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 第365章 连败与质疑 接下来那两周，快船的战绩像坐过山车。你刚觉得他们该往上走了，立马就给你来个俯冲。赢一场，输两场，再勉强赢一场。杜兰特的日子也不好过——出手权是稳定在十八到二十二次了，但手感这东西，说不准。 有晚上他手感烫得吓人，二十投十一中砍二十八分，投篮那叫一个干脆。也有晚上，篮筐像加了盖，怎么投怎么铁。十八投五中得十二分那种比赛，打完他自己都想把那破球给扔了。 媒体最先嗅到味儿。《洛杉矶时报》体育版那专栏标题起得挺损：“成长的代价是否太昂贵？”文章里列了一串数据，说在杜兰特出手超过二十次的比赛里，快船二胜五负。字里行间就一个意思：这么喂，值吗？ 杜兰特在更衣室里刷到这篇报道，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几秒，然后按灭了手机。房间里很吵，但那些笑声、聊天声好像隔着一层玻璃。他能感觉到变化——不是说谁故意排挤，就是那种微妙的温差。有些传球不再那么及时，会慢半拍；有些战术跑位，队友跑得没那么积极了。篮球就一个，你多扔几次，别人就得少扔。这道理谁都懂，但真落在自己身上，滋味不一样。 对黄蜂那场，成了压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比赛打到最后十五秒，快船落后一分。暂停时战术板上画得明明白白：科比单打，其他人拉开。真打起来，科比突破吸引了两个人，弱侧的杜兰特被完全放空——黄蜂那帮人赌他不会投，或者说，赌他不敢投。 球传过来的时候，时间好像慢了一拍。杜兰特接球，面前三米没人。篮筐就在那儿，清清楚楚。 他犹豫了。就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之前投丢的那些球，闪过数据统计，闪过报纸标题——他多运了一步，就一步。 就这一步，黄蜂的轮转补上来了。防守人扑到面前，手封到脸上。他只能勉强后仰出手，动作变形，球砸在后筐上，弹出来的时候声音特别闷。 终场哨响。更衣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声音。 杜兰特坐在自己柜子前，毛巾蒙着头。汗水顺着小腿往下滴，在地板上聚成一小摊。他听见脚步声停在旁边。 是比卢普斯。这老将平时话不多，总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现在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细细的针，扎得人疼： “关键时刻，有空位就要投。” 杜兰特没动。 “投不进是一回事，”比卢普斯继续说，“不敢投是另一回事。” 脚步声走远了。更衣室里开始有其他声音——柜门开关声，淋浴水声，低低的交谈声。但没人过来跟杜兰特说话。那种沉默比骂几句还难受。 那天晚上他回到公寓，灯都没开，直接倒在沙发上。天花板在黑暗里是一片模糊的灰。手机在茶几上震了几次，他没看。 不知道躺了多久，门铃响了。 杜兰特爬起来，透过猫眼看见是林凡。老板手里拎着两个披萨盒子，穿着帽衫和运动裤，看起来像刚下班的大学生。 “开门，”林凡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知道你还没睡。” 杜兰特拉开门。林凡很自然地走进来，把披萨放茶几上，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打开盒子。热气混着芝士香味飘出来。 “吃点，”林凡递给他一块，“难受？” 杜兰特点点头，咬了口披萨。味道不错，但他尝不出什么滋味。 “正常，”林凡自己也吃，说话有点含糊，“你正在干一件特别难的事儿——在要争冠的队里，以新秀身份，分担核心得分手的担子。” “如果我就是投不进呢？”杜兰特问，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有点哑，“一直投不进？” 林凡停下咀嚼，看了他几秒。然后很认真地说：“那就继续投。” “可是球队在输球……” “凯文，”林凡把披萨放下，抽了张纸巾擦手，“我买这支球队，不是为了这一两个赛季的成绩。我要建的是一个能持续赢球的体系，一个王朝。而王朝需要传承。” 他顿了顿：“科比之后，那个人是你。这决定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跟科比聊过，跟斯隆教练聊过。我们愿意用这个赛季的一些失利，换你真正的成长。不是数据上的，是这儿。” 林凡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杜兰特没说话。客厅里只有空调的低鸣。 “至于队友，”林凡继续说，“他们会理解的。只要他们看到你在进步，看到你从犹豫到果断，看到有一天你能真正把科比的担子接过来一部分。在那之前，所有的质疑、挫折，还有这些输掉的比赛——” “都是学费。”杜兰特低声接上。 “对，”林凡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很贵的学费。用球队胜负、队友信任、媒体口碑交的学费。” 林凡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哦对了，明天训练别迟到。斯隆说要多练五百个接球就投。” 门关上了。公寓重新陷入黑暗。 杜兰特坐在地毯上，没开灯。披萨盒子还敞着，慢慢变凉。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进来一点，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想起比卢普斯那句话。想起黄蜂队那个放空他时得意的表情。想起阿泰斯特拍他屁股的手。 学费。真他妈贵。 但突然之间，他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现在缩了，如果因为这些质疑就退回安全区，那所有这些代价，所有这些难堪的夜晚和沉默的更衣室，就全都白费了。那些投丢的球、输掉的比赛、队友欲言又止的眼神，全都失去了意义。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6章 全明星后的觉醒 全明星周末像一针奇怪的缓冲剂。突然间，你不用天天琢磨怎么对付阿泰斯特那样的硬骨头了，不用在更衣室里对着技术统计表发愣。新奥尔良的空气湿乎乎的，和洛杉矶那种干燥的热不一样。 杜兰特在新秀赛上撒开了打。反正没压力，就是玩。他拿了三十八分，抱了个MVP奖杯回来。奖杯挺漂亮，但说实话，他更在意的是那几天跟在科比身边看到的东西。 活动排得满满的，采访、商业拍摄、球迷见面会。科比像台精密的机器，该微笑时微笑，该签名时签名，但杜兰特注意到——这家伙总能在喧嚣里给自己切出片安静的空间。大巴上其他人在聊天打牌，科比戴着耳机，眼睛闭着，但你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睡着了。酒店餐厅里，他吃得简单干净，定时定量，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有次后台等出场，记者们挤在门口。科比突然转头对杜兰特说：“他们现在夸你的话，和以后骂你的话，是同一批人写的。别往心里去。” 杜兰特愣了一下。科比已经转回去，脸上挂起那种标准的“科比式微笑”，走向闪光灯了。 回洛杉矶的飞机上，杜兰特看着窗外云层。全明星的喧嚣褪下去之后，某种东西清晰起来：你要在这个联盟活下去，光会得分不够，还得知道怎么应付所有这些球场外的东西——包括你自己脑子里那些声音。 常规赛后半段开始了。赛程表密密麻麻，背靠背连着背靠背。二月底对掘金那场，杜兰特第一次正经对位卡梅隆·安东尼。这赛季得分王的有力竞争者，进攻万花筒——这些标签在真正对上前，都只是词语。 第一节，安东尼就给他上了一课。不是什么复杂的脚步，就是简单的三威胁，然后拔起来就投。杜兰特手封到脸上了，球还是进了。下一个回合，安东尼背身靠过来，那身板厚实得不像小前锋，往里坐两步，转身后仰。又进。 防守端，杜兰特被打得有点懵。但进攻时，他发现了点东西：安东尼的防守，和阿泰斯特不是一种路数。他不像阿泰那样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你，用对抗消耗你。安东尼更依赖身体天赋和预判，你突第一步时他可能跟不上，但起跳时他那双长臂总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杜兰特开始调整。他减少持球硬突，更多用无球跑动接球跳投。掩护出来接球，点一下，如果安东尼没扑上来，直接投。扑上来了，就运一步中距离。 那场比赛他二十二投十一中，三分五中二，罚球六中五，二十九分——赛季新高。