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之女,》 归途的风波 返程穿过云雾迷阵时,比来时轻松许多。 裳玥修为提升,对混沌魔气的掌控也更为精妙,稍加引导,便在迷阵中开辟出稳定的路径。 然而,就在三人即将踏出云雾,回到断崖平台时,裳玥脚步猛地一顿! 神识感知中,断崖那边,竟有十余道陌生的气息潜伏!其中两道,气血旺盛,隐带煞气,显然不是普通猎户或樵夫。 “有人埋伏。”她声音平静,传入云雀与影子耳中。 云雀眼神一厉,立刻取下短弓,搭箭上弦。 影子气息微沉,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看来,有人贼心不死,或者……消息终究是走漏了。”裳玥眸中寒光一闪。 “不必留手。” “是!” 云雾翻涌,杀机暗藏,归途的最后一步,竟是刀锋相向! 返回的路,似乎比来时顺畅了许多。 穿过那依旧翻涌、阻隔感知的天然迷阵时,裳玥已非初入时的炼气一层。修为提升至二层,不仅混沌魔气的总量与精纯度有所增长,对力量的控制也更为精妙入微。 她甚至无需再耗费心力勾勒完整的“破禁符纹”,只需将魔气以特定的频率震荡、引导,便能巧妙地“抚平”前方一小片区域的混乱能量场,在迷阵中开辟出一条相对清晰、稳定的临时路径。 云雀和影子紧随其后,三人行进的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那令人不适的粘滞感与空间扭曲也大为减轻。 眼看前方雾气渐薄,断崖平台那灰白色的岩石轮廓已然隐约可见,再往前数丈,便能彻底脱离这诡异的云雾区域。 然而,就在这即将重返“安全”地带的刹那—— 走在最前方的裳玥,脚步猛地一顿! 她的神识感知,如同最敏锐的雷达,在脱离云雾区域干扰的瞬间,便清晰地捕捉到了断崖平台上的异状! 那里,并非空无一人。 十余道陌生的、带着刻意隐藏痕迹的气息,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散布在断崖平台各处!他们呼吸绵长,动作轻微,显然训练有素,绝非偶然路过的猎户或采药人。 更关键的是,其中两道气息,格外引人注目! 一道气息灼热如火,气血旺盛得远超常人,隐隐带着一股刚猛暴烈的煞气,仿佛一头蛰伏的凶兽。 另一道气息则阴冷如冰,气息飘忽不定,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诡谲与杀意。 这两人的气息强度,远胜周围其他潜伏者,甚至……超越了裳玥之前遇到过的“铁手”和“浪里蛟”刘猛!显然不是此界寻常的武林高手,很可能已经触摸到了后天境界的门槛,甚至就是后天境界的武者! “有人埋伏。” 裳玥的声音平静无波,以传音入密的方式,清晰地送入身后云雀和影子的耳中。 云雀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反应,右手已闪电般探向背后,取下那张伴随她多日的硬木短弓,左手同时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动作流畅迅捷,无声无息地完成了搭箭上弦,箭头微微压低,指向雾气之外的大致方位,小脸上瞬间布满了冰冷的警惕与杀意。 影子周身那本就微弱的生气仿佛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更加“空无”,如同彻底融入了周遭的环境与阴影,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杀戮机器的冰冷光泽。 “看来,有人贼心不死,”裳玥微微侧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翻涌的雾气,看到了断崖上那些自以为隐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或者……吴师爷那边,消息终究是没能完全捂住。” 无论是黑蛇帮、漕帮的残余势力不甘心失败,试图在此绝地翻盘;还是她拥有“玉肌焕颜露”药方、身怀异宝(进入笔架峰探宝)的消息被某些有心人(比如那位知府大人,或者其他更隐蔽的势力)探知,引来了新的觊觎者;亦或是两者皆有之……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些人挡住了她的路。 在她修为突破、心情尚可的时候。 在她即将返回凡尘、开始下一步计划的时候。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不必留手。” 她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漠视生命的冷酷决断。 “是!” 云雀低声应道,手指紧扣弓弦,眼神锐利如鹰。 影子微微颔首,身形似乎又模糊了几分。 翻涌的白色云雾,如同最后的帷幕,隔绝着双方的视线与感知。 但冰冷的杀机,却已如同无形的寒潮,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地之上,悄然弥漫开来。 归途的最后一步,尚未踏出,便已染上了血色的预兆。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斩尽杀绝. “嗖!嗖!嗖!” 云雀的箭率先破雾而出! 她虽年幼,箭术却得裳玥真传,刁钻狠辣。三箭连珠,直取崖边三名埋伏者咽喉! 惨叫声与怒吼声顿时打破寂静! “动手!” 那气血旺盛的魁梧汉子暴喝一声,手持一柄门板似的厚背砍刀,裹挟着凌厉劲风,率先扑向云雾边缘! 与此同时,另一道阴冷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自侧面岩石后掠出,手中两点寒芒疾射裳玥! 是喂毒暗器! “哼。” 裳玥冷哼一声,甚至未曾移动脚步。 只见她袖袍轻拂,一股无形的阴柔气劲荡开,那两枚喂毒暗器如同撞上铜墙铁壁,不仅未能近身,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倒卷而回,精准地没入那阴冷身影自己藏身的岩石缝隙! “呃啊!”一声闷哼传来。 此时,那魁梧汉子的厚背砍刀已挟着开山之势劈到! “死!” 刀风凌厉,竟隐隐有后天武者的真气外放! 裳玥终于动了。 她只是向前,轻描淡写地踏出一步。 右手食指,向前一点。 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黑色魔气,如同刺破黑夜的流星,后发先至,点在了那势大力沉的刀锋侧面! “叮——” 一声清越到诡异的脆响! 精钢打造的厚背砍刀,竟如同豆腐般,被那缕黑色魔气从侧面洞穿!不仅如此,魔气余势不衰,顺着刀身直贯而入! 魁梧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阴寒霸道的诡异力量瞬间摧毁了他灌注刀身的真气,顺着手臂经脉逆冲而上! “噗!” 他狂喷一口鲜血,整条持刀右臂的骨骼寸寸碎裂!砍刀脱手,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崖壁上,软软滑落,眼中生机迅速消散。 后天武者,一击毙命! 余下的埋伏者骇然欲绝,斗志全消,转身欲逃。 “影子。” 裳玥淡淡开口。 那道沉默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崖边响起短促而密集的骨骼碎裂声与濒死惨叫。 不过盏茶功夫,断崖重归死寂。 只余浓重血腥,与十余具渐渐冰冷的尸体。 “嗖!嗖!嗖!” 弓弦震响的嗡鸣尖锐地撕裂了云雾的静谧! 三支经过特制、箭头淬有剧毒的短箭,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蜂,从翻涌的白色雾墙中激射而出!箭头撕裂空气,带起凄厉的尖啸! 云雀出手了! 她弓术得自裳玥指点,虽时日尚短,却已深得“快、准、狠、诡”三昧。这三箭并非齐射,而是近乎连珠,轨迹却刁钻异常,并非直取暴露最明显的目标,而是预判了对方在听到弓弦响动后最可能的闪避方位,箭箭封喉! “噗嗤!”“呃啊!” “小心暗箭!” 惨叫声与惊怒的吼叫几乎同时响起!崖边,三名自以为隐蔽在岩石后的黑衣汉子,捂着飙血的咽喉或眼眶,踉跄栽倒,手中兵器叮当落地,瞬间毙命! “动手!” 一声如同闷雷般的暴喝炸响!伴随着吼声,一道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从一块巨岩后猛然窜出! 此人身高近九尺,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眼中凶光毕露。他手中提着一柄门板似的、寒光闪闪的厚背砍刀,刀身厚重,刃口泛着冷光,一看便是凶悍的战场杀器。此刻他浑身气血沸腾,真气灌注刀身,砍刀竟发出低沉的嗡鸣,带着一股开山裂石般的狂暴气势,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凌厉劲风,悍然扑向云雾边缘,显然是判断出了箭矢来源的大致方位,要强行将放冷箭者逼出,甚至一刀两断! 而就在这魁梧汉子正面强攻的同时,另一侧,一道如同阴影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一块怪石后掠出。此人身材瘦削,动作迅捷如电,几乎不带起风声,手中两点蓝汪汪的寒芒一闪,如同毒蛇吐信,疾射向刚从云雾中显出身形、似乎尚未站稳的裳玥! 是喂了剧毒的透骨钉!速度快,毒性烈,专破护体真气! 这两人一明一暗,一刚一柔,配合默契,显然是老手。魁梧汉子正面吸引注意,制造压力;阴冷身影则抓住时机,施以致命偷袭。换了寻常后天武者,在此突袭之下,恐怕也要手忙脚乱,甚至饮恨当场。 “哼。”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联手袭杀,裳玥只是从鼻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不屑的冷哼。 她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去躲避那两点疾射而来的毒钉。 只是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拂袖袍。 宽大的玄色袖口荡起一道柔和的弧线。 就在袖口拂过的瞬间,一股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阴柔气劲,如同水波般在她身前荡漾开来! 那两点蓝汪汪、足以洞穿铁甲的毒钉,撞上这层看似薄弱的阴柔气劲,却如同泥牛入海,前冲之势骤然而止!紧接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抓住、扭转,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倒卷而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嗤!嗤!” 两声轻响,毒钉并未射向原主人,而是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那阴冷身影原本藏身、此刻已空无一人的岩石缝隙深处!钉身完全没入,只留下两个微不可查的小孔。 “呃啊!” 岩石后传来一声压抑而痛苦的闷哼,随即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再无声息。那阴冷身影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暗器会被如此轻易地反弹回来,而且力道角度如此刁钻,躲闪不及,怕是凶多吉少。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此时,那魁梧汉子的厚背砍刀,才堪堪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劈到裳玥头顶三尺之处!刀风凌厉,甚至隐隐有淡红色的、稀薄的真气附着于刀锋之上,显然已初步踏入后天境界,能够真气外放,增强杀伤! “死!” 魁梧汉子眼见同伴瞬间受创,眼中凶光更盛,口中暴喝,将全身真气催至顶峰,势要将眼前这诡异的玄衣女子连人带雾一刀劈开!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气势汹汹的一刀,裳玥终于动了。 她只是向前,极其寻常地、不紧不慢地踏出了一步。 仿佛不是面对致命的刀锋,而是寻常的散步。 与此同时,她抬起了右手。 食指伸出,对着那呼啸而下的厚重刀锋侧面,轻轻一点。 指尖之上,没有任何光华闪耀,只有一缕凝练到极致、漆黑如墨、细若发丝的混沌魔气,如同刺破虚空的黑色闪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寒光闪闪的刀锋侧面! “叮——!” 一声清越到极致、甚至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直透神魂!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那柄精钢百炼、厚达寸许、灌注了后天武者全身真气的厚背砍刀,与那缕细若发丝的黑色魔气接触的刀锋侧面,竟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刺入的黄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这还不是结束! 那缕黑色魔气如同拥有生命与恐怖的腐蚀、瓦解之力,在洞穿刀身的瞬间,并未消散,而是顺着刀身内部的结构缝隙,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蔓延、侵蚀! “咔嚓、咔嚓……” 细微却密集的碎裂声,从刀身内部传来! 魁梧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霸道到极点的诡异力量,顺着刀柄瞬间传入自己手臂!自己灌注其中的雄浑真气,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一触即溃! 那力量蛮横地冲入他的手臂经脉,所过之处,坚韧的经脉如同被冻裂的玻璃管,寸寸碎裂!紧接着是骨骼、血肉…… “噗——!” 魁梧汉子双目暴突,口中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他持刀的整条右臂,从肩膀到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皮肤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黑色裂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彻底摧毁! “哐当!” 厚重的砍刀脱手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刀身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灵光尽失,沦为废铁。 魁梧汉子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后方陡峭的崖壁之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随即如同烂泥般滑落在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声息。眼中残留的,是极致的惊骇、恐惧与难以置信。 后天境界的武者,在这玄衣女子面前,竟连一招都接不下!不,甚至算不上正式的一招,只是隔空一点! 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击垮了剩余埋伏者的心理防线! “鬼……鬼啊!” “快跑!” “饶命啊!” 惊呼、惨叫、求饶声乱成一团。剩下的七八名黑衣人,哪里还有半分战意?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丢弃兵刃,转身就朝着来时的山路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影子。” 裳玥甚至没有多看那些逃窜的身影一眼,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 声音落下的刹那,一直静立在她身后阴影中、仿佛不存在的影子,身形骤然模糊! 下一刻,他已如同真正的鬼魅幽灵,出现在了那些亡命奔逃的黑衣人身后! 没有炫目的招式,没有激烈的打斗。 只有一道道快到极致的、近乎无声的黑色残影掠过。 随之响起的,是一连串短促、密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那是颈骨被精准扭断、或脊椎被瞬间击碎的声音! 以及,几声尚未完全出口、便戛然而止的濒死惨叫。 黑色的身影在崖边、林间几个闪烁,快如疾风,狠如修罗。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 所有的奔逃、所有的惨叫、所有的兵刃坠地声……全部消失了。 断崖平台,重归死寂。 只有山风依旧呼啸,卷起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得化不开的刺鼻血腥味。 平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具尸体。有的咽喉中箭,有的颅骨碎裂,有的被扭断脖子,有的胸骨塌陷……死状各异,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奇地一致——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与绝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浸润了灰白的岩石,在低洼处汇聚成一小滩、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映照着天空冷漠的云。 影子如同完成了任务的杀戮机器,悄无声息地回到裳玥身后,身上不染半点血迹,气息重新变得空洞死寂,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收割与他毫无关系。 云雀也收起了短弓,走到裳玥身边,看着满地的尸体,小脸微微发白,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锐利。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如此残酷、高效、一面倒的杀戮,心灵受到的冲击不小,却也让她对力量、对主人的敬畏,达到了新的高度。 裳玥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刚刚被鲜血洗礼过的断崖。对于脚下的尸体,她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着一堆碍眼的石头。 “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能表明身份的物件。”她吩咐道。 “是。”影子立刻行动,开始快速而仔细地检查每一具尸体。 片刻后,影子回来,手中拿着几块不同的腰牌、令牌,以及从那个后天境界魁梧汉子怀里摸出的一封密信。 腰牌样式不一,有黑蛇帮残部的,也有漕帮暗堂的,甚至还有一块……来自知府衙门侍卫队的令牌! 而那封密信,内容简短,却让裳玥眼中寒光更盛。 信是写给那魁梧汉子的,大意是:确认目标进入栖霞山笔架峰,疑似探寻古仙遗泽,命其带人于必经之断崖埋伏,务必擒杀或逼问出遗泽下落,所得之物,八成上缴,二成自留。落款处,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草书印记,形似一个“赵”字。 赵? 知府姓赵? 还是……城中另有姓赵的权势人物? 裳玥捏着那封密信,指尖微微用力,信纸无声化为齑粉。 看来,她离开的这几日,城中某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将爪子伸得太长了。 也好。 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并揪出来,彻底清理干净。 她抬起头,望向城池方向,眼神冰冷而深邃。 