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作品:《趴墙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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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甘情愿?◎


    内务府的嬷嬷教导启蒙宫女该懂的事, 郁尔很认真地学,红着脸仔细观摩避火图。


    看着看着她想起皇帝对她做过的事, 想起君王那温润如玉的手, 那么温柔地轻抚过她,他手指比旁人更长更好看......


    学习的过程,郁尔不可避免地代入了那个男人。她已经及笄, 可从来没人教导她这些, 原来她算是与皇帝有过肌肤之亲,那个夜晚是她一生都要保守的秘密。


    第六日的夜里,郁尔与其他两位宫女分别被送往三位未成婚的皇子府中。郁尔有些同情那个名唤夏夏的宫女,听说她要去晋王府上伺候萧让, 萧让那般凶神恶煞,也不知道夏夏能不能活着从晋王府出来。


    郁尔下了马车,在萧末府中仆人的引领之下进入陌生的房间。


    她有些忐忑地坐到床榻上,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这房间空旷寂静, 家具摆设过于沉闷,房间的主人该是一个毫无情趣之人。


    但她觉得萧末是几个皇子性格最活泼的啊, 怎么他日常所住的房间竟是这般无趣?


    “主子, 宫里送了个女人过来, 说是、说是启蒙宫女。”屋外的下人禀告道。


    萧末回府了?


    紧接着是一阵推门声,郁而正襟危坐起来。


    朝着她而来的脚步声透着肃杀之气,内室的幕帘被从外掀开。


    郁尔没来由的心跳加快,抬眸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怎么是他?!!


    她惊愕地从榻上站起身, 怎么是晋王萧让?明明应该是萧末!!


    萧让身披铠甲, 风尘仆仆地从军营回来, 手里还攥着马鞭,神情含戾,他听到下人禀告说启蒙宫女的事,准备亲手将人扔出去的。


    但没想到,竟是她。


    两人都觉得,这过于荒谬了。


    郁尔眼底满是防备,“嬷嬷弄错了,我该去萧末府中。”她道。


    原来如此,萧让就知道这个小宫女不会主动接近她。他听说过启蒙宫女的事,明确表示不要,但这是宫中规矩,他们还是把人送来了。


    他原本是想将人扔出去的,现在,萧让不想了,他与她的恩恩怨怨怕是算不清了。


    “去萧末府邸?反正都是伺候人,伺候谁不一样?”萧让冷冷道。这个小宫女前几天在他父皇那失了宠,转头就去讨好萧末,如此急功近利?他偏不叫她如意!


    郁尔眼睁睁看着萧让将手里的皮鞭往边上一扔,强势地靠近她,来到她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宁王会夺得储君之位,故而趁着这个机会讨好萧末?”萧让讥笑道,“本王一直以为你至少跟那些妄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同,原来到头来没什么不同。看来那十道鞭子打得还是太轻?”


    郁尔不想看到萧让,更无法想象自己与他有任何肌肤之亲!


    “我要去五皇子府上。”郁尔错身要走。她与五皇子约定好了,为彼此做掩护,各取所需,不会真行房。


    “内务府的人办事牢靠,绝对不会出错。”萧让提醒道,“启蒙宫女的事一定经过贵妃首肯。”


    贵妃......


    “贵妃以为我喜欢你,所以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萧让讥笑道。


    郁尔回想一下,这几日其他两个宫女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透着同情,尤其夏夏。所以要被送来伺候萧让的人,一直都是她?!


    萧让坐到榻上,“放心,本王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郁尔厌恶地看着他,“说得好像我对殿下有兴趣?”


    “本王对你没兴趣,必定不会碰你。反之,若只是你没兴趣,却也由不得你。”他道出两人身份的悬殊。


    “......”


    “坐下吧。屋外站着内务府的人,你走不出去。”


    郁尔唯一可以肯定一点,萧让不会碰她,他甚至可能杀了她,但绝对不会碰她。


    正值储君之争,萧让也不敢再犯错,所以他必定也不会杀她。


    郁尔也坐下了,坐得离他甚远。


    这简直是孽缘,她与萧让从一开始到现在这般成了他的启蒙宫女,这孽缘很深。


    萧让站起身,郁尔警惕地看他一眼,萧让旁若无人地脱下铠甲走开了。


    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柄短刀。


    郁尔防备着,怕他给自己这么一刀,然而萧让却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鲜 血涌出后抹到了榻上铺陈着的白色锦帕上。


    等天亮之后,内务府的人要走收走。


    血腥气。


    “过来,替本王包扎。”萧让命令道。


    郁尔也不扭捏,等过了今晚她尽可以去藏书阁当女官了,那就再也不用看见萧让,还有皇帝。


    她从袖中取出自己丝绸帕子,在他手掌心饶了两圈,系紧了。


    “包得还真丑,你替人包扎的技艺一点都没长进!”萧让很不屑地说。


    “那你解下来,流血流到死好了。”郁尔回呛他。


    萧让那令人瑟瑟发抖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其实你也长得不错,叫你伺候我,我也不亏。”


    “......”郁尔知道他吓唬自己,“行啊,那我正好留在你府里当妾。”


    听说他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


    “宁王妃是你妹妹,你甘心为妾?”萧让并非故意打听,是萧承非要同他说。


    给萧让做妾,她宁愿**。


    “甘心啊,我听闻晋王殿下府中并无姬妾,我若留下便是王府里的女主人。”


    这个小宫女还真敢想。


    “女主人?你想得倒是挺好,这座府中的下人只认一个主人。”


    郁尔继续恶心他,“等我诞下你的孩子,下人们便有三个主人了。”


    男人冰冷的眸光扫过少女的小腹,在他未夺得皇位之前,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怀孕生子。


    因为那等于让宁王有了把柄。等等,他在想什么?怎么能让这个婢女绕进去。


    “你一个宫婢,没资格怀本王的孩子!”


