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077章

作品:《我开的真不是黑店

    陆见微没有动, 面露狐疑。


    “我只是出去一趟,居士为何要找我?”


    “沈小友说笑了, ”窦亭道, “居士仁善,只是你突然要走,他觉得是家里招待不周, 想当面表示歉意。”


    陆见微不解:“我借宿此处,已是承了他的情, 且不说没有招待不周,就算真有此事,我也不会对他心生不满。我急着去找朋友,真的不用这般客气。”


    “沈小友,居士心中本就郁结敏感,你若不当面表明, 他定会多想, 就几句话的事,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窦亭叹息道, “不如这样,你若去解了这心结, 你朋友的诊金窦某分文不取。”


    “当真?”陆见微惊喜道, “真的一文不要?”


    “千真万确。”


    “好, 那我就去一趟,正好谢谢居士收留之情。”


    窦亭:“……”


    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只是个短视又贪婪的女人。


    陆见微随他去往主院。


    龟鹤居占地广阔, 从客院到主院, 步行约莫一刻钟。


    一路沉默稍显尴尬, 窦亭便随口询问。


    “还不知沈小友出自何门何派, 令尊令堂又是做什么的。”


    陆见微:“无门无派,不过是家父家母年轻时有过奇遇,得了些拳脚武技,我才有机会闯荡江湖。”


    “原来如此。”窦亭又说,“沈小友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高深的内力。”


    “窦医师何出此言?”陆见微诧异,“我只是会些不入流的武技罢了,没练过什么内功。”


    窦亭捋须笑道:“隐藏实力闯荡江湖之事很常见,小友的办法也确实高明,寻常人瞧不出来。不过高手与低级武者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沈小友一看就非凡人。”


    陆见微:“……”


    她不信真是窦亭看出来的。


    “小客,不是说宗师之下无人能察觉?”


    “内力会隐藏,但高手的气场很难掩盖,对方是八级武王,能修炼到这个境界,直觉很敏锐的。”


    “也对。”


    陆见微没再纠结。


    只是直觉她修为高而已,不是真的瞧出她的等级,不算什么大事。


    “能教出沈小友这样的才俊,令尊也一定非常优秀。”窦亭疑惑道,“但在我的印象中,江湖上似乎没有沈姓的武学世家。”


    陆见微脚步顿停,眼神一言难尽。


    “沈小友为何如此看我?”窦亭不解,“莫非是我说错什么了?”


    “窦医师就没想过,或许我是跟我娘姓呢?没人规定一定要跟爹姓吧?”


    窦亭:“……”


    他呵呵一笑:“我也未曾听闻沈姓女侠。”


    “我都说了,家里没什么高手,我也只会点粗浅武技,窦医师是不相信我吗?”


    窦亭:“……到了。”


    他加快脚步,一下推开院门。


    院门正对主屋,屋门微敞,看不清其中情形。


    “沈小友,请。”


    陆见微踏入主院。


    院门在身后关上,声音很轻,却犹如一声沉闷的号角。


    她预感,前方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毫不留情的猎杀。


    窦亭立在她身后,袍袖随风而动。


    “沈小友,居士在里面等你。”


    陆见微信步踏上台阶。


    蓝色的衣袂掠过白玉砌成的廊道,拂过高高的门槛,消失在门后。


    屋门缓缓关闭,隔绝了所有视线。


    不愧是八级武王的住所,屋中陈列的器具皆非凡品。


    桌椅由顶级梨花木打造,罕见的瓷瓶随意插着盛放的


    花枝,博古架上的藏品尽皆价值连城。


    墙上悬挂的字画也是收藏大家梦寐以求的珍品。


    真是有钱。


    陆见微心中涌出羡慕。


    “沈小友,请进。”一道温和浑厚的声音传来。


    陆见微循声走进内室。


    一方案几,两把竹椅。


    案几上茶香袅袅,一人坐在左侧,身着宽袍长衫,姿态闲适从容,头发半束,偏过头,伸出右手。


    “请坐。”


    陆见微这才看清他的脸。


    模样四十来岁,容貌不算英俊,最多称得上周正,未留胡须,看上去比较干净清爽。


    只简简单单坐着,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无端让人感受到强大的气场。


    “窦医师说,你担心我埋怨贵府招待不周,特意要见我一面,如今见了,我也该走了。”陆见微不按他的步调行事,“至于招待到底是否周到,要看你自己的待客标准了。”


    男人愣了一下,坦然道:“这不过是请你过来的借口。”


    陆见微没接他话茬。


    “像你这样有个性的年轻人,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男人浅浅喝了一口茶,“你就一点也不怕?”


    陆见微:“你都这么说了,那见到我,当是你三生有幸,我怕什么?”


