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那些倒塌的木头突然化为碎屑，紧接着，一道光圈从其中凸显出来。


    一位坐着轮椅，头发散乱，脸上充满褶皱与沧桑，穿着邋遢的老者出现。


    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目光中竟然带着几分茫然。


    老人身上的力量波动很奇怪，有觉醒者的灵气又有那些诡的气息。


    很杂！


    但很快乔渊的目光便重新锁定在了老人那一双腿上！


    石头凋刻而成的腿！


    和真腿并没有什么区别。


    瞬息之间乔渊便明白了这一切。


    看样子，这是一个为了站起来，不择手段，而被诡异之物影响的觉醒者。


    很合理！


    ……


    “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乔渊提着布满裂痕的大刀一步一步逼近，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却是这老人并没有其他动作。


    就像是老年痴呆一样一直望着天空。


    “年轻人，你真的不怕死么？”许久后，沙哑的声音从这老人口中传出。


    “这就是你的遗言么？”乔渊眸子闪过一道冷光，手中的大刀握的更紧了。


    “冲动是会付出代价的……”


    “那也是在杀了你之后！”


    “万一是我杀死你呢？”


    “试试看！”


    “……”


    两人一问一答，周围的气氛却显得没那么紧张，忽略掉废墟以及内容的话，这更像是两人之间的闲聊。


    乔渊一边聊着，一边精神力持续扩散，试图找到源头。


    杀这种被影响的人只是发泄，最主要的目的一直都是诡异之物。


    主次得搞清楚！


    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为了解决事情而杀人


    不过让乔渊失望的是，在精神力查探下，源头没有发现。


    这街道并不存在源头！


    源头与那些被间接污染的凋像不一样，正常情况下，自己是可以发现用源头的，无论源头杀不杀人！


    ……


    轮椅上，老人的眼皮突然跳动了起来，目光再一次移向乔渊。


    这一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年轻人，精神力挺强的，不用白费力气了了，源头不在我身上……”


    这一句话，使得乔渊手中的刀握的更紧了。


    第一次！


    这还是第一次有觉醒者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存在。


    即使是其他四阶觉醒者都不能感受到，这老人的实力到底是几阶。


    五阶？


    六阶？


    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五阶以上，正常情况下失去的腿是可以替换上去的！


    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事？


    管他的！


    ……


    乔渊左手放在了口袋里，那里有暴血丹，吞下几颗，任凭他五、六阶……


    狭路相逢，勇者胜！


    “老东西，看样子你也不老眼昏花嘛！”


    “有这种实力不堂堂正正做个人，净干些违法乱纪的事，不怕遭报应么！”乔渊道。


    《仙木奇缘》


    老人那双折皱的手推动轮子，慢慢的靠近乔渊。


    “年轻人，你确定要杀我？”


    “不杀你还请你吃饭？说出源头的位置，给你一个痛快！”乔渊道。


    老人沉默了，许久后开口继续说道:“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那些死去的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东西，别管有没有关系，人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就必须受到惩罚！”乔渊道。


    “你是为了正义？”


    “狗屁正义，就是看你不爽！”


    “……”


    “哈哈哈哈哈……”


    突然，老人笑了，身体颤抖了起来。


    这一笑包含了无数情感。


    无奈、失望、愤怒、悲伤、绝望……


    “年轻人，人要是犯了错误会受罚……那它呢？”


    老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伸出干枯的手指坚定的指向上空。


    天空有些昏暗，压抑……


    “我说过，不管是谁，犯了错误都要受到惩罚！”


    乔渊说出这句话后身上气势暴涨，紧接着迅速拉开距离吞下几颗暴血丹。


    面对未知的敌人，全力爆发砍死他就完事，再拖下去，迟者生变。


    至于源头……再调查！


    即使掘地三尺，鸡犬不宁，也得找出来。


    ……


    “年轻人，你有种……记住你说的话！”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澹然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后辈到底有多厉害！”


    “有什么资格去惩罚别人！”


    伴随着老人话音刚落，地面突然一震颤抖，紧接着后方废墟之中裂开了数道口子。


    灰尘弥漫，遮天蔽日！


    一道又一道身影开始浮现。


    尖嘴猴腮浑身煞气的猴子、一脸邪恶阴森无比的阎王、散发阴冷气息玉帝……


    一个又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


    后方的朱力已经彻底惊呆了。


    神话中的满天神佛在这一刻显形！


    每一只都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气势。


    哪怕只是呆着，身为三阶觉醒者的他也会被波及至死！


    ……


    “装神弄鬼！”


    “老子从来就不信鬼神！”


