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崩了

作品:《全家大佬我养老

    开战前,男修的目标:让滕幼可当着她家人的面吐血昏迷,扰乱对手心神。


    开战后:他自己做到了,甚至比他设想的效果还要好,不仅他吐血昏迷,他所在队伍更是全员懵圈。


    队友输了一场,又昏迷了,下场怎么办,弃权认输吗?规矩是三局两胜,那他们不就直接输了?


    比赛这才开始,怎么能以这么憋屈的方式结束!


    隐藏修为的女修实际上是队长,她和三个队友传音商议片刻,其中一人不大情愿地掏出一颗回春丹,由女修拿着,经过裁判同意后,飞下擂台喂给了昏迷的同伴。


    规则没禁止服药,这又是两场比赛间歇,九重天宫的裁判自有一套判断标准,从不在这种小地方为难参赛者。


    不过,地上的坑那么深,可想而知这一下摔得有多惨,就算吃了回春丹,下场斗法也无法全力以赴,这个亏他们吃定了。


    可是怪谁呢?还不是自作自受。


    看那昏迷的男修醒来,盯着滕家人眼底划过杀意,裁判皱眉,嘴角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打架下黑手趁机报仇不归他管,敢在接下来的混战当中动手杀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个人战第二轮开始。


    滕云淡自刚才起就一直憋着火气,生怕对手直接认输离场,反倒便宜了那男修,使出那等下作手段到头来只挨了臭鹅一脚。


    继续比赛才好,敢欺负他妹妹,当他这个滕家顶梁柱是空气吗!


    对手显然低估了滕家人的凝聚力,以及宠妹狂魔属性给一个炼气三层菜鸡注入的无穷力量,滕云淡仿佛嗑了药,向来时灵时不灵的剑意,这回竟然招招显灵!


    “让你欺负我妹妹,看剑!”


    男修此刻状态不佳,全靠药效撑着,本来就对这个一脸“我全家最厉害”的剑修颇多防备,听他说看剑,当真第一时间看过去。


    然后就见,千百道剑意如灵蛇破空,来势汹汹挡无可挡!同时伴随滕云淡一声怒喝,“万、剑、穿、菊!”


    听到这样新鲜的招式名字,地上不少观战的修士纷纷朝13号擂台投来视线,而后,他们有幸亲眼目睹了一场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的毁灭性攻击。


    如果可以选择,想必那个掉下来的男修宁愿自己就那么昏过去,队伍弃权认输吧?


    总好过众目睽睽之下,被剑意戳得满擂台蹦,捂着腚哭爹喊娘。


    彼时谁也没想到,这一招“万剑穿菊”会自此一战成名,之后更成为所有参赛男修未来三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整个擂场一片死寂,许久后才传来裁判快要笑抽的声音,“13号擂台个人战,编号4869队伍两局两胜,提前晋级!”


    跳过了两队混战直接晋级,滕屠夫和阎神婆并没觉得多开心,天知道他们俩一直盼着儿子打输,这样他们就可以上去狠狠揍一顿对面那混蛋了。


    滕风轻对此深有同感,她连意外死法都给对手设计得明明白白,可惜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以为她会这么宽容大度,这就算了吗?


    一家人被裁判捎带下擂台,道过谢后一起往暂居的住所走。


    半路上,滕屠夫猛然一拍额头,“哎呀,瞧我这记性,本来想买些吃食给敲天道友送过去,感谢他此番相助,事不宜迟,我还是返回去走一趟吧。”


    他走后不久,阎神婆似不经意般掏出纸人,轻叹一声。


    “哎,上一批纸质量不太好,导致最近扎的纸人总是掉色,我去街上转转,有合适的重新买点,风轻带着弟弟妹妹先回去。”


    滕风轻


    神识感知到爹娘先后在附近绕了一圈,最后往同一个方向去,表情逐渐裂开。


    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她本来也要去,去干坏事,现在更要去,不过是要阻止她爹娘干坏事!


    “云淡,你带妹妹先回去,我还要去买些食材,晚上给你们炖鸡腿。”


    长姐炖的鸡腿可入味了!滕云淡下意识吞吞口水,使劲点头,“姐你放心,我肯定看好妹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滕风轻看着眼前这个简单如白纸的二弟,心神一阵恍惚。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好像每日都忙着跟那块玉佩去市坊捡漏,去秘境夺宝,再也没像现在这样守着一家人,还能为一顿鸡腿笑得这么开心。


    如果当初小可还在,他们姐弟没渐行渐远,他还会往她心口上毫不犹豫地送出那一剑吗?


    “长姐。”滕幼可轻喊一声,等她回神才抱住她胳膊若无其事地撒娇,“长姐,我不跟二哥回去,我约了上次一起去养老集市的朋友,要去看擂台赛。”


    那个她打劫你收钱的朋友吗?听起来是个好人,知道维护小可,霸道魔圣思维飞速转动起来。


    他们一家人的未来充斥着鲜血和背叛,如果多个人愿意护着妹妹,至少在家破人散时愿意给她一个栖身之所,当真求之不得。


    这也是她明明极为忌惮那位性情乖戾的魔族少主,却不反对小可亲自孵化妖兽蛋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放心小可结识陌生人,自然和她特殊的体质有关了。


    前些年她沉睡不醒,爹娘为了保住她,一个日间偷偷用功德金光帮她护体,一个夜间悄悄用阎君大印帮她镇魂。


    如此多年下来,她的身心早非常人可比,别看她年纪小,能被她认可,这个朋友便值得交。


    方方面面都顾虑到,滕风轻放下心,笑着帮她理了理发髻,“去吧,身上带灵石了吗?喜欢什么就买,吃的玩的都可以,别舍不得花钱,我以后会定期炼一批基础丹药卖出去,你不用给家里省钱。”


    前几天四处找炼器铺子,倒是被她发现一处黑市,里面有不少参赛者在卖东西,也不用租摊位,找块空地摆上要卖的东西就成。


    唯一一点,那边不定时有巡逻的修士经过,万一被抓住会罚款,真要去得提前踩点,找好逃跑的路线。


    一眨眼,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滕云淡一个人。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又走几步,再停,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反反复复几十次。


    玉佩被他摇晃得头晕,“云淡,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师父,我这里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滕云淡单手戳着他的心窝,“全家五口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有事,走着走着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这话不过随口一说,可不知为什么,说完那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心口猝然一疼,仿若针扎。


    “嘶!”彻骨般疼痛,还伴随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悲伤,“师父,我忽然很想哭,我是不是练剑太累生病了,要不每天挥剑的次数减半吧?”