比赛是输了，但第四节有一次对位，安东尼背打他，转身后仰，杜兰特这次判断对了方向，指尖蹭到了球。球弹框而出。 回防时，安东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赛后，安东尼主动走过来握手。手很大，很有力。“打得好，小子。”他声音不高，但很清晰，“继续这么打，你会很特别。” 特别。杜兰特洗完澡还在想这个词。特别是什么意思？是夸你，还是说你跟别人不一样？他甩甩头，把毛巾搭在肩上。 三月来了。洛杉矶的天气开始转暖，训练馆窗外的树冒出点绿芽。杜兰特的变化是慢慢发生的，像那种你天天见的人长个子，突然有一天才发现：哎，你是不是高了？ 他的投篮选择没那么头铁了。以前有空位可能还犹豫，现在接球就投；以前没机会硬要创造机会，现在看防守阵型，包夹来了就分球。数据上看，场均得分悄悄爬到十八点二分，命中率回到四十六个百分点——不算惊艳，但稳下来了。 更明显的是更衣室里的空气。老将们开始主动给他传球了，不是那种完成任务式的传，是看到错位或者空档时，球会及时过来。跑战术时，比卢普斯或者费舍尔会有意识多看他一眼，抬抬下巴，示意跑某个路线。 有次训练后，大本一边缠手上的绷带一边说：“你现在知道什么时候该投，什么时候该传了。”这黑铁塔似的大个子很少夸人，说话直接，“这才是最大的进步。以前你眼里只有篮筐，现在你看到整个球场了。” 杜兰特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但心里那点暖意，真实地停留了很久。 三月中旬对马刺那场，是关键卡位战。波波维奇的球队从来不好打，尤其是这种可能决定季后赛排位的比赛。 前三节咬得很紧。邓肯还是那座石佛，帕克像把小锤子不停敲打防线。第四节剩七分钟，快船领先两分，球权在对方手里。 马刺打战术，球传导了三次，最后给到底角空位的迈克尔·芬利。三分出手——没进。篮板弹得远，杜兰特和吉诺比利同时扑过去。杜兰特手指先碰到球，拨给科比，然后埋头往前冲。 科比推进到前场，没急着攻，等阵型落位。杜兰特从左侧底角启动，借大本一个掩护绕到弧顶。科比球传过来，时间还够，杜兰特接球，面前一步是补防过来的迈克尔·芬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做了个投篮假动作——很逼真，迈克尔·芬利重心起来了——然后运一步到中距离，拔起来。球进。 下一个回合，马刺打内线，邓肯勾手命中。快船进攻，同样的位置，杜兰特再次接球。这次迈克尔·芬利贴得很紧，不给他投篮空间。杜兰特背身靠了一下，转身面框，连续两个胯下运球，突然干拔——再进。 连得四分。马刺叫暂停。 最后一分钟，快船领先六分。马刺犯规战术，杜兰特站上罚球线。第一罚，进。第二罚，他深吸口气，拍了两下球——篮筐、手肘、跟随动作——球出手，空心入网。 锁定胜局。他全场二十五分，科比“只”得了二十八分——这是波西受伤后，科比第一次不是队里得分最高的那个。 赛后更衣室，斯隆走到他柜子前。老头子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比平时软一点：“阅读防守做得很好。知道什么时候该攻击，什么时候该转移。” 杜兰特点点头，想说谢谢教练，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有些东西，说出来反而轻了。 洗完澡出来，科比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经过时，科比伸手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发——很用力的那种揉，像对小孩。“继续。” 更衣室的门开了又关。杜兰特坐在那儿，看着镜子里自己。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但眼睛里那点东西，比全明星前清楚了一些。 窗外的洛杉矶夜景一片璀璨。赛季还长，但有些路，走着走着，好像就能看见前面的光了。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7章 稳固第四 四月的洛杉矶，空气里已经能嗅到季后赛的味道。训练馆里的汗水味更浓，冰袋用得比平时快，理疗室门口总排着人。西部排名乱成一锅粥，快船、爵士、火箭三支队伍绞在一起，抢那个宝贵的第四名。主场优势，这玩意儿听起来虚，但真到了季后赛，多一个主场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区别。 每场比赛都像提前上演的季后赛。身体对抗升级，小动作变多，裁判的哨子时紧时松。杜兰特现在打完比赛，身上总得多几块瘀青。但他习惯了，甚至有点享受这种强度——至少说明对手开始认真对待你了。 四月五号对火箭那场，他第一次正经对位麦迪。曾经的得分王，白马长枪，现在被伤病磨得有点锈了。但天赋这东西，就算蒙了层灰，偶尔还是会闪一下光。麦迪开场就在他面前干拔了一个三分，那起跳高度和出手点，杜兰特明明封到眼前了，球还是空心入网。 整场比赛咬得死紧。姚明在内线像座山，大本和加瓦莱乔番上去顶，都占不到便宜。第四节最后两分钟，快船还落后五分。科比强行突破造犯规，两罚全中。下一个回合，麦迪中投打铁，快船推反击，杜兰特快下接球上篮——被巴蒂尔从后面帽了。球出界，时间只剩十二秒。 暂停。斯隆画战术，最后一攻。科比被两个人盯着，球发出来险些失误，勉强救回来，时间已经走了一半。科比运球突破，吸引三人包夹，在几乎摔倒的情况下把球甩向底角—— 杜兰特在那儿。麦迪扑上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快，那双长臂完全遮住了篮筐的视线。接球的瞬间，杜兰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训练时科比教的后仰跳投要领，之前对黄蜂投丢的那个空位，还有林凡说的“学费”。 他没有犹豫。接球，屈膝，起跳，身体向后倾斜——像科比示范过无数次的那样。麦迪的手指尖离球可能只有几厘米，但杜兰特调高了出手弧度。球在空中旋转，划出一道比平时更陡的弧线。 唰。 球进的瞬间，红灯亮起。加时。 杜兰特落地时踉跄了一步，被科比一把抱住。 加时赛快船赢了。更衣室里像炸了锅，瓦莱乔拿着冰水想浇杜兰特，被他躲开了。科比坐在自己柜子前，毛巾搭在肩上，看着闹腾的队友们。 四月十二号，常规赛倒数第五场。爵士上门，这场赢了，第四名基本就稳了。赛前更衣室安静得反常，只有绑脚、缠手指的声音。斯隆进来，白板上什么都没画，只说了一句：“赢下这场，我们就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这话简单，但够重。 爵士还是老样子，硬，韧，像块嚼不烂的牛皮糖。基里连科那双手臂，防守时简直像蜘蛛网，总在你觉得能出手的时候罩过来。上半场杜兰特被他防得七投二中，打得憋屈。 中场休息时，斯隆没骂人，只是指着录像说：“别跟他拼面框。你比他高，打低位。” 下半场，杜兰特开始调整。不在外线要球了，直接落到深位，背身卡住基里连科。第一次尝试，他靠了两下，右转身勾手——没进，但造了犯规。罚球线上，他深吸口气，两罚全中。 就这么一点点磨。基里连科不怕你猛冲猛打，但这种持续的、有节奏的低位背打，让他很难受。第三节末，杜兰特在同样位置接球，这次没直接攻，晃肩，假转身，再转回来，后仰跳投。球进，还造成犯规。二加一。 斯台普斯的欢呼声像潮水。 比赛最后两分钟，快船领先四分。球又给到杜兰特，还是在右侧底线。基里连科这次贴得更紧，手不停干扰。杜兰特背身靠住，运一下，再运一下，感受防守人的重心——突然向左转身，不是完全转过去，只是半个身位，然后后仰，出手。 球在空中时，计时器跳到两分钟整。空心入网。 分差来到六分。整个球馆炸了。解说员在广播里吼，声音都劈了：“凯文·杜兰特！这个新秀！他正在成为关键时刻你可以把球交给他的那个人！” 爵士叫暂停。杜兰特往替补席走，科比迎面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那一下力道很大，差点把他拍咳嗽。 最后两分钟成了罚球大战。爵士犯规战术，杜兰特又被送上罚球线。第一罚，进。第二罚，他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接球，深呼吸，出手——再进。 102比96。终场哨响时，杜兰特看了眼记分牌，然后才感觉到腿有点软。二十四分，不算特别高，但其中十八分是下半场拿的。 更衣室里像过节。但奇怪的是，狂欢之后很快安静下来——大家累了。真的累。拼了一整个赛季，这场赢下来，第四名基本到手，那根绷了太久的弦终于能松一点点。 赛后新闻发布会，杜兰特洗完澡出来时，科比已经在采访席上了。他本想直接走，被新闻官拉住：“你也得去。” 坐下，闪光灯噼里啪啦。有记者问科比：“你怎么评价杜兰特这个赛季的成长？尤其是从赛季初到现在的变化。” 