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饥荒年:从带全家打猎开始》 第一卷 第1章 我的媳妇儿美娇娘 “夫君,我怕,下一次好不好?”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放松点,你也不是很舒服吗。” 雨夹雪。 大乾国境内小村庄的茅草屋内,闭月羞花之美的小娘子,羞涩的用手挡住了自己潮红脸蛋。 宁远滚烫的手掌落下,眼神充血的有些可怕,就跟发了怒的公牛似的。 随着咯吱咯吱摇晃的破旧松动木床戛然而止,沈疏影这才将自己傲然的雪白身材藏在破旧的棉被之中。 那双灵动的眸子带着畏惧看着宁远,没有血色的双唇直打颤。 因为按照以前,宁远解决完自己的火后,就会开始打她了。 但今天的宁远没有。 宁远只是趴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拂去她鼻尖密集的汗珠,视若珍宝。 宁远看着这个破旧漏风的破屋子,感觉就跟做梦似的。 自从穿越到大乾帝国,正经历连年战事,从州到县,乃至各大村庄,年轻力壮男丁皆是充军。 少数人躲过一劫,负责壮大大乾帝国人口计划。 夫妻二人若是能生下男丁,可享受到地方的补助。 这具身体的主人,前世游手好闲,好吃懒惰,但却婚取到了沈疏影这样身段窈窕,温柔贤惠的好女人。 要是打仗前,以他的德行,村里的寡妇都不见得看得上他。 然而好不容易娶到如此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却一点也不珍惜,没日没夜非打即骂。 只因为沈疏影生不出孩子,他拿不到地方补助去吃喝嫖赌。 可宁远清楚,这里粮食短缺,女多男少,沈疏影体质这么差,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 宁远看着躲在被窝,妻子那可怜楚楚的模样,相处下来倒是动了几分真心,不免心疼。 “你饿不饿?”宁远挠了挠头,想要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好一些,让沈疏影不要这么害怕自己。 沈疏影会错了意,赶紧起身要穿衣服,准备去找嫂子借点粮食做饭。 她只有尽量满足宁远的要求,才会少一点毒打。 没办法,如今兵荒马乱的时代,女人远不如一口精细白面值钱。 指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要被宁远卖到窑子去了,就为了一口酒。 “你去哪儿啊这么冷的天,”宁远一愣,拉住沈疏影。 “妾身...去嫂嫂家给夫君借点粗粮,夫君不是饿了吗?” 宁远哭笑不得,“我是问你饿了没有,饿了我去找吃的。” “不...不饿的,”沈疏影不敢去看宁远的眼睛。 但紧随着,咕噜噜的小肚子抗议,她脸上浮现惊慌和害怕。 最近宁远变得很奇怪,对她好的有些过分。 但越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夫君随时都要捶她。 甚至是可能是打算把她卖到窑子去。 宁远叹了口气,前世这王八蛋还真是个畜生。 如此娇滴滴,性格温柔的好娘子,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她。 自己前世的女朋友,还是有沈疏影半点好,他也不至于分手。 “你在家等着,我去找吃的。” 已是冬至,今天比往年更冷。 家中沈疏影种的那点冬粮,早就被这具身体的上一任主人买了换酒喝了。 好在宁远他前是个荒野生存专家,加上这身体真正的主人虽然不学无术,但儿时跟生前那打猎的老子学过一些本事。 只要不怕吃苦,倒也能将打到一些吃的吧? 毕竟... 在这偏僻之地,男人出去打仗,村里妻子寡妇只能种点粮食勉强果腹,林间野味自然就多了。 宁远将昨天砍的几根老竹,用柴刀削出韧性十足的竹条,又翻出昔日偷偷藏起的一截麻绳。 这是他从旧渔网上拆下修补过的,强度远非普通草绳可比。 在河边烧起一堆火来,宁远小心翼翼将家中唯一的绣花针取出,将其烧红做成了带有倒刺的鱼钩。 “希望的前世经验的判断在这里是用的上的。” 这些天观察,他清楚寒冬深水,这里鳜鱼极多。 鳜鱼贪食却机警,普通直钩难让它咬实,有了倒刺,只要上钩就休想挣脱。 宁远甩了甩膀子,活动身子,开始用力砸开了冰层。 清晨,很冷。 哐当哐当的凿冰声音,回荡在附近白茫茫的深山野林。 “今天能不能钓到鱼,就靠你了,”做好一切,宁远拿出在后院挖到的蚯蚓上钩。 随后,他将竹条牢牢插进河岸的岩石缝隙固定,将缠绕麻绳的鱼钩丢进了冰洞之中。 布置好钓具后,宁远并未守株待兔,而是转身沿河岸巡视。 在一处回水湾,他发现水面有细微气泡上涌,凭借经验判断水下有鱼群活动。 宁远迅速用削尖的竹竿制作简易投叉,站在一旁扛着风雪冲刷着身体,静等机会。 傍晚时分,雨雪渐密。 篝火已经多了十几堆了。 宁远气恼的将鱼叉丢在了一旁,身体是又饿又冷。 守了这么久,一条鱼都没有叉到,不是宁远不够不够耐心,而是这些鱼警惕性极高。 “现在只能希望我的钓点能成了。” 看天色也不早了,宁远也不打算继续守。 起身回到钓点,忽然宁远余光一瞥... “等等!” 宁远惊讶的发现竹梢正规律性地颤动,看到这一幕他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成了,真的成了。 有鱼儿上钩了。 宁远快步冲了山股权,却并未急于拉拽,而是蹲下身轻提绳索,感受水下动静。 果不其然啊,这不是饿昏头产生的幻觉,而是一股实打实沉稳的力量反向挣扎。 这拉扯的力量不用猜,依靠前世经验他就知道绝壁是鳜鱼。 他顺势放线任其游窜,待力道稍减,这才小心翼翼开始收绳。 借助竹条弹性一点点消耗其体力。 最终,一条肥硕的鳜鱼破水而出,在冰面上剧烈拍打。 傍晚时分,冰河之上,至少有六斤重的鳜鱼在冰面上挣扎了几下,瞬间被冻结的梆硬,再也不动了。 看到这一幕宁远抹去脸上雪水,也不觉得身体冷了。 “得快点回去了,媳妇儿在家里应该等的着急了,今晚吃鱼肉,好好的给她补补身子。” 宁远将这条鱼现场清理干净,一些内脏鱼鳃啥的,统统丢进白天编制好的捕鱼笼之中,顺势丢进水中,这才提着鳜鱼马不停蹄往回赶。 村口,刘寡妇家的大门敞开,丰腴的身材穿着敞开的棉衣,正端着一盆洗身子的热水走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觉得大半夜没有人,敞开的棉衣可以看到热情似火的肚兜。 随着她哼着小曲儿走出来,丰腴的身材格外热火。 “哟,宁远啊,这是又去哪儿鬼混了啊。” 刘寡妇男人三年前在前线就死了,这些年来一直独守空房。 因为脸蛋精致,身材特别火辣,附近不少村的男丁早就对她垂涎三尺。 她生活倒也过得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用身体跟附近几个村子的猎户偶尔换一些吃的,倒也洒脱。 “去钓鱼了,现在回家去,”宁远偷偷看了一眼刘寡妇那敞开的棉袄。 挠了挠鼻子,心想妈的兵荒马乱,这寡妇是怎么长出来的。 “哟,鳜鱼啊,这玩意儿可是很难钓的,宁渊你出息了啊,你是怎么钓到的?” 这个季节鳜鱼最肥美了,油水也多,待春雪融化,那就更加好吃了。 刘寡妇看到宁远提着的鳜鱼,扭着大屁股快步走了过来。 环顾四周,刘寡妇故意勾住宁远的手臂,两对柔软就往他手臂挤。 “宁远,你这好久没有来找刘姐玩了。” “刘姐这每天晚上可都是想着你入眠的。” “要不今晚你别走了,留在我家呗。” 说着刘寡妇看了一眼鳜鱼,馋的直流口水。 宁远可不吃这一套,笑着将手抽了出来,赔笑道,“刘姐,我媳妇儿还在家等着鱼下锅呢,我要赶紧回家了。” 宁远不过十九岁,这刘寡妇已经二十八了。 在大乾帝国,这个年纪说老牛吃嫩草都有些好听了。 “小王八蛋,你媳妇儿那胸口二两肉有啥好的,我这玩意儿,你抱着睡觉不舒服?” 看到宁远头也不回,踩着积雪跟逃命似的,刘寡妇气的跳起来骂骂咧咧着。 “媳妇儿,你看我钓到了什么,今天你有口福了。” 宁远回到家,兴高采烈推开了门。 然而就在大门推开的一瞬间,宁远手中提着的鳜鱼猛地掉在了地上。 “媳妇儿!!!” 第一卷 第2章 嫂嫂被我卖了 “媳妇儿你这是咋了你,你别吓我啊。” 大雪纷飞,破旧茅草屋摇摇欲坠木门半掩。 宁远一进门就看到沈疏影躺在冰冷的地上,额头撞到了板凳,鲜血流了一地。急哭了。 在这兵荒马乱的大乾帝国,对自己不离不弃的枕便人都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媳妇儿你醒醒,我钓到鱼啦,你不用饿肚子了,你别死啊。” 剧烈的摇晃和呼喊,那茂密的挺翘睫毛微微一动。 沈疏影虚弱睁开眼睛,在看到宁远的一瞬间,水汪汪的眼睛翻涌出失望和怒火。 “媳妇儿,你醒啦。” “啪!” 沈疏影抬手打了宁远一耳光,声音悲切。 “宁远,你对我好不好无所谓,你怎敢做出对嫂嫂如此不敬的事情。” “你还是人吗,你打算瞒我多久啊。” 宁远愣住了。 记忆里,隔壁那个十九岁就嫁给自己大哥的嫂嫂,连圆房的机会都没有,大哥就被抓去前线了。 三年过去,大哥早就死在了战场,独守空房的嫂嫂生活拮据,偶尔还会从牙缝挤出一些吃食接济自己媳妇儿。 在宁远的记忆之中,这嫂嫂好看,勤快,非常善良。 当然也非常怕他这个小叔子。 以前的宁远看她一眼,她都会下意识打哆嗦。 “我去,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妈的不会真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 丸辣,自己好不容易在媳妇儿面前建立的人设... 宁远越想越心虚。 根据这身体的主人以前作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终于承认了是吗,宁远你对我不好无所谓,可嫂嫂一个寡妇,你怎敢如此对她啊。” 看到宁远沉默,沈疏影心如死灰。 宁远实在想不起这晃荡事儿。 男人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 大不了等生活好了,索性一起要了。 自己是个负责的人。 毕竟大乾帝国,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了。 如今粮食短缺,村里老头都有好几个,只为大乾帝国多生男丁。 甚至还有补助呢。 然而就在宁远打算先承认,哪知道沈疏影话锋一转。 “你为了几个子儿,你就把嫂嫂卖给了,你是疯了吗?” “如果这家不是嫂嫂接济我们,你以为我还能活着。” 宁远傻眼了,这段记忆自己还真想不起来。 冷静下来的宁远一问才知道具体经过。 宁远刚刚出去不久,嫂嫂秦茹就拿着一小袋粗粮过来照顾沈疏影。 结果老李头儿那三个儿子尾随了过来,突然冲进屋子强行绑走秦茹。 说宁远一个月前承诺,只要给他三个铜板,自己做主就把嫂嫂送给他李家三兄弟了。 反正她还是清白之身,独守空房,正好响应大乾帝国男丁壮大国策。 沈疏影跟秦茹拼命抵抗,可她身子骨弱,李家老大轻轻一推,她撞到了板凳就晕了。 村里女多男少,这李家三兄弟正值壮年,平时谁敢去招惹他们啊。 不少黄花大闺女被他们吃了不少豆腐,都只能忍气吞声。 宁远看着沈疏影哭的楚楚可怜,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 “草,真不是个东西!” 宁远站了起来,抓起旁边的铁锄,红着眼睛来到床边。 那表情吓沈疏影一大跳,本能护住脑袋,以为宁远又要捶她了。 “媳妇儿,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救嫂嫂,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说着宁远冲了出去,消失在了漫天雪夜之中。 沈疏影怔怔的坐在冰冷的床边,看着自己通红的圆润玉足。 自己这是在做梦? 当她看到地上的鳜鱼,这才敢相信,宁远下午真的是出去找吃的。 可转念一想到宁远去找李家三兄弟就慌了。 那李家三兄弟,宁远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通红的脚胡乱塞进破洞布鞋,再将比性命还重要的鳜鱼放在碗柜最角落,这才吃力的追了出去。 李家。 泥巴院子的偏房借着月光,传来女子绝望哭泣和三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秦茹,你别怕,今晚只要你好好配合,咱们三兄弟不会亏待你的。” “你说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肚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还不知道男人的滋味吧,今儿我们保证让你醉生梦死。” “你们这帮畜生,你们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秦茹嘶声力竭的声音却被风雪掩盖。 “老三你愣着做什么,快点摁住她的腿,等一下第一个让你上。” 昏暗的房间,衣裳被撕破的秦茹,那泛白陈旧的白色肚兜裹着珠圆玉润的,极其绝望。 眼前香艳一幕,让李家三兄弟直咽口水。 这时代,女人不值钱的。 可秦茹是极品中的极品,宁远那傻逼三个铜板就卖了。 三兄弟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大冬天的,光着膀子也不觉得冷,只想生米煮成熟饭。 门外,李老头裹着破旧棉衣,堆缩在雪地前看门,不耐烦的用烟杆敲了敲门。 “你们这帮小王八蛋,办事就办事,动静别弄这么大,免得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忽然就在这时,老李头儿看到院外有个杀气腾腾的身影,踩着积雪正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不好,是宁家那小地痞。” 当即老脸一变,赶紧起身拖着老寒腿,拿起横杠就要关门。 宁远快人一步,一脚就将院子大门踹开,老李头儿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偏房秦茹声音越发绝望,老远,宁远就听见了。 “你...你做什么。” 老李头儿连忙爬起来去拉住宁远,不让他进去。 “你别忘了,当初秦茹是你要三个铜板卖给我三个儿子解闷的。” “你现在不会反悔了吧?” “宁远听我一句劝,你嫂嫂肚子留着也是留着。 “我家本事你也看到了,三个男人,留她在我老李家不吃亏。” 宁远紧握铁锄,眼睛红的可怕,就跟发怒的公牛似的,老李头儿被拉着走,完全拦不住。 抬起铁锄,一声怒吼,偏房的木门轰的一声就被炸开了。 当宁远冲进去,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就炸毛了。 秦茹单薄的粗衣裳被撕破,那最后的底线也几乎摇摇欲坠。 “我草拟吗!” “你们敢欺负我嫂嫂。” 宁远举起铁锄朝着李家老大脑袋就砸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在村里回荡,李家老大捂住脑袋,鲜血不要钱似的喷了出来,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李家三兄弟看向发了疯的宁远,傻眼了。 “宁远,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你家里有个漂亮娘子了还不满足,你要吃独食啊。” 李家老二怒目圆睁,率先冲了过来。 宁远冷笑一声,身形后撤半步,以退为进,一脚就抬起踹在了李家老二的裤裆上。 鸡飞蛋打。 “帮忙啊,三弟,”李家老二捂住裤裆嗷嗷惨叫。 那老三不过十六岁,平时依仗自己大哥和二哥欺男霸女,可碰到宁远这狠人,他一瞬间吓得哆嗦不敢上前。 只是害怕的看着那染血的铁锄,不断倒退着。 “嫂嫂,我们回家。” 宁远快步上前,将自己唯一的衣服脱了下来,将秦茹包裹了起来。 秦茹吓得六神无主,也没有反抗,任由宁远将自己抱起来, 她冰凉的双臂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抱着宁远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发抖。 “宁远,你确认要跟我们三兄弟为敌吗,你别忘了,你宁家就你这么一个男人!” “我李家可是四个!” 李家老大捂住脑袋站了起来,阴毒的看着宁远。 可更加忌惮宁远那饮血的铁锄。 宁远停下脚步,转头死死盯着李家老大。 “从今天起,谁敢在欺负我宁家的任何一个女人,我宁远跟你们玩命,你可以试一试!” 一时间,欺软怕硬的三兄弟,竟是被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宁远,吓得不敢吭声了。 走出院子,老李头儿哆哆嗦嗦阻拦,枯瘦的食指指着宁远,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言而无信...我要...” 宁远一脚就是踹在了老李头儿胸膛上,老骨头一把整个人飞了出去,也不怎么动弹了。 宁远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 “老东西,忘了收拾你了,你还赶着送命是吧。” 第一卷 第3章 夫人咱家的床睡不下这么多人 宁远抱着秦茹,在风雪中朝家的方向狂奔。 怀里的嫂嫂抖得厉害,不知是被这冰天雪地冻的,还是被老李头儿三兄弟吓的。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大好年纪嫁进宁家,没等到洞房花烛,却在新婚当晚就眼睁睁看着丈夫被拉去充军。 一个寡妇,孤苦伶仃,小叔子又是混账玩意儿。 这命,简直是从开头就塌了天。 “夫君!你没事吧!” 风雪那头,沈疏影踉跄地踩着深雪,一步一陷,剧烈咳嗽着向他挪来。 “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 宁远见她这样跑出来,心头火起。 这女人,净添乱! 这夜是能冻死人的,更何况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沈疏影就身上这一套衣服,湿了连换的都没有,只能裹着硬邦邦的被子等衣服晾干。 “夫君,嫂嫂她怎么了?” “先回家再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 到家,宁远将家里那床梆硬的被子裹在秦茹身上。 虽不是他亲手把秦茹卖掉的,但看她吓得魂不守舍、哆嗦不停的样子,心里仍堵得难受。 “你也赶紧进被窝捂着,我去烧水,弄点吃的,鱼呢?” 宁远哆嗦的将刚刚盖住秦茹酥胸的单薄粗衣套上。 嘴唇冻得发紫。 年轻人火气再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今晚真是遭了大罪,只求别病倒,他要是倒了,宁家这两个女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在…在柜角,夫君,让妾身去吧,”沈疏影咳嗽着要起身。 “老实待着!”宁远抓起那条比牛肉蛋白质还金贵的鳜鱼,快步冲进柴房。 沈疏影望着他背影,一只鞋早跑丢了,呆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男人下厨?大乾帝国哪有这规矩?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家女人不贤的。 约莫半个时辰,宁远端着一大碗清水煮鱼进来,热气腾腾。 “媳妇儿,快来吃!今儿这鳜鱼肥,有油水,吃了准暖和。” 宁远腥风的把碗往桌上一放,手被烫得直捏耳垂,龇牙咧嘴。 一回头,却撞上床上秦茹惊恐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醒了,只露一只眼,像看见山匪似的瞅着他。 沈疏影本能地侧身挡住秦茹,声音发颤,“夫君…求求你,别卖嫂嫂了,成吗?” 宁远心头一涩。 人的成见是座山,想搬动,得费大功夫。 女人心,得慢慢磨,她才会对你开花。 他不急这一时,等日后日子好了,把她们养得白白胖胖,还怕她们不认自己? “嫂嫂,先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秦茹吓得身子一缩,连眼睛都藏进被子里。 “你要是不解气,我给你跪下,成不?从今往后,我保证好好待你。” 说着,宁远作势要跪。 跪自然是假的,大老爷们真跪下去,脸往哪儿搁? 再说,那混账事也不是他干的。 沈疏影吓坏了,慌忙下床拉住自家男人。 “夫君!你…你像变了个人,我…我害怕,你到底怎么了?” 宁远偷瞄秦茹,见她正从被缝里悄悄打量自己,立刻挠头憨笑。 “嫂嫂,原不原谅的,先吃一口鱼肉,行不?” 二女这才嗅到满屋鱼香,目光落在那碗飘着油花的汤上。 咕噜噜的。 许久不见荤腥的扁平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沈疏影见气氛尴尬,忙打圆场,“嫂嫂,先…先吃点儿吧。” “好…好,”秦茹声若蚊蝇,点了点头。 家里只有条长凳,宁远搬来个树墩子刚坐下,就发现自己碗里堆满了鱼肉。 是沈疏影仔细挑出,伺候他先吃的。 而两个女人,正津津有味儿嗦着带着荤腥的鱼骨头。 “夫君…是..是我们不该吃鱼骨吗?其实我们喝汤就好…” 沈疏影见宁远盯着自己的碗,顿时无措。 家里有好吃的,从来紧着他,平日有口剩粟米粥,已是难得。 宁远眉头一拧,二话不说,将碗里鱼肉拨作两半,倒进二女碗中。 “夫君,这…”沈疏影呆了。 秦茹也傻了眼,双手紧张地揪住单薄的裤腿,不敢吭声。 “你俩身子弱,得补补,我喝汤足够。” “明儿一早,我再去河里碰碰运气,快吃!” 宁远舀了碗没盐的鱼汤,咕咚灌下,胃里顿时暖烘烘的。 穿到这鬼地方,他也久不知味了。 虽缺盐,却鲜甜得很。 “吃啊!看我干嘛?不合胃口?” 他连干两碗,见二女还不动筷,索性把碗一跺,板起脸。 “怎么,不爱吃鱼,想吃拳头?” 儿女娇躯一颤,浑身一颤,立刻埋头乖乖吃了起来。 这才对嘛。 看起来是打开方式不对,这媳妇儿和嫂嫂,还真得吼她们几嗓子,才觉得舒服。 不一会儿,六七斤的鳜鱼连汤带渣扫荡一空。 宁远把鱼骨嗦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也只三分饱。 “夫君,”沈疏影蹭过来,商量道,“嫂嫂被李家吓坏了,今晚不敢一人睡,要不…我坐着守夜,让嫂嫂睡这儿?” 宁远一愣。 秦茹脸颊瞬间绯红,难以置信地看向这傻弟妹。 “你不愿意?”沈疏影还没回过味。 宁远叹气,手揽住媳妇儿瘦可见骨的腰。 “傻媳妇啊傻媳妇,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怀呢…你知道你在说啥不?” 沈疏影“啊”地捂嘴,霎时脸红得像煮熟的蟹,结结巴巴,“嫂嫂!我、我不是那意思!我…” “没…没事,我懂的,”秦茹把脸埋进胸口,鼓囊囊的几乎遮住半张脸。 宁远忍不住瞟了一眼,心里嘀咕。 这嫂嫂是怎么长的?大家都饿得皮包骨,除了刘寡妇,就属她…明明瘦得可怜,某些地方却倔强地丰硕着,实在不科学。 “行了,你俩挤挤睡吧,我去柴房将就一宿。” “那怎么行!”秦茹受宠若惊,慌忙起身,“是我叨扰了,我…我回去…” 她急着下床,衣衫被撕破处,不堪重负的肚兜若隐若现。 一双嫁来时穿的旧绣花鞋,还落在李家没捡回。 宁远一把拉住她腕子,故作凶相。 “废什么话!我大哥没了,现在我做主!我让你睡这儿就睡这儿!再客套,小心我捶你!” 秦茹吓得一僵,气氛顿时冷了。 宁远以为过了火,松开手,语气缓了缓。 “我个大男人,烤着火冻不死,总不能三人挤一炕,是吧媳妇儿?” 沈疏影低头不语。 一旁的秦茹却像下了极大决心,咬紧唇,成熟的脸庞浮起红晕,声细如丝。 “可…可以的。” 第一卷 第4章 富贵险中求 茅草屋外,寒风如刀,发了疯的砍砸着破败的木窗。 屋内,一张不大的木板床上,挤着三个人。 宁远紧挨着床沿,几乎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中间的沈疏影侧身而卧,一只纤细的手臂轻轻搭在宁远的腰间,手心下意识地贴着他的腹部。 仿佛是在确认,这几天的宁远是不是假的。 至于最里面的秦茹则蜷缩在角落,面朝墙壁,一动不动,像是熟睡过去了。 但空气中弥漫的紧绷感,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一家人,谁都醒着。 “真是煎熬…” 宁远睁大眼睛盯着漆黑的屋顶,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擂鼓一般。 虽说在这大乾帝国,男人三妻四妾不算稀奇,兄长阵亡后,由弟弟接手寡嫂也是常有之事。 可事到临头,他骨子里那份现代人的思维仍在激烈抗拒。 大乾历经三年战乱,男丁凋零,家家户户都过得紧巴巴。 底层百姓如同牲口,只为一口吃食、一丝暖意而挣扎求生。 宁远无声地叹了口气,来到这个时代,他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这等穷乡僻壤,为一株野菜、一条指头大小的小鱼,虽没有易子而食那么夸张,可卖儿鬻女已是常态。 他绝不能倒下。 日子再苦,也得咬牙挺住,想办法活下去。 天色微明,沈疏影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伸手一摸,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心里一紧,慌忙坐起,却见嫂嫂秦茹正趴在糊着发黄草纸的破窗边,透过缝隙,好奇地向外张望。 “嫂嫂,你看什么呢?”沈疏影轻声问道,也凑了过去。 两位女子皆是绝色,即便布衣荆钗,难掩天生丽质。 此刻她们一同凑在窗前,宛若一幅精心绘制的双美人图,让这破败的茅屋也增色几分。 “疏影,”秦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小叔子他……是不是真遇上什么事了?我瞧着,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似的。” 窗外,宁远早已起身,正奋力清扫着门前厚厚的积雪。 一夜风雪,几乎将门封死,他想着自己多干些,身子骨单薄的媳妇和嫂嫂就能少挨些冻。 沈疏影伸出纤指,轻轻抵在唇边,眼中同样带着困惑。 “是有些怪……可这,或许是好事吧?” 宁远能像个顶梁柱般操持家务,哪怕自己饿着,这让她死水般的生活里,终于透进了一丝盼头的微光。 只是这念头刚冒出来,往昔宁远醉酒后狰狞的嘴脸,趴在她身上起伏画面便猛地浮现... 吓得她一个激灵,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 秦茹将弟妹这羞怯又复杂的模样看在眼里,她心中那点隐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嫂嫂忍不住凑近沈疏影耳边,羞羞地问,“那个…你家宁远,在…在那事上,还跟以前一样么?” “嫂嫂!”沈疏影惊得差点叫出声,慌忙用手捂住滚烫的脸。 脑海中闪过近些日子宁远,在床笫间那些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让她心慌意乱的画面。 “害什么羞呀,你都是过来人了,”秦茹只有在沈疏影面前,才敢稍稍放松些。 若宁远在场,她怕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他...