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 一百二十三块田:救她于危难之间 周逸文昨个儿夜里,被那名舞姬伺候得满意极了。 更何况,这也是个可心的人儿。 “公子,奴伺候您更衣。”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床幔之内,两道身影缓缓移动。 芊芊玉手从中探出,将那落下的床幔往两旁拨开。 长袍近身,转眼间周逸文已经穿戴完整。 “你叫什么?” “回公子的话,奴名雪儿。” “名字倒是与这天气应景,这几日便跟在我身边吧。” 雪儿立即面露喜色,道:“谢公子抬爱,雪儿定尽心伺候好公子。” 这才对,这才是他人应当对他的态度。 这么一对比之下,昨日那鹿沧凌还当真是放肆得很。 一想到鹿沧凌,周逸文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公子,可是雪儿惹您不高兴了?” “倒不是你。只是有个不知所谓的蠢货,我给他前途,甚至给与他一分无上荣耀,他却不领情。还说什么他那阿姐不是交换前途的工具,真是愚蠢。” 雪儿抚在周逸文胸前的手轻轻一顿,娇声一笑,才道:“那人不领情便罢了,莫为旁人气坏了您的身子。既然那人油盐不进,公子可从那人的阿姐身上下手。自古以来,英雄盖世皆是女子所往,只要公子救那小娘子与危难之间,也不求她不动心。” 最后几字,雪儿说得极缓,手指轻轻拂过周逸文的嘴唇,描绘着他的唇型。 淡淡的幽香飘入周逸文的鼻中。 “公子!” 雪儿来不及反应,便是一声惊呼! 只见周逸文已经将雪儿双手横抱入怀中,向那还略显凌乱的床塌走去。 “你啊!还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很快,刚穿好的长袍便又被随意的扔下了床榻。 床帐掉落,男人的低喃和女人的娇声,交织在房中响起了一轮又一轮。 - 许是昨日太过疲劳,鹿贺凛竟然睡到了午时,才幽幽转醒。 穿戴洗漱完毕,鹿沧凌早已坐在外间品茶。 “阿凌,你怎么来了?” 闻言,鹿沧凌只道:“午时了,我来陪阿姐用膳。” “阿凌真乖!” 说着,鹿贺凛还是如同小时一般,摸了摸鹿沧凌的脑袋。 而鹿沧凌也很是受用的蹭了蹭鹿贺凛的手掌心。 只有在这里,和阿姐待在一起,鹿沧凌才能平静下来。 只不过姐弟二人还未用上午膳,却又有小厮前来传报。 “公子,姑娘,府学的人来了府上。” 闻言,鹿沧凌的眉眼不自觉的皱了皱。 最近这上门的人,还真是多。 已经好几次打扰他和阿姐独处了。 真是烦不甚烦。 要不然,还是回玉庄好了。在那里,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和阿姐。 鹿沧凌想着,手却被一双柔荑拍了拍。 眼里被鹿贺凛好看的容颜填满。 “阿凌,府学来了人。你去瞧瞧,他们可是有事。” “可是阿姐,我还未同你用膳。” 鹿沧凌的声音有些委屈。 天大地大,同阿姐用膳最大。 “好了,快去吧。我等你回来一同用膳。” 鹿贺凛好笑似的拍了拍鹿沧凌的手。 “那好吧。” 转念间,鹿沧凌又怕鹿贺凛饿着,便又道:“阿姐不必等我,待下午,我再来陪阿姐。” “好。” - 有了鹿沧凌的授意,府学来的人早已经被小厮请进了府中。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卢彦秋和宋仲禄二人。 二人此刻正略有些焦躁的坐在厅中。 想着府学中夫子拜托他们的事,他们的脸上顿时又觉得有些臊得慌。 可若是不来,那便是上百条的人命啊! 他们不是没求过其他的那些富商,或是家境较好的学子,可是人人都有无数的理由婉拒他们。 还说自家也快揭不开锅,只不过勉强糊口饭吃。 若不是瞧见,那嘴角还残留的油渍,卢彦秋差点就信了。 之所以让他们二人来找鹿沧凌,也是因为夫子们都知晓,自从这批学子入了府学之后,这叫鹿沧凌的天才少年郎,与这二人交情最好。 打的就是一副感情牌。 坐了一会儿,卢彦秋和宋仲禄在来的路上受的风寒雪冻,便被厅内的温暖所代替。 上好的金丝银碳,一点烟气都没有。 手上还有温暖的茶水,私有似无的茶香,不断争先恐口的飘入鼻内。 这在二人看来,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很快,厅外便有脚步声疾步而来。 转眼间,鹿沧凌已经走了进来。 见厅中竟然是这二人。 鹿沧凌也有些愣了愣。 其实也不难猜测,府学派人来找他的缘由是何,只不过他也未曾想到竟然是这二人。 “你们来,是为了炭火和粮食的事情吧。” 鹿沧凌的开门见山,一时之间也让二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卢彦秋似做决定般开了口,“是,府学中早已经是揭不开锅。早些日子我们想去城外的山上挖一些野菜,但大雪封山,我们这等孱弱的读书人,怕是还未爬上山去,便就死在了山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些年来,卢彦秋早已经把鹿沧凌当作了知己。这时现在要他来向着知己要吃食,可真真是有损情谊。 “我可以给你们炭火和粮食。不过就是普通的木炭和粮食而已。” 鹿沧凌听完卢彦秋的话,面上没有未有任何的神情变化,手指一边慢慢的摩挲着茶杯杯沿,一边淡淡的说道。 卢彦秋和宋仲禄二人,听了这话,二人相视一眼,皆是一喜。 就知道,鹿兄和他们的情谊可是不作假。 只是,他们还没高兴多久,便又听到了鹿沧凌的声音,“不过这些可有条件。” 一听这话,二人的脸色顿时僵了下来。 鹿沧凌只觉得好笑,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宴席。 想要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鹿兄,还请细讲。” 宋仲禄的声音刚落,鹿沧凌清冷的少年音便又在这温暖的厅中响起:“简单。我只需要你们记住,这一次我是看在你们二人的面上才会给木炭和粮食,让府学那百余人可以活下去。你们要知道,欠人情,可是要还的。” 鹿沧凌说完,嘴角还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只不过,这浅笑,在卢彦秋和宋仲禄看来,却有些后背发凉。 他们似乎,从未看清过眼前的小少年。 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这人情,在他们看来,可不是简单就能还清的。 那可是生生的百余条人命啊!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四块田:举办一场冬日围猎 卢彦秋和宋仲禄二人,如坐针毡般坐在椅上。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般大的人情,定是要堵上他们的未来,才能还清。 可若是走了,还留在府学中的夫子和同门,就都挨不过这个寒冬了。 他们皆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或者骄傲。 若就因为这寒冬,便没了性命。 那可真真是可惜极了。 二人沉默了良久。 相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之间,心底的意思。 “鹿兄,今日我二人便欠你这份人情。待来日,只要是你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你需要,即便是上刀山,又或者是下火海,我们都无任何怨言。” “呵....” 鹿沧凌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话,轻笑出声。 只觉眼前二人,未免也太苦大仇深了些。 他不过是要求他们,要记住欠自己一个人情而已,怎么就像是要给自己卖命一般? “你们也不必这般谨慎,仅仅是一个人情而已,不会要你们上刀山,也不会要你们下火海。” 说完这句话,鹿沧凌便朝着知二使了使眼色,又道:“既然答应了你们,那今日,你们便带着木炭和粮食回去吧。” “两位公子,还请随我来。” 卢彦秋和宋仲禄又转头,朝着鹿沧凌谢道:“今日多谢鹿兄慷慨解囊,我们代表府学里所有的夫子和同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而鹿沧凌则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卢彦秋和宋仲禄走后。 鹿沧凌的笑变得有些嘲讽。 看,收买人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而他,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 自从那日去了粥棚之后,鹿贺凛便再也没出过门。 一连好几日,她都窝在自己的小院中。 倒是周祁钰几人这几日,日日上门。只不过每次似乎都是被不友好的给“请”了出去。 而周逸文自从那日上门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倒是周祁钰每次来访的消息,都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周逸文的耳中。 “哼,这周祁钰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这还不是日日吃了人家的闭门羹。” 周逸文冷笑出声。 本来以为周祁钰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对手,却不曾想他竟然只会用最笨的法子。 莫不是还当那人是什么诸葛孔明? 还需三顾茅庐才行? 真当是笑话。 “公子,您才是最厉害的,旁人可都不及您万分之一呢!” 雪儿嘴里说出的话,简直是说到了周逸文的心坎上去了。 “雪儿,你还真是我这次来这儿的惊喜。来,给爷亲一个。” 说罢,便要俯身亲吻怀中的美艳女子。 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生生停住了动作。 “公子,可是雪儿惹您不快了?为何不亲亲奴家嘛!” 雪儿的声音似撒娇又似埋怨,听得周逸文骨头都酥了,稍微软声哄道:“雪儿这么贴心,怎么会惹本公子生气呢?只不过是想到了惹我不快之人的阿姐,除了那日之后,竟然从未出过府。这让我准备好了的人手,都无从下手。” “公子,雪儿倒是有一计。公子,不妨听一听?” 雪儿没骨头般的倚靠在周逸文的怀中。 “美人儿不妨说说。” 现在的周逸文,似乎是早已抛去了雪儿是舞姬,为低贱奴籍的身份,只觉她是这次的惊喜。 “其实这对于公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几日雪儿跟随公子以来,日日在这州府之中,见知傅大人竟然对公子也是毕恭毕敬,想必公子身份定为不凡。那公子您定然可以请傅大人组织一场冬日围猎,将这冀州城内的富商权贵们都积聚在一块儿。可以打着为百姓捐粮赠银的名头,雪儿相信傅大人开口,那些个富商权贵们定然是不会拒绝的。” “雪儿,你当真是本公子的心肝。这么绝妙的法子你都能想到。” 说完,周逸文对着雪儿又是一顿双唇拉丝。 “公子谬赞,雪儿只不过误打误撞罢了。有了这围猎,也不怕公子说的那小娘子不现身。而且有了个为百姓们捐粮赠银的名头,公子也可博得个好名声。” 周逸文早已被这等绝妙的计策给诓住了心神,竟然丝毫未想过,他怀中的女子不过是一介舞姬,又如何有这等计谋。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傅昌。 “雪儿,你乖乖待在屋中,我去去便回。” 雪儿娇声应下,至于是否会如同周逸文说的那般,在屋中乖乖等他,也只有雪儿自己知道。 周逸文找到傅昌的时候,傅昌正在卧房之中,沉醉于一屋子的美人之中。 卧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屋内的女子,甚至还未来得及将身上的衣服收拾妥当。 纷纷叫出了声。 傅昌也从这声音中惊醒。 “滚出去!” 周逸文的声音十分暴躁。 似乎这些女子稍微晚一步,便就没有好下场一般。 她们自然也是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身份不凡,就连傅大人都毕恭毕敬,她们又怎么得罪得起。 连忙将自己的衣裳拾起,往屋外跑去。 待屋内的女子都走光之后,只剩下经久不散的脂粉香气和战战兢兢的傅昌。 “五殿下,您突然来找微臣。可是微臣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跪下地上的傅昌,现在就算是想破脑子,也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又惹到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五皇子。 更何况,前几日自己还送了他一位美人儿呢! 他可是听府中的下人说了。 这几日,五皇子对那舞姬可是喜爱的很呐! 傅昌越想,越觉得自己应当是立功了才对,怎么会犯错呢? 嗯!一定是这样! 周逸文不管还会在地上的傅昌,径直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了下来。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去办。” 傅昌猛的一抬头,道:“不知殿下要微臣办的事何事?”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四块田:拖家带口赴鸿门 “简单。