    玉佩:“我看你挺好的,精力旺盛,思路清晰,从明日起再加五千次吧。”


    滕云淡:“……”嘤。


    “可是心窝里真的很疼,好像被人拿剑戳了一样的疼,所以师父,明天那五千次还是算了吧!”


    “再废话加一万次。”


    滕云淡:“……”哼。


    滕云淡在住所一次次挥剑时,滕幼可已经进入随身小院,和不死泉换了一盆温泉水,给她的宝贝妖兽蛋泡上,之后跟不赚灵石没饭吃顺利会师。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九重天宫和赶集日一样,


    在养老盟内都有专门的传送阵法,不同的是赶集日固定在每月初,九重天宫的开启却是随机。


    基本上有比赛时,传送门就会自动出现,这也是养老盟众人用来打发时间的重点节目之一。


    虽然搭档说请客,一应花销包在她身上,滕幼可还是坚持自己支付了传送费用。


    没办法,谁让她本人就在九重天宫里,她试了试,养老令只收她一颗灵珠的传送费,那跟她自爆身份有什么区别?


    好在一起玩的小伙伴是个心大的,根本没多想,只当滕幼可体谅她赚钱不易,又是一阵感动不提。


    两人碰面的地点就在浮空擂台下,恰逢第一场刚刚结束,第二场的对战名单正由天幕器灵随机抽出。


    “你起晚了,没看上第一场,我听邻居说,有个小妹妹骑着鹅打架,那鹅凶得很,一脚把对手给踹下了擂台,太逗了!”


    “哦哦,还有跟她一队的,好像是她哥,用了一招万剑穿菊,菊不用我给你解释吧?哈哈哈,太损了,没想到乡村擂台赛这么刺激!”


    “可惜今天错过了,明天我一定一早就来守着编号4869那个队,你起得晚也不怕,来了我给你讲!”


    滕幼可:“……谢谢你噢。”


    我是真的会谢。


    彼时,在距离擂场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上,滕风轻随便买了几样食材当掩护,小心翼翼放出神识,很快找到了爹娘的踪迹。


    好消息是,他们俩选择了不同的袭击路线,两人至今还没碰面。


    坏消息是,他们俩马上就要同时出手攻击目标,距离这个家散掉,只剩下最后三秒。


    比起阻止其中一个,让另外一个暴露,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牺牲她一个,成全一大家。


    滕风轻倒不是要自爆前世秘密,她又不傻,只是打算第一个冲上去暴揍那变态一顿。


    这样一来,爹娘虽然会意识到她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却也会碍于她在,及时藏起尾巴。


    心里飞快地过一遍计划,滕风轻举起手中的甘蔗就冲了上去,只不过有人比她还要快,在她抬脚迈步的一瞬,已经往目标脑袋上套了个麻袋,一顿乱拳捶下去。


    看着敲天那结实有力的肌肉,那拳拳到肉的打法,滕风轻竟然同情了被他揍扁的混蛋一秒。


    就一秒,剩下的时间她只想用来发出反派的狂笑。


    “哈哈哈哈,打得好!听听这美妙的肋骨断裂声,还有那动人的手脚骨折声,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心中一紧,猛然回头,她愣住。


    她那本该从东侧突袭的爹,她那已经在西侧埋伏好的娘,还有她那说好了回家练剑的二弟,正一齐瞪大眼看着她。


    滕云淡被长姐盯着,莫名心虚。


    “那个,我真的回去练剑了,没多久敲天前辈登门拜访,我怕招待不周,就赶紧带他出来找爹娘,我刚看见爹娘,敲天前辈就发现了他一个死对头,然后你就看到了。”


    滕风轻:“……”


    大傻帽儿,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吗?


    万万没想到,日防夜防,这个家最先崩人设的,竟然是我自己!


    尽管内心十级地震,她脸上却依然平静,轻声对尚在震惊的滕屠夫和阎神婆道:“爹,娘,你们听我解释。”


    滕屠夫摇头,“不用多说,爹都懂,你爹我刚刚偶遇这混蛋,也想要冲上去提刀剁了他。”


    阎神婆心疼,“瞧瞧,把我温柔懂事的长女都气得说胡话了,实不相瞒,娘方才正要偷摸放纸人。”


    滕云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咬牙道:“好吧,那我也说实话,是我拿着麻袋出来套人,被敲天遇上了,他听说妹妹受了委屈,路见


    不平一声吼。”


    一家四口彼此相视,心中忽然被一种家人的温暖充斥着,亲情在这一刻无限升华。


    远处,巡逻队闻讯赶到,敲天立马从麻袋上跳起来,三两下逃得无影无踪。


    滕幼可从茶楼二层往下看了眼,回头朝小伙伴伸手,“一块上品灵石,拿来吧,你输了。”


    红衣女修忍痛付了灵石,一脸纳闷,“那个大块头哪儿来的,要不是他横插一道,我就能看到四个人同时揍一个的盛况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