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品:《这居然不是游戏?》 ???这个游戏没有审核的吗?
即便顾朝年玩游戏是为了放飞自我,但这不意味着愿意被人研究雌性特征。
何况他压根没有!
眼看顾明鹤的视线越来越紧迫,他为了维护自己有但不多的清白,一个箭步冲到门边,给顾明鹤盘逻辑。
“我俩不是晋江喜闻乐见的真假少爷设定吗,肯定长得相似才被抱错。”
顾朝年谨慎地补充:“当然也可能生下来就抱错了,可性别不至于弄错吧,如果我是那你肯定也是,看你自己的不就行了?”
受何必为难受。
顾明鹤的思路清晰:“可能是后天长出来的。”
“……”
海棠上确实很多这种剧情,主角往往是后天长出来的,但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你有在偷偷看海棠吧?
顾朝年实在推脱不过去,迅速给顾明鹤看了眼,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他今天穿的是系绳运动裤,走出房门还忘了系绳。
刚要系好腰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朝年的身体登时一僵。
不会是顾尘夜吧?
他下午才保证不和顾明鹤说话,下午还没过便出现在顾明鹤门口,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顾朝年正感叹时运不济之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在你哥房间门口干什么!”
顾朝年听到顾泽的声音瞬间安心。
他在顾泽面前玩尬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想法,他不慌不忙系好腰绳:“下楼放个风。”
望着只松开裤子放风的顾朝年,顾泽内心该死的欣慰。
好歹没把牛牛放出来了。
顾泽压下逼顾朝年上进的想法,虽说他对明鹤有信心,相信明鹤出淤泥而不染。
可有句老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顾朝年本来就不太正常,要是逼出老毛病,天天带着牛牛放风,把明鹤带坏了怎么办?
因此顾泽看到当众系裤子的顾朝年,不仅没有呵斥,反而转过去这月的零花钱。
顾朝年看到微信转账有些震惊。
顾泽什么脸皮啊,出轨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明星,被举报后还取消他的零花钱,美其名曰锻炼独立自主的能力。
这种人居然会给他主动转钱?
联想到顾泽上次也转了钱,他看顾泽的眼神顿时变了。
到底有什么变态爱好?
顾朝年殊不知被当变态的是自己,感叹完世风日下,火速收了钱。
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
收完钱他继续审判顾泽,顾泽除了脸长得好点儿,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哦对了,还爱在客厅外放傻逼宫斗剧。
他不理解他母亲怎么还不离婚,给他找个混血狼狗后爹不好吗?
年纪比他小也没关系,他俩各论各的。
顾朝年的思绪飘到大洋彼岸,而房间里的顾明鹤走到画板前坐下。
他最欣赏的国外画家是列奥纳多·达·芬奇,被称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擅长诸多领域。
达·芬奇通过长时间解剖绘制人体结构素描,精确度曾和现代数字成像技术不相上下,清晰描绘出心脏具有瓣膜。
用一双眼睛了解世界。
他的面前便放着人体解剖学手稿的复印件。
复印件上的肢体精密如仪器,顾明鹤不知道翻阅过多少次。
在医生眼里身体没有□□色彩,在画师眼里同样如此。
当他看到裸露的身体,首先想到的是皮肤下的骨架,接着是分布在骨架上的肌肉,再好的皮相无非累累白骨。
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好奇顾朝年的身体不过是分析结构。
顾明鹤乌青的长睫微垂,随意拿起一支笔,笔尖落在雪白的纸上。
冰凉的笔触勾出少年温暖的身体,从纤细漂亮的肩颈,到后腰那粒小痣,最后是不在人前的隐秘部位。
顾明鹤安静凝视着那张画,呼吸慢慢变得绵长。
他垂下那双和顾朝年相似的眼,伸手将画作揉成一团,下一秒扔进垃圾桶。
—
漫画社例会的日子,潘嘉荣早早到了地下室,喜气洋洋和大家打招呼:“早上好啊。”
虽然潘嘉荣为人刻薄,毕竟是社里的老人了,值班的唐瑶忍不住劝。
“你和顾朝年也没什么大仇,昨天的赌约取消得了,万一人家真请来——”
潘嘉荣不耐烦打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关系好?别帮着那小子说话,我今天非要看他退社不可!”
“……”
唐瑶对潘嘉荣无语了。
她怕潘嘉荣赌到最后一无所有,好心提醒还被怀疑,看完全程的人知道是口舌之争。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朝年刨了潘嘉荣祖坟!
顾朝年倒没刨潘嘉荣祖坟,两人只是有其他恩怨。
潘嘉荣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他家以前和顾朝年的养父母住一个大院。
就那种工人的家属院。
住过这种大院的人都知道,年纪相仿的孩子总会拿来比较。
他小时候营养没跟上,长得又黑又瘦,顾朝年生得白皙漂亮,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被院里的大人夸以后肯定有出息。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要把顾朝年远远甩到后面。
考上海城大是他最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夸他有天赋,已经看到金灿灿的未来向他招手,像顾朝年这样的人应该会永远活在下城区吧?