归途的风波,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 真正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酝酿。而这一次,她将不再是那个被动应对的“玄衣女仙”。 她要成为,掀起风暴的那个人。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深夜探赵府 返回小槐院,一切如常。 “灰隼”禀报,近日确有人暗中打探裳玥行踪,似与知府赵府有关。 “知府赵广源?”裳玥看着手中那块侍卫令牌。 “正是。赵知府年过五旬,表面清廉,实则……据查,其原配夫人早逝,续弦夫人姓柳,乃城中巨贾柳家之女。赵知府并无子嗣,但其胞弟之子赵元,颇受其宠爱,常住府中,行事跋扈。” 赵元?胞弟之子? 这与密信上的“赵”字印记,以及动用知府侍卫队令牌,都能对上。 “赵元……与顾青青可有关联?”裳玥忽然问道。 灰隼一愣,思索片刻:“似乎……曾有人见赵元与顾青青的父亲,柳家现任家主柳世荣,在‘一品居’密谈过。” 柳世荣?顾青青的父亲姓柳? 裳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绕来绕去,竟又与那对狗男女扯上了关系。顾青青之父攀附上了知府的小舅子(赵元),想借官府之力,为她(或许还有赵宏斌)报仇,并图谋“玉肌焕颜露”? “知道了。”裳玥语气平淡,“今夜,我去赵府走一趟。” “主人,是否需要调集人手?”灰隼问。 “不必。” 夜色深沉,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屋顶,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知府后宅。 小槐院依旧如她离开时一般,宁静而有序。几日的离开,并未在此地引起太大波澜,夜枭的日常运转和“玉肌焕颜露”的隐秘交易,在灰隼等人的打理下,依旧有条不紊。 但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已然涌动。 “主人,”灰隼垂首禀报,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凝重,“您离开这几日,城中表面平静,但暗地里,确实有几股不明势力在多方打探您的行踪、以及‘玉肌焕颜露’的来源。其中最活跃、也最隐秘的一股,其线索……隐隐指向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裳玥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从断崖埋伏者身上搜出的那块知府侍卫队令牌。令牌冰凉,正面阴刻“赵府”二字,背面则是侍卫编号与复杂的花纹。 “是,”灰隼继续道,“知府赵广源,年约五旬,在任已近十年,官声尚可,素有‘清廉’之名。但其原配夫人早逝,未曾留下子嗣。后娶了城中巨贾柳世荣之女柳氏为续弦。这位赵知府本人行事低调,但其府中,却有一人颇为高调……” “何人?” “是其胞弟之子,名叫赵元。此子父母早亡,自幼被赵广源收养在身边,视若己出,颇为宠爱。赵元年约二十,不学无术,性好奢靡,仗着知府侄子的身份,在城中颇为跋扈,结交的多是三教九流之人。我们查到的几次暗中打探,最终似乎都隐隐与这位赵元公子有关。” 赵元?赵广源的侄子? 这与断崖那封密信上的“赵”字印记,以及动用知府侍卫令牌的举动,似乎都能对得上。一个被知府宠溺、行事跋扈的侄子,完全有可能私下调动府中侍卫,为自己(或他人)办事。 “赵元……”裳玥指尖轻敲令牌,目光微凝,“与顾青青,或者其父柳世荣,可有来往?” 灰隼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仔细回想,片刻后道:“确有关联。大约半月前,有眼线曾见赵元与柳世荣在‘一品居’的雅间内密谈,时间不短,但具体内容不详。柳世荣是城中绸缎、药材生意的大贾,也是……顾青青的父亲。” 顾青青的父亲姓柳,柳世荣。 而赵元的婶娘,知府续弦柳氏,也姓柳,是柳世荣之女。 所以,顾青青与这位知府夫人,是……姐妹?堂姐妹?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裳玥脑中念头飞转,一条隐晦的线索逐渐清晰起来。 当初赵宏斌与顾青青能顺利假死脱身,其后又能安稳地躲在南方小镇,仅凭他们自己,恐怕难以办到如此干净利落,背后很可能有柳家(顾青青娘家)的财力支持,甚至……可能有官面上的力量暗中协助。 而自己崛起之后,以雷霆手段收拾了黑蛇帮和漕帮,展现了超凡力量,柳家(或者说顾青青)感到了威胁,或许也觊觎“玉肌焕颜露”的巨大利益。于是,便通过柳氏(知府夫人)这条线,说动了那位贪图享乐、或许也对超凡力量或巨大财富有兴趣的赵元,动用知府衙门的资源来对付自己。 断崖埋伏,既是为了劫杀探寻“古仙遗泽”归来的她,也是为了逼问药方或遗泽下落。无论成与不成,都能极大削弱或除掉她这个威胁。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源头竟然又隐隐指向了那对已然如同丧家之犬的赵宏斌和顾青青,以及他们背后的柳家! “原来如此。”裳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与嘲弄。真是阴魂不散。 “主人,是否需要属下调集人手,监视赵府,或者……”灰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夜枭如今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真要动手,一个知府的侄子,甚至知府本人,也并非完全无法撼动。 “不必。”裳玥站起身,将令牌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逐渐沉下来的暮色。 调动人手,大张旗鼓?那太麻烦了,也容易留下把柄。 对付这种藏身官邸、自以为有高墙护卫的鼠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感受到最深的恐惧。 “今夜,我亲自去赵府走一趟。”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屋内的灰隼感到一股寒意悄然蔓延。 “您一个人?赵府守卫森严,尤其内宅,更有赵元不知从哪里招揽的几名所谓‘江湖高手’作为护院……”灰隼有些担忧。 “高手?”裳玥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正好。” 夜色,如期而至,深沉如墨。 知府衙门位于城北,占地广阔,高墙深院,朱门铜钉,气派威严。白日里车马往来,胥吏出入,到了夜间,则大门紧闭,只留侧门有兵丁把守,墙内隐约可见巡逻灯笼的光影晃动,守卫确实比寻常富户森严许多。 然而,这些凡俗的戒备,在真正的超凡者眼中,形同虚设。 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了夜色本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赵府最高的那座藏书阁的飞檐之上。 夜风拂动她的衣袂与发丝,她静静立着,居高临下,俯瞰着脚下这片灯火错落、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的府邸。 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以她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向下蔓延、铺展开去。炼气二层的神识,虽不足以覆盖整个庞大的赵府,但足以精准地笼罩内宅的核心区域。 仆役丫鬟的走动低语,护院家丁巡逻的脚步声与呵欠声,内院女眷的嬉笑私语……无数的声音与气息,如同纷乱的音符,涌入她的感知之中。 她在寻找。 寻找那个气血浮躁、带着骄纵之气,并且与柳世荣(顾青青之父)气息有近期接触痕迹的目标——赵元。 很快,她锁定了内宅东侧,一处格外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乐声与女子娇笑传来的独立院落。 “寻芳阁”。 就是这里了。 裳玥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微动,已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从高高的飞檐上飘然而下,几个起落间,便避开了所有明暗岗哨与巡逻路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寻芳阁”主楼二层的窗外阴影之中。 窗内,烛火摇曳,人影晃动,正是她要找的人。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以牙还牙. 窗内,烛火通明。 赵元正搂着两名美婢饮酒作乐,身旁还坐着一名面色阴鸷、太阳穴高鼓的中年文士,似是幕僚。 “先生放心,那断崖乃绝地,又有‘黑煞’、‘毒叟’两位高手带队,定叫那裳玥有去无回!”赵元醉眼惺忪,语气张狂,“只要拿到药方或遗泽,何愁富贵不来?届时,少不了先生的好处!” 中年文士捻须微笑:“公子运筹帷幄。只是那女人手段诡异,还需小心为上……” “诡异?再诡异也是血肉之躯!”赵元不以为意,“等‘黑煞’他们提着那女人的脑袋回来,本公子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诡异!” 话音未落。 “砰!” 紧闭的窗户猛然炸裂,木屑纷飞!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索命幽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 烛火剧烈摇曳,映出来人那张绝美却冰冷如霜的脸。 “是在等这个吗?” 裳玥随手一抛,一颗死不瞑目、依稀可辨的人头——正是那魁梧汉子“黑煞”的首级,滚落在赵元脚下。 满室死寂,美婢尖叫昏厥。 赵元与那中年文士,面无人色,如见鬼魅。 寻芳阁内,灯火辉煌,暖香袭人。 上好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玉液琼浆。赵元穿着一身锦绣华服,半敞着衣襟,左右各搂着一名姿容艳丽、衣衫单薄的美婢,正就着美婢的手饮酒,脸上带着酒意熏染的潮红与志得意满的笑容。 在他下首,坐着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穿着青灰色长衫、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此人生得面皮白净,三缕长须,只是那双眼睛略显狭长,目光转动间带着几分精明与阴鸷,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示出不俗的内家修为。他正是赵元倚为心腹的幕僚,姓孙,人称“孙先生”。 “孙先生,来来来,再饮一杯!”赵元举杯,醉眼斜睨,“此次谋划,先生居功至伟!等‘黑煞’和‘毒叟’他们提着那裳玥的脑袋,或者逼问出药方、遗泽回来,本公子定要重重赏你!哈哈,到时候,钱财、美人,应有尽有!” 那孙先生捻着胡须,脸上带着矜持而得意的微笑,举杯相应:“公子谬赞了,此乃公子洪福齐天,属下只是略尽绵力。那断崖天堑,加之天然迷阵,本就是绝地,又有公子重金聘请的‘黑煞’、‘毒叟’二位后天高手带队,十余名好手埋伏,任凭那裳玥有通天本事,此番也定然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谨慎:“只是……公子,那女人之前对付黑蛇帮和漕帮的手段,确实诡异莫测,非是寻常武功能及。属下以为,还是需做两手准备,万一……” “万一什么?”赵元不耐烦地打断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塞进旁边美婢的怀里,语气张狂,“孙先生你就是太小心!什么诡异手段?我看就是装神弄鬼,吓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罢了!‘黑煞’一身横练功夫,已至后天中期,刀枪不入!‘毒叟’的暗器和用毒功夫更是防不胜防!他们两个联手,便是后天巅峰的高手也未必能讨得好去!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埋伏!” 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贪婪与期待:“等他们得手回来,拿到了‘玉肌焕颜露’的药方,或者那笔架峰里的‘古仙遗泽’……嘿嘿,本公子就再也不用看叔父和那柳家女人的脸色了!到时候,财富、力量,还不是唾手可得?那裳玥,说不定还没死,正好带回来,让本公子好好‘审问审问’,看她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他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伸手在怀中美婢身上用力掐了一把,引得美婢娇呼连连。 孙先生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赔笑着点头:“公子说的是,是属下多虑了。想来此刻,‘黑煞’他们应该已经得手,正在返回的路上了。” “哈哈,那是自然!”赵元越发得意,又伸手去拿酒壶。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壶柄的刹那——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猛然炸开! 寻芳阁那扇紧闭的、镶嵌着琉璃的雕花木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击中,轰然爆碎!无数尖锐的木屑、琉璃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室内激射! “啊——!” “怎么回事?!” 惊呼声、尖叫声瞬间响起!桌上的杯盘碗碟被激射的碎片打得叮当乱跳,酒水菜肴泼洒一地!烛火在狂暴的气流中剧烈摇曳,忽明忽暗,将室内众人的影子扭曲拉长,如同群魔乱舞! 两名美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从赵元怀中挣脱,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赵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醒了大半,猛地站起身,又惊又怒地看向窗口:“谁?!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 他的怒喝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因为,就在那破碎的窗口,翻卷的窗帘阴影之中,一道玄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立在了那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夜风从破窗灌入,吹动着她墨色的长发与玄色的衣袂,猎猎作响。烛光摇曳,明明灭灭地映照着她那张绝美无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与人类情感的脸庞。她的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平静地注视着房中惊骇欲绝的两人。 正是他们方才还在谈论、认为此刻应该已身首异处或束手就擒的——裳玥! 孙先生反应最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隐藏的软剑剑柄。 赵元则是彻底呆住了,嘴巴无意识地张着,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冲散了所有酒意,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是在等这个吗?” 裳玥开口了,声音清冷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她随手一抛。 一个圆滚滚、血淋淋的物件,划出一道抛物线,“咚”的一声,沉闷地砸落在赵元脚边的地板上,又咕噜噜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烛光清晰地照出了那物件的模样。 那是一颗人头!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与绝望。虬结的肌肉,满脸的横肉,正是赵元重金聘请、倚为干城的后天高手——“黑煞”的首级! 鲜血尚未完全凝固,在地板上拖曳出刺目的暗红痕迹。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室内的酒菜香与脂粉香。 “啊——!!!” 桌下的美婢再次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叫,随即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赵元如同被毒蛇咬中,猛地向后跳去,却因为腿软,踉跄着差点摔倒。他死死地盯着脚下那颗熟悉又恐怖的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脸上血色尽褪,如同刷了一层白灰。 孙先生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摸向软剑的手僵在了半空,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黑煞死了!而且脑袋都被割了下来!那毒叟和其他人呢?难道也…… 完了! 他们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有点邪门手段的女人,而是一个真正的、来自地狱的煞星! 满室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以及赵元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 裳玥缓步上前,靴底踩过地上的碎瓷与酒渍,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赵元和孙先生的心尖上。 “看来,你们等的人,回不来了。”她停在两人面前丈许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赵元,又落在勉强维持镇定、却已汗湿后背的孙先生身上。 “现在,轮到我来问问你们了。” 她的声音,如同从九幽深处传来。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毒攻毒,请君入瓮 “是……是柳世荣!顾青青她爹!”赵元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再无半分嚣张气焰,“他……他说只要除掉你,拿到药方,柳家愿意献上半数家财,并……并将顾青青送给我做妾!断崖的消息和府中侍卫令牌,都是……都是他通过我婶娘(知府夫人柳氏)给我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前辈饶命!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将柳家卖了个干净。 那孙先生脸色惨白,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裳玥眼神冰冷。 柳世荣,顾青青……果然是他们。 借刀杀人,图财害命,还妄想攀附权贵。 “你叔父赵广源,可知此事?”她问。 “不……不知!叔父他……他胆子小,我都是瞒着他做的!”赵元连忙摇头。 “很好。”裳玥点点头,目光转向那孙先生,“你呢?有何话说?” 孙先生惨然一笑,知道今日绝难善了,倒也光棍:“成王败寇,孙某无话可说。只求给个痛快。” “痛快?”裳玥指尖一缕黑色魔气浮现,“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替我办件事。” 