科比往后靠了靠。他很少在媒体面前露出这种思考的表情。过了几秒，他说：“赛季初，他是个需要被保护的新秀。我们需要为他设计战术，需要提醒他跑位，需要在更衣室里给他打气。” 他顿了顿：“现在，他是个可以依靠的队友。比赛最后时刻，你可以把球给他，相信他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这就是成长。” 杜兰特坐在旁边，盯着面前那排麦克风。他想起赛季初那个面对阿泰斯特手忙脚乱的自己，想起中期那段怎么投都铁的挣扎，想起林凡深夜带来的披萨。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8章 第四名的重量 更衣室里那股消毒水混着汗水的味道，今天闻起来好像不太一样。白板就杵在房间正中间，上面西部排名那几行字被红笔圈得扎眼。第四。快船。56胜26负。 斯隆抱着胳膊站在白板前，等最后一个人也拉过椅子坐下。老头子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才开口： “第四名，意味着首轮咱们有主场优势。能多在自己家地板打两场。”斯隆顿了顿，手指在那红圈上敲了敲，“也意味着，要是顺利过了首轮，第二轮，咱们大概率就得当客人，去别人地盘上拼命。” 更衣室里更静了。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意味着，”斯隆的声音沉了沉，“从今天起日历翻篇了，常规赛结束了。接下来打的每一场，输了，就回家。” 首轮对手是掘金。艾弗森和安东尼的后场双枪，说起进攻火力那是联盟顶尖，但防守……用大本训练时的话说，“漏得跟他妈筛子似的”。 第一场在斯台普斯中心。热身的时候，杜兰特就觉出不同了。观众席上传下来的呐喊声不是常规赛那种散漫的喧闹，而是更集中，更低沉，带着一股子沉甸甸的劲儿，压在胸口。出场介绍时，聚光灯打在身上，山呼海啸的声音涌过来，他第一次觉得耳膜嗡嗡直震。 跳球前，安东尼溜达过来，伸出拳头。杜兰特碰了一下。 可真打起来，掘金给他的防守压力，比预想中轻了不少。开场第一次接球，借个单挡，拔起来就投，进了。下一个回合，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再进。第一节打完，他愣是拿了十一分。下场时，科比从他身边过，抬手拍了拍他汗湿的后背：“他们没打算防你。” 第二场，剧本差不多。杜兰特出手了二十一次，进了十个，二十四分。快船赢得挺轻松。赛后更衣室里气氛松快，大伙儿说说笑笑。斯隆进来，咳嗽了一声，等所有人都看过来，才说：“别高兴得太早。丹佛那地方，是另一回事。” 丹佛的高原主场，名不虚传。 飞机一落地，杜兰特就觉着呼吸好像没那么顺了。第三场比赛日，从热身开始，他就觉得腿上像是绑了沙袋。第一次跑快攻，明明机会出来了，起跳出手——球“砰”一声砸在前筐上，短了。 那种感觉不是累，是缺氧。肺好像缩了一圈，吸进去的气总不够用。动作做出来都带着点滞涩。全场打完，十八投六中，拿了十六分，数据不算太难看，但过程憋屈。好在科比那天杀神附体，一个人扛了三十八分，硬是把胜利从丹佛带了回来。 3比0。赛点了。 第四场前一晚，全队在酒店会议室看录像剪辑。分析师把掘金最近几场的防守片段挑出来放，尤其是针对杜兰特的。“他们不可能甘心被横扫，”斯隆抱着胳膊站在屏幕旁，影子被投光拉得很长，“明天，他们会扑上来。会是一场恶战。” 他说对了。 第四场，安东尼从第一个回合就开始亲自盯防杜兰特。不再是之前那种若即若离，而是实打实地贴上来了。胸口顶着后背，肘子卡着腰，手上的小动作不断。第一节杜兰特就出手了三次，全丢。手感冰凉。 第二节一次进攻，杜兰特想持球强突，刚启动，协防的坎比就像座山一样移了过来，长臂一挥——“啪！”一记结结实实的大帽，球被扇飞的声音响彻整个百事中心球馆。杜兰特踉跄了一下，看着球出界，掘金球迷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涌来。 半场回更衣室，杜兰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扯过毛巾盖在头上。世界被隔在湿漉漉的纤维外面，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脚步声靠近，停下。他闻到了斯隆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膏味儿。 “难受？”老头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杜兰特把毛巾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睛。“他们上身体了。” “那就用脑子打。”斯隆蹲下来，平视着他，“你是个投手，凯文，不是他妈打橄榄球的跑锋。他们贴得紧，你就多跑动，借掩护，接球就投。别想着每个球都扛着炸药包往里冲。” 杜兰特没说话，点了点头。 第四节，他照着做了。不再执着于面框一对一，而是开始绕着掩护墙反复穿梭，像条滑溜的鱼。比卢普斯的传球总是恰到好处，接球，屈膝，起跳，出手。第一个中投，进了。下一个，还进。连续两个，像两记闷拳，把掘金刚要起来的气势又给摁了下去。 比赛最后三分钟，掘金把分差追到只剩五分。快船进攻，球在外线传导，最后给到底角被放空的杜兰特手里。安东尼疯了一样扑过来，杜兰特接球，眼前是那双奋力伸长的胳膊和安东尼因为发力而有些扭曲的脸。 他没犹豫。甚至没去看脚下的三分线。拔起，出手。篮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比平时高了一点—— 唰。 空心入网。分差回到八分。 整个球馆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然后掘金球迷的叹息声像漏气的气球。安东尼叉着腰，看着篮筐，摇了摇头。那一球，像是把掘金最后的气焰也给浇灭了。 终场哨响，4比0。横扫。 更衣室里没有想象中的狂欢。大家互相击掌，拍拍肩膀，收拾装备，平静得像只是赢了一场普通的常规赛。杜兰特坐在自己位子上，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技术统计表。四场，场均21.5分，命中率45%。白纸黑字。 杜兰特把统计表慢慢折好，塞进背包侧袋。窗外的丹佛，夜色正浓，城市的灯火连成一片璀璨却冰冷的光河。首轮是过了，关闯了一道。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9章 凤凰城的烈日 去菲尼克斯的飞机上，没人真睡得着。 横扫掘金那点轻松感早散干净了。谁心里都明白接下来要碰见啥——纳什领的那支跑轰太阳，那台“七秒就干”的进攻机器。常规赛碰两次，一胜一负，赢的那场加时赛险得手心冒汗，输的那场直接被揍了二十分，灰头土脸。 斯隆在前舱架起白板开了个短会。“他们的节奏，”老头子用马克笔重重敲着板面，咚咚声在机舱里听着特清楚，“必须摁住。每一次出手，都当它不进，扭头就退防。落阵地，磨，一球一球磨。” 大本在底下低声咕哝：“说得轻巧……那帮人跑起来跟兔子成精似的。” 科比坐在靠窗位置，一直盯着外面层层叠叠的云海。杜兰特挨着他，膝盖上摊着iPad看太阳的比赛录像，但眼神有点飘。屏幕上的纳什像个上了发条的永动机，永远在移动，球总能在人缝里找到空位的队友。 “紧张？”科比突然开口，眼睛还看着窗外。 杜兰特愣了一下。“有点，”他老实承认，“他们太快了。” “那就让他们慢下来。”科比转回头，眼神很定，“上身体，每一次接触都给足对抗。纳什不喜欢这个，小斯也不喜欢。让他们打得不舒服。” 第一场在菲尼克斯。热浪从下飞机那刻就糊脸上了。球馆里的气氛更是热得发烫——太阳球迷心里都憋着股劲：纳什还在巅峰尾巴，小斯正当打，今年说啥也不能再提前回家了。 跳球前，纳什走过来跟科比抱了抱，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听不清。接着纳什转向杜兰特，伸手跟他握了握。“打得很好，年轻人。”他笑着说，笑容挺温和，但杜兰特能感觉到底下那层硬邦邦的竞争意味。 比赛一开打，太阳真跑起来了。纳什推反击那速度，简直像按了快进。球总是比防守人先一步飞到前场。杜兰特第一次回防慢了半步，眼睁睁看着马里昂腾空而起，把球砸进篮筐。 “跑！”科比的吼声从身后追上来。 第一节快船就被打懵了。太阳单节轰下三十五分，领先十二分。杜兰特四投一中，每次出手都感觉被赶着——太阳的轮转太快，稍一犹豫，机会窗“唰”就关上了。 第二节斯隆调了阵容，上小个，让波西去缠纳什，用身高罩他。有点用，纳什连续两次传球被干扰，太阳失误。快船趁机咬回几分，半场结束分差剩五分。 但第三节，太阳的替补席炸了。巴博萨——“巴西闪电”——上来就连突带投揽下八分，分差眨眼又回到两位数。 杜兰特坐在板凳上，毛巾搭在脖子上，盯着记分牌。