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怀疑范启明遭遇了不测，于是火速叫来司机，赶往范启明的办公室。


    范启明马上就要调任了，其实早就不用工作了，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很多遗留的工作，所以最近还是每天都在单位。


    焦亮的车技一如既往地稳，二十多分钟后，张凡就到了。


    范启明部门的很多人虽然没见过张凡本人，但多多少少从范启明口中听说过张凡的大名。


    所以几个干部主动给张凡带路，很快就到了办公室门口。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张凡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踹开了。


    范启明正趴在办公桌上，面前堆叠着不少文件，手机则是躺在地板上，还停留在通话界面。


    “范大人？！”


    几个同行的干部大惊失色。


    范启明趴着的姿势很不对劲，显然不是睡着了。


    他们知道范启明一直高强度工作，很担心范启明是猝死了……


    张凡赶紧过去，试了一下范启明的呼吸。


    虽然微弱，但还有气。


    没死就好。


    张凡稍稍安心，快速检查了一下范启明的身体状态。


    没错，范启明中了蛊毒。


    刚才张凡在电话里还说，让范启明小心虫王会的暗杀，想不到这就应验了。


    万幸的是，这蛊毒还未致命，张凡有办法救。


    可他又有点不理解，以虫王会的本事，肯定有更狠的蛊毒。


    若是他们真的要杀死范启明，范启明在中蛊毒的瞬间就能暴毙了，为何二十多分钟还没死？


    蛊毒是蛊术的一种，功效也千变万化，张凡能查到蛊毒的存在，但无法立即确定范启明体内蛊毒的效果，所以暂时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猜这些，当务之急是把人先救过来。


    张凡一把将桌上的杂物扫掉，将范启明的身体平躺在桌子上，然后在指间以灵力化针，利用九气玄针为范启明逼出蛊毒……


    他的动作很快，几名干部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掏出手机，打算叫救护车。


    张凡一边救人，一边说道：“不用联系医院，你们先回避一下，待会儿我有话要私下跟范大人说。”


    “啊？不叫救护车能行吗？”几人感到不可思议。


    张凡道：“如果我都救不醒他，医院也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又惊又疑惑。


    他们只是略微听过张凡的名字，自然不知道张凡的能力。


    张凡也懒得再多解释，加速了飞针排毒的速度。


    几名干部还在迟疑的时候，范启明就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范大人……你醒了？”几人一脸震惊。


    范启明只是刚睁眼，仍旧有些虚弱，小声道：“你们先回自己的岗位吧，张凡来了，万事无虞……”


    “好。”几人这才彻底放心，纷纷退避，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张凡继续治疗，又过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所有蛊毒都逼出来了，凝聚在地板上，形成几滴黑色的液体。


    最后张凡屈指一弹，一团火焰窜出，将黑液燃成了灰烬。


    范启明看到这一步，竟是十分淡定，大概是麻木了……现在他看到张凡做任何事，都不会感到太意外。


    “范大人刚才中了蛊毒。”张凡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是何时中的招？”


    范启明摇了摇头：“不清楚，就是突然头脑一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想从桌子上下来，这么躺着有点不雅观。


    可他刚动，就觉得双腿麻木，完全使不上劲。


    张凡发觉了异常，问道：“怎么了？”


    范启明皱眉道：“我的两条腿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


    说完他有动了动腿，能动，但幅度很小，而且很艰难。


    张凡将手指放在范启明的小腿上，打出几道灵气，在里面游走了几圈，仔细查探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范启明的双腿出现了一部分损伤，牵连到了不少经络、神经。


    张凡沉吟道：“难道这蛊毒的效果，就是伤害双腿？”


    范启明也是略作思索，道：“虫王会若是要我的命，我应该已经死了……也许，他们这次下毒，只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堆文件上。


