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罗恒深深蹙眉。


    从游轮事发到现在已经十二小时了，他的手机和座机几乎要被打爆了。


    助理匆匆进来，神色慌张。


    “罗总，警方这次动作迅速, 而且还有上层的指示, 涉事的所有老板都被抓了, 不能保释……”


    罗恒表情凝重，按捺着心中的愤怒，哑着嗓音问，“其他没在游轮上的老板呢？”


    助理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就算那些被抓的老板什么都不说，但警方也能查到啊！都是一个体制内的, 多少有点干系。如今，凡是和我们有点关系的老板，都被请到警局了……我们在江城布置了这么久的网, 全毁了……”


    罗恒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在江城苦心孤诣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达到黑白道通吃，在这个灰色地带疯狂吸金，却不想只是一次失败，几乎毁了他的一切。


    谎言粉碎机的爆料，彻底击碎了他的保护伞。而在保护伞下的产业未被发现, 不过是侥幸。若是没有那些保护伞，那些产业曝光只是时间问题，未来发展必将寸步难行。


    罗恒倏然睁开眼，眼神残暴，猛的一拳砸在办公室桌面上。一整块玻璃瞬间碎裂成冰花, 哗啦啦散落。


    这个该死的谎言粉碎机！从陈铭杰到银河少女再到许澈，为什么三番两次坏他好事！要让他查到这个账号幕后之人是谁，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罗总，那些老板暴露就暴露了，关键是……他们抖出我们怎么办？”助理神色紧张，说话的声音都颤抖着，“如果我们被抖出来，岂不是完了！”


    罗恒声音阴沉沉的，“他们不敢，哼，许澈也好，那些老板也好。他们的家人都还在外面，他们知道我们的手段，不敢随便说话的。


    “况且，招.嫖不过就是被免职，顶多也就蹲几天局子，他们要是把我们捅出来……”


    罗恒眸光倏然狠戾，“那就是死刑了！掉帽子和死刑之间，他们懂得怎么选的！”


    罗恒抬头，对助理道，“江城这边没有保护，生意不能再继续了。完成目前这几单就先收网吧，换个地方。”


    助理点头表示明白，但又担忧地问道，“可找谁来运输那些技术人员呢？我们之前想要和谢氏合作，也是看上谢氏物流这块的能力，但谢知行明显坑了我们一把……江城目前做得好的物流公司也不多了。”


    罗恒眉头紧锁着，思索着别的出路，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目光里透露出几分狡黠，“不是还有夏总吗？”


    “夏总？”助理疑惑，“他这些年一直想和我们撇清关系，会帮我们吗？”


    罗恒冷笑，“那个老家伙，当年我帮了他那么大的忙，我们早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真以为他能撇清？就找他了！”


    .


    游轮甲板上，微风习习，海风带着淡淡的咸湿味道，海天相接吹来层层微波，波光粼粼。


    豪华游轮甲板的小桌上摆着一颗粉红色的药丸，装在样品袋里，旁边是三份尿检报告，分别属于林夕倩、夏律律、夏白露。


    夏澄澄面对赵警官的推测，深吸了一口气，“赵警官，仅仅是尿检成分相似这一点，恐怕不足以作为我母亲被谋杀的证据。我想如果找一个医学专家，他能告诉你一百种造成这样尿检结果的可能，这东西在法律上站不住脚的。”


    “如果只有这个证据，我肯定不敢这么说的，”


    赵警官目光炯炯，似乎对自己的推论很自信，“主要还是因为当年的情况。其实在你母亲出事之前，她来找过我，她说她查到你父亲……”


    话音未落，游轮走道传来了脚步声，打断了赵警官继续的话。夏澄澄和赵警官抬头，看到徐师傅领着一个男人出现。


    男人的身影因为角度关系，隐匿在游轮过道的阴影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十分好听。


    “澄澄，你想知道姑姑的事情，为什么不问我？”


    他的从游轮的暗处走出来，夏澄澄看清了他的面容。


    她愣住了，失声道，“哥哥？”


    来人正是夏天华。他还是那标准精英脸，在看到夏澄澄身边的赵警官时候，也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精英冷酷的面容，和赵警官点头示意。


    夏澄澄余光看两人的表情，两人没有对话，但却感觉早就认识。


    接着，夏天华猛地一拽，把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拽到身边。男人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被推到众人面前，吓得一阵哆嗦。


    “我真不是小偷啊！真不是的！”男人胆怯道，看到了夏澄澄，他连滚带爬跑到夏澄澄脚边，“夏老板，这位夏先生怀疑我是小偷，非要说我非法潜入夏白露女士的家中……这个，您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我真不是啊！我不是受您委托调查夏白露女士的事情的嘛！”


