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逃离疯人院

作品:《不死美人[无限]

    “他没呼吸了!”有人在另一个病房大喊。


    走廊里满是这人的回声,空旷的走廊又在刹那间挤满了人,任务者们匆忙地跑向传来人声的病房,因风而虚掩着的门被推开——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地上床上印下窗外铁栏杆的影子,年轻的男人站在病床边,他猛然转头,但没人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任务者们的眼神都落在病床上。


    这是第一天被带走的任务者,比起被截断双腿的任务者,他的运气似乎要好一些,他被截断了两只手,而现在,他的“双臂”又出现了。


    只不过那是一对猿猴的手臂。


    长满了黑毛的猿臂衬得他属于“人类”的部分更加病态苍白。


    这双手臂太大,太畸形,指尖甚至到达了他的小腿。


    “呕——”有人忍不住,跑到厕所去狂吐。


    即便他们已经知道医生在做人体试验,但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这种被改造过的“怪物”。


    即便进过好几次里世界,但都没有真的面对过这种“怪物”。


    站在病床边的男人浑身都在发抖,汗珠从他的额头滑下来,他几次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好像有人堵住了他的喉咙,扼住了他的脖子,等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时,任务者们已经走到了病床边。


    死去的病人应该死得很痛苦,有人掰开了他的嘴,发现舌头都已经被他自己咬烂了,嘴里全是碎肉,虎牙也被咬碎。


    大约对他来说,死反而是种解脱。


    “感染了。”有人趴下去看手臂缝合的地方,那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咧着嘴说,“就这么直接缝上去?就算是五十年代,这也太可笑了吧?哪怕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知道这不可能!输血都要血型一样的,他凭什么觉得两个不同物种能进行器|官移植?”


    没人回答他。


    这里的医生才是真正的怪物。


    “死了一个。”陈兰声音平静地说,“昨晚被带走的四个还没回来,我们现在还剩两个病人,医生今天在开会,开几天没人知道。”


    众人的呼吸一窒。


    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陈兰,然后迅速地移开视线,看向身边的其他人。


    似乎他们自己有说不出口的念头,希望别人能说出来。


    多数人都看向了冯鹤,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能有一个“坏人”站出来。


    只要不是自己说出来,只要自己只是附和,自己就不是一个可怕的坏人。


    冯鹤的嘴唇勾了勾,他笑着说:“大家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医生明天也不会回来,可能明天就能再送六个人走。”


    他在装傻。


    可没人会拆穿他。


    冯鹤偏头的时候眼神扫过室内的所有任务者,他的眼底是隐藏得极深的蔑视和厌恶。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一直等待的人终于找到机会附和:“对啊!谁知道他开会开多久?!又不是没有人几乎死完的里世界,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就是怕死,我就是想活下去,我有错吗?!我就不信你们都不怕死!”


    终于有人忍无可忍说出了众人想说的话:“只要让另外两个人也病危,今天,马上,就能再走四个人,加上病危的两个就是六个!我们又不是要害死他们,只要让他们病危就行。”


    “对对对,又不是害人命,只是让他们病危而已,这样他们自己也能出去,出去了就好了。”


    “总比刚刚那个死了的好吧?死的时候还人不人鬼不鬼。”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任务者们越说越亢奋。


    “那现在就过去。”


    陈兰没有动,也没有让周雄和郑怡动,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冯鹤竟然也没有跟过去,她狐疑的看着冯鹤的侧脸,冯鹤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笑了笑。


    陈兰微微皱眉,倚靠在郑怡身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你怎么不跟上去?你不想出去?”


    冯鹤叹了口气:“他们人太多了。”


    那出去的四个人该怎么选呢?选谁服气呢?


    冯鹤推出去的那两个借着“尝试”这个理由才拿到了机会。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办法能让人出去,多在这里留一天,危险就多一分。


    而多的这一分危险,可能就是致命的。


    “再看看吧。”冯鹤没有再看陈兰,他慢慢走出了病房。


    等病房里除了陈兰三人只剩下尸体以后,周雄才小声问:“我们真不去?”


    陈兰点点头,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揉了揉眉心,双腿没有力气,只能靠郑怡撑着她,她一改刚刚伪装出来的平静,忧虑地看向门外:“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郑怡和周雄互看一眼,他们也很想过去,但之前几次能从里世界里侥幸离开,都是靠着陈兰,因此几次纠结之后,还是决定跟着陈兰。


    陈兰小声说:“去找闲乘月。”


    周雄不解道:“闲乘月现在应该也没什么线索吧?”


