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祁蔓跑去赵林那打算看看新剧的选角进度，这是宏盛第一部自己制作的作品，用的是宏盛自己的制作班底。


    祁蔓早几年作为制片人，对其负责的项目一向很强势，从资金到演员她都会过问，宏盛背景强大有的是钱，经常是独立投资，祁蔓作为制片人兼投资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她投资的电影基本都是一些年轻导演的作品，虽然入这行不久，但眼光独到，业内盛传她投资的项目只有赚多赚少，从来没有亏损过。


    这几年宏盛不仅业务更加纯熟也招揽了不少人才，祁蔓对公司内部的项目却很能放得开手，这次的项目以制片人赵林为首，从导演到编剧都算是新人，很多人可能这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一行，再加上这是宏盛第一部独立制作的项目，虽然投资成本不高，但对于宏盛能否开发一个新的业务方向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就算如此，祁蔓也没有太过过问细节，只是偶尔想起来，才会找赵林问一下大概的进度。


    赵林这是第一次独立担任这种制作工作，项目运行中的各种琐碎和复杂让她恨不得分成几个人来，从组织班底，协调各部门，选演员，什么都需要她过问，她之前真没想到几十集的成片背后有这么庞大的工作量，每一天过去她都佩服又坚持了一天的自己，不过她比佩服自己还要佩服祁蔓。祁蔓真像她之前说的那样，除了投钱一概不管了。很多时候赵林都在想，祁蔓对她恐怕比她赵林对自己还要有信心。


    记得一开始，赵林很想做却又没有自信能胜任这份工作的时候，祁蔓说“阿林啊，凡事都有第一次啊，做着做着就会了。”


    赵林说她年纪轻资历浅怕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祁蔓又说“阿林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新出道的艺人平均年龄都是十几岁了。再说24岁小吗？”是的，这位小姐22岁进圈子当经纪人就开始投项目了，所以她根本不觉得24岁跟小有什么关系。


    后来赵林因为没有经验造成很多失误，她焦虑到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又想找祁蔓想辞了这份工作换个专业的人来做。她到现在还记得，祁蔓当时说的是“阿林，我创办这家公司的第一天，我叔叔就对我说，’阿蔓，这家公司就是你的了，你一个人说了算，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后来我开始签艺人，投资电影，外界其实有很多质疑的声音，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问过任何事情，直到有一天我问他，他说，做任何事都有风险，信任呢也是有风险的，不能只指望收益却忽略损失，你做的好我高兴，做不好我也能给你兜着，这就是我对你的信任。所以，我不会患得患失。所以，阿林，我从把这个项目交给你的那一刻起，你做的好不好我都做好了准备，所以尽情发挥吧。记住，我不会患得患失。”是啊，就算是那样艰难她也还是很想做下去，她也不知道祁蔓怎么就看出来了。


    从那以后，不管多忙多累，有多少突发情况她也能咬牙面对。其实成长有的时候周期很短，三个月的时间，她也从四处出错到忙中有序了。现在基本的演员都已经定的差不多了，就差几个主演还没彻底敲定下来。想着今天下午还有几个要来面试，正准备看下他们的资料。


    听见敲门声，她抬头看向门口，就见到祁蔓从门外歪着头看着她，笑嘻嘻的问“赵制片，一切还算顺利吗？”


    赵林看了看她，叹了口气，笑说“不顺利也请教不到你啊，还算顺利啦。”


    祁蔓走进来，笑着说“别跟我谦虚，这就做的很好嘛。”


    赵林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说“还没最后敲定主演呢，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开始拍摄，你这一阵子都没来，我也有不少事情等着跟你汇报呢”


    祁蔓挑了张沙发坐下来“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做制片的时候也不喜欢听别人的。我难得有空，也就来看看你，可不是来指导你工作的。”


    赵林本来还真有些事情想请教下祁蔓，可是想想这段时间跟乘风的项目真的是糟心事一串连着一串，祁蔓估计也烦着呢。她的项目都是公司内部的班底，最多不过是没经验，沟通还是很顺畅的，跟乘风项目的状况频出根本没法比。想着祁蔓能来一次，也真是忙里偷闲了，赵林就打消了请教的念头，她想想，祁蔓常说的自己悟出来的才是自己的这句话也有道理。


