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捏紧身侧的手，吃力笑着，“五年前爱你都差点丢了我半条命，我凭什么要继续爱你？”


    厉斯尧停在那，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所以是不爱了。”


    她拉开那扇门，背对厉斯尧，“我爱不起一个不信任我的男人。”


    没再驻足，径直离开。


    厉斯尧站在门后，站了许久，一动不动。


    时卿稳着步子走向第二扇防火门，拉住手柄那一刻，心底里四分五裂的感情撕扯着她，企图将她撕碎，寸骨不留。


    在即将崩溃那一刻，她深呼吸，仰头将眼眶的酸楚强行忍回去，旋即走出去。


    站在电梯前的孩子朝她跑来，“妈咪！”


    时卿笑着迎向他们，“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妈咪，那个男人有没有欺负你？”小宝问。


    时卿摇头，“没有，以后都不会有。”她带着孩子走进电梯，看到陆沉欲言又止，直到两扇金属门合上。


    厉斯尧从安全通道走出来，陆沉疾步走向他，“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谈崩了？”


    厉斯尧沉默不言，他站了一会儿，也离开。


    陆沉赶紧跟上。


    凌晨的未央城会所灯红酒绿，像醉纸迷金歌舞升平的不夜之都，大堂散台烟酒浓烈，男女狂欢，二楼酒廊暧昧的霓虹罩住坐在吧台的男人，忽明忽暗的光影深处，是他深沉极端的侧脸。


    陆沉拿了一杯温水走来，坐在厉斯尧身旁，换掉他桌前的威士忌，“我说差不多得了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厉斯尧拿回酒杯，“不用管我。”


    “我就问你，你有必要吗？”陆沉也没忍住，面向他，“就算是秦薇救过你一命，可你也给她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算是还一命了吧？管她吃喝拉撒管多少年了，你是她爹吗？”


    厉斯尧倒了杯酒，没说话。


    陆沉深呼吸，“你知道你前妻介意她的存在，可你就是无法丢下秦薇这个大闺女不管是吧？你既然可怜秦薇那几年的遭遇跟身世，那你怎么不给她一个家呢？”


    “你是来劝我的吗？”


    厉斯尧面色阴翳。


    陆沉笑了，“我当然是来劝你的啊，劝你娶秦薇啊，人家等了你五年多痴情啊，你纠结啥？”


    厉斯尧拿外套，起身离开。


    走到停车场，陆沉扯住他，“你还想酒驾，疯了吧？车钥匙拿来，老子可不想你真他妈出事了，你家找我麻烦！”


    陆沉将厉斯尧送到清禾苑，两人下车，便看到庭院外站着的人影，是秦薇。


    秦薇走上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阿尧，你喝酒了？”


    厉斯尧扯开领带，越过她，径直走进屋内。


    秦薇跟进屋，见他靠躺在沙发椅背，手背覆盖眉眼，缓缓靠近，“阿尧，你喝多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见他没有动静，秦薇坐到他身旁，伸手去脱掉他衬衫，解开第三颗扣子，他忽然攥住她手腕，睁开眼，目光清洌地盯着秦薇。


    秦薇僵了下，“阿尧？”


    “你回去。”厉斯尧拿开她的手，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