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爷的偏执囚笼》 第一章 巷口的重逢,逃不掉的枷锁 深秋的晚风卷着梧桐叶,刮在柯绫晚脸上,带着刺骨的凉。 她刚从印刷厂取回新一季的设计稿,手里还攥着温热的奶茶,指尖的温度却在看到巷口那道黑色身影时,瞬间凉透。 巷子是老城区的窄巷,青石板路坑坑洼洼,两侧的墙壁爬满了爬山虎的枯藤,昏黄的路灯从头顶洒下来,将男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他穿着一身纯黑的手工西装,熨帖的面料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烟尾的猩红在夜色里一明一灭,明明是站在杂乱的老巷里,却硬生生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贵与冷戾。 柯绫晚的脚步顿在原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行李箱的滚轮在青石板上发出“咕噜”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男人的目光瞬间扫了过来,黑眸像鹰隼一样锁定她,那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穿透夜色,将她整个人钉在原地。 是钟邵寒。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柯绫晚的心脏,让她呼吸一滞。她以为自己逃了三年,换了三个城市,改了名字,从繁华的都市躲到这南方的小城,隐姓埋名做一个小设计师,就能彻底摆脱这个男人的掌控,却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跑了三年,就躲在这种地方?” 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巷子里的寂静,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嘲讽,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往前迈了一步,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咔嚓”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柯绫晚的心跳上。 柯绫晚攥紧了手里的设计稿,纸张被她捏得发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向他,眼底藏着一丝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钟先生,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故意带上了几分南方小城的软糯口音,试图伪装成一个陌生的路人。可钟邵寒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刺骨的冷。 “柯绫晚。”他念出她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重,“就算你扒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 话音落,他又往前逼近几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着冷冽的雪松香水味,将柯绫晚彻底包裹住。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有那深不见底的偏执,像一口古井,一旦掉进去,就再也爬不上来。 柯绫晚猛地后退,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行李箱被她推到身前,当做一道微弱的屏障。她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不肯示弱:“钟邵寒,我们三年前就两清了。你救了我,我也用三年的时间偿还了,你还想怎么样?” “两清?”钟邵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抬手掐灭了烟,烟蒂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用皮鞋碾了碾,“柯绫晚,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躺在手术台上,是谁签的字,是谁把那支特效药送进你的血管里?是谁跟你说,你的命是我的,这辈子都得听我的?” 他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柯绫晚刻意尘封的记忆。 三年前,她在一场车祸里重伤,脾脏破裂,还引发了严重的感染,躺在医院的ICU里,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她的家人早就因为债务跑路,没人管她的死活。就在她意识模糊,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钟邵寒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她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份协议,还有一支国外的特效药。他说,签了这份协议,她就能活;不签,就等着断气。 协议上写着,她的命是钟邵寒救的,从此之后,她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安排,做他的“私人所有物”,不得有任何反抗,不得擅自离开他的身边。 那时候的她,连呼吸都觉得疼,只想活着,于是她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年里,她被钟邵寒养在他的别墅里,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没有自由,没有隐私,连出门买一瓶水,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他对她很好,物质上极尽奢华,却也用这种“好”,将她牢牢困住。 她受不了这种被掌控的日子,于是在一个雨夜,她偷偷收拾了行李,从别墅的后门翻了出去,一路南下,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城市。 “我那时候是被逼的。”柯绫晚看着钟邵寒,红了眼眶,“那份协议根本没有法律效力,你不能用这个来束缚我一辈子。” “法律效力?”钟邵寒俯身,一手撑在墙壁上,将柯绫晚圈在自己的怀里,形成一个绝对的禁锢空间。他的脸离她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黑眸里的偏执浓得化不开,“在我这里,我的话,就是法律。”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指腹带着冰凉的温度,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物品,语气却狠戾无比:“你以为逃到这里,改了名字,就能摆脱我?柯绫晚,你太天真了。” 柯绫晚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抬手推他的肩膀:“你放开我!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她的力气在钟邵寒面前,就像蜉蝣撼树,男人纹丝不动,反而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指节用力,捏得她腕骨生疼。 “你的生活?你的工作?”钟邵寒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她手里的设计稿,随手抽了一张出来,看了一眼,嗤笑一声,“就这种垃圾设计,也配叫工作?” 他说着,抬手就要将设计稿撕烂。 “你别碰我的东西!”柯绫晚急了,用力挣扎,另一只手去抢设计稿,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才完成的作品,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两人拉扯间,她手里的奶茶掉在了地上,温热的液体洒了一地,设计稿也被溅上了几滴奶渍。钟邵寒的西装裤也被弄脏了一块,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的寒意更甚。 “柯绫晚,你敢跟我动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手腕一用力,将柯绫晚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按在墙壁上。她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骨头被硌得生疼,动弹不得。 “钟邵寒,你混蛋!”柯绫晚疼得眼泪掉了下来,却还是不肯服软,“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的,我可以用钱还,用一辈子的时间打工还,你别再逼我了!” “钱?”钟邵寒低笑,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蛊惑的意味,“我钟邵寒缺那点钱?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缠绵又狠戾:“我要的,是你。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辈子。” 柯绫晚的身体僵住了,后背泛起一阵寒意。她知道钟邵寒的偏执,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哪怕是不择手段。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你把我绑回去,我也会再逃。逃一次,你抓我一次,逃十次,你抓我十次,我总有一天能逃掉的。” 钟邵寒的指尖划过她的后颈,像是在警告一只不听话的猫,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几次。” 他说着,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语气简洁地吩咐:“过来,老城区的梧桐巷,把人带走。” 挂了电话,他松开了柯绫晚的手腕,却依旧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柯绫晚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充满了绝望,却又带着一丝不甘。她的人生,难道就要永远被这个男人掌控吗? 没过几分钟,巷口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两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巷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恭敬地对钟邵寒弯腰:“寒爷。” “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带走。”钟邵寒指了指柯绫晚的行李箱,语气不容置疑。 保镖应声上前,就要去提行李箱。 “别动我的东西!”柯绫晚冲上去,想要护住自己的行李箱,却被保镖拦住了。 钟邵寒走到她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她挣扎着,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让她无法挣脱。 “柯绫晚,别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是不容反抗的命令,“跟我回去,我不会再像三前那样困住你,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你给的任何东西,我只要自由。”柯绫晚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西装。 钟邵寒低头,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偏执取代。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指腹带着粗糙的触感,语气坚定:“在我身边,就是你最大的自由。” 他抱着她,走出了窄巷,将她塞进了宾利的后座。保镖将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恭敬地关上了车门。 汽车缓缓驶离老城区,窗外的路灯不断后退,柯绫晚靠在车窗上,看着这座她生活了三年的小城,眼底充满了不舍与绝望。 她知道,这一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钟邵寒坐在她身边,侧头看着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黑眸里的偏执,如同夜色般,将她彻底笼罩。 三年的逃离,不过是他掌心的一场游戏。而她,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金丝笼里,做他的囚鸟。 第二章 金丝笼的重启,无处可逃的反抗 宾利的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将外面的光线隔绝得一干二净,车厢里的光线昏暗,只靠着车顶的小灯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柯绫晚靠在车窗上,偏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眼眶依旧泛红,却不再掉眼泪了。她知道哭是没用的,在钟邵寒面前,眼泪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钟邵寒坐在她身边,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有些疲惫。他身上的西装被奶茶弄脏了一块,却依旧难掩矜贵的气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他那张冷戾的脸,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几分柔和。 柯绫晚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却没有半分心软。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外表越是柔和,内心的偏执就越是疯狂。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城郊的独栋别墅前。 别墅是欧式风格,白色的大理石外墙,搭配着墨绿色的藤蔓,院子里种满了玫瑰,此时虽然是深秋,却依旧有几朵顽强地开着,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娇艳。铁艺的大门缓缓打开,汽车驶了进去,停在别墅的门前。 保镖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的车门:“寒爷,到了。” 钟邵寒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柯绫晚,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下车。” 柯绫晚猛地收回手,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这是哪里?我不进去。” “这是我的私人别墅,也是你接下来要住的地方。”钟邵寒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再说一遍,下车。” 柯绫晚咬着唇,不肯动。她知道,一旦走进这栋别墅,就意味着她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日子,被囚禁,被掌控,没有任何自由。 钟邵寒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直接俯身,将柯绫晚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被他牢牢按住了后背。 “钟邵寒,你放我下来!”柯绫晚挣扎着,手脚并用地踢打他,却只是徒劳。 男人抱着她,大步走进别墅,玄关处的管家看到两人,连忙弯腰行礼:“寒爷,柯小姐。” “把她的东西拿进来,再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送到二楼的主卧。”钟邵寒吩咐道,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是。”管家应声退下。 钟邵寒抱着柯绫晚,走上旋转楼梯,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他走到走廊尽头的主卧门前,用指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主卧的面积很大,装修是冷色调的现代风格,黑色的真皮大床,灰色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挂着黑色的窗帘,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和三年前他养着她的那栋别墅,几乎一模一样。 钟邵寒将柯绫晚放在床上,松开了手。