    赵林想着就拿起刚才准备看的演员资料坐到祁蔓旁边，只跟她简单说了下下午的安排“这是我下午要面试的几个，现在就只有两个男一没有敲定了。”她一边说一边翻开资料，祁蔓也不时歪过头看一眼，一张照片就这么无意中进入了祁蔓的视野。


    那个人一头清爽的短发，笑的很灿烂又带着一丝腼腆。祁蔓恍惚的想，她的记忆里，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他笑的灿烂的时候总会附带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捉弄的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祁蔓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智慧。


    赵林发现祁蔓一直在看着一张照片，就把那张资料拿过去了一点，并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这个人叫肖珩，是选秀出道的，你看这简历，入行快两年了是一个像样的资源都没有。不过我们之前做的网上主角评选，他的票数挺多的。外形确实不错，素颜长成这样确实靠脸就能圈粉。”


    这次项目的演员招募信息是直接登在宏盛官方帐号上的，想参演的都可以报名。经过初步筛选后，再由网友通过主角评选活动来选出他们心仪的主演人选，赵林他们再参考评选结果来面试确定最终人选。


    祁蔓听她说，才回过神来，笑着说“是吗？”其实她好像也没听清赵林在说什么。


    赵林也没多想，介绍完这个就去看下一个去了，趁着有空大概了解一下，一会可能还有别的事。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刚看完这些资料，就有人来找赵林去处理别的事情，新项目运作总是有很多突发的情况。


    赵林看祁蔓在这，索性就抓了壮丁，告诉她如果她到时间还没回来，就让祁蔓帮她面试一下演员。这部小说的版权当时就是祁蔓买下来的，她也很清楚角色对演员的要求。


    祁蔓就在赵林的办公室等着赵林回来了，一边想着跟乘风的项目，照目前的发展来看，林瑞是肯定要被踢出局了，主动权又回到了她的手里。一边又在琢磨新导演的人选，和后续的其他琐事。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想起来，赵林也不知道处理什么去了，还没回来。


    她只好说了声请进，又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这时候来的应该就是来面试主角的演员了。


    一个大男孩走进来，一进门就鞠了一躬，祁蔓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觉得这个姿势很标准，她在想，这样坐着是不是有些没有礼貌？


    “赵制片您好，我叫肖珩，是跟您约好来面试的，我，来早了一点，不知道现在方便吗？”说着露出个笑，这个笑跟照片上的又有不同，多了不少拘谨。


    祁蔓看表，确实是早了将近半小时，她突然想皮一下，说“肖珩，我是你的粉丝哦，你可以给我个粉丝福利吗？”


    肖珩愣了愣，正想问签名要签在哪，就见那女孩走过来抱了他一下，女孩的头刚过他下巴一点，从他的视野看过去，小小的。


    祁蔓礼节性的抱了一下就退开了，看人懵懵的样子，又笑着说“赵制片不在，我，是赵制片的助理，我叫祁蔓，我替她面试，这边坐吧。”她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她自己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祁蔓从很久以前就奇怪，这么一张明明很有棱角的脸为什么会有这么柔软的气质。祁蔓在观察肖珩的时候，肖珩也在看着她。这个公司的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年轻，似乎都是刚入社会的样子，对面的女孩说是他的粉丝，看他的眼神笑眯眯的，好奇中带着一丝促狭，他紧张的心情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


    祁蔓今天穿着一身齐膝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件轻薄的西装外套，肤色白皙，半长的卷发披散在肩上，微微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些甜美的样子。虽然她的对手和员工们从来不敢把祁蔓和软萌这个字联系在一起，但是这一刻肖珩眼里，粉丝祁蔓就是一个软萌的妹子。


    两个年纪相仿的人可以很说的来，青城游是一部很经典的仙侠小说，二十多岁的人基本都读过这本作品，算得上这类题材里的封神之作。这本小说主要讲的是两个少年上青城山求道，学成之后下山入世，由于不同的经历和性情使然，渐行渐远的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的故事。


