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明哲回到吴兴郡的第一天晚上，就开始和谢道韫算起旧账。


    别看谢道韫平时把当家主母的架子拿的十足，到了晚上，在男人面前，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


    才被教训了一次，谢道韫就浑身酥软，瘫在那里，任凭男人如何奚落，都没反应。


    苏明哲只能把听墙根的清音叫进来。


    谢道韫陪嫁的三百奴仆中，年轻貌美的丫鬟共有十二人。


    这十二个大小丫鬟里，目前只有清音这个大丫鬟，被苏明哲收了房。


    清音进来后，先伺候男人满意了，这才强撑着身体疲倦，来帮着自家小姐清理身子。


    过了一会。


    苏明哲回到床上，眼看男人要继续，谢道韫只能苦苦哀求起来：


    “夫君，你去找妍之妹妹，或者无暇、心莲她们吧。”


    “姜儿（谢道韫小名），你自己常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你犯了错，不严惩，明日王妍之那丫头犯了错，我还管不管了？若是不管你们两个，阖府上下，上行下效，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苏明哲说着，不顾女人求饶，还是继续惩罚起来。


    连续两次的惩罚，让谢道韫差点背过气去。


    眼看女人真承受不住了，苏明哲又把清音拉到床上教训。


    一夜过后。


    苏明哲神清气爽，留下谢道韫主仆卧床不起。


    ……


    转眼数月过去。


    江南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受了涝灾，进而动乱起来。


    唯独吴兴，苏明哲去年到来后，就开始挖池塘储水，清理河道，改造梯田，到了今年，各县田地不仅没有减少产出，反而增产了两三倍。


    百姓手里有田有粮，自然不会造反。


    到了九月份。


    苏明哲收缴了赋税，把账目递给太守王蕴。


    王蕴看了一遍，就随手放在一旁，赞道：


    “妹婿真是大才，为兄在这吴兴多年，也没能造福本地百姓，妹婿才来了一年，就让黎民获益如此之多，为兄自愧弗如！”


    “大哥，这是业有所长，术有专攻。”


    苏明哲笑嘻嘻宽慰道：


    “大哥的才能在于宽仁治国，像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大哥了解不精细，也是正常的。”


    “妹婿，你这话可是羞煞我了！”


    王蕴虽然嗜酒，却并不是没脑子的浑人，知道自己的才能远逊于苏明哲，根本不会被一两句话，就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两人互相吹捧了几句。


    王蕴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下了一个决定：


    “罢了，妹婿，以你的才能，继续待在吴兴，实在是屈才，不知你可愿意去辅助王爷（琅琊王司马丕）？”


    “大哥，咱们是一家人，王爷那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又怎么可能推脱呢？”


    苏明哲恭敬领命。


    ……


    “这算被贬了，还是高升了？”


    苏明哲接过王蕴书写的推荐信，离开太守府时，剑眉轻挑。


    他正想在吴兴郡大干一场，发展出自己的势力呢，结果，王蕴却把自己推荐给了琅琊王司马丕。


    琅琊王司马丕，封地在琅琊国，领开阳、临沂、阳都、缯、郎丘、华、费、安丘、剧九县。


    若是论地盘、人口大小，琅琊郡肯定要远胜于吴兴郡。


    但是，琅琊郡与慕容儁建立的燕国（史称前燕）临近。


    燕国和大晋战事不断，司马丕麾下又没有精锐大军，活得真是憋屈至极。


    如今，苏明哲跑到琅琊郡，给司马丕做官。


    按照常人理解，这就是实打实的被贬了。


    ……


    十月份。


    苏明哲带着一家老小，赶至琅琊郡开阳县，见到了琅琊王司马丕。


    和王蕴一样，司马丕也是个酒鬼。


    不过，司马丕和王蕴有所不同，他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废人’。


    就是字面意义的废人。


    司马丕接见苏明哲的两刻钟（半个小时）里，就坐了三次马桶。


    这种情况根本不像是一个健壮的十八九岁青少年。


    ……


    “苏先生，这一年里，舅兄每次来信，都会夸赞你，说你是经天纬地的旷世奇才！”


    司马丕虽然身体废了，但还有上进心，看过大舅子王蕴写的书信，就对苏明哲热情道：


    “按理说，先生能来琅琊，孤应该以国相之位待之，不过，如今国相，乃是朝廷指派，孤只能授予先生‘家丞’之位，希望先生，不要嫌弃。”


    家丞，在诸侯王国中，主管内事，除了军务不能插手外，其他公务都能代替诸侯王做主。


    司马丕能在苏明哲刚到第一天，就以‘家丞’之位相授，也表明了他对苏明哲的信任。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司马丕手下无可用之人。


    ……


    司马丕本是成皇帝长子，在法理上，先帝过世时，就应该把皇位还给他。


    结果先帝驾崩后，褚太后和那些大臣，把皇位传给了两岁的司马聃。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


    要知道，成皇帝驾崩时，群臣拒绝司马丕登基称帝的理由，是司马丕年龄太小，只有一岁。


    可前些年，先帝驾崩时，如今的小皇帝司马聃也才两岁，又比当时的司马丕强到哪里去呢？


    所以说，朝中大臣对司马丕不公。


    那些大臣也知道，如果让司马丕登基称帝，必定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于是乎，就对他更是各种严加防范，唯恐他东山再起。


    在这种情况下，苏明哲主动接受王蕴征辟，又接受调令，前来琅琊郡任职。


    在司马丕和王蕴看来，苏明哲的行为和雪中送炭别无二致。


    ……


    苏明哲来到琅琊郡定居第二个月，王妍之先传出喜讯。


    没多久，那周小姐周采薇也怀上了。


    眼看两个妾室都怀上了，自己却没动静，谢道韫终于急切起来，当苏明哲要走歧路时，就死活不肯。


    可惜，就算不让苏明哲走歧路，谢道韫依旧无法怀孕。


    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因为她之前服用五石散的次数太多了，伤了脏腑根基。


    ……


    五石散，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雅士最喜欢服用的一种‘长生不老药’。


    这种东西，服用后，能让人看见‘仙境’，甚至和仙人一起玩耍。


    事情有利就有弊。


    这东西服用多了，五脏六腑会被损坏根基，除了各种病症。


    谢道韫不能怀孕，只是其一。


    ……


    这天晚上。


    苏明哲在谢道韫处休息，清音出去后，谢道韫这才依偎在男人怀里开口道：


    “夫君，清音这丫头跟了你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抬一抬吧？”


    苏明哲听了，倒是无所谓地问道：


    “你想抬清音做侍妾，还是偏房？”


    妾也是有等级的。


    侍妾算是比较中下，仅比通房、婢妾高一些，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姬妾’。


    而偏房、偏室、副室、侧室，地位依次增高。


    像王妍之、周采薇这样的滕妾，地位仅次于正房夫人，有资格抚养自己的孩子。


    从汉代以后，士大夫只能迎娶一妻两妾。


    这里的两妾，就是指的滕妾。


    若是有客人来访，主人一般都会让家里的姬妾侍奉。


    苏明哲自然不会把自己用过的女人，再转出去。


    不过，侧院里，他也备了不少容貌清秀的丫鬟，以备不时之需。


    谢道韫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


    “就抬为偏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