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往门口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再次拉了回来。 “你就这么想跑?”钟邵寒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柯绫晚,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让你讨厌?” 柯绫晚挣开他的手,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不是讨厌,是害怕。我害怕被你掌控,害怕变成你的附属品,害怕失去自我。钟邵寒,你不懂那种感觉,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永远都飞不出去。” 她的话像是刺中了钟邵寒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黑眸里的偏执再次翻涌:“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这也错了吗?” “错了!”柯绫晚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而不是一个人。钟邵寒,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我不是你的宠物!” 钟邵寒往前走了一步,柯绫晚立刻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在梳妆台上,退无可退。 他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抗拒。在他的认知里,他给了她最好的生活,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她就应该乖乖留在他身边,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给你最好的生活,让你不用为钱发愁,不用为生活奔波,这还不够吗?”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不够!”柯绫晚摇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自由,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你给我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钟邵寒沉默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柯绫晚哭红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隐隐作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在她眼里竟然是一种负担。 就在这时,管家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白色的睡裙:“寒爷,衣服准备好了。” 钟邵寒接过睡裙,递给柯绫晚:“去洗澡,换衣服。” 柯绫晚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换,我要回我自己的地方。” “你没有自己的地方了。”钟邵寒将睡裙放在梳妆台上,语气又恢复了冰冷,“要么自己去洗,要么我帮你洗。” 他的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柯绫晚知道,他说到做到。她咬着牙,拿起梳妆台上的睡裙,转身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她反锁了,她靠在门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狼狈不堪。她抬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被钟邵寒困在这里吗? 洗了澡,换了睡裙,柯绫晚走出浴室。钟邵寒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看工作上的事情。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睡裙,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那是一件真丝的睡裙,白色的面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衬得她皮肤雪白,像一朵脆弱的白玫瑰。 “过来。”钟邵寒朝她招手。 柯绫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她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只能暂时顺从,再找机会逃跑。 钟邵寒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拿起桌上的吹风机,打开开关,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柔,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仔细地帮她吹干头发。 柯绫晚的身体僵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三年前,他也帮她吹过头发,那时候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好,直到后来,她才发现,那只是他掌控她的一种方式。 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平静。 吹干了头发,钟邵寒放下吹风机,看着柯绫晚,语气缓和了一些:“三年前,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所以你才想跑?” 柯绫晚偏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自由的问题。” “我可以给你自由。”钟邵寒说,“只要你不离开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困住你。” 柯绫晚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说谎。”钟邵寒的眼神很认真,“你喜欢设计,我可以给你开一家设计工作室,让你做自己的设计,我不会干涉你。但是,你不能再离开我,不能再偷偷跑掉。” 柯绫晚的心动了一下。开一家设计工作室,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她不敢相信钟邵寒的话,他的偏执,让她无法信任。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问道。 钟邵寒抬手,指腹划过她的唇瓣,语气坚定:“凭我钟邵寒的名字,凭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的话让柯绫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再次陷入他的温柔陷阱里。 “我累了,想睡觉。”柯绫晚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钟邵寒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没有强迫她。他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走出了主卧。 听到关门的声音,柯绫晚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钟邵寒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但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更加小心,只要有机会,她还是要逃。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床铺上,柯绫晚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三章 过往的碎片,藏在特效药里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柯绫晚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在钟邵寒的别墅里。她坐起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院子里的玫瑰在阳光下开得格外鲜艳,喷泉在水池里喷着水,溅起一朵朵水花,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却又那么冰冷。 柯绫晚走到洗漱间,洗漱完毕后,走出了主卧。楼下传来了早餐的香味,她顺着香味走到楼下的餐厅。 餐厅里,钟邵寒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头发微湿,看起来比昨天少了几分冷戾,多了几分居家的气息。 看到柯绫晚下来,他抬了抬下巴:“过来吃早餐。” 柯绫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餐桌上摆满了各种早餐,牛奶、面包、煎蛋、水果,应有尽有,看起来精致又丰盛。 “尝尝这个煎蛋,是管家特意做的,你以前很喜欢吃。”钟邵寒将一盘煎蛋推到她面前。 柯绫晚看着那盘煎蛋,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三年前,她确实很喜欢吃管家做的煎蛋,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口煎蛋放进嘴里,味道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感觉了。 “我昨天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钟邵寒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 柯绫晚放下叉子,看着他:“你真的会给我开设计工作室?不干涉我的工作?” “当然。”钟邵寒抬眸看她,“我说到做到。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不能再离开我,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能再偷偷跑掉。” 柯绫晚沉默了。开设计工作室是她的梦想,可是要以留在他身边为代价,她不知道这值不值得。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可以。”钟邵寒点了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听到你的答案。” 吃完早餐,钟邵寒去公司了,别墅里只剩下柯绫晚和管家还有几个佣人。柯绫晚回到二楼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拿出手机,想给自己在小城的朋友发个消息,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她这才想起,昨天被钟邵寒带走的时候,他没收了她的手机,现在她手里的手机,是他给她的新手机,里面只有他的号码,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 柯绫晚将手机扔在桌上,心里一阵烦躁。她走到衣柜前,想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衣柜里摆满了各种名牌衣服,都是钟邵寒让人准备的,没有一件是她自己的。 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却在抽屉的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 药瓶是透明的,里面装着几颗白色的药片,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柯绫晚拿起药瓶,皱起了眉头。她对这个药瓶有印象,三年前,她躺在医院里的时候,钟邵寒就是拿着这个药瓶里的特效药,救了她的命。 那时候她以为,这只是一瓶普通的特效药,可是现在想来,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看似是意外,却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那天只是去超市买东西,走的是一条平时很少走的路,却偏偏在那个路口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而且,那辆货车的司机,在车祸后就消失了,警方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线索。 还有这瓶特效药,她后来查过,这种特效药是国外的一款实验性药物,还没有上市,价格极其昂贵,而且很难买到。钟邵寒当时是怎么拿到这款特效药的? 柯绫晚拿着药瓶,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她总觉得,三年前的那场车祸,还有这份“救命之恩”,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她将药瓶放回抽屉里,决定查清楚这件事。可是现在她被关在别墅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根本无法查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管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柯小姐,寒爷让我来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柯绫晚看着管家,心里一动,问道:“张叔,三年前,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张叔是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的老管家,对钟邵寒的事情知道得比较多。 张叔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柯小姐,我那时候回老家了,不在城里,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柯绫晚看着张叔的眼睛,觉得他没有说谎,只好作罢:“没什么,我中午随便吃点就好。” 张叔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柯绫晚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药瓶,心里的疑团越来越深。她必须查清楚这件事,否则她永远都无法摆脱钟邵寒的掌控。 下午的时候,钟邵寒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主卧,将文件夹放在柯绫晚面前:“这是设计工作室的策划方案,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助理改。” 柯绫晚打开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策划方案,包括工作室的选址、装修、人员配置,甚至连工作室的名字都取好了,叫“绫晚设计工作室”。 不得不说,钟邵寒做得很用心,考虑到了所有的细节。如果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纠葛,她一定会很感动。 “你很用心。”柯绫晚合上文件夹,看着他。 “为了你,我愿意用心。”钟邵寒走到她身边,俯身抱住她,“绫晚,留下来吧。不要再逃了,我们好好在一起。” 柯绫晚靠在他的怀里,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她心里一阵挣扎,一方面是自己的梦想,另一方面是对过往秘密的怀疑,还有对他偏执的恐惧。 “我想知道,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柯绫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有那瓶特效药,你是怎么拿到的?” 钟邵寒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掩饰了过去:“车祸就是意外,特效药是我托朋友从国外买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柯绫晚看着他,“钟邵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钟邵寒松开她,后退一步,脸色沉了下来:“我没有瞒你什么。你既然不想留在我身边,就不用找这些借口。” 他的反应让柯绫晚更加确定,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我不是找借口,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柯绫晚说。 “真相就是,你出了车祸,我救了你,你却跑了三年。”钟邵寒的语气冷了下来,“柯绫晚,如果你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设计工作室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钟邵寒!”