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云湘涵和特殊身份，以及和姜天的渊源，导致了她立场并不会完全偏向一边。


    事实上，作为一道回归血脉。


    她哪怕资质再强、身份再高，也终究跟云家的原生嫡系不尽相同。


    尤其对于云家高层的某些老人来说，云湘涵再好，那也是半个外人。


    云家嫡系再差，也终究是嫡系血脉。


    云家的未来，不应该完全寄托在一道回归血脉之上。


    而应该是在嫡系为根基和主导，辅以回归血脉。


    但现在的问题是，云湘涵的天赋、资质过于强大，以至于盖过了云家当代的同辈。


    所以在对待她的态度上，云家高层也是颇为纠结和微妙，经常会有一些左右摇摆的做法和情况。


    “如果云家高层下令，让你拿苏婉她们跟我换取九窍山，你会怎么做？”


    姜天肃然问道。


    “如果我跟云家决裂，你又会怎么做？”


    云湘涵没有回答他，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姜天深深看着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云湘涵虽然实力暴涨，也成为了云家年轻一辈的最强妖孽。


    但她的本性并没有改变，两人间的情谊也没有根本的改变。


    云湘涵，仍然是当年的云湘涵！“云家能给你的支撑的确难得，为你自己考虑，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姜天笑了笑，言语间有些无奈。


    云湘涵的性子虽然没有改变，但他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牺牲对方的利益。


    客观来说，云湘涵自从被带到上界之后，云家待她不薄。


    为了培养她必定花费了极大的代价。


    她能坐在云家年轻一辈最强妖孽的位置上，便是最强有力的证明！基于这些，云湘涵实在没有理由做出违背云家意志、损害云家利益的事情。


    但从刚才的交谈来看，云湘涵明显没有割舍两人在下界时的情谊。


    所以，她在进入尘封秘境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安排。


    动用自己的关系，将苏婉和薇风、薇雨带出了云家。


    而这样的举动，云家高层不可能察觉不到。


    但他们并未阻止，说明他们有足够的自信和底气。


    一方面，云家也许认为，云湘涵没有理由违背家族意志。


    另一方面，云家也许根本不在乎！以云家远古仙族的超强底蕴，整个家族的未来也不可能完全系于云湘涵一人之身。


    如果云湘涵真的跟家族背道而驰，那么云家自然也有足够的力量来维持自身的利益。


    “你其实没必要为我冒险的。”


    姜天说道。


    “也不全是为了你，因为我无法想象，在你我皆离开云家之后，苏婉她们处境会是怎样，毕竟……她也曾经是我的弟子。”


    云湘涵想起了下界时的某些往事。


    当初的苏婉投身沧云宗时，曾经短暂拜入过云湘涵的座下。


    “没错，她曾经在你座下修炼。”


    姜天捏了捏眉心，不禁也想起了当初在沧云宗时的种种经历。


    一时不胜感慨。


    “你以一己之力灭掉整个神鼋岛，圣尊脉的人必定会对你加倍重视，你要面对的压力可不止云家一方！”


    “该来得早晚会来。”


    “相比圣尊脉，云家对你可能会更柔和一些，毕竟没有什么矛盾和仇恨，你在面临圣尊脉的压力之时，显然也更容易求助于云家。”


    云湘涵说道。


    “所以，这就是云家并没有对你严加管束，亦没有对我步步紧逼的原因？”


    姜天淡然一笑。


    云湘涵说得的确有理，但这些外在因素，并不能完全决定他的选择。


    他自下界一路走来，每每游走在生死边缘，经历过一次次险恶局面。


    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屈服过！如果他低头、屈服了，那便不是姜天！“既然早晚要回，那就尽快返回云家吧，到了那里，至少可以缓解一下圣尊脉的压力。”


    云湘涵催促道。


    “不！”


    姜天摆手拒绝，“云家当然要回，但不是现在！”


    “噢？”


    云湘涵有些意外。


    不过姜天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脚步一迈，掠进了下方的深山之中。


    他落在一座幽静的山谷之中，布设了几道隐匿阵法。


    随即来到了紫玄界，查看吞山玄龟的情况。


    “吞山玄龟，怎么样？”


    “哞哞！主人，融合那九座山峰之后，老龟的情况好多了！”


    “很好！”


    姜天松了一口气。


    九窍山的力量神秘而强大，一分为九之后又融入玄龟之背。


    看起来似乎是玄龟的重大机缘，但其中也蕴含着种种无法预测的风险。


    不过现在看来，玄龟的情况的确不错，并没有像他担心中的那样产生剧烈的气息波动。


    “哞哞！这九座怪山灵力极强，主人如果需要的话尽管拿去便是，老龟这次能够进阶，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只是……只是老龟试过好几次，那几座山峰虽然已经完美融合，但老龟却没办法将它们卸下！”


    吞山玄龟继续说道，在向姜天致谢，并有意献宝。


    它知道，没有姜天，它根本没有机会融合九窍山。


    而九窍山的灵力，对姜天来说同样也是极其难得的修炼资源。


    “没这个必要。”


    姜天缓缓摇头，并不打算取下九窍山。


    的确，最初的时候，他的确有过这种想法。


    但那是因为他没见过九窍山，也不了解这座奇山的情况。


    而现在，尤其是经历了神鼋岛的巨变之后，他发现这座山峰简直就是为吞山玄龟量身定做的机缘。


    他堂堂蛮血神龙血脉，难道还要跟玄龟争抢九窍山吗？


    当然不至于！再者说，九窍山融合在玄龟身上，一于取下必定会对它造成某些损伤。


    单凭这一点，他也不会去强行摘取。


    “很难摘取，那就不要摘取，不过不妨一试！”


    姜天悠然一笑，迈动脚步掠至玄龟上方。


    “哞哞！主人尽管出手，老龟无妨！”


    吞山玄龟趴伏在地，展现出巨大的身躯，任由姜天出手。


    “试试看，起！”


    隆隆隆！姜天动用空间灵力，试图提起某座山峰。


    那座山峰，只是九窍山中相对最小的一座。


    以他的力量应该不难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