本皇子需要你举办一场围猎。” “微臣愚钝,殿下为何要办这围猎?” 现在这种情况,有口饭吃都不容易,这五殿下竟然还想着办围猎? 莫不是奢靡之风惯了? 即便是傅昌再糊涂,也深知现在不是办那什么围猎的时机。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办就好了。记住,冀州城内所有的富商权贵都要来。并且这场围猎的主要目的是为百姓捐粮赠银。” “殿下……” 傅昌还想再劝一劝。 即便是他那被酒水糊住了的脑子,也觉得这事儿着实不妥。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按我说的去办便是,越快越好。” 周逸文说完便走了,也不管依旧跪在地上的傅昌。 直至人没了影儿。 傅昌才敢从地上起来。 跪了许久,他差点都站不稳。 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恭敬。 甚至还有些轻蔑。 呸!什么皇子!真是肚子中的墨水半罐响叮当! 但下一秒,却还是唉声叹气的按照周逸文的吩咐去做事。 - “公子,傅大人送来了帖子。” 鹿沧凌接过知一递过来的帖子,稍稍一看,便发出一声嗤笑。 “走吧,去玉清院。” “是。” 知一从不会问为何。 只要鹿沧凌让他做的,他就一定会服从。 玉清院中,鹿贺凛正认真的看着医药典籍。 她手上的那一本是最后一本,这本学完,她便可以完成面板上最长时间的任务。 也可以得到那座京城三进的宅子。 虽然按现在来说,三进的宅子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有句话说得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她可是再多也不嫌多。 要是屋子实在太多,那她就当个古代版的包租婆。 每天一睡醒,便有银子进袋。 光是想想,鹿贺凛就高兴得不行。 “阿姐可是在书中瞧见了什么趣事?” 鹿沧凌的声音突然在鹿贺凛的身边响起。 打断了鹿贺凛的包租婆美梦。 “阿凌!你竟敢取笑我。” 说着,鹿贺凛就要伸手向鹿沧凌身上打去。 鹿沧凌也不躲,笑着接住鹿贺凛那几乎算得上轻抚的敲打。 “阿姐,我是瞧着你这般高兴。我就想着,既然这书可以让阿姐这般高兴,便想着多为阿姐找一些这样的书来,好让阿姐多高兴高兴。” “好啊你,还说不是打趣你阿姐我。” 说着,作势又要去打。 可最后,还是收了手。 打得她手疼,也不知道这几年阿凌这身板是怎么长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是爱看这些书,是不得不看。这些可都是赚钱的本事。” 说完,鹿贺凛还骄傲的扬了扬头,像极了一只傲娇的小孔雀。 可在鹿沧凌眼里,却觉得鹿贺凛这话说得不对。这几年,他的阿姐做的可都是亏本买卖。 那举世无双的香丸,又或者是替人免费行医问诊,甚至还帮人抓药。 简直是活菩萨转世。 但鹿沧凌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他的阿姐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至于其他的,自然有他来办。他的阿姐,只需要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便好。 “阿凌,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按道理来说,一般鹿沧凌都是快到饭点的时候,才会来找她。陪她用完饭之后,才会离去。 “阿姐,你可还记得傅大人?” 鹿沧凌一说,鹿贺凛便想起府学发榜那日,正是由那位傅大人来发布的。当日学子和人们的欢呼声,鹿贺凛至今记忆犹新。 “自然是记得。那位傅大人怎么了?” “他最近举办了一场围猎,邀请了冀州城内所有的富商权贵。所有去的人,猎到的猎物,除了自己可以拿下小部分之外,剩下的都要上交。若是没有猎到猎物的人,便要用银钱来换。打着是为百姓捐粮赠银的名头。” 鹿贺凛听完之后,觉得有些无语。 这位傅大人,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要说是为百姓好。 随便换个人来听,都觉得这傅大人指不定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这位傅大人的算盘,打得还真好。” “可不是嘛。不过冬日围猎确实别有一番风味,阿姐就当出去散心可好?” 话头一转,鹿沧凌便询问着鹿贺凛的意愿。 “好啊,把庄夫子也带上吧。他这几年实在是日子过得太好了,瞧那身材都有些走样。” “扑哧。” 房间内传来一声没忍住的笑意。 “公子、姑娘,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说话的人是云玥,方才鹿贺凛一边说,她便一边想着庄夫子那圆滚滚的身子配上严肃脸、怒目眉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滑稽。 一时之间,竟也没有忍住。 平日里,鹿贺凛放纵她们惯了。这样突然笑出声,鹿贺凛也不会苛责。 鹿贺凛没有任何不满,鹿沧凌自然也不会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姐弟俩又坐在一起,聊了许久。 最后,竟然决定连清秋也带上。 想想,清秋也是好久没有在外面撒欢了。 - 鹿贺凛和鹿沧凌姐弟俩收到了傅昌的帖子。 周祁钰几人这边,自然也是收到了傅昌的帖子。 “看看吧。” 周祁钰将手上看过的帖子递给眼前的二人。 葛清玉和隋知二人看过之后。 葛清玉表情夸张,表示看不懂。 而隋知则只是有些惊奇的挑了挑眉。 “这怕不是那傅大人的主意吧。” 隋知的声音有些戏谑。 “自然。这等折腾人的法子,只有我那位皇兄能想出来了。” 周祁钰也不置可否。 “这五皇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是围猎的日子?不说山上还有没有获得猎物,即便是有,那这又不是京城,可不是世家公子的娱乐场。” 特别是帖子上为百姓那三个字,葛清玉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看呆了。 “好了,既然傅大人都邀请了,咱们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去。不过,等去过之后,咱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周祁钰说的这话,着实是有些没头没尾。 虽然葛清玉没猜出个什么名堂。 但还是无比信任的应声答应。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他相信他家殿下,他家殿下就是普天之下最厉害的人!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五块田:围猎 楼家。 “爹,傅大人让咱家去他举办的围猎。” 楼殷看着帖子上的内容就转头对着他那正在烤火的老爹说道。 闻言,刘骁是眼皮也没抬一下。 “你去吧。你爹我老了,可骑不动马,拉不开弓。” “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 后面一句话,楼殷声音有些小。他身旁的楼骁自然听得也有些不真切。 但也没注意。 万事没有暖和的炭火重要。 这秋日飞雪,天降灾祸,也不知道剩下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楼骁瞧着屋外依旧飘洒的雪花,不由得有些感叹。 他们这种家境殷实的人,自然能熬过去。 罢了,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吧。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 与往日不同,出发这日鹿贺凛换了一辆马车。 但也只是表面看起来朴实了些,内里还是相当舒适。 可以让鹿贺凛有个还算不错的马车之旅。 “云玥,你家姑娘我又不是去逃难。” 眼看着,云玥一趟又一躺的往车厢内搬着各种吃食。分量和种类之多,换做是其他人,就说是吃上半月也吃不完。 尽管是这样,云玥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搬完。 “姑娘,奴就是想着那荒山野岭的,又没什么吃食。若是姑娘吃不惯野味,饿肚子了怎么办?便就想着多准备几种吃食,到时姑娘还可以多选一些。” 云玥的声音有些委屈。 她还不是为了姑娘好。 姑娘竟然还嫌弃她! “好了,这些已经足够了。你再装下去,姑娘就该坐另一辆马车了。再说了,咱们不是也带了些食材走吗?” 春意也连忙拉住还在往车厢中拿糕点的云玥。 闻言,云玥虽然停了手,但嘴里还是嘀咕:“荒郊野岭做好的吃食,哪有在府里做的好吃,吃那些可不是委屈了姑娘嘛。” 小丫头嘀嘀咕咕,惹得鹿贺凛和春意几人都有些好笑。 “鹿娘子,好巧。” 好听的男音从一圈儿小娘子的后方传来。 转眼望去,只见高大骏马上正有一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满脸的笑意的瞧着这边。 不过,他盯着的人却是被一群小娘子围在正中央的鹿贺凛。 “楼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鹿贺凛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才开口问道。 她现在早已经习惯了古人见面行礼的行为。 之前请的礼仪嬷嬷,虽说没有把她教得如世家贵女一般知书达理,但也定是不会出错的。 楼殷见鹿贺凛竟然回问了自己今日的状况。 欣喜之情立即涌上心头。 刚想应答。 他眼中的小娘子,却被另一道身影给遮了个完完整整。 “楼公子,你还不走吗?” 来人正是鹿沧凌。 面容精致的少年郎,面色十分不悦,声音也有些不爽。 自打认识这人,鹿沧凌就对楼殷甚是不满。 他一眼便看出这人对阿姐图谋不轨。 哼,什么歪瓜裂枣! 竟敢肖想自家阿姐。 鹿沧凌已经尽量避免楼殷与自家阿姐会面,却仍旧无法抵挡着楼殷这厮,脸皮确实是厚得不行。 明里暗里,他说了好几次。 这人就好像选择性耳背一般,该怎么样,依旧是怎么样。 “鹿兄,这就准备出发了。不过,既然咱们恰巧碰见,不如一同前往?” 眼见着,自己欢喜的人被遮住,楼殷也不气恼。 毕竟,说不定这人,以后会是自己的小舅子呢! 对自家小舅子好些,也是应当的。 楼殷如是想着。 只不过,鹿沧凌听了这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恰巧? 他可不觉得。 这楼殷会放过与阿姐同行的机会,就怪了!! “哎呀,都准备好啦!咱们快出发吧。” 庄千寻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小老头,从府中走出来,长时间待在府中,即便是府邸够大,他也憋闷了。 这有机会出去放放风,他也高兴得很。 仿佛真的像是出去游玩的一般,一点不知此次出行,其中的暗意。 “嗯,走吧。” 鹿沧凌一声令下,队伍便开始向外驶去。 由于鹿贺凛和鹿沧凌这边人比较多,这出行的阵仗也就大得不行。 楼殷也自然随着鹿沧凌,骑马行在队伍的前方。 毕竟人多,互相也有个照应嘛。 一行人,浩浩汤汤,就往城门外而去了,就连在城门处粥棚领粥的百姓们,也都小心避开。 生怕冲撞了队伍中的贵人。 “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怎么这般多贵人往城门外去?” 正老实排队的长队中,突然有人发此疑问。 其中,不乏有些消息灵通的人,道:“哎,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冀州城知州,傅昌傅大人,给这冀州城内所有的富商权贵都发了帖子,说是去冬日围猎,还打着为百姓捐粮赠银的名头呢!” 这话说得慷慨激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却不曾想人群中却有人,呸了一声,道:“什么为百姓捐粮赠银?不过就是名头罢了!到底是做什么,还不知道呢!要是真的为百姓好,就应该如同那鹿娘子一样,日日在这城门处搭棚施粥、施肉汤,还有那避免风寒的药汤。咱们日日吃这好几样,我觉得我的身子都比以前好多了!” “就是,那些个富商权贵说为百姓,就是为百姓了?一点实事也不做,光打着为百姓的幌子。要不是咱们鹿娘子,这条贱命还在不在,都还不知道!” “这些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事,咱们可要记得这份恩情。” “就是,就是。” 人群中不断的有人附和着。 最开始回答问题的人,笑得有些讪讪。 这事情的走向,着实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本来以为这些人,头脑简单得紧。只要随便引导引导,便就会歌颂傅大人爱民为民的行为。 他头顶冒着冷汗,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大人啊大人,小的我可是按您说的做的啊。可是百姓们不买账,这可就不怪他了啊。 更何况,傅大人还说后面要着重夸一夸那名公子。 可是他现在连话都插不进去。 只有暗自在心中默泪。 - 庄千寻的马车在队伍较为后方的位置。 自从靠近城门开始,庄千寻便稍稍的掀开了些车帘,看着城门处是数不清的百姓,都在排队领吃食。 虽然人数众多,却一点也不乱。领到了吃食的人,便在队伍的后方走。不挤也不急,井然有序得很。 