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的时候
作品:《和死对头在红楼拆CP》 第63章
邓木坐在马车上一路跟着贾家西去的队伍,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拿出银子打点锦衣军,同时也拿出食物和水给他们补给。
像这样一路想随护送犯人的事并不鲜见。锦衣军拿了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走了大半个月,邓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经历风吹日晒雨淋,连给他们打把伞都不行。
到后来,有一天贾珠淋了暴雨后起了高热,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
王连见他呼吸时断时续,都给他做了几次人工呼吸,但是无论敷了多少冷帕子,灌了多少汤药,他依旧醒不来。
领路的锦衣军说:“人死了就算了,明天一早就地掩埋,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王连不敢得罪着冷酷无情的军头,只能祈祷贾珠能快点醒来,邓木找的大夫能快点到。
“王连,王连……”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王连豁然睁眼却见贾珠从床上坐了起来:“王连,你不是我的琏二哥哥,鸳鸯也不是鸳鸯。我早知道你们替了他们。”
王连讶然的睁大了眼睛,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珠微微牵起了嘴角:“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手上就多了一个日记本。我将它打开,发现里面是个病弱少年的日子,他埋怨父母给了他一副孱弱的身子,也痛恨哥哥抢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后来我才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族姐,他称她为兰。父亲为了让他哥哥考取大学,请了那位成绩优秀的族姐来辅导功课,并将她视为自己的大儿媳妇。弟弟本就暗恋着族姐,为了与她在一起,他拼命学习,代替双胞胎哥哥去参加了高考,而后制造了一起车祸,夺走了哥哥健康的心脏,可是最后抢来的心脏还是起了强烈的排异反应,他最后死了,将他关于兰的记忆都带给了我。我也不知为何,一见到鸳鸯姐,就知道她就是那个兰。”
王连听了这番话,心绪如海浪一样起伏不平,他从未想过邓家兄弟之间竟有这样悲惨的过往,真相恐怖得让人心慌。邓未央因为常年病重,无法参与更多的社会活动,他的人生已经被病魔圈锁在很小的范围里,所以才会对健康的哥哥心怀嫉恨,对聪明的族姐心生绮念。
“二哥哥,我们这辈子的缘分就要散了。请你好好地待她……”贾珠说完这句话就阖上了眼睛。
当邓木拉着气喘吁吁的大夫来到驿站的时候,贾珠已经气绝了。
“唉,你们准备后事吧。老朽先行告退了。”那老大夫抱着医箱就退了出去。
邓木摇着贾珠的身子,哭喊:“未央,你怎么不等姐姐就走了……”
王连一把抱住她说:“他不是未央,他就是贾珠。他不过是背负了未央沉重的记忆,如今去了,也是解脱。”
邓木揪着王连的衣襟哭得泪如雨下。
夜里,贾赦与贾政亲自挖坑将贾珠掩埋了,只简单立了一个木碑,也不知多久之后就会被漫天的黄沙掩埋。
到了柱州,贾家东西两府的男人碰了面,互相抱着哭了一场。那锦衣军一刻也不容他们耽搁,马上用鞭子将他们驱赶到地里去劳作。
邓木只得先找个不远的地方赁间屋子住着。她接手了王连在柱州留下的田地和银两。将自己研究的滴灌技术也应用到了这里,又不惜大手笔开办了一个化粪厂,主要是收集肥料才使田地增肥。
邓木原本只想找七八个工人即可,没想到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年轻人,他们原来都是农民因为地主和长官不停的圈地,他们像牲口一样被赶了出来。命好的成了地主的佃户,命歹的就活活饿死了,像他们还有力气活着的,也是一天少一个人了。
“东家,我们不要工钱,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管他是担屎还是担粪,我们不嫌脏。”
“东家行行好吧,让我干活吧!”
