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趴墙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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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尔征征地站在原地,抬手将信件拿出,抱到怀里。


    眼泪瞬间垂落。


    不知为何会哭,瞬间的情绪涌动。


    似是等了很久很久,漂泊的船只终于靠岸。


    她的凛回到她身边了。


    她舍不得读这封珍贵的信,将其藏入袖中。


    今日轮到她在御前值夜。


    自从皇帝说了那样难听的话,郁尔又再度不太理会他,照样研墨、照样端茶倒水、侍候膳食,可就是拒接同他说话。


    “你依然坚持要同赵林风成亲么?”


    今日萧易主动打破僵局。


    郁尔负气,“奴婢不敢再说叫陛下生气的话。”


    这样倔强的小孩,萧易拿她无可奈何,沉声肃然问道,“今日是太妃生辰,朕一早命你去给太妃上香,你去了么?是不是忘了?”


    “奴婢记着呢,不止上了香,还仔细打扫了福宁殿。”她气鼓鼓道,皇帝这下没什么能拿捏她了吧?


    皇帝幽深如墨的狭长眼眸凝视着她,“有多仔细?”


    堂堂君王,竟然如此吹毛求疵?


    “奴婢将床榻之下,衣柜里都打扫得一尘不染。陛下不信就去检查。”她毫不畏惧。


    “衣柜里也打扫了......”萧易眸光暗了几分,“你还是坚持要嫁给赵林风?”


    郁尔不敢惹皇帝生气,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奴婢可以嫁给赵林风么?”


    语气谨慎卑微。


    萧易训斥的话语堵在唇边,他终是缓缓叹了一口气,“一直在宫里陪着朕不好么?”


    郁尔征征站着。


    她没有听错,皇帝亲口说,一直在宫里陪着他。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这话若被贵妃或者淑妃知晓,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男人眉眼如暖玉,狭长眼眸轻闭起来。


    即使他将她当做女儿养,可两人之间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她不能长长久久地留在在宫里,她也不愿,终究要嫁人。即使她去过福宁殿,打开过那个衣柜,读过那封信,也未曾动摇决心。


    她的沉默,即是回答。


    “你下去吧。”


    郁尔回自己房间。


    从袖子中取出信件,仔细拆开,信比以往都要厚实。


    她迟迟不给赵林风答案,他大约料想到今日她会去福宁殿上香,故而写了这一封信想求她原谅?


    翻开信纸开始读。


    几行之后,少女脸上的神色,随着视线迅速下移而骤然变幻。


    难怪如此!!!


    难怪她总觉得怪异!!!


    赵林风他根本不是凛!!!


    信中凛向她说明,说最近御膳房诸事繁忙,顾不上给她写信,但从今日起便清闲了,往后可以每日给她写信,求郁尔不要不理她。信中凛还向她哭诉,说自己将她赠送的玉佩丢失了。


    郁尔将信抱在胸口,喜极而泣。


    其实她与赵林风的相处中,总觉得不自在。她也从未想过要嫁给赵林风,她喜欢赵林风完全是因为将他当做凛!


    如今她也不必纠结了,她的凛就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宫女!


    ***


    次日清晨,郁尔欢欢喜喜地去御书房当差。


    皇帝这段时日经常招她到跟前侍候,俨然成了御前红人,清姿清漪她们都不敢再欺负她。


    正准备跨入御书房,春生大总管叫住她,“郁尔,从今日起,你不必进御书房伺候,只需在殿外等候差遣即可。”


    郁尔懵然,“是陛下的吩咐么?”


    “正是。不过陛下今日命令禁军统领将赵林风调回御前了。”大总管道,“过几日他就会回来当差。”


    皇帝终究是放过他们两人。


    “......”


    郁尔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丝失落。她原本今日打算跟赵林风说清楚的。可是他若调回御前,往后两人一起在御前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


    开始纠结烦躁了。


    代替她侍候皇帝的宫女来头不小。


    一晌午的时间,郁尔听身边几个太监嘀嘀咕咕。


    这宫女名唤薛彩铃,竟是疏影殿淑妃娘娘的庶妹,淑妃念及君王身有固疾,故而命这位精通医理的庶妹来御前伺候。


    明面上说得漂亮,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太子薨逝,薛家方寸大乱,薛淑妃这几年实在不得圣宠,身子也不再适合孕育皇嗣,偏偏皇帝早已不再充盈后宫。故而薛家只能另辟蹊径,寻个借口将这位薛姑娘进宫伺候。


    说是宫女,其实就是往龙榻上送。


    郁尔心想,既然是这样的情况,自己也确实该给这位薛姑娘让让道。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


    午膳时,她听见御书房开门的动静,也终于见到了这位薛姑娘的真面目。


    果真如其他宫人所言,身姿婀娜、香肌玉体、楚楚动人,年纪与她一般,正是及笄之年。


    君王已过而立之年,足够做这位薛姑娘的父亲了,他如何下得去手?


    郁尔正盯着薛彩铃瞧。


    “陛下命人、命人去养心殿取一件披风来。”薛彩铃初来乍到,言辞生疏。


    这会儿正下着雨,几个太监都不肯去,事情最终落到郁尔身上。


    她打着伞去养心殿,取过深色金织羽披风抱在怀里。回御书房时,披风完好,郁尔浑身被雨淋湿。


    打开御书房的门。


    君王畏寒,这个时节依然燃着兽金炭,暖意融融,薛彩铃不知去了何处。


    “陛下,奴婢将披风取来了。”她道。


    萧易正站在高高书架前方翻找书籍,回眸见少女立在门口。


    浑身湿哒哒的,乌黑的发丝正滴着水,瓷白脸颊上也布满雨水。


    男人的眸光懒散而疏离。


    “过来,替朕穿戴。”


    郁尔抬手抹去眼睑雨水,一步一步走向皇帝身边,踮起足尖将披风盖到皇帝身上,站在他身前。


    少女软白的小手揪着披风的衣带。


    通身的寒气。


    冰凉的指尖无意中划过男人的下颚。


    男人眸光扫过些许狼狈的少女,雨水顺着她雪白脖颈流入衣襟。


    萧易薄唇轻抿,一言不发。


    此时薛彩铃从外面端了茶水回来,她头一天来御前当差,毛毛躁躁诸事不顺,“让奴婢来。”


    郁尔已经系好退到一边。


    薛彩铃见郁尔浑身湿透,“多谢......”她知道自己来之前,都是郁尔贴身伺候皇帝,如今郁尔被派去御书房外听候吩咐了。


    薛彩铃心里愧疚,其实皇帝当时的原话是让太监去养心殿取衣裳。但那几个太监看起来趾高气扬的,薛彩铃便将话传给了郁尔。


    “你衣裳都湿透了,先不要出去,免得受凉,我替你去取一身衣裳来。”


    郁尔摆手拒绝,“不必,我自己回去更换便好。”


    “去内室换衣裳。你若病了,朕怕被你过病气。”萧易身着披风,立在书架前道,神情严肃,语气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