    这本小说，人物设定没有当下的小说那么好坏两极，每个角色都成就了自己的神韵，逻辑严谨，情节跌宕曲折，是一个经典大ip。市场的热度和粉丝基础和题材决定了它的好操作性，比较适合新人练手。而赵林是个很会死磕的人，对自身的要求堪称变态，她能把一切的所谓失误甚至不可避免的突发情况，都能归结为自身能力不够上，祁蔓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大的压力，为防止这个其实能力爆表的员工把自己压死，祁蔓还很是辅导了几回，她觉得，文艺界的员工心理素质真是不怎么强壮。另外，赵林是这本小说的忠粉，从接到这个项目开始，她就决心要把里面的场景还原到现实，带着她那帮团队天南海北的去选景，演员，服饰道具等，都是极度贴合原著的。赵林能被祁蔓提拔，还是跟她很有共通点的，在细节上都有一种苛刻的严谨，很多时候的要求早已超出一个电视剧的标准。这也是祁蔓放心交给赵林的原因。


    能看的出来，肖珩有仔细做过功课，即使一些细节他也能接的起来，对人物也有很多自己的见解，但说到想演哪个角色，他又是一副很随缘的样子。


    陆陆续续又见了十几个人，这次面试的是玉惊尘和戚连笙两个主角，祁蔓把她觉得符合形象的几个资料都挑了出来等赵林安排试镜。


    赵林是祁蔓一手带过来的，可能是祁蔓的履历太过耀眼，以至于作为制作人的赵林总是压力很大，遇事总是希望向祁蔓靠拢。祁蔓希望她能自己成长，所以一直尽量避免给她建议。可是今天，她还是在肖珩的那一页上写下了戚连笙。


    等赵林处理完事情回来，祁蔓已经走了，放在她桌子上的资料是祁蔓觉得可以安排试镜的，祁蔓觉得可以试镜就真的只是可以试镜，其他什么也没写。她随手翻了翻资料，看看是哪几个人，好让工作人员去联系试镜，然后就看到了肖珩的那一页，纸张的右上角斜斜的写了戚连笙三个字。她立刻拿起笔在这张资料上画了个星。


    与祁蔓在自家公司的舒闲惬意不同，王成一回到自己公司还没来得及跟小助理调调情，就被他大哥王崇叫了去。


    王崇是个严肃冷沉的人，他的脸上似乎长年都是阴冷的，与王成这个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样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一对亲兄弟。他看到王成进来，就问了一句“去哪了？”


    王成无所谓的说“哦，我去宏盛看了看，林瑞出了这样的事，你也不管，我总要去想想办法。。。”话还没说完，就当面迎来了一个文件夹，正正好砸在他额头上，疼的他一抽一抽的。他正要发火，一抬头，就看见他哥一脸阴沉沉的看着他，脸色吓人的很。


    “我不是让你不要管这件事吗？”王崇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他烦躁的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吼“王成，你是不是觉着你还挺有担当啊？今天那个小演员告他林瑞□□。所有人都知道避而远之，你倒好，还跑去祁蔓那找她帮忙，好，我不知道害臊，你自己也不知道廉耻吗？你为什么要捞林瑞？怎么，这睡同一个女人还睡出感情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这视频只出来一段，就跟你没关系？那是给你留着的脸，你倒好，还要上赶着跑上去把脸撕下来扔给人踩着玩。”说着又甩起一个u盘就砸在他身上，“我告诉你，你要是嫌日子太舒服了，就跟那姓林的一起进去吃牢饭，给我滚！”王崇想，要不是王祁两家的联姻，他真想让这么个东西永远不要出现在公司一步，管他死在哪！


    王成拿着u盘走回自己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锁上门，他脸色阴沉，抓起桌上的杯子就狠狠的砸上了墙角，又跑去碎玻璃渣上狠踩了几脚，他恶狠狠的低吼“王崇！王崇！王崇！王崇！”发泄完怒气，才打开了u盘，看到里面的内容，才明白今天祁蔓对他说的话。她早就知道这视频，乘风也是因为这个视频，全程一言不发。


    因为视频有两段，场景和女主角都一样，只不过男主角一个是林瑞，另一个是他。王成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段视频被曝出去，他父亲一定会扒了他一层皮。转而又想，既然是现在这样，应该是安全了。他又神经质的笑起来，王崇再恨他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为了王家的名声给他擦屁股，祁蔓那么恶心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名声选择盖了这事。人人都看不起他却又不得不供着他，这种感觉，想想还挺痛快。


