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作品:《禅院的横滨求生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


    天气:晴


    台阶很长,刚刚恢复的身体已经开始喘息了,汗水也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衣服紧紧贴着身体,湿漉漉的,很难受。


    这里的空气,都蔓延着甜腻到让你恶心的熏香味。


    要是我知道这里会这样难受,我就不自己来了,叫几个手下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免得让人觉得他们一天不干事。


    不…不行,万一直接送了人头,那我罪过不久大了?还要被森鸥外骂的狗血淋头,那就不划算了。


    好想念中也啊,他可以直接送我上来,或者帮我把东西拿回来。


    好羡慕啊,我也想要这样强大的异能。


    不过这样强大的异能也不可能放到我身上,毕竟要是加上我的不死属性,这也就太逆天了,说不定我都可以加入超越者的行列了。


    ……说不定也可以,毕竟谁也不会嫌弃手里的底牌多,多吧?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看着蜿蜒向上的楼梯,和周边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楼梯和森林,陷入了沉思


    这片森林古怪的很,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仿佛已死死去一般寂静,只有那些匍匐在地的小草,随着风声轻轻的摆动。


    “他们也知道自己见不得人啊?搬在深山老林里是怕人找到吗?”禅院直哉坐在路边自言自语的抱怨,没有具体的落地点,他也不敢用之前在学校的那一招。


    “这是什么罪啊…”禅院直哉认命了,他一节一节的往上爬,然后爬到一半,上面突然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禅院直哉脸色一变,生怕出什么变故,然后加紧往跑了几步,要是他今天走空了,那不就糟糕了?他不就白爬这么多楼梯了?


    等他爬到终点,正好就看见了和一只肉虫面面相觑的夏油杰。


    “你饿了?”禅院直哉看着一直以一种复杂的神态盯着肉虫的夏油杰,疑惑的发问。


    夏油杰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摇头否定。


    说到底如果不是术式的需要,谁会吃这种混合着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啊?他夏油杰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那好,这个我就抓走煮来吃,正好大病初愈,要补补身体。”一提到吃,禅院直哉就兴奋起来,他身后的影子和他一起四面八方的将那条丑陋的肉虫包围起来,一时之间,夏油杰甚至不知道该帮谁。


    “等等!这个我要…吃…”夏油杰咬牙切齿的吐出最后一个字,还直接伸手将那条肉虫捡了起来,团成球,忍着恶心,吞了进去。生怕禅院直哉抢了去。


    “…你…难道有异食癖?”不然为什么要生吞咒灵?就连禅院直哉,他都是靠影子来捕食咒灵,增加本身的能量,从没有见过谁把咒灵团吧团吧就吞进肚子里的,不过有些好奇,这样吃咒灵是什么味道?


    “这是术式…”夏油杰按着眉心,突然想到禅院直哉平时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术式,于是给他解释了一下。


    “我的术式,可以将咒灵收为己用,你之前看到的,就是我收伏咒灵的样子。”


    “把咒灵收在球里,需要的时候放出来,总觉得…这个设定好熟悉。”禅院直哉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宝可梦吗?难道宝可梦训练师是真的?我想要皮卡丘可以吗?”禅院直哉激动的问,要知道宝可梦训练师可是他曾经的梦想,要不是一直被太宰治碾压,他可能都跑去当电竞选手了。


    虽然宝可梦和电竞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男孩子不想有自己的皮卡丘?


    “你可能要失望了,这是咒灵,不是宝可梦,没有可爱的皮卡丘,我也不可能抓一只皮卡丘给你。”已经习惯和五条悟一起天马行空的夏油杰很容易就读懂了禅院直哉的思维,于是他果断在禅院直哉开口提要求前拒绝了他。


    “真可惜,不过,我就是问问,那边那个是谁?”禅院直哉指了指地上那句只有一半的尸体,和那个爬在尸体上痛哭的灵体。


    “那个就是天与暴君,他之前击溃了我们,杀了我们这一次的任务目标,看样子应该是被悟打败,不过一切都于事无补了,里子妹妹已经……这一次的融合也失败了。”夏油杰看不见灵体,他以为禅院直哉是在问地上的那个男人,于是他苦笑着,给禅院直哉介绍了一下他们都任务。


    当然,夏油杰的内心是自责的,要不是他太弱了,里子可能更本不会死,五条悟也不可能受重伤。


    虽然五条悟似乎从中领悟到了新技能变得更强了,但是这个强大是依靠重伤换来的,夏油杰宁愿他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是吗?没想到这样凶恶的男人,老婆还挺可爱。”禅院直哉看着浮在伏黑甚尔尸体上方痛哭的女人,那并不是大和抚子一般温婉的美女,她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竖起,虽然脸庞柔美,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


    禅院直哉的话惊动了那美女,她哭着恳求禅院直哉救一救她的丈夫。


    “人都已经死透了,怎么救啊…”禅院直哉看着那位夫人哭泣的脸庞,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以为自己的精神问题又开始变得严重起来,这一次竟然看见了幻想中,不认识的女人。


    不过真是奇怪,他的病又严重了吗?为什么会幻想一个更本不认识的女人?


