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翁媳想一块去了

作品:《重生王妃医毒双绝

    启献帝这些日子明显感觉自己老了很多,谢朗的失踪给了他莫大打击,原以为长子失而复得是上天给他的垂怜。可万万没想到,这垂怜犹如镜花水月,只灿烂了不到一季,短得着实离谱。


    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压根没有半点消息,他甚至怀疑老三没有尽力去找,但又没有证据和法子。


    这么算下来,他丧妻丧子换来的嫡长子,竟像是来讨债的。


    不,他不甘心!


    “去把国师叫来。”


    周总管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皇上已经有日子没提过这个人了,要不是他反应快,险些下意识要问一句,您叫谁啊?


    不光是周总管觉得诡异,就连那位国师本人也颇感诧异,这些日子他赋闲在家,无聊得发慌,若不是朝廷每月给着俸禄,他都恨不得重操旧业去街头摆摊儿了。


    道人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横竖也是个国师啊,启献帝怎么就一丁点儿能用到他的地方都没有呢?这么快就失宠,合理吗?


    所以当周总管登门的时候,国师眼中登时迸射出慑人的光芒,哪怕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周总管都不免心下一颤。


    看着那突然两眼放光,压根不见半点仙风道骨之感的国师,周总管犹豫着沉默了一瞬。


    “皇上召见,还请国师走一趟。”


    在去往皇宫的路上,国师已经从刚刚幻想的复宠当中清醒过来。


    启献帝既然这么久不召见他,势必是遇见什么非同小可的难事,人力不可及,才会想到叫她帮忙。


    果不其然,进入内殿,启献帝看向他的目光带了点疯狂和迫切。


    “皇长子失踪一事想必你已经知晓了。”


    道士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要让他卜算皇长子的下落?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宁王手下那么多精锐都没能把人找到,靠他这点微末伎俩怎么可能办到嘛!


    皇帝对他的能力果然有误解。


    果不其然,启献帝下一句话就道。


    “那你来卜算一下,他眼下到底人在何处?”还未等国师找好托词,他又语带威胁,“皇长子幼时历经磨难,好容易苦尽甘来,朕觉得上天定然不会这么残忍,所以就看国师的本事了。”


    一下子将他要说的话都堵回去了,国师几不可见地咽了咽口水,表情逐渐凝重,最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原本此事贫道不应插手,但皇上对臣有知遇之恩,也罢,拼着我这番修为,试试吧。”


    说毕吩咐宫女在殿中东南角放一盆清水,从内襟里摸出两枚铜钱,闭眼默默念叨一番,往水中一丢,说来也奇,那铜钱非但没有沉底,而是直接浮在水面上。


    国师见状面色大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人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倒在地上,手指不断抖着,颤巍巍指向那盆水。


    一旁的宫女顿觉后背发凉——怎么有种邪门的感觉?


    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启献帝大惊失色,他顾不得什么威严,快步走到那道士跟前。


    “国师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国师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天命如此,岂非人力可以改变,陛下还是顺应天意,恕贫道无能为力。”


    天命如此?


    怎么个天命如此?


    启献帝下意识想质问,但见国师口角那抹血痕,不知为何联想到之前宫殿被雷劈的往事,难不成,这皇位与他儿子真的无缘?


    “把那盆端出去吧,要泼到正北方向,切记切记。”


    宫女看着那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又不敢当着皇帝的面抗旨,只能应声“是”,壮着胆子上前端起,又尽量端得靠前些,减少接触身体,匆匆走了出去。


    启献帝沉吟半晌,这才缓缓开口。


    “国师之意,确无回天之力了?”


    道士擦了擦唇角的血,叹口气道。


    “我会从今日起为皇长子祝祷,七日之内若有好消息,那便是皆大欢喜。”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市井上多是这种说辞,可惜启献帝并不懂,他深深点了点头。


    “吩咐下去,这几日都按国师的安排行事。”


    道人一脸郑重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待走到启献帝视线不可及的地方,深深松了一大口气,他动了动被自己咬破的舌尖,当机立断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说走就走,因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道士平日有个习惯,就是把银子换成银票随身携带,眼下身上就有移动小金库,说走就能走。


    国师虽好,赚的钱也得有命花才行,还是江湖摆摊卖艺吧,至少安全。思及至此,他愈发加快了脚步。


    “国师大人还请留步。”


    那道士猛地一凛,他刚刚装神弄鬼过,在这种无边夜色却又死过许多人的皇宫,猛地听到个女声叫他,着实是挺令人害怕的。


    道士驻足,壮着胆子驻足,回头看缓缓走上来的少妇,不卑不亢点点头。


    “皇长子妃安好。”


    钱落葵内心暗暗咬牙,谢朗这个皇长子一直没有转正成太子,所以她的头衔也一直是冗长拗口的“皇长子妃”。


    “本宫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国师。”


    道人神情平静,眼中不见半点波澜,仿佛一概世俗之事皆不足以让他动容,其实内心已经乱的直打鼓。


    “只要贫道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本宫初嫁宫中,对诸多规矩皆是一知半解,此前不知何处得罪了国师大人,还望指点一二。”


    她眼神诚恳,语气温和,没有半点阳奉阴违的意思。


    道士轻笑,甩了甩拂尘。


    “皇长子妃言重了,贫道替陛下办事,绝无二心,断不会针对任何人。”


    言外之意,有什么疑问你去问你公爹,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钱落葵上次就发现这位国师有意针对自己,苦无把柄,眼下见他油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又道。


    “既然国师说没有,那便没有吧。不过眼下还有一事相求。”说着疾走两步,上前对道士深深行了个大礼,“皇长子下落不明,还望您想办法算出他身在何处,本宫一定倾囊相谢。”


    道士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还礼,心下暗叹,这些人一个两个怎么都觉得他能算出一个大活人的下落呢?


    要果真如此,要大理寺和巡城司干吗?


    “刚刚在里面我已经回禀过陛下,确实爱莫能助。”道士不欲多做纠缠,行了个礼就要走人。


    钱落葵眼中闪过一抹阴毒,抬手轻扬,一把药粉随即甩出,那道士始料未及她会有此一招,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


    钱落葵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人,低声吩咐道。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