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原来是对逃命的野鸳鸯

作品:《锁宫雀

    两个人的病都没有好,第二天甚至下起雨。


    远方传来嚎叫声,两人意识到不能再待在野外,就动身打算寻找有人烟的地方。


    两人互相搀扶,走走停停,才终于找到一个深山中的小木屋。


    应该是打猎人在这里的临时住所。


    里面有人,舒月敲门时,就有人不耐烦地说:“谁啊?”


    拉开门,他盯着舒月的脸,语气缓和不少:“过来避雨?”


    舒月点点头:“我们能在你这避雨吗?”


    她取出碎银递给猎户:“麻烦大哥行行方便。”


    猎户掂量着银子,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欢喜,侧过身让出位子:“进来吧。”


    闻鹤的病情更重,淋雨后烧得意识不清。


    舒月扶着他,将人拽进屋里,然后气喘吁吁地询问猎户:“请问有干净衣服和热水吗?”


    猎户没有回答,打量起之前被门掩盖住的闻鹤,不悦地询问:“怎么还有个人?”


    舒月没有回答,她又拿出点银子塞过去:“麻烦大哥了。”


    猎户接过银子,询问:“这是你相公?”


    舒月看了闻鹤几眼,点头说:“是。”


    等猎户拿来打着补丁的衣服,去烧水时,她就帮闻鹤把衣服换上。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扒得还挺快,只是碰到裤子的时候,闻鹤又抓住了她的手。


    这是什么百分百必拦的技能吗?


    舒月皱眉,看着闻鹤仍旧透着病态红的面庞,和他迷离的眼神:“你别乱动,我帮你把衣服换好,穿湿地容易加重病情。”


    他仍旧不肯把手收回来,视线终于凝实,落到她脸上,一字一顿地说:“我自己来。”


    若之前舒月只会觉得她莫名其妙,但现在,她已经知道闻鹤刻意藏着的秘密是什么。


    她冲着闻鹤笑了笑,坦然地说:“我知道你是假太监了,所以在我面前不用再遮遮掩掩。”


    闻鹤声音有些嘶哑,他盯着舒月,眸中神色晦暗:“你知道了?”


    舒月点点头,他伸手摸上舒月的脸,冰冷的手指缓缓下滑,搭在她的脖子上:“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你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明明很狼狈,却冲闻鹤笑得明媚,“我还有用,你现在杀了我,先前的付出就全都打水漂了。”


    闻鹤的手在她脖颈上摩挲片刻,逼着她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


    毫无暧昧,充斥着血味的一个吻。


    往常舒月总是任由他胡来,如今却不想再忍让,在这个吻中争夺起主导权。


    她主动坐到闻鹤伸手,搂住了他,俯视闻鹤的同时,加深这个吻。


    猎户只烧了一小壶水,很快就拎了过来,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让他皱眉,烧水的瓦罐被摔在地上,惊扰了两人。


    他们如今都在病中,抱一起的力气都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刚才亲得又投入,自然没察觉到猎户的脚步声。


    如今瓦罐被摔,热水溅到舒月的后背上,她才慌张地想要从闻鹤腿上爬下来。


    但闻鹤掌心用力按住她的腰,脑袋依旧抵在她的肩膀上。


    舒月又急又恼地拍着他:“你快点松手。”


    闻鹤没有动静,猎户盯着他们,满脸的横肉颤了颤,眼中凶光毕露:“这是害羞了?”


    “我说怎么会有人跑到这毫无风景的荒郊野外,原来是对逃命的野鸳鸯。”


    舒月长得实在出挑,两人虽然狼狈落魄,但也能看出皱巴巴如梅干菜的衣服价值不菲。


    而且舒月出手就是银子,荷包里连铜板都没有,可想而知得多富有。


    “偷了老爷的钱,和小白脸私奔的小妾?”他随意猜测两人的身份和关系,扫视舒月的背影时,眼中的贪婪不作任何掩盖:“还挺够味,我喜欢。”


    舒月意识到他来者不善,心想他们还真是倒霉,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猎户独居深山,以狩猎为生,自然有点本事。


    舒月不确定自己能否打过他,但总不能让现在还病殃殃的闻鹤上。


    他的伤病比她严重得多,怕是起身都费劲。


    她趴在闻鹤耳边说:“松手,我想办法将他处理掉。”


    闻鹤仍旧没有松手,反而询问她:“你打算怎么对付?色诱吗?他看上去就对你不怀好意。”


    舒月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反驳闻鹤。


    她也清楚容貌是如今最顺手的武器。


    早在被送到闻府的那天开始,她就过上了靠脸吃饭的日子。


    “不会。”她小声说,“他长得难看,我抹不开这个面子。”


    闻鹤虽说折辱过她,但模样生的十分俊俏,若不然,她当初未必能狠下心求他。


    闻鹤笑了起来:“那我还得谢谢我这张脸了?”


    猎户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怒不可遏,上前想将舒月拽下来,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停顿在原地,捂着胸口摇晃两下,然后缓缓向后方倒去,发出一声巨响。


    而这时,闻鹤的手已经不在她腰上,舒月得以回头,看清如今的情况。


    猎户躺在地上,胸膛趋于平稳,似乎没了呼吸。


    舒月打量他许久,才发现他胸口处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似乎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


    闻鹤向她解释:“涂了毒药的银针,这毒很难得,我花了三年时间,不计投入的砸钱,才买来能提纯出几两的材料。”


    “见血封喉的上好毒药,用来对付这种粗鲁之人,实在浪费。”


    只是抹在针上那一丁点的毒药,就足够雇凶杀他千万次,他能死在这上,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昂贵的一事。


    舒月皱皱眉:“我昨日没从你身上发现这些东西。”


    她只找到了一些药。


    无论是救命的药,还是护身的毒,都说明闻鹤早知自己有此一劫,提前准备许久。


    如果说只是因为前往军营世事莫测,不应该准备的这么具有侧重性。


    倒像是提前知道许多事情,刻意就此准备几番。


    舒月警惕地打量起闻鹤:“这一切依旧在你的算计之中?”


    “不应该啊,你现在狼狈成这个模样。”


    她摇摇头,低声说:“差一点就死在我面前了。”


    她比闻鹤先一步醒来,当时他的身家性命全在自己一念之间,若真近在咫尺,怎么会让自己以身涉嫌。


    反正舒月换位思考,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