庄千寻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道:“鹿贺凛这小丫头,做得还真是不错。若不是她,好多人连口热粥都喝不上,更别说还有肉汤了。” “鹿娘子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不像是那些个做官的。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举办围猎。” 梁安甚是不满的声音在车内的一侧响起。 “你这小子,朝廷命官可是你能议论的?小心你那脑袋!” 庄千寻有些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夫子,您可舍不得我这脑袋搬家。不然,谁忙前忙后的伺候您啊,是吧?” 梁安笑嘻嘻的声音又在车厢内响起。 这么好几年,梁安也长大了。自然知道庄千寻只是嘴上不饶人,并不会把他怎么样,就让他变得有些皮实。 “你这小子!早晚要吃亏!” 庄千寻说完这句话,话头一转,又道:“鹿贺凛那丫头,明年便及笄了吧?” “确实如夫子所言,鹿娘子明年及笄。” “那应当好好准备准备了。” 姐弟俩无父无母,又没有什么亲眷。 庄千寻这个做长辈的,自然就应该承担起来。 虽然他是个男子,不能为正宾。 但是,他可为鹿贺凛寻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子,来为鹿贺凛的正宾。 庄千寻这么想着,心中已经有了考量。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六块田:周公子与周公子 “姑娘,您吃块糕点!” 云玥手上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献宝似的端到鹿贺凛的眼前。 “不吃了,这上山的路实在是有些颠簸。你家姑娘我只想好好养着。” 说完,鹿贺凛便不动了,只想着快些到。 云岚又往鹿贺凛身后塞了个软垫,就想着鹿贺凛可以舒适一些。 这城外上山的路崎岖得很,看着鹿贺凛受罪,云岚和春意几人也是心疼得紧。 在心里不知道把傅昌那厮骂了多少遍。 -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鹿贺凛就有些腿软。 好些时日没坐过这么颠簸的马车了。 “姑娘,奴为您整理一下发簪。” 方才,鹿贺凛光顾着如何躺得舒服,自然对头上的发髻就有些不管不顾。 以至于现在到了地方,那是头上的发髻乱的脸,头上的发簪掉的掉。 看起来有些像小疯子。 竟还有些可爱。 春意几人忍住笑意。 不过片刻,便为鹿贺凛整理好了着装和仪容。 “叩叩…..” 车厢被敲响之后,鹿沧凌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阿姐,收拾好了吗?咱们到了。” “好了,我这就出来。” 鹿贺凛说完,春意便打开了车厢。 几人先下了马车之后,鹿贺凛才往车厢外而去。 外面,鹿沧凌早已站在踏凳旁,伸出手准备接鹿贺凛下马车。 鹿贺凛很自然的就着鹿沧凌的手臂下了马车。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楼殷艳羡不已。 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如同鹿沧凌一般,接鹿娘子下马车。 鹿贺凛和鹿沧凌姐弟俩一下马车,便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仅是因为他们的队伍实在是过于庞大,还是因为姐弟二人实在是好看极了。 容貌精致得紧。 “那是何人?” “李姐姐这都不知?” 身披青色披风的少女站在身披粉色披风少女的身旁,声音有些戏谑地说道。 “刘妹妹,既然知道。就莫打趣姐姐我了。” 刘琳琳这才有些挤眉弄眼的对李月兰说道:“那刚从马车下来的小娘子,就是最近在城门处日日施粥的鹿娘子。而马车旁的少年郎,就是她的阿弟。这位小郎君可不得了,今日不仅中了举人,还是案首!并且,他还是庄千寻的小弟子。” “刘妹妹为何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李月兰不解,这刘琳琳和她一样,都是日日待在闺房之中,怎么会知道这般的详细? “来之前,我爹就给我说清楚了,一定要和这姐弟俩打好关系,若是不能结交,也不能生怨。就是这鹿小郎君年龄实在是小了些,不然这等如意郎君,我可不会放过。” 刘琳琳说着有些惋惜。 那小郎君生的好看极了,家中又富贵得不行,还极其聪慧,就算是不动脑子,也知道此人未来前途无量。 可就是年龄太小了些,若不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了,她还真的就不会放过这等如意郎君。 “是吗?” 李月兰的声音却有些微妙。 她倒不觉得年龄小,她也还未及笄。若是那样的郎君,即便是刚过及笄,便就定亲她也是同意的。 这么想着,她的脸竟然也有些红了起来。 “哎?李姐姐,你可是热着了?怎么脸这般红?” 刘琳琳不懂,为何她这闺中密友突然就脸红了起来。 “妹妹可能是看错了,哪有脸红。既然妹妹家中长辈都发话了,咱们也上去结交一二吧。” 李月兰连忙岔开话题,就怕刘琳琳瞧出了什么来。 虽然只是过了片刻,但鹿家姐弟二人身旁却也为了不少的人。 冀州城内有点家底的人都是姐弟二人是何人,也知道与他们交好,对自己利大于弊。 而鹿贺凛看着这个场面,却有些招架不住。 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名利场吗? 她突然就有些社恐了。 “鹿娘子,家父是冀州城最大的米商,我……” “鹿娘子,家父是冀州城中最大的瓷器老板,我……” “鹿小郎君,恭喜你中举。” “鹿小郎君,在下是……” 平时里,在家中养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和姑娘们,此刻好些都围在鹿贺凛和鹿沧凌的身边。 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都在介绍自己。 实在是吵得不行。 鹿沧凌的神色,眼见得不耐烦起来,“诸位,还劳烦让条路出来。” 或许是鹿沧凌得眼神太过骇人,竟然让眼前的一群人顿时都禁了声,自觉的又让出一条道来。 直到姐弟二人走出去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道:“咱们为什么这么听话啊?” “是啊,你说咱们为什么这么听话啊??”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鹿沧凌又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贵人,只不过是个前途无量的少年郎,值得交好。 那也不至于让他们听话成这样啊! 这边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鹿沧凌带着鹿贺凛走出来,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人群外围的周祁钰几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稍稍点头示意,便就当做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也引起了鹿贺凛的注意。 顺着鹿沧凌的视线看去,鹿贺凛便瞧见三个风光霁月的公子。 其中一人,她记忆深刻。 无他,只不过在他身上挣了两千两黄金而已。 没想到,竟然还有再次遇见的机会。 鹿贺凛当即,也微笑示意。 毕竟,谁会不喜欢大财主呢! 只不过,鹿贺凛这一笑,却把三人搞蒙了。 “殿下,那鹿娘子是在冲着咱们笑吧?” 葛清玉有些迟疑的问着周祁钰。 “不是我们,是你。你给她送过钱。” 周祁钰声音淡然,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闻言,葛清玉却不满的道:“什么叫送钱啊!殿下,人家小娘子可是凭本事挣的,若不是那香丸,殿下那次,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功。殿下您说,对吧?” “嗯,说的不错。确实是小娘子的功劳。” 本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却在此刻突然的有了些笑意,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葛清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到自家殿下已经带着隋知那厮走远。 隋知那狗东西竟然也不知道提醒一下自己!!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厮,让他知道谁才是殿下身边的老大! 话虽是这么说,这么些年来,葛清玉却从未在隋知的手中讨到过一丝好处。 周祁钰几人瞧见了鹿贺凛和鹿沧凌姐弟二人,周逸文自然也是瞧见了。 “公子,您说的就是她呀!” 周逸文身旁衣着妖娆的雪儿,依旧如同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周逸文的身上。 大庭广众之下,似乎一点看不见周围的这些人一般。 “怎么?雪儿这是吃醋了?” 周逸文指尖将雪儿的下巴轻挑,眼含笑意的对着雪儿说道。 “雪儿哪敢呀!公子能疼雪儿一二,雪儿便知足了!” 说是这么说,可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逸文刚想开口,再说什么。 一道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看来兄长近日过得还真是舒坦,这都抱得美人归了。” 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周逸文不用抬眼便知道是谁。 傅昌赶来时,遇见的便是这个场景。 心中又是一阵哆嗦,怎么老是叫他遇见这种事嘛! 可是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得不来。 只好硬着头皮,恭敬开口道:“周公子,……” 这边话刚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又想起九皇子也还在这里,便又转头对着周祁钰行了一礼,恭敬开口道:“见过周公子。” 周祁钰微微颔首。 两位周公子,却是争锋相对。 况且傅昌也对这两人恭敬得不行,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二人身份不凡。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七块田:围猎开始 几句简单的开场之后。 这一场心思各异的围猎便正式开始了。 但其实众人的兴致都不大。 毕竟猎了再多的猎物,也都不是自己的。 既然都拿不走,还不如交些银钱算了。 “阿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猎来。” 鹿沧凌举了举手中的弓,兴冲冲的对鹿贺凛说道。 “阿凌给我猎什么,我便喜欢什么。” 鹿贺凛知道鹿沧凌时常带着清秋去打猎,说是为了让清秋不丧失它的野性。 “那便为阿姐猎个披风回来。阿姐,等我。” 鹿沧凌说完,便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乃十足十的翩翩少年郎。 “春意,你们照顾好姑娘。” “是,公子。” 春意自然懂鹿沧凌眼中的深意。 “清秋呢?” “在这儿呢!” 中气十足的男音在鹿贺凛的身后响起。 其中似乎还有些不满。 “庄夫子,我刚刚还说您怎么也不见了呢!没想到,这一转头就看见您了!” 鹿贺凛转头便打着哈哈,想直接给忽悠过去。 她绝对不承认刚才直接把庄千寻给忘了。 就只顾着和阿凌说话。 “哼!” 庄千寻冷哼一声,表示不吃这一套。 但他脚边的清秋,一见着鹿贺凛,便撒欢似的就向着鹿贺凛跑去了。 那是要多欢快,有多欢快。 “傻狗!把你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庄千寻对于清秋这种弃他于不顾的行为表示十分不满。 “夫子,清秋是狼。” 梁安无奈的声音在庄千寻的身后响起。 “我说是狗就是狗。什么狼,养得跟条狗一样。你看,它哪有狼的样子?这不跟狗一样,围着主人撒欢吗?” 庄千寻要梁安看,正围在鹿贺凛转圈圈的清秋。 顺眼看去,梁安的嘴角也不由得有些抽搐。 这清秋看着狼高马大的,在那姐弟俩面前,确实乖得跟狗一样。 夫子那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能是在这空旷的山间,清秋似乎特别的高兴,一直围着鹿贺凛转个不停。 “清秋,清秋,好了。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鹿贺凛笑着拍了拍清秋的脑袋,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它。 “鹿娘子。”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 鹿贺凛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自己不认识的小娘子站在不远处。 瞧着,似乎是比自己要小些。 “你是?” “我叫李月兰,家中经营了一些商铺,祖父是将仕郎。这位是刘琳琳,是我的闺中好友。” 李月兰轻言细语的介绍完自己之后,鹿贺凛才道:“李娘子,刘娘子。” 态度礼貌却疏离。 她无法做到如此的自来熟和一个陌生人交谈,甚至是交了自己的家底。 即便是如此疏离的态度,李月兰却好似毫不在意,道:“鹿娘子,我方才瞧着你一人在这儿,也有些无趣。不若,我们一同说说话,也好打发打发这时间。” “如此……也好……” 这位名叫李月兰的小娘子,似乎是特别想和自己交好。 鹿贺凛也不好直接拒绝。 便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说起来,来到这里的这几年,自己倒还真的没有什么闺中密友。 “臭丫头,你又把我忘了!!” 庄千寻冷不丁的出声,打断了李月兰接下来的话。 “见过庄夫子。” “见过庄夫子。” 庄千寻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这几年来庄千寻一直都待在冀州城中。 城内有点能力的人,自然都知晓庄千寻。 不过,李月兰可不是冲着庄千寻来的,她要的可是那人。 “嗯。” 庄千寻对不认识的人,冷漠至极。 “庄夫子,我们几个小娘子,想说些闺中体己之话,您要不去那方的亭内,歇一歇,喝杯热茶?” 又是李月兰。 她好像特别想要有与鹿贺凛独处的时间。 庄千寻吃的盐,比眼前的小娘子喝的水还多。 她心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眼便瞧出来了。 他可得为他那小弟子,好好看着他那阿姐。 若不然,等着那小子回来,还不得跟他闹腾啊! “鹿丫头,你陪我一起过去。正好,我有些学问想考考你。” 庄千寻没有理李月兰,反而是看向鹿贺凛,表示自己要考考她学问。 这下,倒是让鹿贺凛陷入了两难之地。 她既不想跟着这位李娘子和刘娘子说什么体己话,也不想跟着庄千寻去挨骂! 内心一顿挣扎。 最后,还是泄气一般地说道:“庄夫子,请吧。” 庄千寻似斗胜了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抬脚便要走。 谁知,李月兰却又开口道:“夙闻庄夫子的学识渊博,乃天下闻名。不知今日,可否有兴观摩一二?” 庄千寻还未开口,李月兰又道:“我自小便爱看些书文,若有一日能观摩当代大儒讲学,乃我三生有幸。刘妹妹,自当也是认为如此,是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本来在一旁正充当背景板的刘琳琳,突然就被李月兰提到,就有些发愣,但还是极快的反应道:“呃…是,是!我与李姐姐自小就喜欢看书,研究书文,还请庄夫子可以宽容我们观摩一下。” 但也有刘琳琳自己知道,她喜欢看的都是话本子。 至于那些学识书文,她可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但李月兰都那么说了,她与李月兰交好,自然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顺着李月兰的话说道。 “那你们也跟来吧。” 这两个还未出阁的小娘子,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庄千寻也不好再拒绝,也只好答应。 到最后,鹿贺凛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外出就是出来放风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了户外课堂了呢!!! 真的是苍天绕过谁,天道好轮回! 早知道,就把庄夫子留在府中便好了。 自己也不用到了这荒天雪地里,还需要被迫教考学问。 - 而这一切,也被不少的人看在眼里。 “噗嗤!殿下,那鹿小娘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葛清玉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当时以为庄千寻想要考那鹿娘子学问?” 隋知的声音,不管何时,在葛清玉听来都是十分的欠揍。 “那不然?你说他们这都坐好了,你还说不是?” 葛清玉十分的不服。 那边,明明几人都开始了。 隋知这厮还说不是,当真是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啊!!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八块田:她可是庄千寻教出来的 葛清玉和隋知在周祁钰的身后斗嘴。 虽然一大半时间都是葛清玉一人的独角戏。 但依旧是你来我往。 周祁钰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一处的几人。他也得替那鹿沧凌,多看顾一下他的阿姐啊! 说来倒是也奇怪,这鹿沧凌平日里可最紧张的就是他的阿姐,今日怎么就放心去狩猎呢? 周祁钰竟然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深意来 - “竟不知,鹿娘子的学问竟然这般好。” 李月兰眼看着庄千寻问的问题。鹿贺凛竟然都答了出来,一时之间也惊讶至极。 她以为,鹿沧凌作为庄千寻的弟子,惊才博学便罢了,谁知他的阿姐,作为女子,竟然也是这般的厉害。 “哼,不过是刚好及格而已。” 庄千寻的声音还是含着不满的语气,可那抑制不住的嘴角,却早已暴露了他的内心欢喜。 “庄夫子,我最近可有好好看书。” 明明自己已经十分认真看书了,这庄夫子怎么就不满意呢? 鹿贺凛便是无语。 瞧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就跟快抽疯了一样。 哎,当学生可真难。 当个好学生更难。 来参加围猎的人,认识庄千寻的不少,但大多都不是什么爱学问的学子。 所以,即便是认识,也没有上前攀谈。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两位周公子才是这场围猎真正的主角。 那可是姓周! 而这个江山,也姓周! 估计也只有三岁稚童,才会不知道那二位的身份了吧。 本应都围在周祁钰和周逸文身边的众人。 此刻,却大部分都围在周逸文的身边。 周祁钰几人身边不是寥寥数人,而且还不能近身。 每当有人靠近,隋知和葛清玉,便会挡在周祁钰的身前,以各种理由让人离开。 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有不死心的,就想着找什么机会接近周祁钰。 “殿下,瞧着庄夫子那个神情,似乎对那位鹿娘子挺满意的啊。” 葛清玉在又挡退一人之后,靠近周祁钰身边,开口说道。 闻言,周祁钰只是笑了笑,才道:“她可是庄千寻教出来的啊。” 同时,另一边的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也怔怔的看着鹿贺凛和庄千寻这一处。 “那正被庄千寻问话的小娘子是何人?你可知道?” 何子林问着身边的小厮。 “小的方才瞧见了,那是鹿小郎君的阿姐。” 小厮的话告诉了何子林答案。 “你说的,可是那位少年天才,庄千寻的小弟子,前些日子秋闱中得了案首的鹿小郎君,鹿沧凌的阿姐???” “回公子的话,正是那位。” 这下,何子林终于是确认了。 他知道,伯父对这位鹿小郎君十分的看好。 若是,他与这位鹿娘子结琴瑟之好,那么他伯父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想到此,何子林的双腿,也再也站不住。 直直的便朝着鹿贺凛几人的地方去了。 “殿下,你看,那人好像往鹿娘子那个方向去了。” 隋知一眼便看见了何子林,他朝着何子林示意。 “嗯,我们也过去。” 此刻,何子林也已经走近了高声道:“原来不止鹿小郎君博学多识,鹿娘子也是惊艳才才。” 对于何子林的突然闯入,鹿贺凛不满的皱了皱眉。 她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特别是没有边界感的陌生男人。 这人谁啊???? 鹿贺凛本不打算理,但是李月兰却开了口,道:“何公子,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的对人热情。” 换句话说,就是自来熟,烦得很。 “李娘子,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的貌美。” 何子林对于李月兰的暗讽,置若罔闻。 仿佛听不出来一般。 “何公子,莫不是你的眼里只有李姐姐一人?都瞧不见一旁的我!” 刘琳琳不满,甚至是有些带着埋怨的声音在李月兰的一侧响起。 “是我的不对,刘娘子近日可好?” 何子林赶紧道歉,他可不会让任何一个小娘子伤心,特别是貌美的小娘子。 若是如鹿贺凛那般貌美的小娘子,他便更不会让她伤心了。 方方面面,他,何子林,都要照顾到! “还行吧。” 刘琳琳的声音有些许傲娇,但是看起来,心情却还不错。 “鹿娘子,在下何子林,是傅昌傅大人的侄子,幸会。” 说完,何子林便是一礼。 面对此种情况。 鹿贺凛只想离开。 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喜欢来找她!她又不是阿凌,就算与她交好,她也不会帮他们与阿凌交好的! 但是明面上,鹿贺凛却还是中规中矩的回了一礼,道:“见过何公子。” “鹿娘子客气了!” 何子林自以为翩翩公子般的开口。 他可得留个好印象。 “见过庄夫子。” “见过庄夫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见过庄夫子。” 三道不同的清朗男音同时响起,直接淹没了何子林刚要开口的话。 来人正是周祁钰几人。 鹿贺凛是认识葛清玉和隋知的。 至于中间的周祁钰,她却没有什么印象。 甚至于那一晚,她也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自然是不知道周祁钰便是那晚那人。 那晚的事情,至今就算是鹿沧凌也不知道。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葛公子,隋公子。” 鹿贺凛与葛清玉和隋知二人打了招呼,至于中间的周祁钰,她只是稍稍的点头示意,便就当作打了招呼。 “鹿娘子,多年未见,你真是越发的貌美了!” 葛清玉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何子林。 让何子林连鹿贺凛的衣角都看不到一分一毫。 “葛公子,说笑了。” 鹿贺凛答道。 “你们几人,怎么舍得到我这儿来啊?” 方才他可是瞧见了,就他那周逸文那两处。 可是人满为患。 本以为可以落得个清静。 顺便带一带鹿贺凛这小丫头。 谁知道,这些个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他这小亭子哟! 都快站满了! 而且,因为他们几人的到来,还不断的有其他的人往这儿来。 真是烦躁至极。 “庄夫子讲学,我们几人自然也不想错过的。” 周祁钰轻笑道。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百二十九块田:我要那头狼 小亭子里的人越来越多。 庄千寻也是开始赶人了。 “滚滚滚,都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没别处可去了吗???” 声音又急又躁,明晃晃的赶人之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亭子内不好的气氛,本来安安分分待在小亭子外的清秋,猛地扎了进来。 这半人高的狼,凶神恶煞的朝着四周的人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实在是吓人得紧。 小亭本就不大,清秋的闯入,直接让李月兰和刘琳琳被挤了出去,险些摔倒。 “李姐姐,你没事吧?真是的,一头畜生竟也带来,到底是无父无母,不知礼数。” 刘琳琳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又恰恰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一小亭子里的人越来越多。 庄千寻也是开始赶人了。 “滚滚滚,都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没别处可去了吗???” 声音又急又躁,明晃晃的赶人之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亭子内不好的气氛,本来安安分分待在小亭子外的清秋,猛地扎了进来。 这半人高的狼,凶神恶煞的朝着四周的人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实在是吓人得紧。 小亭本就不大,清秋的闯入,直接让李月兰和刘琳琳被挤了出去,险些摔倒。 “李姐姐,你没事吧?真是的,一头畜生竟也带来,到底是无父无母,不知礼数。” 刘琳琳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又恰恰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刘妹妹,不得胡言。” 清二楚。 “刘妹妹,不得胡言。” 李月兰连忙低声喝斥。 她可不想因为刘琳琳,破坏了她在鹿贺凛眼中的形象。 也只有刘琳琳这胸无点墨的蠢货,还会这般说。 