她看向烂泥般的赵元。 “写一封信,给你那位好婶娘,还有柳世荣。就说……” “断崖之事已成,请他们明日午时,于城外十里亭,‘分赃’。” 瘫软在地的赵元,早已被那血淋淋的人头和眼前这女煞神冰冷的目光吓破了胆。什么富贵美梦,什么知府侄子的威风,在此刻绝对的力量与死亡的威胁面前,全都化为了泡影。 他涕泪横流,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为了活命,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道义、什么亲戚情分,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 “是……是柳世荣!都是柳世荣那老匹夫的主意!他……他说他女儿顾青青被您……被前辈您逼得走投无路,女婿赵宏斌也落魄不堪,他柳家产业也受到打压!只要……只要前辈您消失,拿到‘玉肌焕颜露’的药方,他柳家愿意献上……献上半数家财给我!还……还许诺事成之后,将顾青青送给我做妾!” 赵元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变形,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断崖那边的情况,笔架峰的传闻,还有……还有调动府中侍卫令牌的路子,都是……都是柳世荣通过我婶娘,也就是知府夫人柳氏,暗中透露给我、安排给我的!他说……他说您孤身进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他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只是听了他们的蛊惑!前辈!姑奶奶!祖宗!饶命啊!我真的知错了!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我再也不敢了!” 他一边哭喊,一边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砰砰作响,转眼间就红肿一片。 旁边的孙先生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死灰。他张了张嘴,想阻止赵元这愚蠢的、将所有人拖下水的招供,但看着裳玥那双毫无波澜、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之事的眼睛,一股更深的寒意涌上心头,让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完了。全完了。赵元这个蠢货,把柳家、把知府夫人都供了出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裳玥静静地听着,眼神冰冷如故。 果然如此。 柳世荣,顾青青的父亲。为了替女儿“报仇”,或许更是为了谋夺“玉肌焕颜露”带来的泼天富贵,竟然勾结上了知府的内眷(柳氏),又利用赵元这个贪婪愚蠢的纨绔子弟,布下了断崖杀局。 借刀杀人,图财害命,还想将女儿作为筹码,攀附新的权贵(赵元)。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叔父赵广源,”裳玥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对此事,可知情?” “不知!叔父他绝对不知情!”赵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摇头,急切地辩解,“叔父他……他为人谨慎,甚至有些……有些胆小,最怕惹事。这种事情,婶娘和我都瞒着他!令牌是我偷拿的,侍卫是我私下调动的,叔父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前辈明鉴啊!” 他生怕裳玥迁怒于知府,连带他也绝了生路。 裳玥不置可否。赵广源是否真的完全不知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看来,这位知府大人至少没有直接参与。这让她后续的处理,可以稍微“温和”一些。 “很好。”她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了一旁面如死灰、闭目等死的孙先生,“你呢?身为幕僚,助纣为虐,有何话说?” 孙先生睁开眼,惨然一笑,倒是比赵元多了几分硬气:“谋主不周,咎由自取。孙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求……给个痛快。” 他知道,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求饶、辩解都是徒劳。与其像赵元那样摇尾乞怜,不如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痛快?”裳玥指尖,一缕细若发丝、却漆黑如墨的魔气悄然浮现,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缓缓游动,“可以。” 孙先生闭上眼,引颈就戮。 然而,预料中的死亡并未立刻降临。 “不过,在此之前,”裳玥的声音再次响起,“替我办件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孙先生愕然睁眼。 裳玥的目光,重新落回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赵元身上。 “写一封信。” 赵元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的、却又带着微弱希冀的光芒。 “写给你那位好婶娘,柳氏。还有柳世荣。”裳玥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就说……” 她略一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 “断崖之事已成,我已伏诛。‘玉肌焕颜露’药方与山中所得遗宝,均已到手。请他们明日午时,于城外十里亭相候,商议……‘分赃’事宜。” 赵元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将柳氏和柳世荣引出来! 孙先生也是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裳玥的意图——这是要一网打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他们自己设下的“分赃”陷阱,将他们自己诱入彀中! 好狠!好绝! 赵元还在犹豫,对上裳玥那双冰冷的眸子,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我写!我写!我现在就写!” “照着这个写。”裳玥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与赵元平时用纸一般无二的信笺,上面已经写好了大致内容,只差署名和日期。这是她从赵元书房中顺手取来的。 赵元连滚爬起,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笔,蘸了墨,在那信笺末尾,哆哆嗦嗦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盖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私印。 孙先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这女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早已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柳家……怕是在劫难逃。 写完信,赵元双手捧着,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战战兢兢地递给裳玥。 裳玥接过,扫了一眼,确认无误。 “很好。”她收起信笺,指尖那缕黑色魔气,倏然分出极其细微的一丝,如同活物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赵元的眉心印堂。 赵元只觉得眉心一凉,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随即并无其他异样,但他心中的恐惧却达到了顶点。 “这缕魔气,会暂时留在你体内。”裳玥的声音如同阎王的判词,“明日此时,若柳氏与柳世荣未按时出现在十里亭,或者此事有丝毫泄露……” 她没有说完,只是指尖微动。 “啊——!” 赵元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抱头,蜷缩在地,浑身剧烈抽搐起来,仿佛有无数钢针在同时穿刺他的大脑,痛不欲生! 这痛苦只持续了短短一息,便随着裳玥指尖停止动作而消失。 赵元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将全身浸透,看向裳玥的眼神,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哀求。 “现在,你明白了?”裳玥淡淡道。 “明……明白了!小的明白了!绝不敢误事!绝不敢泄露半个字!”赵元哭着保证。 “你呢?”裳玥看向孙先生。 孙先生惨笑一声,知道自己也绝无幸理,更无反抗之力,只能认命地点点头:“孙某……愿效犬马之劳,只求事后,能得一个痛快。” “可以。”裳玥答应得很干脆。 她转身,走向破碎的窗口,夜风灌入,吹起她的长发。 “明日午时,十里亭。” “别让我失望。” 话音落下,玄色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室狼藉,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以及那浓郁不散的血腥与恐惧。 以。 明日的十里亭,注定不会平静。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城外十里亭 翌日午时,。 柳氏一身素衣,戴着帷帽,在一名贴身嬷嬷的搀扶下,焦急地等待着。她身边,是同样神色紧张、不时张望的柳世荣。 “元儿怎么还没来?信上不是说已得手了吗?”柳氏低声抱怨。 “许是……许是清点财物耽搁了?”柳世荣擦着汗,心中却隐隐不安。那裳玥,真有那么好对付? “驾!驾!”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正是赵元!只是他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元儿!”柳氏一喜,迎上前。 柳世荣也松了口气,看来是成了! 然而,赵元勒马停住,却未下马,只是对身后空无一人的官道颤声喊道:“前……前辈,人……人到了……” 柳氏与柳世荣一愣。 随即,一道玄色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缓缓自官道旁的柳树后走出。 阳光正好,映照着那张令他们魂飞魄散的脸。 “两位,久等了。” 裳玥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翌日,午时。天光正好,夏末的风带着一丝初秋的燥热与凉意,吹拂着官道旁的垂柳。 十里亭,一座半旧的石亭,孤零零地矗立在离城十里的官道岔口。此处平时过往行商不多,此刻更是显得异常安静。 亭内,一主一仆正在焦急地等待。 为首的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妇人,穿着质地精良却颜色素淡的衣裙,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面纱,头上戴着宽檐帷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她身姿保养得宜,只是此刻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显露出内心的焦躁不安。正是知府赵广源的续弦夫人,柳氏。 她身边,跟着一个同样穿着体面、神情谨慎的老嬷嬷,小心地搀扶着她。 亭外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锦缎长衫、身材微胖、面相富态的中年男子。他正是柳世荣,顾青青的父亲,柳家的现任家主。此刻,他同样坐立不安,不时踮脚向官道尽头张望,又频频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 “元儿怎么还不来?”柳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信上不是说,断崖那边已经得手,那女人伏诛,东西也到手了吗?这都午时了!” 柳世荣收回张望的目光,挤出一丝笑容,安抚道:“夫人莫急,许是……许是清点那些财物、药方,或者处理善后,耽搁了些时辰。毕竟事关重大,元公子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那裳玥的手段,他是听过传闻的,黑蛇帮、漕帮在她面前都如同土鸡瓦犬。虽然此次谋划周密,有断崖天险,有重金聘请的高手,还有知府侍卫暗中协助……但不知为何,从昨夜开始,他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最好如此。”柳氏冷哼一声,帷帽下的眼神却同样阴晴不定。此事若成,不仅能替她那不争气的妹妹(顾青青)出口恶气,更能为柳家(也是为她自己)攫取难以想象的财富与可能的力量(古仙遗泽)。但若失败……她不敢想后果。赵元那个蠢货,会不会办事? 时间一点点流逝,官道上依旧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柳叶的沙沙声,更添几分令人心焦的寂静。 就在两人的耐心即将耗尽,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出了岔子时—— “驾!驾!” 急促而清晰的马蹄声,从官道尽头传来! 柳氏和柳世荣同时精神一振,连忙朝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一匹颇为神骏的枣红马,正沿着官道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正是赵元! “来了!是元儿!”柳氏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容,下意识地向前迎了几步。老嬷嬷连忙跟上。 柳世荣也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把汗,脸上堆起笑容,也跟着迎上前去。看来,事情是成了!财富、药方、遗泽……柳家翻身的机会来了! 转眼间,骏马已奔至十里亭前。 赵元猛地一勒缰绳,骏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停住。动作干净利落,显示出不错的骑术。 然而,柳氏和柳世荣脸上的笑容,却在看清赵元此刻模样的瞬间,僵住了。 只见马背上的赵元,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飘忽躲闪,不敢与他们对视,嘴唇还在微微哆嗦。他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整个人虽然坐在马上,却给人一种随时会瘫软下来的感觉。 这哪里是凯旋而归、意气风发的样子?分明是……吓破了胆! “元儿,你这是……”柳氏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不祥的预感。 柳世荣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疑与紧张:“贤侄,东西呢?那裳玥……如何了?” 赵元却没有回答他们,甚至没有下马。他猛地转过头,望向官道旁那片茂密的柳树林,以及树林后空无一人的旷野,用颤抖的、几乎变了调的声音喊道: “前……前辈!人……人到了!他们……他们都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前辈? 人到了? 柳氏和柳世荣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一股冰冷的寒意,如同毒蛇,瞬间从他们的尾椎骨窜上头顶,让他们头皮发麻,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们猛地顺着赵元呼喊的方向望去。 官道旁,那排随风摇曳的垂柳之后。 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又似一直就站在那里,只是他们未曾看见。 她步履从容,不疾不徐,缓缓自柳树的阴影中迈步而出,踏上了被正午阳光照得发白的官道路面。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清晰地映照出她的容颜。 绝美,清冷,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生死的漠然。 正是他们以为已然伏诛、此刻应该身首异处的——裳玥!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玄衣墨发,与周围燥热的官道、摇曳的柳树格格不入,却又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 柳世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胖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帷帽下的脸瞬间惨白如鬼,双腿一软,全靠身边的老嬷嬷死死搀扶才没有瘫倒在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身影,又看看马背上如同见了猫的老鼠般的赵元,瞬间明白了一切! 中计了!这是一个陷阱!赵元出卖了他们! “两位,” 裳玥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面无人色的柳世荣和几乎瘫软的柳氏,最后落在赵元那惊恐万状的脸上,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久等了。” 短短三个字,却让柳世荣和柳氏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柳氏伏诛. 柳世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冷汗涔涔。 柳氏则强撑着最后一丝知府夫人的威仪,色厉内荏地尖声道:“你……你想干什么?我乃是堂堂知府夫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敢……” 话音未落,裳玥指尖微弹。 一缕魔气无声掠过柳氏面门。 她脸上的白色面纱,连同帷帽的前帘,齐刷刷断裂,飘落在地。 露出一张保养得宜、却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知府夫人?”裳玥语气淡漠,“很快,赵广源就会收到你的‘认罪书’与‘休书’。勾结娘家,谋害无辜,贪赃枉法,证据确凿。” “你以为,赵广源会保你,还是保他自己的乌纱帽?” 柳氏如遭重击,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至于你,柳世荣。”裳玥目光转向瘫在地上的胖子。 “为女报仇?图谋财富?勾结官府?” 她抬手,一枚留影石(低阶法器,得自听涛洞府)悬浮而起,将柳世荣此刻的丑态与不远处赵元那惊恐的模样,连同这十里亭,一同摄入其中。 “你说,若将此物,连同你柳家这些年的‘账本’(夜枭早已暗中收集),一并公之于众,柳家……还能在城中立足吗?” 柳世荣面如死灰,彻底绝望。 “不……不要!前辈饶命!柳家……柳家愿献上全部家产!只求前辈给条生路!”他挣扎着跪地磕头。 “全部家产?”裳玥微微挑眉,“包括顾青青和赵宏斌吗?” 