    还要求自己复活死人,可笑,要是他可以复活死人,兰波当初也不会死了,他也不会靠着幻想中的兰波来渡过这么多年。


    当然,在一旁的夏油杰看来,禅院直哉是失心疯了,一直对着空气说话。


    禅院直哉也注意到夏油杰奇怪的目光,有些尴尬的说“嗯…我自从上一任监护人去世之后,就有些…你懂的。”


    夏油杰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多了几分怜悯,经过之前一段时间五条悟对禅院家的描述,他已经脑补出一个从小被人丢弃,好不容易熬出头,养父又被杀害的小可怜形象。


    “我去看看悟,这一次任务失败对他打击应该不小。”觉得应该是伏黑甚尔都死,引起了禅院直哉的共鸣,夏油杰找了一个借口,让禅院直哉一个人呆着,消化这种感情。


    “嗯,好的。”禅院直哉也没有戳破,因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哭泣的女人。


    禅院直哉蹲下身,想替女子擦一擦脸上的眼泪,可惜他无法触摸对方,就像幻觉里的兰波无法拥抱他一样。


    “好吧,我替你试一试,不过我要告诉你,就算他活过来了,也不可能在是人类了。”禅院直哉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伤势,就算活过来,也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吧?


    但是女人还是哭泣着感谢,她虚虚的抱着自己的丈夫,也不管已死的伏黑甚尔听不听得见,就开始了她的嘱咐


    “亲爱的,你不能来找我,你还要保护我们的孩子,你还有小惠,那还是你起的名字,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把孩子扶养长大,等到他可以自己支撑起一片天,到那时候,我们在一家团圆。”


    黑色的影子蔓延,吞噬了伏黑甚尔那只剩一半的躯体,女人也开始慢慢的消失在空中,她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禅院直哉,并且在禅院直哉的额头上献上祝福的一吻。


    如同母亲祝福她的孩子。


    “谢谢你。”清脆的声音飘散在空中,然而禅院直哉的额头处,好似还留着女人的温柔。


    “能不能成都不一定…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禅院直哉嘟着嘴,他想起兰波曾经也喜欢这样吻他,这样想来,兰波真是天生的男妈妈。


    等等…这样一想,他的人生是不是出现了好多男妈妈?


    “好了,接下来该去拿回这一次最重要的东西了。”禅院直哉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晃出脑海,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往夏油杰去的方向前进。


    “杰,把这些家伙全部宰了吧。”五条悟这样说的时候脸上全是冷漠,他的怀里还抱着已经僵硬的天内理子,但是他既没有对生命消失的痛苦,也没有大战过后的兴奋,仿佛已经看清了一切。


    与他形成对比的,是身后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们机械的微笑着,不停的鼓着掌,仿佛更本没有看见一个生命的消失。


    “…不…”夏油杰听见自己的拒绝,即使他的内心还在动摇,即使他的灵魂在为此而欢呼,但是他还是要拒绝。


    “这件事…没有任何…”夏油杰话还没有说完,黑暗就已经降临了此地,首先是哀嚎声,接着就是怪物撕咬的声音,然后是大火,蓝色的大火,围绕着他们,吞噬除了他们之外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五条悟看向门口,禅院直哉踏着火焰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们偷了我的东西,我来拿回来。”禅院直哉仿佛没有看见这里的惨状一样,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手工制作的皮鞋甚至踩在了血里。


    夏油杰首先是诧异,然后又带着稍微的恼怒问禅院直哉“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禅院直哉歪了歪头“但是你感觉舒服多了不是吗?”


    夏油杰被他问的一愣,是的,他确实感觉舒心多了,但是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那些人是被鼓动的愚民,他们是弱者,咒术师要保护弱者。


    “但是你感觉舒服多了不是吗?”五条悟也这样问了夏油杰,一时之间夏油杰也说不出话了,甚至,他感觉到了无地自容。


    他在为了这些人的死,感到痛快。


    “你要去拿什么?这里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宝物了,值钱的东西都被主犯卷走了。”五条悟看向禅院直哉,并且表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没关系,我找的东西一定在这里,祂是不会跟着跑的。”禅院直哉说的肯定,好像他亲眼看着那些主犯收拾东西逃跑的一样。


    随后他又看了看一旁呆愣愣的夏油杰,好心的提醒到“田园茂”


    “?什么?”夏油杰不明白禅院直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满头问好的询问“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逃跑的主犯叫田园茂,你要是觉得我动手不解气,你就自己去找这个主犯出出气。或者…你现在报警,我认识几个根红正苗的警官,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禅院直哉还怕夏油杰不相信自己,于是补充到“在或者,我直接发动自己的关系,我想港口Mafia的情报人员也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不…不用,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夏油杰先是一惊,接着小声的念叨着没有必要。


    “好吧,如果你坚持。”禅院直哉耸了耸肩,但还是给了夏油杰一张名片”以防万一,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情报贩子,但是要小心,他会咬人。”


    夏油杰接过名片一看,名片上印着一只有些可怖的老鼠头,已经一旁用华丽的字体写的俄文,还有一串日文。


    “死屋之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