    “沈十二,是个好名字。”


    “过奖。”


    “你可知,两日前,已经有一位沈十二离开这里,她的脸很多人都已瞧见,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你这位沈十二了。”


    八级武王的气势压向陆见微,温和面具下的獠牙迫不及待地显露出来。


    陆见微轻笑:“原来如此。”


    但凡入了龟鹤居的武者,都会命丧于此。


    窦亭在神医谷时就问过她的身世,无非是确认她在江湖消失之后,无人能替她讨回公道。


    两日前离开的“沈十二”是有人易容假扮的,为的就是让看到“沈十二”的江湖客们成为强有力的证人。


    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卒,离开问仙镇后,渐渐绝迹于江湖,谁又会在意?


    就算亲友发现她消失,又能查到什么线索?


    偌大的江湖,每天不知发生多少意外,死多少人。


    亲友只会以为,“沈十二”离开龟鹤居后或许遭遇了意外。


    她的失踪,跟龟鹤居又有什么关系呢?


    恐怕不止是她,那对看起来没有靠山的夫妇也是如此。


    窦亭与八级武王沆瀣一气,谋害诸多武者,为的到底是什么?


    窦亭有胆量引“陆见微”入谷,难道是因为有八级武王作为靠山?


    可是,八级对九级,如何能有胜算?


    男子望着她,说:“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也同样自负,自负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我想知道原因,”陆见微笑道,“你不会连个缘由都吝啬吧?”


    “我以为你会问我是谁。”


    “重要吗?”


    “仇人的姓名不想带去地府?”


    “阎王会告诉我的,我只想知道,你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无奈摇首:“你想拖延时间,可惜,没有获救的机会了。”


    八级武王的内力瞬间冲向陆见微,如同一条笔直的线,没有丝毫外溢。


    武者修炼到八级,对内力的掌控绝非六级武师可比。


    六级武师使出内劲时,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很难做到如此精准细致。


    “小客,伪装道具。”


    陆见微的气息陡然升至九级,内劲同样没有外散,如一堵极为坚实的盾墙,挡住八级武王的攻击。


    三分钟,伪装道


    具只有三分钟。


    但是不要紧,她的账户还有一千多万,再买一个绰绰有余。


    可购买数量有限制,陆见微并不想浪费在这种人渣上。


    男人淡定的面具彻底崩裂。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九级?!


    陆见微升到九级,才察觉到对方内劲的异样。


    这一瞬间,福至心灵。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好驳杂的内力。”


    九级武王的威势,将男人死死压在地上。


    内力没有外泄,院外之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男人想开口呼救,却被一只手狠狠扼住咽喉。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是因为你的姓名不配入我之耳。”


    “嗬嗬……”


    无名功法极速运转,男人体内的内力疯狂涌入陆见微经脉,储存于丹田。


    “窦亭的‘内力寄生之症’是为你研究的吧?”


    “嗬嗬……”


    “你每月需要他替你调理,是因为你吸收了太多杂乱的内力,无法自行梳理吧?”


    “唔唔……”


    男人惊恐绝望地瞪大双眼。


    她在吸他内力!


    她凭什么能轻松自如地吸取旁人内力?


    脑中一道灵光倏然闪现,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


    “真聪明。”陆见微拍拍他的脸,笑着夸奖,“等你到了地府,阎王也会告诉你的。”


    三分钟很短,对男人来说却很漫长。


    内力流失的恐慌、即将死去的绝望、奋斗多年却为他人做嫁衣的不甘,彻底将他淹没。


    八级武王的内力是绝佳的补品,虽驳杂,对陆见微而言却无丝毫差别。


    等级进度条坐火箭一般升顶,顺利跨过七级,再从七级到八级。


    可在跨越八级后,陆见微明显感到一种屏障,进度条很难再往前推进。


    “小客,怎么回事?”


    小客:“功法不是万能的,系统也有限制。”


    “什么限制?”


    “微微,你的内力升得太快,系统会出现隐藏限制,在武技、医术都提升到相应等级之前,不能再走这个捷径。”


    陆见微:“知道了。”


    她没有太失望,从六级到八级,她已经赚得够多了。


    系统的限制也有道理。


    三分钟结束,伪装道具彻底报废。


    陆见微没有可惜,她已经用不上了。


    手里之人被她吸了太多内力,如今堪堪三级,她直接塞了颗寻常客,压制了他的内力。


    院外还有一个窦亭。


    她正欲转身,一人忽然出现在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


    细微到,非八级以上武者无法察觉。


    又来一个八级?