    夏澄澄看着眼前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一脑子雾水。


    系统率先反应过来，提醒道，“宿主宿主！他是我们的人呀！是我当初请来监视孟欣的那个私家侦探！后来你不是觉得他干事儿不错，我就换了个身份，又委托他查一查夏白露的事情嘛！”


    夏澄澄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她推测孕母被藏在叶诗文她们的别墅里，具体哪一个需要亲自查证，太费时间，夏澄澄于是丢给了系统负责。


    系统嘛，本质上也是个辅助性人工智能，是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夏澄澄的，但是当一个小秘书，帮她请几个私家侦探调查还是没问题的。


    眼前这个男人姓李，叫李恕，就是当初盯到孟欣的私家侦探。夏澄澄觉得他比较机灵，按照系统描述，嘴巴也挺严的，从不问东问西，所以夏澄澄在知道自己不是夏永德的亲生女儿后，又让李恕去调查夏白露当年的事情。


    “哥哥，确实是我委托他调查母亲的事情，”夏澄澄为李恕解释道。


    私家侦探，原则上是要为委托人保守秘密。但他人都被委托人的堂哥抓了，再不坦白就要被当成小偷送警局了，爆出夏澄澄身份也无可厚非。


    夏澄澄明白刚刚那句话无法说服夏天华，于是又心平气和补充了一句，“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夏永德的亲生女儿。”


    “你知道了？！”夏天华精英的脸上闪过一次异样。


    夏澄澄柳眉一拧，“这么说来，你也知道？”


    夏天华语塞。


    此时，夏澄澄发现，旁边赵警官的眼神，竟然也有些飘忽。


    夏澄澄一顿，挑眉问道，“赵警官，你别告诉我，也知道？”


    赵警官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本来要说的事情，就是……和你的身世有点关系。”


    夏澄澄有点懵。


    敢情在知道自己不是夏永德亲生女儿后，她心心念念帮原主母亲隐瞒，不敢告诉夏家的任何人夏白露出轨这件事，但其实大家都知道？


    还是说……夏澄澄忽然想到什么，这件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夏白露没有出轨？


    夏天华看到夏澄澄表情几度变化，异常精彩，苦笑了声，“澄澄，你想歪了，姑姑没有出轨，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


    夏白露的事情，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彼时夏澄澄还没出生，那时候江城也没有所谓的第一家族。四大豪门，谢韩夏陆，属于江城第一财阀梯队。


    夏白露是夏家唯一的孩子，夏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想要追求她的男人几乎踏破了夏家的门槛。


    而夏永德，也是其中之一。


    夏永德的父母是夏氏集团的老员工，在一场海运中意外身亡。夏老爷感念老员工对公司的付出，把夏永德收为养子。夏永德也因为感恩夏老爷的资助，主动改了姓氏。


    夏白露和夏永德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两人关系密切，一度被认为是情侣。


    “事实不是这样的，”夏天华说，“我那时还小，并不是很了解，但父亲告诉过我，其实姑姑只是想让夏永德帮忙挡住那些想要追求她的桃花而已。”


    夏白露要夏永德帮忙挡桃花，而夏永德也不介意别人误会两人的关系，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没想到夏老爷也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他觉得与其让夏白露远嫁出去，还不如撮合两人，这样她们还能留在夏家。


    夏白露在知道了父亲的心思后，选择和夏永德挑明，并拒绝再继续伪装下去了。正好，那段时间她有一个项目在国外，于是就选择出国，淡化这段关系。


    海外是夏天华一家的地盘，夏白露出国那段时间就住在夏天华家，她本来只是想要散心，完成项目，却没想到，竟然在异国他乡竟然邂逅了一段爱情。


    那个男人，便是原主的生父，他叫商河，是一名画家。


    夏永德追求夏白露，暗戳戳防着谢韩陆三家豪门的少爷，不让他们和夏白露接触。没想到，防到最后，竟然输给了一个一穷二白的画家。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不需要门当户对，也不需要长久相伴，只要人群中一个简单回眸，就足以记一辈子。


    商河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家，普通到法国街头一抓一大把的那种，但在夏白露眼中，他就是最好的那个。两人相处不过数月，就迅速坠入了爱河，夏白露甚至未婚先孕怀上了原主。而那段时间，商河的画也有了起色，可能是因为爱情给了他灵感，他很快在画圈小有名气起来。


    事情的转折是在一场拍卖会上，商河的最新画作被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


    二十多年的五百万，和现在的五百万不可同日而语，这次拍卖的成功让商河成功步入了一流画师的行列，也有了和夏白露求婚的底气。他兴冲冲带着新买的钻戒去和夏白露求婚。却没想到，车子在山路发生了意外，商河连人带车坠入崖底。