    乔渊紧握大刀，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刻升到了极点，一股恐怖无比的气势勐地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片空间仿佛都被凝固住了一般！


    身上金甲再次恢复如初，光泽流转，格外耀眼！


    一道足以毁天灭地的几十米刀光划破长空，带着呼啸的破风声朝着前方冲击而去。


    无形的劲气将那些飞沙走石震的四散而开。


    恐怖的气势蔓延！


    乔渊一人独占诸神，周边环境宛如世界末日！


    “给我死！”


    然而就在这刀锋落地的一瞬间，那些漫天神佛僵持在了原地，轮椅老人闭上了眼睛。


    “记住你说的话，犯错之人该受到惩罚！”


    彭！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一切都变得灰飞烟灭。


    【特殊能量值+2、+2、+2……】


    脑海中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短短几秒钟时间，乔渊便收获了28点特殊能量值。


    ……


    几分钟后。


    烟尘彻底散去，乔渊手中的那把布满裂痕的大刀也一同毁灭，碎片掉落一地。


    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良心发现？


    对于自己的五层破戒刀法，乔渊极为自信！


    但对于最后这轮椅老人放弃抵抗，乔渊有点意外。


    “该不会是有什么复活手段或者阴谋吧？”


    围绕废墟仔细想了想，乔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光凭老人能感受到自己精神力查探，最起码也是五阶，甚至六阶也说不一定。


    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没理由会在最后时刻心慈手软。


    ……


    “不保险！”


    乔渊疯狂摇头。


    “朱力，你的刀用一下。”


    一旁朱力早就被震撼到目瞪口呆，听见乔渊的吩咐后，麻木的将新刀递给了他。


    “前辈，你这是……”


    这一句前辈是发自肺腑的话，这比他姐夫还强之万倍。


    “别叫我前辈，我一向很低调，今天的事保密，别泄露……”


    朱力疯狂点头。


    “行，那你往后撤……”


    朱力向后撤了十几米。


    “再远点！”


    朱力又往后撤十几米。


    “再远点！”


    “……”


    如此几分钟后，朱力已经彻底退出了这条街道。


    乔渊紧握手中的大刀，为了保险起见，得将这里扫荡一遍，哪怕是一只蚊子，一条虫子……今天也别想跑！


    对待敌人，乔渊是认真的！


    ……


    退回街道后的朱力正疑惑乔渊的做法时，突然……乔渊所在的那条街道刮起了飓风。


    恐怖的气势向着四面八方袭来。


    不时响起轰隆隆的爆炸声！


    一道又一道数十米的刀光闪过。


    周围街道房屋纷纷倒塌破碎！


    一时间尘土弥漫，遮天蔽日！


    “我……我……我……卧槽！”


    愣了足足十来分钟，当乔渊靠近他时，朱力依旧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自己没看错吧！


    这位前辈将这整条街道全都噼成了废墟？


    这也太绝了吧！


    ……


    “前辈，你这是……”


    “保险起见，反正里面没人，为了防止他复活的小手段，刀不错，我借用一段时间。”乔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你管这叫小手段？


    朱力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对了，去调查一下那个老人的家里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通过之前的对话试探，乔渊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或许源头和他家里人有关。


    如果在他家里人那里得不到什么线索，只能采取最坏的打算。


    掘地三尺！


    “是……”朱力答应道。


    ……


    “嗯……还有一件事，我这人一向低调……对于这里的情况，你跟上面沟通一下，就说地震了……至于这里因那老家伙而死的死者，就当公伤，抄这老东西的家，如果钱不够……你再抓一些违法富豪，继续抄……然后补贴给那些受害者亲属……”


    朱力:“……”


    这……这前辈连TM后续事情都给交待好了，他居然说自己不是安全局的人？


    那为什么这么专业？


    “是，我一定照办！”朱力答应道。


    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多抄点家，我栎阳市也有受害者，别忘了援助！”


    朱力:“……”


    这前辈怎么这么喜欢抄家？


    ……


    几个小时后。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坐在房车里闭目休息，乔渊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句广告词。


    打开窗户透了透气。


    服下暴血丹的后作用开始浮现。


    注意力不集中、听力衰减、燥热、虚汗、头晕、耳鸣、腰腿酸痛、疲乏无力、尿不尽……


    这种情况在服用大量的巧克力后才恢复了过来。


    “这种拼命的招式得尽快将弊端清除掉！”


    躺在房车里的乔渊思考着。


    “前辈……有了，有了！”


    一旁挂断电话的朱力大叫道。


    “死者身份暂时没查出来，不过我们查出他家在哪里，而且他还有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