柳世荣一僵,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被恐惧淹没,咬牙道:“包括!只要前辈开口,小人……小人立刻将他们绑来!” 为了保全柳家,为了自己活命,女儿和那没用的女婿,已然成了可以随时丢弃的筹码。 “很好。”裳玥颔首。 “不过,你们的命,我不打算现在就取。” 在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取出一枚淡紫色的、散发着诡异甜香的丹药。 “此丹名为‘噬心蛊’。服下后,每月需我独门解药压制,否则蛊虫噬心,痛不欲生。” “从今往后,柳家明面产业,由‘夜枭’接管七成,你们代为打理。暗地里的勾当,全部停止。赵元……” 她看了一眼马背上瑟瑟发抖的赵元。 “继续做你的知府侄子,管好你的嘴,也‘劝劝’你那好叔父,安分守己。” “若有异动……”她指尖微动。 “啊——!”赵元与柳世荣同时发出凄厉惨叫,仿佛有虫子在体内啃噬! 片刻后,惨叫停止,两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看向裳玥的眼神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臣服。 “明日此时,我要见到顾青青与赵宏斌。” “至于你,”她最后看向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柳氏,“写好认罪书与休书,自会有‘人’,替你送到赵广源面前。” 说罢,不再看这三人一眼,转身,飘然离去。 阳光下的十里亭,只剩下三个被彻底打入地狱、生死不由己的可怜虫。 柳家,名存实亡。 “噗通!” 柳世荣本就悬着的心,在看清裳玥面容、感受到那股无形威压的瞬间,彻底崩断。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肥硕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坐在地,官道上的尘土沾染了他华贵的锦袍也浑然不觉。豆大的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脖颈涌出,瞬间浸透了内衫,他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绝望。 柳氏虽然也吓得魂不附体,但多年知府夫人的身份,让她还强撑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体面与威仪。她猛地推开搀扶她的老嬷嬷(老嬷嬷早已吓得呆若木鸡),挺直了腰背,尽管双腿还在打颤,却强作镇定地抬起手,指着缓缓走近的裳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 “你……你想干什么?!我乃是堂堂知府夫人!朝廷命官之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能让你……” 她的威胁与叫嚣,戛然而止。 因为裳玥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弹。 一缕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气流,如同无形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掠过柳氏面前。 “嗤啦——” 轻微的裂帛声响起。 柳氏脸上那层用以遮掩面容的白色面纱,以及帷帽前那层厚重的垂帘,竟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从中间断裂开来!切口平滑如镜! 面纱与垂帘飘然落地,露出了柳氏那张保养得宜、风韵犹存,此刻却因极度的惊骇、羞愤与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苍白如纸的脸孔。精心修饰的妆容被冷汗浸花,显得狼狈不堪。 “知府夫人?”裳玥的脚步停在她面前数尺之处,目光平淡地扫过她毫无遮拦的脸,语气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很快,你就不再是了。” 柳氏下意识地捂住脸,又惊又怒,更多的却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广源很快就会收到你的‘亲笔认罪书’,以及他亲自签押的‘休书’。”裳玥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凿在柳氏心头,“勾结娘家,谋财害命,贪赃枉法,暗中指使、挪用府衙资源图谋不轨……证据,会非常充分。” 她微微俯身,看着柳氏那双因恐惧而放大的眼睛,轻声问道: “你说,你的丈夫,那位爱惜羽毛、看重官声的赵知府,是会选择保你这个胆大妄为、可能毁了他仕途甚至性命的续弦夫人,还是会选择……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甚至项上人头?” 柳氏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她太了解赵广源了!那个男人,看似温和,实则凉薄谨慎,最看重自己的官位和名声!如果这些罪名真的坐实,证据确凿地摆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甚至可能会为了撇清关系,主动将她推出去顶罪! 最后一丝依仗和侥幸,被无情地戳破。柳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剧烈地颤抖着,想要反驳、想要怒骂,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无边的冰冷与绝望。 “至于你,柳世荣。”裳玥的目光转向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胖子。 柳世荣一个激灵,惊恐地抬起头。 “为女报仇?图谋财富?勾结官府,设伏杀人?”裳玥每说一句,柳世荣的身体就颤抖一下。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一枚约莫鸡蛋大小、通体呈现温润玉白色、表面有天然云纹流转的奇特石头,凭空出现在她掌心之上,散发出微弱而稳定的灵光。 这是她在听涛洞府那些废弃玉盒中,偶然发现的一枚最低阶的“留影石”,虽然品级低下,留存影像的时间有限且不够清晰,但在此界,已是堪称神物。 留影石悬浮而起,灵光微微闪烁,对准了瘫坐在地、面无人色的柳世荣,以及不远处马背上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赵元,还有这十里亭、官道、垂柳……将此刻的场景,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你说,”裳玥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若是将此物,连同夜枭这些日子暗中收集的,你柳家这些年来偷税漏税、走私违禁、勾结官吏、放印子钱逼死人命等等‘账本’与证据,一并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公之于众……” 她顿了顿,看着柳世荣瞬间死灰般的脸色。 “你柳家……还能在这城中,立足哪怕一日吗?” 柳世荣仿佛已经看到了柳家百年基业轰然倒塌、族人沦为阶下囚、自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景象!那比杀了他还要可怕! “不……不要!前辈饶命!前辈开恩啊!”柳世荣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噗通”一声跪倒在裳玥面前,涕泪横流,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柳家……柳家愿献上全部家产!所有店铺、田庄、金银、古玩……全部献给前辈!只求前辈高抬贵手,给柳家……给小的一条生路!求求您了!” 为了活命,为了保住柳家不被彻底毁灭,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全部家产?”裳玥微微挑眉,似乎有了一丝兴趣,“包括……顾青青,和赵宏斌吗?” 柳世荣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脸上泪水混合着尘土,狼狈不堪。他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与痛苦。顾青青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赵宏斌也曾是他的女婿…… 但这点亲情,在家族覆灭与自己死亡的巨大恐惧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是短短一瞬的犹豫,那挣扎便被更深沉的恐惧与自私彻底淹没。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嘶声道:“包括!只要前辈开口,小人……小人立刻派人,不!小人亲自带人去将他们抓来!绑到前辈面前!任凭前辈发落!” 为了保全柳家,为了自己活命,女儿和那个没用的女婿,已然成了可以随时丢弃、甚至用来讨好眼前煞星的筹码。 马背上,赵元听到柳世荣如此毫不犹豫地出卖亲人,眼中也闪过一丝兔死狐悲的惊悸,但更多的,是庆幸自己暂时似乎还有用。 “很好。”裳玥对于柳世荣的选择似乎并不意外,微微颔首。 就在柳世荣以为事情有转机,眼中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时,却听裳玥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的命,我暂时还不打算取。” 在柳世荣、柳氏乃至赵元惊疑不定、又隐隐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中,裳玥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拔开塞子。 一股淡紫色的、带着诡异甜香的烟雾,从瓶口袅袅升起。 她从瓶中倒出三枚约莫黄豆大小、通体淡紫、表面有着细密螺旋纹路的丹药。丹药一出,那股甜腻的香气更浓,闻之令人隐隐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此丹,名为‘噬心蛊’。”裳玥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并非毒药,而是蛊虫之卵。服下后,蛊卵会依附心脉,每月需以我独门炼制的解药暂时压制,否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瞬间惨白的脸。 “蛊虫孵化,噬心蚀骨,痛苦犹如万蚁啃啮,持续七七四十九日,方会精血耗尽而亡。期间,神智清醒,无法昏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单的描述,却让柳世荣三人如坠冰窟,浑身发冷,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非人的痛苦。 “从今往后,”裳玥开始宣布她的处置,“柳家明面上的产业,由‘夜枭’接管七成,剩余三成,依旧由你们柳家代为打理,不得有误。至于暗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全部停止,相关账目、人员,三日内清理干净,报于夜枭。” 她看向马背上的赵元:“你,继续做你的知府侄子。管好你的嘴,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另外,‘好好劝劝’你那好叔父赵广源,让他安分守己,做好他的‘清廉知府’。柳氏的认罪书与休书送达后,他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她的目光回到柳世荣和柳氏身上,语气转冷: “若有异动,或者阳奉阴违……” 她屈指,对着赵元和柳世荣的方向,轻轻一弹。 “啊——!!!” “呃啊——!!!” 两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几乎同时从赵元和柳世荣口中爆发出来! 两人如同被瞬间扔进了油锅,又似有无数钢针同时刺入心脏!赵元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在地上疯狂打滚、抽搐,双手死死抓挠着自己的胸口,衣衫碎裂,皮肤上瞬间出现道道血痕!柳世荣更是蜷缩成一团,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口水混合着白沫不受控制地流下。 这痛苦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仅仅数息之后,随着裳玥指尖收回,那恐怖的折磨骤然停止。 赵元和柳世荣如同两条死狗般瘫在地上,浑身被冷汗和尘土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却又更加深沉的恐惧。仅仅是这短暂的“惩戒”,已经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对那“噬心蛊”的威力,再无半分怀疑! 柳氏虽然未被直接惩戒,但看着两人刚才那恐怖的模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日此时,”裳玥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宣判,“我要在城中,见到顾青青与赵宏斌。” 她看向勉强挣扎着爬起来的柳世荣。 “至于你,”她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柳氏,“写好你的认罪书,还有,以赵广源口吻写好的休书。自会有‘人’,替你送到赵知府面前。” 她口中的“人”,自然是影子。 说罢,她不再看这三位已然被她彻底打入地狱、生死不由己、只能俯首听命的可怜虫一眼。 玄色身影微微一动,已然飘然转身,沿着来时的官道,不疾不徐地离去,很快便消失在摇曳的柳荫与官道的尽头。 炽热的阳光依旧灼烤着大地,官道上尘土微微飞扬。 十里亭内,只留下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绝望的柳氏,以及两个如同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对那玄色背影只剩下无边恐惧与绝对臣服的男子。 柳家,这座曾经在城中盘根错节、显赫一时的商贾家族,从这一刻起,已然名存实亡。 剩下的,只是套着柳家外壳、被“夜枭”与“噬心蛊”牢牢掌控的傀儡。而他们最后的“价值”,便是将那两个早已被他们视为弃子的亲人,亲手献上。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仇雠相见. 翌日,柳世荣果然不敢有丝毫违逆。 正午时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在数名柳家心腹(实为夜枭暗中监视)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槐院的后门。 车厢内,被下了软筋散、口不能言的顾青青与赵宏斌,如同两条丧家之犬,蜷缩在角落。 他们面色蜡黄,眼神惊恐茫然,显然不明白为何会被顾青青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 车门打开,刺目的阳光照入。 当他们被粗暴地拖下马车,看清院内负手而立的那道玄色身影时,两人如遭五雷轰顶,瞬间僵直! “是……是你?!你没死?!”赵宏斌瞳孔骤缩,声音嘶哑变形。 顾青青更是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嘴,浑身抖如筛糠。 她想起父亲柳世荣将他们绑上车前,那冰冷而充满警告的眼神,还有那句低语:“不想柳家满门陪葬,就认命吧。” 原来……他们要交给的人,竟然是裳玥!这个他们以为早已摆脱、甚至可能已经死在山中的梦魇! 裳玥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 这对曾经联手将她(原主)弃如敝履、甚至设计假死、令原主心碎而亡的男女,此刻狼狈不堪,再无半分昔日的得意与光鲜。 “很意外?”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你们的靠山,似乎并不可靠。” 赵宏斌脸上肌肉剧烈抽搐,恐惧、不甘、怨恨交织。他想起了父亲赵承业的破产与瘫痪,想起了自己如过街老鼠般的逃亡生活,再看着眼前这个光芒万丈、仿佛掌握一切的前妻…… 巨大的落差与绝望,几乎让他疯掉。 “裳玥!你……你这个妖女!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嘶吼道。 “想怎么样?”裳玥缓步上前,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 “当初,你们联手假死,令我‘悲痛欲绝’时,可曾想过今天?” “你们觉得,空气清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两人心上。 顾青青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跪下:“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赵宏斌逼我的!是他嫌弃你,是他想摆脱你!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 赵宏斌难以置信地看着反口攀咬的顾青青,眼中涌起被背叛的怒火:“贱人!明明是你先勾引我!是你说跟着那个废物没前途!” “你胡说!” 两人如同落水狗般,在绝望与恐惧中,互相撕咬起来。 裳玥冷眼看着这丑陋的一幕,眼中没有波澜。 狗咬狗,一嘴毛。 她早已过了需要从他们身上获取报复快感的阶段。 “够了。” 淡淡两个字,却让两人瞬间噤声,只剩下恐惧的喘息。 “你们的命,我现在还没兴趣取。” 她的话,让赵宏斌和顾青青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紧接着的话,又将他们打入更深的冰窟。 “柳家会‘好好’安置你们。”她特意加重了“好好”二字。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柳家小姐,也不是什么赵家少爷。” “你们,只是柳府最下等的杂役。” “洗衣,劈柴,倒夜香,清理马厩……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你们的。” “每日劳作八个时辰,食宿与最下等的仆役等同。” “我会让人,‘特别关照’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瞬间惨白的脸。 “好好享受,你们用‘假死’换来的,‘清新’的后半生吧。” 说罢,不再看他们一眼,对等候在旁的灰隼挥了挥手。 “带下去,交给柳世荣。告诉他,若是这两人‘不小心’死了,或者‘过得’太轻松……” 她未尽之意,冰冷刺骨。 灰隼躬身:“是。” 赵宏斌和顾青青如同两滩烂泥,被夜枭的人拖走。他们眼中再无半分神采,只剩下无边的恐惧、绝望与灰败。 曾经的背叛与算计,终于以最残酷、最羞辱的方式,反噬其身。 余生,他们将在永无止境的劳役、卑贱与恐惧中,为自己当初的恶行,赎罪。 翌日,正午。 阳光炽烈,蝉鸣聒噪。 小槐院的后巷,寂静无人。一辆半旧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那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拉车的两匹马显得有些疲惫,车夫是个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锐利的中年汉子。马车前后,还跟着四名穿着粗布短打、看似寻常家丁护院,实则气息沉凝、目光警惕的汉子。 