柯绫晚叫住他,“你别走!我答应你,我留下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钟邵寒转过身,看着她,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等你什么时候乖乖留在我身边,不再想着逃跑,我就告诉你真相。” 他说完,走出了主卧。 柯绫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无奈。她知道,钟邵寒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真相的。她只能先答应留下来,慢慢查清楚这件事。 晚上,钟邵寒没有回主卧睡,而是睡在了隔壁的客房。柯绫晚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三年前的事情,还有那瓶特效药的秘密。 她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要留在钟邵寒身边,查清楚所有的真相,然后,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第四章 试探与防备,工作室里的暗流 三天后,柯绫晚答应了钟邵寒的条件,留在他身边,而钟邵寒也兑现了承诺,很快就把“绫晚设计工作室”的各项手续办好了。 工作室选址在市中心的创意园区,是一栋三层的小楼,装修是柯绫晚喜欢的简约风格,一楼是展厅,二楼是设计区,三楼是休息区,里面的设备都是最新的,员工也都是钟邵寒精挑细选的专业人士,有设计师、打版师、业务员,一应俱全。 开业那天,钟邵寒亲自陪柯绫晚去了工作室,还邀请了不少业内的知名人士来捧场,场面搞得十分盛大。 柯绫晚站在工作室的展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钟邵寒给的,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 “怎么了?不开心?”钟邵寒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柯绫晚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想做什么设计,就做什么设计。”钟邵寒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温柔,“我不会干涉你的工作,但是,我希望你每天下班都能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 柯绫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开业典礼结束后,钟邵寒就回公司了,工作室里只剩下柯绫晚和员工们。柯绫晚走到二楼的设计区,看着一张张崭新的设计桌,心里的梦想终于有了落地的实感,暂时将那些烦恼抛在了脑后。 她拿起画笔,开始在设计稿上勾勒自己的想法。员工们都很专业,也很配合,工作室的工作很快就步入了正轨。 柯绫晚每天早上去工作室,晚上回别墅,生活变得规律起来。钟邵寒每天都会来工作室接她下班,有时候会带她去吃晚饭,有时候会陪她在工作室里加班,看起来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干涉她的工作,也没有再像三年前那样困住她。 但柯绫晚心里很清楚,这只是表面的平静。钟邵寒的偏执并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掌控她。比如,他会让助理随时向他汇报她的行踪,会在她的工作室里安装监控,会偷偷翻看她的设计稿,只是这些,他做得很隐蔽,没有让她发现。 柯绫晚也没有放松警惕,她一边忙着工作室的工作,一边暗中调查三年前的事情。她利用工作室的电脑,偷偷查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资料,还有那款特效药的信息,却发现所有的资料都被人刻意抹去了,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她还试图联系自己在小城的朋友,让朋友帮她查一些事情,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被钟邵寒装了定位和监听软件,她的所有通话和信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柯绫晚意识到,想要从钟邵寒的眼皮底下查真相,太难了。她必须想办法,摆脱他的监控。 这天下午,柯绫晚在工作室里加班,设计一款新的礼服。钟邵寒来接她下班的时候,看到她还在忙,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她。 柯绫晚看着他,心里一动,假装不经意地说:“邵寒,我想请工作室的员工们吃个饭,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钟邵寒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晚上,柯绫晚带着工作室的员工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厅。吃饭的时候,她故意和员工们聊得很开心,还喝了不少酒。钟邵寒坐在她身边,帮她挡了不少酒,看着她笑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吃完饭,柯绫晚假装喝醉了,靠在钟邵寒的怀里,含糊不清地说:“邵寒,我想去洗手间。” 钟邵寒扶着她,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她走进去,才站在门口等她。 柯绫晚走进洗手间,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新手机,快速给小城的朋友发了一条信息,让朋友帮她查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货车司机的下落,还有那款特效药的研发背景。发完信息后,她立刻将新手机关机,藏在洗手间的储物柜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醉醺醺地走了出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钟邵寒扶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 “有点头晕,洗了把脸。”柯绫晚靠在他怀里,小声说。 钟邵寒没有怀疑,扶着她走出了餐厅,将她塞进了车里。 回到别墅后,柯绫晚躺在床上,心里一阵紧张。她不知道这条信息能不能发出去,也不知道朋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第二天早上,柯绫晚去工作室上班,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去了餐厅的洗手间,拿出藏在储物柜里的新手机,打开一看,朋友已经回了信息。 朋友说,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货车司机,根本不是普通的司机,而是一个刚出狱的刑满释放人员,而且在车祸后不久,就离奇地死在了出租屋里,警方定性为意外死亡。而那款特效药,是国外一家医药公司的研发产品,这家医药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钟邵寒的钟氏集团。 柯绫晚看着信息,心里一阵冰凉。原来,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而钟邵寒,就是幕后黑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钟邵寒会有那款特效药,为什么他会救她,又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偏执。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 柯绫晚将新手机关机,藏好,走出洗手间,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一直以为,钟邵寒对她的偏执,是因为喜欢,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她回到工作室,坐在设计桌前,看着自己的设计稿,再也没有心思工作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直接和钟邵寒摊牌,还是继续假装不知道,查清楚更多的真相? 就在这时,钟邵寒的助理打来电话,说钟邵寒让她去他的公司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柯绫晚心里一紧,难道钟邵寒发现她偷偷查事情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包,去了钟氏集团。 钟氏集团位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顶楼是钟邵寒的办公室。柯绫晚走进办公室,看到钟邵寒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阴沉。 “你来了。”钟邵寒抬眸看她,语气冰冷。 柯绫晚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可能败露了:“你找我有事?” 钟邵寒将手里的文件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柯绫晚拿起文件,打开一看,里面是她和朋友的聊天记录,还有朋友帮她查的资料。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文件掉在了地上。 “柯绫晚,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钟邵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我以为你答应留下来,是真的想和我好好在一起,没想到你还是在偷偷查我。” 柯绫晚抬起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泪水:“那你呢?你又对我说实话了吗?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安排的?那款特效药,是不是你的公司研发的?你救我,是不是就是一场阴谋?” 钟邵寒的身体僵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否认。 “果然是你。”柯绫晚笑了起来,眼泪却掉了下来,“钟邵寒,你真可怕。你为了把我留在身边,竟然设计了一场车祸,差点害死我。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玩物,你的所有物。” “我没有!”钟邵寒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绫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柯绫晚挣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你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钟邵寒沉默了,他看着柯绫晚哭红的眼睛,心里一阵疼痛,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有些真相,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第五章 真相的棱角,爱恨的边缘 钟邵寒的沉默,在柯绫晚看来就是默认。 她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的爱意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她曾经以为,他的偏执是因为爱,却没想到,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和阴谋之上。 “你不说是吗?”柯绫晚擦了擦眼泪,语气冰冷,“没关系,我自己会查清楚。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也不会再要你给的任何东西。绫晚设计工作室,我会还给你,我们之间,两清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钟邵寒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不能走!柯绫晚,我不准你走!” “你凭什么不准?”柯绫晚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嘲讽,“你设计了一场车祸,差点害死我,还把我当成囚鸟一样困了三年,现在我知道了真相,你还想让我留在你身边?钟邵寒,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钟邵寒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将柯绫晚按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她,黑眸里翻涌着痛苦和偏执,“我如果自私,三年前就不会救你!我如果自私,就不会给你开设计工作室,不会由着你的性子做任何事!绫晚,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爱?”柯绫晚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你的爱就是设计车祸,就是囚禁我,就是用谎言欺骗我?钟邵寒,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钟邵寒的心脏,让他疼得无法呼吸。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的偏执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那场车祸不是我安排的。”钟邵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是我的竞争对手,为了打垮我,想要绑架你,威胁我,结果不小心出了车祸。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那瓶特效药,确实是我们公司研发的,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及时拿到了药,救了你。” 柯绫晚愣住了,她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钟邵寒松开她,后退一步,疲惫地靠在办公桌上,“三年前,我刚接手钟氏集团,根基不稳,竞争对手处处针对我,他们查到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想对你下手。那场车祸,是他们的失误,却差点让我失去你。” “那货车司机的死呢?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柯绫晚问道。 “货车司机是被我的竞争对手灭口的,我查到了线索,却没有证据,只能暂时压下来。”钟邵寒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愧疚,“我不告诉你真相,是怕你害怕,怕你知道后,会离我更远。我以为只要我把你留在身边,保护好你,就够了,却没想到,还是让你误会了。” 柯绫晚站在原地,心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钟邵寒的话,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让她无法完全放下戒心。 “那你为什么要逼我签那份依附协议?为什么要把我困在别墅里?”她问道。 “因为我害怕。”钟邵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脆弱,“那场车祸后,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怕你再次受到伤害,怕你离开我。我以为把你困在我身边,就能保护好你,却没想到,反而让你更加想要逃离。” 柯绫晚看着他,心里的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钟邵寒,像一个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偏执又脆弱。 “邵寒,爱不是占有,也不是囚禁。”柯绫晚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相信我,给我自由,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把我留在身边。” 钟邵寒抬起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迷茫:“那我该怎么做?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想失去你。” “用你的真心来留我,而不是用阴谋和禁锢。”柯绫晚说,“我喜欢设计,我想把工作室做好,我也希望能和你好好在一起,但是我需要自由,需要信任。” 钟邵寒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改,我会给你自由,给你信任。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改。” 