咬我耳朵...”沈疏影声音跟蚊子似的,几乎听不清。 “咬你耳朵?”秦茹惊讶地微微张嘴,正想细问...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裹挟着一股寒气,宁远走了进来。 “媳妇儿,院子里的雪扫干净了,我出去寻摸点吃的,你和嫂嫂…” 宁远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床上二女蒙着头,似乎睡得正沉。 他无奈地笑了笑,自语道,“多睡会儿也好,醒了肚子更空。” 他拿起那柄几乎没开过张的旧猎弓和简陋的渔具,轻轻掩上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雪弥漫的清晨里。 确认宁远走远,秦茹立刻掀开被子,像个发现新奇事物的小女孩,一把捏住沈疏影小巧的下巴。 追“快说,他咬你耳朵做什么?难不成是饿急了?” “哎呀,嫂嫂你别问了!”沈疏影羞得想钻被窝,却被秦茹不依不饶地缠住。 秦茹虽比沈疏影年长几岁,也已嫁作人妇,却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男女之事。 当年娘家尚在、境况宽裕时,她曾隐约听下人提起过那种婚前教导用的“压箱底”画册。 可惜命运弄人,家道中落,她为求生计嫁入宁家,夫君却在新婚当晚便被征走,留下她守着活寡。 对男女之事的了解,反而不如沈疏影真切。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混合着羞怯与好奇的探知欲,求着弟妹告诉她呢。 ...... 风雪依旧,鹅毛般的雪片打在宁远单薄的粗布衣上,冰冷刺骨。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冷啊,比昨天还冷。” 一早宁远就来收捕鱼笼了。 今天老天爷好像跟他作对。 昨天丢进捕鱼笼的鳜鱼内脏还在,但鱼却并未进陷阱。 宁远也不着急,鳜鱼白天进食倒是多一些,再看看。 看了看远处白茫茫的大雪深山,宁远终于打算今天带着猎弓去山里转转。 别无办法,家里多了一张嘴,想要活着只能玩命。 冬日里野兽难寻,体力消耗却极大,运气不好,还可能撞上饿急了的黑瞎子。 这些年来,村里折在山里的猎户不在少数,宁远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那年发现时,肚肠都被掏空了。 深入山林,大雪纷飞,压弯了松树的枝桠,宁远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冰冷的刺激让他浑身一哆嗦。 寻找了一中午的时间,肚子本来就没有多少存货的他,加上深山极冷,穿着单薄,这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看来今天只能指望我的捕鱼笼了。” 宁远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一想到回家面对沈疏影那强忍失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忽然就在他准备放弃,发现不远处那片雪地有血迹和比他脑袋都大的足迹。 “是黑瞎子,个头还挺大,”宁远将自己手掌放进这凹陷的熊掌印中,有些犹豫了起来。 目前他不清楚这黑瞎子为何受伤,受伤程度如何。 如果追上去被发现,发现它伤势并不严重。 自己一个人可没有办法收拾它,搞不好小命也要丢在这里。 可一想到自己媳妇儿和嫂嫂在家饿着肚子,宁远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 “赌一把,要是赌对了,整个冬天都不用愁了。” 大雪纷飞,足迹越发清晰。 宁远最终在三里地的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看到了那头活着的黑瞎子。 它趴卧在地,庞大的身躯像一座黑色的小山,腹部一道恐怖的伤口触目惊心,肠子隐约可见。 即使如此,那畜生偶尔发出的沉重喘息,也让宁远吓得不清楚。 这畜生即便是受伤,战斗力也是非常彪悍。 自己这简易的弓箭,破开他的皮毛,伤及内脏几乎不现实。 但宁远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对策... 宁远搭弓引箭,选择反风向一步一步靠近。 在距离这黑瞎子不到十米的范围,对着它的眼睛就是猛地射出一箭。 “咻!” 箭矢破空而出,深山顿时响起黑瞎子滔天的怒吼。 整个山林都仿佛颤抖着,大片积雪从树上掉了下来。 那头被精准射中了眼睛的黑瞎子,在剧痛之下挣扎了站了起来,疯狂的寻找是谁偷袭它。 可惜啊,宁远在射出一箭后迅速躲了回去。 这黑瞎子鼻子再灵敏,也绝对想不到这老六就在十米开外的山坡反风向猫着。 它鼻子再灵敏也定然找不到。 宁远也不着急,它之前受了伤,本来就大伤元气。 自己这一箭射中了它的眼睛,目的就是要它动起来,加速它扯开肚子伤口的流血速度。 受到刺激的黑瞎子喘着粗气,暴躁的在原地横冲直撞。 不一会儿这片雪地几乎都染红了。 黑瞎子体力开始不支,渐渐地也不再挣扎,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宁远也不着急。 前世的他清楚,这黑瞎子智慧极高,有时候会装死,骗你过去。 反正时间还早,他打算再等一会儿。 雪越下越大。 莫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宁远的身体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看到地上彻底不动的黑瞎子,保险起见,宁远再一次拉满弓,绕到一侧大概七八米的距离,对着另一只眼睛射了过去。 箭矢钻进了眼睛,紧闭眼睛的黑瞎子一动不动。 “真的死了?”宁远欣喜若狂。 当即拔出腰间的柴刀就要上前。 然而就在他距离这黑瞎子不到三米的距离,忽然一声让他心脏猛然一紧的沉重呼吸声音响起。 “我的天啦!” 这黑瞎子竟然猛然睁开了眼睛,刚刚自己试探性的一箭,它竟是忍着没有吭声。 当真成了精了。 此时黑瞎子终于看清楚是谁偷袭了它,猛地像人一样站了起来,朝着他就是快速俯冲而来。 宁远脸色大变,“我干!” 一声尖叫,宁远转身就逃。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这燃尽生命的黑瞎子。 宁远顿感一股腥风在身后传来,下一刻沉重的“肉垫”就跟大铁锤一般猛地砸在他的腰上。 宁远闷哼一声整个飞了出去五六米远,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粗糙的松树干上。 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热乎乎的,鲜血占据整张脸。 宁远迷迷糊糊看向身后,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只看见那头肠子拖一地的黑瞎子,此时正呼哧呼哧走来。 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他的整个脑袋。 第一卷 第5章 再不回家,你宁家两个女人要改姓了 日落西山,鹅毛大雪已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不要!” 宁远猛地睁开眼,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呼吸艰难。 他抬起头,近两百公斤的黑瞎子压在自己身上,灰褐色的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却早已凉透。 环顾四周,天色已黑。 宁远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却也很快意识到更加糟糕的事情。 黑风岭的夜晚,连野兽都不敢出没,只因此地入夜后温度极低。 宁远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吃力地抬起手,发现手指早已冻得发黑。 这是危险的信号。 如果再不尽快恢复体温,就算不冻死在这里,也会落下残疾。 “有人吗?救命啊!” 宁远大声呼救。 然死寂的黑风岭只有寒风呼啸,一张嘴,口腔就像灌进了冰渣,疼得他整个呼吸道都要裂开。 “难道我就这么死了?” 宁远脑海浮现出沈疏影得知自己死的消息,那绝望的脸蛋,顿时变得有力量了起来。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这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一条命,而是三条啊,给!我!起!” 宁远奋力挪动黑瞎子的尸体,一点一点抽离着。 不知过了多久,宁远吃力地从尸体下挣脱出来。 “好冷!” 之前至少还有黑瞎子盖在身上,如今单薄的身体暴露在寒风中,宁远明显感觉到体温在迅速流失。