这些人,名义上是柳家的“心腹”,实则早已被夜枭暗中掌控,或者说,他们本就是夜枭安插在柳家的人手,负责此次“押送”与监视。 马车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劣质迷药与汗味混合的难闻气息。 角落的阴影里,蜷缩着两个人。 正是顾青青与赵宏斌。 两人皆是衣衫凌乱,头发散乱,面色蜡黄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他们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绑着,口中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茫然与不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昨夜,他们还在柳家一处偏僻的别院里,虽然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但至少衣食无忧,还能互相依偎,咒骂着让他们沦落至此的裳玥,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借助柳家的力量东山再起,或者至少逃到更远的地方。 然而,今晨天刚蒙蒙亮,一伙从未见过的、神色冷漠的“家丁”便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捆了起来,塞进马车。任凭他们如何挣扎、质问,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沉默和更粗暴的对待。 顾青青甚至看到了她的父亲柳世荣!他就站在别院的月洞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复杂,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当她拼命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时,柳世荣只是嘴唇翕动,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不想柳家满门给你陪葬,就……认命吧。” 认命?认什么命?父亲要把他们交给谁?难道是官府?还是……更可怕的人? 一路的颠簸与恐惧,几乎将两人的意志彻底摧垮。他们想不通,为何曾经对他们还算维护的柳家,会突然如此冷酷无情,将他们如同货物般捆送出去。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 车门被粗暴地拉开。 刺目的正午阳光猛地灌入车厢,刺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 不等他们适应,两只强有力的大手便伸了进来,抓住他们的衣领,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他们从车厢里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唔!” 两人摔得七荤八素,口中的破布也在挣扎中松脱,呛咳不止。 他们狼狈地抬起头,首先看到的,是小槐院那朴素却干净的后院地面。然后,目光上移,便看到了院中,负手而立的那道身影。 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容颜绝丽,气质清冷如霜,在炽热的阳光下,仿佛自带一层隔绝尘嚣的寒冰屏障。 不是他们日思夜想咒骂、又恐惧至极的裳玥,又是谁?! “是……是你?!你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赵宏斌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如同见了鬼一般,猛地向后缩去,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嘶哑变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断崖埋伏,高手尽出,他明明从柳世荣那里隐约得知了计划,以为这个女人早已葬身深山!她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这气度,远比当初在青云门时更加深不可测! 顾青青的反应则更加直接。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到极点的尖叫,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随即,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将那尖叫硬生生堵了回去,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眼神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父亲那句“认命吧”,在此刻有了最残忍的答案。 原来……柳家,她最后的依仗,她的亲生父亲,要交给的人,竟然就是裳玥!这个他们费尽心机想要摆脱、甚至置于死地的女人! 巨大的恐惧与背叛感,瞬间吞噬了她。 裳玥缓缓转过身。 她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地上的两人呼吸都为之停滞。 目光平静地扫过赵宏斌那张因恐惧和怨恨而扭曲的脸,又掠过顾青青那涕泪横流、抖如筛糠的狼狈模样。 这对曾经在原主记忆里,一个是温文尔雅、前途光明的夫君,一个是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好妹妹”。他们联手,一个用冷漠和嫌弃磨灭了原主最后的希望,一个用虚伪和算计编织了最恶毒的背叛。最终,更是用一场假死的骗局,彻底葬送了原主年轻的生命。 而如今,他们像两条真正的丧家之犬,匍匐在她的脚下,惊恐,狼狈,再无半分昔日的光鲜与得意。 “很意外?” 裳玥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看来,你们精心挑选、视为依靠的‘新天地’与‘新靠山’,似乎……并不可靠。” 赵宏斌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恐惧、不甘、屈辱、怨恨……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他想起了自己父亲赵承业一夜之间破产瘫痪的惨状,想起了自己从锦衣玉食的赵家少爷沦为需要仰人鼻息、甚至要靠女人(顾青青)娘家接济的丧家之犬,再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他弃如敝履、如今却高高在上、仿佛执掌他们生杀予夺大权的前妻…… 巨大的心理落差与走投无路的绝望,几乎让他当场崩溃、疯狂! “裳玥!你……你这个妖女!贱人!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劈裂,试图用咆哮来掩饰内心的彻底溃败。 顾青青则是另一种崩溃。她猛地扑上前几步,却又不敢真正靠近裳玥,只是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 “姐姐!玥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可……可这都是赵宏斌逼我的啊!是他!是他先嫌弃你,说你是累赘!是他想摆脱你,才想出假死的法子!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受了他的蒙蔽和胁迫!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你!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姐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边哭诉,一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赵宏斌身上,试图用昔日的“姐妹情分”和女人的柔弱来换取一丝怜悯。 赵宏斌难以置信地瞪着反口攀咬、将脏水全泼到自己身上的顾青青,眼中瞬间涌起被彻底背叛的怒火与怨毒!他猛地朝顾青青啐了一口,嘶声道:“贱人!你还有脸说?!明明是你先来勾引我!是你说跟着那个废物(指原主)没前途,是你说只要摆脱了她,我们就能双宿双飞,还能得到柳家的支持!假死的法子,也是你和你爹一起想出来的!现在倒全推到我头上?!你这个毒妇!”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暗示我的!” “放屁!是你先给我写那些淫诗艳词的!” “我没有!是你先嫌弃裳玥姐姐的!” “是你贪图柳家的钱财!” 两人如同两条落水狗,在极致的恐惧与绝望面前,再也顾不得什么情分、什么体面,只剩下最丑陋、最原始的互相撕咬与推诿,将曾经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与算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裳玥面前。 小院内,回荡着他们尖锐、恶毒、充满怨恨的互相指责声。 灰隼和几名夜枭成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裳玥只是静静地站着,冷眼看着这对曾经“恩爱”、如今却恨不得生啖对方血肉的男女,在她面前表演着这出狗咬狗的丑剧。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报复的快意,也没有目睹背叛的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在看两只无关紧要的虫豸在泥潭里挣扎。 曾经的恨意,属于原主。而她的层次,早已超越了这种低级的恩怨情仇。让他们活着,在无尽的卑微、劳役与恐惧中赎罪,远比简单地杀了他们,更有意义,也更符合她“物尽其用”的原则。 直到两人的争吵声渐渐弱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彼此怨毒的对视。 “够了。” 裳玥终于开口。 淡淡两个字,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与威压,让争吵中的两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噤声,只剩下惊惧不安的喘息,抬头看向她。 “你们的命,”裳玥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我现在还没兴趣取。” 赵宏斌和顾青青眼中,不约而同地燃起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望光芒。难道……她肯放过他们? 但这光芒,瞬间就被接下来冰冷的话语彻底扑灭。 “柳家,会‘好好’安置你们。”裳玥特意加重了“好好”二字的读音,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残酷。 两人身体一颤。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柳家的小姐,也不是什么赵家的少爷。”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酷,如同最终的宣判。 “你们,只是柳府之内,最下等、最低贱的杂役。” “洗衣,劈柴,倒夜香,清理马厩,刷洗恭桶……所有最脏、最累、最令人不齿的活计,都是你们的。” “每日劳作,不得少于八个时辰。食宿标准,与柳府最低等的仆役等同。”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两人瞬间惨白如纸、写满绝望的脸。 “我会让人,‘特别关照’你们。” “确保你们,能‘好好’享受,你们当初用‘假死’换来的,所谓……‘清新’的后半生。”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他们的尊严与希望。 余生为奴,贱如尘土,永无宁日。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更让他们感到恐惧与绝望! “不……不要……”顾青青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赵宏斌则是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个女人,是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们活着受罪,生不如死! 裳玥不再看他们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她转向一直等候在旁的灰隼。 “带下去,交给柳世荣。”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告诉他,若是这两人‘不小心’死了,或者‘过得’太轻松……” 她顿了顿,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冰冷刺骨,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是,属下明白。”灰隼躬身领命,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对于背叛主人、并且曾经试图谋害主人的家伙,这样的处置,已是格外“开恩”。 他一挥手,两名夜枭成员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已然彻底失去力气、眼神灰败绝望的赵宏斌和顾青青从地上拽起,拖向那扇通往更深黑暗的后门。 两人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哭喊。 巨大的恐惧与绝望,已经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力气与生气。他们如同两具行尸走肉,任由摆布,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曾经,他们以为自己摆脱了“包袱”,迎来了“清新”的空气与“美好”的未来。 如今,那场精心策划的假死,终于以最残酷、最讽刺的方式,完成了闭环。他们用背叛与谎言换来的一切,终究化为了泡影,并反噬其身,将他们拖入了永无天日、贱如蝼蚁的深渊。 余生,等待他们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劳役、卑贱、恐惧,以及彼此之间那已然彻底化为毒药的怨恨。 这,便是他们为自己当初的恶行,所必须支付的,最昂贵的代价。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满级魔尊穿成被直播审判的废物女配 第一章 欢迎来到审判直播间 “编号7428,坦白你的罪行!” 刺目的强光灯打在脸上,冰冷的女声通过扩音器在狭小的金属房间内回荡。 裳玥睁开眼。 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这是一个星际时代,她是边缘星系的“废物资质者”,因涉嫌谋杀被誉为“人类希望”的天才灵能者苏晚星,被押送至“真理法庭”,接受全星系直播审判。 此刻,悬浮在她面前的三十六面全息屏幕,正滚动着数以亿计的弹幕: 【杀人犯去死!晚星女神那么善良你也下得去手!】 【听说这女人是因为嫉妒晚星觉醒S级灵能才下毒的】 【直接死刑!和这种废物废话什么!】 【她居然还敢直视镜头?脸皮真厚!】 观众席上,陪审团的十二张面孔冷漠如雕像。主审官,那位穿着银白色司法袍的中年女性,正用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她。 “被告人裳玥,经查证,你在三个月前通过星网购买‘幽影花毒素’,于上月15日晚21时37分,潜入中央研究院灵能培育中心,将毒素投入S级灵能者苏晚星的营养舱。证据链完整,人证物证俱在。” 主审官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一个身形与她相似的人影闪入培育中心。 “根据《星际联邦危害人类未来罪法案》第7条,现判处你——” “等一下。” 清冷的女声,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裳玥抬起头。 那张一直被散乱长发遮掩的脸完全显露出来。苍白,消瘦,却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不是原主怯懦躲闪的眼神,而是某种……仿佛历经万古沧桑后的平静。 弹幕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这眼神……怎么有点瘆人】 【装神弄鬼!快宣判!】 主审官皱眉:“被告人,你无权打断——” “第一,”裳玥完全无视了她,自顾自地开口,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法庭和所有直播频道,“星网购买记录可以伪造。第二,监控画面分辨率极低,身形相似者众。第三——” 她微微偏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落在某个虚空之处。 “你们确定,苏晚星真的‘中毒’了吗?” 法庭哗然! 主审官脸色一沉:“放肆!晚星小姐至今昏迷不醒,中枢神经检测到幽影花毒素残留,全星系顶尖医疗团队会诊结果,你竟敢质疑?” 苏晚星的辩护律师,一位风度翩翩的金发男子起身,痛心疾首:“被告人,晚星是百年一遇的S级灵能者,她的安危关系到人类对抗星兽、探索深空的未来!你因嫉妒犯下如此重罪,如今还要狡辩,良心何在?” 弹幕再次疯狂: 【无耻!太无耻了!】 【给她用吐真剂!看她还能怎么编!】 【等等……她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别被带节奏!证据确凿!】 在一片混乱中,唯有被告席上的女子,安静得格格不入。 她甚至轻轻闭上了眼。 这具身体……真是脆弱得可怜。经脉淤塞,精神力微弱,长期营养不良。但有趣的是,灵魂深处,竟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她本源力量同频的波动。 魔尊神魂与这具躯壳尚未完全融合,但也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比如,反向追踪一下,那个正在数十光年外、某个奢华医疗舱里“昏迷不醒”的苏晚星小姐,此刻真实的生命体征。 神识如无形的水银,悄无声息地蔓延,无视物理距离,穿透层层防护。 找到了。 奢华的全生态医疗舱内,生命维持系统显示着平稳的波纹。舱内躺着的少女容颜精致,呼吸匀长,灵能波动……平稳有力。 甚至,在她神识扫过的瞬间,那平稳的脑波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的紊乱。 呵。 装得还挺像。 “主审官阁下,”裳玥重新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台上,“我申请,当庭对被害人苏晚星进行远程实时生命体征监测,并公开数据流。” “荒谬!”主审官拍案而起,“晚星小姐正在接受深度治疗,任何干扰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休想再耍花样!” 金发律师也厉声道:“你这是想借机干扰治疗,彻底害死晚星吗?其心可诛!” 弹幕一边倒地支持。 就在主审官准备强行宣布判决时—— “如果,”裳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悸的韵律,“我能证明,苏晚星此刻不仅清醒,而且灵能等级……正在突破呢?” 全场死寂。 连弹幕都空屏了一秒。 “胡言乱语!”