柯绫晚看着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钟邵寒的偏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但是只要他愿意改,他们之间就还有希望。 “我不会离开你。”柯绫晚说,“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要再瞒着我。” “好。”钟邵寒紧紧抱住她,仿佛怕她再次消失一样,“绫晚,谢谢你,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柯绫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充满了温暖。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是只要两人真心相待,相互信任,就一定能走下去。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办公室里的气氛,终于从冰冷的对峙,变成了温柔的相拥。 第六章 监控下的自由 深秋的风卷着桂花香,漫过公寓楼下的石板路,吹进二楼半开的落地窗。柯绫晚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的纹路,目光落在楼下那辆停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黑色宾利上。 这是钟邵寒给她安排的公寓,就在绫晚设计工作室隔壁楼栋,步行不过五分钟。装修是她偏爱的简约原木风,客厅书架上摆满了她提过一嘴的设计杂志,卧室飘窗上放着她念叨过的羊毛毯,连厨房冰箱里,都塞满了她爱吃的草莓和芒果。 三天前,钟邵寒送她来这里时,眼底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像个怕做错事的孩子:“你想住这儿,就住这儿。工作室忙的话,不用每天回别墅。” 他说这话时,衬衫袖口的扣子没扣好,露出腕间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她用刀片划伤的。柯绫晚当时只是扯了扯嘴角,没应声。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了。这份看似的“自由”,不过是换了个更隐蔽的笼子。 搬进公寓的第一天,她就在卫生间的插座里,摸到了一枚凸起的微型摄像头;第三天,她在客厅那盆仿真向日葵的底座,找到了第二个;第五天,她拆了自己常用的那支钢笔,笔杆里藏着的监听器,让她指尖冰凉。 每找到一个,她的心就冷一分。 钟邵寒还是每天晚上准时出现。他会开着那辆宾利,停在工作室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管家熬的南瓜粥——那是三年前她被囚禁在别墅时,唯一愿意喝的东西。 “刚熬好的,趁热喝。”他递保温桶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又像触电般缩回,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柯绫晚会接过保温桶,却从来不会喝。她会把它放进公寓的冰箱,直到第二天早上,再原封不动地拎下楼,扔进垃圾桶。 她以为自己做得足够明显,足够冷淡,可钟邵寒像是看不懂,依旧每天准时出现,依旧每天拎着一桶温热的南瓜粥。 这天晚上,柯绫晚加班到十点。走出工作室时,夜色已经浓稠,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钟邵寒靠在宾利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晚风掀起衣摆,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看起来疲惫得厉害。 “今天有点晚。”他掐灭烟,走上前,把保温桶递给她,“加了红枣,你最近气色不好。” 柯绫晚没接,只是抬眸看他,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冷意:“钟邵寒,你不累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不累。只要能看到你,就不累。” 柯绫晚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心软,怕自己会忘了三年前被锁在别墅里的日子,忘了那些被监控、被限制的窒息感。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你走,以后别再来了。” 钟邵寒的手僵在半空中,保温桶的温度透过指尖,烫得他生疼。他看着她决绝的侧脸,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沙哑得厉害:“绫晚,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你的好,我受不起。”柯绫晚转身就走,脚步飞快,像是在逃离什么。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钟邵寒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道口。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温桶,里面的南瓜粥还冒着热气,却烫不热他冰凉的心脏。 回到公寓,柯绫晚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她抬手捂住脸,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掌心。 她不是铁石心肠。她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看到他因为熬夜而憔悴的脸,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可是,那又怎样? 他的好,是建立在禁锢和欺骗之上的。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 柯绫晚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没有登记的SIM卡,那是她偷偷买的。她把SIM卡插进一个旧手机里,指尖微微颤抖着,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七章 反监控的试探 “绫晚?你怎么用这个号码打过来?”苏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背景里还有隐约的脚步声。 柯绫晚立刻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了一眼客厅的仿真向日葵:“我这边不方便,长话短说。货车司机的事,查到什么了?” “查到一点,但你千万别声张。”苏念的声音压得更低,“那个司机叫王强,是陆明宇的人。他出车祸后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警方定的是意外,但我查到,他死前见过陆明宇。” 柯绫晚的指尖瞬间攥紧,指节泛白:“还有吗?” “还有就是上一辈的恩怨。”苏念叹了口气,“陆明宇的爸爸,当年是被钟邵寒的父亲搞垮的,两家是死对头。陆明宇这次针对你,根本就是冲着钟邵寒来的。绫晚,你就是个靶子,别再查了,赶紧躲远点。” 靶子两个字,像冰锥扎进柯绫晚的心脏。她挂了电话,把SIM卡掰成两半,扔进马桶冲得干干净净。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看着那盆向日葵,眼底涌起一股浓烈的恨意。 钟邵寒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她是对付陆明宇的筹码?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第二天早上,柯绫晚故意起得很晚。她站在客厅,对着向日葵的方向,慢悠悠地收拾行李,嘴里还小声嘀咕:“小城应该安全,这次一定要跑远点。” 她算准了时间,刚把行李箱拉到门口,门铃就响了。 门外站着的是钟邵寒,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看到她手里的行李箱,他的眼神骤然收紧,像被点燃的炸药。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 柯绫晚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冷笑:“钟总不是给我自由吗?我想去哪,还用跟你报备?” 钟邵寒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落在行李箱上,又猛地抬起来看她,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自由是让你在我眼皮底下,不是让你跑。” “眼皮底下?”柯绫晚笑出声,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那枚钢笔监听器,扔在他脚下,“是这种眼皮底下吗?还是卫生间插座里的,向日葵底座里的?钟邵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钟邵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地上的监听器,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却没想到,她早就发现了。 “你就这么怕我跑?”柯绫晚的声音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他,“还是说,我跑了,你就少了一个对付陆明宇的靶子?” 靶子两个字出口的瞬间,钟邵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失控的猛兽:“谁告诉你的?陆明宇?” 柯绫晚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是又怎么样?钟邵寒,你把我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钟邵寒嘶吼出声,眼眶泛红,“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怕你跑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柯绫晚的心脏猛地一颤。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看着他手腕上那道被她划伤的疤痕,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男人,偏执得可怕,却又可怜得让人心疼。 柯绫晚别过脸,挣脱他的手,声音软了几分:“把监控都拆了,我不跑。” 钟邵寒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好,我马上让人拆。” 他转身就要打电话,却被柯绫晚叫住。 “等等。”她看着他,“把南瓜粥也别送了,我不爱喝。” 钟邵寒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走后,柯绫晚靠在门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只知道,这场拉锯战,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 设计稿风波 绫晚设计工作室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柯绫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设计上。她的“囚鸟”系列礼服,凭借独特的剪裁和深刻的寓意,在业内小有名气。 她在每一件礼服的裙摆内侧,都缝了一道隐形的锁链纹路。没人知道,那是她藏在心底的执念——她是被钟邵寒锁住的囚鸟,翅膀上的锁链,是他给的爱,也是他给的痛。 这天早上,柯绫晚刚走进工作室,就被助理小陈的哭声吓了一跳。 “柯姐,不好了!”小陈拿着平板电脑,眼泪掉得稀里哗啦,“我们的‘囚鸟’系列,被人泄露了!还被骂抄袭!” 柯绫晚的心猛地一沉,接过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热搜词条刺眼得厉害——#绫晚设计工作室抄袭钟氏集团#。 下面是她的设计稿,和钟氏集团上个月发布的高定系列对比图。两张图放在一起,确实有几分相似。评论区里,骂声一片。 “原来新锐设计师是抄袭狗啊!” “抱上钟氏大腿就是不一样,连设计稿都敢抄!” “钟总亲自参与的高定,也敢碰瓷?” 柯绫晚的手指冰凉,她看着那些评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的“囚鸟”系列,是熬了无数个通宵,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设计的。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她的心血。怎么可能是抄袭? 而且,钟氏的高定发布时间,比她的设计稿完成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月! 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小陈,立刻整理所有创作过程,包括草图、修改记录,发给各大媒体。”柯绫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联系律师,准备发律师函。” “可是柯姐,”小陈犹豫着说,“对方是钟氏集团,我们斗不过的。” “我没抄袭,就不怕。”柯绫晚的眼神坚定。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钟邵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秦舟。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得可怕,显然是也看到了热搜。 员工们瞬间噤声,低着头不敢说话。 柯绫晚看到他,心里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她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设计稿?” 钟邵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摇了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柯绫晚的声音带着颤抖,“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我的设计稿?钟邵寒,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什么都做不成?”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钟邵寒的心脏。他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的疼几乎要溢出来:“绫晚,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柯绫晚猛地推开他,“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 钟邵寒的身体踉跄了一下,秦舟立刻上前扶住他。秦舟把一份文件递到柯绫晚面前:“柯小姐,你看。是陆明宇的人潜入工作室,盗取了设计稿,修改时间后发给了媒体。” 柯绫晚愣住了,接过文件。里面是详细的调查结果,包括监控录像和聊天记录,证据确凿。 她看着那份文件,心里五味杂陈。她又误会他了。 钟邵寒看着她的样子,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但这件事,我必须管。” 他转身对秦舟吩咐:“立刻联系媒体撤掉热搜,发布声明澄清。就说‘囚鸟’系列是柯绫晚独立设计,钟氏高定是借鉴她的理念。” “不行!”柯绫晚立刻反驳,“这是我的作品,和你没关系!” “绫晚,”钟邵寒看着她,眼神坚定,“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洗清你的嫌疑。” 他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让秦舟去办。 舆论很快反转,柯绫晚的工作室名声大噪。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她是钟邵寒的女人,她的成功,全靠钟邵寒。 这天下午,工作室门口围满了记者。看到她出来,记者们立刻涌上来。 “柯设计师,你和钟总是什么关系?” “钟总是不是在追你?” 柯绫晚被围在中间,手足无措。就在这时,钟邵寒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他对着记者,声音冷得像冰:“绫晚是我的人。她的工作室,是我投资的。怎么?有问题吗?” 柯绫晚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猛地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你的人!我的工作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钟邵寒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他伸手想去拉她,却没想到,柯绫晚挣扎着后退时,后脑勺狠狠撞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闷响。