李月兰心中对刘琳琳甚是瞧不上,与她交好,也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一个衬托而已。 现在冀州城中,无不是夸赞她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的富贵人家。 “李姐姐,本就是那畜......” 刘琳琳还想反驳,可是话还未说出口,李月兰声音却突的大了起来,“刘妹妹!!” 或许是李月兰的眼神,是刘琳琳从未看过的骇人,又或是这尖细的高声将她给镇住了。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刘琳琳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可鹿贺凛却不打算就这么将此事简单拂去,此刻她看向李月兰和刘琳琳二人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客气,反而是带着丝丝冷意,“刘娘子,似乎是对我和我的狼很不满。是,我无父无母,可我自认为不比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差劲一分。我靠自己挣得一份还算不错的家产,又有少年惊才的阿弟。我们姐弟二人的未来,想必也不会太差。不知,刘娘子,是何人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鹿贺凛的话,刘琳琳无法反驳。 无父无母是真。 家财万贯是真。 阿弟惊艳才才也是真。 句句如鹿贺凛所言,刘琳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反驳。 但这鹿贺凛却在众人面前下了她的面子,她在这冀州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若是此刻不扳回一城,然后岂不是让他人笑话了去? 刘琳琳越想越气,脸上竟也带上了怎么也遮不住的怒容,“哼,我说的是你不知礼数,跟你家财万贯又何关?真是满身铜臭味。” 说完,刘琳琳还得意洋洋的扬起了脸,似乎是说中了鹿贺凛的痛处了一般。 谁知,竟然听到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 鹿贺凛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笑点一般,“哎呀,你这样子,我突然就不想与你计较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刘琳琳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姓鹿的,怎么油盐不进。 “倒也不是瞧不起你。只不过,刘娘子似乎忘了,我家阿弟自小师从庄夫子,我也跟着在庄夫子的教导下成长。你这般说我不知礼数,你是在说庄夫子的不是吗?” 鹿贺凛简单几句话,就将战火给引到了庄千寻的身上。 这也让这事,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刘琳琳即便是再蠢,也深知庄千寻可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人。 即便是庄千寻,大人有大量不追究,可是仰慕庄千寻的众学子,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就可以把她给淹死了。 那些个读书人,犯起浑来,可不管她是个女子,就会客气一二。 “我又没有说庄夫子,我说的是你,是你,是你。” 重要的话当然要说三遍。 刘琳琳以此来突出重点。 “是我,可我亦是庄夫子教出来的哦。” 鹿贺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性,不与傻子置气,是她刚刚定好的人生信条。 “你......” “好了,刘妹妹你就少说两句,鹿娘子不是那等人。” “那依李娘子所言,我是哪等人?” 鹿贺凛反问李月兰,有些好奇她接下来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自然是贤良淑德、德才兼备。” 李月兰的笑意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讨好。 “是啊,在下亦是觉得鹿娘子定是贤良淑德、德才兼备。” 突兀的男音,闯进鹿贺凛和李月兰之间。 接着,何子林便绕过了葛清玉,直接站在了鹿贺凛和李月兰中间。 方才,他被那几人挡住了视线,不好与鹿娘子说话,现在他可要好好表现。 而眼见着何子林又出来晃悠的葛清玉,见此人竟然还想展示一二,不由得有些气笑了。 当真是傅昌的好侄儿! “何公子,我与你今日不过第一回相见,这般的热切似乎不太妥当吧?”鹿贺凛淡淡的说道,带着淡淡的疏离,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在下相信,很快,鹿娘子与在下便会熟络起来,也许关系更进一步也可能呢。” 何子林扬起自以为迷人的笑脸。 却不知在鹿贺凛眼中,他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何公子当真不必如此。” 鹿贺凛看着何子林一副不着调的纨绔模样,实在是心烦气躁。 谁知,何子林丝毫不在意鹿贺凛的疏离淡漠,还想更进一步,拉近关系。 春意直接挡在鹿贺凛的面前,不悦道:“何公子,你逾矩了。” “是是是,都怪在下对鹿娘子心生欢喜,忍不住想亲近些,是在下唐突,该打该打。” 边说还边做着那种自己打自己的动作,脸上却带着令人恶心的笑脸。 就算是鹿贺凛的芯子装的是现代人的灵魂,也着实看不下去。 一旁葛清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也没给他家殿下打个招呼,直接就往人群中挤去。 “我也对你心生欢喜,来,你和我亲近亲近。” 说完,提溜着何子林便走出了小亭子。 见人被提溜走,鹿贺凛悄然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 这一切也都被周祁钰看在眼中,眼中不知何时也含了丝丝笑意。 这人满为患的小亭子,经过这一插曲,人也渐渐散去。 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清幽。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幼蟒?或许早已毒牙显露 围猎草草收场。傅昌顶着满头冷汗,强撑着姿态,将各方“捐献”的粮款物资清点入库。 虽过程波折,但数目确实可观,足以解冀州城燃眉之急。 这本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然而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却比那漫天风雪更加沉重。 五皇子周逸文拂袖而去时那淬毒般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人心头发寒。 鹿家姐弟在周祁钰若有似无的庇护目光和庄千寻冷脸的笼罩下,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压抑。清秋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低沉的情绪,安静地蜷伏在鹿贺凛脚边,不再撒欢。 “阿姐,怕吗?”鹿沧凌打破沉默,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听不出丝毫慌乱。 鹿贺凛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岁,却已能在皇子威压下从容应对、甚至隐隐占据上风的阿弟,心中百感交集。 她摇摇头,用力握住鹿沧凌微凉的手:“有阿凌在,阿姐不怕。” 她顿了顿,眉宇间忧色更浓,“只是……彻底得罪了周逸文,他睚眦必报,今日他看你的眼神……” 那是一种被蝼蚁挑衅权威的暴怒,更是一种看到潜在威胁、欲将其彻底碾碎的狠厉! 在他眼中,鹿家姐弟,尤其是展露出近乎妖异心智的鹿沧凌,已经和九皇子周祁钰牢牢绑在了一起,成为了他通往至尊之路上必须拔除的障碍。 “我知道。”鹿沧凌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他视我为幼蟒,既已亮出毒牙,便绝不会再给我长大的机会。他定会动手,且会很快。”他并非想当什么一方霸主,他想要的,不过是护住阿姐一方安宁,不受任何人威胁。 但周逸文这等人物,绝不会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哪怕它只是一条看似幼小的蟒蛇。 回到府邸,鹿沧凌立刻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幽暗的烛光下,他铺开一张巨大的舆图,指尖划过冀州城的脉络,最终停在州府衙门的位置。 他需要更详尽的情报。 关于周逸文在冀州乃至京城的所有触角,关于他过往铲除异己的惯用手段,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名叫“雪儿”的舞姬……一切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知一、知二盯紧州府,任何异动,即刻来报。知三、知四,查那个‘雪儿’,我要知道她出现前三个月的一切行踪。”鹿沧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四道影子般的人无声领命,融入夜色。 与此同时,州府衙门的密室之内,气氛如同冰窖。 “废物!一群废物!”周逸文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杯盘茶盏碎裂一地,飞溅的瓷片划伤了跪伏在地的傅昌的脸颊,他却不敢擦拭。 周逸文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屈辱和暴怒的火焰。“一个十岁的黄口小儿!一个寒门贱户出身的女子!竟敢如此折辱于本王!还有周祁钰那个阴魂不散的杂种!” 雪儿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觑着盛怒的主子。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傅昌连连叩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鹿沧凌……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和庄千寻那老匹夫的虚名……” “小聪明?!”周逸文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傅昌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眼神凶狠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你管这叫小聪明?!秋闱案首!庄千寻的关门弟子!面对本皇子的威压,不卑不亢,言辞滴水不漏,句句直指本皇子软肋!傅昌!你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在背《三字经》都磕磕绊绊吧?!” 傅昌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殿…殿下…微臣愚钝…微臣愚钝…那鹿沧凌…他…他再妖孽也不过是个没根基的寒门……” “没根基?”周逸文像丢垃圾一样将傅昌掼在地上,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躁,“他今日展现的心智、胆魄、临机应变的手段,还有那份隐隐操控局面、借势打力的能耐……这叫没根基?等他再长几年,等他真正与周祁钰那贱种联手……傅昌,你告诉本皇子,那将是何等局面?!” 他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冒犯,而是一个必须立刻扼杀在摇篮里的巨大威胁! “殿下……”傅昌挣扎着爬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那…那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九殿下那边似乎……” “周祁钰?” 周逸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算计,“他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冀州这潭水,他搅不了多久!至于鹿家姐弟……”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前的景象,“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在这冰天雪地里!冀州城天寒地冻,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飞快写下一行字,然后撕下,递给侍立在一旁、气息如渊的心腹侍卫:“飞鹰传书回京,让‘影刃’的人过来。要快!要干净!本王要鹿沧凌的人头,还有那个贱婢!