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敢脱我衣服,杀了你

作品:《玉谋不轨

    他跟母亲长公主回去时,一路无话。


    到了府里,长公主把厚厚一摞世家贵女的名册摆到他面前,警告他说:“今年之内一定要成亲。”


    他自然不肯,让他跟那些黏黏糊糊,一碰就倒的小姑娘生活一辈子,比杀了他还难受。


    长公主语气十分严肃:“你婚后可以私下养几个男子,前提是先给君家留个后。”


    君泽忽然涨红了脸,理不直气也壮道:“娘,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喜欢男的。”


    长公主一脸不悦,道:“你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管,但是你绝对不能喜欢顾世子。”


    君泽更加崩溃:“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那个娘娘腔。”


    长公主现在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这本册子你给我好好看,不看完不许离开。”


    不等他拒绝,长公主就走了。


    还把门从外面锁上。


    君泽当然不会乖乖看那些册子,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怎么就被人误会他喜欢男人了。


    想到以前在军中,一些汉子长年累月见不到女人,会偷偷互相解决,有次被他撞见,两个男人满头大汗脏兮兮地缠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对于顾玉,他只是起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


    仅此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以后得跟她保持距离了,皇储之争总要摆上台面,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总要死一个。


    大不了,等五皇子上位后,他发发善心,留顾玉一命,专门养在府里跟他下棋。


    他刚决定要跟顾玉保持距离,被他留在阳康书苑的寡言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一字一顿道:“顾世子,出事了。”


    颇为艰难地从寡言那里获取了信息。


    以为顾玉是因为别人骂她兔儿爷,心里想不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别不是没有用药,苦熬着伤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直接翻窗出去,一路到了阳康书苑。


    他在外面拍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情急之下他就把门踹开,


    一眼看到陷入昏迷的顾玉。


    顾玉这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实在瘆人,想到今日大家对他们的误解。


    君泽磕磕绊绊道:“你别误会,我是为了给你上药。”


    顾玉把手上的三棱剑往前送,锋利的剑尖下,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一点。


    顾玉不带丝毫温度地开口道:“敢脱我衣服,杀了你。”


    他赶忙松开手,道:“好,我不脱,我带你去看大夫。”


    顾玉又不说话了,君泽看她眼神木木的,在她面前摇摇手,道:“你这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


    顾玉没有回答他。


    他站起身,想要把顾玉打横抱起,又想到这个姿势对于顾玉来说不是很爷们,再加上顾玉的伤在背上。


    于是他半蹲着,慢慢把顾玉放到自己背上,背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时像是死了的顾玉突然活了过来,头耷拉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冷冷道:“我要回家。”


    君泽哼一声,道:“行吧,顾爷,小的这就带你回家。”


    这时顾玉缓缓抬起手,那把刚刚抵在他腰间的短剑,又放在了他的颈间。


    顾玉声音沙哑道:“我要回顾府。”


    君泽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娘娘腔要求还不少。


    他愤愤不平道:“真把我当伙计使唤了。”


    顾玉浑身难受,在他背上趴着也不安稳,呼出的气滚烫,抵在他颈间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君泽脸上忽然有些不自在,道:“算了,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刚背着顾玉出门,就撞上高怀。


    高怀怎么能容忍顾世子落到他手里,伸手拦着他们道:“王爷,您不能带顾世子离开。”


    君泽早就对这个呆头呆脑的学子看不顺眼,抬起腿直接把他踹趴下。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背着顾玉离开。


    高怀捂着肚子,知道自己跟逍遥王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又担心顾世子的安危。


    看到顾世子一动不动趴在逍遥王背上,高怀更是心急如焚。


    早就听说京都逍遥王嚣张跋扈,现下不知使了什么肮脏手段把顾世子迷晕


    过去了。


    不行,他得赶紧去找人救顾世子。


    君泽是翻窗户逃出公主府的,骑马过来,为了顾玉着想,只能上了顾府的马车。


    无视顾府马夫惊诧至极的眼神,他背着顾玉就钻了进去。


    坐好后小心地把顾玉放在他腿上。


    马车启动,君泽低着头,只见她眉头紧皱,两颊酡红。


    她连耳朵都是粉红的,君泽觉得稀奇,轻轻碰了碰。


    引得顾玉缩瑟了一下。


    顾玉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她的五感只剩下疼,觉得地府的下油锅也不过如此了。


    她意识模糊,难耐地哼咛出声。


    君泽轻咳一声,小声道:“真该给你拿把镜子,让你看看自己这副娇娇小姑娘的样子,哪儿有半点男人味儿。”


    半晌,他补充道:“丢死人了。”


    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动手,轻轻扒开她的眼皮,里面只有眼白,像是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自觉没趣,想要收回手来。


    谁知顾玉大概是寻到了消解热度的地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还用脸蹭了蹭,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喟叹。


    君泽瞬间觉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掌心弥漫全身,他不断调整坐姿,但怎么坐都不得劲儿。


    顾玉像是不满他的乱动,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别动,我头晕。”


    他把另一只手也盖在顾玉的额头上。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顾玉觉得自己就是杯烧开了的水,忽然马车不知道碾压住了什么,颠簸了一下。


    她这杯水洒了出来。


    幽幽睁开眼,没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很快她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双手,不是她的。


    她立刻惊醒,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这双手的主人。


    但是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怎么也看不清楚,声音沙哑问道:“你是谁?”


    君泽看出来顾玉已经神志不清了,于是恶劣地开口道:“我是你爹。”


    他以为顾玉听到这句话多少会清醒点,怒气冲冲骂他几句。


    谁知顾玉直直倒在他怀里,小声啜泣道:“爹,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