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战神,在缅北当老六》 第一章:英雄末路,系统觉醒 城中村的出租屋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七月的暑气在水泥地上蒸腾,混着墙角霉斑的酸腐味钻进鼻腔。林然平躺在硬板床上,左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把生锈的锯子正从骨头缝里往外拽,冷汗瞬间浸透了洗得发白的迷彩背心。 他死死咬着牙没哼出声,右手攥成拳头抵在额头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道旧伤是三年前在边境缉毒行动中留下的,子弹擦过肱骨时顺带扯断了三根神经。当年在军区医院,老院长拍着他的肩膀叹气:“天狼的兵,骨头是钢铸的,但神经这东西,脆得像玻璃。”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量。作为东部战区“天狼”突击队最年轻的战术组长,林然曾是全军闻名的尖兵。十七岁入伍,二十岁入选特战旅,在热带雨林里追过毒贩,在高原雪山上救过科考队,胸前那枚二等功奖章的棱角,被他摩挲得比鹅卵石还光滑。可现在,这枚象征荣耀的奖章正躺在床头柜的铁盒里,和过期的止痛片、泛黄的退伍证挤在一起,像件被遗忘的旧物。 “咔哒。” 床头的旧风扇又开始摇头,塑料叶片摩擦着金属框架发出刺耳的声响。林然侧过头,看着墙壁上贴着的体能计划表——那是他刚退伍时写的,上面用红笔标着“每日五公里武装越野”“一百个负重引体向上”,如今那些字迹早已被潮湿的空气晕开,像一道道模糊的泪痕,洇透了曾经的壮志。 三个月前,他去一家安保公司面试。负责人看着他档案上的“天狼突击队”几个字时眼睛发亮,可当林然抬起左臂,展示那道蜿蜒如蜈蚣的伤疤,并且承认自己现在连三公斤的哑铃都举不稳时,对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林先生,我们这儿招的是能挡刀的保镖,不是需要人照顾的英雄。”负责人的话像冰锥,扎进他心里最软的地方。 上周在工地搬钢筋时,左臂突然脱力,几百斤重的钢筋砸在脚边,差点把他的右脚变成肉泥。包工头骂骂咧咧地结了工资,丢给他一句“残疾人就别来添乱”,然后转头喊来两个壮实的农民工,那两人看他的眼神里,有同情,更多的却是鄙夷。 林然缓缓坐起身,左臂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些,但那种无力感像潮水般涌来。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上跳出银行APP的推送消息,余额那一栏刺眼地显示着“376.52”。这是他全部的积蓄,不够交下个月的房租,更不够买进口的神经修复药剂。 他自嘲地笑了笑,掀开被子下床。地板黏糊糊的,踩上去像踩着融化的蜡烛。走到窗边拉开褪色的窗帘,外面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几只麻雀在电线上蹦跳,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嘲笑这个被困在方寸之地的男人。 街角传来收废品的喇叭声,循环播放着“旧冰箱旧电视拿来卖咯”,林然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空酒瓶上——那是他这半个月来的“成果”。退伍时部队发的安置费,一大半给了老家的父母,剩下的全填进了药罐子和这出租屋里。他曾以为自己能像在战场上一样,凭着一股狠劲重新站起来,可现实却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困得喘不过气。 “也许,我真的成了个废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然狠狠掐灭了。他走到桌前,打开那个铁盒子,拿出那枚二等功奖章。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背面刻着的编号“TL-0713”是他的代号,07年入伍,13年成为战术组长。他记得颁奖那天,旅长亲自给他们小队授勋,说他们是“守护国门的利剑”。 可现在,这把剑锈了。 林然把奖章放回盒子,正要合上盖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以为是催房租的房东,没好气地划开屏幕,却看到一条陌生的短信:“您尾号3852的储蓄卡账户,到账1000000元,余额1000376.52元。【XX银行】” 他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七个零,没错,是一百万。 诈骗短信?林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他在突击队时处理过不少电信诈骗案,知道骗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可当他点开银行APP,刷新页面后,那串数字依然顽固地停留在屏幕上,像是在嘲笑他的怀疑。 “搞什么鬼?”林然皱起眉头,正想打电话给银行客服,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像是老式收音机里的电流声: 【秩序守护者系统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宿主:林然。原身份:华夏东部战区天狼突击队退役士兵。身体状态:B-(神经损伤导致运动功能障碍)。】 【本系统旨在筛选具备潜力的个体,打击跨境犯罪、维护区域安全秩序。初始启动资金100万元已发放,是否接受初始任务?】 林然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塑料凳子,凳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警惕地扫视着这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窗户关着,门反锁着,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谁?出来!”他下意识地摆出格斗式,左脚在前,重心压低,右手护在胸前。这个动作做了一半,左臂的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狼狈地扶住桌子才站稳。 【宿主无需紧张,本系统存在于您的意识海,并非实体。】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许多,“检测到宿主曾参与73次维护秩序的军事行动,符合绑定标准。” 林然的心跳得像擂鼓。作为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可眼前的一百万和脑海里的声音,都在颠覆他的认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关头练出的本事,越是混乱,越要保持清醒。 “初始任务是什么?”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没好好说话而有些沙哑。 【初始任务:前往缅北掸邦第四特区,接触当地势力头目坤沙,获取其控制区域内的电诈园区分布图。任务等级:F级。任务奖励:F级基因修复药剂一支(可修复轻度神经损伤),公司注册资质(便于后续行动掩护)。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启动资金收回。】 “缅北?”林然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对那个地方太熟悉了。退伍前最后一次任务,就是跨境配合当地警方捣毁一个武装贩毒集团。那里是三不管地带,军阀割据,武装势力比电线杆还多,电诈园区更是像毒蘑菇一样遍地都是。去年新闻里还报道过,有十几个国人被骗到那里,要么被榨干价值后扔去喂鳄鱼,要么被割了器官卖钱。 让一个左臂近乎残废的退伍兵,去那种地方找地头蛇要犯罪证据?这简直是疯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坤沙的?”林然追问。坤沙是近几年崛起的新势力,靠着垄断当地的玉石矿和电诈产业发家,行事低调却手段狠辣,连当地政府军都不愿轻易招惹,这个所谓的“系统”,怎么会盯上他? 【权限不足,无法解释。】机械音毫无波澜,“宿主是否接受任务?倒计时开始:10,9,8……” 林然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上。一百万,足够他在老家买套房子,或者去国外做神经修复手术。可如果接受任务,他要去的是个吃人的地方,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完成任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3,2,1……” 就在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林然突然笑了。他想起在天狼突击队的最后一次誓师大会上,老队长站在队前吼道:“我们是什么?” “是狼!”全队齐声怒吼。 “狼的天性是什么?” “吃肉!死也要死在猎场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掌心却莫名地开始发烫。这三年来,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出租屋里,靠回忆过去的荣耀苟活,可内心深处那股属于战士的血性,从来没真正熄灭过。 “接受。”林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任务确认。已为您预订今晚八点飞往缅北掸邦的航班,机票信息已发送至手机。温馨提示:坤沙近期在瓦城的‘金孔雀’赌场有固定行程,建议宿主从该处入手。】 机械音消失了,脑海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风扇转动的嗡嗡声。林然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一条航班信息,起飞时间是晚上八点,目的地是掸邦首府。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他伸手摸了摸左臂的伤疤,那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悸动——就像每次行动前,肾上腺素飙升时的感觉。 “莽夫才刚枪,智者讲战术。”林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这是他在突击队时的口头禅。当年他能用一把匕首端掉毒贩的老巢,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脑子。现在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战术素养,那些在血与火中总结出的生存法则,还在。 他打开衣柜,翻出压在最底下的冲锋衣。这是他退伍时带走的唯一一件制式装备,面料上还留着硝烟的味道。他把冲锋衣套在身上,意外地发现还很合身。然后他从床板下摸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把****——这是他违规藏下来的,当年在边境,这把刀救过他的命。 林然把军刺别在腰后,又从手机银行里转了五万块到另一张卡里,剩下的九十七万留着备用。他知道在缅北那种地方,钱有时候比枪还管用,但也可能是催命符。 收拾好一个简单的背包,里面装着换洗衣物、急救包,还有那枚二等功奖章。