    经过当地警方调查，在商河的车上发现了酒瓶子，估计是开心过了头，酒驾车祸。


    艺术家嘛，创意天马行空，边界感都不是很好，酒驾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夏白露却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那时候她怀孕四个月，已经显怀了。当得知商河死亡的消息，她当场晕厥。


    虽然她被年少的夏天华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救治。但那段时间，夏白露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是夏永德特地从国内赶来，没日没夜照顾着她，并鼓励她生下原主，维持她商河之间最后的联系。


    原主，便是支撑夏白露那段时间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念。


    “那后来呢？我妈怎么又和夏永德结婚了呢？”夏澄澄不解问。


    夏天华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姑姑出生单亲家庭，所以希望你能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长大吧！”


    夏白露出生后不久，母亲就过世了，她是被夏老爷拉扯大的。这些年，父女关系一直淡薄，否则夏老爷一开始也不会以为夏白露喜欢夏永德了。


    夏永德在照顾夏白露时候，仍然坚持不懈地追求她，并表示一定会把原主当成亲生女儿。夏白露因此动容，答应了他的求婚。


    两人的婚礼是在国外，并且，因为江城豪门圈一直都以为夏白露和夏永德在一起了，所以当两人带着孩子归来时候，大家理所当然都以为原主是夏永德的孩子。


    夏白露和夏永德隐瞒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如今已经过世的夏老爷。


    .


    白驹过隙，一晃二十四年过去了。


    夏天华抿了口咖啡，黑咖啡冰冷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


    夏天华怅然道，“当年我年龄小，并不记得这些事情，是在前两周父亲才告诉我的。他说，当年姑姑选择瞒你，是希望你能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长大，他也一度以为夏永德那么爱姑姑，一定会对你好。却没想到这个人渣，居然在追求姑姑的同时，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所以，父亲担心你被夏永德欺负，让我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


    夏澄澄感激地点头。


    原著里有解释过夏永德和原主的关系，夏永德表面对原主慈爱，但其实对她关心很少。旁人猜测或许是因为夏永德赘婿的关系，每当他看到原主，就会想到自己的赘婿身份，父爱里终究有了些介怀。


    现在看来，哪来那么多理由，说到底，就不是亲生的。


    夏天华讲述完了夏白露和商河曾经的故事，转而问赵警官，“赵警官，您刚刚说，姑姑的死不是意外，这又是为什么？”


    夏澄澄不是夏永德亲生女儿这事，理论上应该只有夏天华一家知道才对。但夏天华看刚刚赵警官的神情，显然早已知道这点，而且，似乎比自己知道的更早。


    赵警官严肃道，“夏先生，夏白露女士出事时，你已经十六岁了吧？我记得葬礼时候，你们一家也在现场。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你姑姑这起车祸案件的负责刑警之一。”


    夏天华对此是有印象的，否则也不会在第一眼看到赵警官时候，就觉得眼熟。


    “其实，在夏白露出事前，找过我的师父，”赵警官道，“她说她怀疑当年商河的死亡不是意外。但她说她也只是直觉，没什么线索。我师父因为早年承了夏老爷一个人情，所以也就帮夏白露女士调查了，可惜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什么线索。


    “直到十四年前，夏白露突然给我师父打电话，说可能有线索，要和我师父见一面。”


    夏澄澄和夏天华紧张追问道，“什么线索？！”


    赵警官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夏白露就是在去见我师父的路上，车祸死亡的。”


    夏澄澄一怔。


    里只描述了夏白露是车祸死亡，而车祸是安眠药吃多了昏睡导致的意外车祸，之后法医鉴定也是这个结果。


    但现在结合这一看，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


    赵警官：“所以，夏小姐，我才会说，您母亲当年的死亡，绝不是意外，很大可能是谋杀。当年，我们并不知道有一种服下后24小时内就会被代谢到无法检验出的迷药，如今我们发现了，这或许就是您母亲被谋杀的证据！”


    “赵警官，事情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夏澄澄对上了赵警官那双略显苍老的眼，一字一顿，“当年我父亲也是车祸死亡的，这么看来，我父亲的死，恐怕也不是意外吧！”


    .


