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作品:《熬死反派后我成了寡妇【穿书】

    鹿鱼清了清嗓子“沉默和寡言,你们二位带着五十六位离夫和两万海将上南天门逗留几日。不兴兵戈,就穿着丧服哭,哭上它个九九八十一天。”

    “召集四海所有的老嫂子,鸡鸭鱼鹅蟹,有一个叫一个,要话多的那种,最好是上了年纪的,全部送到南天门门口。”

    “去人间给她们值班点儿花生瓜子,给我敞开了哭。”

    “我家大人不过去北海抓了个泥鳅玩儿,天界就敢要他的命。这件事情在四海八荒乃至整个六界都说不过去,必须讨个说法。”

    “最好就是搞一笔赔偿金。”

    沉默“……”

    寡言“……”

    沉默和寡言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齐刷刷的看着鹿鱼。

    鹿鱼摸了摸鼻子,正打算狡辩一下自己的想法。

    谁知道,沉默和寡言两个大男人突然红了眼眶“五十七离夫人,您节哀。大人没爱上你,是他的损失。”

    “我们愿意替大人补偿您。”

    鹿鱼尴尬“呵呵,是吗?”

    “那倒也不用。”

    沉默跪在地上“那我们可要去不周山之巅寻回大人的尸体。”

    鹿鱼抿唇,反派从出世就被四海八荒的诸神唾弃,囚禁在归墟日日承受漩涡活刮之刑。

    死后还要被绑在不周山之巅,承受寒冰极刑,未免有些太激动人心了。

    压根不想救好吗。

    死了不清闲了嘛。

    “咳,寻,必须寻。”

    寡言迟疑了,恐怕寻也寻不回来了。

    不周山,是上古十大仙山之一,自从两个远古上神在那上面打架出名之后,那里便成为了四海八荒的极刑之地。

    终年寒冷,冰雪覆盖,任何灵物靠近,都无法用力量阻挡寒冰的侵蚀。

    他和沉默尝试去过,还没靠近,就被冻成了青螃蟹,被打包送回来了。

    据说不周山整整八百里仙山,不周山之巅,便囚禁着大人的尸体。云离神女明显知道,所以才将大人的尸体扔在了那里。

    四海八荒的任何一个灵物,去了不周山,都是有来无回,要么冻死,要么冷死,无一例外。

    他说“五十七离夫人,不周山我们去不了。您要亲自去寻大人的尸身吗?”

    鹿鱼呆了一下,我是疯了吗?寻反派的尸体应该是你们这群虾兵蟹将干的事情好吗,她微笑“你们先去哭,到时候天界自然会派人去寻。”

    “云离怎么把他送上去的,便怎么把他给我送回来。”

    寡言心里难受,嘴上默默补刀“云离神女和萧云战神压根没有靠近不周山,他们是用上古神咒将大人的尸体送过去的,他们也怕自己冻死。”

    “夫人,您去寻大人吧!比起殉葬,我相信,您宁可与大人共同葬身不周山之巅。”

    鹿鱼“……”

    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一顶高帽子就如此落在她的头上,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鹿鱼,好像她下一秒就要去不周山一般。

    要么殉葬,要么冻死。

    鹿鱼抿唇,兜兜转转,她活着还是如此的艰难,想骂娘了怎么办,这个女主是闲蛋疼吗?

    反派对你痴心一片,不喜欢也不必将人家搞死,虽然平常确实爱打架…好吧,她是个反战分子,反派打架确实不好。

    但是,他就是去北海抓了个泥鳅而已,何必要人家的命。

    一群听到风声的虾兵蟹将们全部赶了过来,大殿上,大殿外,乌泱泱跪了一片,鹿鱼这辈子没被这么多人跪过。

    “求五十七离夫人救大人!”

    “求五十七离夫人救大人!”

    “求五十七离夫人救大人!”

    振聋发聩,大殿都被他们的口号震的摇摇欲坠,鹿鱼有点儿头疼。

    道德绑架,整个四海的虾兵蟹将都在对她实行道德绑架。

    这种赶鸭子上架,太过窒息了。

    牺牲一个人,去救一具尸体,太过荒谬,然而早死晚死好像都得死。

    她确定自己只是一个唱凤凰传奇的鲛人歌手,打不过反派这群狗腿子下属。

    她咬了咬牙,不就是不周山嘛,这整个四海八荒都是我写的,就不信带不回来反派的尸体。

    鹿鱼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群脑袋,极目而去,很多虾兵蟹将都跪在大殿外,这破地方这辈子没来过这么多海将。

    她头脑发懵,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一直到很多年后,她依旧很佩服这一刻的自己,居然会接受这场荒诞的道德绑架去救一具已经翘辫子的尸体。

    而她也很庆幸,她接受了这场荒诞的赶鸭子上架。

    将那个永远都在为了自己没有犯下的罪恶赎罪的反派。

    那个自从出生便承受莫须有的极刑酷法的上古恶龙。

    带了回来。

    她说“我去。”

    “我带他回来。”

    沉默和寡言在这一瞬间,抬头看向了鹿鱼,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敬佩和恭敬。

    他们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淡淡的坚韧力量,好像,她真的能把大人带回来。

    而所有人,都相信她。

    大家都在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时候,鹿鱼并不沉迷于自我感动,她微笑“但是,我有一些要求。”

