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追尾

作品:《独善其身

    梁善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件西装。


    跑车上也下来个人,踱到梁善面前,问她:「追尾两次,怎么算?」


    上千万的法拉利,宾利的越野也不便宜,车牌又是嚣张的连号。


    男人说话还算客气。


    就是行为挑衅。


    第一次追尾确实是梁善的问题,打着瞌睡顶了他的车尾那么一下,车速不算快,撞得也不算狠。


    她当时急着去接孟既明就没靠边停车道歉解决,连个表示都没有。


    所以有了第二次。


    法拉利故意减速到了宾利的后面,又突然提速超过去别停。


    脾气这么大,再被追尾也是活该的。


    梁善心情不太好,但她不会这么说出来,现在也没有工夫和他处理这事,拿出手机示意:「留个电话。」


    男人也把手机拿了出来,对着两辆车开始拍照、录像。


    梁善看见孟既明扔了烟,连忙从车里拿了张名片塞进男人的口袋,直直朝着酒吧走过去。


    孟既明走在前面,秦开紧跟着,想劝又不想劝,有那么一瞬间心想着干脆让他把这股邪火发了算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是最容易的,甭管对方是谁,虽然看着眼生但是在安城还没有解决不了的。


    梁善快步迎过去,递上手里的西装,是他下车时丢在座位上的。


    临近午夜,是有些凉意的。


    孟既明没接,脚步也没停,直盯着前方,「起开。」


    梁善站着没动,西装仍是举着,「二少爷。」


    男人的手推到她胳膊上,力气不小。


    梁善踉跄着又回到他面前,倒退着说:「二少爷,回家吧。」


    「滚一边去。」


    梁善停住,在他快要撞上的时候拦腰抱住。


    整个身体都是抗拒的,执拗得根本拦不住。


    梁善咬着牙推他,这才站住,却被捏住了脖子。


    他低下头,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笑了一声,「你现在拦着我,回去就得自己受着。」


    她还真的就在琢磨要不要再拦着他。


    脖子上的手指松了松,她咳了两声顺气,被他甩到一边去。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被秦开叫住。


    秦开没多说话,也没看她,眼见着孟既明大步迈过去上了车,倒车。


    耳朵里充斥的还是那声咳嗽。


    敢情,孟既明不是和尚,那天是把梁善给弄上床了。


    秦开就觉得挺不可思议,孟二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和梁善较劲。较劲了快十年才下手,可真是忍得住。


    在发觉孟既明是要撞那辆跑车的时候,梁善突然跑过去,把手里的西装一下子罩在了正在录像的男人的手机上。


    神情是坚定决然的,说出口的话带着些恳求:「对不起,我把钱赔给你。」


    「你怎么不去拦他的车呢?」


    「拦不住。」


    男人手一松,手机被梁善用西装裹着紧抱在怀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念道:「梁善——你是孟既明的秘书?」


    梁善一怔,点头。


    「现在准备撞我车的人是孟既明。」


    梁善犹豫着要不要回应,就听见刺耳的撞击声。


    接连撞了两下之后,真的碾上去了。


    男人收回视线,从裤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对呼了口长气的梁善说:「你要是不想在孟氏干了,可以来找我,刚好缺个秘书。手机记得给我送回来。」


    说完,人就走了。


    梁善都不知道去哪找他,连个姓名都没留,但她知道孟既


    明肯定能找到他。


    孟既明趴在方向盘上,好一会才打开车门。


    车头这么翘上去,驾驶位更高了。梁善伸手去扶,他直接跳下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


    就这么顺着机动车道朝前走。


    后面来的车按着喇叭,开窗咒骂着绕了过去。


    孟既明恍若未闻。


    梁善没敢挣,由他搂着脖子挤靠在身上,别扭地跟着他走。


    秦开在路边也跟着骂了一声:「嚣张,***的……嚣张。」


    好心想送两人回去,这么一看,算了吧,别再搅了二少爷的兴致,反正今天的火气肯定是能泻掉了,不会再在外面闹事了。


    梁善也是这样想的,把人家的跑车撞了,什么脾气都该下去了。


    回到家才知道孟既明有多离谱。


    他自己说的话都能不算数。


    他不让她拦着,她听了,因为她不想自己承受他的火气。


    结果,还是撒在了她身上。


    一进门就把她推倒在地上,连句话都不让说。


    只许叫。


    特别凶,特别狠。


    她有点怕,「二少爷——」


    「把嘴闭上,不想听你说话。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可以换个方式帮你堵上。」


    她不敢再张嘴了,把脸埋在地毯上面摇了摇头,突然就叫了出来,简直太疼了。


    他这样,她害怕,咬牙叫了声:「疼。」


    梁善小声地试探,有时是管用的。


    她委屈一点,迎合一点,他就会顺着她一点,有时甚至会温柔地抱着她,令人有一种耳鬓厮磨的错觉。


    那是心情好的时候,今天不行。


    梁善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受了什么气。


    讲道理地说,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气受,就没有二少爷憋屈的时候。


    孟既明见她这副任人欺凌的模样,更是来气。


    所有都是狠戾的,由内而外整个人都是。


    「疼就对了,你不是能忍么?那就给我忍着。」


    梁善就不出声了,咬牙忍着,不说话,也不叫。


    他还嫌不够似的,抵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问:「咱们俩到底谁是下人?」


    她强忍着不应声,他就偏要让她自己说出来。


    「我。」仍是带了些哭腔,忍也忍不住。


    「我是不是给你钱了?」


    「是。」


    可是那些钱并不是让她做这个的。


    下人也好,秘书也好,她都付出了相应的劳动,是她自愿的。


    可是现在做的这件事,她不愿意。


    他还不肯放过她,话说得那么难听。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样对你了么?」


    知道了,因为她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