“舒小姐请冷静一点。”医生语气沉重道，“老爷子的去世是个意外，你先过来看看情况。”


    舒婳只觉眼前一黑，绵软无力的身体骤然倒下。


    “舒婳！”


    霍君寰下车，将瘫软在地的她扶了起来。


    舒婳小脸煞白，涣散的瞳孔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嘶声喃喃，“放开我，我要去医院……我要去见爷爷……他在等我！”


    她忽然疯狂的开始挣扎起来，指甲在霍君寰手背留下道道血痕。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厉声道，“你这个样子开车，是想让霍云寂帮你收尸吗？”


    “霍君寰，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霍君寰看着她满面泪水，内心某个角落狠狠震动了一下。


    他想说，像你这种自私自利，本性恶毒的女人，摆出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实在可笑。


    最终，他打横抱起了舒婳钻进车内。


    一路疾驰，到了目的地，舒婳拒绝了霍君寰的搀扶，一路踉跄着跑了进去。


    推开病房的门，舒婳走得很慢，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她牙齿都在打颤。


    掀开白布，老爷子毫无生气的躺着，脸色青白，一双眼睛瞪的很大，似乎想要传递什么。


    死不瞑目！


    舒婳抓着白布的手指寸寸收紧，指甲断开，溅落的鲜血在一片惨白中开出朵朵血花。


    “舒小姐，请你节哀。”


    医生走过来，轻轻移动老爷子的脑袋，“看到后脑勺上的血洞了吗？经过我们的判断，病人应该是没站稳，或者突然头晕，摔倒的时候，头部不小心磕到了桌边的锐角，造成死亡。”


    “桌上的血迹，也证实了我们的推断。”


    舒婳眸内充斥着一片血光，“爷爷各方面的指征都很稳定，他怎么可能会头晕站不稳？”


    医生蹙眉，“这一点确实很奇怪。”


    “我要查监控！”


    “病人住的这一层楼，监控设备有些老化，医院决定换一批新的，旧的被拆掉了，新的还没来得及安装。”


    这也，太巧合了。


    舒婳冷冷的逼视着他，“这世间大部分的巧合，都是人为！”


    爷爷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对上她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神，医生打了个寒颤，“反正领导是跟我这么说的。”


    舒婳没有再为难他，颤抖着伸出手，合上了老爷子的眼睛。


    “爷爷，我带您回家。”


    她嘴角上扬，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脸颊。


    霍君寰能感受到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悲伤，心里同样不好受。


    他在舒家住了那么多年，和老爷子的感情虽然不如沈知清那么亲近，但内心一直把他当成尊敬的长辈看待。


    ……


    霍云寂收到老爷子离世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舒婳！”


    看到他大步朝自己而来，舒婳仰起满是泪痕的脸。


    “霍云寂，我爷爷没了，他还没能亲眼看着我穿上婚纱嫁给你，也没有机会抱上重孙了……”


    声线发颤，字字泣血。


    霍云寂蒙上她的双眼，那破碎的眸光，看的他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