锁门的时候,林然回头看了一眼这间出租屋,墙上的体能计划表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巨大的问号。窗外的麻雀不知何时飞走了,晾衣绳上的衣服被风掀起边角,倒像是在为他送行。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是陷阱,是新生,还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豪赌。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这样活着了——像个被拔掉獠牙的困兽,在回忆里慢慢腐烂。 走出城中村的小巷,阳光有些刺眼。林然抬手挡了一下,手腕上那道在训练时被弹片划伤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悠长而嘹亮,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机场的名字,然后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飞速盘算着对付坤沙的计划:左撇子习惯意味着他的右侧防御可能存在盲区,M1911射程有限且换弹间隙长,或许可以利用赌场复杂的地形制造混乱;坤沙能在乱局中崛起,必然多疑,或许可以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寻找突破口……这些战术细节像刻在脑子里的程序,一经启动便自动运转起来。 “师傅,知道瓦城的金孔雀赌场吗?”林然突然开口问。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人,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小伙子,去那种地方干啥?听说那是坤沙的地盘,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找人。”林然淡淡地说。 司机咂咂嘴,没再多问,只是踩油门的脚重了些。车子驶过跨江大桥时,林然看着窗外奔腾的江水,突然想起老队长说过的话:“真正的战士,不是不会害怕,而是在害怕的时候,依然敢往前冲。”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图片——金孔雀赌场的外观,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满脸横肉的男人,备注是“坤沙,左撇子,随身配枪是M1911”。 林然删掉短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看来这个“秩序守护者系统”,比他想象的更靠谱些。 飞机在晚上八点准时起飞。当机身冲破云层,林然从舷窗往下看,城市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一闪一闪的。他想起三年前从边境撤离时,也是这样的夜晚,直升机的探照灯划破黑暗,下面是毒贩营地燃起的熊熊大火。 那时他以为自己的战斗生涯结束了,没想到三年后,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重新拿起武器。 “坤沙……”林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这是他思考战术时的习惯,“游戏,开始了。” 舷窗外,一轮满月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像一枚冰冷的银币,映照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二章:孤注一掷,奔赴缅北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林然清晰地看到自己眼底的红血丝。系统面板悬浮在意识边缘,淡蓝色的光晕勾勒出“建立区域秩序支点”几个字,像道悬在头顶的指令,容不得半分犹豫。 他坐在出租屋门口的台阶上,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烟点燃。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压不住脑子里翻涌的念头——国内确实安稳,可安稳的土壤里长不出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的根。左臂的旧伤像道无形的枷锁,把他困在“退役军人”的标签里,那些曾经的战术素养、实战经验,在和平社会里毫无用武之地,反倒成了旁人眼中“不合时宜”的锐利。 而缅北,那个在新闻里被形容成“人间炼狱”的地方,混乱本身就是机会。林然太懂这种逻辑了——在规则崩坏的地带,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他的左手或许举不起哑铃,但捏着****的力道,未必比当年差;他的体能或许跑不完五公里,但潜伏、突袭、心理博弈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从来没随着退伍证一起封存。 “以乱治乱……”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烟蒂烫到指尖才猛地回神。掐灭烟头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股军人特有的果决。 打开购物软件,林然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没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战术装备——在缅北那种地方,一身迷彩反而像举着“我是外人”的牌子。他选了三套深色工装裤和长袖速干衣,面料耐磨且透气,裤脚和袖口都有隐藏式收紧带,方便随时行动。又挑了双防刺战术靴,鞋底纹路深得能卡进小石子,鞋头的钢片足以踢碎啤酒瓶。 防护装备选得更隐蔽:凯夫拉材质的软质防弹衣,薄得能塞进背包,却能挡住9毫米手枪弹;护肘和护膝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普通运动护具,实则是高密度聚乙烯材质,能在翻滚时缓冲冲击力。最后加购了个不起眼的黑色帆布包,侧面有暗袋,刚好能放下****和备用弹匣——他托以前的战友弄了把改装过的P226,子弹是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穿透力适中,在巷战里够用了。 付款时看着账单上的五万多块,林然没丝毫心疼。在战场上,舍不得装备的人,往往活不到心疼钱的那天。 收拾行李的间隙,他翻出通讯录,找到“王刚”的名字。那是他在突击队时的爆破手,人如其名,壮得像块钢板,当年在丛林里背着三十公斤炸药还能跑赢野猪。退伍后回了老家开挖掘机,上次通话时还骂骂咧咧说工头欠薪,气得他差点炸了工地。 林然编辑短信:“刚子,我出去闯荡阵子,勿念。”想了想又删掉,改成“一切安好,有空聚”。有些路注定得一个人先蹚,没必要把兄弟扯进来担风险。 发完短信,他把手机里的家人照片设成屏保——父母在老家的院子里笑得眯起眼,背景里的桃树是他小时候栽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跟他们告别。 傍晚七点,林然背着帆布包走出城中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工地时,那个曾骂过他的包工头正叉着腰训工人,看见林然时愣了愣,大概没认出这个刮了胡子、眼神清亮的男人,就是半个月前那个颓废落魄的退伍兵。 林然没理他,径直走向路边的出租车。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小吃摊的油烟、广场舞的音乐、便利店的冷光……这些曾经让他感到窒息的烟火气,此刻竟生出几分留恋。但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至少在证明“林然还是条能打仗的狼”之前,回不去。 飞机在仰光转机时,林然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混乱”的气息。停机坪边缘能看到弹痕累累的旧飞机,机身喷着不知名的武装标识;廊桥上有背着AK47的士兵巡逻,枪口的保险没关,手指就搭在扳机上;连广播里的登机提示,都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枪声。 他坐在候机厅的角落,假装看报纸,眼角的余光却在扫描全场。三个穿花衬衫的男人腰间鼓鼓囊囊,手指上戴着骷髅头戒指,眼神像秃鹫一样在旅客身上打转;穿军装的人对他们视而不见,反而对一个拎着公文包的商人搜身搜了十分钟,最后拿走了对方钱包里的美金。 “先生,需要换钱吗?”一个穿纱丽的女人走过来,声音甜腻,手里却悄悄亮出一沓缅币,“汇率很划算的。” 林然摇头拒绝,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纹身——那是当地一个武装组织的标记。他突然想起系统任务里的“建立秩序支点”,嘴角勾起抹冷峭的笑。在这种地方,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弱肉强食的遮羞布。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块布扯下来,用自己的规矩重新缝一块。 再次登机时,邻座是个华裔商人,看林然的穿着不像游客,忍不住搭话:“小伙子,去果敢做生意?” “嗯,做点小买卖。”林然含糊应答。 商人叹口气:“那边乱得很,坤沙的人最近查得紧,说是抓什么‘内鬼’,见了华人就盘查。你一个人去,可得当心。” “坤沙?”林然心里一动,“他很厉害?” “厉害?”商人压低声音,“上个月有个电诈园区老板不听话,第二天就被发现挂在湄公河的桥墩上,手段狠得很。听说他以前是政府军的特种兵,后来带着队伍投靠了地方军阀,懂战术,手下也都是亡命徒。” 林然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特种兵出身,说明对方懂战术、懂纪律,不像普通军阀那样只会蛮干;手段狠辣,意味着控制欲强,容不得挑战权威——这种人,弱点往往藏在最骄傲的地方。 飞机降落在果敢机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舷梯下的停机坪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昏黄的光。刚走下飞机,一股湿热的空气就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像块浸了汗与灰的抹布,糊在人脸上。 “护照!”两个穿迷彩服的士兵拦住他,枪托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的制服上没有任何标识,军靴上沾满泥污,眼神里满是审视。 林然把护照递过去,手指不经意间按在帆布包的暗袋上。那里面的P226上了膛,保险打开,随时能抽出来。 士兵翻着护照,又上下打量他几遍,突然用生硬的中文问:“来做什么?” “找朋友,在金孔雀赌场上班。”林然语气平静,心里却在计算距离——离最近的士兵三米,离旁边的岗亭五米,真要动手,三秒内足够放倒他们。 大概是“金孔雀赌场”几个字起了作用,士兵没再多问,把护照扔回来:“进去吧,别乱走。” 走出机场,夜风里的火药味更浓了。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像有人在放鞭炮,偶尔还能看到曳光弹拖着红光划破夜空。路边停着几辆破旧的皮卡车,车斗里坐满了拿枪的人,正用当地话高声谈笑,枪口随意地指着路人。 林然拦了辆三轮车,车斗用铁皮焊成,锈迹斑斑,像口移动的棺材。