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


    脱离了浑噩状态，聂小倩终于记起来，自己早就死了。


    所以，这里是阴间吗？


    少女朝着四周望去，就见房间里，除了男人，还有十几位容貌娟丽的女子。


    这些女子……穿着大多清凉，裸着大片白净肌肤。


    这种情况在书香世家的聂家，是绝不允许存在的。


    ……


    “聂小姐，是我们夫君把你救了！”


    芍药见男人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和少女开口，干脆主动帮男人解释起来。


    过了一会。


    聂小倩才接受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


    ……


    死去的人，正常流程下，都会由本地城隍派遣鬼差前去接引，押解至城隍庙接受审判。


    其中为人善良的，等待七天，有一次回魂探望亲人的机会。


    若是普通人，按照功德簿，排序进入六道轮回投胎。


    而那些有罪的，就需要押解至地狱，接受十八层地狱极道惩罚。


    ……


    如今大周王朝被国师普度慈航掌控。


    普度慈航为了宣扬自己的极乐净土，把地方城隍庙毁得一塌糊涂。


    各地城隍庙没了香火之力支撑，只剩下城隍爷和判官、日夜游神等在籍阴神。


    普通的接引鬼差，基本上都跑路了。


    没了鬼差接引阴魂，那些孤魂野鬼，遍布各州荒野。


    这种情况，也标志着，大周王朝已经进入王朝衰亡的最后阶段。


    ……


    聂小倩身死后，阴魂离体，没有人来接引，也就一直在家中逗留。


    也是在家里逗留的半天，让她得知自己的死因，并不是因为时疫，而是后母和后母女儿给自己灌服的汤药中，掺杂了不少砒霜。


    一般人死而复活，肯定会急着见亲人。


    但是，聂小倩想起家里害死自己的后母母女，自然不敢回家。


    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的聂小倩，沉静许久，这才猛然想起苏明哲救了自己，自己还没感谢呢。


    “小倩多谢公子救命大恩！”


    少女说着就要下床，大礼跪拜谢恩。


    苏明哲连忙阻止道：


    “姑娘体内余毒未清，好好休息便是，不用多礼。”


    ……


    其实，昨天下午，聂小倩被灌服砒霜时，苏明哲就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


    若是及时阻止，就不会有死而复生这么一档子事。


    苏明哲之所以让聂小倩死透，等她的尸身被家人放进棺材里，才去救她，完全就是为了断掉她的尘缘。


    ……


    休养了数日。


    等聂小倩身体大好，苏明哲带着她隐身回了一趟聂家庄，让她看到父亲和后母为她风光大葬……在乱坟岗的一幕。


    按照乡俗民约，以及宗族规定，沾染时疫而亡的人，‘尸体’需要烧成骨灰，免得传染他人。


    而聂小倩身死时，还没订婚、嫁人，这种情况就属于夭折，不配埋进祖坟。


    ……


    苏明哲看着少女眼泪滑落清冷的脸颊，心疼道：


    “想不想报仇？我可以帮你，把她们母女抓过来……”


    “多谢公子好意，小倩不想报仇！”


    少女微微摇头，拒绝了男人：


    “我父亲年事已高，刚刚死了我这个女儿，若是家中再有亲人出现意外，怕是承受不住打击……”


    少女的善良，让苏明哲更加怜悯她：


    “既然如此，那更要给她们一个报应，让她们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道理！”


    苏明哲知道聂小倩心地善良，干脆也不问她的意见了。


    就在丧葬队伍回聂家庄的路上，苏明哲挥手，掀起一阵狂风。


    几名轿夫被狂风吹得迷了眼，脚下一绊，跪在了地上。


    聂小倩的后母和妹妹竟然直接滚落轿子。


    那后母直接摔成了偏瘫，嘴歪眼斜。


    聂小倩的那个同父异母妹妹，则是摔花了脸和一条腿，以后再难嫁人。


    看着后母母女遭了报应，聂小倩一脸幽怨的看向男人：


    “公子，小倩说过了，不用报仇的！”


    苏明哲呵呵一笑，没搭理少女的指责，反而笑问道：


    “小倩，我就问你，看着她们母女遭了报应，你心里爽不爽？”


    听到男人直指心灵的问题，少女神情一怔。


    过了好一会，才见少女檀唇微启，清冷的脸蛋上，娇羞一笑：


    “……爽！”


    ……


    夜至。


    苏明哲帮助聂小倩和聂父梦中相见。


    这就算‘回魂夜’了。


    在梦里，聂小倩和父亲叙了离别意，分开前，送给父亲一瓶培元丹，可以增寿二十年。


    这培元丹，自然是苏明哲帮助放在聂父床头，算是帮聂小倩掐断红尘的一个砝码。


    托梦结束，已是深夜。


    聂小倩从床上起来，看着男人坐在自己咫尺距离，静静地看向自己，顿时羞涩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经过几天相处。


    少女已经明白男人对自己的心思，而她为了报恩，也答应以身相许。


    在这个时候，男人真要做什么，聂小倩也不会反抗。


    但是，心中总会有一点遗憾。


    毕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就算是私相苟合。


    “早点休息吧！”


    苏明哲看到了少女眼神中的犹豫和抗拒，轻轻捏了捏软滑的脸蛋，就走了。


    兰若寺内，他的女人那么多，没必要欺负一个心伤未愈的少女。


    ……


    误入秘境，差点身死道消。


    这件事对芍药打击很大。


    最近一段时间，芍药完全没有修炼兴致，也不喜欢出门游玩。


    如果苏明哲不来找她，她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一天。


    为了不让好姐妹无聊，翁长亭和小倩会牺牲修炼时间，轮流陪伴着她。


    这一天。


    苏明哲又来芍药处休息。


    陪伴芍药的小倩正要离开，却被苏明哲拉住。


    和芍药相比，小倩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并且心思单纯，没什么道德顾忌，只要是男人提出来的要求，她都能办到。


    到了第二天。


    翁长亭来陪伴芍药，推门后，就见床上躺了三个人。


    “长亭来了。”


    苏明哲打个哈欠，在两女伺候下，穿好衣服，临走前，不忘捏了捏长亭的脸蛋，这才走出了芍药的卧室。


    等男人走后，翁长亭这才好奇地看向小倩：


    “小倩，你昨晚没走啊？”


    虽然苏明哲经常拉着女人大被同眠，但是，像翁长亭这种书香世家的名门闺秀，一直都比较抗拒。


    “夫君说，一起休息，热闹。”


    小倩浅浅一笑，很明显她不认为自己和芍药一起侍寝，有什么问题。


    翁长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芍药，见芍药的眼神也非常平淡，这才猛然顿悟，小倩是狐妖，芍药是花仙，两女对人类的道德观认同度，本来就很低。


    想到这里，翁长亭不由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