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赶紧想办法让身子暖起来。” 身上的火折子不知何时掉了,四周一片漆黑,大雪覆盖,贸然乱走无异于自寻死路。 宁远的目光落在那头黑瞎子的尸体上。 尚有余温。 这让他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他抽出腰间的柴刀,将黑瞎子腹部的伤口豁开,大小刚好够自己钻进去。 做完这一切,宁远顾不上其他,吃力地钻进黑瞎子的肚子里。 尽管腥臭扑鼻,但尸体的余温瞬间包裹了他,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只要能坚持到天亮,就有救了。 而此时在村子里,沈疏影迟迟等不到宁远回家,急得快要哭出来。 “嫂嫂,我夫君不会出事了吧?天都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屋里,秦茹也急得不行,光脚穿着一双并不御寒的草鞋,脚趾冻得通红。 “再等等看,实在不行我去刘姐家借双靴子,我出去找找。”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嫂嫂你在家守着,别让火熄了。” 沈疏影等不及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宁远。 “刘姐姐,刘姐姐你在家吗?救命啊!” 深夜,沈疏影赤着一只脚踩在刘寡妇门前的雪地里,仿佛感觉不到冷。 “谁啊?大半夜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 屋里房门打开,刘寡妇披着袄衣,哆哆嗦嗦探出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哎呀我的妈呀,沈妹妹你不要命啦?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在外面干啥?快进来!” 刘寡妇虽作风放荡,却也是个热心肠。 她赶紧把沈疏影拉进屋,让她烤火。 “刘姐姐,我求您借我一双靴子吧。我夫君一早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担心……” 刘寡妇脸色一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村里人都知道,进了黑风岭若在太阳下山前没回来,就连野兽也得冻死在雪地里,更何况是人? “你别急,我去找赵村长,让他招呼村里的男人一起去找。宁远要是死了,你可怎么活啊,这事儿闹的。” 刘寡妇嘀咕着给沈疏影找来一双靴子,让她在家等着,随后离开了家门。 不久,村里的男人们举着火把,在黑风岭山脚下呼喊着宁远的名字。 “赵村长,天太冷了,再这么找下去,怕村里人也得出事,要不……算了吧?” 李家三兄弟中的老大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位老者面前。 这位老者不怒自威,曾是大乾帝国营帐下的执戟郎,后来瘸了一条腿,在漠河村做了几十年村长。 赵村长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沈疏影的身上。 “宁家媳妇儿,我看宁远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再找下去,大家也得冻坏。” “就这样吧,所有人先回去,等天亮了,我叫几个猎户上山找找宁远的尸首。” 这话一出,沈疏影疯了般拦住去路,一改之前的柔弱。 “我夫君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我求求大家了,再帮我找找吧,万一他已经下山,只是冻晕在附近呢?” 李家老大抱胸冷笑,他们三兄弟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宁远一死,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宁家女人,不就轮到他们得手了? “沈疏影,你清醒点!就算他冻晕在山脚下,这么久也早就硬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男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李家老二冷眼旁观。 李家老大趁机站出来,大声吆喝:“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沈疏影单薄的身子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倒在雪地里。 赵村长叹了口气,朝李家三兄弟使了个眼色。 “你们三兄弟把宁家女人送回去,好生照顾。” 老李头和三个儿子心照不宣,早已乐开了花。 得知宁远遭遇不测,他们早就和赵村长串通一气,打算把宁家两个小寡妇都弄进门。 “赵老哥,谢了,要是我李家能让她们怀上,拿到县衙的补助,肯定有你一份。” 老李头偷偷从怀里摸出十文钱,塞进赵村长手里,满脸感激。 赵村长长叹一声:“人死了,可活着的人总得吃饭,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这点钱,你明白吗?” “咱漠河村能生养的女人不多了,你三个儿子要是能让宁家这两个小寡妇怀上,也算为村子,为朝廷壮阳国策做贡献了。” 老李头心中冷笑,自己确实不是个东西,仗着家里有三个儿子,没少干不光彩的事。 可你赵村长收了我的好处,还喜欢装清高? 咱俩啊,其实一路货色。 …… 清晨时分,宁远猛地睁开了眼睛。 雪终于停了。 他从黑瞎子肚子里钻出来,浑身在雪地里冒着一股热气。 “一晚上没回去,媳妇肯定担心坏了,得赶紧回家。” 宁远庆幸自己命硬,居然挺了过来。 他转头看向那头近两百公斤的黑瞎子。 这可是个宝。 宁远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柴刀,熟练地将肉和皮毛分开。 他把大半的肉和厚实的皮毛包着,藏在附近一个自己知道的隐蔽山洞,又搬来石头和积雪堵住洞口。、 再撒一泡尿尽量掩盖血腥味儿,防止有其它野兽寻着味儿来。 清晨的漠河村,刘寡妇刚从宁远家回来,嘴里嘟囔着。 “真是造孽哟,宁远这小子一死,他家的两个女人可就白白便宜李家那三个混账了。” 就在她准备回屋时,余光一瞥,竟看见浑身是血的宁远扛着几十斤重的黑瞎子大腿走了过来。 “我的亲娘咧!鬼啊!” 刘寡妇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宁远笑道,“不是鬼,是人。” “你……你没死啊?”刘寡妇打量着宁远,伸手在他手臂上摸了摸。 虽然手臂冰冷,但是软的。 宁远没心思多说,只想赶紧回家,给媳妇和嫂嫂弄吃的。 “宁远,你等等,”刘寡妇忽然想起什么,赶紧站起来。 “有事?”宁远停下脚步,保持警惕。 这刘寡妇不会又想用身子换肉吃吧? 他可不干。 这肉是他拿命换来的。 再说了,自家媳妇虽然瘦弱了些,但吃了这黑瞎子肉,以后准能养得水灵。 不比刘寡妇强百倍? 谁知刘寡妇心虚地说,“你……你最好赶紧回家。” “要是去晚了,你媳妇和嫂嫂……怕是就要改姓李了。” 宁远脸色骤变,顿时明白了什么,撒腿就往家冲去。 第一卷 第6章 谁敢动我宁家女人 “你们要做什么?” “滚出去!我小叔子尸骨未寒,你们就敢上门欺负疏影,还是不是人!” 宁家茅草屋前,秦茹紧握铁杵,单薄的身子与堵在院门的李家父子四人形成鲜明对比。 李家老大咧嘴一笑,“秦茹,宁家男人都死绝了,你们两个俏寡妇留在这干啥?” “我李家三兄弟,哪个不长得板正,身体又结实?” “不如这样,你俩来我家,我李家绝不亏待,保你们不饿肚子,怎么样?” 泥巴墙外围观的村民也跟着起哄。 “秦茹啊,你为你男人守了三年寡,夜里不寂寞吗?要我说,李家这主意不错,干脆嫁了算了!” “畜生!” 秦茹咬紧嘴唇,回头瞥了一眼屋内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沈疏影,心中为二人未来命运感到悲凉。 如今宁家最后一个男人也没了,她这做嫂嫂的,必须站出来。 “哥,跟她们啰嗦什么,我来。” 老二挽起袖子,一脸猥琐地凑上前,伸着脖子。 “话我今天就摆这儿了,秦茹,老子早就看上你了。” “按大乾律法,寡妇守满三年,就有义务为壮阳国策出力,另嫁他人!” “你再不嫁人,等县衙的人来了,可是要蹲大牢,再发配到外地强行婚配的。” “与其被扔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如就留在漠河村,跟了我,不好吗?” “畜生,我砸死你!”秦茹气得眼睛发红,举起锄头就砸。 李家老二早有准备,一缩头轻松躲过,趁秦茹没站稳,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整个人扛上肩膀。 院外围观的老少爷们顿时哄闹起来,“抢媳妇喽!抢媳妇喽!” “大哥,我先带她回去好好‘管教’,沈疏影就交给你了!”