“去金孔雀。”他说。 车夫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老板是去赌钱?还是去消遣?” “找人。”林然靠在铁皮上,感受着车身的颠簸。路边的房子大多挂着彩灯,却掩不住墙面上的弹孔;偶尔有女人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三轮车经过,眼神里没有神采,只有麻木。 “找坤沙老板?”车夫突然问,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林然眯起眼:“你认识他?” “果敢谁不认识坤沙老板?”车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上个月他还在赌场门口处置了个不听话的经理,手段硬得很!” 说话间,三轮车拐过一个路口,前方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灯光。金孔雀赌场像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金色的招牌闪得人睁不开眼,门口站着八个黑衣保镖,个个身高马大,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都按在腰间的枪套上。 林然跳下车,付了钱。车夫接过钞票时,眼神突然变了——那是张崭新的美金。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林然一个眼神制止了。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站在赌场门口,林然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除了火药味,又多了酒精、香水和金钱的味道,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独属于缅北的糜烂气息。他整理了下衣领,把帆布包往肩上紧了紧,然后迈步走向那扇旋转门。 门内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骰子碰撞的脆响,还有赌徒们或狂喜或绝望的嘶吼。林然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二楼那个靠窗的卡座上——那里坐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左手夹着雪茄,面前摆着副扑克牌,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不用问也知道,那就是坤沙。 林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左臂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但这次,他没觉得难受,反而有种久违的兴奋。就像当年潜伏在毒贩窝点外,看着目标出现在视野里时的感觉——紧张,刺激,且志在必得。 他朝着二楼走去,每一步都踩在音乐的鼓点上。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退去,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 孤注一掷,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就在这片混乱里,劈开一条生路。 第三章:乱象丛生,打探目标 三轮车在巷口掉了个头,车轮碾过积水的洼坑,溅起的泥水打在斑驳的墙面上。林然跳下车时,特意回头望了眼金孔雀赌场的方向,那片刺眼的金光被密集的屋顶切割成碎片,像撒在暗处的诱饵,引诱着贪心的猎物自投罗网。 “老板,这地方安全得很。”车夫搓着手笑,露出一口黄牙,“整条街都是龙国人,坤沙的人一般不来这儿晃悠。” 林然递过去一张十美元的钞票,没接对方找零的缅币:“借问下,张记旅馆怎么走?” 车夫眼睛一亮,立刻指着巷子里最深的那栋楼:“看见没?挂红灯笼的就是!张老板是云人,最会做过桥米线,住他那儿,保准舒坦。” 走进巷子,空气里的火药味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饭菜香和劣质烟草的味道。两侧的楼房多是两层小楼,墙面上刷着褪色的中文广告——“长途电话,一分钟一块”“代办签证,当天可取”,偶尔能看到晾衣绳上挂着的五星红旗,在东南亚湿热的风里微微晃动。 张记旅馆的红灯笼确实显眼,竹编的灯罩上积着层薄灰,却透着股安稳的暖意。林然推开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从柜台后探出头,操着云南口音问:“住店?” “嗯,一间单房,住几天。”林然把帆布包放在墙角,目光快速扫过店内——墙上贴着褪色的中国地图,柜台上摆着台老式电话机,角落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国内的武侠剧,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坐在桌边喝酒,腰间的枪套半敞着,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 张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和气的笑,手却在登记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身份证看一下?” 林然递过去护照,对方翻开看了眼,突然用缅语问:“从仰光来?那边最近不太平吧?” “生意上的事,没办法。”林然用同样流利的缅语回答。在突击队时,他学过缅语、泰语和老挝语,发音或许不算标准,但足够应付日常交流,这是潜伏任务的基本功。 张老板的眼神明显缓和了些,把钥匙推过来:“二楼最里面的房,清静。押金五百,退房时退你。” 上楼时,林然故意放慢脚步,耳朵捕捉着楼下的谈话声。那几个迷彩服男人在用当地话争论,偶尔蹦出几个中文词——“坤沙”“码头”“货”。他心里了然,这伙人十有八九是其他势力的眼线,在这里盯着金孔雀赌场的动静。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掉漆的木桌,但收拾得干净。窗户对着后巷,能看到几个小孩在泥地里踢罐头盒,笑声清脆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林然把帆布包放在床底,拉开拉链检查了一遍——P226的保险关着,弹匣里压满了子弹,****的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下楼买了碗过桥米线。张老板端上来时,特意多加了个荷包蛋:“看你面生,第一次来果敢?” “嗯,想做点玉石生意。”林然搅拌着米线,语气随意,“听说这里的毛料很便宜?” “便宜是便宜,水也深。”张老板靠在柜台边,压低声音,“现在果敢这地界,谁说了算?枪杆子说了算!你想做玉石生意,得先拜对码头。” “哦?张老板给指点指点?”林然抬头笑了笑,递过去一支烟。 张老板接过烟,却没点燃,夹在耳朵上:“果敢现在是三足鼎立——北边是罗司令,以前是政府军的师长,手里有重武器,控制着边境口岸;南边是彭家,本地豪强,势力盘根错节,专做木材生意;中间这块,就是坤沙的地盘。” 他顿了顿,往门口看了眼,声音压得更低:“坤沙这人,是近几年冒出来的狠角色。听说以前在政府军里当过特种兵,后来带着队伍反了,占了几条通往泰国的通道,靠着收过路费和开赌场发家。论势力,他不如罗司令和彭家,但论狠劲,那两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对手。” 林然夹起米线的手顿了顿:“怎么个狠法?” “上个月,彭家的侄子在金孔雀赌场输了钱,耍赖皮,被坤沙的人打断了双腿,扔到彭家寨门口。”张老板咂咂嘴,“彭家放话说要报仇,结果没过三天,彭家的一个木材加工厂就被炸了,到现在都没查出是谁干的。从那以后,没人敢再招惹坤沙。” 林然点点头,把这段信息记在心里。特种兵出身,意味着坤沙懂战术、善谋划,不像普通军阀那样只会逞凶斗狠;敢同时得罪罗司令和彭家,说明他要么有恃无恐,要么急需扩张势力——无论哪种,对林然而言都是可乘之机。 “那坤沙的据点都在哪?”林然装作不经意地问,舀了勺汤喝。 张老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怕不小心冲撞了他的人,坏了生意。”林然笑了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美金,悄悄塞到张老板手里,“老板多指点,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张老板捏了捏钞票的厚度,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坤沙的老巢在金孔雀赌场,二楼那个VIP房,他天天都在。另外,他在城西有个仓库,听说囤着不少军火;城南还有个玉石矿,雇了两百多号人看守。” 他在桌上用手指画了个简易地图:“从这儿往南走三条街,有片热闹地方,也是坤沙的地盘……” 林然的眼神冷了几分。他在新闻里看过相关报道,那些被拐骗的人,轻则被殴打虐待,重则陷入更深的苦难,而张老板口中的“热闹地方”,往往是他们噩梦的延续。 “谢了,张老板。”林然放下碗,付了钱,“晚点我出去转转,熟悉下地形。” 白天的果敢,和夜晚是两个模样。褪去了夜晚的糜烂和危险,阳光把街道照得通透,穿着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走过,小贩推着三轮车叫卖水果,偶尔能看到穿着奥黛的女人在买菜,像极了国内的小县城——如果忽略那些背着枪在街上巡逻的士兵的话。 林然换上一身灰色西装,拎着个公文包,装作考察市场的商人。他先去了城西的仓库区,那里果然有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大院,门口站着四个持枪守卫,院墙太高,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林然注意到,仓库的后门对着条窄巷,巷子里堆着不少废弃的油桶,墙角有新鲜的轮胎印——昨晚应该有货车进出过。 接着他去了城南的玉石矿。矿场在半山腰,一条土路蜿蜒而上,路口设着关卡,凡是进出的车辆都要仔细盘查。林然没靠近,只是在山脚下的茶馆里坐了会儿,听茶客闲聊。一个矿工打扮的男人抱怨说,最近矿场的守卫突然多了一倍,晚上还能听到爆炸声,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最后,他绕回金孔雀赌场附近,在对面的咖啡馆里坐下,点了杯黑咖啡。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赌场门口的动静。他拿出手机,装作看股票,实则在录像——保镖换岗的时间是四十分钟一次,每个人的站位、习惯动作、腰间枪套的位置,都被他悄悄记在心里。 下午三点,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赌场门口,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打开后座车门。林然的目光骤然收紧——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昨晚在二楼卡座里看到的那个男人,黑色衬衫,蓝宝石戒指,左手夹着雪茄。 坤沙。 他比林然想象中要年轻,看起来不到四十岁,身材匀称,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感。和其他势力头目不同,他脸上没有那种张扬的戾气,反而透着种内敛的压迫感,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步都在计算。 