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不是累，是种无力感——你明明拼了命在跑，却总是慢那么半拍。 第四节最后五分钟，快船落后九分。科比开始接管。背身后仰，急停跳投，强行突破打板——连续三个高难度进球，分差追到只剩三分。太阳叫了暂停。 斯隆画最后一攻的战术。“凯文，”他笔尖点着杜兰特，“你蹲底角。科比吸引包夹，球会传过去。准备好，接球就投。” 上场。太阳果然两人夹击科比，球分出来，杜兰特在底角接到——拉加·贝尔已经扑到面前。时间只剩两秒，他起跳，后仰。 球砸在后筐上，弹了出来。 101比98。太阳拿下第一场。 回更衣室的通道里灯光昏暗，杜兰特低着头走。科比从后面跟上来，走在他旁边。 “那球该投。”科比开口，声音在空旷通道里显得很清晰。 杜兰特抬起眼。 “就算接下来再投丢十个，那种空位，你也得投。”科比说，脚步没停，“犹豫才是问题。” 更衣室里，斯隆没骂人。“他们打出了自己的节奏，”他说话时声音有点哑，“下一场，我们去把他们的节奏撕碎。” 第二场前，训练全部围绕防守轮转。怎么堵中路，怎么快速补外线，怎么防挡拆。杜兰特领到的任务是死跟马里昂——“别管球在哪儿，管好你的人。他去哪儿，你去哪儿。” 第二场开局，快船准备得充分多了。大本开场就送了小斯一记大火锅，反击中科比助攻杜兰特快攻扣篮得手。首节快船领先四分。 但太阳毕竟是太阳。第二节纳什和迪奥玩起挡拆，迪奥那手传球神出鬼没，太阳外线连中三分。半场反超。 第三节成了拉锯战。杜兰特这节手热了点，连续命中两记中投加一记三分，单节十一分。可太阳总能回应。纳什在包夹里传出匪夷所思的球，小斯空接暴扣，巴博萨追身三分又中。 第四节最后两分钟，平手。 科比持球，面对贝尔的贴防，强行突到罚球线，急停，跳投——命中。太阳进攻，纳什和小斯挡拆，小斯顺下接球起跳——大本从侧面杀出，又一记大帽！ 球掉下来，被杜兰特捞到。他埋头就往前场冲。前场一打一，面前是退防的贝尔。杜兰特减速，变向，忽然拔起——三分出手。 球划出弧线，坠进网窝。 快船领先五分。太阳暂停。斯台普斯的声浪轰然炸开，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最后时刻太阳赌三分，连续打铁。109比104，快船扳回一城。 杜兰特全场二十四分，最后那记三分锁定了胜局。 系列赛1比1，回洛杉矶。飞机上没人真的放松，有人闭着眼皱眉头，有人反复看自己手腕上的数据记录。大伙儿都清楚，和太阳的这场战争，头两个回合打完，双方才刚扯平。真正的撕咬，还在后头。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0章 撕咬 系列赛打到这份上，变成了一场漫长的、见血的撕咬。每一寸地板都得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药味。 第三场回洛杉矶，太阳明牌了：就是要干杜兰特。不是常规赛那种“放你投试试”的针对，是季后赛规格的、带着冷箭的消耗战。 拉加·贝尔——这个从快船走出来的防守悍将——从杜兰特刚过半场就开始粘他。手永远搭在腰侧，肘子顶在肋巴骨边上，脚步永远抢前半步，让你转身都别扭。杜兰特第一次背身要位，球还没到手，贝尔的手就从他腋下鬼一样探过去掏了一下。裁判没响哨。 杜兰特整晚都在跟这块牛皮糖较劲。接球费劲，出手更费劲。他试过用身高强吃，背身靠上去，发力——贝尔下盘稳得离谱，像焊在地板上。转身那一下，贝尔总能卡住位置，让他动作变形。第三节一次硬突，贝尔看准时机，手刀一切——“啪！”球掉了，太阳反击快攻得分。 那一瞬间，场边有零星的喊声飘进来：“软蛋！” 杜兰特朝声音方向瞥了一眼，又看向替补席。斯隆脸上没什么表情，科比正冲着裁判吼，比划着切球的动作。没人举手要换他。 第四节他只打了四分钟就被换下。数据栏停在那里：十四投五中，十三分。快船输了八分。1比2，落后了。 更衣室里静得吓人。杜兰特冲完澡出来，大部分人已经走了。科比还在，正慢吞吞往脚上套保护靴。 “贝尔不好弄。”科比突然说，“但你比他高十公分，胳膊长一截。用你的尺寸打他，别傻乎乎跟他拼力气。” 第四场前，训练馆加练。斯隆让鲍文模仿贝尔的防守——鲍文虽然岁数大了，手脚慢了，但那些缠人的小伎俩、那些裁判眼皮底下的暗劲，一点没丢。杜兰特一次次在低位要球，转身，面对鲍文的贴防干拔。 “举高！”科比靠在篮架旁喊，“你那出手点他蹦起来都够不着！别躲，靠住了再转！” 练到后来，杜兰特感觉胳膊沉得抬不动，投篮动作都快变形了。但某种感觉清晰起来了：贝尔防守是厉害，经验足，预判准，可身高是硬伤。只要杜兰特把球举过头顶，贝尔要么目送，要么犯规。 第四场，杜兰特从第一节就开始主动要球。低位靠住贝尔，不急着动，先感觉背后的压力——贝尔在顶他的腰眼——然后突然向前转身，不是完全转过去，就半个身位，举球，扬手。 球进。哨响。加罚。 贝尔举手朝裁判嚷嚷，一脸无辜。裁判没理。 下一回合，几乎同样的位置。杜兰特靠一下，这次向后转身，后仰跳投。再进。 单节他就造了贝尔两次犯规。第二节刚开始，贝尔领到第三次，骂骂咧咧地下场了。换上来的格兰特·希尔防守意识更好，可年纪毕竟大了，横移慢半拍。杜兰特开始面框打，一步加速过掉，急停，跳投。 半场他拿了十八分。快船领先十一分。 但太阳哪会轻易躺平。第三节纳什开了，单节十二分七助攻，太阳全队轰下三十八分，反超四分。 第四节成了纯粹的肉搏。每个进球都像从对方喉咙里抠出来的，带着血丝。最后三分钟，平局。 科比持球突破，吸引三人合围，分给底角大空位的波西——三分出手，砸后筐。长篮板弹出来，杜兰特和马里昂同时扑过去。杜兰特指尖先碰到球，拨给隆多，转身就往前场冲。 隆多拿球推进，抬眼——杜兰特已经跑到三分线了。球传过来，杜兰特接球，面前是补防过来的迪奥。他运一步，急停，起跳。 迪奥的手封到脸上。杜兰特调高了出手弧度。 球在空中画了道比平时更陡的弧线，坠进网窝。 快船领先三分。太阳暂停。斯台普斯的声浪轰然炸开，科比冲过来，用力推了杜兰特一把，吼声淹没在喧嚣里：“就这么打！他妈的就这么打！” 最后时刻太阳抢投三分不中，快船收下篮板，耗完时间。111比108。系列赛扳成2比2平。 杜兰特全场二十九分，最后那记三分价值连城。赛后更衣室，大本拎着一桶冰水，兜头浇在他脑袋上。“菜鸟！”大本笑得露出牙，“长大了啊！” 贝尔在采访区被记者围住，脸色不太好看。“他调整得不错，”贝尔承认，“身高优势摆在那儿，确实难防。但系列赛，还没完。” 回酒店的大巴上，杜兰特靠着车窗，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手机震了一下，妈妈发来短信：“为你骄傲。” 他回了个笑脸图标。窗外，洛杉矶的夜景流淌过去，霓虹连成模糊的光带。四场了，每场都像打满七场那么耗人。但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在慢慢适应这种强度——那些之前让他喘不过气的对抗，现在能顶住了；那些之前会犹豫一瞬的空位，现在接球就拔。 科比坐在前排，戴着降噪耳机。杜兰特忽然想起赛季初那个被阿泰斯特防得东倒西歪、找不着北的自己。 成长哪有什么直线。它就是一个一个这样的夜晚堆出来的——被摁住，挣扎，调整，再被摁住，再挣扎，再调整。直到某天你忽然发现，脚底下稳了，能站住了。 第五场，天王山，在菲尼克斯。飞机上，斯隆只说了句话：“赢下这场，咱们手里就握着赛点了。输掉这场，第六场就得在悬崖边上打。” 不用多说。每个人都懂。 杜兰特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贝尔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纳什鬼魅般的传球、小斯空接时狰狞的表情、球迷山呼海啸的呐喊——所有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1章 天王山的阴影 美航中心的空调好像只是个摆设，一万多人挤在一起，呼出来的气混着汗味，把空气搅得像锅稠粥。杜兰特热身时运了两下球，手心就湿得抓不住球皮。 天王山。这些词儿赛前听人说了无数遍，但真站在这地板上了，感觉才砸到胸口上。赢了，你捏着赛点，对方站悬崖边儿。输了，掉下去的就是你。 杜兰特投了几个篮，手感和昨晚在酒店房间里练的时候完全两样。球总往左偏，就像有股看不见的力在拽。他瞥了眼对面半场——纳什在练罚球，一个接一个，空心，网都不带动的。脸上没表情，平静得吓人。 跳球前那几十秒最磨人。小斯晃悠过来，跟大本额头对额头顶了一下。两人都没出声，但你能看见小斯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大本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裁判把球抛起来的时候，杜兰特听见自己心跳在耳朵里咚咚砸。 第一个回合来得太快。