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第九章 回忆里的糖与刀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柯绫晚躺在病床上,后脑勺缝了三针,缠着厚厚的纱布。 钟邵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嘴角的血迹。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和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柯绫晚闭着眼睛,没有看他。她的心里很乱。 她被记者围住,被他护在身后,被他那句“绫晚是我的人”刺痛,又被他失手推到墙上,磕破了头。 这一切,像一场混乱的,带着血腥味的梦。 “疼吗?”钟邵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柯绫晚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放下棉签,拿起旁边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唇边:“喝点水吧。” 柯绫晚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动。 钟邵寒没有勉强她。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的侧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已经守了她一天一夜了。自从她被送进医院,他就没有离开过病房。他甚至连公司的会议都推掉了,只是守着她。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头上的纱布,心里的悔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后悔自己没有抓住她的手,后悔自己让她受了伤,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柯绫晚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那也是一个雨夜。她被囚禁在别墅里,发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她躺在床上,浑身滚烫,意识不清。 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烧下去,烧到死。 可是,钟邵寒回来了。 他推开她的房门,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立刻抱起她,冲出别墅,开车往医院赶。 雨很大,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响。他的车速很快,却很稳。他的怀里很暖,暖得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到了医院,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开了药。他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他给她擦脸,给她喂药,给她掖好被角。他的动作很笨拙,却很温柔。 她烧得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脸,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你是我的。” 那时候的她,听到这句话,心里只有厌恶。 可是,现在想来,那句话里,是不是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第二天早上,她退烧了。她以为,他会对她好一点。 可是,他却递给她一份补充协议。 协议上写着:柯绫晚不得擅自离开别墅,不得与外界任何人联系,不得有任何反抗行为。否则,钟邵寒有权收回所有给予她的东西,包括她的生命。 她看着那份协议,心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钟邵寒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是无偿的。那是带着枷锁的好,是裹着糖的刀。 柯绫晚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钟邵寒看到她醒了,立刻凑上前:“绫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柯绫晚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写满了担忧。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三年前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同一个人,又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三年前,”柯绫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我发烧的时候,你守了我三天三夜。然后,你逼我签了一份补充协议。” 钟邵寒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记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愧疚,“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柯绫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你明明可以对我好一点,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钟邵寒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没有回答。 他怎么能告诉她?他是因为害怕。 害怕她会离开他,害怕她会忘记他,害怕她会不属于他。 他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 柯绫晚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 她就知道,他不会说的。 他的偏执,他的占有欲,他的爱,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改不了的。 柯绫晚别过脸,看向窗外。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可是,那温暖,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她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第十章 苏念的警告 柯绫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钟邵寒每天都守着她。他没有再提任何关于“囚禁”“掌控”的话,只是默默地照顾她。 他会给她削苹果,会给她读设计杂志,会陪她看无聊的电视剧。他甚至会放下身段,给她讲一些公司里的趣事,逗她开心。 柯绫晚没有再对他冷言冷语。她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他的照顾,心里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 她知道,钟邵寒的温柔,就像罂粟花。美丽,却致命。 出院那天,钟邵寒来接她。他没有开宾利,而是开了一辆普通的轿车。他说:“人多眼杂,低调点。” 柯绫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路上,钟邵寒突然说:“工作室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陆明宇那边,我也不会放过他。” 柯绫晚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钟邵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公寓,柯绫晚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个旧手机。她想给苏念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怎么样。 可是,当她把新的SIM卡插进去,拨通苏念的号码时,电话却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柯绫晚的心猛地一沉。 苏念的电话,从来不会关机。 她又试了几次,依旧是关机。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 她立刻打开电脑,登录社交软件,给苏念发消息。可是,消息发出去,却显示“对方未读”。 柯绫晚的手指冰凉,她看着屏幕上的“未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想起苏念上次在电话里说的话——“这件事不简单,你别再查了,小心惹祸上身”。 难道苏念出事了? 柯绫晚再也坐不住了。她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柯绫晚的心一跳。她以为是苏念,连忙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秦舟。 秦舟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色凝重:“柯小姐,这是苏念小姐托我交给你的。” 柯绫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接过信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苏念呢?她在哪里?” 秦舟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说:“苏念小姐……被陆明宇的人盯上了。她怕连累你,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走之前,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你别再查下去了。” 柯绫晚的手一抖,信封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捡起信封,颤抖着打开。 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份文件。 信上的字迹,是苏念的。 绫晚: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别找我,也别再查三年前的车祸了。陆明宇这个人,太危险了。他不仅和钟邵寒有恩怨,还和很多人有过节。你查下去,只会害了自己。 三年前的车祸,确实是陆明宇策划的。他原本是想绑架你,威胁钟邵寒。只是没想到,会出意外。货车司机王强,是被陆明宇灭口的。这些,都是我查到的。我把证据都放在文件里了。 绫晚,我知道你恨钟邵寒。我也知道你想摆脱他。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钟邵寒虽然偏执,但他至少不会伤害你。陆明宇不一样,他是个疯子。 答应我,别再查了。好好活着,好好做你的设计。忘了过去,忘了钟邵寒,忘了一切。 祝你,安好。 苏念 柯绫晚看着信上的字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苏念是为了她好。苏念是怕她受到伤害。 可是,她怎么能忘? 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被欺骗的时光,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怎么能说忘就忘? 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被欺骗的时光,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怎么能说忘就忘? 柯绫晚打开那份文件。里面是苏念查到的所有证据——陆明宇和王强的通话记录,陆明宇灭口王强的监控录像,还有陆明宇和钟邵寒父亲的恩怨纠葛。 证据确凿。 柯绫晚看着那些证据,心里的恨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恨陆明宇,恨他策划了那场车祸,恨他毁了她的人生。 可是,她更恨钟邵寒。 如果不是钟邵寒的偏执,如果不是他把她囚禁在别墅里,如果不是他用“恩情”绑架她,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他,苏念也不会被陆明宇盯上,不会被迫离开这座城市。 柯绫晚把信和文件攥在手里,指节泛白。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秦舟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柯小姐,苏念小姐说得对。你别再查了。寒爷已经派人保护你了。陆明宇那边,寒爷会处理的。” “保护我?”柯绫晚抬起头,看着秦舟,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他的保护,就是把我当成囚鸟一样困着吗?他的保护,就是让苏念被迫离开吗?秦舟,你告诉钟邵寒,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我也不需要他的怜悯!” 秦舟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沉默了。 他知道,柯绫晚心里的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柯绫晚把信和文件扔在桌上,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板上,眼泪汹涌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查下去,会连累更多的人。 不查下去,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钟邵寒打来的。 柯绫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绫晚,你怎么样?”钟邵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担忧。 柯绫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没事。” “没事就好。”钟邵寒的声音松了口气,“我给你带了晚饭,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我在你公寓楼下,你下来拿一下好吗?” 柯绫晚看着桌上的信和文件,心里的恨意再次涌上来。 “钟邵寒,”她的声音很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念被陆明宇盯上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离开?” 电话那头的钟邵寒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是。我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 “怕我担心?”柯绫晚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钟邵寒,你真会赶尽杀绝。你不仅要困住我,还要毁掉我身边的所有人吗?” “绫晚,你误会了。”钟邵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没有想毁掉任何人。我只是想保护你。苏念离开,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帮了她一把,给她安排了离开的路。” “保护我?”柯绫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的保护,就是让我众叛亲离吗?钟邵寒,我告诉你,我不需要!” 她说完,不等钟邵寒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 公寓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柯绫晚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身体,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钟邵寒站在公寓楼下,手里拎着保温桶,里面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 他看着楼上漆黑的窗户,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知道,他又伤害了她。 可是,他真的只是想保护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越是想对她好,就越是伤害她? 风卷着落叶,吹过公寓楼下。钟邵寒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手里的保温桶,渐渐凉了。 