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作品:《cos屑老板的我穿错横滨》 织田作做梦了。
梦里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一群同龄孩子围拢在他的身边,每个人都在发抖,寒风让他抱紧了胳膊,然后一个冷冰冰的男子说着命令,然后他就被人拽了起来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穿过了一个很大地下车|库,冰冷的风吹得他的头部很疼,他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那个男人是在说:“这个送去训练营。”
什么训练营?织田作踉跄着,拽着他胳膊的手粗糙而用力,自己的肚子也很饥饿,想吃东西…想睡觉…什么时候可以停下呢,他正在这样想着——就被推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这里比刚才要温暖一些,脸颊碰到的地方湿漉漉的,好像还是热的,还有很大的奇怪的味道,他的双手在黑暗中触摸到了什么,他凑近观看,一个苍白的孩子的脸的轮廓——他躺在呕吐物与血泊里,已经死了。难以想象的惊吓让他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
他惊惶的哭喊没有获得怜悯或者宽恕,他听见距离自己很近的门外传来男人的叱骂:“让那个新来的小鬼闭嘴!”
门开了,一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举高,然后狠狠地把他扔到墙上。
梦境戛然而止。
——他醒了。
十五岁的少年在黑暗里坐起来,平静的垂下眼眸。
他是一个幸运儿,觉醒的异能力让他从苦难的杀手训练营中活了下来,但他又是不幸的,他没有正常的父母,正常的环境,正常的成长……他是一个罪犯。
织田作将赤|裸的脚放在木质地板上,弯下腰,带着薄茧的手指熟稔的从床底抽出来一个箱子。
他在月光下打开它,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矮小的自己第一次见到无惨的自己的照片。
偏红的短发,蓝色的眼睛惊人的空虚,看不出一丝感情。
站在无惨短租公寓的第一天。他就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下了这张照片:“看看我从卡池里抽到了什么金光,等我能回去就狂发朋友圈,让他们感动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听不懂……但是没关系,我已经不是五岁的自己了。
陌生的卷发男人蹲下来,使自己的视线与他相平:“杀过人了吗?”
杀过了……他本想离开组织之后,成为自由杀手……却在逃离前被政|府人员找到带到这里……他是要惩罚自己还是成为新的上级或者雇主?
于是自己简短但诚实的回答他:“是。”
“啊真是的,现在的大人真是太糟糕了,叫一个小孩子去什么的……”
对方站起来,垂着眼睛俯瞰着瘦弱的少年杀手,伸出手——服从性测试?年幼的自己谨慎的绷紧了肌肉,直到那只手温柔的停在了自己的头发上——揉了揉。
“……真是比杯面的杯盖上沾走的蔬菜碎屑还让人伤感啊。”
……
噩梦的阴霾稍稍散去,织田作勾起嘴角,将这张照片放在一边,继续翻动。
下一张照片,自己坐在肯德基店里,正在监护人的命令下用小刀沿着优惠宣传单的虚线切下赠送的打折券。
记忆里出现了无惨的一只手,他正握着裹着巧克力和彩虹碎的冰淇淋,坐在餐桌另一边大笑着对着自己拍照。监护人是一个十足的强者,只可惜脸上的奶油让他的气势降低了不少。但对于一直处在不安状态下的自己还是很有用的——顺从的按照无惨的指示整理房间,清洗地板,递送漫画书,购买草莓牛奶,还有和他一起去购物,吃垃圾食品,带着可笑的旅游眼镜站在人群中心……如果不是监护人,他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还需要上课。
生活和自己之前截然不同——这是普通人的一面。这和他在街上路过橱窗里电视机以及从家境优渥的同学们那里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也和他毫不犹豫的开枪夺走的那些人的生活也完全不同……
他站慈善拍卖的宴会厅中,穿着得体的人们来来往往,制服笔挺的侍者提供着无微不至的服务。人们谈论着镭砵街的大坑,谈论着那些一瞬间在睡梦中失去性命的可怜人。然后是慈善拍卖、捐赠、闪光灯、鼓掌、欢呼……最后是一声沉闷的枪响,衣着光鲜的客人捂着胸口倒在休息室,失去光彩的眼睛仍不可思议的盯着凭借幼小年龄靠近的少年杀手。
冰冷……
织田作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涩,短暂的停滞一秒后他继续翻动照片,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是鬼舞辻无惨本人。
他穿着白色的制服仰躺在墨绿色的沙发上,脸上涌现吃惊之色,装着棉花糖的袋子倒了,许多绵软的糖果滚落在他的身上,沙发上,还有地上,而他手里紧紧抓着漫画书,舍不得放开。
“作之助,”监护人说,“你学坏了,都学会拿着相机抓拍我悲剧的一刻了。”
“我很抱歉。”他听到自己的回答。
“道歉就不需要了,”无惨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家人之间不需要道歉。”
家人,我们是家人吗?这是织田作第一次从无惨口中听到这个词汇。
接着是继续为监护人购买青花鱼罐头,蛞蝓科谱图集,为他订购漫画书,跟他学习如何制作异国食物——麻婆豆腐或者酱香饼,西红柿炒鸡蛋……然后是清洗床单和衣服,洗衣机很好用,还有是收拾难以计数的漫画书——此时他们已经搬到了旧厂。
无惨也并不是一味地命令织田作干这干那,他只是耐心而含蓄的指引少年杀手学习如何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织田作曾经问过无惨,“你从来不吃我制作的晚饭,是味道令你失望了吗?”
“当然不是。”捏着遥控器的监护人说,“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只是遇到了一点挫折,需要短暂的休息一下。”
他说这话地时候微笑着看了一眼织田作炸好的可乐饼,然后拿起来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
……
不是没有对此感到过困惑,织田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副官将盛放食物的保温箱送上家门。
“不可以看。 ”监护人无赖的将他的漫画杂志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我想要中华街的青团和红豆薏米糕。”
“好。”织田作点点头,“以后也不会看的。”
因为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
即使对方松开手,他也会紧紧的反握住。
……
“作之助,”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不需要睡眠的卷毛监护人从门后探出脑袋来,“我听到你醒了很久,你不睡了吗?”
“做了个梦。”织田作合上箱子,对着无惨平淡而温和的说道。
永远年轻的监护人快速而活泼的跳进了他的卧室:“是噩梦吗?”他捧着织田作的脸仔细的瞧了瞧:“我也想做噩梦。”
“是美梦。”织田作说,“到晨练的时间了。”
“没问题。”无惨说,“你也快达到毕业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