    赵警官怀疑，夏白露和商河的死和许澈手中这种迷药有关系。


    但这种迷药在市场上已经不少见了，尤其是这一年，比如林潇迷晕莫云天的迷药、淮阳给夏澄澄下的迷药，其实都是这种。


    唯一的线索，是在夏白露和商河的时代，这种迷药并不能量产，代谢时间恐怕也比现在要长。那么利用这种迷药谋杀了夏白露和商河的人，肯定和迷药背后的厂商有着密切的关系。


    回御林苑的路上，夏澄澄坐在宾利后座，闭目养神着。


    本来打算午饭后就回去的，没想到和赵警官还有夏天华一聊就聊到了傍晚。


    天光渐渐收束，东边的天已经是一片沉沉的暗色了。


    “宿主，我怎么觉得你有事故意瞒着赵警官他们呢？”系统跳出来，喋喋不休道，“赵警官问你有没有怀疑的凶手，你不早怀疑是夏永德，你干嘛不说？”


    “不是怀疑哦，”


    夏澄澄闭着眼睛，在脑袋里回复系统，“我能百分百确定，害死夏白露和商河的，就是夏永德。”


    夏澄澄会这么认为，是有依据的。


    若这里是现实世界，那么她还不敢这么确定。


    但是，这里是形成的世界。里，所有的设定都是为了主线服务。故事里没有成型的逻辑，会由主系统来逻辑自洽。


    现实会有很多偶然性的。因为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会有既定的因果律，互相影响就产生了偶然。


    现实，是无数人人生的集合体。


    而，只规定主角的人生。


    在AI形成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主角的因果律，其他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为了主角服务的，俗称——工具人。


    夏白露的所有前史其实都是为了满足“夏永德更宠爱叶诗文而不是夏澄澄”这条设定，延伸出了夏澄澄不是夏永德亲女儿的逻辑。那么如果夏永德不是凶手的话，商河和夏白露就不应该是这么巧合的死亡。


    比如生老病死，这种非人为的偶然性更能够满足的设定。


    现在这种设定，潜意识满足了夏永德并非好人的伏笔。


    “我会肯定是夏永德，还有一个原因。”夏澄澄睁开了眼，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星空之前想要我加入银河当选手？”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系统问，“他们想要拍摄你的裸.照，借此威胁你，但你不是用投资人的身份打了他们的脸吗？”


    “你不觉得，星空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夏澄澄冷笑着，“就算当时他们不知道我继承了夏氏集团29%的股份，也不应该会轻易对一个豪门千金下手。”


    即便夏澄澄和夏永德关系不好，但在外人看来，她都是夏永德的亲骨肉。亲女儿出事，正常的父亲不应该倾尽所有财力帮女儿讨回公道？星空这种做法，完全不把夏氏集团放在眼里，甚至是要和夏氏集团叫板了。


    而夏氏集团若是想要灭掉星空，就算有那些老板撑腰，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许澈的幕后老板，也就是谢知行说的那个罗恒，知道我不是夏永德的亲骨肉！”夏澄澄眼眸冰冷，语气嘲讽，“你再想想他为什么知道的，就更明白了。”


    系统思索了片刻，恍然了，震惊失语，“因为罗恒是当年给夏永德迷药的人！他知道你不是夏永德的亲骨肉！”


    所以，在当时的罗恒看来，绑架夏澄澄，拍摄夏澄澄的裸.照，不仅不会被夏氏集团敌对，反而帮夏永德除掉了一个对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夏澄澄早已继承了夏氏集团的股份，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他立刻收手。夏澄澄和许澈提出也想去录制《快乐周末》时候，才会没有她的位置！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和夏氏集团为敌！


    但是夏澄澄是不会把这些分析告诉赵警官的，警察的任务就是查案，赵警官二十多年的老警察了，凭借他自己敏锐的嗅觉，肯定会推测到夏永德的，夏澄澄没必要去说这些。


    夏澄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的表情，“其实，比起夏永德，我更好奇那个迷药。”


    “迷药？”系统疑惑道，“这东西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统子，用你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想，你不觉得研发一种24小时就能代谢干净的迷药，是一件很鸡肋的事情吗？”


    系统：？？？


    “并不鸡肋啊！”系统认真分析道，“你看商河和夏白露的死因，还有莫云天被诬陷强.奸那事儿，如果没有这个迷药，事情都不能成功呢！”


    夏澄澄：“是的，对这些人来说，这个迷药很重要。但对罗恒来说，请人研发这种迷药，性价比极低，是一个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就算时候被检测出服用了迷药，影响也不是很大的。”


    系统茫然了，“那他为什么要研制这玩意儿？”


    “起先我也只是怀疑，但刚刚赵警官告诉我，被抓的老板没有一个人吐露出了罗恒的名字，那么，我就确定了，罗恒真正经营的，绝对是更加暴利的东西，而且，那些老板一旦抖出来，他们的刑罚会更严重。”


    夏澄澄笑眯眯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东西，正好满足暴利、需要及时被代谢、以及让那些老板都不敢曝光这几项要求，”


    “——那就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