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月图

作品:《穿成神探的早死未婚妻

    有些自持聪明的人,就跟着向阳的思路,恍然大悟地指着辛守和晏归辞,窃窃私语起来。


    辛守有些无奈,看向晏归辞,说道:“估计这个旅程,我们很难融入进去。”


    晏归辞点头,“严格算起来,我们的确与他们的诉求,格格不入。”


    车子继续不急不缓地向前行驶着,辛守被摇得,开始意识迷糊,最后闭着眼睛,沉沉昏睡过去。


    她是被一声惊叫吓醒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一直趴在晏归辞腿上睡,口红还蹭到了他大腿内侧的布料上,脸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


    晏归辞若无其事地拉过围巾一角,遮了遮。


    辛守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昏暗,车子还在摇摇晃晃行驶着,刚才的惊叫,是从车尾传来。


    她好奇地望过去,见褚初拿着一幅画,正从车尾,往前面一一展示。


    她问:“什么画啊?吓得人叫破喉咙……”


    晏归辞解释道:“褚初手里拿的,是他们师门传下来的‘血月图’,据说‘得见血月者,异瞳窥阴阳’。”


    “什么意思?又有人想见鬼啊?”


    辛守话音刚落,就听另外一个人不满地叫嚷起来,“哎你个瓜婆娘,刚才叫唤个啥,我怎么啥也莫看见。”


    一个尖厉的嗓音,带着哭腔说道,“你没见着吗?青面獠牙的一个恶鬼,那长长的手指甲上,还戳着眼珠子呢,差一点,差一点就戳瞎我了。”


    “你可真能演,不会是托吧,看来向阳那婆娘分析得不错,这活动方可安排不少托在咱们中间呢。”


    “真不是,真有鬼!”那女人有些急了,然后又茅塞顿开的长长哦了一声,抓住正往前展示的褚初问道,“大师,大师!他们都看不见你这画里的玄妙,就我能看见,我是不是天选之女?就是你们那什么,所谓的有缘人啊?”


    褚初看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接着将画往前送了一步。


    每一步,他都只展示三秒,且不允许拍照,或者触碰。


    大家也都很遵守规则,不过,倒不止那女人一个人看出异常。


    很快,就又有惊呼声响起,但是这人,看见的却是另一幅场景——


    “树!你们快看!树桩里长着一个人呀!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管子,奇怪,这管子通向哪里啊……”


    他还想细看,画就已经收走了。


    “褚大师,褚大师,你再让我看两眼啊。”


    褚初不为所动,已经上前一排。


    后面的女人隔着好几排问,“你没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那人摇头,“没有啊,我们看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这图可真奇妙啊。”


    车内交头接耳着,各自就画卷,聊得热火朝天。


    辛守回过头来,关注点并不在画上,而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她问:“所谓血月,只是月全食吧?”


    晏归辞正在沉思些什么,听见她问,反应迟缓了半拍,才回道:“科学意义上的血月,指的是一种自然现象,通常会发生在月全食期间,偶有月偏食也会出现红色月亮,多与大气层的光线折射有关。但玄门中的血月,并非我们普通意义上的红色月亮。”


    辛守饶有兴趣,一本正经低声道:“我知道,玄门上说血月是凶兆,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认为是乱象的大凶之兆。”


    她板着小脸,神情异常严肃。


    晏归辞忍着笑意,点点头,补充道:“在国外,也有类似不详的说法,例如欧洲基督教,认为血月会唤醒黑暗魔力释放撒旦,亚洲印度佛教认为血月预示灾难,中东伊斯兰教认为血月现必有魔出。”


    辛守皱皱眉,“关于血月,几乎都是凶兆的说法比较多。我们这一趟,可不吉利。”


    晏归辞笑笑,“异象也得契合人愿,才能源远流长。”


    辛守歪着头,看了他几秒,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褚初举着画,越来越靠前,已经到了车子正中央。


    后面的讨论声更甚,至少六七人,看到了不一样的画像。


    等画卷来到辛守和晏归辞这一排时,两人一同抬头,都只看见了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整个画幅,只此一景,浑圆的一轮血月,颜色调得非常讲究,像是层林尽染的枫叶,一点一点被风雨晕开。


    还没待他们眨眼,画卷就已经离开。


    辛守问:“你看见了什么?”


    晏归辞:“红色的月亮。”


    “我也是,没看见别的。”她压低声音,凑近晏归辞耳畔,“不过这画的布局,很奇怪。”


    “太满了。”


    “是啊,这太满了,一点儿留白都没有。”


    整个画面都是红,深深浅浅不一样的红,只是轮廓上,的确像是满月之景。


    前面又有人在惊呼,似乎又看见了别的景象。


    在原书《不归》当中,只有单纯的凶杀案,没有涉及到这幅画的内容。


    辛守犹疑许久,还是从小腿边的背包里,掏出速写本和碳笔。


    她起身,看了眼后面已经脱离座位,聊得正欢的几堆人,说道:“现在是记忆力最清晰的时刻,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主观意识的掺和,让记忆变得失真。”


    晏归辞起身,“一起去。”


    辛守愣了一下,递给他画笔,“你也帮忙画?”


    晏归辞:“我负责交涉。”


    辛守一想也是,凭她的口才,很难说动人家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去再陈诉一遍,于是点点头。


    两人朝着后座走去。


    等褚初展示完画卷,辛守也已经将第一幅异象图画了出来。


    后座又是阵阵冲破车顶盖的惊呼声响起。


    蓝巳和莫页都抑制不住好奇心,凑到后面来看。


    巴士车越开越慢,辛守的画笔,越来越稳。


    以至于到了后面,都不需要她去找人口述,看见异象的团友直接排好队,等着她一幅一幅的画。


    这一画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一共整理出来九幅异象图。


    褚初看着那些画,态度诚恳地对辛守说道:“辛小姐,这些画,我能否拍摄下来?”


    不是要她的原稿?


    辛守一愣,点点头,“可以。”


    于是,褚初开头后,又有不少人举着手机、相机过来拍摄。


    褚初的血月图不让拍,她的九幅异象图里,没有一张有月亮。


    在天色已经全黑后,车子终于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晏归辞看了看手表,说道:“比预计时间,晚了三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