纳什和小斯一个简单挡拆，大本换防慢了慢了小半步，但在这种级别的比赛里，小半步就够了。纳什中距离拔起来，球划的弧线平得离谱，但就是进了。 快船进攻，科比要球。贝尔和马里昂像两片膏药贴上去，科比转身后仰——没进。长篮板弹出来，正好落在杜兰特手里。他面前三米没人，三分线外一步。起跳，出手——动作他自己觉得还行，但球一离手就知道短了。砸在前框上，“哐”一声响得全场都听得见。 “放松点！”科比从他身边跑过时吼了一嗓子。 放松？说得轻巧。杜兰特试着深呼吸，但吸进来的全是热烘烘的嘈杂。下一个回合，他在左侧四十五度接球，虚晃，突破一步急停——还是短。球擦着前框落下，小斯一把抓下篮板。 第三次尝试是突破。他过掉了贝尔，杀进内线，起跳——小斯从斜刺里飞过来，那双长臂完全罩住了投篮角度。球被碰了一下，偏得离谱。 第一节打完，他四投零中。下场时斯隆拉住他胳膊：“别乱想。继续投。” 杜兰特点点头，但脑子里那台机器停不下来。为什么短？腿没发力？手型变了？还是单纯就是紧张？ 第二节替补时段更灾难。巴博萨快得像道黄色闪电上来就连拿五分，太阳领先到九分。杜兰特重新上场时，听见观众席上有人喊：“菜鸟回家吧！” 第一次触球，他背身靠住贝尔。这次他没多想，就是靠，转身，后仰。球进了。终于。 但太阳的进攻像涨潮，你堵住一个口子，水从别处涌进来。纳什的传球总在你以为不可能的角度钻出来，小斯顺下时那爆发力根本挡不住，外线贝尔和迪奥像两台埋伏好的炮台，冷不丁就轰你一记三分。半场结束时，记分牌上显示的数字有点刺眼：62比49。落后十三分。 更衣室里只有撕冰袋的声音，呲啦呲啦的，听着让人牙酸。斯隆站在白板前，盯着那些数字看了能有两分钟，然后转身：“防挡拆有问题。下半场，本，你和凯文换——你去扑纳什，凯文撤回来防小斯。” 大本点头，嚼着口香糖，腮帮子一鼓一鼓。杜兰特也点头，但心里直打鼓——防小斯？那个一蹦能摸到计时器的怪兽？ 第三节开始，调整还真起了点效。大本虽然脚步跟不上纳什，但那双手臂张开像两扇门板，纳什传顺下的球路线被干扰了两次。快船打反击，科比连拿六分，分差回到七分。 可太阳不是吃素的。纳什马上叫双掩护，把小斯和迪奥都拉上来。大本一换出去，内线就剩杜兰特一个人守着。小斯在低位要球，背身靠过来——那感觉就像被一辆卡车顶着。杜兰特用尽全力抵住，但小斯只运了一下球，左肩一晃，右转身勾手——球进得轻松得像训练。 “顶住他啊！”大本在场边喊，声音嘶哑。 下一个回合，小斯又要位。杜兰特这次学乖了，留了半步距离防转身。但小斯直接面框，三威胁后一步突破——杜兰特横移慢了，被过了半个身位。小斯起跳，杜兰特从后面追，手刚伸出去，波什也补过来——“哔！”哨响。 球进。还要加罚。 分差回到十分。杜兰特看着小斯站上罚球线，感觉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第三节结束时，他看了眼技术统计：八投二中，六分。防守端的数据栏里没有记录，但他知道自己被生吃了多少次。 第四节，科比开启了那个众所周知的模式。第一个球，他在双人包夹里后仰，球进。第二个，抢断后一条龙，对抗上篮得手。第三个，离三分线两步远，拔起来就扔——还是进。分差追到五分。 太阳叫暂停。回来，纳什在弧顶指挥交通，突然一个击地传球给到底角——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那儿，接球，出手。三分命中。八分分差。 时间开始变得粘稠，每一秒都拖得很长。最后三分钟，快船落后六分。科比突破，吸引三人合围，分给外线完全空位的比卢普斯。昌西接球，调整，出手——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两下，转了一圈，最后滚了出来。 那个声音——“叮铃哐啷”的——在突然安静的球馆里显得特别响。 长篮板被马里昂抓下，太阳立刻推反击。纳什接球往前冲，在罚球线附近突然一个不看人传球——迪奥从弱侧插进来，接球上篮。十分分差。时间只剩两分十一秒。 斯隆叫暂停。杜兰特坐在板凳上，毛巾盖着头。黑暗里，他听见斯隆在画战术，听见科比在说“把球给我”，但这些声音都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像在水底下听人说话。 最后的尝试都失败了。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107比98。总比分2比3落后。 有记者挤过来问斯隆：“杜兰特今晚的表现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出场时间吗？” 斯隆连眼皮都没抬：“不会。他会继续首发。” 回酒店的大巴像辆灵车。没人说话，只有引擎的低吼。杜兰特坐在最后一排，靠着车窗。菲尼克斯的夜景在窗外流过去，灯火通明，但和他没关系。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2章 悬崖边的呼吸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机舱里灯都关了，没人说话，也没人睡得着。2比3的比分在脑子里转，像有个小锤子在敲太阳穴。再输一场就回家，赛季就结束了。 杜兰特靠窗坐着，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闪电在云层深处亮一下，蓝白色的光闪那么一瞬间，照亮机翼的轮廓，然后又暗下去。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些画面：小斯在他头顶把球砸进篮筐，那声音闷闷的；贝尔黏糊糊的防守，手总在腰上；自己投出去的球砸在篮筐前沿，弹得老远。 操。 旁边座位上，科比戴着降噪耳机，眼睛闭着。但杜兰特看见他右手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一下，两下，三下——那是科比想事情时的习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下一场的战术，也许是该怎么带他们赢，也许是别的什么。 空乘推着小车过来问要不要饮料，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像大声点就会把什么脆弱的东西震碎似的。杜兰特要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凌晨三点落地，洛杉矶的空气湿冷湿冷的，吸进肺里让人清醒，也让人更累。林凡在接机口等着，没穿西装，就套了件不知道是谁的球队训练外套。他看着每个人走出来，没说话，只是伸手拍拍肩膀。拍到杜兰特时，手停了一下，用力捏了捏。 第二天早上七点，训练馆。没人迟到，但也没人精神焕发。眼睛里的血丝，打哈欠时忍着的动作，都在说同一件事：没睡好。 斯隆没放录像。“该看的都看烂了，”他说，“直接练。” 他把人分成两组，让替补模拟太阳的进攻。“纳什和小斯的挡拆，”斯隆站在场边，手里拿着战术板但没看，“我们试过换防，试过包夹，都他妈不理想。今晚第六场我们提前夹击。” 他让加瓦莱乔和波什轮番扮演小斯，让隆多模仿纳什的传球。“凯文，”斯隆叫住杜兰特，“你在弱侧。纳什一叫挡拆，你别管你的人了，直接往中路切。不用非要断球，当然能断最好，断不了就让他传得不舒服。” 练了一个小时。效果时好时坏。提前夹击意味着弱侧铁定出空位，而太阳的射手群：贝尔、迪奥、马里昂，可不是摆着看的。 “赌他们投不进。”斯隆最后说，把战术板往椅子上一扔，“赌纳什不会每次都找到那个最该找的人。篮球说到底，就是场赌博。” 训练结束，杜兰特留下来加练投篮。五百个接球跳投，从左边底角开始，沿着三分线移到右边底角。练到后来手臂酸得抬不起来，投篮动作都变形了。球砸在篮筐上弹回来的声音特别响。 第六场晚上的斯台普斯，声浪大得能让人耳鸣。从球员通道跑出来的时候，那种声音像实体一样撞在身上。球迷们举着“相信”的牌子，蓝色T恤连成一片海，翻腾着。 跳球前，科比把所有人聚到中场，手臂搭在左右人的肩上。“今晚，”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扎进耳朵里，“要么赢，要么回家。我选赢。” 比赛一开始，快船就扑上去了。大本第一个防守回合就把小斯的上篮扇飞，球飞到中场，科比捡到球一路冲过去，劈扣得手。整个球馆炸了。 太阳进攻，纳什叫挡拆。杜兰特按照练的那样，放掉马里昂，提前往中路移动。纳什的传球路线被干扰了，球传得有点高，小斯跳起来才勉强接到，落地时脚下一滑，出界。 “好防守！”斯隆在场边鼓掌，拳头握得紧紧的。 第一节快船领先六分。杜兰特还没得分，但他满场追着马里昂跑，防守端的脚步快了不少。 第二节太阳醒了。纳什看穿了提前夹击，迅速分球给弱侧的贝尔。贝尔连着进了两个三分，太阳反超。 但快船没慌。科比开始一对一单挑，后仰，突破，造犯规。球怎么投怎么有。半场打完，双方平手。 更衣室里，斯隆在白板上画着新的线路。“他们找到破解办法了。