就像他的心一样。 第十一章 警告信与深夜守护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簌簌作响,卷着寒意钻进半开的窗户,拂过柯绫晚苍白的脸颊。她坐在公寓的地板上,怀里抱着苏念留下的那封信,指尖反复摩挲着信纸上“陆明宇是疯子”的字样,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信纸的边角。 公寓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屏幕上是她和苏念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停留在三天前,苏念说“等我查到关键证据,就带你离开这座城市”。可现在,苏念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关机,消息不回,只剩下秦舟送来的这封信,和一份轻飘飘的证据文件。 柯绫晚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颤抖。她恨陆明宇的阴狠,恨这场牵扯上一辈的恩怨,更恨钟邵寒——如果不是他的偏执囚禁,如果不是他把她当成“所有物”,她不会被陆明宇当成靶子,苏念也不会被逼得远走他乡。 就在这时,门垫上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柯绫晚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步步挪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白色的信封,被压在门垫下面。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门,捡起了那个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行用打印体写的字:柯绫晚亲启。 柯绫晚捏着信封,指尖冰凉,她回到客厅,用水果刀划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的内容,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离开钟邵寒,否则,苏念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陆明宇” 短短一句话,却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柯绫晚的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她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念的下场”这几个字,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苏念现在是死是活,不知道陆明宇到底对苏念做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柯绫晚站起身,冲到卧室,打开衣柜,开始疯狂地收拾行李。她要走,立刻就走,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钟邵寒,离开这一切是非。 就在她把行李箱拉到门口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钟邵寒。 柯绫晚看着那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绫晚,你怎么样?”钟邵寒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不易察觉的担忧,“我刚处理完公司的事,给你带了宵夜,在你公寓楼下。” 柯绫晚的喉咙哽咽了一下,她看着地上的警告信,声音冷得像冰:“钟邵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明宇会对苏念下手?你是不是故意的?” 电话那头的钟邵寒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低哑的叹息:“绫晚,我没有。我派人保护苏念了,是她执意要走,她说不想连累你。” “保护?”柯绫晚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的保护,就是让她走得不明不白,就是让我收到这种恐吓信吗?钟邵寒,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被你当成靶子,受够了被你囚禁,受够了和你纠缠不清!”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钟邵寒,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别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她不等钟邵寒回答,就狠狠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关机,扔进了行李箱。 她拉着行李箱,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的景象时,瞬间僵住了。 钟邵寒站在楼道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身上的黑色风衣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汗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青黑一片,看起来狼狈又憔悴。 显然,他已经在楼下站了很久,听到了她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 柯绫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她下意识地想关门,却被钟邵寒伸手抵住了门板。他的掌心滚烫,带着灼人的温度。 “你要去哪?”钟邵寒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行李箱,“就因为陆明宇的一封恐吓信,你就要走?” “不关你的事。”柯绫晚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都说了,我们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钟邵寒笑了,笑声里带着浓烈的绝望,“柯绫晚,你告诉我,什么叫到此为止?三年前你走了,我找了你三年;现在你又要走,你让我去哪里找你?” 他的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底的偏执像疯长的野草,几乎要将她吞噬:“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钟邵寒,你疯了!”柯绫晚用力挣扎,眼泪掉了下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留在你身边吗?你只会让我更恨你!” “恨就恨吧。”钟邵寒看着她的眼睛,红着眼眶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恨我又怎么样?总比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好。”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得柯绫晚心口发疼。她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因为熬夜而疲惫的样子,心里的恨意突然就松动了。 这个男人,偏执得可怕,却又可怜得让人心疼。 柯绫晚别过脸,声音软了几分:“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苏念已经走了,我不想因为我,再有人受到伤害。” “不会的。”钟邵寒松开她的手腕,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你在意的所有人。相信我,好不好?” 柯绫晚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满是恳求和温柔。她犹豫了,心里的天平,第一次朝着他的方向倾斜。 就在这时,钟邵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秦舟打来的。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什么?陆明宇的人在公寓附近徘徊?”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加大安保力度,盯紧了,别让他们靠近柯小姐的公寓!” 挂了电话,钟邵寒看着柯绫晚,眼神里充满了担忧:“陆明宇的人已经盯上你了,你不能走。今晚我守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 柯绫晚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钟邵寒没有离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未眠。柯绫晚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他轻微的呼吸声,也一夜未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钟邵寒的身上,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柯绫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也不知道,这场纠缠,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凌晨时分,柯绫晚听到客厅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起身走到门口,看到钟邵寒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 柯绫晚的心,猛地一疼。 她走过去,拿起毯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钟邵寒突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迷茫,随即清醒过来,看着她的脸,低声说:“别走。” 柯绫晚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不知道,这是她噩梦的开始,也是她和他,最后一次平静的相处。 第十二章 废弃仓库的绑架与救赎 第二天早上,柯绫晚醒来时,钟邵寒已经离开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温热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晚点来接你。别出门,等我。” 柯绫晚看着那张纸条,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她走到阳台,看到楼下停着几辆黑色的轿车,车里坐着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显然,钟邵寒已经在她的公寓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她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公寓里,整理苏念留下的那份证据文件。文件里详细记录了陆明宇策划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全过程,还有他灭口货车司机王强的证据。柯绫晚看着那些证据,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她知道,陆明宇不会善罢甘休。 下午的时候,柯绫晚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而阴狠:“柯绫晚,想救苏念的话,就一个人来西郊的废弃仓库。别告诉钟邵寒,否则,你就等着给苏念收尸吧。” 柯绫晚的心脏瞬间骤停。她攥着手机,声音颤抖:“苏念在你手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别废话,一个小时内到,否则,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柯绫晚慌了神。她看着楼下的保镖,知道如果告诉钟邵寒,陆明宇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伤害苏念。她不能冒这个险。 柯绫晚快速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从公寓的消防通道溜了出去。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西郊的废弃仓库。 出租车行驶在荒凉的郊区公路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柯绫晚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她不知道,这一去,是福是祸。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废弃仓库的门口。柯绫晚付了钱,下车走进了仓库。 仓库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吊在天花板上,散发着微弱的光。仓库的中央,绑着一个人,头发凌乱,看不清脸。 “苏念!”柯绫晚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猛地关上了。陆明宇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柯小姐,你果然来了。”他的声音阴狠,“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苏念的死活。” 柯绫晚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陆明宇,你放了苏念!有什么事,冲我来!” “冲你来?”陆明宇笑了,“我就是冲你来的。柯小姐,你可真是个好靶子,让钟邵寒那个疯子,为了你,连公司都不顾了。” 他走到被绑着的人身边,扯下她头上的黑布。柯绫晚的瞳孔猛地一缩——那不是苏念,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骗我!”柯绫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骗你又怎么样?”陆明宇的笑容更加残忍,“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乖地送上门来。柯小姐,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可以逼钟邵寒交出钟氏集团的股份。到时候,我就能报仇雪恨了!” 柯绫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猛地踹开了。钟邵寒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秦舟和一群保镖。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失控的猛兽,目光死死地盯着柯绫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绫晚,你没事吧?” 柯绫晚看着他,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钟邵寒,你来了!”陆明宇的笑容更加疯狂,他拿起一把枪,对准了柯绫晚的头,“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钟邵寒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陆明宇手里的枪,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陆明宇,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钟氏集团的股份!”陆明宇嘶吼着,“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尝尝我父亲当年的滋味!” “好,我给你。”钟邵寒毫不犹豫地说,“我现在就签股权转让书。你放了她。” “晚了!”陆明宇的眼神变得疯狂,“我现在要你们两个,都死在这里!” 他说完,扣动了扳机。 柯绫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钟邵寒猛地冲了过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打进了钟邵寒的肩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黑色风衣。 “钟邵寒!”柯绫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冲过去,抱住他,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钟邵寒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别怕……我没事……” 他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她的怀里。 