做成意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遵命!”心腹侍卫领命,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门外,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周逸文又看向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傅昌,语气森然如同九幽寒风:“傅昌,本皇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影刃到来之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本皇子盯死鹿家!尤其是鹿沧凌!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去了哪里,本皇子都要知道!若有半点差池,本皇子诛你九族!” “是!是!微臣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托!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傅昌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密室中只剩下周逸文和雪儿。 雪儿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用温软的身体和娇媚的声音安抚暴怒的皇子:“殿下,消消气,为了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气坏了金体不值当……” 周逸文一把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脸上却露出一种扭曲的、带着血腥味的兴奋:“一介舞姬,话到说的好听,本皇子不该生气。很快,碍眼的虫子就会被碾死。本皇子倒要看看,他鹿沧凌那点妖智,在皇子绝对的力量和死亡面前,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鹿府被鲜血染红,鹿沧凌那颗聪慧的头颅被呈到自己面前的场景。 另一处幽静的院落。 周祁钰的临时居所。 烛火摇曳,映照着周祁钰沉静如水的面容。 葛清玉一脸愤愤不平:“殿下!那周逸文简直欺人太甚!在围猎场上如此跋扈,视人命如草芥,如今更是要下此毒手!鹿小郎君他……” 隋知则冷静得多,他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五殿下行事向来狠绝,不留后患。鹿沧凌今日锋芒毕露,已彻底激怒了他。影刃……那是他豢养在暗处最锋利也最隐秘的刀,专干见不得光的脏活。看来,他是铁了心要除掉这条‘幼蟒’了。” 周祁钰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动作优雅从容,眼神却深邃如寒潭:“幼蟒?”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深长的弧度,“你们真觉得,那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幼蟒’吗?” 葛清玉一愣:“殿下何意?他再聪明,也不过十岁,如何能抵挡影刃那样的死士?” “十岁?”周祁钰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鹿府书房中那个同样未眠的少年。 “庄夫子曾酒后对我感叹,此子心智,他亦自愧不如。走一步,算十步,观一隅而窥全局。今日围猎场上,他看似被逼应对,实则步步为营,借我之势,逼得周逸文进退失据,颜面尽失。那份冷静和算计,岂是寻常十岁稚子能有?”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周逸文只看到了威胁,想将其扼杀。他却不知,自己很可能正亲手将一把淬毒的匕首,递到了最擅长使用它的人手中。鹿沧凌……他等的,或许就是周逸文按捺不住,主动递上刀锋的这一刻。他并非要成为一方势力,但他要的‘安宁’,恐怕需要踏着敌人的尸骨才能得到。” 隋知眼中精光一闪:“殿下的意思是……鹿沧凌早有准备?甚至可能……反客为主?” 周祁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吩咐下去,我们的人,静观其变。非必要,不得插手。但若影刃真的动了……务必确保鹿娘子毫发无伤。” 他看重鹿沧凌的潜力,但鹿贺凛,是那少年唯一的逆鳞,也是唯一可能让他失控的软肋。 护住她,或许能在未来,换来一份意想不到的回报。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其实自己心底也不想那小娘子受一点伤害。 鹿府书房 烛火通明,将少年清俊的侧影投在墙壁上。 鹿沧凌看着手中刚刚送来的密报,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州府衙门内异常的动静,傅昌调动亲信密探的指令,以及一支代号“影刃”的精锐力量正从京城方向急速南下的消息。 少年如玉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封般的沉静,眼底深处,是比窗外呼啸的寒风更冷的锐芒和洞悉一切的了然。 “影刃?”鹿沧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周逸文,你终于忍不住亮出獠牙了么?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思引你入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瞬间涌入,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眼中凝结的寒冰。 他望着州府衙门的方向,目光穿透风雪,仿佛已看到了那隐藏在暗处的杀机,以及……即将落入他精心编织之网的猎物。 “阿姐,”他轻声自语,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威胁到你。周逸文……你的命,你的影刃,都将成为我为你筑起高墙的基石。” 他回身,铺开一张新的白纸,提笔蘸墨,笔走龙蛇。 一道道指令,如同无形的丝线,开始以鹿府为中心,悄然向冀州城的各个角落蔓延。 他布下的网,早已张开,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多智近妖的少年,从未想过要成为一方势力,他只想守护唯一的温暖。 而任何试图摧毁这份温暖的力量,都将被他以最精准、最致命的方式,彻底碾碎。 风雪更急,冀州城的冬夜,杀机四伏。 一方是权势滔天、狠辣无情的五皇子,一方是心智如妖、步步为营的少年,还有一方是静观风云、伺机而动的九皇子。 三方势力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间无声角力。 一场精心策划的扼杀,与一场无声无息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反猎杀,即将碰撞出最激烈的火花。 周逸文低估的,从来不是鹿沧凌的年龄,而是他那颗在苦难中淬炼出的、足以洞穿人心、搅动风云的妖孽之心! 暗流汹涌,冰层之下,巨蟒已悄然抬首,毒牙森然。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疯癫或许是另一种清醒 周逸文在州府密室内焦躁地踱步,窗外呼啸的风雪仿佛是他内心狂怒的具象。 他反复咀嚼着鹿沧凌那张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脸,以及周祁钰那看似置身事外实则处处维护的姿态。 “鹿沧凌……必须死!”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只要此人一除,那鹿贺凛一个孤女,还不是任我揉捏?她那点家财,她那点所谓的‘红薯’,最终都得乖乖落到本皇子手里!至于周祁钰……哼,没了这枚棋子,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戾交织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鹿贺凛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任他予取予求的景象。 那份“红薯”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潜在声望,他志在必得。 与此同时,一队人马正顶着漫天风雪,如同鬼魅般在官道上疾驰。他们正是周逸文手中最锋利的暗刃——“影刃”。 为首之人面覆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冰冷地注视着前方。 他们已接到五皇子最高级别的密令,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在抵达冀州城后,立刻将鹿家姐弟从这世上彻底抹去。 为了赶时间,数匹价值千金的汗血宝马被活活累毙在路旁,尸体很快被大雪覆盖,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刺杀行动的急迫与残酷。 鹿府内,书房灯火彻夜未熄。 鹿沧凌面前的案几上,摊开着一份关于“雪儿”的密报。知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公子,查清了。雪儿,原名白雪,其父白崇山,曾任工部员外郎。三年前因‘贪墨河工银两、致使河堤失修’之罪,被抄家问斩,男丁尽诛,女眷没入教坊司。此案由当时的户部侍郎傅昌一手经办,结案极快,证据……颇为‘确凿’。” 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他看着桌案上的密报。 “傅昌经办?白崇山……葛家远房姻亲?”他眼中寒光一闪,“周逸文,杀其父,夺其女,这女子反而成为他身边颇为受宠的舞姬?” 可真有意思。 他几乎可以肯定,白雪父亲的“贪污案”,背后必然有周逸文的黑手。 这雪儿,既是玩物,可能也是工具。 至于是谁的工具? 这就需要时间来见证了。 “盯紧她。”鹿沧凌的声音冷冽如冰,“她的一举一动,接触的每一个人,都要记录在案。” “是!”知三的身影无声退下。 就在冀州城内暗流汹涌、各方势力紧绷神经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也打乱了某些人的部署。 鹿贺凛在城南设立的施粥棚处,人头攒动,饥寒交迫的灾民排着长队。 一个衣衫褴褛、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挤到了队伍前方。 他面容枯槁,眼神浑浊,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嚎叫: “天……天要亡了!大周……大周要亡了!龙气散了……散了!奸佞当道……妖星……妖星乱世啊!报应!都是报应!哈哈哈……呜……” 这充满大不敬和亡国预言的疯言疯语,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在灾民中炸开了锅! 恐慌、惊惧、议论声四起。 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更是蠢蠢欲动,试图将这“疯话”放大,扣在鹿家头上——毕竟,这是在鹿家的粥棚前! “堵住他的嘴!”负责维持秩序的管事脸色大变,急声喝道。几个家丁立刻扑上去。 然而,那疯老头看似瘦弱,动作却异常滑溜,在家丁的围堵下左冲右突,口中依旧含糊不清地喊着“亡国”、“妖星”等骇人之词。 混乱眼看就要升级,甚至可能引发踩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队身着统一玄色劲装、行动迅捷如豹的护卫,瞬间分开人群,精准地制住了那疯癫老者,并用布团塞住了他的嘴。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显示出极高的训练素养。 为首的一人,镇声说道:“些许疯话,不足为信!大家安心领粥,莫要被宵小之徒蛊惑!” 灾民们被这队护卫的气势所慑,又见疯老头被迅速带走,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队伍重新恢复秩序。但“亡国”、“妖星”这几个词,却如同不祥的种子,悄然埋在了某些人的心底。 随即押着那不断挣扎呜咽的疯老头迅速离去,方向却不是州府衙门。 消息很快传到鹿沧凌耳中。 鹿沧凌听闻施粥棚出事,眉头微蹙,但得知人被护卫带回,心下稍安。 然而,当那名被捆得结结实实、口中塞着布团、依旧在发出无意义嘶吼的疯老头被带到鹿沧凌面前时,少年原本沉静如水的眼眸,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死死盯着那张布满污垢、皱纹深刻、因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这张脸……这张脸! 