主审官气得声音发颤,“灵能突破何等艰难,需要绝对安静和安全的环境,晚星身中剧毒,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 法庭中央最大的那块公共全息屏,原本滚动着案件信息的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屏幕被强行切入! 画面显示的,赫然是苏晚星所在的那间顶级医疗室的内部实时监控! 只见医疗舱的舱盖,正在缓缓滑开。 一双白皙的手,扶住了舱壁。 然后,在亿万观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本应“深度昏迷”、“生命垂危”的苏晚星,自己从医疗舱里坐了起来。 她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茫然,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有些困惑。然而,她周身不受控制地逸散出的、比之前检测报告强大了不止一倍的灵能波动,却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尤其是,当苏晚星的目光无意间掠过房间角落一个隐蔽的摄像头(此刻正被强行直播),她脸上那瞬间的僵硬和惊慌,被高清镜头捕捉得清清楚楚。 法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被告席上,那个苍白消瘦的女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她看着瞬间面无人色的主审官、呆若木鸡的金发律师,以及彻底炸裂的直播弹幕,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具身体的原主蒙受的冤屈,她接收了。 那么,接下来的复仇—— 也该由她,亲手来执行了。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精神风暴.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全息屏幕上,苏晚星那张从茫然迅速转为惊恐的脸,以及她周身不受控制激荡的、明显比之前检测报告强大了数倍的灵能波纹,如同无声的惊雷,在真理法庭的每一个角落,在亿万观看直播的观众面前,轰然炸响。 “咔嚓!” 主审官手中的电子法槌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金发律师脸上的优雅和痛心疾首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猛地转头看向技术席,那里负责法庭直播和证据展示的技术人员,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切断那该死的入侵画面,却惊恐地发现所有操控权限都已失效。 陪审团中有人猛地站起,带倒了椅子。 观众席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压抑的低呼。 而直播弹幕,在短暂的空白之后,以更加疯狂的速度爆炸式滚动: 【????????】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苏晚星醒了?!她不是中毒昏迷吗?!】 【这灵能波动……何止是醒了?!这TM是突破了吧?!】 【不是说濒死吗?!不是说神经受损吗?!这活蹦乱跳的样子?!】 【刚才她看摄像头那下……她明显知道有直播!她在装?!】 【我们被骗了???】 【等等!如果是装的,那裳玥的罪名……】 【细思极恐!!!】 【阴谋!这是赤裸裸的阴谋!】 法庭的秩序瞬间崩溃。 “干扰!这是非法干扰司法程序!”金发律师最先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有人入侵了医疗中心的监控系统!这是对晚星小姐隐私的严重侵犯!更是对法庭的亵渎!必须立刻制止!” 他试图将焦点从苏晚星“苏醒”这一爆炸性事实上转移开。 然而,裳玥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侵犯隐私?”被告席上,一直安静的女子抬起了头。她的声音依旧不高,甚至有些虚弱,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当你们用模糊的监控画面、所谓的‘购买记录’和‘证人证言’编织罪名,将我推上这全星系直播的审判席时,可曾想过‘隐私’和‘公正’?” 她缓缓站起身。 镣铐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发出轻响。这具身体太弱了,仅仅是站立,都让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台上台下每一张或震惊、或慌乱、或心虚的脸。 “苏晚星小姐安然无恙,甚至因祸得福突破瓶颈。那么,请问——”她的目光定格在主审官惨白的脸上,“我‘投毒谋害’的动机何在?罪名何在?”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主审官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也许……也许是毒素激发了她的潜能!或者治疗起了效果!晚星小姐刚刚苏醒,状态还不稳定,需要进一步检查……” “哦?是吗?”裳玥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既然如此,何不请苏晚星小姐本人,通过远程连线,亲自向法庭和全星系关心她的人民,解释一下她这‘奇迹般’的苏醒和突破呢?” 她的话,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 让苏晚星亲自解释? 解释她为什么在“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不仅突然苏醒,还灵能大涨?解释她刚才看到直播镜头时那一闪而过的惊慌? 这无异于将苏晚星架在火上烤! 金发律师脸色剧变:“不行!晚星小姐刚苏醒,身体极度虚弱,精神不稳定,不能接受任何询问!这会加重她的病情!” “虚弱?不稳定?”裳玥微微偏头,看向屏幕上那个已经快速镇定下来、正对着身边突然涌入的医护人员说着什么(声音未被采集)的苏晚星,“我看苏小姐思路清晰,应对得体,灵能澎湃,倒比我这被关了三个月、营养不良的‘凶手’,状态好上不少呢。” 她的语气平淡,对比却无比辛辣。 弹幕彻底疯了: 【哈哈哈哈神TM状态比凶手还好!】 【律师脸都绿了!】 【苏晚星绝对有问题!】 【要求当庭对质!】 【庭审黑幕!必须重查!】 民意瞬间逆转。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压向了审判席。 主审官额头冷汗涔涔,她深知此事已彻底失控。如果坐实这是一场针对裳玥的构陷,而苏晚星是知情者甚至参与者……那将是动摇联邦司法根基的惊天丑闻!她这个主审官,乃至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都将万劫不复! 必须立刻终止直播!必须控制住局面! 她猛地看向法警,用眼神示意。 然而,就在法警准备有所动作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骤然以裳玥为中心,席卷了整个法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是灵能,不是任何已知的精神力。 那是属于上位魔尊的神魂威压!是历经万劫、屠戮万千、执掌生死后沉淀下来的,对低等生命源自本能的碾压感! 尽管因为身体限制和神魂未完全融合,这威压只有全盛时期的亿万分之一,且主要针对灵魂层面,但在此刻这个所有人都被直播反转震撼、心神失守的瞬间,它的效果被放大了无数倍! “嗡——!” 所有法庭内的人,包括主审官、陪审员、律师、法警、观众……都感到大脑猛地一沉!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耳鸣目眩,心跳漏拍,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攥住了心脏,让他们几乎窒息! 连那些隔着屏幕的观众,都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和寒意。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两个呼吸。 但对裳玥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所有人被那莫名的“精神风暴”冲击得短暂失神的瞬间,她苍白的指尖,在镣铐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不可能被注意到的微小凸起上,轻轻一按。 那是原主在被押送途中,某个看不惯这场明显构陷的底层押送人员,冒着巨大风险偷偷留给她的——一枚老旧的、一次性的、屏蔽一切监控和生命体征扫描三分钟的微型干扰器。 原主懦弱绝望,一直不敢用,也不知怎么用。 但现在,使用者是裳玥。 干扰生效。 她闭上了眼。 神识不再有任何顾忌,如同脱缰的野马,全力奔涌! 目标明确——中央主脑“盖亚”在本法庭的数据接口! 她要的,不是简单的脱罪。 她要的,是把这滩浑水彻底搅翻,把藏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黑手,一个个,揪出来! 浩瀚如烟的神识,以某种超越这个时代科技理解的方式,蛮横地冲破了数据防火墙,沿着光缆逆流而上! 购买记录?证人证言?监控录像?医疗报告? 伪造的痕迹,数据修改的路径,资金流动的异常,通讯记录的删减……在魔尊神识的扫描下,如同雪地上的脚印,清晰无比! 信息洪流倒灌而入! 与此同时。 远在数十光年外,奢华医疗室内的苏晚星,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已经在身边心腹的快速提醒下,做出了“最佳”应对。 她对着紧急接通的、只面向法庭高层和少数核心媒体的加密频道,露出虚弱却坚强的笑容,眼含泪光: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然后就醒了……灵能好像也……这一定是上天的眷顾,也感谢医疗团队不懈的努力……至于其他事情,我醒来不久,还不清楚……”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侥幸苏醒、对阴谋一无所知的受害者。 然而,她内心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那个废物裳玥……她怎么可能?!计划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下意识地,用只有自己和极少数人知道的加密线路,向某个特定的星际坐标,发送了一条极其简短、经过多重加密的讯息: “事败,雀未死,反啄眼。速决断。” 这条讯息,在发送出去的瞬间,便被裳玥那如同上帝般俯瞰着整个数据网络的神识,精准捕获。 坐标被锁定。 加密方式被破解。 讯息内容被读取。 甚至,讯息的接收端——一个位于联邦首都星圈外围、标注为“废弃星际中转站”的坐标,以及其背后隐隐关联的几股复杂势力脉络,都在裳玥急速运转的神识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三分钟,转瞬即逝。 干扰器失效。 法庭内的众人刚从那股莫名的心悸中缓过神来,还未及细想,就看到被告席上,那个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疲惫,却亮得惊人。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她看向慌乱无措的主审官,看向面沉似水的金发律师,看向亿万正在等待一个答案的直播屏幕。 然后,用清晰而平静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申请,当庭调取以下证据——” 她报出了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数据: “星网ID‘Shadow7749’在案发前后三个月的全部登录轨迹及关联IP,与苏晚星私人光脑的隐秘数据交换记录。” “中央研究院灵能培育中心,案发当日所有未被提交的、角度的完整监控录像,特别是编号C-7区东南角的备用镜头,它在案发时段被‘意外’遮挡了37秒。” “苏家名下某个离岸账户,在案发前一周接收的、来自‘废弃星际中转站-γ’的三笔不明巨额汇款记录。” “以及——”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星空,锁定在某个遥远的方向。 “苏晚星小姐醒来后,在0.7秒前,通过‘幽影-7’加密协议,向坐标(X-774,Y-329,Z-88, Galaxy Andromeda)发送的一条即时讯息副本。” “讯息内容是——” 她模仿着苏晚星那柔美却此刻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轻声复述: “事败,雀未死,反啄眼。速决断。” 死寂。 比刚才苏晚星“苏醒”时,更彻底、更恐怖的死寂。 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主审官跌坐在椅子上,面如金纸。 金发律师手中的电子文件板“啪”地滑落在地。 陪审团成员有人捂住了嘴,有人下意识地后退。 而直播弹幕—— 彻底,疯了。 【坐标!她报出了加密讯息的坐标!】 【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知道的?!】 【这是什么神仙反转?!】 【苏晚星是幕后黑手?!】 【‘雀’是指裳玥?!‘啄眼’……我的天!】 【这TM不是谋杀!这是政治陷害!是阴谋!】 【查!必须一查到底!】 真理法庭,这个象征着星际联邦最高司法公正的地方,此刻,在亿万民众的注视下,它的根基,正在被一个他们曾认定为“废物”、“凶手”的女子,用最粗暴、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悍然动摇! 风暴,已至。 而掀起风暴的人,正安静地站在风暴眼中,拭目以待。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反客为主. 死寂。 那是连数据流都仿佛凝固的死寂。 所有悬浮的屏幕,无论是法庭内部的证据展示屏,还是亿万光年外千家万户的直播窗口,弹幕都出现了长达三秒的真空。 然后—— 【已记录坐标(X-774,Y-329,Z-88, Galaxy Andromeda)!正在解析!】 【‘幽影-7’协议?!这不是军方内部的高级加密系统吗?!怎么会……】 【苏晚星!苏晚星刚才真的发了那条信息?!‘雀’是指裳玥?!】 【这是自导自演?!苏晚星构陷裳玥?!为什么?!】 【信息量太大我CPU要烧了!快来人告诉我不是真的!】 【世界观崩塌!我一直支持的‘人类希望’竟然是……】 【阴谋!天大的阴谋!司法系统被渗透了!】 【要求立刻成立特别调查组!严查苏家!严查所有涉案人员!】 弹幕如同被引爆的恒星,以几何级数疯狂刷新,各种分析、质疑、愤怒、要求彻查的呼声山呼海啸般涌来。 真理法庭内部,秩序彻底荡然无存。 主审官瘫在象征着司法权威的高背椅上,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她眼前的个人终端屏幕上,正疯狂闪烁着来自最高法院、议会监督委员会、甚至军方的紧急质询通讯请求,每一个名字都足以让她心惊胆战。 陪审团成员们面无人色,有人下意识地看向彼此,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恐惧。他们之中,是否也有人……与这场构陷有关? 观众席上,原本义愤填膺、喊着“处死凶手”的人们,此刻脸上写满了茫然、震惊,以及被愚弄后的巨大愤怒。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们刚才的正义感,岂不成了助纣为虐的笑话? 金发律师,那位被誉为“司法之星”的苏家御用代言人,此刻风度尽失。他猛地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捡起掉落的电子文件板,手指颤抖着试图关闭上面自动跳出的、关于苏家离岸账户的紧急舆情警报。冷汗浸湿了他昂贵的西装后背。 “污蔑!这是无耻的污蔑和黑客行为!”他声嘶力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却因为极度的惊慌而尖利变形,“被告人利用不明手段入侵司法系统、窃取并伪造信息、干扰庭审、诋毁受害人!其行可诛!我要求立刻中止直播,将被告人收押,交由星网安全部和军方联合调查其背后的黑客势力!” 他想把水搅浑,想把焦点从苏晚星和那些爆炸性的证据上移开,重新引到裳玥身上——一个能“凭空”知道如此多绝密信息的“废物”,本身不就是最大的疑点吗? 然而,这一次,没人再轻易附和他。 因为,就在金发律师吼叫的同时,法庭的主公共屏幕,以及所有正在直播的频道画面,突然被强制分割成了数块。 左边,是刚才苏晚星苏醒、发送加密信息的实时回放,被用醒目的红框和慢速播放重点标注。 右边,开始快速滚动一系列数据流和图像: 星网ID “Shadow7749”的登录节点跳跃图,最终指向一个被标记为“苏氏集团内部研发网络”的终端。 中央研究院C-7区东南角那个“意外”被清洁机器人遮挡了37秒的备用镜头,在被“恢复”后,清晰地拍到了一个穿着研究院制服、戴着帽子口罩、但身形与苏晚星身边某位心腹助理极为相似的人影,快速将一个微型装置投入苏晚星营养舱侧面的维护接口,随即离开。 苏家那个隐秘离岸账户的三笔巨额汇款来源追踪图,资金经过数十个空壳公司流转,最终汇入点模糊,但其中两个中间节点,与联邦内部几个敏感的、与灵能武器研发相关的“特殊项目”预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最后,是那条加密讯息的完整数据包解析过程展示(当然是裳玥用神识“模拟”出的合理流程),以及坐标(X-774,Y-329,Z-88, Galaxy Andromeda)的星际定位图——那是一个标注为“已废弃”的军用前哨站,但在最新的、未公开的深空探测哨兵数据中,那里有微弱的、规律的能量信号波动。 这些“证据”的出现,是如此迅速,如此“专业”,仿佛早就准备好,只等这一刻公之于众。 它们当然不是裳玥临时伪造的——她没那个时间,也没必要。这是她将刚才神识扫描到的、散布在庞大网络数据海洋中的无数真实碎片(购买记录伪造的痕迹、监控被删改的日志、资金流的异常节点、加密讯息的发送记录),用符合这个时代科技逻辑的方式,“逆向推导”和“合理呈现”出来的结果。 但在外人看来,这无异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苏家和整个构陷阴谋的惊天爆料! “不!这是假的!全是伪造的!”金发律师目眦欲裂,扑向技术台,“关闭它!立刻关闭所有屏幕!” 技术员满头大汗,哭丧着脸:“不行……控制权完全被锁死了!对方……对方的入侵层级太高了!我们……我们正在被反向追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反向追踪? 追踪谁? 是追踪那个“黑客”,还是追踪他们试图掩盖真相的行为? 恐慌如同病毒,在法庭内每一个知情者心中蔓延。 而被告席上,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显得异常平静。 裳玥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将身体更多的重量靠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这具身体的极限快到了,强行催动神识进行如此精细和庞大的数据操作,带来的负荷远超预期。冷汗已经浸透了囚服的后背,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但她的眼神依旧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兴味,看着眼前这出由她导演的、彻底失控的闹剧。 “伪造?”她轻声开口,声音因虚弱而有些低哑,却依然清晰,“律师先生,您是否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何苏晚星小姐‘昏迷’期间,她的私人光脑会与一个用于购买非法毒素的星网ID有隐秘数据交换?