    王崇觉得这几天真是不知道哪里触了霉头，倒霉事情一件又一件。王成刚走，宏盛的陈玉就过来了，她表示林瑞事件已经给这次的项目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要求乘风尽快解决此事，宏盛作为制片方也会根据合同相关条款对乘风要求违约赔偿。说完该说的，她就施施然的走了。


    王崇在乘风一手遮天，可此时，在这个宏盛的一个小制片人面前，他也无话可说。王崇知道，祁氏到现在都没有发声，说明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能怪自家倒霉被宏盛抓住了把柄。


    想到这次事件过后，乘风损失的台上台下的利益，王崇就气的，真恨不得把林瑞跟王成抓了宰了才顺心。


    洛无恪提前回来，想着刚好接妹妹下班，刚好在大门口遇上刚面试完演员准备回家的祁蔓。祁蔓一出门就看到洛无恪站在那里，虽然有点疑惑这个时候应该在国外出差的大哥怎么会在这，但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两步并一步跑去扑进洛无恪的怀里，笑眯眯说“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也不说，我去接你啊？”祁蔓从他怀里退开改挽着他的胳膊，眉眼都在笑。


    洛无恪看着她的样子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笑道”事情提前办完了，就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面怎么样？”祁蔓笑着应道“好啊。”


    面馆在城中一个很热闹的步行街上，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洛无恪带着祁蔓走进去，在一个很不显眼的支巷里，门头也不是很显眼，一不留神就能错过去。


    祁蔓从几年前就开始喜欢吃面，大大小小的面馆她都要去试试，疼妹妹的好哥哥洛无恪就开始帮妹妹找这些小店，这么个店铺真难为洛无恪是怎么找到的。


    店里的环境还挺干净的，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点了两碗招牌面，祁蔓把碗里的面夹了一小半到她哥碗里后就开始吃起来。洛无恪对吃的一向一般，他也不知道这面到底好不好吃，可看祁蔓的样子，是吃的挺开心的。他几次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也开始慢慢吃面。


    祁蔓吃了个半饱就放下了筷子，等着她哥说话。


    “小蔓，还顺利吗？”他到底没有说另外一段视频的事情。对于有些事情，最好的处理就是不提。即使他很担心，一路赶回来。


    祁蔓知道洛无恪未尽的话，他看着也没怎么睡好的样子，肯定是知道这事，就紧赶行程回来了。她这段荒诞的婚姻就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


    “顺利啊，哥，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说完就开始用筷子搅起了面汤，突然烦躁的放下筷子，直愣愣的看着洛无恪，脸上的表情木木的，语气笑嘻嘻又冷飕飕的“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怜吗？”说完祁蔓又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语气又恢复正常“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不错，好好尝尝。”她用眼神示意哥哥好好吃面，脸上又有了笑容也恢复了温度，还调侃道“韩诺告诉你的？”洛无恪也放下自责，他笑着伸过手揉揉她的头发，没否认“也是担心你。”


    祁蔓拍开他的手，撇了撇嘴“我又没说什么，还解释上了”说着，她对着手机屏幕理了理头发，洛无恪这种老喜欢揉她头发的习惯真不好。


    “是是，当我什么也没说”洛无恪笑的很无奈。


    两人吃完面就准备回去了，洛无恪希望妹妹这两天去他那住，祁蔓却说这两天事情多住自己家离公司近些比较方便。


    两人正说着话，祁蔓一转头就看见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坐着的肖珩，那一桌一共五六个人，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她站在原地抬手跟人家打了个招呼，洛无恪看见他妹冲着一桌人挥手，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招呼，直到看到肖珩站起来走过来。他看着对方，皱了皱眉，没说话。


    其实肖珩在祁蔓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只不过看她跟一个男人动作亲密，一时也不知道他该不该因为只今天下午见了一面，就要在这样私人的时候上前去打个招呼。这会儿他看到祁蔓冲他招了招手，他才站起来走过去，笑着打招呼“祁小姐，你好，嗯，好巧。”肖珩看洛无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换了一个很客气的称呼，本来他是打算叫祁蔓的。