尽管苍老憔悴了太多,尽管此刻状若疯魔,但那依稀可辨的轮廓,那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熟悉的、属于智者的倔强与悲愤……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鹿沧凌尘封的记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他! 诸葛明! 那个在周祁钰登基路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被誉为“卧龙再世”的谋主! 那个在周祁钰登基后不久,便选择归隐山林的谋士。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这副模样?他口中的“亡国”、“妖星”……难道……?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荒谬的念头,瞬间攫住了鹿沧凌的心脏! 那所谓的“妖星”……又指的是什么? 鹿沧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挥退了左右,只留下知一、萧荆在门口警戒。 书房内只剩下他和那个被捆缚在地、眼神浑浊中却似乎又藏着无尽悲愤与绝望的老者。 少年缓缓蹲下身,平视着诸葛明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诸葛先生,何必装疯卖傻?”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诸葛明耳中炸响! 他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俊美得不像凡人、眼神却深邃如古井的少年。 那眼神,洞悉一切,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内心深处那无人理解的、撕裂般的痛苦与绝望! 伪装了许久的疯癫面具,在这一声“诸葛先生”和那洞穿人心的目光下,瞬间片片剥落。 老者眼中的浑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丝仿佛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一缕微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停止了挣扎,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想说什么,却又被巨大的冲击堵住了所有言语。 鹿沧凌看着他,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在诸葛明的心上: “您的嗓子?为何会这样?” 明明上一世他是正常言语的。 蓦然,鹿沧凌想到了隋知,周祁钰身边的那位百医圣手。 风雪拍打着窗棂,书房内一片死寂。 两双跨越了生死与时空的眼睛,在烛光下无声地对峙着。 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一个看透未来却陷入疯癫的智者,在这诡谲的冀州雪夜,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相遇。 鹿沧凌布下的网,不仅等来了周逸文的杀机,更意外地网住了一条足以搅动更大风云的“大鱼”。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出了沉重而不可预测的轰鸣。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急了,影刃的刀锋正在逼近,而密室中的这场对话,却可能比任何刀光剑影都更深刻地改变未来的走向。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风雪中的及笄 这场风雪,仿佛要将天地彻底封冻。 州府衙门的密室阴冷刺骨,周逸文的焦躁如同被囚的凶兽,影刃行程受阻的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他几欲癫狂。 而在鹿府之内,一股庄重而温暖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鹿贺凛的及笄之期,近了。 庄千寻端坐暖阁,炭火映着他清癯而严肃的面容。 他看着眼前已初具风华、眉宇间却沉淀着远超年龄坚韧的少女鹿贺凛,心中那份因教导鹿沧凌而日渐深厚的怜惜与责任感,此刻尽数倾注于她身上。 他虽非其正式授业之师,但因着与鹿沧凌的师徒情分及同住一府的便利,日常亦多有指点,视她如同自家晚辈。 “凛丫头,”庄千寻捻着胡须,语气是罕见的郑重与温和,“及笄之礼,乃女子一生之重典。父母早逝,沧凌年幼,此事,老夫便替你操持一二,可好?” “自然是好的,夫子” 鹿贺凛笑着应答,这是长辈的关爱,所谓“长者赐,不可辞”。 侍立一旁的梁安闻言,眼眶微热。 他跟随夫子多年,深知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性情孤高,向来不喜俗务缠身,更极少插手他人私事。 可这对鹿家姐弟,在风雪乱世中相互扶持、艰难求生的坚韧,早已焐热了夫子的心。 此刻为鹿贺凛操持及笄礼,这份超越师徒名分、如同长辈般的拳拳心意,让梁安深深动容。 庄千寻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梁安,动用老夫的‘青鸟’信路,传讯京城。替凛丫头寻一位真正的‘全福’之人,福、禄、寿、禧、财、子、贵,七福俱全,且德高望重,能压得住场面的。寻常地方夫人,配不上老夫弟子的阿姐。”他顿了顿,语出惊人,“……前朝归隐的‘静慧太妃’,如今在京郊‘慈安观’清修。她出身琅琊王氏,福寿绵长,子孙显贵,德行高洁,历经三朝而声名不坠。若能请动她老人家为凛丫头做正宾,方是绝无仅有的体面!” 梁安震惊不已。 静慧太妃! 那可是连当今圣上都需礼敬三分的传奇人物! 夫子竟能请动她? 这已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天大的情分与能量! 他激动躬身:“是!夫子!小的即刻去办!” 庄千寻看向鹿贺凛,目光慈和:“凛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这及笄礼,老夫定为你办得体面周全。静慧太妃若肯前来,便是你最大的福气与护身符。” 他深知,一场如此高规格的及笄礼,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力量宣告,足以震慑许多宵小。 鹿贺凛鼻尖一酸,深深福礼:“谢夫子厚爱,阿凛……铭感五内……” 庄千寻于她,早已如父如师。 静慧太妃之名,梁安的反应她看在眼里,更让她明白这份心意的千钧之重。 消息不胫而走。 九皇子别院。 暖炉生香,隔绝了外界的酷寒。 周祁钰正与隋知对弈,葛清玉则在一旁侍弄着茶具。 听闻庄千寻为鹿贺凛遍寻全福夫人,意属静慧太妃,周祁钰执棋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 “静慧太妃?”周祁钰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了然和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暖意。 这位太妃,与他那位早逝的、温婉善良的母后,曾有过一段不浅的渊源。 母后在世时,常带着怀念与敬重提及太妃的慈爱与智慧。 庄千寻此举,用意深远,不仅是为了体面,更是为鹿贺凛寻求一份无形的强大庇护。 他放下棋子,目光投向窗外纷扬的雪花,思绪似乎飘远。 “清玉,”周祁钰开口,语气是面对表弟时特有的平和,少了惯常的疏离,“庄夫子为鹿娘子操持及笄礼,用心良苦。贺礼,我亲自准备。” 葛清玉放下茶具,眼中带着关切:“殿下,这天寒地冻的,您要亲自去寻?京城那边……” 周祁钰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目光沉静:“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日日笙歌宴饮,暖阁熏香,醉生梦死,何曾真正在意过外面的的风雪?他们的日子,怕是比冀州城内那些勉强得一口热粥的百姓,还要‘好过’几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与冷意。“至于父皇交代的差事……不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茫茫雪幕,声音低沉而清晰:“冀州城有鹿娘子。她施粥的善举,已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得了活命之机,民心渐稳。我们此刻贸然动作,反而不如静观其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洞察一切的弧度,“我那好皇兄,在鹿小郎君那里碰了钉子,影刃又被风雪所阻……他下一步棋,必定按捺不住。等他先动,破绽自现。我等的,就是他这步棋。” 他收回目光,看向葛清玉,眼神变得深邃:“至于贺礼……听闻天山雪莲生于极寒之巅,冰清玉洁,小神医嘛,总该有些稀世药材的。此等风雪,或许正是寻访之机。你且去准备行装,明日随我出城一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并未明说,但葛清玉瞬间明白,殿下这是要亲自去寻那传说中生于绝境、极其罕有的天山雪莲,作为鹿娘子的及笄之礼! 这份心意,已远超寻常。 葛清玉心中震动,郑重应道:“是,殿下!清玉这就去准备!” 他深知表哥性情,一旦决定,必会做到。 这份冒着风雪寻访奇珍的心意,足见鹿娘子在表哥心中,确实不同。 州府衙门密室。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周逸文听着傅昌带着哭腔汇报影刃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损失惨重、行程大大延误的消息,额头青筋暴跳。 就在这时,庄千寻意欲为鹿贺凛请动静慧太妃的消息传来,如同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静慧太妃?!”周逸文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变调,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矮几,杯盘狼藉,“庄千寻!老匹夫!他以为他是谁?!一介孤女,也配让前朝太妃为她主持及笄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荒谬至极!”静慧太妃的地位,连他父皇都要给三分薄面,这老匹夫竟有如此能量?! 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羞辱!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般在密室内踱步,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择人而噬:“好!好得很!庄千寻!鹿沧凌!你们这是存心要打本皇子的脸!一个孤女,仗着有个妖孽弟弟和老匹夫撑腰,就妄想一步登天,爬到本皇子头上了?做梦!” 他猛地停下脚步,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傅昌,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施舍般的残忍和淫邪的笑意:“及笄?呵!皇子差点忘了这茬。也好,既然成年了,那等影刃碾死了那条碍眼的东西,这孤苦无依的小娘子,本皇子倒可以大发慈悲,给她个‘归宿’。” 他刻意加重了“归宿”二字,语气轻佻而充满恶意:“静慧太妃给她主持及笄礼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跪在皇子脚下,摇尾乞怜!能进本皇子府里当个侍妾,已是本皇子念在她尚有几分姿色,且那点家产还有用的份上,天大的恩典了!让她好好等着,本皇子会‘好好’教她,什么叫真正的‘成年礼’!” 在他眼中,庄千寻的用心和静慧太妃可能带来的荣光,都成了他更想摧毁、更想玷污的目标。 及笄,不过是宣告猎物可以肆意凌辱的信号。 雪儿身体剧烈一颤,死死咬住下唇,低垂的眼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惊惧、深切的悲哀,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对那鹿小娘子的复杂情绪——同情?亦或是同病相怜的绝望? 鹿府书房。 烛火跳跃,映照着少年沉静如渊的面容。 鹿沧凌刚结束与诸葛明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纸笔交流。 萧荆进来,低声禀报了庄夫子的安排、静慧太妃的渊源。 以及……九皇子周祁钰似乎有意亲自为阿姐寻访贺礼的消息。 