    郁尔想不出什么话来呛他了,只能干看着满屋子的陈设。


    郁尔幼年时毕竟在钟鸣鼎盛之家长大,那时她的房间里挂着名家字画,摆放瑶琴古筝,古董瓷器也都是一些很有意思的小玩意,这屋子太乏味了。


    “好没意思的房间。”她咕哝道。


    “你找死?”


    郁尔站起身,她看到了房间里唯一有意思的物件。


    墙上的一张弓。


    “我可以取下试试么?”她回眸询问萧让。


    “随你。”萧让别开眼。


    启蒙宫女的衣裳轻薄,勾勒得身姿曼妙,萧让不想看。


    郁尔从墙上摘下那张弓,这弓尺寸不大,精致昂贵出自宫廷造办处,应该是萧让幼年时所用。


    她没有玩过弓箭,觉得新奇,从箭匣里取出一支箭。


    可是她力气太小拉不开弓,尝试几次都不行,郁尔有些气恼了。


    “废物!”萧让起身,自她身**住弓箭,微微一用力便拉开了。


    无意间,他的手掌竟握住了她的手掌,高大的身躯就在立她身后,郁尔注意力不免转移到萧让身上,她自己浑身不自在。


    这动作未免太过亲昵了,对方可是萧让。


    “你想将这箭射何处?”萧让问,他轻易掌控者方向。


    郁尔寻找目标,最后视线落在外室桌上那盘果子,“那里。”


    “行。”萧让晃动箭头,“放。”


    她立即松开右手手掌,箭头离弦,一击即中!


    “你好厉害!!”郁尔欢喜惊呼,完全忘记萧让有多叫人厌恶。


    少年不言语,只是眉峰微动了那么一下,将人放开。


    郁尔又自己试了几次,每次都偏,然后她也累了,额头微微冒汗,她想洗去这一身脂粉,“我能在这沐浴么?”她问。


    萧让神色肃然,“这是本王的房间。”


    她一个女孩子,在他的房间沐浴?


    “不行就算了。”郁尔知道萧让瞧不起宫女。


    若她愿意,他没什么不行的,萧让指了指北边,“浴房在那处。”


    皇帝登基之后,重视格致创新,墨家的东西在日常中运用的淋漓尽致,浴房的水是流动的,温热的。


    她没什么介意的,径直过去,脱了外袍之后再去解衣带,然而下一瞬她就听见了浴房里其他动静。


    “啊!!!”


    浴池对面,一只黑猫正盯着她,不、不是猫,身形比猫巨大,双眸发光盯着猎物。


    那是黑豹?!!


    郁尔拔腿就跑,而萧让在房间听到惨叫声正过来,两人迎面撞了个正着,郁尔如得了挡箭牌似得躲到萧让身后。


    “救、救命!”


    三个月大的豹子一跃而来,还当郁尔同它玩耍,好奇地要往她跟前凑。


    郁尔吓得小脸惨白。


    她忘记自己已经脱下外袍,单单只着齐胸长裙,雪白香肩与手臂露在外头。躲在萧让身后,一双手臂还缠在他腰上,要他替她挡开豹子。


    萧让感受着少女从身后抱着她,健硕身躯僵直,抿着唇不发一言。


    “萧让!!救我啊!!”


    郁尔惊恐又绝望。


    ***


    一个时辰之后。


    郁尔怀里抱着那只令她失声惊叫许久的小豹子。原来这是番邦进贡的小豹子,不过三个月大。


    爱啃桌角,爱食肉,调皮得很,但从不伤人。此时小豹子正在郁尔怀里打滚撒娇。


    萧让就坐在身边,面无表情,眼神幽暗。脑子里全是小宫女衣衫不整、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只小猫那般大的豹子而已,也不知道她当时在害怕什么?!他还以为有刺客躲在浴房!


    还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身,她难道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有


    点困了......我能睡在这张榻上么?”郁尔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她觉得萧让不会杀她,更不会侵犯她,在这罗刹身边简直比宫里还安全,所以今夜她能睡得安稳。


    “这是本王的床榻。”他眉头紧锁,她一个小宫女随便睡男人的榻?


    夜已极深,郁尔闭着眼睛靠在床柱上,不多时呼吸匀长。萧让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宫女,纤弱恬静,对他毫不设防。


    他对其他女人的印象很模糊,记不清她们音容笑貌,只觉得她们还算温顺,对他毕恭毕敬。唯独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深刻,她的模样脾气秉性他都了如指掌。


    他深知她的虚与委蛇、知她的投机取巧、知她诡计多端......


    该死!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环保他腰身的画面!


    隔日清晨,在外守了整夜的内务府宫女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