老二扭头喊道。 李家老大对屋内的沈疏影早已垂涎欲滴,见宁远已“死”,迫不及待就要往屋里冲。 就在这时,院外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 “宁远回来了!宁远回来了!” “什么?!”李家三兄弟脸色骤变,连一直坐在废牛槽边的老李头也猛地起身。 如临大敌。 众人齐刷刷望去,只见浑身是血、杀气腾腾的宁远,如煞神临世,肩扛几十斤的黑瞎子腿肉,一步踏进院中。 堵在门口的李家老二被宁远这副模样吓住,勉强挤出笑容。 “宁…宁远你没死啊?这…这身上怎么全是血……” “小叔子,李家这三个畜生欺负我们!打死他们!”秦茹见宁远回来,顿时有了底气。 “放人,”宁远语气冰寒,目光死死锁住李老二。 李老二一哆嗦,赶紧把秦茹放下。 秦茹迅速躲到宁远身后,身子仍止不住发抖,可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宁远啊,你活着就好。” 这是老李头强作镇定地上前。 “我三个儿子也是为她俩好,这大冬天,没男人照顾,女人家活不下去的,你说是不是?” “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不打扰了,走,回家。” “回家?”宁远冷笑一声,猛地一脚踹向老李头腹部。 “砰”一声闷响,老李头整个人倒飞出去。 “爹!”李家三兄弟顿时红了眼。 “宁远,我操你妈!”李家老大抓起地上的铁杵,率先冲来。 宁远毫无惧色,右手往腰间一摸,染血的柴刀森然无比,一身血腥气更是逼人。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院外传来一声不怒自威的老者喝止。 “住手!” “赵村长来了,快让让,让让!”刘寡妇领着赵村长挤进人群。 赵村长见宁远浑身是血、眼中布满血丝,连他这个老兵出身的人也不由得心生畏惧。 他转而瞪向李家老大,沉声道,“做什么?真要杀人吗!” 李家老大怒道,“他一次次打我爹!今天我们兄弟好心收留他家的女人,他还不识抬举!” 宁远一言不发,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那眼神冷得真像要杀人。 赵村长伸手想拍宁远肩膀,可看到他满身血迹,又怯怯收回。 “宁远啊,你别冲动。李家兄弟也是好心办好事,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老李头再怎么说也是长辈,真要打出人命,你怎么交代?” 宁远冷冷扫向赵村长。 “赵村长,我还没死,李家就上门欺负我媳妇和嫂嫂。你作为一村之长,不先问责他们,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赵村长老脸一僵,闪过一丝不快。 在漠河村,他向来说一不二,宁远当众驳他,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他不敢发作,既理亏,又真被宁远那身煞气慑住了。 “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李家老大,还愣着干什么?放下铁杵,赶紧带你爹回去!” 李家老大咬紧牙关,铁杵攥得死紧。 “怎么,想玩命?”宁远向前一步,“要不要试试,是你的铁杵快,还是我的柴刀快?” “你他妈的我……” “住手!”躺在地上的老李头勉强撑起身子,“老大,带我走……别惹事,给赵村长一个面子。” 赵村长也向李家老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理亏,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哼,你给老子等着,这梁子结下了!”李家老大扔下铁杵,背起老父,愤愤离去。 “散了散了,都是误会,别看了!” 赵村长驱散村民,又对宁远假意安抚。 “宁远,大家同村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会去说说李家,你也为村子想想,忍一忍算了。” 宁远转头一记冷眼,赵村长吓得腿一软,赶紧扭头溜了。 “小叔子,你这一身血……昨晚到底去哪了?”秦茹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关切。 宁远收敛杀意,轻声问,“嫂嫂,我媳妇呢?” “在床上躺着……她以为你死了,晚上几次要寻短见,说嫁鸡随鸡,要去黄泉路陪你。” 宁远鼻尖一酸,再也顾不得地上那块用命换来的黑瞎子肉,快步冲进屋里。 “媳妇,我回来了。”他疾步走到床边。 沈疏影双眼空洞,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她含泪望着他,声音沙哑,“夫君……你是来接我的吗?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宁远心头一酸,将骨瘦如柴的妻子紧紧搂进怀里。 “你没死,我也没死。以后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还要你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 沈疏影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眼中渐渐恢复神采。 “夫君……你真的……没死?” 这时,秦茹费力地把那块几十斤的黑瞎子后腿肉拖进屋。 “弟妹,宁远真没死!你看,他还带了肉回来!” 沈疏影看见这么大一块肉,眼睛睁得圆圆的,终于“哇”的一声扑进宁远怀里,放声大哭。 宁远心疼地搂紧她,等她情绪稍平,才柔声道,“今天咱们吃肉,吃到吐。” “嫂嫂,帮忙生火,今晚打牙祭!”宁远高声喊道。 “好嘞!”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只愿这一切,不是梦。 第一卷 第7章 这一锅肉,全村夜不能寐 宁家破旧院子的柴房里,一口大锅正咕噜噜地翻滚,浓郁的肉香很快飘满了整个村落。 时值大乾帝国初定,又逢饥荒年的冬至时节,这一缕诱人的肉香,无疑让村里每户饥饿的人家都倍受煎熬。 李家的炕头上,赵村长和老李头对坐无言,那阵阵肉香让气氛格外沉闷。 “宁远那小子命是真硬……那肉一看就是黑瞎子的,他却只带回来一条腿。” “那熊起码上百斤嘞,真叫人馋啊,”老李头咂咂嘴,忍不住说道。 一想到宁远正和媳妇、嫂嫂围着灶台,大口吃着补身的熊肉,他心里就堵得慌。 这时,李家老二悄悄溜进屋,低声道: “赵村长,如今大家饭都吃不饱,宁远一家三口也吃不完那么多肉……您能不能去说说,让他分些给大家?” 赵村长脸色一沉,冷哼道,“人家差点死在黑风岭,凭什么分给村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 李家老大坐在门口,啃着冰凉的野菜团子,难以下咽。” “可那肉香飘来,竟让他对宁远的火气消了大半。” 他娘的,自己若能尝上一口,该有多美。 他忽然起身,“宁远力气有限,黑瞎子几百斤重,他才只带回来一条腿,要是我们上山找到剩下的,那总该算我们的吧?” 屋里一阵沉默,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咽声。 良久,赵村长敲了敲烟杆,站起身,故作淡定地看向李家老大。 “山里的东西,谁也没带回来,就不算个人的,你有本事就去找,找到……就是你的。” 这话已再明白不过,李家三兄弟心照不宣。 有了赵村长这默许,便再无忌惮。 到时候若真找到肉,宁远又能拿什么证明是他打的? 三兄弟裹紧皮袄,为那口肉香,竟也勤快起来,主动往山里去。 另一边,宁家柴房。 宁远一揭开锅盖,浓郁香气扑面袭来。 身后的沈疏影眼睛顿时亮了,连身子都不觉得虚了,馋得直咽口水。 一向怕他的嫂嫂秦茹,也忍不住蹲在灶边,眼巴巴地望着。 她能喝上几口浓浓的肉汤就知足了。 毕竟黑瞎子肉是大补之物,城里达官显贵也未必能吃到。 “饿坏了吧?开吃!”宁远将肉分好,放进两个女人的碗里。 天啊,这么大块的肉,她俩一年加起来也吃不到这么多。 “夫君你先吃,”沈疏影把最大的一块推到宁远面前。 “好,我先来,”宁远知道他不吃,她们也不敢动,便大口咬下。 肉还没完全炖烂,但那满口油脂混合蛋白质的香气,却让他几乎落泪。 前世他生活无忧,何曾为一顿饭如此挣扎过? 如今在大乾帝国重活一世,竟会为一口肉心生感慨。 见宁远动筷,沈疏影懂事地将第二块带肥油的肉推到秦茹面前:“嫂嫂,你吃。” 秦茹连忙摆手:“我没帮上什么忙,喝口汤就行……” 说着,她怯怯地瞟了宁远一眼,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说到底,秦茹虽是宁远的嫂嫂,也不过二十出头。 若在前世,还是个没出校园的学生。 如今的懂事,全是这世道所迫。 “吃吧,多着呢,”宁远看出她的窘迫,语气缓和下来。 “今天谢谢你护着疏影,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有我宁远一口,绝不会饿着你们。” 