    张凡刚才为了清理桌子，把上面的东西都扫落了。


    文件散落，其中露出一页纸的一角。


    范启明努力从桌子上爬起来，腿虽然不太使得上劲，但勉强还能走路、活动。


    他掀开文件，捏着那角，抽出了一个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范大人，小小见面礼，可还满意？


    希望你好自为之，低调做事，否则下次就不光是失去两条腿了。


    “果然如此……”


    范启明恍然，然后把纸条递给了张凡。


    张凡扫视一眼，也是确定了这种蛊毒的作用。


    这蛊毒并不能杀死范启明，但会损害范启明的双腿，让范启明变成瘸子。


    至于对方为何这么做？


    很好理解。


    范启明相当于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若是虫王会杀了范启明，只会激怒朝廷，然后引来更强烈的打击。


    毕竟龙国又不是只有范启明一个官，死了一个，再派下一个去西南省，虫王会一样要遭殃。


    所以虫王会选择了威胁范启明本人。


    范启明这次不知不觉就中了蛊毒，如果没有张凡，他的双腿就废了。


    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可是对亲身经历的人来说，极其恐怖。


    对范启明来说，命是自己的。


    但凡他有一点惜命，有一点畏惧，都会默默屈服。


    为了活命，他到了西南省后，将不敢对虫王会动手……


    虫王会不需要一个死去的范启明，而是需要一个“听话、怕死”的西南总督。


    “好狂，好大胆！”


    范启明想通这些后，不禁勃然大怒。


    堂堂朝廷命官，即将上任的西南总督，还没正式上任，就被虫王会来了一次下马威，何其耻辱！


    张凡反问道：“对方给了范大人这次下马威，这西南省，范大人还想去吗？”


    “想，我更想了！”范启明咬着牙道。


    张凡认真地道：“实话说，目前我接触到的蛊毒，我都能处理。但虫王会势力庞大，高手众多，我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救到你。”


    “无妨，大不了一死。”范启明不以为意，“此番我去西南，我跟虫王会必须死一个。”


    “好！”张凡大赞。


    范启明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张凡，我这腿，是不是没救了？”


    张凡解释道：“对方的蛊毒能让你变成瘸子，但由于我来得早，让蛊毒不能完全生效，所以你的腿并没有彻底被毁。”


    范启明点点头，道：“我勉强还能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恶化……”


    张凡道：“简单来说，你的腿已经坏了60-70%%，如果坏了100%，那就彻底瘸了，我也救不了。但现在还没完全坏，所以仍有机会恢复，最近我会常来帮你疗伤，几次之后，就能恢复如初。”


    范启明很激动，道：“多谢……”


    张凡提议道：“腿虽能治好，但我有个想法，范大人不如就顺势装瘸吧，免得敌人心生警惕。”


    张凡是这样想的，这次虫王会给范启明下了“瘸腿蛊毒”，如果范启明没瘸，就暴露了有人能够破解蛊毒。


    虫王会意识到这点后，一定会变得格外谨慎。


    谨慎的敌人，往往更难对付。


    其实，不久之前，张凡也遇到过虫王会的人，包括千毒圣手石泰。


    但石泰等人当场就被张凡杀了，没机会传情报回去，虫王会只能知道石泰被杀了，并不能知道张凡是如何杀的人，也不知道张凡能轻松破解蛊毒。


    目前的虫王会，最多是把张凡当作一个“危险的仇人”。


    可如果他们知道蛊毒对张凡无效，一定会感到极强的危机感，时刻精神紧绷，提防着张凡。


    虫王会一旦开始紧绷，很可能不计代价地想杀死张凡，或者直接龟缩起来。


    二者不论哪种，都不是张凡希望看到的。


    让范启明装瘸，是个麻痹敌人的好办法。


    “我明白，待会儿我就让人去买轮椅，然后对外发消息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瘸了……”范启明也是个聪明人，当即答应道。


    “那范大人先休息吧，明天我继续来给你治腿，我有其他事，先走一步了。”张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