    陈兰咳嗽了起来,她咳得脸颊通红,似乎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眼泪从眼角落下,她紧紧抓住郑怡的手腕,撕心裂肺地说:“跟着闲乘月,他肯定会有办法。”


    她对闲乘月倒是有信心。


    然而闲乘月现在却不在走廊上,难得有医生护士都不管他们的时候,他正被宿砚领着走到顶楼,疯人院的顶楼有处上锁的阁楼。


    这个阁楼之前有任务者在没上锁之前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是个闲置的,空荡荡,没什么物品的阁楼。


    但在宿砚嘴里,这里就是通往外界唯一的通道。


    上楼的时候闲乘月看着宿砚的后背,目光如炬:“你怎么知道的?你上来过?”


    宿砚没有停下脚步,他不慌不忙的往上走,好像是在自己家,信步游庭,没有一点紧张和拘谨,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点笑意:“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就只剩一个正确答案。”


    闲乘月也笑了,只是这笑容很冷,没有丝毫温度:“我看起来很蠢吗?”


    宿砚愣了两秒,脚步也停下了,他转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也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没用。”


    闲乘月看着宿砚的眼睛。


    宿砚脸上的笑逐渐褪去,脸上的表情消失以后,他看起来像一把开过锋的刀,充满冷硬的戾气,以及


    一瞬即使的凛凛杀意。


    但他很快重新露出笑容:“要是出去了,闲哥能不能赏脸吃饭?”


    闲乘月瞥了宿砚一眼,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宿砚正色道:“一楼和地下室几乎每个房间和走廊都被观察过,如果有出去的通道,护工和护士也不会让我们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饭后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都被控制在一楼,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们能在一楼找到出口。”


    “二楼和三楼我也上去过。”宿砚,“医生的密室我也进了,都没有出口。”


    “更何况就算有出口,也不会安排在密室里,医生不会允许自己的私密场所被护士随意进出。”


    宿砚抬头楼。”


    最开始的开门,不过是为了让任务者们从最初就排除掉这个选项,既然已经去过了,既然没有发现端倪,哪怕后面被锁也不会有人想要再去看看。


    但慌忙间的探寻,一点小小的障眼法就能把人眼骗过去。


    闲乘月:“不够。”


    还不够说服他。


    宿砚笑道:“最重要的是,昨晚回来之后我上去过,在门把手上缠了一根头发丝,刚刚我上去之后发现那根头发丝已经不见了。”


    证明阁楼有人进出。


    宿砚:“没人会想到出口在离地面最远的地方。”


    闲乘月终于再次迈步往上走:“不去告诉其他人?”


    宿砚面露迷茫:“我忘了,我只是想早点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他专注的看着闲乘月,似乎想从闲乘月嘴里得到一句夸赞。


    闲乘月没想到宿砚有这么细心,也没想到宿砚能憋到现在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至于闲乘月自己,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人体试验”以及疯人院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上,他原本是想从护士身上下手,只要找到机会,无论威逼还是利诱,又或者酷刑逼供,总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这么一想,这个疯人院里的一切,未必不是另一种障眼法。


    闲乘月忽然低头笑了两声。


    宿砚浑身一抖,他从闲乘月的笑声中听出了那么一点微不可查的嘲讽和蔑视。


    但那点情绪又太过细微,以至于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要不然,我下去告诉他们?”宿砚忽然记起了自己的“人设”,连忙说,“我刚刚真的是太激动了,我现在就下去!”


    闲乘月:“他们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闲乘月:“不过你想去也可以去,我先去阁楼看看。”


    宿砚在“崩”人设和离开闲乘月之间纠结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闲哥,你不会自己先出去吧?能不能等等我?”


    闲乘月看着宿砚这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竟然分辨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闲乘月平淡地说:“如果你够快的话。”


    他抬腿朝上走。


    宿砚停留在原地,直到闲乘月他,两人肩膀交错,他能闻到闲乘月身上的味道。


    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又像是洗衣液的味道,甚至是闲乘月本身的皮肉香。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迅速往楼下跑。


    原本上来时不觉得有多长的楼梯,下去的时候宿砚却觉得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


    心里有惦念的时候,做事的时间似乎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拉长。


    当他走下最后一步台阶,脚刚刚落地,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陈兰三人站在宿砚的面前,陈兰意识到了什么,她忍下咳嗽的欲|望,声音嘶哑地问:“出口在楼上?”