坤沙走进赌场后,林然又坐了半个小时,确定没有异常后才离开。回到旅馆时,天已经黑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马克笔在纸上画出果敢的地图,标出坤沙的三个据点,然后在旁边写下观察到的信息: “仓库:守卫四人,后门有破绽,夜间有货车进出。” “玉石矿:守卫增多,夜间有爆炸声,可能在秘密开采或运送什么。” “赌场:保镖八人,换岗四十分钟一次,均配手枪,腰间有对讲机。” 写完这些,他又在坤沙的名字旁边画了个问号。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疑点:一个政府军特种兵,为什么要叛逃当地方势力头目?他到底在秘密运送什么?敢同时得罪罗司令和彭家,凭的是什么? 林然揉了揉眉心,左臂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他走到窗边,看着巷子里逐渐亮起的灯火,心里有了个初步的计划。要接近坤沙,不能硬来,得先找到他的软肋,然后一击致命——就像当年在丛林里对付那头最狡猾的毒贩头目一样。 他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在突击队时总结的战术要点,其中一条被他用红笔圈了起来:“对付强者,要让他知道,你比他更懂规则,也更敢打破规则。” 林然合上笔记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坤沙注意到他,甚至觉得他有威胁的契机。而这个契机,或许就藏在那个突然加强守卫的玉石矿里。 窗外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是隐约的呼喊。林然没有在意,这种事在果敢太常见了。他走到床底,拿出P226,熟练地拆开,清理,再组装,金属部件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明天,去玉石矿看看。”他低声对自己说,手指扣在扳机上,感受着那熟悉的冰冷触感。 夜色渐深,旅馆外的喧嚣慢慢平息,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伴奏。林然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在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可能遇到的情况,每一种应对方案,每一个撤退路线,都清晰得如同沙盘上的标记。 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想要接近一条盘踞的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成更敏锐的猎人。而他林然,最擅长的,就是狩猎。 第四章:虎落平阳,遭人轻视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林然已经站在了金孔雀赌场的门口。他脱下了那身借来的灰色西装,换回了出发时穿的旧外套——洗得发白的面料上还沾着几处洗不掉的油渍,袖口磨出了毛边,和周围衣着光鲜的赌客格格不入。 这是故意的。 在突击队的伪装课上,老教官反复强调:“最有效的伪装,不是穿得多像,而是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对付坤沙这种警惕性极高的人,太过刻意的接近只会打草惊蛇,反倒是这种“不合时宜”的闯入,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或者说,勾起对方的轻视。 赌场门口的保镖已经换了一批,还是八个,站姿笔挺,眼神却比昨天的更倨傲。看到林然走近,两个站在最前面的保镖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站住。”左边那个留着寸头的保镖伸手拦住林然,他的手指关节粗大,虎口处有层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握枪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然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局促,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小子:“我……我找坤沙老板。” “找坤沙老板?”寸头保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坤沙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右边那个高个保镖也跟着起哄:“我看他是来讨饭的吧?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周围路过的赌客纷纷侧目,有人停下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林然能感觉到那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针一样扎人,但他脸上的局促丝毫未变,只是低声说:“我有笔生意想跟坤沙老板谈,很重要的生意。” “生意?”寸头保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林然脸上,嘴里的酒气喷在他脸上,“你知道跟坤沙老板谈生意,最低得带多少本钱吗?把你卖了都不够!” 他伸手推了林然一把:“赶紧滚,再不走,老子打断你的腿!” 林然早有防备,顺势后退一步,稳住了身形。但左臂还是被对方的胳膊肘撞到,旧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愤怒。 他可以忍受轻视,可以忍受嘲讽,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无法忍受这种带着侮辱性的肢体冲突。当年在部队,哪怕是演习,碰了对方的身体都要道歉,而现在,在这个混乱的地方,这些人可以随意对他动粗,只因为他看起来“好欺负”。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坤沙。”林然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神里的局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寸头保镖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你他妈还敢顶嘴?” 他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推在林然的胸口。林然没有再退让,被推得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了墙上。这一下撞得不轻,他闷哼一声,左臂的疼痛更剧烈了,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发黑。 “哈哈哈,看他那样子,跟条丧家犬似的!”高个保镖拍着手笑,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林然慢慢站直身体,擦掉嘴角的血迹——刚才撞到墙时,牙齿咬破了嘴唇。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两个保镖,又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最后落在赌场的大门上。 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在门楣右侧,角度刚好能拍到门口的所有动静。刚才的冲突,肯定已经被录了下来。 很好。 林然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寸头保镖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俩,拿着枪却像两只没断奶的狗,只会对着路过的人狂吠。”林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也笑坤沙,手下养着你们这种废物,难怪最近树敌越来越多。” 这话像一把尖刀,戳中了两个保镖的痛处。他们跟着坤沙,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被人当众骂成废物,哪里还忍得住? “你找死!”寸头保镖怒吼一声,伸手就去拔枪。 但他的手刚碰到枪套,就被林然抓住了。林然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左手(他故意用了受伤的左手,让对方放松警惕)闪电般探出,食指和中指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脉门,同时右手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往下一压。 “啊!”寸头保镖发出一声惨叫,感觉手腕像被铁钳夹住,骨头都要碎了,枪套里的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高个保镖和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时,林然已经松开了手,寸头保镖捂着手腕蹲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 “你……你敢动手?”高个保镖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也摸向了腰间的枪。 林然没有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枪,动作熟练地卸下弹匣,退出枪膛里的子弹,然后把空枪扔回给寸头保镖:“坤沙的手下,就这点本事?”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再次投向赌场大门:“告诉坤沙,有人想跟他谈笔生意,关于他玉石矿的安全。如果他不想明天矿场被炸成平地,就出来见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背后传来高个保镖气急败坏的吼声,还有人群的议论声,但他都充耳不闻。左臂的疼痛还在持续,但他的心里却有种压抑已久的舒畅——就像堵住的管道被打通了,那种属于战士的血性,终于重新流淌起来。 林然没有回旅馆,而是去了昨天去过的那家咖啡馆,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知道,刚才的冲突肯定已经传到了坤沙耳朵里,接下来,就看对方的反应了。 如果坤沙够聪明,他会意识到,一个能轻易制服他手下保镖,还知道他玉石矿有问题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穷鬼”。如果他够谨慎,可能会派人来查自己的底细。如果他够狠……那现在咖啡馆周围,应该已经布满了杀手。 但林然不怕。他选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这里视野开阔,有三个出口,而且对面是家五金店,里面有足够的“武器”可以利用。在突击队的生存课上,他学过如何用一根水管、一把扳手,甚至一个啤酒瓶来应对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咖啡已经凉透了,赌场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林然有些意外,难道坤沙的反应这么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上来。” 