为何本应提交的完整监控记录会缺失?为何苏家的资金会流向一个与灵能武器研发相关的敏感领域?” 她每问一句,金发律师的脸色就白一分。 “至于我如何‘知道’这些……”裳玥顿了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虚幻的笑容,“或许,是真相自己找到了我。又或许……”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面色各异的陪审员,扫过瘫软的主审官,最后定格在直播镜头上,仿佛在与屏幕后亿万双眼睛对视。 “是有些人,做得太不干净,连‘盖亚’主脑,都看不下去了呢。” 将一切推到无所不知的中央主脑“盖亚”身上,是此刻最合理、也最让人无法质疑的解释。尽管“盖亚”作为绝对中立的超级AI,从未有过直接介入司法案件的先例,但面对如此明显的系统漏洞和可能的腐败,谁能保证“盖亚”不会启动某种未知的自检或警示程序? 这个解释,让所有人心头巨震! 如果连“盖亚”都站在了裳玥这边……或者说,是站在了“真相”这边……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场审判,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亵渎司法公正的骗局! 意味着苏晚星,这个被捧上神坛的“人类希望”,很可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构陷她人的阴谋家! 意味着联邦的司法体系、舆论监督,甚至可能涉及军方和灵能研究领域的某些环节,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不……不是这样的……”金发律师已经语无伦次,他猛地转向主审官,几乎是哀求道,“主审官阁下!必须立刻休庭!此案涉及国家安全和S级灵能者声誉,必须移交更高层级秘密审查!绝不能让这些未经证实、来源可疑的信息继续扩散!” 他想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利用“国家安全”和“灵能者特权”这两面大旗,将事件压下去,关起门来“内部处理”。 主审官眼神挣扎,似乎被说动了。捂盖子,内部消化,这是官僚系统面对惊天丑闻时的本能反应。 然而,裳玥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休庭?秘密审查?”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在亿万联邦公民的注视下,在‘盖亚’主脑可能已经记录下一切的前提下,你们还想把真相掩埋在黑暗里?”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用尽此刻能调动的所有气力,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我,裳玥,在此正式向真理法庭、向联邦最高法院、向全体联邦公民提出控告!” “控告苏晚星及其同谋,策划并实施对我的蓄意构陷,企图以谋杀罪名将我置于死地!” “控告在本次案件中,涉嫌伪证、渎职、滥用职权、掩盖真相的所有司法人员及相关势力!” “我要求,成立由议会、司法部、监察总署、军方四方代表及民间监督团体共同参与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对此案进行彻底、公开、透明的调查!” “我要求,立刻解除对我的非法拘禁,恢复我的名誉和自由!并保留对所有构陷者追索精神损害赔偿及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力!” “如果,”她的目光如冰似雪,扫过审判席,“如果法庭今日不能给出一个公正的裁决,如果正义在此刻缺席——”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么,我将以我自己的方式,向全星系直播,追寻并揭露……所有的真相!” 这是宣言,更是最后通牒。 是弱者对强权的悍然挑战,是棋子对棋手的反戈一击。 以直播对直播,以舆论对舆论。 你们不是想用这场审判毁了我吗? 现在,我把它变成照向你们所有阴暗角落的聚光灯! 法庭内,落针可闻。 只有无数镜头运转的微小声响,以及星际网络数据洪流奔涌的无声轰鸣。 主审官脸色灰败,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事态已经彻底失控,捂不住了。在裳玥抛出那些“证据”和这番宣言后,任何强行中止或掩盖的行为,都只会引发更剧烈的舆论海啸和更高层的震怒。 金发律师颓然坐下,眼神空洞。他明白,苏家,还有他自己,已经站在了万丈悬崖的边缘。 而直播画面之外,整个星际联邦,已然沸腾。 特别调查委员会的成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苏晚星的形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无数人开始重新审视那个站在被告席上、苍白消瘦却目光如炬的女子。 裳玥。 这个名字,在短短半小时内,从“谋杀犯”、“废物”,变成了“揭露黑幕的英雄”、“不屈的斗士”。 虽然,她此刻依旧身陷囹圄,镣铐加身。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审判的胜负,已然逆转。 她,已经反客为主。 而真正的风暴,那些隐藏在幕后的庞然大物,才刚刚开始……被惊动。 裳玥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弱和疼痛,缓缓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们,坐不住了吧? 她很好奇,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是狗急跳墙?还是断尾求生? 无论哪一种,对她而言,都只是…… 复仇盛宴上,又一道即将被端上来的,开胃小菜。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风暴之眼. 法庭内的死寂,持续了不到十秒。 然后,被更为汹涌的暗流和外部压力所打破。 主审官的个人终端发出刺耳的、代表最高优先级通讯的嗡鸣。她手忙脚乱地接通,一个全息影像投射在她面前——那是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冰冷肃穆的脸。 没有寒暄,只有简短的命令:“宣布休庭。启动紧急预案736,此案移交‘三方特别调查庭’,你与所有涉事人员原地待命,接受内部审查。” 命令下达,通讯切断。 主审官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空,她瘫在椅子里,甚至没有力气去宣布休庭。一名面容冷峻、穿着黑色制服的法庭内部监察官已经快步走上审判席,接管了程序。 “根据《联邦司法紧急状态法》第3条及最高法院指令,现宣布:编号C-7428审判程序中止。本案移交由联邦最高法院、议会监督委员会、军事法庭三方组成的‘特别调查庭’接管。所有证据、涉案人员即刻封存、隔离。本次庭审记录列为最高机密,非授权不得调阅。” 监察官的声音机械而冰冷,他的出现,标志着事件已经从公开审判层面,急速升级到了联邦最高权力机构直接干预的程度。 “至于被告人裳玥……”监察官的目光落在被告席上,微微停顿。这位经验丰富的监察官,看着那个即使在如此虚弱状态下,脊背依旧挺直、眼神依旧锐利的女子,心中也泛起一丝异样。她刚才那番宣言和抛出的“证据”,引发的震动远超想象。“暂时收押于A级特别看管区,等候特别调查庭提审。” A级特别看管区,那是关押最危险政治犯和涉及重大国家机密人员的地方。名义上是“看管”,实际上等同于最高规格的软禁和隔离。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防止被灭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控制她,防止她再“口无遮拦”地引爆更多信息。 几名穿着不同于普通法警、装备着最新式神经抑制器和能量护盾的特勤人员,无声地出现在被告席周围。他们没有粗暴的动作,但那种训练有素、漠然冷酷的姿态,比粗暴更让人感到压力。 镣铐被解开,换上了特制的、更为轻便但显然功能更复杂的限制手环。这手环不仅会实时监控她的生命体征和位置,据说还带有强效的镇静剂注射装置和反灵能干扰场。 裳玥没有反抗,甚至配合地伸出手。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那特勤人员靠近时,她抬起眼,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 那特勤人员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那双眼睛……平静得可怕,深处仿佛有旋涡在缓慢旋转,让他这个经历过无数危险任务的老兵,心头莫名一悸。 她被带离了法庭,穿过神色各异的人群,消失在侧面的专用通道里。 全程,直播信号在监察官宣布休庭的那一刻,就被强制切断。 但切断前的最后一幕——监察官冰冷的宣判、特勤人员的出现、以及裳玥被带离时那平静到近乎诡异的侧影——已经足够让所有观看直播的人,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直播中断了。 但风暴,才刚刚开始向真正的权力中心席卷。 --- 首都星,联邦议会大厦,顶层加密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全息星图下,坐着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在联邦跺跺脚就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 议会副议长,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的老人。 军部总参谋部次长,肩扛四颗将星,面容刚毅,周身散发着铁血气息。 灵能者管理总局局长,一个看似温和、眼神却深邃如海的中年人。 还有最高法院那位刚刚下达指令的首席大法官的全息影像。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副议长猛地一拍桌子,面前的茶杯跳了起来,“一场直播审判,搞成这个样子!苏家那个丫头是疯了吗?!还有司法系统那帮废物!连个‘废物’都收拾不干净,还被人当众揭了老底!” “苏晚星的S级灵能潜力,对‘深空探索计划’和‘星兽防御网’至关重要。”灵能者管理局局长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她的价值和影响力,远超一个边缘星系的普通公民,即使……她可能涉及一些不当行为。”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苏晚星不能倒,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彻底倒掉。她的价值,足以让一部分人选择忽视甚至掩盖她的“错误”。 “价值?”军部次长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如果她的‘价值’是建立在构陷同族、动摇司法公信力、甚至可能牵扯到敏感军事项目资金违规流动的基础上,那这种价值,就是毒药!是蛀空联邦根基的白蚁!” 他目光如刀,扫过灵能局长:“别忘了,‘盖亚’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掩盖得了一时,能掩盖得了‘盖亚’的数据记录吗?如果民众的愤怒继续发酵,议会和军部的威信何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全息影像发出低沉的声音:“司法独立和公正,是联邦的基石。今日之事,已严重损害了‘真理法庭’乃至整个司法系统的公信力。特别调查庭必须给出一个能服众的调查结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个人,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和立场,在此刻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苏晚星背后的灵能研究利益集团和部分政治势力想保她。 军部和部分看重秩序、厌恶腐败的势力想彻查。 最高法院必须维护司法颜面。 而议会,则需要平衡各方,同时应对汹涌的民意。 “那个裳玥,”副议长揉了揉眉心,疲惫中带着一丝探究,“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信息……真的是‘盖亚’给她的?还是她背后……另有其人?”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最大疑问。一个边缘星系的“废物资质者”,怎么可能掌握如此多、如此精准的内幕信息?还精准地抓住了直播的时机,一举翻盘? “她的背景资料干净得过分。”军部次长调出一份加密档案,“父母早亡,靠社会福利和边缘星系救济金长大,灵能测试连续三次未达标,被判定为‘无潜力者’。唯一异常的是,三个月前,她最后一次灵能测试时,仪器曾短暂记录到一次无法解释的能量峰值,随后迅速归零,被归档为‘仪器故障’。” “仪器故障?”灵能局长皱起眉,“什么性质的峰值?” “未知。频率和波形不属于任何已知灵能谱系,强度……忽高忽低,极不稳定,最高瞬间甚至接近A级阈值,但持续时间不足0.1秒。”军部次长的语气带着困惑,“事后检查,仪器确实存在微小故障,所以当时没有深究。” “未知能量谱系……瞬间峰值……”副议长眼中精光一闪,“会不会是……某种新型的、未被记录的隐性灵能?或者,是外源性干扰?” “外源性?”首席大法官捕捉到了这个词。 “比如,外部信息灌输,或者……精神寄生?”副议长缓缓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寒意,“不排除有我们未知的势力,利用了这个女孩。” 这个猜测,让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凝重。如果裳玥背后真有某个未知的、能绕过重重监控将信息精准植入她脑海的势力……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特别调查庭会查清楚。”首席大法官最终定调,“在那之前,关于苏晚星和涉案人员的处置,以及舆论引导,需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民众需要交代,但联邦的稳定和某些核心项目的推进,也不能因此停滞。” “苏晚星暂时‘隔离观察’,灵能突破需要‘静修稳定期’。”灵能局长提出建议,“淡化她在此事中的角色,将部分责任推给‘身边工作人员擅自行动’或‘外部势力挑拨离间’。重点调查方向,可以放在‘可能存在的、针对S级灵能者的阴谋’上。” 这是经典的弃车保帅,转移焦点。 “那个裳玥,”军部次长接口,“既然是关键‘证人’和可能的‘信息载体’,必须控制在绝对安全的环境。A级看管区不够,我建议,转移到‘冥王星基地’的深层禁闭室。那里与主网络物理隔绝,反灵能、反精神探测场全开。” “冥王星基地……”副议长沉吟,那是军部最机密的几个基地之一,用于关押和研究最危险的异种或涉及极端机密的人员。“可以。但需要三方联合签署许可,调查庭必须有权限随时提审。” “同意。” “附议。” 几项关键决策,在短短几分钟内达成。效率高得惊人,也冷酷得惊人。 苏晚星被暂时“保护”起来,责任被切割稀释。 裳玥被升级到最高级别的“保护性囚禁”,同时作为需要被“研究”的对象。 真相的追寻,在更高层面的博弈中,变成了筹码和工具。 --- A级特别看管区。 与其说是囚室,不如说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微型单人公寓。有床,有独立卫浴,甚至有一个小小的书架和可以调节模拟窗外景色的屏幕。除了没有网络接口,没有锐器,以及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和生命体征扫描仪,这里的环境比之前的拘留所好了太多。 裳玥靠在柔软的床上,闭目养神。 限制手环在手腕上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一股细微的、持续不断的精神抑制波动试图渗入她的识海,却被她坚韧的神魂轻易隔绝在外。这具身体的疲惫是真实的,但她的意识,无比清醒。 她能感觉到,几股强大而隐晦的意念,正从极远处,试图穿透层层屏蔽,扫描这个房间,扫描她。有灵能者的精神力探测,有更先进的科技侦测手段。 她如同风暴眼中最平静的一点,任由那些探测扫过,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也陷入了更大的、无形的牢笼。 “冥王星基地……”她心中默念着刚才从某个特勤人员脑海中无意“听”到的词。那是个好地方,足够遥远,足够封闭,也足够……让她接触到这个联邦真正的核心秘密。 至于苏晚星和那些幕后黑手? 他们以为把盖子捂上,把火苗按灭,就万事大吉了? 太天真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神识的消耗正在缓慢恢复,虽然缓慢,但确凿无疑。这具身体的潜力,远比检测报告上显示的“废物”要大得多。那丝与她同源的能量波动,如同埋藏在灰烬下的火星,正在被重新点燃。 复仇的棋盘,已经从一个小小的法庭,扩展到了整个星际联邦。 棋子已经落下。 接下来,该看看那些自以为是的棋手们,如何应对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量”了。 她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个精致的限制手环。 冰冷的金属表面,映出她苍白却带着一丝莫名笑意的脸。 “游戏,进入第二阶段。” 她轻声自语。 “我很期待。”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涟漪荡漾:分享之后的奇妙连锁 小裳那次关于音乐与数学的分享,所带来的影响并未随着下课铃声而结束,反而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悄然改变着班级甚至校园的微小生态。 最直接的变化发生在小裳自己身上。她不再是同学们眼中那个仅仅“成绩很好”、“有点特别”的转学生。分享会后,她多了一个亲切的外号——“小发现家”。课间休息时,常常会有同学主动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她分享自己的“发现”: “小裳小裳,你看!我用不同颜色的橡皮泥混在一起,会变成新的颜色!像不像你说的那个……颜色混合?” “小裳,我发现蚂蚁搬东西是有路线的!它们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数学’?” “小裳,我昨天吃苹果的时候,觉得横着切和竖着切出来的星星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呀?” 这些问题或许稚嫩,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小裳总是听得非常认真。她并不会总是知道答案,但她会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对呀!很好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蚂蚁!”“嗯…… maybe 切的方向不一样?” 这种平等的、基于好奇心的交流,让小裳真正地融入了集体。她开始更主动地参与课间游戏,虽然有时规则理解得慢半拍,但孩子们都愿意耐心地跟她解释。莉莉甚至成了她的小小保护者,去图书馆时会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小裳,这边走,我知道哪本绘本最好看!” 班主任李老师敏锐地捕捉到了班级氛围的这种积极变化。