然后就曝出顾家抱错孩子的重磅新闻!
潘嘉荣看到新闻差点气吐血,他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顾朝年捐栋教学楼就进了。
他毕业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进顾氏,人家已经是老板儿子了,就问你气不气?
因此他看顾朝年哪儿哪儿不顺眼,迫不及待见证顾朝年被赶出漫画社,如果不是社团性质比较特殊,他简直想开个直播了。
标题就叫《开局给全校师生直播逼走顾朝年》。
潘嘉荣越想越开心,哼起背德的小曲。
对不起BGM放错了,哼起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比起潘嘉荣提起半小时到,顾朝年姗姗来迟。
潘嘉荣见顾朝年一个人,直接上嘴脸:“不是说要带人过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别是对方拿不出手吧。”
顾朝年懒得和潘嘉荣斗嘴:“他还在上课,等会儿就过来了。”
即便潘嘉荣看顾朝年不顺眼,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少年脸上格外镇定。
明显有备而来。
潘嘉荣疑心顾朝年花钱找人了,以顾朝年低劣的人品,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这时候就要夸中文的博大精深了。
赌的是能不能找到和顾明鹤同水平的画手,每个人的审美不同,要怎么定义同水平?
他至少不会输。
潘嘉荣放心地靠在椅背上。
随着时间分分钟过去,社团的人差不多到齐了。
陆宵走到台上:“下面开始例会。”
“别啊。”潘嘉荣开始发难,“顾朝年说能请来和顾明鹤同水平的画手,请不到他退社,请到我退社,再给他点时间呗。”
唐瑶第一个开口:“你昨天明明说的是美院水平!”
潘嘉荣脸不红心不跳装傻:“我说过吗?没有吧。”
唐瑶刚要和潘嘉荣分辨,顾朝年拉了拉唐瑶的袖子:“学姐没关系。”
唐瑶之前念着老社员的情分,听到顾朝年的话后荡然无存。
被欺负了还安慰她,朝年宝贝实在太好了,就算今天离开漫画社。
她也要给少年带漫画!
其他社员不知道赌约的事,比起赌约更关心画手。
“我们社团真要来新画手了吗!上次来画手还是去年。”
“你说那个戴眼镜的小哥吧,刚进没两天就被风纪委抓了,出来后清心寡欲一心向佛。”
“来什么水平我都欢迎,好久没吃到新粮了。”
正在社员议论纷纷之际,顾朝年看了下手机:“来了。”
虽说潘嘉荣知道自己不会输,他对顾朝年叫来的人也挺好奇,到底是哪个美院学子收了顾朝年的脏钱。
他想了一肚子嘲讽的话,刚准备冲着来人输出,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全忘了。
潘嘉荣的头脑一片空白,手不知往哪儿放了,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其他人直接原地起立。
这次的是真起立哈。
因为来人是顾明鹤。
在海城学画画的人没人不知道顾明鹤,五岁开始学画画,十岁《洛神图》惊艳众人,十七岁拿下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成为最年轻的金奖得主。
很难想象顾明鹤未来的成就有多高,不然徐老先生也不会破例收徒,只有那些对绘画一无所知的人,才会传顾明鹤下海的谣言。
这样的人怎么会加入他们社团!
潘嘉荣深深震惊了。
与之而来的还有浓浓的懊恼,要是他没和顾朝年打什么赌,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在顾明鹤身边学习了?
何况社团有很多福利,比如白银等级发的八千块补助,足够他在同学面前阔气生活。
否则他也不会冒着被风纪委抓的风险留在漫画社。
潘嘉荣咬牙向顾朝年低头:“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小狗乖巧一笑:“说退社就退社,你叫我爹都不行。”
“……”
不知好歹的东西!
潘嘉荣只好看向陆宵:“社长,这只是社员间的小玩笑,你再给我次机会吧。”
向来懒洋洋的陆宵敛了神色:“我不是给过你机会了吗?”
潘嘉荣被问得哑口无言。
上次他和顾朝年争执过后,陆宵便找到了他,说不希望漫画社再生什么事端,尤其是由他而起。
见陆宵也不帮自己,他朝犹在震惊中的社员递眼神,示意大家帮帮他。
虽然他在社团人缘不太好,但也没有那么不好,搞校对的曹建和他关系最好。
潘嘉荣疯狂用眼神暗示曹建。
曹建为难地摊摊手。
不是他不想帮潘嘉荣,而是帮了潘嘉荣,万一顾朝年对社团有意见,拉上顾明鹤离开怎么办?
