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是你咎由自取

作品:《傅先生每天都在撩拨我

    梁兆明转身就走。


    一晚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腿已经彻底麻了。梁兆明狠狠跌了一跤,不过又迅速爬起,逃命般地离开了。


    这一晚上,他已经完全想通了,也接受了那个事实。


    杨卉现在不喜欢他,也从未喜欢过他。


    一开始她对他表现出来的善意,就是伪装的。


    和杨卉认识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很疏远,杨卉连他的消息都不怎么回。是什么时候和他忽然亲近起来的呢?是他偶然说,他认识傅临渊。


    后来她心血来潮想进宜盛资本,他帮她去找了傅临渊。可是昨天的录音明明白白显示,哪是什么心血来潮,她是为了接近傅临渊。


    她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傅临渊。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傅临渊。


    这段时间,她忽然对他态度好了许多,也只是因为,她向傅临渊告白失败,且和傅时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到了绝路,她没办法了,只能选择他。


    她说他丑,说他恶心,说见到他这张脸就想吐。


    梁兆明走出夜总会,靠着块指路牌,慢慢滑坐在地上,低声笑了起来。


    亏他以为,她和其它的人都不一样,她不嫌弃他,她会坦然接受他的缺点。原来,她不是不嫌弃。


    她嫌弃极了,都觉得他恶心呢。


    这段时间对他的和颜悦色,还真是难为她了啊。


    他就是她的备胎,还是最低级的那种。


    梁兆明捂着脸,笑得浑身颤抖,笑得泪流满面。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滑稽,笑自己的可悲。


    他就是一段感情里的跳梁小丑。


    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将他笼入了一片阴影里。


    “大清早的,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呢?见鬼了?”说话的声音满是嫌弃。


    梁兆明一声不吭,对方则弯下腰,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


    一看清他泪流满面的脸,对方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梁兆明视线恍惚,却依然认出了面前这美艳妖娆的女人,正是那家珠宝店的店长。


    她旁边还站着那位拥有金卡的蔡家小姐。


    陆姜扇了扇鼻子,一脸嫌弃:“大清早的哭成这鬼样,感情受挫了是吧?”


    不待梁兆明回答,她自顾自地撇了撇嘴:“活该么,早晚的事儿,你那女朋友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玩意。”


    梁兆明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是呢,谁都能看出杨卉不是个老实玩意,就他看不出。


    甚至别人好心提醒了他,他还不信,还恶意揣度别人。


    活该他当小丑。


    蔡汀兰和陆姜一起走出几步,忽然顿住,转头又看了一眼梁兆明。


    他蜷缩在指示牌下,颓唐又狼狈,落寞又可怜。


    隔着这初秋清晨透彻的阳光,蔡汀兰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蜷缩在路灯下,哭得撕心裂肺的自己。


    自古总是感情最伤人。


    “怎么了?”陆姜问蔡汀兰。


    “挺可怜的。”蔡汀兰呢喃。


    “害,刚失恋的人都是这样的,很快就过去了。”陆姜无所谓地道,“尤其是男人。男人这物种啊,最没心没肺了,不出两天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蔡汀兰看向她。


    陆姜翻了个白眼,风情万种地摸了摸自己的精致卷发:“看我干嘛?我现在可是女人。”


    蔡汀兰缓缓笑了:“是啊,不光是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呢。”


    陆姜眼珠子转了转,别有深意地道:“害,你别说,我还真见过一个男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他要是能当女人,啧啧,了不得。叫余……余什么来着……”


    “就是这里吧?”蔡汀兰直接打断了陆姜的话。


    “啊,沈愉给你发的消息,我不知道。”


    “就是这里。”蔡汀兰翻手机,“我打电话叫她出来吃饭去。”


    她手指颤抖,密码输错了三次,拨号拨错了两次。


    陆姜望着她在阳光下苍白到几乎透明的侧脸,没再说话。


    房间里,沈愉又将录音笔里的内容播放了一遍。


    “喏,我就是让他听了这个,他就这样了呢。”


    “沈愉!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杨卉简直不敢相信。


    “录的啊,现场版呢。”沈愉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灿烂笑容,“你看,让你得陇望蜀,现在连梁兆明也没了吧?”


    杨卉活见鬼般地望着沈愉,只觉得面前的人像是地狱里来的修罗,是来索她的命的。


    “你……你……”杨卉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毁了,一切都毁了……


    “你害我!”杨卉情绪暴怒,然而却由于叫了整整一晚上,嗓音太过嘶哑,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震慑力。


    她浑身酸痛,每一块骨头都感觉不是自己的。光是维持这种坐着的姿势,就已经很难很难了,更别提和沈愉动手。


    “不是我害你,是你咎由自取。”沈愉坦然地望着杨卉,“贪心不足蛇吞象,杨卉,你永远不明白这个道理。”


    “用不着你教我!”杨卉对沈愉怒目而视,“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贱人,也敢对我……”


    “那论起品质来,我肯定好过你们杨家人的嘛。”沈愉直接打断了杨卉,“你们一家三口是什么东西啊对不对?贱人这个词我还给你,你啊,当之无愧!”


    沈愉调笑着,拍了拍杨卉的脸,继续道:“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赢得这么顺利吗?”


    “他们。”她回身,指了指房间里里外外的一众人,“你跟在傅临渊身边那么久,不会不知道他们是谁吧?”


    杨卉当然知道,这都是傅临渊的私人保镖,只听他一人调遣。


    “你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可在帮我呢。”。


    “你……”


    杨卉圆瞪着眼睛,目眦欲裂,一股火气直冲而上,让她脑袋嗡然作响,直接晕了过去。


    “啧,这就晕了?”沈愉踹了踹死鱼一样的杨卉,她围着的床单散开,露出了她惨不忍睹的身体。


    “送去医院,别闹出事来。”沈愉道,“以后还有她好受的呢。”


    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蔡汀兰的电话。


    沈愉出了夜总会大门,在温暖的阳光中眯了眯眼。


    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