她趁热打铁,在班级里设立了一个“小小发现角”,鼓励孩子们把自己在生活中观察到的有趣现象、提出的奇妙问题,用图画或简单的文字记录下来,贴在发现角里和大家分享。一时间,发现角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地方,贴满了孩子们充满想象力的“研究报告”——从“云朵为什么像”到“小猫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 李老师还会不定期地利用短暂的班会时间,请几位孩子上台分享自己的“发现”。虽然再没有谁的分享能像小裳那次一样涉及相对复杂的跨学科联系,但每个孩子都乐于站上去,自信地讲述自己的观察。课堂氛围变得更加开放和包容,敢于提问、敢于想象成了新的风尚。 这股风潮甚至隐隐吹到了其他班级。同年级有老师听说了“小小发现角”的做法,好奇地来参观,之后也在自己班里尝试推行。小裳的“音乐数学猜想”故事,经过其他老师之口,变成了一个鼓励孩子发散思维的教学案例。 白雅婷也感受到了变化。她去接小裳放学时,不再是只有小裳一个人飞奔出来。常常会有几个小朋友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阿姨阿姨,小裳今天又告诉我们一个好玩的事情!”“阿姨,小裳答应周末和我一起观察树叶的脉络!” 看着小裳和同学们自然融洽的互动,白雅婷心中那份最大的焦虑终于缓缓落地。她意识到,自己之前担心小裳的“特殊”会成为负担,或许是低估了孩子们纯净的好奇心和包容力。真诚与分享,果然是最好的通行证。 一天晚上,小裳临睡前,忽然对白雅婷说:“雅婷阿姨,学校……像一个大森林。” “哦?为什么呀?”白雅婷好奇地问。 “因为……森林里有很多不一样的树,还有很多小动物,大家都不一样,但是都可以在一起玩,一起长大。”小裳努力地组织着语言,眼睛亮晶晶的,“学校也是,有不一样的小朋友,但是可以一起发现好玩的东西。” 白雅婷俯身,温柔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小裳裳说得真好。学校就是一片让每棵小树都能好好长大的森林。” 她关灯退出房间,心里充满了宁静的喜悦。她的雏凤,不仅在这片森林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长方式,还无意中带来了一阵清新的风,让整片森林的树木都更欢快地摇曳起来。 这奇妙的连锁反应,或许就是成长最美好的模样。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雪地里的新友与画夹里的暖光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小裳正趴在窗边的书桌前翻画夹。画夹里最新的一页,还停留在深秋的“落叶与橡果”,而窗外的世界已经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梧桐树枝上挂着零星的雪粒,像撒了把碎糖。 “雅婷阿姨!下雪啦!”小裳把画夹往腿上一抱,光着脚就跑到客厅。白雅婷正站在厨房门口贴春联——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她特意选了带向日葵图案的春联,说要和小裳的外套“配成一套”。听到小裳的喊声,她回头一看,雪粒已经变成了小小的雪花,正慢悠悠地往下飘。 “慢点跑,别摔了。”白雅婷笑着走过去,给小裳套上厚袜子和雪地靴,又拿出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今天我们去公园堆雪人,顺便找找雪地里的朋友,好不好?”小裳用力点头,伸手从抽屉里抓了两个胡萝卜——一个要做雪人的鼻子,一个要带去给公园的小兔子“当零食”。 两人走进公园时,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小裳拉着白雅婷的手,一路跑到之前捡落叶的银杏树下,抬头看着树枝上的雪:“雅婷阿姨你看!雪花落在树枝上,是不是在给树盖白被子呀?它们一定是好朋友!” 白雅婷蹲下来,帮小裳拂掉头发上的雪粒:“是啊,雪花给树保暖,树让雪花有地方歇脚,等春天来了,树还会用新叶子跟雪花说‘谢谢’呢。”她掏出手机,拍下雪花落在银杏枝上的样子,“我们把这个画进画夹,就叫‘雪花与树枝’好不好?” 小裳立刻点头,从背包里拿出速写本,哈了哈冻得发红的手,快速画起来。刚画完雪花的轮廓,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抬头一看,是一只灰色的小鸽子,正站在雪地里啄食,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喂食盒,里面装着玉米粒。 “是鸽子朋友!”小裳拉着白雅婷跑过去,鸽子不怕人,反而歪着头看她。白雅婷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准备的小米,撒在雪地上:“这只鸽子经常来公园,冬天食物少,路过的人都会给它带点吃的。你看,鸽子和喂食的人,也是好朋友对不对?” 小裳蹲下来,看着鸽子啄食小米,在速写本上添了一只小鸽子和一个小小的喂食盒,旁边写着“鸽子和喂食的人:人给鸽子送吃的,鸽子给人带来快乐”。画完后,她还小心翼翼地把一片没被雪打湿的银杏叶放在喂食盒旁边,“给鸽子当小毯子”。 堆雪人的时候,小裳非要给雪人按上“朋友”——她用两颗黑纽扣做雪人的眼睛,说“纽扣和雪人是朋友,帮雪人看风景”;用一根红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说“围巾和雪人是朋友,给雪人送温暖”;最后还把之前捡的橡果放在雪人手里,“橡果和雪人是朋友,陪雪人等春天”。 白雅婷帮她把雪人堆得高高的,又在雪人旁边插了一根小树枝,树枝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雪人的朋友:雪花、纽扣、围巾、橡果”。小裳看着自己的“雪人朋友组合”,笑得眼睛都弯了,拉着白雅婷在雪人旁边合影,说要把照片贴在画夹里,寄给小宇看。 回家的路上,雪下得更大了,小裳的羽绒服帽子上积了一层雪,像顶小小的白帽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炒好的向日葵籽,剥给白雅婷吃:“雅婷阿姨,明年春天,我们种的向日葵会不会开花呀?到时候我们邀请小宇来,一起看向日葵和太阳的朋友故事。” 白雅婷接过向日葵籽,点了点头:“会的,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就把向日葵籽种在阳台的花盆里,每天浇水晒太阳,它们一定会开花。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把向日葵的花盘留下来,炒成瓜子,送给小宇和公园的鸽子朋友。” 回到家,小裳立刻把今天画的“雪花与树枝”“鸽子与喂食的人”贴进画夹,又把和雪人的合影用胶水粘在旁边。白雅婷给她倒了杯热可可,里面加了一勺蜂蜜,暖得她心里甜甜的。 晚上,小裳趴在书桌前,给小宇写回信。她把今天在公园遇到的“雪花朋友”“鸽子朋友”都写进信里,还画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旁边标着“雪人的朋友们”。写完后,她把之前拍的“雪花与树枝”的照片也放进信封,又抓了一把炒好的向日葵籽,说“给小宇和他妈妈尝尝,就像我们一起在雪地里吃一样”。 白雅婷帮她把信封好,贴了一张带雪花图案的邮票。小裳看着信封,突然说:“雅婷阿姨,春节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给小宇寄一副春联呀?就像我们家贴的这种,带向日葵图案的,让小宇家也有我们的朋友故事。” 白雅婷笑着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没拆封的春联——她早就多准备了一副,就是想着寄给小宇。“我们明天就把春联寄出去,再写一张春节贺卡,祝小宇和他妈妈新年快乐,好不好?” 小裳用力点头,把画夹抱在怀里,看着窗外的雪。雪还在下,落在玻璃上,化成小小的水珠,像给窗户画了一幅画。她知道,不管是冬天的雪花,还是春天的向日葵,不管是城里的鸽子,还是乡下的稻草人,只要有雅婷阿姨陪着,她的画夹里,永远都会有温暖的朋友故事,永远都会有不褪色的光。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星尘的抉择 神殿内的光芒越来越强,小裳感到体内的星尘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奔涌。她看向白雅婷——不,是守护者白雅婷——那个曾经温柔照顾她的阿姨,此刻眼中只有冷静与决绝。 “将你的力量注入中央晶体,小裳。”白雅婷的声音在光芒中回荡,带着一种陌生的威严,“不要抗拒,让星尘之力自由流动。” 小裳犹豫了一瞬。她还能相信这个人吗?八年的亲情,难道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如果你还想回家,就照我说的做。”白雅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重启系统后,你会有足够能量打开回归通道。” 回家。这个词刺痛了小裳。那个她一直渴望回去的地方,现在看来竟是建立在谎言之上。但她别无选择。 小裳伸出双手,任由体内的星尘之力倾泻而出。银白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涌向神殿中央的晶体,与白雅婷释放的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晶体开始旋转,发出嗡嗡的共鸣声,整个神殿随之震动。 “系统重启中...58%...79%...100%。”辅助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月光神殿已激活。最终任务完成。等级提升至20。获得新能力:星界行走(初级)。” 震动逐渐停止,光芒消退。小裳感到一阵虚脱,单膝跪地喘息。当她再次抬头时,发现白雅婷——不,是守护者——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白雅婷轻声说,“回归你的世界,或者留下来,成为艾斯特拉的正式守护者。” 小裳站起身,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在那之前,我需要真相。全部真相。” 白雅婷叹了口气,示意小裳跟随她来到神殿的露台。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艾斯特拉——两个月亮悬挂在天幕,星光洒落在山川河流上,美得令人窒息。 “二十年前,艾斯特拉面临毁灭危机。”白雅婷开始讲述,“污染物从世界裂缝涌入,古老的守护系统日渐失效。我们——当时的守护者们——决定寻找新的力量源泉。我们发现,某些异世界的人类拥有与星尘之力共鸣的潜能。” 小裳静静地听着,心中已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是被选中的孩子之一。”白雅婷继续道,“但我们发现,强行带你们来艾斯特拉会导致能力不稳定。最好的方式是在你们的世界中等待自然觉醒。” “所以你来照顾我,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小裳问。 白雅婷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最初是的。但请相信,小裳,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是假的。看着你长大,教你走路、读书、面对困难...这些经历改变了我。我不再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守护者,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真的很像母亲一样爱你。” 小裳感到心中的坚冰裂开一道缝隙。她能听出白雅婷话语中的真诚,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泪光。也许,真相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其他孩子呢?”小裳问,“还有其他被选中的魔法少女吗?” 白雅婷的表情变得凝重:“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们最初选中了十个孩子,但只有三个成功觉醒。其他的...都失败了。” “失败意味着什么?” “失去能力,或者...死亡。”白雅婷轻声说,“最近我们发现,这不是偶然。有一股势力在猎杀未觉醒的星辰之女。我怀疑守护者内部出现了叛徒。” 小裳震惊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急着让我觉醒的原因?” 白雅婷点头:“我必须在他们找到你之前,确保你足够强大来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神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天空中的两个月亮开始变色,从银白和湛蓝变为不祥的血红与暗紫。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污染能量接近。”辅助系统的声音响起,“来源:守护者信号。” 白雅婷脸色骤变:“他们来了。比预计的还要快。” 三道光芒降落在露台上,化为三个身穿守护者制服的人。为首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叛徒白雅婷,你擅自激活未完全测试的星辰之女,违反了最高守护者协议。”男子冰冷地说,“交出第73号实验体,或许我们会从轻发落。” 白雅婷挡在小裳面前:“马尔斯,别假装了。我知道是你泄露了星辰之女的信息给污染源。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马尔斯冷笑:“愚蠢。我们与污染源合作,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守护系统已经过时了,艾斯特拉需要新的秩序。” 小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回想起与艾拉的对话,关于星辰之女的传说,关于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她也想起了白雅婷阿姨——无论她的初衷是什么——那些年无微不至的关怀是真实的。 “我做出选择了。”小裳突然开口,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向前一步,与白雅婷并肩站立:“我选择留下来,成为艾斯特拉的守护者。” 白雅婷惊讶地看着她:“小裳,你不需要...” “不,我需要。”小裳微笑,“这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什么使命。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转向马尔斯和他的同伙,手中开始凝聚星尘之力:“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但伤害无辜的人——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我的世界——都是错误的。而我,正好有能力阻止你们。” 马尔斯狂笑:“一个刚觉醒的小丫头也敢口出狂言?让你见识真正的力量!” 他挥手释放出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波,但小裳早已准备。她创造出的星光屏障不仅挡住了攻击,还将部分能量反弹回去。 “不可能!”马尔斯震惊地后退,“刚觉醒的星辰之女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白雅婷也惊讶地看着小裳:“你的能力...” 小裳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看来,我不是普通的星辰之女,对吧,阿姨?” 在刚才系统重启时,小裳感受到的不仅是力量的提升,还有一段被封存的记忆——关于她真正的身世。她不是被“选中”的地球女孩,而是在艾斯特拉出生,在危机中被送到地球避难的星辰之女后裔。这就是为什么她的能力比其他觉醒者强大得多。 白雅婷显然也知道这个秘密,她眼中含着泪水与骄傲:“你终于记起来了。” 马尔斯和他的同伙发动了全力攻击,但小裳不再畏惧。她感受到星尘之力在血脉中歌唱,仿佛在欢迎她的回归。她不仅是守护者,她是星辰的女儿,是艾斯特拉真正的公主。 战斗激烈而短暂。小裳新觉醒的力量远超预期,她与白雅婷联手,很快制服了马尔斯和他的同伙。 当最后一名叛徒守护者被束缚在光牢中,小裳转向白雅婷:“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白雅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很多,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秘密。从现在开始,我们平等相待,一起面对所有挑战。” 小裳望向远方的星空,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地球上的生活,那个为独立而兴奋的年轻女孩,似乎已经非常遥远。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遗憾。 “我需要回去一趟。”小裳轻声说,“不是永久的,只是...告别。告别那个普通女孩的生活,正式接受这个新的身份。” 白雅婷理解地点头:“我明白。但现在,艾斯特拉需要你。叛徒守护者不止这几个,我们必须警告其他人,加强防御。” 小裳思考片刻,做了决定:“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联系其他可靠的守护者,我回地球处理一些事情。一天后,我在这里与你会合。” “小心,小裳。”白雅婷担忧地说,“马尔斯可能不是唯一的叛徒。” 小裳启动新获得的星界行走能力,感受着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在面前打开。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然后踏入光门。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地球的新公寓里。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那杯没喝完的水都还在桌上。 小裳走到镜前,看着自己。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个林小裳,但眼中多了一些东西——一种历经磨炼的坚韧,一种知晓自身使命的决然。 她拿起手机,看到十几个白雅婷的未接来电——当然是地球上的那个白雅婷,或者说,扮演着普通阿姨角色的守护者。小裳微微一笑,拨通了电话。 “阿姨,是我...是的,我很好...不,我不会回来了...我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挂断电话后,小裳开始收拾一些必需品。她不再是那个渴望独立的普通女孩,而是一名守护两个世界的星辰之女。这条路充满未知与危险,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当她准备返回艾斯特拉时,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小裳微笑着想,也许那就是其他星辰之女,在某个角落守护着自己的使命。 她再次打开星界通道,毫不犹豫地踏入光芒之中。前方是责任、危险与真相,但也是归属与使命。 “我回来了,艾斯特拉。” 喜欢天选之女,请大家收藏:()天选之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