林然抬头看向金孔雀赌场,二楼靠窗的那个卡座里,隐约有个人影在向他招手。阳光有些刺眼,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枚在灯光下闪着光的蓝宝石戒指,他不会认错。 坤沙在叫他上去。 林然笑了笑,拿起公文包,起身走向赌场。门口的保镖换了一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但没人再敢拦他。刚才那个高个保镖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却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进赌场,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喧嚣扑面而来。林然穿过拥挤的人群,无视那些好奇或敌视的目光,径直走向二楼。楼梯口站着两个保镖,比门口的更精干,看到他时,微微侧身让开了路。 二楼的VIP区比楼下安静很多,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坤沙就坐在昨天那个卡座里,面前摆着一副扑克牌,手里夹着雪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走近。 “坐。”坤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然在他对面坐下,将公文包放在腿上。他没有主动开口,只是平静地看着坤沙——这是谈判的技巧,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先机。 坤沙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仿佛要把林然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是谁?”过了足足五分钟,坤沙才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一个想跟你做笔生意的人。”林然回答。 “什么生意?” “帮你解决玉石矿的麻烦。”林然直视着他的眼睛,“作为交换,我要你做我的‘向导’,帮我在果敢站稳脚跟。” 坤沙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坤沙,前政府军特种兵,现在的果敢势力头目。”林然语气平淡,“我还知道,你的玉石矿最近不太平,罗司令和彭家都在盯着你,而你秘密运出去的东西,似乎出了点问题。” 坤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你调查我?” “谈不上调查,只是随便问问。”林然摊了摊手,“毕竟,我不想跟一个马上就要完蛋的人做生意。” 他的话像是一根火柴,点燃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息。卡座周围的几个保镖瞬间绷紧了身体,手都按在了枪套上,只要坤沙一声令下,局势便会立刻失控。 但林然毫不畏惧,甚至还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别紧张,坤沙。我不是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合作,而不是为了冲突。” 坤沙死死盯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解决我的麻烦?” “凭这个。”林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坤沙面前,“这是你玉石矿的防御分布图,包括守卫的换岗时间、监控的盲区、甚至是你藏炸药的地方。我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弄到手了,你觉得罗司令和彭家,需要多久?” 坤沙拿起图纸,脸色越来越难看。上面的信息精准得可怕,甚至包括一些只有他核心手下才知道的细节。 “你到底是谁?”他再次问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 林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我的条件,你答应吗?” 坤沙沉默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他的出现,或许是个麻烦,但也可能是个转机。玉石矿的问题确实让他焦头烂额,如果真的能解决…… “如果我不答应呢?”坤沙问道,这是最后的试探。 林然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那我只能去找罗司令或者彭家了,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知道你的矿场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等等。”坤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明天早上八点,带你的方案来见我。”坤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如果你做不到,后果自负。” 林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大步走出了赌场。阳光透过旋转门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左臂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他摸了摸那里的伤疤,低声说:“第一步,成了。” 远处的天空中,乌云正在聚集,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但林然知道,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困在出租屋里的落魄退伍兵,他是林然,是天狼突击队的战术组长,是能在混乱中劈开生路的战士。 虎落平阳又如何?只要牙齿还在,就能重新撕开一片天。 第五章:筷子为刃,立威坤沙 赌场二楼的VIP区空气仿佛凝固了。坤沙的手下们见状,纷纷拔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围了上来。刚才被林然制服的寸头保镖捂着还在发麻的手腕,眼神怨毒地盯着林然,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咬一口。 坤沙缓缓站起身,嘴里叼着的雪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落在林然身上,那眼神不再是刚才的审视,而是像在打量一件危险的武器——好奇,却又带着警惕。 “有点意思。”坤沙吐了个烟圈,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敢在我坤沙的地盘上动手,你是第一个。” 他身后的一个壮汉往前踏了一步,这人身高近两米,胳膊比林然的大腿还粗,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看着就凶悍异常。“沙哥,让我废了这小子!”壮汉瓮声瓮气地说,手里的短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动作熟练得吓人。 林然没看那壮汉,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坤沙,顺手从桌上的餐具篮里拿起一根筷子。竹制的筷子,前端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在他指间轻轻转动着,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坤沙老板,”林然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刚才说过,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但有些人听不懂道理,那就只能让他先闭嘴。” “道理?”刀疤壮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咧开嘴露出黄牙,“在果敢,枪杆子就是道理!小子,识相的就跪下磕头,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着,挥舞着短刀就朝林然砍了过来。刀风凌厉,带着破空声,显然是练过的。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似乎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激烈场面。 坤沙没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他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就在刀刃离林然的脖子只有不到半尺的时候,林然动了。 他的身体像泥鳅一样往旁边一滑,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同时,他右手的筷子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戳在了刀疤壮汉的肋下。 “呃!”壮汉发出一声闷哼,砍出去的刀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捂着肋下在地上抽搐,脸色惨白如纸。 这一下变故再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年轻人,竟然能一招制服这个公认的“格斗高手”。 林然扔掉手里的筷子,又从桌上拿起一根,看着剩下的几个保镖,淡淡道:“还有谁想试试?” 那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犹豫和恐惧。刚才刀疤壮汉的速度他们是知道的,连他都挡不住对方一根筷子,自己上去怕是也讨不到好。 “废物!”坤沙低骂一声,把雪茄摁在烟灰缸里,“都给我退下!” 保镖们如蒙大赦,赶紧扶起地上的刀疤壮汉和寸头保镖,往后退了几步,却依旧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林然。 坤沙走到林然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这个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袖口还磨破了边,脸上带着点风尘仆仆的疲惫,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星辰大海,却又深不见底。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坤沙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他现在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那身手,那眼神,分明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战士。 “我说过,一个想跟你做生意的人。”