他们何德何能有顾明鹤的加入。
潘嘉荣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大骂塑料兄弟情:“曹建你现在长本事了,当初谁英语不及格,求我给你看答案?”
陆宵用手松散叩了叩案台:“无关的人可以离开了。”
无关的人???
潘嘉荣缓缓扭回头。
他知道陆宵不喜欢他生事,顾朝年没来之前也敲打过他,可他对社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一句无关的人就把他打发了,他们这位社长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实际上冷情得厉害。
潘嘉荣难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青年,一言不发地离开会议室。
陆宵走到顾明鹤面前伸出手:“欢迎加入纯情漫画社。”
这本该是激动人心的一幕,两人终于会面了,至少顾朝年认为是如此。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陆宵和顾明鹤之间相当客气。
除了见面握了下手,便没其他互动了。
策划你是不是不行?
顾朝年遗憾地收回目光,坐在了位置上。
他在椅子上坐下,边上的唐瑶悄悄问:“刚才快吓死我了,你哥怎么被你拐过来了?”
唐瑶下意识想说下海,之前的下海风波历历在目,她稳妥换了个词。
“人格魅力。”
顾朝年才不好意思说原因,大家以为玩家不要脸的吗?
其实唐瑶觉得顾朝年应该是不要脸的,因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说出靠人格魅力。
她瞄了瞄气质清冷的顾明鹤。
以她纵横画海二十年的眼光来看,朝年宝贝和顾明鹤一定有什么秘密,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呢?
不能因为她混史莱姆圈就排挤她啊。
史莱姆又大又圆不香吗?
顾朝年挡住唐瑶的视线,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女人脑子里开了四五辆玛莎拉蒂了。
顾明鹤偏头看见挨近自己的顾朝年,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海盐香气,令人想起湛蓝的海边。
台上的陆宵总结上周工作情况:“昨天我们打印出一些样刊,瑶瑶你把样刊发给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相信能刺激大家麻木的心灵。”
如果不是发下的样刊血脉偾张,顾朝年还真信了这一说法。
不过见证自己的概念化为实体是件很奇妙的事,他心满意足欣赏封面,打算回头再向顾尘夜约两张。
顾朝年看得太投入,以至于没发现顾明鹤看着人物后腰那粒小痣抿了抿唇。
顾朝年把翻完的社刊交去台上,陆宵懒洋洋问。
“听说你想给我补肾?”
顾朝年犹豫了会儿点点头。
他算了算社团每月经费要二十多万,不知道陆宵什么行情,就算一晚一万块,一个月也要工作二十多天。
他加两个社团便不乐意了,陆宵上完夜班还要上白班,再好的肾也撑不住。
哪知陆宵轻笑了一声:“我肾好不好你试试就知道了。”
青年说这句话时依然是正常音量,放在安静的教室能听得清清楚楚,顾朝年差点呛住。
好在社员围着顾明鹤热情讨论,掩盖住两人交谈的声音。
顾朝年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扫黄打非怎么没把陆宵扫走?
他察觉顾明鹤投来的视线,没再继续补肾的话题,放下样刊就走,估计顾明鹤有些想走了。
即便想到众人会因顾明鹤的加入沸腾,他远远低估了大家的热情。
社员们一口一个顾老师,争相恐后安利喜欢的类型。
“顾老师,您平时看不看人外呀,我这有两本特别好的人外,一本是人鱼,一本是白狮。”
“人外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经审美疲劳了,顾老师来看看这本,主角修为尽失沦为师门的玩物,我只能评价肉香四溢!”
“不是你们推荐的东西,有丝毫艺术性可言吗,顾老师看我这本吧,画手不单单是画肉了,结合了自己对世界的思考,当然肉也是很香的,谁不爱黑皮男妈妈。”
顾朝年对此表示——
大家穿条裤子吧!
顾明鹤显然对社员的存货不感兴趣,换顾尘夜早用眼神杀人了,顾明鹤依然安静听着,只是用眼神催促他快走。
顾明鹤便是这样的性子,接人待物如圆润的玉石,画画时才显露锋芒。
顾朝年扎进人堆里:“谢谢大家的安利,家里还有事,我和我哥先回去了。”
他确实有事要回家,完成社团任务后,积分应该能买心愿卡了。
他要好好想想许什么愿。
社员们虽然极为不舍,但还是殷切道别:“下次再来。”
应该没有下次了。
顾朝年的脑子刚划过这个念头,巨大的声响掠过耳膜。
不知从哪儿传来警报声,一遍又一遍盘旋在上空,将狭小的地下室震得哐哐作响!
社员们的脸色骤然白了,拿上漫画往出口逃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顾朝年来不及反应,被唐瑶拽着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问:“学姐这是防空警报?”