    祁蔓听到他的称呼也是愣了下，不过她说话就随意多了，打趣道“肖老师，你好呀，搁这吃饭呢，这家的招牌面不错，可以试试。”还顺带推荐了一把招牌菜，听她熟捻的语气，肖珩想想祁小姐这个称呼是有点太生疏了。


    祁蔓像极了粉丝，看到桌上其他人又问“唉？那是你们组合的成员吗？”说着也冲他们兴奋的打了个招呼。


    肖珩愣了愣“啊？啊，是啊。这你也知道的吗？”


    祁蔓理所当然的说“我都说是你粉丝啦，当然知道，”肖珩条件反射的想，不会又要去要个粉丝福利吧？那我得怎么阻止啊？就又听到祁蔓说“不过我跟他们不熟，我只是你的粉丝。”肖珩，肖珩觉得心情不错来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本来洛无恪觉得，妹妹跟人家聊天跟他没多大关系，只站在一边等，不想却被祁蔓一把拉过去，就听她对那小子说“这是我哥”还示意他跟人家打招呼，洛无恪无奈，只得跟人握了个手。


    两兄妹寒暄两句就离开了，到了门外，洛无恪冷不丁的问了句“什么时候又开始追星了？”他只记得她是韩诺的粉丝，后来她跟韩诺一起工作也就没听她再说粉丝这事了。


    “今天下午啊”祁蔓回道。


    洛无恪：。。。


    肖珩回到座位上，一群男孩纷纷打听祁蔓的来历，肖珩就说是今天去宏盛面试遇到的那个软妹子。提到这个，一桌子的气氛又有点低沉，肖珩看不得这样，就笑道“哎，这是怎么了，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就算没有什么安排我自己也能找到机会啊，今天去的那个剧挺不错的，就算公司肯给也就是这样的资源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笑起来，这个说“是啊，珩哥，在哪都不会埋没你的才华的”那个又说“可等着你火了带带我们啊”还有一个起哄道“刚才那个姑娘不错，以后不走偶像派了努努力把她收了”


    肖珩给了他一拳，好气又好笑“那是粉丝，她也认识你们，可得有些偶像的自觉。”一听说是粉丝，几个都说刚刚应该去给人家签个名，肖珩想，还是不要告诉这几个残酷的真相吧。


    第二天，乘风正在积极处理林瑞事件的善后事宜，陈玉就直接带着她的小组去接手了之前林瑞的所有工作，并宣布之后所有的流程进度要按照宏盛的制定走，再有不配合工作的直接辞退并追究他的违约责任。那天开会林瑞怼祁蔓的事乘风的几个是在场的，祁蔓那阴森森的眼神他们现在想起来都发凉。当时都以为祁蔓要发火，谁知道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几个人隐讳的对了下眼神，原来当时就打算把人往死里整了。


    这种看似合理又找不出痕迹的猜测往往最是恐惧，几个摄制组成员战战兢兢生怕惹毛宏盛被对方下黑手，都极力表现自己的安分，对宏盛的工作也积极的配合，合作的氛围相当和谐。


    之后乘风发布声明，合作的项目已辞去林瑞的导演职务，并针对林瑞一事向大众道歉，表示之后会加强公司内部管理，禁绝此类不正之风，乘风也会跟文佳佳小姐私下沟通争取得到她的谅解。乘风这场迟来的公关语焉不详，可争取文佳佳的谅解又像默认了一切。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事到此，就算尘埃落定了。


    可林瑞没想到，他以为的低谷后面还跟着一个断崖。紧随乘风声明之后，林瑞的妻子曹阮也单方面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她脸色苍白，即使浓妆也遮盖不了眼下的黑眼圈，显是一直没有睡好。她宣布解除与林瑞的婚姻关系，具体事宜将全权由其代理律师处理，表示不想再跟林瑞有任何接触。态度之决绝，谁都能感受到她的恨意。至此，林瑞最后一条浪子回头的路，也没有了。


    不知道乘风给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文佳佳同意私下和解。


    但国内娱乐圈这一亩三分地上，是再难看到林瑞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