    在场的人“……”

    好煞风景的五十七离夫人。

    鹿鱼顺手抓起了一边的纸和笔,开始奋笔疾书的写策划,要救尸体,可以。

    但是,万一她回来了,还是要过自己美好幸福生活的。

    她洋洋洒洒的写。

    首先,五十六位离夫人身穿寡妇战衣,披麻戴孝,去南天门哭鼻子。

    其次,召集四海的所有老嫂子,上南天门嗑瓜子闹不平。

    最后,等她带着反派尸体回来了,要和天界商量女主无辜杀反派的赔偿问题。天界必须负全部责任。

    五十七个寡妇,天界必须安置。

    八百万海将的吃住,也是问题。

    还有四海的所有居民的精神损失。

    四海的经济也需要发展,人均gdp必须上来,这次要靠着反派的死,狠狠的从天界捞一笔财富。

    鹿鱼放下了笔,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理顺了,她淡淡的看着沉默和寡言“按照我之前的说法,赶紧去南天门。”

    沉默和寡言互看一眼,皆是一脸的愧疚“五十七离夫人,我们…没有钱去置办丧服。”

    “也没有钱请四海的老婆子。”

    “更没有钱去人间置办花生瓜子。”

    鹿鱼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都穷成这样子了,你们打了个神马的仗!

    抓了个毛都泥鳅!

    鹿鱼狠狠的拍桌子,站了起来,气的耳尖都发红,捂着自己的脑门“啊呀,上头了!”

    她深呼吸“就真的,一点儿钱都没有?”

    沉默和寡言看了看空旷的大殿,暗示的意思极为明显,我们基地都穷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有钱。

    鹿鱼欲哭无泪,呆呆的看着底下跪的乌泱泱的虾兵蟹将们,堪称是心累到极致“就…你们平常怎么打仗的?没有钱?”

    沉默将自己手中的兵器放在了地上,语气哀伤,又开始怀念他的大人了。

    “大人带我们在四海打架的时候,那群老婆子总是碰瓷儿,我们每次抢到的钱都被他们骗走了。”

    “大人心性淡泊,而且又瞧不上那点儿钱,不和他们吵架,所以每次我们都是…”

    他欲言又止,鹿鱼呵呵一笑,难得你们还知道碰瓷的意思。不吵架?是吵不过吧。

    瞧不上?呵呵!

    这个禽兽淫龙每天把她打哈欠的泪珠子暗戳戳藏起来的事情,她已经抓到很多次了。

    他蓄谋已久,她每次都是当场抓获。

    鹿鱼彻底没话说了,一群牛逼哄哄的海将,被一堆碰瓷的老婆子收拾了,看来建立四海居民委员会的事情,迫在眉睫。

    一会儿的功夫,鹿鱼心眼子都赚了八百遍了,计划一箩筐,但是没钱。

    她挥了挥衣袖“罢了,沉默护法,你负责把衣服撕破点儿。头上绑一根绳子,上面写上大人好惨,然后先带着五十六个侍妾寡妇们先去南天门。”

    “寡言护法,你先清点魔宫如今的人数,先各司其事,好吗?”

    沉默看着鹿鱼,恭敬拱手“夫人,我们不会写字。”

    鹿鱼“……”

    鹿鱼气的牙齿都在哆嗦,一群文盲,打架就算了文化水平还不高。

    这放在现代,那简直就是街道上的二流子,要被村头的老嫂子们唾沫星子淹死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班主任“那你们打个毛的架,整个四海你们吵吵的最狠,居然不会写字。”

    “杀千刀的,作孽啊。”

    她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字“大人好惨,还我命来。”

    将纸扔给了沉默,脸色冷的厉害“叫一群虾兵蟹将给我抄,这八个字,挂在大殿门口,每个人抄五十遍。”

    沉默恭敬的接过,却突然跪在地上“可是我们没有钱买纸和笔。”

    鹿鱼“!!”

    她这辈子的心血都要熬干了。

    反派和他的狗腿子虾兵蟹将们,过的都是什么穷苦的生活。

    鹿鱼瘫倒在王座上“都退下吧,我需要安静。”

    乌泱泱的一片人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鹿鱼无奈,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女荷花“去厨房给我拿一根大葱来。”

    “顺便把我的贝壳衣柜拿过来。”

    底下的侍妾嘀嘀咕咕的羡慕“居然还有贝壳柜子,我那破房子连床都没有。”

    “对啊对啊,不愧是年纪最小的五十七房宠妾。”

    “难怪人家对大人念念不忘,我要是有贝壳柜子,我也愿意为大人守寡。”

    鹿鱼“……”

    她那点儿贝壳柜子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求了反派整整七十年,他才给她置办的。

    还丑的要命。

    原来,她的已经是反派给的最好的了吗?或许她可以不计较他的龙尾巴压坏了她的贝壳床床脚的事情。

    鹿鱼感觉自己被反派cpu了。

    荷花麻溜闪人离开。

    没一会儿便抱着大葱回来了,鹿鱼总算欣慰了些,她将大葱塞进了鼻子里,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在了贝壳箱子里。

    变成了一颗颗剔透的白色小珍珠,成色都是极好的,在人间,堪称罕见的极品。

    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那种。

    沉默和寡言只觉得从心里升起一股子恐惧,瑟瑟发抖,这珍珠恐怕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