秦舟和保镖们立刻冲了上去,制服了陆明宇。警察也很快赶到,将陆明宇带走了。 柯绫晚抱着钟邵寒,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看着他肩膀上的鲜血,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的恨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心疼和恐惧。 她怕他死,怕他离开她。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钟邵寒送往医院。柯绫晚坐在救护车上,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 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里一遍遍地祈祷:“钟邵寒,你一定要醒过来。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她不知道,这场绑架,只是他们虐恋的开始。 更不知道,钟邵寒的肩膀上,那颗子弹,不仅带走了他的血,也带走了她心里最后一丝恨意。 第十三章 特效药的真相与三日温柔 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刺鼻得让人难受。柯绫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钟邵寒,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钟邵寒还在昏迷中,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很痛苦。 柯绫晚握着他的手,指尖冰凉。她看着他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看着他肩膀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如果不是她,他不会中枪;如果不是她,他不会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秦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看着柯绫晚,叹了口气:“柯小姐,你看看这个吧。这是寒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说,如果你看到了陆明宇给你的那份关于特效药的文件,一定会误会他。” 柯绫晚接过文件,心里充满了疑惑。她打开文件,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份骨髓捐献报告。 信上的字迹,娟秀而温柔,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写的: “柯小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三年前,我是钟氏集团旗下医药公司的研究员,负责研发一种治疗罕见病的特效药。陆明宇威胁我,让我用这种药来害你,否则就杀了我哥哥秦舟。我走投无路,只能答应。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钟总找到了我。他没有逼我,而是告诉我,他愿意用自己的骨髓,来提取制作特效药的关键成分。他说,他要救你,不惜一切代价。 我很感动,也很愧疚。我帮他制作了特效药,救了你。钟总怕陆明宇报复我,就帮我安排了出国的手续,让我远离了这座城市。 柯小姐,钟总他很爱你。他的爱,不是占有,不是囚禁,而是默默的付出。请你,不要误会他。” 信的末尾,署名是秦雅。 柯绫晚看着那份骨髓捐献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捐献者,钟邵寒;捐献时间,三年前;用途,提取制作特效药的关键成分。 柯绫晚的手一抖,文件掉在了地上。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心里的愧疚和悔恨,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原来,陆明宇给她的那份文件,是假的。原来,钟邵寒没有逼迫秦雅,而是用自己的骨髓,救了她的命。原来,他的爱,不是肮脏的交易,而是纯粹的付出。 柯绫晚蹲在地上,捡起那份文件,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字迹。她看着病床上的钟邵寒,心里的恨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爱意和愧疚。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从那天起,柯绫晚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照顾钟邵寒。她给他擦脸,喂他喝水,给他读设计杂志,像他当初照顾她一样,温柔而细心。 三天后,钟邵寒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柯绫晚趴在床边,睡得很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钟邵寒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柯绫晚醒了过来,看到他睁开眼睛,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钟邵寒看着她,声音沙哑:“别哭……我没事……” “对不起。”柯绫晚哽咽着说,“我误会了你,我不该恨你,不该对你那么凶。” “没关系。”钟邵寒笑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就没关系。” 接下来的三天,是柯绫晚和钟邵寒最幸福的时光。 钟邵寒的身体渐渐好转,他可以下床走路了。柯绫晚陪着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他们一起坐在长椅上,看蝴蝶飞舞;一起在食堂里吃饭,分享同一份糖醋排骨;一起在病房里看电影,靠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钟邵寒不再提囚禁,不再提监控,只是默默地陪着她,温柔得不像话。柯绫晚也不再提离开,不再提自由,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情侣,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这天晚上,柯绫晚靠在钟邵寒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星星,轻声说:“邵寒,我们以后,就这样好不好?不再有猜忌,不再有仇恨,就这样好好在一起。” 钟邵寒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柯绫晚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她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幸福地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份幸福,像烟花一样,短暂而绚烂。 三天后,陆明宇的手下,在监狱里自杀了。他在临死前,放出了一份伪造的证据,证据显示,钟邵寒当年为了拿到特效药,逼死了秦雅。 这份证据,像一颗炸弹,在柯绫晚的心里,炸开了花。 她看着那份证据,看着钟邵寒温柔的脸,心里的信任,瞬间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也不知道,这份短暂的幸福,是不是又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第十四章 软禁与绝食 那份伪造的证据,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柯绫晚的心里。她拿着证据,冲到钟邵寒的病房里,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钟邵寒,这是真的吗?”她把证据摔在他的身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真的逼死了秦雅?” 钟邵寒捡起那份证据,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着柯绫晚,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绫晚,这是伪造的。秦雅没有死,她出国了,过得很好。” “伪造的?”柯绫晚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钟邵寒,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补充协议,想起了公寓里的监控,想起了陆明宇的恐吓信,心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柯绫晚看着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钟邵寒,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钟邵寒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下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你要去哪?你想离开我?” “是!”柯绫晚用力挣扎,眼泪掉了下来,“我要离开你!我再也不想和你这个骗子纠缠在一起了!” “我不准!”钟邵寒嘶吼着,眼底的偏执像疯长的野草,“我不准你离开我!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不顾伤口的疼痛,强行将她带回了别墅。 那栋别墅,是三年前,他囚禁她的地方。 别墅的门窗,都被锁上了。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柯绫晚被关在主卧里,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钟邵寒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偏执:“绫晚,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别去。等你想通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柯绫晚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钟邵寒,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钟邵寒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关上了门。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像一道枷锁,将柯绫晚,牢牢地锁在了这座囚笼里。 从那天起,柯绫晚开始绝食。 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像一片失去生机的落叶。她用这种方式,反抗着钟邵寒的囚禁,也反抗着自己心里那份,不愿承认的爱意。 钟邵寒每天都会来看她,手里端着温热的粥。他会蹲在床边,轻声哄她:“绫晚,喝点粥吧。别折磨自己,我心疼。” 柯绫晚不理他,不看他,不跟他说一句话。 她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看起来憔悴不堪。 钟邵寒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的痛苦和悔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后悔自己的偏执,后悔自己的囚禁,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真相。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怕她离开,怕她消失,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这天,钟邵寒又端着粥走进了主卧。他看到柯绫晚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心里的慌,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立刻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柯绫晚检查完身体,脸色凝重地对钟邵寒说:“钟总,柯小姐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她严重脱水,营养不良,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引发器官衰竭,甚至……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钟邵寒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医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绫晚怀孕了?”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柯小姐已经怀孕六周了。” 钟邵寒的手一抖,粥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温热的粥洒在他的裤脚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和喜悦。他要当爸爸了。 可是,看着柯绫晚虚弱的样子,他的心里,又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是他的偏执,害了她,害了他们的孩子。 钟邵寒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柯绫晚苍白的脸,眼泪掉了下来。这个从来不会哭的男人,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绫晚,对不起。我错了。你醒醒,好不好?” 柯绫晚没有醒。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嘴里喃喃地念着“自由”两个字。 钟邵寒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能再囚禁她,不能再折磨她,不能再失去她和孩子。 钟邵寒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传来刺骨的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他抬起头,看着床上的柯绫晚,眼底布满了血丝,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绫晚,我放你走。” “你想走哪里,就走哪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我再也不会管你,再也不会缠着你,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噩梦。” 他伸出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放在地上。那是别墅的大门钥匙,也是他的心门钥匙。 “这是钥匙,你现在就可以走。”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好好吃饭,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就算你恨我,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活着,就好。” 第十五章 苏念之死与真相大白 钟邵寒的下跪,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柯绫晚。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钟邵寒,看着他眼底的泪水,看着他手里的钥匙,心里的恨意,瞬间崩塌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钟邵寒看到她醒了,立刻站起身,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绫晚,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柯绫晚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想告诉他,她不恨他了;想告诉他,她愿意和他好好在一起;想告诉他,她会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秦舟推门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得吓人:“寒爷,柯小姐,不好了!苏念小姐……苏念小姐她死了!” 