鹿沧凌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少年清俊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却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夫子倾力维护、不惜动用顶级人脉的深深动容;有对阿姐终于能有一场真正体面成年礼的欣慰;有对静慧太妃与周祁钰生母渊源所带来的微妙局势变化的洞悉;更有……对周祁钰那份“亲自寻访”贺礼背后所隐含的、超出寻常的重视与用心,一丝难以言喻的审慎与考量。 看到又来了一个碍眼的人啊! 然而,当知一进来将一份密信交与鹿沧凌手中时,,鹿沧凌眼底所有的情绪瞬间冻结,化为一片冰封的锐利寒芒,比窗外呼啸的北风更冷冽刺骨! 他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阿姐的及笄礼……”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坚定,“必须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整个冀州城、让该知道的人都看着!静慧太妃若能来,是福气,是心意,更是对那些魑魅魍魉最响亮的耳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紧闭的窗棂,仿佛穿透重重风雪,看到了那支在暴雪中艰难挣扎的“影刃”,也看到了州府密室里那张因嫉恨、贪婪和暴戾而彻底扭曲的脸。 “诸葛先生,”鹿沧凌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您说,用一场精心准备的‘意外’,和几条不知死活的性命,作为静慧太妃驾临冀州、为我阿姐主持及笄礼的‘开胃前菜’,如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淬了万年玄冰的刀锋,斩钉截铁: “正好,也让我那‘好姐夫’五皇子殿下,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血祭’成年!他这份‘厚礼’,我鹿沧凌,便替我阿姐收了!”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风雪中的及笄 这场风雪,仿佛要将天地彻底封冻。 州府衙门的密室阴冷刺骨,周逸文的焦躁如同被囚的凶兽,影刃行程受阻的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他几欲癫狂。 而在鹿府之内,一股庄重而温暖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鹿贺凛的及笄之期,近了。 庄千寻端坐暖阁,炭火映着他清癯而严肃的面容。 他看着眼前已初具风华、眉宇间却沉淀着远超年龄坚韧的少女鹿贺凛,心中那份因教导鹿沧凌而日渐深厚的怜惜与责任感,此刻尽数倾注于她身上。 他虽非其正式授业之师,但因着与鹿沧凌的师徒情分及同住一府的便利,日常亦多有指点,视她如同自家晚辈。 “凛丫头,”庄千寻捻着胡须,语气是罕见的郑重与温和,“及笄之礼,乃女子一生之重典。父母早逝,沧凌年幼,此事,老夫便替你操持一二,可好?” “自然是好的,夫子” 鹿贺凛笑着应答,这是长辈的关爱,所谓“长者赐,不可辞”。 侍立一旁的梁安闻言,眼眶微热。 他跟随夫子多年,深知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性情孤高,向来不喜俗务缠身,更极少插手他人私事。 可这对鹿家姐弟,在风雪乱世中相互扶持、艰难求生的坚韧,早已焐热了夫子的心。 此刻为鹿贺凛操持及笄礼,这份超越师徒名分、如同长辈般的拳拳心意,让梁安深深动容。 庄千寻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梁安,动用老夫的‘青鸟’信路,传讯京城。替凛丫头寻一位真正的‘全福’之人,福、禄、寿、禧、财、子、贵,七福俱全,且德高望重,能压得住场面的。寻常地方夫人,配不上老夫弟子的阿姐。”他顿了顿,语出惊人,“……前朝归隐的‘静慧太妃’,如今在京郊‘慈安观’清修。她出身琅琊王氏,福寿绵长,子孙显贵,德行高洁,历经三朝而声名不坠。若能请动她老人家为凛丫头做正宾,方是绝无仅有的体面!” 梁安震惊不已。 静慧太妃! 那可是连当今圣上都需礼敬三分的传奇人物! 夫子竟能请动她? 这已不仅仅是面子,更是天大的情分与能量! 他激动躬身:“是!夫子!小的即刻去办!” 庄千寻看向鹿贺凛,目光慈和:“凛丫头,这些年,苦了你了。这及笄礼,老夫定为你办得体面周全。静慧太妃若肯前来,便是你最大的福气与护身符。” 他深知,一场如此高规格的及笄礼,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力量宣告,足以震慑许多宵小。 鹿贺凛鼻尖一酸,深深福礼:“谢夫子厚爱,阿凛……铭感五内……” 庄千寻于她,早已如父如师。 静慧太妃之名,梁安的反应她看在眼里,更让她明白这份心意的千钧之重。 消息不胫而走。 九皇子别院。 暖炉生香,隔绝了外界的酷寒。 周祁钰正与隋知对弈,葛清玉则在一旁侍弄着茶具。 听闻庄千寻为鹿贺凛遍寻全福夫人,意属静慧太妃,周祁钰执棋的手指在空中微微一顿。 “静慧太妃?”周祁钰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丝了然和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暖意。 这位太妃,与他那位早逝的、温婉善良的母后,曾有过一段不浅的渊源。 母后在世时,常带着怀念与敬重提及太妃的慈爱与智慧。 庄千寻此举,用意深远,不仅是为了体面,更是为鹿贺凛寻求一份无形的强大庇护。 他放下棋子,目光投向窗外纷扬的雪花,思绪似乎飘远。 “清玉,”周祁钰开口,语气是面对表弟时特有的平和,少了惯常的疏离,“庄夫子为鹿娘子操持及笄礼,用心良苦。贺礼,我亲自准备。” 葛清玉放下茶具,眼中带着关切:“殿下,这天寒地冻的,您要亲自去寻?京城那边……” 周祁钰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目光沉静:“京城?那些达官显贵,日日笙歌宴饮,暖阁熏香,醉生梦死,何曾真正在意过外面的的风雪?他们的日子,怕是比冀州城内那些勉强得一口热粥的百姓,还要‘好过’几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与冷意。“至于父皇交代的差事……不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茫茫雪幕,声音低沉而清晰:“冀州城有鹿娘子。她施粥的善举,已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得了活命之机,民心渐稳。我们此刻贸然动作,反而不如静观其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洞察一切的弧度,“我那好皇兄,在鹿小郎君那里碰了钉子,影刃又被风雪所阻……他下一步棋,必定按捺不住。等他先动,破绽自现。我等的,就是他这步棋。” 他收回目光,看向葛清玉,眼神变得深邃:“至于贺礼……听闻天山雪莲生于极寒之巅,冰清玉洁,小神医嘛,总该有些稀世药材的。此等风雪,或许正是寻访之机。你且去准备行装,明日随我出城一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并未明说,但葛清玉瞬间明白,殿下这是要亲自去寻那传说中生于绝境、极其罕有的天山雪莲,作为鹿娘子的及笄之礼! 这份心意,已远超寻常。 葛清玉心中震动,郑重应道:“是,殿下!清玉这就去准备!” 他深知表哥性情,一旦决定,必会做到。 这份冒着风雪寻访奇珍的心意,足见鹿娘子在表哥心中,确实不同。 州府衙门密室。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周逸文听着傅昌带着哭腔汇报影刃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损失惨重、行程大大延误的消息,额头青筋暴跳。 就在这时,庄千寻意欲为鹿贺凛请动静慧太妃的消息传来,如同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静慧太妃?!”周逸文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变调,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矮几,杯盘狼藉,“庄千寻!老匹夫!他以为他是谁?!一介孤女,也配让前朝太妃为她主持及笄礼?!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荒谬至极!”静慧太妃的地位,连他父皇都要给三分薄面,这老匹夫竟有如此能量?! 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和羞辱!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般在密室内踱步,眼神凶狠得仿佛要择人而噬:“好!好得很!庄千寻!鹿沧凌!你们这是存心要打本皇子的脸!一个孤女,仗着有个妖孽弟弟和老匹夫撑腰,就妄想一步登天,爬到本皇子头上了?做梦!” 他猛地停下脚步,阴鸷的目光死死盯住傅昌,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施舍般的残忍和淫邪的笑意:“及笄?呵!皇子差点忘了这茬。也好,既然成年了,那等影刃碾死了那条碍眼的东西,这孤苦无依的小娘子,本皇子倒可以大发慈悲,给她个‘归宿’。” 他刻意加重了“归宿”二字,语气轻佻而充满恶意:“静慧太妃给她主持及笄礼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要跪在皇子脚下,摇尾乞怜!能进本皇子府里当个侍妾,已是本皇子念在她尚有几分姿色,且那点家产还有用的份上,天大的恩典了!让她好好等着,本皇子会‘好好’教她,什么叫真正的‘成年礼’!” 在他眼中,庄千寻的用心和静慧太妃可能带来的荣光,都成了他更想摧毁、更想玷污的目标。 及笄,不过是宣告猎物可以肆意凌辱的信号。 雪儿身体剧烈一颤,死死咬住下唇,低垂的眼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惊惧、深切的悲哀,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对那鹿小娘子的复杂情绪——同情?亦或是同病相怜的绝望? 鹿府书房。 烛火跳跃,映照着少年沉静如渊的面容。 鹿沧凌刚结束与诸葛明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纸笔交流。 萧荆进来,低声禀报了庄夫子的安排、静慧太妃的渊源。 以及……九皇子周祁钰似乎有意亲自为阿姐寻访贺礼的消息。 鹿沧凌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少年清俊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却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对夫子倾力维护、不惜动用顶级人脉的深深动容;有对阿姐终于能有一场真正体面成年礼的欣慰;有对静慧太妃与周祁钰生母渊源所带来的微妙局势变化的洞悉;更有……对周祁钰那份“亲自寻访”贺礼背后所隐含的、超出寻常的重视与用心,一丝难以言喻的审慎与考量。 看到又来了一个碍眼的人啊! 然而,当知一进来将一份密信交与鹿沧凌手中时,,鹿沧凌眼底所有的情绪瞬间冻结,化为一片冰封的锐利寒芒,比窗外呼啸的北风更冷冽刺骨! 他放下笔,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阿姐的及笄礼……”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坚定,“必须办,而且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整个冀州城、让该知道的人都看着!静慧太妃若能来,是福气,是心意,更是对那些魑魅魍魉最响亮的耳光!”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紧闭的窗棂,仿佛穿透重重风雪,看到了那支在暴雪中艰难挣扎的“影刃”,也看到了州府密室里那张因嫉恨、贪婪和暴戾而彻底扭曲的脸。 “诸葛先生,”鹿沧凌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刃,“您说,用一场精心准备的‘意外’,和几条不知死活的性命,作为静慧太妃驾临冀州、为我阿姐主持及笄礼的‘开胃前菜’,如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淬了万年玄冰的刀锋,斩钉截铁: “正好,也让我那‘好姐夫’五皇子殿下,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血祭’成年!他这份‘厚礼’,我鹿沧凌,便替我阿姐收了!” 喜欢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请大家收藏:()穿进古代后开局一块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