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作品:《锁宫雀

    严州离京城近,而且上下官员不久前刚清理一波,留下来的人都是从各处调遣过来,大部分还真不认识他。


    就算有苏家安插进去的人,也不足为惧。


    毕竟苏家已经有不少人主动投奔了他,想另谋前程。


    闻鹤将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之后,敲定了前往严州的行程,这路上唯一的顾虑便是路程较远,且和燕云攻入京城的路线有很大一部分重叠。


    他们只是赶路,并非攻城,肯定比燕云率领大军行进的速度快上很多,若是凑巧,说不准真能远远碰见一眼。


    好在如今留在身边的只剩心腹,燕云不会知道他具体的行踪,也没办法调兵围堵他们,所以那只是微乎其微的小概率。


    舒月微微蹙眉,显然不太想去那里,严州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伤心地,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值得怀念的地方,若是可以,她自然不想故地重游。


    但闻鹤早就敲定行程,到了严州之后肯定还有自己的安排,她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闻鹤更改接下来的安排。


    再者,仔细想想,似乎哪里都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她去一处,便多了一处不愿再前往的伤心地。


    所以与其多个伤心的,倒不如就此前往严州。


    舒月摇头叹气,看着飘着茶梗的免费茶叶,试探地询问:“喝点小酒?”


    “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喝酒?”闻鹤微微蹙眉,忍不住牢骚一句,但对上舒月带点渴求意味的双眸,还是别扭地移开视线,喊店小二上一壶酒,“只此一壶,不许再多。”


    “好。”


    舒月给自己斟了杯酒刚想喝,却听到闻鹤故意发出的咳嗽声。


    她不解地看了过去,手上的功夫也没耽搁,直接将酒杯送到自己嘴边,半杯酒灌进肚子里之后,她才询问闻鹤:“你怎么了?”


    他装作刚才根本没做出任何小动作的样子,冷声询问:“不敬我一杯?”


    舒月心底嘀咕,就这么点酒,她一个人都不够喝,为什么要分给闻鹤?


    但对上闻鹤的脸,她还是没忍心把这种话说出口,给他倒了一小口递过去后,关切地说:“你肠胃一直不太好,还是不喝为好,尝一口品品味道就得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


    她有点心虚地点点头。


    闻鹤冲她笑了笑,随后将这点酒饮尽:“可我让你少饮酒,也是在关心你的身体,我能将你的话全都听进去,你却为何总是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呢?”


    舒月不只是心虚了,她还有点尴尬,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又喝两杯闷酒。


    闻鹤见她这副模样,皱皱眉,将最后几口吃完,便说:“去客栈吧。”


    舒月直接端起酒壶,把剩下半杯酒全灌进肚子里,然后一抹嘴,跟着闻鹤要离开这里。


    闻鹤在酒楼内只是有点低气压,但等离开那里之后,他就直接把舒月拽进怀里,紧紧掐住了她的腰。


    还不等舒月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已经落下,唇齿纠缠,不算浓烈的酒味也沾染到闻鹤的全身。


    他的吻热情又绵长,往日总需要到舒月喘不上气的时候才能绕过她,但这次还没过多久,他就主动抽身离开,然后躲去了一旁。


    这座城镇比较荒凉,入夜后外面很少能看到灯盏,离开酒楼,一片漆黑。


    所以舒月并未见到闻鹤拿来捂住嘴的帕子上那大滩血迹。


    她只嗅到了熟悉的血腥味,等闻鹤走回自己身边的时候,打量他几眼,不确定地询问:“你是受伤了吗?我闻到了血味。”


    主动凑到闻鹤胸前左嗅嗅右嗅嗅,还没嗅到血味的来源,就被闻鹤推开:“还在外面呢,收敛点。”


    舒月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两个夜行的路人盯着他们瞧。


    她尴尬的羞红脸,低声说:“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


    “我没受伤,你是不是最近闻到的血味太多,已经有幻觉了?”闻鹤面不改色地撒谎,平静地说,“让十二再给你煮碗安神药?”


    他叹了口气,似乎格外怜惜舒月:“小可怜,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不会再……”


    想到自己要做的那些事情,闻鹤改口道:“至少这一路上,不会再遇到那种情况。”


    舒月皱皱眉,心想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吧?


    但闻鹤不仅有一堆暗卫跟着,自己的武艺也很高强,不像是能在这地方受伤的样子。


    她心底动摇,最后信了闻鹤的话,等他们跟在暗卫身后走到已经订好的客栈,舒月再凑到闻鹤身边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先前嗅到过的血腥味了。


    至此,她彻底相信了闻鹤的话,将那些都当做自己的错觉。


    揉了揉眉心,她闷声说:“可能真的是最近见到的事情太多,连真假都已经有点分不清了吧。”


    梦境和现实相差无几,睁眼与闭眼看到的是同一种画面,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几日,可能确实会将人逼疯吧。


    “我去休息了。”她神色郁郁,低声说。


    闻鹤抓住她的手腕,又将人拽进了怀里:“回来。”


    舒月顺势坐在他怀里,甚至还习以为常地找了个比较舒坦的姿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心情仍旧很差,冷着脸询问:“又怎么了?”


    他平静地注视着舒月,点出实情:“都睡了一整天,你现在真睡得下?”


    自然是睡不着,但她心情不好,不愿搭理闻鹤,所以找了个最合适的借口,打算躺在床上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大脑。


    如今被闻鹤点明,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若是旁人遇到她这副嘴脸,说不准要勃然大怒,但闻鹤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将她紧紧抱住后询问:“舒月,你能不能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舒月不懂他为何突然深情地问出这种话,在皱眉后才说:“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自然是离不开你。”


    离不开不代表不想离开,也不代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留在他身边。


    闻鹤看得太清楚了,所以才觉得难过。


    他又去啄舒月的唇,堵上了那些自己不愿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