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这孩子做个小厮可惜了

作品:《穿成炮灰求善终,太子却非要娶我

    阿昀给皇帝拿了几根新串好的肉串,他也拿了些,在不远处默默烤着。


    他平静的眸子极为专注,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翻转着,没多久就出香味了。


    皇帝学着他的样子,烤出来的竟也有模有样,当下龙心大悦。


    凌烈自然给面子,极尽赞美。


    这赞美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更体现在行动上。


    初次小试牛刀就被一抢而空,皇帝极为受用,又取了几根来烤。


    有了经验心得,已经得心应手多了。


    终日沉于政事,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皇帝的脸上一直漾着淡淡的笑。


    这一拨烤好了之后挑了根最好的给阿昀,阿昀谢了恩,默默吃了。


    味道是不错,但远远没到老爷夸的那天上有地上无的地步。


    当然,比起白逸手中的,自然是强多了。


    “老爷,四殿下在府外求见皇上。”柳姨娘快步过来低声向凌烈道。


    凌烈奇了,叶离忧哪次不是直接闯,这次倒有礼貌了。


    向皇帝说了后,皇帝的笑隐去了,他怎么会来?


    “传!”


    叶离忧一早去了凤起殿,但不知为何,前几日还对他笑意盈盈的母后骤然变了态度,冷冰冰的。


    若是问得多了,她还会不耐烦。这让他不明所以,可想不到最近何事得罪了她。


    原想找皇帝探探口风,可人却不在,只听说到了凌府,这便赶紧来了。


    他不敢擅闯,故而让人通报,盼着皇帝能见他。


    叶离忧在府外来回踱步,忽听皇帝传他,忙理了理衣裳,又拂了拂头发,跟着柳姨娘去了。


    “父皇不在书房吗?”


    瞧着路线不对,叶离忧心下有疑。


    柳姨娘道:“回殿下,皇上在揽月轩。”


    揽月轩不是凌玥的院子吗?父皇怎么会去那里?


    莫不是见凌玥?


    “父皇在揽月轩做什么?”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柳姨娘还是如实答道:“回殿下,皇上在烤肉。”


    “烤肉?”


    “是。”


    带着千般疑惑万般困扰,叶离忧见到了正坐在烟熏火燎中的皇帝。


    他的袖子已经卷了起来,额上还有些汗水,正慢悠悠地转着竹签,一脸享受。


    叶离忧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那是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吗?


    “儿臣参见父皇!”恭敬地行了一礼。


    皇帝“嗯”了声,“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今日进宫请安,听闻父皇来凌府了,所以就过来了。”


    指着盘子中冒着热气的肉串:“这些都是父皇烤的吗?”


    “嗯。”


    “儿臣能有幸尝一串吗?”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拿。


    叶离忧受宠若惊,忙不迭拿了一串边吃边夸。


    皇帝玩够了,不再烤了,找了张竹椅坐了下来。


    凌烈吩咐阿昀打水给他擦脸,又令红果清音上茶点。


    叶离忧轻哼一声,就阿昀那路都走不稳的,还让他打水?


    轻蔑的眼神扫过去,随即惊呆了。


    他.他怎么又能走了?


    不仅能走了,看着比之前还意气风发!


    他身材颀长,松竹一般,端着一盆水昂首阔步而来。


    一身月白衣衫,不染纤尘,本就俊朗的脸更多了些坚毅。


    还有那双眸子,淡漠冷静,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的眼中。


    叶离忧眼中一抹嫉妒,恨得牙直痒痒。


    正巧红果端着茶壶来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四下逛着,趁她不在意拌了她一下,再将她往阿昀的方向推。


    阿昀冷笑,就这伎俩也拿得出手!


    他灵巧地一闪一避,一只手稳稳地端着盆。


    另一只手拉住红果的胳膊,使她不至于摔倒。


    “松手。”他低声道。


    “什么?”


    “松手,壶。”


    红果想也没想就按他的话做,在她松手的前一刻,阿昀已经调整好了方向。


    那只盛满热茶的壶直直向叶离忧飞去。


    “啊!”


    夏日衣裳薄,被滚烫的壶一撞,叶离忧只觉得钻心的疼。


    但这还没完,壶中的热茶撒了出来,烫到了他的胳膊、他的手、他的腿,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脸上。


    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揽月轩,听着凄厉的声音就知道烫得不轻。


    “宜桂,快去给四殿下找烫伤药来。”凌玥吩咐着。


    宜桂明白她的意思,故意磨蹭了一会才拿了来。


    “父皇,儿臣疼,那个叫阿昀的小厮故意烫儿臣的!”


    皇帝阴沉着脸,恶人先告状,当他瞎吗?


    原以为改好了,想不到又故态复萌!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见他不说话,叶离忧哭得更惨了,指着阿昀怒道:“就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本王?”


    阿昀并不看他,而是向皇帝道:“皇上,小的没有害四殿下。”


    红果也跪了下来,神情惊慌:“皇上,是奴婢不小心,不知怎的就撞上了阿昀,一时手滑,壶就飞了出去。”


    叶离忧边忍痛边指着她道:“什么手滑?你分明是故意的!”


    凌玥正色道:“四殿下,红果一个丫鬟,她为什么要故意害你?”


    “那就是阿昀!”


    “这就更可笑了。臣女一直想不通四殿下为何总是针对阿昀,你以前就屡次羞辱折磨他,现在当着皇上的面还诬赖他。”


    “凌玥,你是瞎了吗?受伤的是本王,若不是他拉着那丫鬟,本王怎么会被烫伤?”


    凌玥轻蔑一笑:“四殿下,臣女没瞎,所以看清了是你故意拌了红果,还将她推向阿昀,想让他在御前出丑,只不过害人不成反害己罢了。若按殿下的歪理,为了避免你被伤到,就该任由红果摔倒?荒谬!”


    “你诬赖本王!”


    “在场这么多人,岂是臣女能诬赖得了的?”


    针锋相对之时,清音和宜桂都跪下了:“皇上,奴婢也看到了,是四殿下推的红果。”


    叶离忧恼羞成怒,还要向皇帝哭诉时,但见他神色一凛:“离忧,堂堂一个皇子,行如此龌龊之事,你太让朕失望了!”


    “不,父皇,他们冤枉儿臣!”


    “朕也瞧见了,朕也是冤枉你吗?”


    “父皇.”


    “你闭嘴!这烫伤就算惩罚了,以后务必谨言慎行!退下!”


    叶离忧憋了一肚子气却无法发作,好不容易挽回的形象一朝尽丧,愤愤离开了凌府。


    红果重新上了茶,皇帝却没心思喝了。


    目光落在一旁清俊少年的身上,这周身气度实在不像一个小厮。


    “你身手不错!”


    阿昀微怔,“皇上过奖了。”


    皇帝又望向白逸:“你怎么会与他相熟?”


    白逸是他的近身护卫,一向清高自负,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亲近,甚至要代他喝毒药。


    对于皇帝的问话,白逸从不隐瞒,因为他不擅长圆谎。


    “回皇上,臣回京途中遇到杀手围堵,命悬一线之际,是阿昀不顾安危救了臣。”


    皇帝点头。


    茶气袅袅,皇帝思绪如潮。


    “凌相,这孩子做个小厮可惜了。年后交给薛执吧,让他好好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