    宿砚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并不带伪装,没那个必要,他神情冷淡,眼神中还带着厌恶,对这些“同生共死”的任务者,他不仅没有感情,还只觉得这些人碍手碍脚。


    跟闲乘月生来的冷淡性格不同,宿砚的冷淡源于厌恶。


    &a;????陈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宿砚,之前每一次跟宿砚见面,都是在闲乘月在场的情况下,只要闲乘月在,宿砚就表现的像个大男孩,开朗大方,还有让人觉得违和的善良。


    眼前的宿砚,眼前陌生的男人,不是用祈求或合作就可以打动的人。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消息,一个交易。”陈兰注视着宿砚的眼睛。


    但她很快移开了目光,宿砚的眼睛——让她觉得不舒服。


    宿砚眉头微皱,他不想在这三个人身上浪费时间,他甚至不想在那些任务者身上浪费时间,他只是来通知他们,至于他们怎么理解,走不走,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陈兰:“你知道硬币吗?”


    进到这个世界以后宿砚就没有关注过那枚硬币,甚至没有去看硬币上的小字。


    因为这玩意似乎没什么用,如果字多,字就小得几乎看不清,如果近视度数比较高,那字少也看不清,它的功能似乎只是用一些棱模两可句子,对完成任务起不到任何帮助。


    哦,它正面的数字倒是可以标清楚人数。


    但这也没什么必要,因为人数少,数也数得清。


    这么看来,硬币实在没什么用。


    它虽然就在他裤子的口袋里,但是宿砚一直没有把它拿出来看过。


    陈兰:“其实硬币是通关指南,是g。”


    宿砚看向她。


    陈兰难得觉得紧张:“硬币是钥匙。”


    更多的话她没有说,她等着宿砚接受这个交易。


    几乎所有任务者最初都觉得硬币会有什么大作用,但是经历了几个里世界之后他们就会放弃探索硬币的作用。


    也有坚持的人,比如陈兰。


    但陈兰比其他人好。


    她能走到今天,除了胆子大,脑子不笨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运气好。


    陈兰握紧了自己手里的硬币。


    她不在意关于硬币的消息被周雄他们听见。


    她也不觉得自己能一直保有这个秘密,哪怕之后自己的优势都没了,但至少能从这个里世界出去,她虽然不觉得在现实世界活着有多好,但她想在里世界“活着”。


    在这里她虽然病弱,但是她可以抽烟,可以喝酒,可以做一切在现实中不能做的事。


    对别人来说,里世界可能是地狱,但对她而言,里世界才是人间。


    在这里她才是人,才是普通人。


    周雄和郑怡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兰。


    他们跟着陈兰这么久,陈兰从


    来没跟他们透露过有关硬币的任何消息。


    这让他们产生了一点被蒙骗的愤怒。


    但这愤怒很快消散,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更何况他们下次还能不能遇到也是个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想知道硬币到底有什么用?什么样的用处才可以被叫做bug?


    于是他们跟陈兰一起看着宿砚,眼神中带着期待。


    只要宿砚答应这个交易,那么周雄和郑怡也能知道硬币的用法,给自己多加一道保险。


    “好。”宿砚答应了。


    他下巴微抬:“你先说。”


    陈兰眯起眼睛:“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反悔了怎么办?”


    宿砚嗤笑一声:“现在是你在求我,选择权在我手上,你只能拿出你的筹码,看我愿不愿意接受。”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交易能不能成功全在宿砚的一念之间。


    陈兰深吸一口气,赌了。


    “硬币是通行证,只有带着硬币才能离开里世界,一旦遗失,自动出局。”陈兰,“这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陈兰:“如果你想解决某个人,不用费力气去杀他,只需要抢到他的硬币就行。”


    陈兰咳嗽了两声,她的声音很小,只有近处的人能听见。


    “除此以外,它上面的小字其实是暗号,如果你对特定的npc使用这个暗号,就能得到npc的帮助。”陈兰,“我已经使用过了。”


    “灰姑娘有仙女教母,我没有。”陈兰,“这是我硬币上的小字。”


    “我对莱恩用过,莱恩也有反映,但他的地位太低,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不是因为npc太弱,而且什么都不知道,她早就出去了。


    周雄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如果所有人都对npc使用,那里世界根本困不住任何人!”


    陈兰:“只能用一次。”


    陈兰有气无力道:“无论有多少硬币,多少暗号,一旦有人使用,其它人都不能再用。”


    “我如果告诉其他人,其他人抢先使用了硬币,而这个人自己偷偷出去了怎么办?”