    内力化为一支利箭,迅若雷霆,毫不犹豫击向屋顶,却在瓦片碎裂之前被那人化解。


    陆见微才吸收完内力,内力又驳杂得很,尚未完全消化,运用起来还不算顺手。


    她停下攻击。


    屋顶那人也没有出手。


    两人对峙几息,八级内力的试探和碰撞,似乎将空气都扭曲了。


    没有呼吸,没有气息,全身的血液都已凝固。


    陆见微可以再买一件伪装道具,用九级武王的威压驱赶对方,可她不想这么做。


    八级对八级,谁输还不一定。


    那人轻功卓绝,悄无声息离开屋顶,再出现时,已至屋后窗棂,刀尖挑开窗户,雪亮的寒光刺目逼人。


    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内,


    相距不过数尺。


    黑色的衣角覆盖窗外的院景,遮住寸许阳光。


    两人无声相望。


    陆见微戴着易容面具,窗外之人戴着铁制的面具,谁也无法窥见对方的真面目。


    若非身处此境的是她自己,陆见微恐怕会被这诡异的场景逗笑。


    对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落向瘫软在地的龟鹤居士。


    不过眨眼,他已越过窗台,踏入屋内。


    “站住。”陆见微开口。


    来人立在窗边,一动不动。


    他身量颇高,一身玄衣颀长挺拔,衣襟和袖口皆有暗金绣纹,皮质的腰封裹住腰线,下悬一方铁制令牌,正面烙着“镜”字。


    身份显而易见。


    陆见微随手挥出桌上茶盏,击向窗边。后者下意识用刀格挡,茶盏撞上刀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落了一地。


    院外之人听见,却并未在意。


    囚兽挣扎是常有的事。


    陆见微问:“阁下何人?”


    “玄镜司,裴知。”


    “裴知?没听说过。”


    “……”


    “有何贵干?”


    “捉拿凶犯。”


    “谁是凶犯?”


    “上官鹤。”


    陆见微踢一脚瘫软的人。


    “你说他?”


    “嗯。”


    “他犯了什么事?”


    “梧州葛家。”裴知顿了顿,“骗杀无辜武者。”


    陆见微挑眉,案子查得可真快,骗杀武者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要带他回玄镜司?”


    “嗯。”


    “可他要杀我,我也是苦主,我不想让他进玄镜司。”


    “……”


    “你方才说他叫‘上官鹤’,莫非他出身泸州书院?”


    “是。”


    陆见微眯起眼:“真是有意思。”


    一个是神医谷的名医,一个是泸州书院的嫡系,二人狼狈为奸,残害势力弱小的武者,哄骗没有背景的江湖客自投罗网,实在是令人骇然。


    “院外还有他的同伙,叫窦亭,你将他抓来。”


    裴知:“……”


    他默然几息,跳窗离开屋子。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闷响此起彼伏,龟鹤居内的仆从杂役如沙包一样连续不断被扔进主院。


    还都被点了穴,没有人嚎叫出声。


    陆见微想了想,也点了上官鹤的穴,拽着他的头发,径直往门外拖。


    行至门槛时,门槛太高,上官鹤过不去。


    “不是门槛太高,是你不够努力。”陆见微语重心长道,“咱们试试你蹭掉几层皮才能出这个门。”


    上官鹤:“……”


    头皮要掉了啊啊啊啊啊!


    八级武王皮糙肉厚,后背磨一磨门槛没问题,唯独发根依旧脆弱,经过长时间反复拉扯,一绺头发从他头顶脱落。


    有点疼。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秃了。


    上官鹤想死的心都有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变得颓丧。


    他无比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


    一直拽不出来,陆见微也烦了,懒得再折磨他,索性踢翻门槛,将人拖到院子里,与窦亭并排躺在一起。


    裴知拎着最后一个仆役进院,身后还跟着夫妇二人。


    龟鹤居里动静这么大,夫妻俩察觉到不对,出了院子看到裴知捉人,才知道发生了大事,便跟过来瞧瞧。


    “是不是都解决了?”另有一人轻功飞来,“易容女侠如何——”


    声音戛然而止。


    陆见微轻


    笑:“梁神偷与玄镜使很熟?”


    “熟什么?”梁上君嫌弃摆手,“那日见后,我对女侠的易容之术颇感兴趣,便跟着来到这里,谁料前日见到有人易容成你现在的模样出去,觉得不对劲,就去玄镜司报了案。”


    毕竟只有玄镜司热衷于管这种事。


    陆见微没有追根究底,扬眉道:“这么说,我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不用,我哪敢称得上是您的救命恩人?”梁上君极有眼色,这个宅子现在是谁做主,他看得清清楚楚。


    “但如果,您愿意与我交流一番易容术,我也是非常欢迎的。”


    陆见微:“……”


    她没有理会,目光转向一个药仆,后者被点了穴,僵直躺在院中,眼里流出极度的恐惧。


    “这么难得一见的场景,合该邀请更多的人前来观赏。”陆见微向梁上君抛出一枚药丸,“喂他吃下。”


    梁上君乖乖塞进药仆嘴里,等药丸化了,才问:“这是什么?”


