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去登山、漂流、露营烧烤，去游戏厅打电玩，去沙滩上骑马飞盘打排球，去山上玩滑翔伞，还去动物园被羊驼吐了臭臭的口水。方一凝带着方绯和张琼因四处游荡，三个人全情投入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后，几乎是精疲力尽，但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姐夫还特地飞过来，挑的她们一贯喜欢的旋转餐厅请她们好吃一顿，然后才两个人返回京都去。


    张琼因看着他俩驱车离开，扶额赞叹，“好配啊救命，我都不知道该羡慕他俩哪一个…”


    这话方绯也同意。


    玩了个痛快后，方绯回到学校上课。她平时不住学校，人际关系很简单，在学校没什么麻烦事。何况临近毕业大家都有各自的繁忙，工作，住房，返乡，一时间竟然分外清闲。


    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清闲。


    方绯看着坐到她隔壁桌专心读书的周池，假装没看见愣是低头读到闭馆的音乐响起。等她抬头一看，周池还在慢吞吞地在收东西。看到她抬头看过来，周池笑着对她挥挥手。


    方绯收好东西和他一起下楼，走在他前面一些的位置，并不侧目看他。


    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一对情侣在音乐喷泉旁边激吻，激烈得难舍难分。周池和她站在附近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齐齐比了一个大拇指。


    “好看吗？赶紧走吧，我要回去了。”方绯看着两个人一起伸出来的手，转身走人。


    “什么好看？”周池几个快步跟上去，“小情侣挺恩爱的，不过都没你好看。”


    一直以为他是高冷酷毙火辣大帅哥人设的方绯:……


    原来走的是这种人乖嘴甜小妖精路线吗。


    “周池。”方绯停下脚步，很郑重的喊他的名字。


    “在。”周池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吓了一跳，规规矩矩站到她的前边，但看着她时眼里笑意不改。


    不笑时挺端正，笑起来有小虎牙，脸上还有很少年气的酒窝。尤其一双眼睛，明明是桃花眼的多情魅感，却因为眼神干净，又会让人想起小狗眼睛里的星星。


    方绯脑子里不争气地短暂欣赏了一下周池的美貌，面不改色，言简意赅。


    “我是不是喜欢你？”


    “啊？”


    靠，我这不争气的嘴。


    方绯闭了闭眼，有点尴尬但试图忘记并维持自己的严肃，“口误，说错了。我是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呀，我喜欢你。”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的周池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回答了，“学姐你……”


    “我前一周刚和我前男友分手。如果我刚分完手就和你在一起，你不觉得很轻浮吗？你现在这样很突然的来和我接触，我是不会给你任何答复的。我不会对我所面临的感情随便。希望你不要看轻我的感情观，也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周池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拽住要离开的方绯。


    “我没有觉得你是对感情很随便的人。我在之前就喜欢你了，只是你有男友，我只能默默地喜欢你……”


    “非要说的话，前几天我知道你分手了，所以我觉得现在到了我可以对你付出的时候，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喜欢我的就行了。但……如果我的喜欢对你来说成为了一种负担，那我在这段时间和你保持距离。等到以后，我想我们还有接触的机会。”


    方绯心里想，吗的，长这么帅讲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但是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谈恋爱，还是得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中国。


    就这样，方绯正式在没有季程彬也没有周池的生活中从大学毕业，等待她的研究生生涯。


    她保研了本市的另一所名校，继续读她的英语语言文学，她的导师是个脸蛋圆圆和蔼可亲的女学者，名字叫柳一杉，人很活泼爱笑，保养的也很好，全然看不出是个四五十岁的人。


    暑假她没干什么，去国外住了一个月度假村，还有就是和张琼因煲电话粥，偶尔回复一下周池的信息。


    开学后方绯去研究生宿舍报道，两人间的宿舍，另一个女孩儿祝姝礼是个秀气安静的甜妹，人有些腼腆但很懂礼貌，还超级爱干净。


    方绯心里快乐的飞起，她并没有多喜欢出去社交，平时一般除了读书就是在宿舍里玩或者看书写字，加上张琼因不在这儿，她就是周末偶尔出去玩玩，有个合得来的舍友真的很重要。


    祝姝礼不仅性格对她胃口，而且平常不怎么在宿舍里，让她能够经常独处。这实在是天赐良缘。


    晚上两个人讨论完导师留的课业，趴在床头夜聊。祝姝礼伸手摸摸自己贴在墙上的英语单词，小小叹了一声，说:“你是一直都想学英语专业吗？我读高中的时候特别特别努力想学新闻，结果当时分数线涨了好多没读成，就读了英语，读着读着觉得挺好的，就一路读下来了。”


    “哈哈，我的话至少在高中的时候是一门心思想学数学，学数学学得经常整个人错乱。后来反正，因为英语一直挺好的，就读了英语。”


    “你想读数学啊，好厉害。”祝姝礼星星眼，“可是你是文科生…你想读数学为什么没有选物理呀？”


    祝姝礼之前问过她高中选科选的什么，方绯说自己选的历生地。


    “本来选了，还是选的全理。”方绯扣手，灯下一张小脸很明媚，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末了又无奈地一笑，“只是后来高三的时候有一点心理障碍读不下去了，我就转科了。”


    “从全理到历生地，跨度好大。”祝姝礼咂舌，“你高三一年顶别人读两年，真的很厉害。”


    方绯老神在在地想，本来他们当时都被盼着给学校挣几所top的名额回来的，可惜两个人身上老师付诸的情感都错付了。


    直到祝姝礼已经美美进入梦乡，甚至还在梦里软软地叫了一声谁的名字之后，方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刚才祝姝礼询问她的情史，方绯和她说，谈过一个，不过已经放下了。还顺便献唱一句就让所有往事随风而去。


    然后她想起了周池，前几天周池微信上关心她读研感觉如何，方绯说还行，已经做好了为国家的对外文化交流做出卓越贡献的准备。


    其实没有，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读研。


    方绯打开夜灯，看见祝姝礼睡得很沉，像一个香喷喷的小猪，挺可爱的。方绯转过身去背对着祝姝礼，伸手摩挲着自己的枕头，慢慢进入自己的梦乡。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帮导师审过一遍译稿后，柳一杉邀请她们去她家里做客。她的这两学生她尤为喜欢，兼具人文情怀和学术素养，而且都是很可爱的女孩儿，比她家里那个走高冷路线的女儿看着顺眼一些。


    柳一杉的老公盛泽也是同校计算机系教授，说是他也会带自己的学生去吃饭，带的是一个女生一个男生。教职工的房子都是扎在一栋楼没有什么安全顾虑，两个女孩便都同意了。


    去了之后，站在柳一杉家门前方绯就开始想要走人。


    周池打开门，眼睛里充满再会的开心。


    好像周池之前是有说，他提前一年毕业。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