下半场我们得变——有时候提前夹，有时候换防，有时候绕掩护。嘴巴都给我张开，多沟通，保持专注。” 第三节成了泥潭战。两边都很难轻松得分，每个进球都得掉层皮。杜兰特这节终于开了张——一次快攻上篮，一次中距离跳投。但他大部分精力还在防守上，跟着马里昂从底线跑到底线，肺像烧起来一样。 第四节开始前，快船领先两分。很少，但够用了。 最后十二分钟。 纳什一上来就扔进三分，太阳反超。科比回敬一个后仰。小斯内线强吃得分，波什勾手命中。比分咬得死紧。 最后四分钟，平局。 太阳进攻，纳什和小斯挡拆。杜兰特犹豫了半秒——夹击还是换防？就这半秒，纳什已经切进去了，在罚球线急停，跳投——命中。太阳领先两分。 快船这边，科比被两个人夹着，勉强把球分出来。杜兰特在弧顶接球，贝尔扑上来。他做了个投篮假动作，点飞贝尔，运一步到中距离，拔起来——也进。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时间剩一分五十秒。 太阳压节奏。纳什控球控到二十四秒快到了，突然甩给底角的迪奥。迪奥三分出手——没进！长篮板弹出来，杜兰特和马里昂同时跳起来。 杜兰特指尖先碰到球，拨给科比。科比拿球，没叫暂停，直接往前冲。 前场三打二。科比吸引防守，传给跟进的杜兰特。杜兰特接球，面前只有退防的纳什。他运一步，起跳—— 纳什犯规了。裁判哨响。 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掉了进去。 2+1！ 整个球馆的声音像是要把屋顶掀翻。杜兰特站上罚球线，深呼吸，拍两下球，出手——命中。快船领先三分。 太阳暂停。时间只剩一分十一秒。 回来纳什快速两分打进。分差回到一分。快船进攻，科比压时间，最后八秒启动，突破分给底角的比卢普斯——三分出手！ 没进。但大本从人堆里蹦起来，把球拨到外线。杜兰特捡到球，时间只剩三秒。他转身就投—— 贝尔打手了。哨响。 时间还剩零点八秒。杜兰特再次走上罚球线。 第一罚，进。他擦了擦汗，接过球，拍两下，出手——再进。三分分差。 太阳最后一攻，纳什超远三分不中。终场哨响。 106比103。快船赢下第六场，3比3平。 杜兰特被队友围住，有人揉他头发，有人捶他胸口。他全场就拿了十五分，但最后那两分半钟，他得了七分。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3章 无力的抢七 更衣室里的味道永远一样：消毒水、汗、还有种说不清的焦躁。斯隆站在白板前，没画战术——该画的早就画烂了。 “第七场了，”他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得听着，“没秘密了。他们知道我们裤衩什么颜色，我们也知道他们的。赢球靠三样：执行力，决心，还有——” 他停了一下，眼神扫过更衣室。 “——他妈的一点运气。” 有几个人笑了笑，很干的那种。 “最后几分钟，比赛会变得特别简单。”斯隆继续说，“简单到你想笑。就是把球给最好的那个人，其他人拉开。所以，科比持球，全部拉开。” 他转向杜兰特：“但如果科比被夹住了，球到你手里。空位出来，凯文，你必须投，还得投进，没有别的选择。” 杜兰特点头。手心有点黏，他在训练裤上擦了擦，留下两个淡淡的汗印。 美航中心的声音是物理攻击。 从球员通道出来那一刻，声浪就像拳头捶在胸口。太阳球迷全站起来了，举着牌子，挥着毛巾，脸涨得通红。他们知道——纳什三十四了，小斯的膝盖是颗定时炸弹，今年很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跳球前，纳什和科比在中场抱了一下。纳什说了句什么，科比点点头，回了一句。太吵，听不清。 开场第一个回合，太阳就告诉你什么叫跑轰。纳什抓下篮板，没落地就直接甩——球像导弹一样飞过全场，马里昂已经在篮下了，空接，暴扣。五秒钟，两分。 “退防！”科比的声音在喧嚣里撕开一道口子。 但退不回来。太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每一次传球都比你快半步。首节打完，33比21。杜兰特三投零中，贝尔像块嚼过的口香糖黏在他身上，接球都费劲。 第二节替补上来喘了口气。隆多和瓦莱乔通过挡拆配合，连拿了六分。分差回到六分。 主力一回来，太阳又拉开了。半场结束，九分差距。杜兰特六投一中，三分。 更衣室里没人发火。斯隆很平静：“防转换有问题。下半场，投篮完三个人直接掉头跑，两个人抢板。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轻松打快攻了。” 他看了眼杜兰特：“接球坚决点。犹豫一秒，机会就没了。” 第三节快船慢了。刻意地慢，每次进攻都压到最后一秒。科比开始单打，一个，两个，三个。分差一点一点往回啃。 但杜兰特还是找不到框。贝尔的防守升级了——手永远在腰上，肘永远在肋骨，每一次转身都像在水泥里游泳。第三节一次背打，杜兰特转身后仰，贝尔的手结结实实打在小臂上。 “啪”的一声，球飞了。 裁判没吹。 “这他妈不算犯规？！”杜兰特冲裁判吼，声音自己听着都陌生。 裁判瞥了他一眼，没搭理。贝尔笑了，露出白牙：“欢迎来抢七，菜鸟。” 三节结束，快船落后五分。杜兰特九投二中，五分。 第四节科比直接开启了个人得分模式。 突破拉杆，面对两人干拔三分，抢断快攻暴扣。个人连拿七分，快船反超两分。 美航中心的声浪第一次被压下去一点。太阳叫暂停。 回来纳什就是一记三分。科比造犯规，两罚全中。小斯内线强打，波什勾手。比分像拉锯，你来我往。 最后三分钟，平局。 科比持球，压时间。所有人拉开。防守阵型收缩，再收缩。最后八秒，启动，突破——三个人围上来了。 球从人缝里钻出来，飞向底角。 杜兰特在那儿。空位。时间还剩三秒。 接球，起跳，出手。 贝尔扑过来了，但慢了半步。球在空中旋转，弧线很正—— 砸在后筐上，弹了出来。 声音很闷，像捶在棉花上。 长篮板被纳什拿到，太阳叫暂停。时间还剩两分十一秒。 杜兰特站在底角，没动。耳朵里嗡嗡响，观众的呐喊变成模糊的背景音。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向上，好像还能感觉到刚才出手的触感。 科比走过来，用力拍了下他的背：“还有时间。” 但时间不多了。 暂停回来，纳什和小斯挡拆。小斯顺下，接球，面对补防的加索尔——强起，身体对抗，球打板进框。哨响。 加罚也进。三分分差。 快船进攻，科比强投三分——打铁。太阳反击，纳什找到迪奥，底角三分——命中。六分。 一分二十秒。 快船再攻，科比分球波什，三分——还是铁。太阳篮板，纳什控球耗时间。 四十秒，犯规战术。纳什两罚全中。八分。 结束了。 终场哨响的时候，杜兰特还站在中线附近。他看着太阳球员冲进场内，抱在一起，纳什被埋在人堆里。记分牌亮得刺眼：112比105。 纳什和科比拥抱，两人说了很久。然后科比走过来，搂住杜兰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往更衣室带。 更衣室死寂。 有人把毛巾摔在地上，有人低声骂了句“操”。杜兰特坐在自己位子前，没脱球衣。技术统计表就在旁边：11投3中，8分，正负值-12。 赛季结束了。 热水冲在头上的时候，他才感觉到累——不是肌肉酸那种累，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沉甸甸的。八场季后赛，从掘金到太阳，从轻松到挣扎，最后以一场糟糕的投篮和一场失利结束。像跑了很久，眼看要到终点了，腿一软，跪了。 穿好衣服出来，大部分人都走了。科比还在，和斯隆站在角落里低声说话。看到杜兰特，斯隆走过来。 “很棒的赛季，凯文。” 杜兰特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或者“我搞砸了”，但喉咙发紧，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斯隆说，“记住这个感觉。记住球砸在后筐上的声音，记住更衣室里的安静，记住回家的航班有多长。然后——下赛季带着它回来。”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4章 数据的低语 会议室密不透风。窗帘拉得死紧，唯一的光源是投影仪，在黑暗里切出一块刺眼的白。空气里有隔夜咖啡的酸味，还有熬夜熬久了那种特有的、沉甸甸的疲惫。 斯隆坐在长桌一头，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木头桌面。哒、哒、哒。投影上是一片流动的红色，像血渗进沙子里一样，在禁区附近晕开——那是大本上赛季的移动热图。 “看这儿，”数据分析师马克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他手里激光笔的红点像只虫子，停在图上一块最深的红色区域。“十一月份，覆盖面积场均能有4500平方英尺左右。相当可观，对吧？” 