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的眼睛左右乱转，沉默片刻，她压低了声音：“我了解他，他，他不敢杀人。”


    一直没说话的方正清了清嗓子：“王巧，我给你讲个故事，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和孙华茂是邻居，你很喜欢他，但他只把你当做妹妹，后来，他考上大学，离开了村子，偶然间，你知道他在影都大学任教，所以，你来影都大学影片应聘宿舍管理员”


    “别说了，别说了。”


    王巧情绪激动地打断了方正。


    方正没受她的影响：“当宿舍管理员期间，你知道孙华茂和周兰有染，趁着元旦假期，周兰单独在寝室，你吊死了她，孙华茂帮你伪造了现场。”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方正坏笑一下：“因爱生恨的事我见得多了，你要是不想说，孙茂华已经认罪，你知道后果的。”


    方正略带威胁的询问让王巧愣住了，她思考片刻：“这是个意外，真的是意外。”


    “继续交代。”


    “周兰怀孕了，她不想打掉孩子，她想装出上吊的模样，威胁孙华茂，没想到失手了，这才吊死的，是意外。”


    方正压低了声音：“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就是知道。”


    李明哲语气严肃：“王巧，你交代的内容，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你最好想清楚，这是公安局，不是你家炕头。”


    “我，我看见周兰自杀了，是她自己栓的绳子，也是她自己把脑袋伸进去的。”


    “你怎么看到的？身为宿舍管理员，你为什么没有施救？”


    “这，这，我不知道。”


    王巧的表现，让智慧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画面，于是，她敲了一下审讯室的玻璃，方正和李明哲看了一眼玻璃，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出来。


    李明哲：“凶手应该就是王巧，但是没证据，她也不认罪。”


    智慧深吸了一口气：“时间太久了，没有关键证据，她是不会交代的。”


    “那怎么办？”


    “我进去试一下吧，等让她愤怒，你们两个大直男，不知道女人生气地点在哪？”


    说完，智慧走进审讯室，留下的李明哲和方正面面相觑。


    刚才智慧还在犹豫要不要用那个缺德的方法，但一见到没有丝毫悔意的王巧，她下定了决心。


    王巧见是一个年轻小姑娘进来，神情也放松了一些：“能给我杯水吗？”


    智慧递给她一杯水：“你一直没结婚，对吧。”


    王巧点了点头。


    “孙华茂结婚了，也有出轨对象，离婚后单身十几年，也没考虑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巧身子向前探出一些：“为什么？”


    “你控制欲强，又没担当，你对于孙华茂来说，没有一点新鲜感。”


    “不可能，他心里有我。”


    智慧冷笑一下：“你呀，没有活出自己的性格，孙华茂喜欢画画，你也跟着学画画，他喜欢什么，你就跟着喜欢，这样会有新鲜感吗？”


    王巧沉默着，好像在反思。


    智慧继续加大攻势：“这么说吧，就连当年的案子，都是你威胁孙华茂的手段。”


    “不是的。”


    “别自己骗自己了，你把他拉入杀人案，伪造现场，他不该恨你吗？”


    王巧的情绪也变得激动：“不，不会的，孙华茂想帮我。”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从你们画的眼睛中就能看出来，孙华茂画的眼睛，一笔形成，而你画的眼睛，反复涂描。”


    “不，你们全错了，一笔成型是我画的，我的天赋比他好。”


    智慧长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一笔成形是你画的，周兰的死，让孙华茂心里有了变化，下笔也变得犹豫，而你所画的，线条流畅，到现在，你还说你没杀人吗？”


    王巧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智慧的圈套。


    犹豫片刻，她也长舒了一口气，交代了犯罪过程。


    王巧对孙华茂的爱慕几近疯狂，这种变态的心理让她仇视任何一个接近孙华茂的女性。


    在得知孙华茂和周兰有染之后，王巧以宿舍管理员的身份接近周兰，开始的目的只是想向周兰学习如何讨孙华茂欢心。


    渐渐地，王巧发现周兰竟然怀上了孙华茂的孩子，她担心周兰怀孕的事影响孙华茂的前途，于是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设计害死了周兰。


    十二年前的12月31日，王巧根据学校提供的假期离校名单，得知了周兰独自留在寝室。


    王巧知道，杀人的机会来了。


    当天晚上，王巧故意买了一些饭菜，假借跨年的名义，敲响了405的房门。


    当时，周兰还很感动。


    因为年龄差不多，加上突如其来的关怀，周兰便向王巧敞开了心扉。


    期间，周兰提出了想要留下孩子的想法，王巧劝说她女人要有点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折腾折腾，怎么能知道孙华茂是不是真心的。


    涉世未深的周兰听取了王巧的建议，晚上九点多，周兰给孙华茂打去了电话，表达了自己不想活了的想法，孙华茂表示立马赶回学校，让她冷静。


    王巧将计就计，返回办公室拿来了绳子，她说要帮助周兰做出一副要上吊的假象，期间她强调，上面系的是活结，只要一用力，绳子就会脱落。


    二人约定，寝室门虚掩着，王巧去一楼放风，等孙华茂走到三楼时，王巧会给周兰打电话，周兰再把自己吊上去，到时候能让孙华茂目睹这一幕。


    周兰信以为真。


    王巧来到一楼后，换上了皮鞋，她拨打了周兰的电话，随后快速跑上楼。


    推开405的房门，周兰正吊在风扇上挣扎。


    王巧打开了风扇的开关，重重地关上了405的房门。


    没出十分钟，孙华茂赶了过来，他直接冲上四楼，却没有敲开门，他又火急火燎地去找王巧要钥匙。


    开门时，周兰已经死亡。


    当时，孙华茂也慌了，王巧在一旁趁机连蒙带吓唬他，给孙华茂分析这件事的利弊，还主动提起了当年陈军案的诡异现场。


    惊恐之下，孙华茂听取了陈巧的建议，二人将405寝室画成了陈军案的现场。


    听到这，智慧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405寝室c、d的死亡，和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