秦茹鼻尖一酸。 这小叔子好像变了个人,让她有些感动。 忽然间,她竟有些羡慕起弟妹来。 若自己也有个男人撑着,是不是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她悄悄抹了把泪,低头吃肉,一口肉混着油汁下肚,秦茹差点哭出声。 是真香啊。 吃饱后,三人浑身暖烘烘的,再也吃不动了。 沈疏影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木桶。 “夫君,洗个澡,褪去血污,暖暖身子吧。” 宁远一身都是黑瞎子的血。 原来沈疏影一边吃肉,一边还记着给他烧水。 宁远也不客气,正要脱衣,却被沈疏影拦住,眼神示意一旁的嫂嫂。 宁远这才反应过来家里多了个女人,尴尬地把衣服拉好。 秦茹脸一红,起身说,“我……我先回去一趟,小叔子,谢谢你的款待。” 说完便不好意思多留,快步离开。 “夫君你先洗,我去拿干净衣服,”沈疏影抱起宁远的脏衣服准备去洗。 谁知一只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远看着怀里的小娘子,坏笑:“媳妇儿,一起洗?” “夫君不羞!” 沈疏影哪经历过这种阵仗,脸颊顿时烧得通红。 可宁远最近确实变了不少,还让她吃上了肉,她也不好太扫兴。 只得咬唇低声道:“我……在房里等你。” 说罢,她羞得扭头跑回屋。 宁远摸着下巴笑了。 这可是沈疏影头一回主动说在房里等他。 看来自己在她心里,确实有了分量。 他坐进木桶,任热水包裹全身,精神却并未放松。 他带肉回村,必会招人眼红。 好在大部分肉都已藏好。 现在,他得想想剩下的肉怎么处置。 存着不是办法,不如拿到县城卖了换钱,改善生活。 如今肉食紧缺,熊掌、熊鞭在城里有钱人那儿可是稀罕物。 当然,最值钱的是那张皮,但宁远不打算卖,留着当被子更保暖。 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太多,他得好好盘算。 下午,房里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压抑的娇吟。 云收雨歇,宁远伏在沈疏影身上,沉沉睡去。 沈疏影知他经历大难,虽他不说,她却心疼。 服侍宁远满足后,她起身穿衣,去河边洗衣。 这个家,宁远主外,内务她必须打理妥当,才算是尽到妻子的本分。 宁远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意憋醒,起身解手后,却没见沈疏影。 “媳妇儿?” 他走到柴房,人也不在。 心想她或许是洗完衣服,怕吵他,去了嫂嫂家。 正要转身,忽见烟囱后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一闪而过。 “妈的,真有贼惦记上老子的肉了?” 看见盖大锅的斗笠被挪动过,宁远脸色一沉,抓起烧火棍,厉声喝道:“滚出来!我看见你了!” 没人应声。 宁远冷哼,举着棍子一步步逼近。 就在他即将靠近时,那身影惊慌冲出,想撞开他逃跑。 可来人身材瘦小,撞在宁远身上如同撞上山石,自己反而一声闷响,重重跌在地上。 “小娟儿?怎么是你?!” 宁远看清地上的人,脸色顿变。 只见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块约莫五六斤的熟肉,正瑟瑟发抖地望着他。 第一卷 第8章 芋头太香,招惹苍蝇 这小娟儿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面黄肌瘦,头发枯黄毛躁,是长期吃不饱的模样。 她母亲去年饿死在床,父亲则同宁远的大哥一样,战死沙场。 如今家里只剩她与七十多岁的奶奶相依为命。 今日盗窃,想必是中午闻见肉香,饿极了才铤而走险。 见宁远盯着自己,小娟儿吓得浑身发抖。 村里谁不知道,宁远从前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许多人心里都怵他。 “谁让你来偷东西的?”宁远放下烧火棍,沉声问道。 “我……我没偷……”小娟儿声音发颤。 “那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小娟儿“哇”地一声哭出来。 “宁大哥,我错了,你别报官,奶奶......奶奶她饿晕在床上,要是她没了,我也不活了……” “再难,也不能偷,”宁远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偷了我们的肉,我们饿死了,又该找谁说理去?” 小娟儿低下头,只剩下压抑的抽泣。 宁远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心头一软,“你奶奶……真饿晕过去了?” “嗯……”小娟儿抹着眼泪,哽咽道。 “其实是……是疏影姐姐让我来找你商量,看能不能讨口吃的。” “我看见你在睡觉,心里怕得很,又想着奶奶快不行了,这才……这才动了歪心思……” “我媳妇在你家?”宁远眉头微蹙。 “疏影姐姐在河边洗衣,路过我家,看见奶奶晕倒了,这才……” 宁远心下明了,自己那媳妇,心肠太软。 这兵荒马乱的年景,自家才吃上一顿饱饭,就惦记起别人了。 “行了,既然是我媳妇让你来的,这肉,你拿回去吧。” 宁远摆了摆手,虽有几分心疼,但话已出口。 小娟儿本以为必遭重责,闻言愣住,随即感激涕零,就要跪下磕头。 晚饭时分,灶台旁摆着小桌,借着灶膛余温,屋里暖意融融。 沈疏影从小娟儿家回来,见宁远只字未提肉的事,心里反而更加忐忑。 那肉是夫君拿命换来的,自己不该擅自让小娟儿来讨要,怕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宁远看出她的不安,主动开口,“小娟儿她奶奶,怎么样了?” 沈疏影赶紧放下筷子,怯声应道,“情况不好……夫君给的那块肉,她已经咽不下去了。” “我瞧着……怕是熬不过去了。” 宁远皱眉,“老人家最怕吃不下东西,到了这一步,恐怕……” 他叹了口气,“到了大乾帝国婚嫁的年纪了,找个男人嫁了,兴许有条活路。” “哦,”沈疏影轻轻点头。 这世道,一个孤女,这或许已是最好的归宿,自家日子也紧巴,实在无力照拂旁人。 她望向柴房外纷飞的大雪,默默祈祷小娟儿日后能遇个好心人家。 想着,她偷偷瞧了宁远一眼,脸颊微热。 如今看来,自己嫁给他,并没有错。 至少此刻,他是待自己好的。 她原以为宁远会因那肉被责怪,他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成全了她的善心。 这让她心里愈发愧疚,若非看在她的面子上,夫君定是舍不得那几斤肉的。 吃饱后,沈疏影偎在宁远怀里,窗外寒风呼啸,此刻听来却格外心安。 人有时就是这般容易满足,肚里暖和,身子不冷,有自家男人的臂膀靠着,便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宁远心下却思绪翻涌,盘算着山上那几百斤肉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置掉。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若大张旗鼓运去县城换钱,只怕是有命去,没命回。 宁远心思缜密,每一步的后果都必须算计清楚。 比起山中的猛兽,叵测的人心才最是可怕。 与此同时,李家院子里,三兄弟顶着一头白霜,悻悻而归。 大哥将弓箭往地上一掼,骂骂咧咧,“真他娘的邪门!找了一天,连根熊毛都没见着!那宁远到底把肉藏哪儿了?” “爹,快弄点热水,冷死了!”李家老三哆嗦着钻回炕上。 三兄弟在山里吹了一天冷风,又冷又饿,心里是又急又恨。 明明知道有肉,却只能干瞪眼。 老李头端来热水,坐在一旁吧嗒着旱烟,半晌才幽幽开口: “人饿疯了,一粒米都不会糟践。” “找不着,不代表没有。他那点肉,总有吃完的时候吧?” 三兄弟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爹,还是您精明!他肯定还得上山取肉!咱们只要盯紧他……”李家老大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老李头敲了敲烟锅,“最近都把招子放亮点!别整天只惦记着别人家的婆娘,听见没?” “明白了,爹!您就瞧好吧!” 天刚蒙蒙亮,宁远便起身清扫了门前积雪。 晨光中,他已然有了打算。 黑瞎子浑身是宝,在城里是达官显贵争抢的稀罕物。 与其放在身边招惹“苍蝇”不如还钱安全和方便。 “媳妇儿,我上一趟山,剩下的生肉,你割些给嫂嫂送去。” “夫君又要上山?”沈疏影急忙出来,满脸忧色,“要不……缓缓再去?我怕你再有闪失。” 宁远宠溺地捏了捏她冻得微红的鼻子。 “放心,这回准没事,天黑前一定回来,不骗你。” “那你千万小心,我在家烧好水等你,暖着被窝等你。” 沈疏影将锅里剩下的熟肉用布包好,塞进宁远怀里。 山里费力,得吃点扎实的才行。 她将宁远一路送到黑风岭山脚,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 夫妻二人分别不久,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悄悄尾随宁远,摸进了山林。 