唐瑶神情严肃摇了摇头:“外面社员发出的信号。”
顾朝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像被玻璃渣子扎了。
他强烈怀疑唐瑶是体育生,不然怎么还能平稳说话,想到这儿他看向旁边的顾明鹤。
顾明鹤同样神色从容。
OK,是角色体质太废。
顾朝年咽了咽喉咙:“信号?”
此时他们快走到出口了,唐瑶不安压低声音:“代表风纪委快来了!”
风纪委???!
对顾朝年来说,那是个能把老色批变养胃的可怕地方。
显然唐瑶也是这么觉得的,看史莱姆大战宫廷法师都摩多摩多的人,脸上的表情无比惊慌。
两人倒抽冷气之时,顾明鹤停下脚步:“已经来了。”
唐瑶脸上透出浓浓的讶然,顾明鹤怎么知道风纪委已经到了,这嗅觉未免太敏锐了吧。
她顾不上多思考,因为听到一阵空灵的风铃音。
那是风纪委会长到来的象征。
风纪委今天如此兴师动众,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知谁把地下室的位置泄露出去了。
逃出去的社员多半被抓了,她担心对方冲自己来的,回过头对两人说:“三个人目标太大,我和你们分开跑。”
唐瑶说完朝右边的通道跑去。
顾朝年和顾明鹤跑向左边的通道。
估计陆宵早预感到窝点会被端,特意找了个狡兔三窟的场所,地下通道纵横交错。
然而这改变不了只有一个出口的事实。
即便他比那群人更熟悉路,对方仗着人多分头行动,不管他们跑到哪儿,都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地下通道里灯光极暗,相当于在黑暗中前行,加上不方便说话,如果不是耳边传来顾明鹤的呼吸声。
他会以为自己一个人在行动。
在他开始这款狗血游戏前,实在想不到会和AI亡命天涯。
那实在是很奇妙的感受。
两人默契地往前跑,凭着呼吸判断对方的存在。
不过这具身体的体力真不行,跑了半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忍不住停下脚步休息。
他尽力克制不要大喘气,因为地下环境太安静,稍有动静便会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顾朝年准备继续前行时,忽然听到一墙之隔传来脚步声。
他的身体陡然僵住了,不确定该不该往前移,跑的话容易暴露位置,不跑的话又容易被瓮中捉鳖。
他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直到一个人报告:“会长,人已经抓住了。”
唐瑶被抓了吗?
顾朝年不信风纪委有那么神通广大,不露面就知道通道有人,绝对是潘嘉荣那货通风报信!
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不料对面来了句:“隔壁还有人。”
那个人的声音刚刚落下,顾明鹤拉住他往前跑!
风纪委的动作丝毫不慢,像盯准猎物的鹰隼,不慌不忙跟在他们后面,依稀听见若有若无的风铃声。
这个局面对他们极为不利。
因为对方压根没用全力,想将精疲力尽的他们逼到死角,是场浩浩荡荡的围猎。
在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顾朝年低声开口:“这么跑也不是办法,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可以走到出口,我去其他路看看动静。”
顾明鹤面无表情盯着顾朝年。
顾朝年骗别人可以,骗他却不行。
他记忆图像的能力极好,轻易记下地下通道所有路线,自然清楚顾朝年指的路是死路。
他原以为他这个弟弟有所改变,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顾明鹤如顾朝年所愿走向那条死路,他并不在意会不会被抓住,毕竟风纪委的管辖范围是学生。
只是被抓到后,难免不会把顾朝年说出来。
他一个人走向漆黑的甬道,没听到顾朝年的脚步声。
大抵是跑远了。
寂静的地下空间骤然喧哗,仿佛那批人一下子松懈了。
顾明鹤停下脚步往后望。
手电筒刺眼的光照在少年脸上,映得皮肤比宣纸还要白,明明说去其他路看动静的人坐在原地,用自己为诱饵换取他的离去。
顾明鹤出尘的面容隐在黑暗里。
原来可以走到出口是这个意思。
—
顾朝年不知道顾明鹤的想法,他纯属跑累了摆烂。
风纪委要抓就抓吧,反正他是不跑了,还能替他哥转移注意力。
虽然风纪委的管辖范围是学生,但顾明鹤加入不正经社团的事传出去,整个学校就炸了。
说不定还会影响他哥的工作。
总之顾朝年摆烂了,他靠着柱子坐下。
尽管做好被抓的准备,当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依然慌得不行。
顾朝年往后退了退(因为实在不想站起来),手电筒刺眼的光照过来,他用手挡了挡眼睛。
下一秒纤细的手腕被抓住,力气大得他差点叫出来,不知道能不能投诉执法态度,他挡着眼问了句你是谁。
手电筒的光线随即暗了暗。
在地下朦胧的光影中,他看到青年和陆宵一模一样的脸,伴着风铃声凛冽开口。
“风纪委陆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