    “或者他为了找到可以控制地位更高,对他更有用的npc,偷别人的硬币怎么办?”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会受害。”陈兰脸色潮红,“我不是圣人,比起其他人的命,我更在乎自己的。”


    周雄和郑怡震惊地站在原地。


    宿砚却说:“没那个必要,只要把npc抓起来,严刑逼供,也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


    陈兰边咳边笑:“不一样,严刑逼供不是每个里世界都能用,如果有一个里世界,所有的npc都是鬼混呢?你抓不住,又怎么严刑逼供?”


    “而且用硬币,他们会配合你,给你线索,帮你隐瞒,陪你演戏,听你的指挥。”


    “如果他不知道,他还会帮你打探。”


    “我原本就是让莱恩去帮我找出口,原本就算你们没找到出口,莱恩应该也会帮我找到。”陈兰抹了把脸,“但是我没想到,那些人会相处这种办法,我等不及了。”


    她的眼中有恐惧。


    陈兰定定地看着宿砚。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但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了。


    终于,在她坚持不住,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宿砚张开了嘴:“去阁楼。”


    陈兰松了口气,她看向身边的周雄。


    周雄目光复杂,但最终还是背对着陈兰蹲下去,陈兰爬上了周雄的背。


    三人一起朝楼上跑去。


    宿砚没有再去看他们,他走向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像是墓地。


    宿砚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目光落到了室内。


    然后他看到了普通人难以接受的一幕——


    任务者正把枕头按在“病人”的脸上,这病人只是被移植了耳朵,并且只是移植了外部轮廓,他的耳道和耳膜并没有被破坏,所以他的听觉也没有受损。


    这意味着刚刚他就躺在床上,听其他人讨论怎么让他濒死。


    窒息的痛苦就让“病患”双手在两侧胡乱挣扎乱抓。


    但另外几个任务者按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让他无法挣脱。


    隔着枕头,病患的求救和痛呼都传不出来。


    其他人都围在病床旁边,他们的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一点不忍,他们目光狂热,好像病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将要被他们害死的人,而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这一幕太可笑了。


    床上的人在挣扎求生,但害他的却不是鬼怪,而是他的同胞。


    或许他的同胞此时此刻正在心里抱怨他虚弱的还不够快,怎么还没有濒死?


    他们看着他,看着他的肢体,看着覆在他脸上的枕头,每个人都喘着粗气,像是要啃食人类尸体的野兽。


    宿砚退了回去。


    他连去做样子都不想去了。


    “结束了吗?”


    “把枕头挪开。”


    “他不动了,快去叫护工!”


    他们激动地大喊。


    有人挪开了枕头,他们去试探“病患”的鼻息,试探的人激动地大喊:“他没呼吸了!快!快去叫护工!”


    他的激动中没有恐惧和悲伤,只有兴奋和即将得救的喜悦。


    宿砚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在这里没人会看见他,除了从楼上下来的人。


    他想知道这些人还能想出哪些“好办法”,正好他也不准备再对这些人说离开的方法,省下了一些时间。


    护工很快被叫来了。


    但是他并没有给任务者们带来好消息。


    护工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他很平静:“这个人死了。”


    任务者们连忙谄媚地说:“他刚刚断气,还有救!只要把他送去医院,他就能活下来。”


    护工却说:“医院不会处理尸体,我会让人来把他的尸体带去焚烧。”


    任务者们慌了:“你就不怕被医生知道,医生处罚你吗?!”


    护工并不把这个威胁当回事:“你们可以去试试。”


    “一个人死人还要去送去医院?”护工似乎觉得任务者们的脑子有问题。


    他直接走出了病房,有任务者想去阻拦,但他们还没有碰到护工,护工就已


    经转身掏出了电棍。


    外面也传来了保安的脚步声。


    任务者们只能后退,这里的电棍可不温柔,电流比现代的电击木仓更可怕。


    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工离开,再眼睁睁看着几个护工进来,拖走了“病患”的尸体。


    “刚刚谁下的手!下得太狠了!要不是连一点呼吸都没有,护工也不会直接拖走他的尸体去焚烧!”


    任务者们愤怒起来,但他们的愤怒不是对着里世界,也不是对着npc,而是对着自己的同胞。


    下手捂人的男人连忙往后退,他在众人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中全身颤抖,他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我……我只是……我没有经验……”


    他此时理智回笼,亢奋的情绪消失,他终于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恐惧的瞪大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我不是杀人犯!”


    但此时,任务者们看他的眼神比看一个杀人犯更恐怖。


    “既然是他出了错,这次就换成他吧。”


    “让手底下有轻重的来。”


    “还有个病人已经被分走了,我们必须自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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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将来面对什么,近乎癫狂地喊道:“我没被医生带走!我是个健康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没人在意他的想法。


    人们看着他。


    只是这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