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任我摆布

作品:《锁宫雀

    新帝登基那日,天空一碧如洗,却降下鹅毛大雪,寒风凌冽,吹得直叫人心寒。


    红梅被压弯枝丫,徒留一地残红。


    本该出席登基典礼的大功臣在此刻悄然造访琉玉宫,使得宫门口传来一阵喧嚷。


    兵戈相向的声音很快消停,不一会儿,推门声传进了舒月公主耳中。


    枯坐在窗前的舒月公主听到响动,猛地回头,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惊艳了一瞬。


    闯进来的男人身着紫色官袍,眉飞入鬓,目若朗星,唇上泛着被冻出的薄红。


    乍一看风流倜傥,像是谁家未有婚约的少年郎。


    但舒月瞧见他这副朝臣打扮,直接开口讥讽:“呦,这是被庸亲王接进宫的哪家名妓?小脸俏白,真是我见犹怜。”


    庸亲王便是夺位登基的新皇帝,把她圈禁的好叔叔。


    闻鹤生的并不女相,他身高八尺,相貌绝佳,放在太监堆里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瞧出不同。


    他知道舒月这是故意挤兑自己,淡然地笑着,拱手作揖,轻声说:“公主谬赞。”


    舒月见他不气不恼,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白地询问:“今日新帝登基,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琉玉宫内穷奢极华,瓦是琉璃玉,门是金楠木,内里绫罗铺地,珠玉做帘。


    可惜往日热闹至极的琉玉宫如今人去楼空,不少应该摆放物件的地方全都空空如也,应该是早被宫人偷偷眯下。


    鎏金嵌红玛瑙的香炉里空空如也,一旁的炭火盆中,只有潮湿难燃的煤渣。


    微弱的火光很快熄灭,炭盆只留丁点余温,根本不能让人挺过寒冬。


    闻鹤冷着脸把炭盆踹翻,随后吩咐陪自己一起过来的小太监:“去和内务府的人说一声,别短了这里的东西,陛下可不希望还没折磨够,人就先死了。”


    听了后半句话,小太监面色微变,喏喏应声,悄悄塞了个荷包给闻鹤:“多谢九千岁提醒,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走后,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闻鹤径自坐到了软塌上。


    红粉香塌上隐隐透着舒月身上那股经年不散的暖香味,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舒月被他摆出来的主人家做派唬住,惊讶片刻才朝他走去。


    她走到软塌边驻足,居高临下审视闻鹤几眼,不满地皱起眉。


    闻鹤任她打量自己,轻声询问:“公主,你可想活?”


    “废话。”她冷笑着反讽,“谁想寻死?”


    门被关上,这里仍旧冷得彻骨。


    闻鹤打量她几眼后:“那就脱吧。”


    舒月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鹤在她的不解中突兀的笑了起来,眸中不染尘埃,丝毫不像能做出这些事的人:“算了,您是千金之躯,从未有伺候人的时候,是我唐突了。”


    他嘴上说得客气,动作却格外轻浮。


    把人拽进怀里,摸索上腰带,轻轻一扯,任由宽大的衣服随着挣扎缓缓掉落,上手抚了过去。


    “难怪京中儿郎提起你时,总是一副猪哥相。”他瞥了几眼,轻声说,“确实有些资本。”


    舒月被闻鹤的举动吓到,愣了片刻才从袖中掏出匕首,向闻鹤刺去。


    如今宫中并不安全,舒月无力改变现状,却也在身上藏了些东西,以免有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可惜她还没刺中,就先被闻鹤抓住了手腕。


    闻鹤抢过匕首后,把她双手并拢,牢牢攥住手腕,以防她再有什么动作。


    把玩起那把镶嵌宝石的华贵匕首,他轻声说:“难为你还长点心眼,可这又有什么用?”


    “如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若是温顺些,说不定还能求得一条生路。”


    舒月迫居人下,咬牙切齿地反驳他:“若要我卑微地活,倒不如轰烈地死去。”


    “性子倒是还挺烈。”他惋惜地摇起头,“萧立祯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模样,若一直如此,我可能也保不住你。”


    “保?”舒月只觉得恶心,她冷声反驳,“若无你里应外合,庸亲王根本不能进宫!”


    闻鹤笑得越发漫不经心,声音仍旧沉稳:“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我如今的权势地位。”


    舒月看着匕首被扔进柜架上,随后感受到他的手掐到自己腰上。


    素色的腰带被扯下后,被他拿来绑住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闻鹤在她耳边告诫她:“听点话,对你才有好处。”


    他隔着锦布抚摸舒月的眉骨,伴随手腕玉串的磕碰声,低声感叹:“还是艳色更适合你。”


    怀中的女人纤秾合度,却失了以往的灵动,看上去颇为无趣。


    他收紧手臂,在她耳鬓厮磨,嗅见她身上散发的幽香。


    视线跌入昏暗,只能隐约瞧见光斑,错愕片刻,舒月才顾得上慌张与厌恶。


    她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恶狠狠地说:“滚开,别碰我,你这个狗奴才。”


    闻鹤仍旧贴在她耳边,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是,我是卑贱的奴才,但如今你这金枝玉叶的人,不也得在我怀中,任我摆布吗?”


    挣扎的过程中,舒月的指尖在闻鹤脖颈上划出血痕,又往他伸来的手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传来,闻鹤皱起眉,再不负之前的温柔。


    他捆住舒月的手,冷声说:“你可想见萧佑?”


    萧佑是前太子,她的弟弟,如今被幽禁在东宫中,境况比她更糟。


    听到萧佑的名讳,舒月挣扎的动作瞬间止戈,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缓缓下落,最终抓住了闻鹤的衣摆:“若你骗我,本宫……”


    她咬紧牙关,才再出声威胁:“定让你受到惩戒。”


    闻鹤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胸膛都笑得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