林然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坤沙老板,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坤沙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笑了:“好,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痛快的人打交道。说吧,你想怎么解决我玉石矿的麻烦?” “在说这个之前,我想先知道,矿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林然喝了口茶,语气平静,“你知道我的本事,与其跟我藏着掖着,不如坦诚相待。” 坤沙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一会儿,他朝周围的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识趣地退出了VIP区,关上了门。 “你应该听说了,我最近在矿场里炸山,想扩大开采范围。”坤沙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但罗司令和彭家都觉得我这是在扩张势力,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最近一直在找我的麻烦。” “只是这样?”林然挑眉,“如果只是这样,你没必要加强守卫,更没必要晚上偷偷运东西。” 坤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然连这个都知道。他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实不相瞒,我在矿场里发现了一批军火,是以前政府军留下的,有步枪,有手榴弹,还有几门迫击炮。我本来想偷偷运出来,充实自己的实力,没想到被罗司令的人发现了,现在他们正逼着我把军火交出去。” 林然恍然大悟。难怪罗司令和彭家都盯着玉石矿,原来是为了这批军火。在果敢这种地方,军火就是实力的象征,谁掌握了更多的军火,谁就有更大的话语权。 “这批军火对你很重要?”林然问道。 “非常重要。”坤沙点头,“罗司令和彭家都想吞并我的地盘,我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迟早会被他们吃掉。” “那简单。”林然放下茶杯,“我帮你把这批军火安全运出来,再帮你解决罗司令和彭家的麻烦。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坤沙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第一,从今天起,你听我调度。”林然的语气斩钉截铁,“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能骂鸡。” 坤沙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这是在羞辱我!”他虽然现在有麻烦,但也是一方势力头目,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 “这不是羞辱,是合作。”林然看着他的眼睛,“你帮我在果敢站稳脚跟,我帮你解决麻烦,甚至帮你吞并罗司令和彭家的地盘,让你成为果敢真正的话事人。这笔交易,你不亏。” 坤沙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林然的话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成为果敢的话事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几乎不可能实现。可如果有眼前这个人帮忙…… 他看着林然,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林然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让人看不透。 “第二个条件呢?”坤沙问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 “第二,”林然微微一笑,“我缺个本地向导,熟悉果敢的一切,帮我处理一些杂事。我看你挺合适的,怎么样?想不想来?” 这话看似是在开玩笑,但林然的眼神却异常认真。他要的不仅仅是坤沙的服从,更是要把他变成自己在果敢的眼线和助手。 坤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 他站起身,朝林然伸出手:“好,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我坤沙就跟你干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林然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都很有力,像是在较劲,又像是在达成某种默契。 “放心,跟着我,有你甜头尝。”林然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 就在这时,VIP区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保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沙哥,不好了!罗司令的人带着家伙,把矿场包围了,说要是我们不交出军火,就炸了矿场!” 坤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林然,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林然却依旧平静,他拍了拍坤沙的肩膀:“别慌,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坤沙说:“叫上你的人,带上家伙。今天,我们就让罗司令知道,谁才是果敢真正能说了算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林然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坤沙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一场属于林然的风暴,即将在果敢拉开序幕。而他手里的那根筷子,仿佛已经变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将要斩断所有的阻碍,为他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劈开一条通往巅峰的道路。 第六章:不服来战,战术碾压 金孔雀赌场后的空地被改造成了简易训练场,铁丝网围着半片泥地,几个吊袋在风里晃悠,墙角堆着生锈的铁桶和断裂的木棍,一看就是常年有人在这里较量。 坤沙叼着雪茄站在遮阳棚下,身后跟着二十多个精壮的手下,个个眼神不善地盯着场中央的林然。刚才在VIP区的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单凭几句话就甘心俯首称臣的角色。 “林兄弟,不是我坤沙不信你,”他吐了个烟圈,声音隔着铁丝网传过来,“这果敢的规矩就是拳头硬的说了算。我这手下有个格斗教官,以前是政府军的散打冠军,你要是能赢他,别说听你调度,以后你让我坤沙赴汤蹈火,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然脚边的泥地上,格斗教官正活动着筋骨。这家伙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块垒分明,胸口有道刀疤从锁骨延伸到肚脐,拳头比林然的脑袋还大,光是站在那里就透着股慑人的凶悍。 “沙哥,跟这小白脸废话啥?”教官咧开嘴笑,露出颗金牙,“看我三分钟解决他!” 林然活动着左手手腕,旧伤处还有些发麻,但更多的是蓄势待发的力量。他看着那教官,突然想起在突击队的格斗课上,老班长说过的话:“真正的高手不是比谁拳头硬,是比谁更懂人体的弱点——关节、神经、血管,这些地方比豆腐还软。” “来吧。”林然摆出格斗式,左脚在前,重心压低,右手护在胸前,左手微微抬起。这个姿势在教官眼里破绽百出,简直像个刚学打架的毛头小子。 “找死!”教官怒吼一声,像头蛮牛般冲过来,右拳带着风声直扑林然面门。这拳势大力沉,若是打实了,鼻梁骨绝对当场断裂。 坤沙的手下已经开始叫好,连他自己都微微眯起了眼——这教官的拳头能开砖裂石,他倒要看看这林然怎么接。 就在拳头离脸只剩半尺时,林然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往前半步,左肩精准地撞在教官的腋下。这一下角度刁钻,刚好卸去了拳头的大半力道。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狠狠戳在教官的肘窝麻筋上。 “嗷!”教官只觉胳膊突然一软,拳头瞬间失去力气,整条手臂都麻得像过了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然脚下已经像抹了油,顺势往他支撑腿后一勾。 “噗通!” 三百多斤的壮汉像座小山般轰然倒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泥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臂完全使不上劲,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金牙咬得咯吱响。 全场瞬间安静,连吊袋晃动的声音都听得见。坤沙叼着的雪茄掉在地上,他自己却浑然不觉——那可是能一拳打死水牛的教官,就这么……被放倒了? “第一回合,我赢了。”林然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教官怒吼着爬起来,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他猛地抄起墙角的木棍,碗口粗的硬木在他手里轻得像根筷子:“小子,有种别躲!” 木棍带着破空声横扫过来,目标是林然的腰肋。这一下要是打实了,肋骨不断个三五根才怪。 林然却不退反进,侧身避开木棍的锋芒,同时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树枝顶端还有个分叉,看着像根不起眼的树杈。 “用这破玩意儿跟我打?”教官狞笑,手腕一转,木棍变扫为劈,直砸林然头顶。 林然手腕轻抖,树枝的分叉精准地卡在木棍的缝隙里,同时顺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带。这是“天狼”突击队的卸力技巧,专门对付持械敌人,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咔嚓!” 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棍竟然被那根细树枝带得偏离轨迹,重重砸在旁边的铁桶上,断成了两截。 教官愣住了,握着半截木棍,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然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树枝顺势往前一送,顶端的分叉轻轻点在他的咽喉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只要再往前一寸,这根看似脆弱的树枝就能刺穿他的气管。 “还打吗?”