柯绫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着秦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苏念死了?” “是的。”秦舟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苏念小姐为了帮你找到陆明宇伪造证据的证据,被陆明宇的余党害死了。她临死前,把这份证据,交给了我。” 秦舟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柯绫晚。 柯绫晚接过文件,手抖得厉害。文件里,是陆明宇伪造证据的全过程,还有他买通狱警,让手下自杀的证据。 证据的最后,是苏念的一封信: “绫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别为我难过,我是为了正义而死。 陆明宇是个疯子,他不会善罢甘休。我查到了他伪造证据的证据,也查到了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全部真相。 绫晚,钟邵寒他是爱你的。他的爱,不是占有,不是囚禁,而是默默的付出。请你,一定要相信他。 请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祝你,幸福。” 柯绫晚看着信上的字迹,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字迹。她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苏念的死,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知道,是她的固执,是她的猜忌,害了苏念。 柯绫晚抱着那份文件,失声痛哭。 钟邵寒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的疼,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伸出手,轻轻抱住她,声音沙哑:“别哭了。苏念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柯绫晚靠在他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终于明白,钟邵寒的爱,有多深沉。 从那天起,柯绫晚不再绝食。她开始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钟邵寒也不再囚禁她。他打开了别墅的门窗,让阳光照进来。他陪着她散步,陪着她看电影,陪着她准备孩子的衣服。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柯绫晚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幸福地在一起了。 可是,她不知道,陆明宇的余党,还没有放过他们。 一个月后,柯绫晚和钟邵寒去超市买东西。就在他们走出超市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冲了过来,车上的人,拿着枪,对准了柯绫晚。 “砰”的一声枪响。 钟邵寒猛地推开柯绫晚,子弹打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钟邵寒!”柯绫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冲过去,抱住他,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钟邵寒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沙哑:“别怕……我没事……” 他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她的怀里。 警察很快赶到,抓住了那辆轿车上的人。经过审讯,他们才知道,那些人是陆明宇的余党,他们的目标,是柯绫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钟邵寒被送往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 柯绫晚守在手术室外,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她看着手术室的灯,心里一遍遍地祈祷:“钟邵寒,你一定要醒过来。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三天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钟总他……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柯绫晚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看着医生,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医生叹了口气,重复道:“钟总他,去世了。” 柯绫晚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她的嘴里,喃喃地念着钟邵寒的名字。 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爱他。 可是,一切都晚了。 第十六章 余生囚笼 钟邵寒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钟氏集团的员工,业内的知名人士,还有很多受过他恩惠的人,都来参加了他的葬礼。柯绫晚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站在墓碑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里面,是她和钟邵寒的孩子。 墓碑上的照片,是钟邵寒年轻时的样子。眉眼冷冽,却带着一丝温柔。柯绫晚看着那张照片,眼泪无声地滑落。 秦舟走到她的身边,递给她一份文件:“柯小姐,这是寒爷生前交给我的。他说,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就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你。” 柯绫晚接过文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遗嘱。 遗嘱上写着: “我钟邵寒,自愿将钟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以及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部赠予柯绫晚。 绫晚,对不起。我知道,我给你的爱,太沉重,太偏执,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囚禁你,不会再逼你,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好好爱你。 绫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爱你,生生世世。” 柯绫晚看着遗嘱上的字迹,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字迹。她抱着骨灰盒,蹲在墓碑前,失声痛哭。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一句“我爱你”了。 葬礼结束后,柯绫晚带着钟邵寒的骨灰,回到了那栋别墅。 她没有搬走。她留在了这里,留在了这个充满了他们回忆的地方。 她每天都会打扫钟邵寒的房间,整理他的衣服,看他看过的书。她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玫瑰园,想起他曾经抱着她,说“这些玫瑰,都是为你种的”。 她会走进他的书房,看着他桌上的文件,想起他曾经在这里,为她处理工作室的事情。 她会躺在他的床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想起他曾经在这里,温柔地抱着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柯绫晚的肚子,越来越大。 她很少出门,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照顾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九个月后,柯绫晚生下了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很像钟邵寒,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唇。柯绫晚抱着他,眼泪掉在他的小脸上。 她给男孩取名叫钟念晚。 思念柯绫晚的意思。 钟念晚很乖,很少哭闹。他会睁着一双和钟邵寒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柯绫晚,咿咿呀呀地叫着。 柯绫晚抱着他,心里充满了温柔。 她知道,这是钟邵寒留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日子一天天过去,钟念晚长大了。 他成了一个帅气的小男孩。他很懂事,很体贴。他会帮柯绫晚做家务,会给她捶背,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抱着她,说“妈妈,别哭,我会保护你”。 柯绫晚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欣慰。 这天晚上,钟念晚依偎在柯绫晚的怀里,仰着小脸问:“妈妈,爸爸是谁?他在哪里?” 柯绫晚摸着他的头,看着窗外的梧桐叶,眼神里充满了思念。她轻声说:“爸爸是个很爱很爱我们的人。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天上看着我们。” 钟念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看着柯绫晚,认真地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你。就像爸爸保护你一样。” 柯绫晚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抱着钟念晚,哽咽着说:“好。妈妈等你长大。” 夜深了。 钟念晚睡着了。 柯绫晚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又想起了钟邵寒。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深秋的晚风卷着梧桐叶,吹了进来。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一层薄薄的纱。 她看着窗外的星空,轻声说:“钟邵寒,我好想你。” “我带着念晚,过得很好。” “工作室也很好。我把它改名为‘寒晚设计工作室’。” “我设计的每一件作品,都带着你的影子。” “钟邵寒,你知道吗?我终于得到了自由。” “可是,没有你的自由,一点都不快乐。”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像是他的回应。 像是他在说: “绫晚,我也想你。” 结局章 寒晚相依 又是一年深秋。 梧桐巷的梧桐叶,落了满地。金色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石板路上,像一片碎金。 柯绫晚牵着钟念晚的手,走在铺满落叶的石板路上。钟念晚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眉眼清俊,像极了钟邵寒。 他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那是钟邵寒最喜欢的花。 “妈妈,我们要去看爸爸吗?”钟念晚仰着头,看着柯绫晚,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柯绫晚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嗯。我们去看爸爸。” 她的手里,也捧着一束白玫瑰。 这些年,每到深秋,她都会带着钟念晚,来这里看他。 他们走到巷口的墓地。钟邵寒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墓碑上的照片,是他年轻时的样子。眉眼冷冽,却带着一丝温柔。 柯绫晚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指尖冰凉。 “钟邵寒,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思念,“念晚又长高了。他越来越像你了。” 钟念晚也蹲下身,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认真地说:“爸爸,我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妈妈说,我很厉害。” 柯绫晚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了钟邵寒,想起了他曾经抱着她,说“绫晚,你是我的骄傲”。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柯绫晚坐在墓碑前的草地上,看着钟念晚在旁边追逐蝴蝶,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这些年,她带着钟念晚,守着寒晚设计工作室,过着平静的生活。 她的设计,越来越受欢迎。她的作品,充满了温柔和力量。很多人都说,力量。很多人都说,她的设计里,藏着一个人的影子。 只有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钟邵寒。 柯绫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日记本。 那是钟邵寒的日记本。是秦舟在他的书房里找到的,交给她的。 她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带着一丝温柔。 第一天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柯绫晚。她很倔强。我喜欢她的眼睛。 第二天 她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我好怕。我一定要救她。 第三天 我找到了特效药。但是,需要骨髓。我愿意用我的骨髓,换她的命。 第十天 她醒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没关系。只要她活着,就好。 一个月后 我把她带回了别墅。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不能放她走。我怕我一放她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年后 她逃跑了。我找了她三年。这三年里,我每天都在想她。 三年后 我找到她了。她躲在一个南方的小城,过得很好。可是,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的心,好疼。 开业典礼那天 我忍不住说了她是我的妻子。我知道,我伤害了她。可是,我真的好爱她。 仓库那天 看到她被绑在椅子上,我的心都碎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她的平安。 最后一页 绫晚,如果我死了,请你不要难过。请你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活着。 绫晚,我爱你。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柯绫晚看着日记本上的字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想起了仓库那天,他倒在她的怀里,说“绫晚,别跑,我怕”。 她想起了他最后闭上的眼睛,想起了他苍白的脸,想起了他胸口的鲜血。 她的心里,充满了思念和悔恨。 “钟邵寒,”她轻声说,“我也爱你。”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钟念晚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小花。他把花递给柯绫晚:“妈妈,这朵花送给你。” 柯绫晚接过花,笑了。她摸了摸他的头:“谢谢念晚。” 钟念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认真地说:“妈妈,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对不对?” 柯绫晚点了点头,眼眶泛红:“对。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他在保佑我们。” 夕阳西下。 金色的阳光,洒在墓碑上,洒在柯绫晚和钟念晚的身上。 梧桐叶,随风飘落。像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 柯绫晚牵着钟念晚的手,站在墓碑前,看着远方的夕阳。 她知道,钟邵寒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他一直都在。 在她的心里。 在她的梦里。 在她的每一个思念的瞬间。 这世间最残忍的囚笼,从来不是墙壁和锁链。 而是爱到极致的执念。 柯绫晚的余生,都将困在这份执念里。 可是,她心甘情愿。 因为,这份执念的名字,叫钟邵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