红点挪到另一张图上。颜色明显淡了，稀了，往里缩了一圈。“到了四月，”马克顿了顿，好像不太忍心说，“降到3800。” 会议室里没人吭声。只有投影仪风扇在那儿嗡——嗡——地转，像个喘不过气的老头。 马克切了张幻灯片。这次是两条线，从左上角一路滑向右下角，跟滑雪道似的。一条代表弹跳高度，一条是爆发力数据。 “垂直起跳高度，平均掉了3.2英寸。”马克的声音平铺直叙，但每个字都沉，“横移速度慢了0.3秒。可能听起来不多，但在场上，这点差距够对手过你两回了。” 他停了一下，环视一圈黑暗里模糊的人脸。“最关键的是防守效率值——他在场上时，球队每百回合要多丢4.1分。季后赛对太阳那轮，这个数字飙到6.7。” 死一样的安静。有人清了清嗓子，声音特别响。 林凡坐在斯隆旁边，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盯着那些图表。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地跳。“伤的影响？”他终于问。 队医杰克接过话头，声音很谨慎，像在拆炸弹。“膝盖和背部，慢性劳损。他打了十三个赛季了，总上场时间……超过三万五千分钟。”他斟酌着用词，“身体不是机器。用了这么多年，该还的债，总得还。” 斯隆没看杰克，眼睛还盯着屏幕上那条下滑的曲线。“还能打多久？”他问，声音平得像尺子量过。 “下赛季二十分钟左右的轮换，应该还能撑。”杰克说得字斟句酌，“但没法像以前那样，覆盖整个禁区了。我们得接受现实，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凭一己之力改变防守的本·华莱士了。” “我们需要找个人了。”斯隆终于开口，目光扫过长桌两边阴影里的面孔，“本是我们防守的根。根要是朽了，整棵树都得晃。” 总经理助理莎拉往前倾了倾身子：“自由市场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斯隆摇头，动作有点疲惫。“能防、能护框、有运动能力的大个子，全联盟都当宝。我们没空间，签不起大牌。要么内部挖潜，要么——”他看了眼林凡。 “选秀。”林凡接上了话，声音不高，但很确定。 马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选秀资料。今年的内线苗子屈指可数，几个乐透区的名字闪过。他们只有一个第三十五顺位。 “德安德烈·乔丹。”球探主管托雷斯点开一个名字。屏幕跳出一段大学比赛录像：一个瘦高得像竹竿的黑人中锋，在人群里猛地蹿起来，完成一记蛮横的补扣。篮筐被他拉得直晃。“德州农工大学，大一。身高6尺11，臂展7尺6。”他念着球探报告，“优点：运动能力顶级，护框本能好，对篮板落点有嗅觉。缺点：技术极其粗糙，进攻手段基本为零，罚球……很糟糕。比赛经验也欠缺。” 视频里，小乔丹又送出一记火锅，扇得对方后卫差点摔倒。他落地，捶胸，仰头吼了一嗓子，那股野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 “一块毛坯。”斯隆盯着屏幕，眼镜片反着光，“得下狠功夫打磨。” “也可能根本打磨不出来。”莎拉实话实说，“二轮中段的内线，成才率往高了说，百分之十五。” 林凡往后靠进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投影的光在他脸上切割出硬朗的明暗交界线。 他说：“本的时间不多了。凯文在成长，科比的状态还能维持，可我们的防守根基已经开始松了。没有内线这道闸，外线防得再好也是白搭。” 他转向斯隆：“你觉得这小子能练出来吗？” 斯隆没立刻回答。屏幕上，小乔丹正跟着快攻冲刺，像头年轻的豹子，三步就甩开了所有人，接球又是一记暴扣。那种纯粹的身体天赋，几乎有种暴力美感。 “不知道。”斯隆看了很久，最终吐出这三个字，“但有样东西，教是教不出来的——就是对篮筐那种近乎本能的保护欲，对篮板那种饿狗扑食的劲儿。这小子身上有。剩下的”他顿了顿，“看他自己肯不肯下苦功，也看老天给不给运气。” 会议快散的时候，林凡拍了板：“就选他。然后这个夏天，我们要重新搭防守体系。本慢慢退到二线，但得有人顶上去。得尽快。” 人陆续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斯隆一个人。投影已经关了，可那些画面还在他脑子里闪：下滑的曲线，收缩的热图，大本赛后坐在更衣室里，两个膝盖敷着冰袋，厚厚一层，像戴着白色的盔甲。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5章 老兵的午后 下午两点的阳光斜着照进训练馆中，把地板切成一块块发亮的金色格子。大本一个人站在罚球线上，影子在脚底下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手里的球举起来，又放下。再举起来。 投出去。 球砸在前筐上，“砰”的一声弹回来，滚远了点。他慢吞吞走过去捡起来，运两下，回到线上。再投。 还是短。这次砸在筐前沿，直接弹回他怀里。 “操。”他低声骂了句。声音在空荡荡的球馆里撞来撞去，显得特别响。 身后有脚步声。大本没回头，他知道是谁。整个球馆这个点儿还会来的，除了他没别人。他又投了一个——这次球在筐上转了大半圈，晃晃悠悠，掉了进去。 “手感还差着？”斯隆走到他旁边，从筐里捞起一个球。 “就没好过。”大本说，咧咧嘴想笑，但没笑出来。汗水顺着他鬓角往下淌，流进脖子里。 斯隆没接话，抬手投了一个。空心，“唰”的一声，干净利落。两人就这么站着，你一个我一个地投。球进网的声音，球砸铁的声音，球弹在地板上的声音。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投到第十几个，斯隆开口了，眼睛还盯着篮筐：“昨天那个会……数据分析那边——” “我知道。”大本打断他，手里刚举起的球停在半空，“我看了那些图。移动慢了，跳不高了，覆盖面积缩了。数据不说谎。” 他把球投出去。这次用力过猛，球划了道平直的线，直接砸在篮筐后沿上，“哐”的一声巨响，弹得老高。 斯隆等他捡回球，才继续说：“我不是来安慰你的。” “用不着。”大本把球抱在怀里，手指摩挲着球的纹路，“打了十三年球，该懂的都懂了。身体骗不了人。” 他弯腰去捡刚才滚远的另一个球。动作明显慢了半拍，膝盖弯下去的时候，能听见很轻的“咯”一声。他自己听见了，动作僵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直起身。 “十三年了。”他说，声音低得像在跟自己说话，“我一直觉着至少还能再扛两年。真的。” 斯隆没吭声。他太懂这种感觉了——你不是慢慢感觉到老的。你是某一天，突然发现以前轻松能做的事，现在得咬咬牙了。是某一次起跳，发现地板离脚底的距离比记忆里远了那么一点点。是某一场比赛打完，恢复的时间从一夜变成两天。 那种感觉不是慢慢来的，是“啪”一下砸在你脸上的。 “下赛季，”斯隆说，语气很平，像在说今天天气，“你的角色可能会有调整。上场时间大概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更多打替补。关键时刻也可能不会在场上。” 大本点点头，一下一下拍着球。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在空荡的球馆里有种单调的节奏感。“那个新人？叫乔丹的小子？” “我们会重点培养他。”斯隆说，“但他需要时间。更需要人教。” 大本终于转过头，看着斯隆。汗水从他额头上滑下来，流过眼角那些深深的皱纹——他不知道那些皱纹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好像去年还没有。“你想让我教他？” “只有你能教。”斯隆迎着他的目光，一点没躲，“怎么卡位，怎么预判进攻路线，怎么用身体又不吃犯规，怎么在失位之后还能干扰投篮。这些玩意儿，书本上没有，录像里看不全。你得手把手教。” 大本笑了。这次笑得真实了点，眼角皱纹挤在一起。“让我教那个要替我的人？” “不是替。”斯隆摇头，摇得很慢，但很坚决，“是传下去。你打了十几年攒下的东西，不能就这么丢了。得有人接着。” 两人又投了一会儿篮。大本的命中率还是不高，十投能进三四个就算不错。但动作稳下来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股焦躁的劲儿。 投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大本突然开口，眼睛盯着远处的篮筐：“我老了，杰里。” 斯隆没接话，等着。 “但还没死透。”大本继续说，声音里有点别的东西，“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我还能干点事。篮板，卡位，吓唬吓唬那些菜鸟。” “我知道。”