林然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教官脸色惨白,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扔掉了手里的半截木棍,颓然地低下了头:“我输了。” “哗——” 坤沙的手下炸开了锅,看向林然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敬畏。在这片信奉武力的土地上,实力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 坤沙慢慢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雪茄,重新点燃。他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林然:“你这身手……是部队里出来的?” “以前是。”林然扔掉树枝,拍了拍身上的土。 “哪个部队?”坤沙追问,语气里带着点莫名的激动。 林然笑了笑,没直接回答:“重要吗?” 坤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不重要!不重要!”他突然上前一步,对着林然郑重地抱了抱拳,“林哥,从今往后,我坤沙这条命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皱一下眉头不算汉子!” 他身后的二十多个手下也跟着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参见林哥!” 声音在空地上回荡,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林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没有多少得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这只是第一步,收服坤沙,不过是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打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支点。 “都起来吧。”林然挥了挥手,“坤沙,你让人备车,我们去玉石矿看看。” “好!”坤沙立刻应道,转身对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备车!最好的那辆越野车!” 手下们忙不迭地跑开,训练场上只剩下林然和坤沙两个人。 坤沙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林哥,您刚才那两下太神了!尤其是用树枝打断木棍那招,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 林然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在突击队时,老班长教他们格斗技巧时说的话:“真正的战术不是招式,是脑子。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比知道怎么打更重要。” 他指着地上的断木棍:“他用木棍劈我,重心在右腿,手腕转动时会露出破绽,这时候用巧劲带偏他的力道,再坚硬的东西也会因为受力不均而断裂。这不是力气,是技巧。” 坤沙听得连连点头,眼睛越来越亮:“受教了!林哥,您这脑子比您的拳头还厉害!” 林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收服坤沙只是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罗司令和彭家,才是真正的硬骨头。但他不慌,在突击队的岁月教会他最宝贵的品质——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只要冷静分析,找到弱点,总有破局的办法。 越野车很快就备好了,黑色的车身擦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着光。坤沙殷勤地为林然拉开车门,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赌场,沿着土路往城外开去。窗外的景象渐渐变得荒凉,只有偶尔路过的武装检查站,看到坤沙的车,都恭敬地放行。 “林哥,前面就是玉石矿了。”坤沙指着前方半山腰的矿场,“罗司令的人还在外面围着,耀武扬威的。” 林然透过车窗看去,矿场门口果然停着十几辆皮卡车,车斗里站满了持枪的士兵,正对着矿场指指点点,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 “看来,我们得给他们找点事做了。”林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坤沙看着林然的侧脸,突然觉得,跟着这个男人,或许真的能实现自己在果敢立足的梦想。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枪:“林哥,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车子继续往前开,朝着那片充满火药味的玉石矿驶去。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林然知道,他的战术,才刚刚开始施展。 第七章:注册公司,搭建根基 果敢的政务厅像座破败的寺庙,斑驳的墙面上还留着弹孔,办事员叼着烟卷在文件上乱涂乱画,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林然坐在长椅上,看着坤沙像条泥鳅般在各个窗口间穿梭,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本地的人脉确实扎实。 “搞定了!”半个钟头后,坤沙挥舞着一本烫金证书跑过来,脸上的油光在吊灯光下闪闪发亮,“林哥,你看,‘秩序守护安保公司’,执照上盖的可是特区政府的章,正规得很!” 林然接过执照,封面上的烫金字有些歪斜,却透着股沉甸甸的分量。这不仅是一本证件,更是他在这片混乱之地扎根的第一步——用合法的外壳,包裹住即将展开的雷霆手段。 “地址选好了?”他把执照塞进公文包,指尖划过包内侧暗袋里的军刺,那里的冰冷触感总能让他保持清醒。 “早选好了!”坤沙领着他往城外走,“城西那片废弃仓库,以前是罗司令的军火库,后来被彭家炸了半边,现在没人敢要。好处是围墙够厚,还有地下掩体,改改就能用。” 仓库确实够破败。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炮弹掀掉了一半,歪歪扭扭地挂在铰链上,院子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几只野狗被脚步声惊动,夹着尾巴钻进断墙后的阴影里。但林然绕着仓库转了一圈后,眼里却亮起了光—— 围墙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厚度足有半米,上面的弹孔只伤及表层;主体建筑是钢结构,虽然屋顶漏了几个窟窿,承重柱却完好无损;最关键的是地下掩体,入口藏在仓库角落的杂物堆后,掀开木板,露出陡峭的水泥台阶,往深处走几步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意,通风系统竟然还能运转。 “就这儿了。”林然拍板时,坤沙正指挥着手下清理杂草,听到这话愣了愣:“林哥,这地方也太破了,要不我让人把赌场旁边的酒楼腾出来?” “酒楼太扎眼。”林然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布局图,“我们是安保公司,不是来炫富的。把围墙加高到三米,顶上拉电网;仓库分三块,左边做宿舍,中间是训练区,右边隔出办公室;地下掩体改成武器库和应急指挥室。” 他抬头看向坤沙,眼神锐利:“记住,我们要做的不是割据一方的势力,是能在乱局里站稳脚跟的规矩制定者。低调,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接下来的三天,仓库彻底变了样。坤沙调来了工程队,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昼夜不停,断裂的铁门被换成加厚钢板门,漏雨的屋顶铺上了新的彩钢板,杂草被连根拔起,露出夯实的水泥地面。林然则带着人清理地下掩体,在入口处装了指纹锁,又从系统资金里划出二十万,让坤沙从泰国弄来一批简易监控设备。 “林哥,这玩意儿真有用?”坤沙看着技术员在围墙上装摄像头,满脸不以为然,“果敢的枪手都是瞎子?还能被几个铁疙瘩吓跑?” 林然没解释,只是让技术员调出实时画面。屏幕上,仓库周围的动静清晰可见,连墙角野狗刨坑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指着画面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是罗司令的探子,从昨天起就在附近晃悠了。” 坤沙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我去收拾他!” “不用。”林然按住他的手,“让他看,让他回去告诉罗司令,我们在踏踏实实做生意。”他顿了顿,补充道,“把监控连到你手机上,以后这仓库的安全,你多盯着点。” 第四天清晨,仓库院子里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坤沙挑出的十个亲信站成两排,穿着统一的黑色作训服,个个身姿笔挺——这是林然特意让人从国内网购的,他说“穿得像个样子,才能练出样子”。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坤沙的手下,是秩序守护公司的第一批队员。”林然站在队伍前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管你们以前多能打,在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 他指着院子角落的体能训练器材:“先热热身,五公里越野,回来做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谁完不成,现在就可以滚。” 这话一出,队伍里有人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这些人都是跟着坤沙打出来的悍勇之徒,论街头斗殴个个是好手,可五公里越野?他们平时扛着枪跑二里地都喘。 “林哥,我们是来当保镖的,不是来当驴拉磨的。”一个刀疤脸忍不住开口,“真要打起来,跑得再快有屁用?” 林然没理他,只是看向坤沙。坤沙立刻瞪起眼睛:“废什么话!林哥让你跑你就跑!不想干的现在滚蛋,老子不缺你一个!” 刀疤脸悻悻地闭了嘴,跟着队伍往外跑。林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身边的坤沙说:“体能是基础,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别人?” 接下来的训练,林然几乎是把“天狼”突击队的基础科目搬了过来。越野、障碍、格斗、射击,每天从天亮练到天黑,不少人累得在地上爬,却没人敢再抱怨——第一天那个刀疤脸偷懒,被林然发现后,直接扔进了地下掩体,关了一整天,出来时眼神里再没了半分桀骜。 除了体能,林然更看重战术配合。他把十个人分成两个小组,教他们如何交替掩护,如何侧翼包抄,如何用最少的火力压制最多的敌人。这些在正规军里不算稀奇的战术,在这些只懂蛮干的悍勇之徒眼里,简直像天书。 “记住,执行任务不是比谁冲得最猛,是比谁能活着完成任务。”林然在沙盘前讲解战术,手里的树枝指着代表敌人的石子,“你们两个,从侧翼迂回,注意利用地形隐蔽;你们三个正面牵制,别硬拼,用火力压制就行;剩下的跟我走,直插指挥点。” 