    “毒药,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内脏就会破碎,从嘴里一块一块地吐出来。”


    众人:“……”


    药仆都快哭了,他想求饶,怎奈被点了穴,根本开不了口。


    “我不是真的要杀你。”陆见微笑着说,“等解了穴,你即刻赶回神医谷,通知谷内医师,窦亭光天化日之下,竟对龟鹤居士做出不可描述之事,被路过的好心人看见并阻拦,好心人义愤填膺,将人押在龟鹤居,正要为龟鹤居士讨回公道,来晚了,窦医师可能就没了。”


    众人:???


    “你若说错一个字,解药就没有了。”陆见微幽幽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谷求药,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找到医师替你解了毒,你就自由了。要不要赌一下?”


    药仆:“唔唔唔。”


    不赌!不赌!快解了他的穴,他现在就赶回神医谷!


    “裴指挥使,穴是你点的,你来解。”陆见微说。


    裴知飞出一枚铜钱,击打药仆穴位,药仆猛地一颤,穴道甫一解开,他就连滚带爬离开院子。


    等人来还有很长时间,陆见微不是干等的主,她把目光投向另一人。


    那人仰躺于地,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陆见微抛出一颗寻常客,吩咐道:“先喂药,再解穴。”


    梁上君下意识接过,然后愣住。


    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等等,这不是“寻常客”吗?!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种被使唤的感觉似曾相识了!


    “易容女侠”就是陆掌柜啊!


    本想拒绝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掌柜到底出自什么师门啊,连易容术都如此精妙非凡。


    梁上君乖乖喂了药,裴知也解了穴。


    那人发现自己内力皆被压制,面露惊愕之色,一时忘了从地上爬起。


    “那日你迎客很是热情,”陆见微笑着说,“只可惜这几天都没见过你。”


    五级仆役回神,哑着嗓子道:“江湖上能压制内力的唯有‘寻常客’,你是陆见微。不,不对,你没有易容。”


    “原来那些易容面具是你做的。”梁上君讥讽道,“做得也忒粗糙了,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怪不得你眼力这么差。”


    “你是何人?”仆役问。


    梁上君:“我是你祖宗。”


    “我累了,你去搬把椅子,再煮点茶。”陆见微毫不客气地使唤,“若不想你主人被千刀万剐,就听我的话。”


    仆役:“……”


    他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上官鹤,后者头顶秃了一块,渗着血丝,整个人狼狈至极,再无八级武王的风度。


    怎会如此?


    这可是八级武王啊!


    仆役认命去房里搬出椅子,放于廊道,又搬出矮几和茶炉,动作娴熟地煮茶。


    茶香盈满庭院。


    夫妇二人看到现在,还是没看明白。


    妇人小心翼翼问:“沈女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着急,等人来了,自见分晓。”


    陆见微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茗。


    无名功法在体内运转,一步一步蚕食消化方才吸收的内力,八级实力越发稳固。


    武王的境界果然不同凡响。


    她的五感放大数倍,只要她想,龟鹤居外数里内的声音尽皆入耳,栖息枝头的麻雀,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镇子东头的玉兰花芬芳清雅。


    若是嫌吵嫌闹,她可以随时封闭五感,不受外界侵扰。


    院中所有人的等级、神情、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只有一人除外。


    玄镜司指挥使裴知,十三岁扬名江湖,历时十六载,武林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低调而神秘。


    二十九岁的八级武王,的确是天赋卓绝。


    “小客,你之前说的等级限制,具体什么情况?”陆见微问,“你卖我的武技都是七级封顶,药经的评级与内力也不同。”


    小客:“八级在江湖已经算是绝顶高手,除非九级武王或宗师亲临,你再无生命危险。但你的武技、医术还拖着后腿。”


    “有个问题啊。”陆见微说,“我现在这么厉害,若是暗示别人天天送孝敬,应该很快就能攒到回家的船票了吧?我为什么还要去钻研武技和医术?”


    “……”小客沉默片刻,回道,“别人为什么要给你送孝敬?”


    “抱大腿啊。”


    “抱大腿总要得到好处,如果从你这得不到好处,抱你大腿又有何用?”小客据理力争,“如果你只是单纯以势压人,那得到的孝敬也不能算作合法收入,无法用来购买穿越道具。”


    陆见微:“所以说,我还是得开店赚钱?”


    “没错。”


    “还有一个问题,窦亭和上官鹤要害我,我要是罚没他们的财产,算是合法收入吧?”


    “不止你一个人受害,其余受害者都需要赔偿。”


    “这个自然。”


    凭八级武王和六级医师的敛财能力,他们的财产定然会很丰厚,光从主院屋子的陈列就能看出。


    她坐在廊下,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直到日上中天,外头终于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