邓木见他们面黄肌瘦的都是可怜人,便将他们留下了。一班人协助他制作设备,修筑化粪池,一班人就挑着担推着车,家家户户收集肥料了。最后一班人就收拾屋子做成员工宿舍。
自然是人多力量大,化粪厂很快就建成了,邓木大笔一挥,写下来遒劲的五个大字——王连化粪场
叫工人拿这字去找人定制漆金的大招牌。
邓木见厂子也建起来了,工人们也掌握了基本的工作方法,就让大家回工棚休息两天。自己则到柱州的集市上去逛逛,她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了很多招牌上写着自己的大名,然后后面加了各种事物。
什么邓木安心裤,邓木洗面奶,邓木纯棉床品四件套,邓木沐浴液,邓木洗发水,邓木自热包,最离谱的还是邓木痔疮膏。
她这才知道王连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了这些营生。
邓木抬脚进了一家七十二痔膏的店,问:“你们这里怎么这么多卖痔疮膏的店?”
“你不知道有好事的人在我们这里种了青红椒,大家渐渐的都喜欢吃辣的,最后餐餐离不开辣的。于是就十男九痔,不过好在我们东家捣鼓出了有效的痔疮膏,一抹就好,永不复发。大姐要不要给你男人买一支,不贵只要九两九钱银子。”那掌柜地从柜台里拿了一支出来。
邓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所有叫邓木的店都是你们老板开的吗?他姓邓?”
掌柜地拍手笑道:“我们老板叫王连,邓木是她的心上人。”
邓木羞红了脸,逃了出来。
到了夜里,王连终于从被奴役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与邓木在戈壁滩上相会。
因为化粪厂的招牌格外醒目,今天下午干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问:“王连是谁?”
王连佯装生气的捏着她的脸说:“你开个化粪厂招牌前头写王连,是几个意思?”
邓木笑道:“那你卖七十二疮膏,叫什么邓木牌。”
“还不是因为,做什么都忘不了你,想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让你知道我在想你。”王连搂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挂在星空下的月亮,见到地上的有情人,害羞地躲进了云层里,等再露出皎洁的月光时,已经过去了很久。
“我已经写信给王熙凤了,也不知保龄侯什么时候来,你还要在这里劳作多久,看你才来了几天,就都瘦了一圈了。”邓木心疼地看着他,轻轻地用手拂过他身上一个个深深浅浅的伤痕。
王连用开玩笑的口吻,宽慰她道:“瘦一点更帅,我你为我动心为我动情,为我五迷三道。”
“你总是这样不正经。”邓木嘴上埋怨着他,还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月亮又不得不躲了起来,羞见人间情情爱爱。
保龄侯第二天就以巡视柱州的名义到了贾家人服劳役的地方。
那工头并不知薛王假史四家之间的渊源,所以当保龄侯开口索要几个能识字的人,便将贾家的几个男人交了出去。
虽然依旧不得自由,不得离开柱州,但是有保龄侯这个总督罩着,王连再也不必辛苦劳作了。
保龄侯见贾赦与贾政两个舅表兄不过几天功夫就瘦脱了相,不由兔死狐悲,哀从中来。若非当日贾琏及时相救,他就成了叛国通敌的罪人,一样要受这样的罪。
王连关系南边的战况,又问保龄侯:“不知侯爷有没有收到朝廷的邸报,南海的战况如何?”
保龄侯捋须道:“我正要与表兄们与贤侄谈此事。北静王主动请缨去了战场,如今已经大捷大胜,不日就能班师回朝了。”
贾政一生的仕途就是栽在了南海,此时也激动不已,大手在桌上一拍,笑道:“太好了!”
“只是陛下说北静王劳苦功高,已经是王爵之尊,再晋一步也不行了,就赏赐了黄金百里,如意一对,别的就没有了。”
大家听了这话都纷纷沉默了。
功高震主,北静王的处境十分危险了。
因柱州在西北边陲,有许多外族人从此过境到他国,保龄侯为了避嫌也不宜在柱州久留,与贾家人吃了一顿饭,就准备回去了。
走在路上,保龄侯看到这附近的庄稼长势喜人,不由蹲下来,捧了一抔土仔细看了看,疑惑道:“此地不是戈壁沙漠就是盐碱地,哪来这么肥沃的泥土呢?”