斯隆拍拍他的背，手搁在那儿没马上拿开，“所以这个夏天，你得干两件事：第一，把身体状态保持住，能打多久打多久；第二，把那小子给我带出来。让他知道，在NBA的内线混饭吃，得付出什么代价。” 大本深吸了口气，胸腔明显地起伏了一下。他把球收在腰间，手指用力按进皮革里。“他什么时候来报到？” “选秀完一周左右。到时候，他归你管。” “行。” 阳光又挪了一点。刚才那道光柱现在落在大本脚边，亮得刺眼。他继续投篮，一个，两个，三个——连续进了三个。球进网的声音很脆，“唰、唰、唰”，在安静的球馆里响得像某种宣言。 斯隆转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 大本还站在罚球线上。下午的阳光把他整个人的轮廓镀了层金边，背微微佝偻着，但肩膀还是那么宽，厚实得像堵墙。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一直伸到对面半场的三分线。 有些结束是没有声音的。没有告别仪式，没有最后一场比赛的热烈掌声，甚至没有谁明确地说“你不行了”。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午后，在空无一人的训练馆里，你突然意识到——你得开始教别人，怎么成为曾经的你了。 球又一次离手，在空中划出弧线。 进了。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6章 第三十五顺位 选秀夜的绿屋里，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来。 小乔丹松了松领带，这玩意儿勒得他喘不上气。桌上那杯水已经续了三回，可他一口没喝——不是不想，是嗓子眼发紧，咽不下去。妈妈一直攥着他的手，手心全是汗，湿漉漉的。老爸盯着电视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像要把屏幕盯出个洞来。表哥在角落里压低声音打电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首轮悬了。”表哥挂了电话，走过来时脸色不太好，“快船、湖人、凯尔特人，都说二轮会考虑你。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小乔丹懂。 他自己的行情自己清楚。球探报告他偷偷看过好几遍：“运动能力历史级别、身体素质爆炸，但技术粗糙，进攻手段匮乏、罚球糟糕、需要长期培养，高风险高回报。”说白了，就是个会跳的毛坯。大学一年，场均不到八分六个板，罚球命中率四成四——这数据他自己看着都脸红。 电视里，大卫·斯特恩又走上台了。小乔丹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搅。 “首轮第三十顺位……” 他屏住呼吸。不是他。 房间里安静了一秒。妈妈的手握得更紧了点。“没事的，德安德烈。”她声音很轻，但有点抖。 次轮开始了。折磨人的部分。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名字一个接一个念出来，都不是他。每念一个，小乔丹就觉得胃往上提一点。表哥又开始打电话，声音压得更低。老爸端起那杯没人喝的水，自己灌了一大口。 房间里只剩电视的声音，还有他自己的心跳。 “第三十五顺位，”电视里的声音顿了顿，“洛杉矶快船队选择了——” 小乔丹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快船的阵容：本·华莱士，瓦莱乔，波什……内线都快溢出来了，要他干嘛？ “德安德烈·乔丹，来自德州农工大学。” 轰的一声，房间里炸了。妈妈尖叫着抱住他，老爸用力拍他的背，差点把他拍咳嗽。表哥跳起来，手机都甩飞了。“中了！他妈的选中了！” 小乔丹有点懵。耳朵里嗡嗡响，那些欢呼声好像隔着一层玻璃。快船？真的？ 手机在他口袋里震起来，像个活物。他掏出来，是个洛杉矶的陌生号码。 “喂？” “德安德烈？”那边的声音很硬，“我是杰里·斯隆。欢迎来快船。” 小乔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明天飞洛杉矶，”斯隆没等他回应，“我们要谈谈你的夏天。直接来训练馆。” 电话挂了。忙音响了很久，小乔丹还举着手机。 “谁？谁打的？”表哥抢过手机，“斯隆？他说啥？” “让我明天去洛杉矶。”小乔丹说，顿了顿，“他说‘我们’要谈谈。” 第二天下午，小乔丹站在快船训练馆门口时，腿还有点软。 球馆比他想象的大。门口的船锚标志在加州阳光下亮得晃眼。他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冷气扑面而来，混着地板蜡和汗水的味道。一个助理教练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德安德烈？我是迈克。斯隆教练还在开会，你先热身。对了——”他指了指球场另一边，“本在等你。” 小乔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本·华莱士。 真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宽。他正在练卧推，杠铃片堆得老高，每一次推起时手臂上的肌肉像钢筋一样绞紧。小乔丹站在原地，突然不会走路了。 大本放下杠铃，坐起来，抓起毛巾擦了把汗。然后他转过头，目光扫过来。 小乔丹走过去。越走近，越觉得这人像个铁桶——肩膀比他宽一圈，脖子粗得吓人，手臂上全是疤和旧伤的痕迹。 “德安德烈。”大本站起来，伸出手。那只手又厚又糙，握上来的时候力道很大。 “华莱士先生。”小乔丹的声音有点干。 “叫本就行。”大本上下打量他，眼神像在估量一块材料，“看过你一些录像。挺能跳。” “谢谢。” “但光会跳没用。”大本朝球场扬了扬下巴，“去，底线到中线折返跑，十趟。我计时。” 小乔丹愣了下。这就开始了？ “现在。”大本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不容拒绝。 小乔丹脱掉外套，走到底线。大本吹了声哨子，他冲了出去。 刚开始几趟还行，腿长步子大，跑得飞快。但第五趟开始，呼吸乱了，脚步沉了。大本一直站在场边，手里掐着秒表，嘴里不停：“控制呼吸！脚尖着地！转身快点！” 第十趟跑完，小乔丹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滴在地板上，砸出深色的圆点。 “还行。”大本看着秒表，“但防守不是田径。你得学会在肺快炸了的时候，还能保持防守姿势。” 接下来两个小时，大本没让他碰球。 全是脚步。滑步怎么滑，交叉步什么时候用，后退步怎么保持平衡。怎么用身体做掩护，怎么卡位把对手挡在身后，怎么预判传球路线一举手就能干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的臂展，”大本站在他面前比划，“七尺六。这是老天赏饭吃。防守时手永远举高，哪怕你累得想吐——举高，干扰所有视线。” 小乔丹跟着学，但身体有点僵。这些动作他知道，但做出来总不对劲。 “放松！”大本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力道不轻，“你他妈是打篮球，不是走正步！肩膀放松，膝盖微屈！” 练到后来，小乔丹的训练服能拧出水。大本扔给他一瓶水：“明天继续。这个夏天，我会把你练到看见球场就想吐。” 小乔丹灌了半瓶水，喘了口气，突然抬头问：“为什么？” 大本正收拾东西，动作停了下：“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教我？”小乔丹说，“我……我只是个二轮秀。” 大本转过身，看着他。更衣室的灯光从后面照过来，把他的脸藏在阴影里。过了几秒，他说： “因为快船需要你。” 他走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因为我打了十三年，膝盖快碎了，背也快断了。因为我不想这支球队的防守跟着我一起完蛋。” 他拍拍小乔丹的肩膀，这次力道轻了点：“去洗澡吧。明天早点来。” 小乔丹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依然魁梧，依然像个移动的堡垒，但移动时能看出来——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脚步没那么轻了，转身没那么快了。 喜欢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请大家收藏：()洛杉矶新王：从截胡科比开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