坤沙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他以前冲突就是一拥而上,哪见过这么多门道?看着自己的手下在林然的调教下,眼神越来越亮,动作越来越利索,他心里对林然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训练间隙,林然没闲着。他让坤沙把果敢所有势力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从罗司令的兵力部署,到彭家的财源来路,甚至连街头小混混的头目名字都要记下来。这些情报被他分门别类地记在笔记本上,旁边还标注着分析—— “罗司令:兵力最强,但内部派系多,可分化。” “彭家:本地势力,根基深,但子弟骄纵,易冲动。” “电诈园区:分布在城郊,背后有泰国势力撑腰,近期有向华人下手的迹象。” 坤沙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问:“林哥,记这些玩意儿干啥?难道我们还要一个个去碰?” “不碰。”林然合上笔记本,眼神深邃,“我们是安保公司,要做生意。但得知道哪些生意能做,哪些生意背后的人惹不起。”他抬头看向仓库外的天空,夕阳正把云层染成金红色,“等我们的人练出来,就从最简单的做起——护送商队,守卫仓库,慢慢把名声打出去。” 坤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林然要做的,绝不止开一家安保公司那么简单。这个男人的眼睛里,藏着比果敢所有势力头目加起来都要大的野心。 夜幕降临时,仓库的灯亮了起来。训练了一天的队员们瘫在地上,鼾声此起彼伏。林然站在屋顶,看着远处果敢城区的灯火,那里依旧充斥着枪声和嘶吼,像个永不疲倦的巨兽。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是系统面板,“秩序守护者”几个字在黑暗中微微发光。初始任务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30%,下面显示着一行小字:“建立基础势力,完成度30%。” “才刚刚开始。”林然低声自语,握紧了拳头。左臂的旧伤在连日的训练中不仅没恶化,反而感觉越来越有力量,仿佛那些沉睡的肌肉和神经,都在跟着这片土地一起,慢慢苏醒。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林然却只是平静地转身下楼。他知道,从注册公司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自己扔进了果敢这潭浑水里。想要活下去,想要完成系统的任务,想要找回曾经的自己,就只能像在突击队时那样——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把前路踏平。 仓库的灯彻夜亮着,像黑暗中的一座灯塔,预示着这片混乱之地,即将迎来不一样的秩序。 第八章:系统任务,解救人质 仓库办公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林然盯着桌面上突然浮现的淡蓝色系统面板,指尖在“F级任务”几个字上轻轻敲击。面板上的全息投影清晰地显示着目标信息——华人企业家张启明,在果敢考察期间因拒绝向当地“刀疤”团伙缴纳保护费,于昨夜被绑架至孟波丛林营地,随行的两名保镖已确认遇害。 “刀疤这帮杂碎,真是活腻了。”坤沙凑过来看了一眼,拳头“砰”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搪瓷杯里的茶水溅出大半。他对这个刀疤还算熟悉,那家伙原是罗司令的手下,后来带着一批人占了孟波的丛林,靠着绑架勒索过活,手段比坤沙当年还狠辣。 林然没说话,调出了系统附带的营地草图。孟波丛林位于果敢边缘,地势险要,营地建在半山腰的溶洞附近,四周是茂密的橡胶林,只有一条土路通往外界,草图上标注着六个守卫点,溶洞入口处画着个红色的骷髅头,旁边写着“20人武装”。 “硬闯不行。”林然用铅笔在草图上圈出几个红点,“丛林地形复杂,对方熟悉环境,我们人少,容易被伏击。” “那怎么办?”坤沙急了,搓着手在屋里转圈,“张老板是国内来的大老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公司刚开张就得关门。” 林然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那是他在突击队想出办法时,总会露出的表情。“刀疤不是要赎金吗?我们就给他送‘赎金’去。” 半小时后,仓库院子里停了辆破旧的皮卡车,车斗里装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面塞的不是现金,是坤沙找来的旧衣服和石头,表面撒了层钞票做样子。林然和两个队员换上了当地送货员的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脸上抹了把泥,看着就像常年跑运输的混子。 “记住,少说话,多点头。”林然拍了拍开车的队员肩膀,这人是坤沙手下最机灵的,能说一口流利的当地土话,“到了营地就说,是张老板的朋友送赎金来的,要亲眼看到人才能交钱。” 坤沙领着剩下的人早已提前出发,按照计划潜伏在营地外围的橡胶林里,手里的对讲机调到了和林然一致的频道。他趴在一棵橡胶树后,透过树叶缝隙看着土路尽头的营地,手心全是汗——这是他第一次跟着林然执行这种“靠策略”的任务,比当年和彭家冲突时还紧张。 皮卡车慢悠悠地驶进营地,门口的守卫果然拦下了他们。带头的是个独眼龙,歪着头打量着林然,手里的AK47枪口随意地指着车斗:“干什么的?” “大哥,我们是张老板的朋友,送赎金来的。”开车的队员连忙递上烟,脸上堆着笑,“刀疤大哥说了,看到人我们才敢把钱交出来。” 独眼龙啐了口唾沫,没接烟:“规矩还挺多。进去吧,刀疤哥在里面等着呢。” 林然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眼角的余光却在飞快记录——左侧橡胶林里藏着两个暗哨,营房门口有三个守卫在打牌,溶洞入口处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家伙,手里的枪都是改装过的猎枪,射程不远但火力猛。 皮卡车停在溶洞前,刀疤果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家伙脸上有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看着比坤沙的手下还凶悍,身后跟着五个手下,个个眼神不善。 “钱带来了?”刀疤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刺耳得很。 “带来了带来了。”队员连忙下车,拉开麻袋拉链,露出里面的钞票,“刀疤哥,您看……张老板人呢?” 刀疤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人好得很,就是有点不听话。”他朝溶洞里喊了一声,“把人带出来!” 两个守卫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张老板。他脸上有明显的伤痕,衣服被撕破了好几处,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看到林然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张老板,您没事吧?”林然适时地露出焦急的表情,往前走了两步。 “别耍花样!”刀疤突然抬手,枪口对准林然,“把钱留下,你们可以滚了。” 林然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刀疤哥别误会,我们就是来送钱的,没别的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按了下藏在袖口的微型对讲机——这是他托人弄来的,信号能覆盖三公里。 橡胶林里的坤沙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嘀”声,精神一振,对身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八个黑影像猎豹般窜了出去,朝着早已标记好的守卫点摸去,手里的消音手枪泛着冷光。 “钱给你,人我们得带走。”林然继续和刀疤周旋,眼角的余光看到左侧暗哨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刀疤显然没察觉外围的动静,不耐烦地挥挥手:“哪来那么多废话!动手!” 他身后的五个手下立刻举枪上前,就在这时,林然动了。 他猛地侧身撞开车门,同时抓起座位下的钢管,朝着最近的一个守卫横扫过去。那守卫没反应过来,被钢管砸中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橡胶林里传来几声闷响,营房门口打牌的守卫应声倒地。溶洞入口的四个守卫刚想举枪,就被从背后扑上来的坤沙等人捂住嘴,制服在地。 “有埋伏!”刀疤脸色剧变,连忙去拔枪,却被林然扔过来的钢管砸中手腕,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然顺势翻滚到刀疤脚下,一记扫堂腿将他绊倒,同时抽出藏在腰间的****,抵在他的喉咙上:“动一下,就死。”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从林然动手到控制住刀疤,不过十秒钟。剩下的几个守卫看着突然出现的坤沙等人,又看看被军刺抵住喉咙的刀疤,手里的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绑了。”林然收回军刺,对坤沙挥挥手,然后快步走到张老板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张老板,没事吧?” 张老板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紧紧握住林然的手:“谢谢你……谢谢你……”他看着满地被制服的匪徒,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们……你们是?” “秩序守护安保公司。”林然帮他整理了下衣服,语气平静,“我们接了委托,来救您。” 就在这时,林然的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F级任务“解救人质”完成,耗时12小时。奖励F级基因药剂1支,资金50万元已到账。】 他抬头看向丛林深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这支F级基因药剂,不仅能修复他左臂的旧伤,更能让他的体能突破常人极限——这意味着,他离“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张老板,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刀疤的人可能会回来。”林然拍了拍张启明的肩膀,“坤沙,清理现场,把有用的武器带走,我们撤。” 皮卡车重新驶上土路,这次车斗里坐着的是获救的张老板,以及被捆成粽子的刀疤。林然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橡胶林,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 首战告捷,这只是开始。他的秩序守护公司,要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打出一片真正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