王连指着远处硕大的招牌,笑道:“您往那看!”
保龄侯简单了解了一下化粪厂的情况,又想到了儿媳王熙凤提到的滴灌技术。如此想来这样使土地增肥,让庄稼增收的方法真的值得全境推广。
如今九州大地,不少地方都招了洪旱蝗灾,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若能将这些保苗的法子应用到其他地方,那贾家人就可以将功折罪了。
只是当保龄侯将滴灌技术和化粪设备写进奏章的时候,被皇帝驳斥了一番。
保龄侯郁忿难言。
后来邸报上写北静王忤逆圣颜,被罢官夺爵了,陆续又用四王八公的家族被这样那样的罪责撸掉了爵位,没收了家产。
近乎半数王公子弟都成了柱州的劳工,又因为到处灾害,皇帝下了罪己诏也没能让该下雨的地方下雨,该晴的地方晴。
于是有一股汹涌的力量在民间蓬勃发展,他们打着永立贤王的名号,揭竿而起,冲向那摇摇欲坠的皇城。
正值乱世,人心思动。没过多久,北静王打到柱州的消息就传来了。
等北静王与保龄侯把酒言欢的时候,就证实了西北归附了新主。
王连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反也得反了,只好跟着北静王走了。
“等我回来,好好保重自己,种田太累的话就去找凤姐玩。”王连抱着邓木久久不远放开,直到队伍的尾巴快看不见的时候。
他才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邓木望着那风中招展的猩红斗篷,心情就像那空中的云,时而高飞,时而低垂,没有个安定的时候。
打仗不是三五月的事,邓木迫使自己全勤投入到环保事业中去。除了改良土质,建设节水设施外,她还重开了废品站和废品加工厂。将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才不会陷入相思的忧愁中去。
因为北静王从西北打到东南,邓木的环保事业也从西北开到了东南,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产业了。
贾家人虽然减免了劳动,当是由于适应不了气候和食物,多有得病死的。到最后就剩下贾政一个还活着。
等到北静王登基为帝后,元春也成为了一国之母,探春嫁给了有从龙之功的年轻勋贵。贾政也就成了国丈荣养在府中。
王连因为屡建战功被封为了新的荣国公,世袭罔替,千秋百代。
邓木的马车才行到路口,变为一群身披红绸的甲士团团围住,那些人齐声喊着:“嫂子好!”
王连从人群中缓缓踱步过来,长臂一伸便将邓木抱在怀里,在她耳畔说:“我跟陛下请了婚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了。”
她看四周都是人,极其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结果两人腿绊着腿,一下子摔到了地下……
当邓木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切景象都变了,她又回到了竞标会现场!
她还没站稳就被王连抱在了怀里,就听到他说:“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咱们赶紧去把证给扯了!”
镁光灯一闪,邓木还在云里雾里,心中仿佛还在反复确认,此事是真是幻。
直到火红的本子握到了手里,她才有了实感。
王连迫不及待地吻了她,笑道:“你好呀,我的媳妇。”
邓木这才想起来,大叫:“王连你还我三十亿!”
“你中了标,项目的三十亿是你的,我的三十亿也是你的了。”王连打开了银行app,露出一长串数字的存款。
“你快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邓木幸福得尖叫起来!
王连以一个深吻回答了她……
两人平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是两本交叠在一起的结婚证。
邓木揪住了衬衣的领口,拧开了橘黄的灯,深呼了一口气,问身边跃跃欲试的王连:“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叫我五包木?”
王连微微一笑,揽住她的肩道:“我王连,终其一生,要承包我爱的木木,包你幸福、包你快乐、包你健康、包你富有、包你自由,谓之五包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