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氛围也不好。


    今天下午本来要摆摊，梁月跟他们说她今天累了，不摆了，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工资照发。


    胡小燕说不要不要。


    梁月没再说什么，回屋去了。


    看得胡小燕一头雾水，想问问老板怎么了，可老板也在那沉思如今状况，胡小燕只能离开


    陈建国想着他后天就得开车走了。


    现在两母子闹得那么僵。


    以后该怎么办。


    而且晓华学校也太不靠谱，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让小孩罚站，要不是顾及小孩得继续在那里读书，陈建国都想跟老师理论，教他们做人。


    来到后院，踢了踢蹲着看两只鸡的儿子，陈建国忍不住问：“你以后不想要妈妈了，还是想她回去？”


    陈晓华撇开头不说话。


    回来他就后悔死了。


    感觉刚刚自己真的太不懂事。


    妈妈明明在关心他，他却在指责妈妈的不对。


    “你跟你妈道歉，你妈回来那么久，也不喊一声，要是我早就揍你了。”


    “那你揍吧。”


    陈晓华知道爸爸不揍他，于是在那里有恃无恐。


    这糟心儿子……


    “我后天得走了，好好照顾你妈妈，你是男子汉，别那么小气。”


    听到爸爸说要离开。


    陈晓华心底更闷了，妈妈都不让爸爸走，他偏偏要走，到时候妈妈肯定不高兴。


    至于爸爸刚刚说的道歉。


    他不知道怎么去道歉。


    在学校里的时候，他说话好过分，妈妈可能之后都不想理他了。


    看他闷不吭声，陈建国有点烦，虽然遗传自己性格，可看着很不爽，回到房间里，看梁月在那坐着，来到她身边不熟练的安慰：“小孩他不懂事。”


    “嗯。”梁月低垂着眉眼。


    她清楚，那是小孩心里话。


    “我去找他聊聊。”


    没等陈建国说些什么，梁月来到后院，蹲在陈晓华身旁：“晓华，妈妈擅自离开，去城市享福，一直没跟你道歉，这次我想认真跟你说，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贪图享乐，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看着小鸡的陈晓华垂下脑袋看鞋，手指不断揉搓着小草，眼眶里眼泪打转，他没想到妈妈会道歉。


    明明妈妈是很骄傲的人。


    再说了，父母都不会认错的。


    如今妈妈跟他认错，他不知道怎么办，可想到一年来受的苦，又是真的很委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晓华，你今天说不喜欢妈妈，问妈妈为什么要回来，妈妈能理解你的不喜欢……”


    梁月声音哽咽，粗鲁抹去落下的眼泪：“如果是我，我也不喜欢……”


    母亲几度哽咽，陈晓华捏紧拳头。


    嘴唇在微微颤抖，一颗颗泪水落在小草身上。


    他没有不喜欢，他只是想妈妈一直是妈妈，是不离开的妈妈，是他一个人的妈妈，不要成为别人的。


    如果妈妈一直在，他就是最幸福的孩子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妈妈说再多，也无法改变曾经犯下的错，妈妈不求你原谅……只是，妈妈想弥补，我想让你上学，让你吃好点，让你不要那么苦那么累，让你跟同龄人一样成长……”


    梁月无法再说，捂住眼睛。


    想到孩子遭受的异样眼光，曾经受过的苦，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听着妈妈抽泣声，陈晓华心揪成一团，其实……妈妈跟他道歉，他就不生气了。


    缓缓抬起头，看着妈妈。


    陈晓华鼓起巨大勇气，抬起手，拍了拍她：“对不起，我也不是好孩子。”


    梁月直接抱住他，“不是的，是妈妈不好，是妈妈错了，我们家晓华，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孩。”


    被妈妈抱住，陈晓华已经有经验，可这次仍旧不一样，那是妈妈的拥抱，是很温暖很温暖的拥抱。


    就像是梦里才有的拥抱。


    “妈妈，你会不走吗？”


    “不走了，妈妈再也不离开晓华了好不好？”梁月眼眶全是泪，但听到妈妈二字，眼底迸发的全是惊喜，“妈妈再也不走了。”


    陈晓华笑起来，伴随着泪。


    妈妈答应他，再也不走了。


    给她拭去眼泪，陈晓华很认真跟她说：“妈妈，我就只信你一次。”


    “够了。”梁月也笑起来。


    牵着他走出后院，陈建国看着两母子手牵手出来，虽然刚刚听完全程，可如今看到他们，仍旧忍不住有些动容。


    “和好了？”


    “我们一直都很好！”


    梁月立即接话。


    牵着的小家伙也点头。


    心底可美可美，妈妈答应他不离开了，他以后就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而且他刚刚叫了妈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可以叫妈妈了。


    见儿子笑得见眉不见眼，陈建国微微松口气，他们和好了，之后他做些事情，也比较放心。


    正巧今天他下午不摆摊，就可以去县里一趟，跟孙五良他们商量些事情，很快就要出发了。


    他心底也是多多少少有点忐忑。


    “我去县里一趟。”


    这是陈建国和儿子说的，因为跟梁月说，她一定会炸，然后把他埋了。


    “哦……”


    陈晓华现在看爸爸不顺眼。


    妈妈都说了，不准去，他还去。


    给儿子一个脑瓜崩，陈建国偷偷摸摸出了门，身后梁月跟上。


    呵，她就猜他要去。


    招呼儿子，两母子一起行动


    陈晓华兴奋不已，好刺激啊，好像要捉奸一样……呸呸呸……


    才不是，才没有！！！！


    就是看看爸爸去做什么。


    两母子小心翼翼跟着，间隔老远的距离悄咪咪地跟，幸亏晓华眼睛好，否则早就丢了。


    等来到镇上，他七拐八拐，两人差点跟丢了，好在这条路人少。


    艰难地跟了上去。


    就见陈建国拉起卷闸门，又拉下。


    那看着是个很空旷的地方，梁月猜测是放车的，“你爸爸应该是去当搬运工。”


    “对，爸爸力气大。”


    陈晓华可羡慕爸爸力气。


    “待会他出来，我们就吓他！”梁月肯定地点点头，陈晓华也露出有小酒窝的笑容，待会爸爸肯定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是谁？”


    忽然有人喊了声。


    梁月和陈晓华齐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