黑风岭的清晨,雪势稍歇。 宁远吃饱喝足,浑身是劲,大步流星朝着那隐蔽山洞走去。 而他身后不远处,李家三兄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已是气喘吁吁。 李家老三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脸色发白。 “大哥,二哥,我……我实在走不动了,饿得慌……” 李家老大不耐烦地呵斥。 “现在跟丢了,宁远藏的那上百斤好肉,你一口都别想沾!” 李家老二喘着粗气问,“大哥,咱要是真找着他藏肉的地方,他不肯让出来咋办?” “不肯?”李家老大眼角掠过一丝阴毒的寒光。 “这黑风岭里,磕着碰着,失足摔死个把人……不稀奇吧?” 李家老二顿时会意,兴奋起来,“吃着他们家的肉,睡着他们家的……嘿嘿,那可太美了!” 一句话,仿佛给三兄弟灌了迷魂汤。 他们顿时觉得腿脚又有劲了,循着雪地上的脚印,加快了脚步。 第一卷 第9章 杀人 宁远在山中疾行,故意绕路。 多一分警惕,往往就能多活一口气。 可他没想到,这份对人心的透彻,几乎要把李家三兄弟活活折腾到断气。 “我操他娘的……这宁远是不是有病?我怎么觉着他在带着咱绕圈子?!” 李家老大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体力透支之下,他眼前阵阵发灰,看什么都是灰白一片。 “大哥,不是觉得,他就是!”李家老二靠在松树干上,抬手一指,“你看那边。” 不远处,赫然是他们自己先前踩出的脚印,重叠交错。 “他娘的!再这么绕下去,吃的没找着,咱俩先累死在这儿了!” 李家老大眼角掠过一丝阴狠,“不跟他玩捉迷藏了,直接逮住他,逼他说出来!” “咦?老三呢?”李家老二一回头,发现刚刚还跟在身后的三弟,不知何时没了影。 李家老大扫了一眼,不耐烦地摆手,“爹惯出来的软骨头,吃不了苦,估计溜回去了。” “别管他,追宁远要紧,他肯定就在附近。” 两兄弟顺着雪地上新鲜的脚印,再次跟了上去。 他们却不知,自己刚走远,宁远便从另一侧的雪坡后缓步走出,嘴里嚼着肉干。 看见那二人身上带着猎弓和短刀,宁远心中凛然。 自己的谨慎果然没错,关键时候捡回一条性命。 荒山野岭,对饭要强自己的猎物,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活着回去? 这饥荒年月,为一口吃食杀人,早已不算新鲜事。 方才他故意绕了几圈,果然发现自己走过的路上,多出了另几行脚印。 他立刻意识到,被人盯上了。 确认李家两兄弟已走远,宁远不敢再耽搁,迅速来到藏肉的山洞前。 左右观察确认无人后,他迅速扒开厚重积雪,挪开堵门的石头,侧身钻了进去。 洞内气温极低,三百多斤的熊肉保存完好,并未变质。 宁远小心地用外衣将两只珍贵的前掌和熊胆包裹起来。 前掌富含胶质,对女子而言是养颜上品,历来是富贵人家争抢的“八珍”之一。 熊胆更是珍贵,前世爷爷经营中医馆,他清楚记得这东西清热明目、活血通络的奇效。 他迅速收拾妥当,重新用石头封好洞口,仔细掩盖好痕迹,便打算从后山小路悄悄离开。 谁知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一声得意洋洋的厉喝。 “站住!宁远,你背篓里装的啥?嘿嘿,可算让小爷我逮着了吧!” 宁远心头一凛,猛地停步转身...... 竟是李家老三! 这小子刚满十六,在村里仗着两个哥哥横行霸道,没少欺负小娟那样的孤女,也不是什么善茬。 此时李家老三一脸得意,仿佛立了大功,大摇大摆走下来,伸手就要掀背篓上的粗布。 当看到那两只硕大的熊掌和完整的熊胆时,他眼睛顿时放出贪婪的光。 “宁远,你真够滑头的!差点把小爷的腿跑断!” 宁远冷着脸,“这是我拿命换的猎物,你们想明抢?” “抢你怎么了?你还能翻天?”李家老三扬起下巴,“赵村长说了,没进你家门的肉,谁先拿到算谁的!” 宁远心中冷笑,那赵村长果然和李家穿一条裤子,难怪昨天一味偏袒。 见宁远沉默,李家老三以为他认清了形势,得意道,“你在这儿老实待着,别动歪心思,回头少不了你一口汤喝。” 他说着,迫不及待地去扒拉不远处洞口的积雪。 他却没注意到,身后宁远的眼神已彻底冷了下来。 “宁远,放心,我们讲道理,肉我们留着,这熊掌嘛……到县里的悦来酒楼可是天价,够我家翻身了!” 李老三一边扒雪,一边做着美梦。 就在他扒开积雪,刚要搬动石头时...... “喂,李老三,”宁远在身后忽然叫了一声。 李老三不耐烦地回头:“干嘛?你……”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瞬间穿透他的咽喉! 李老三噗通跪地,双手死死抓住喉间的箭杆,满脸难以置信。 他大口呕着血,惊恐地瞪着正缓缓抽出第二支箭的宁远。 他用尽最后力气想站起来,想呼喊不远处的兄长救命,可张嘴只有血沫喷涌。 还没迈出两步,第二支箭已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后脑。 李老三重重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宁远走上前,神情冰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你说得对。”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握弓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但他更清楚,若放走李老三,等他们三兄弟汇合,不仅会夺走一切,更一定会杀他灭口,连沈疏影和秦茹也难逃毒手。 他没得选。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宁远迅速清理现场血迹,将李老三的尸体扛到后山悬崖边,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看着尸体消失在深谷中,他瘫坐在雪地里,望着染血的双手,浑身发抖。 可一想到那些人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他眼底的动摇渐渐被坚定取代。 …… 清河县下辖十几个村落,漠河村坐落在野兽频出的黑风岭脚下。 平日步行到县城,约莫一个时辰。 晌午时分,清河县最气派的【悦来酒楼】门前,宁远背着粗布盖着的背篓,站在一群锦衣华服的食客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名店小二快步迎来,脸上挂满热情的笑,“这位小哥,是想用饭还是……” 能在这种地方立足的伙计,眼力见都不一般。 宁远本以为会遭白眼,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周到。 “能换个安静地方说话么?”宁远不想张扬。 店小二瞥了眼他背后的竹篓,心领神会,立即将他引到后院。 “爷,您先喝口茶。” “不必,”宁远摆手,“东西想尽快出手,你能做主吗?” “那得看您出什么货,寻常山鸡野兔我能定,若是獐、鹿一类,就得请掌柜的来。” 宁远不再多言,抬手掀开背篓上的粗布。 店小二凑近一看,当看清是两只完整熊掌和一枚硕大熊胆时...... “我的亲娘哎!” 他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爷!您千万留步!我这就去请掌柜!您可一定等着!” 店小二连滚带爬冲上二楼,声音拔高。 “掌柜!快!来了位爷……带着上等山珍。” 第一卷 第10章 直接奔小康了 很快,一位身穿厚实棉袄的老者,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一路小跑冲进了后院。 他定睛一瞧,只见宁远这身猎户打扮,心里顿时有了数。 老者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走进屋内。 “小哥,听说你带来的山货不一般,能否让老夫开开眼?” “可以,”宁远语气平静,不露半分怯意。 他心里清楚,生意场上的较量,从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宁远没有选择去价格更高的集市,就是怕被那些惹不起的势力盯上。 收益固然重要,但安全才是第一位。 在悦来酒楼交易,虽然会被压价,但至少稳妥。 张老板掀开粗布瞥了一眼,迅速盖了回去,眼角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激动,虽然转瞬即逝,却没逃过宁远的眼睛。 “不知小哥想卖个什么价钱?”张老板捋着胡须坐下。 宁远淡淡一笑。 “货虽珍贵,但相信老板您是行家。” “我今日来,一是想交个朋友,日后有好货第一个想到您;二来,我也听猎户朋友们常说,悦来酒楼是清河县最公道的地方。” 他故意不报价,实则自己也不清楚行情。 他先说交朋友,又暗示还有后续合作,是想表达诚意。 提及认识其他猎户,则是委婉地告诉对方,行情我懂,别想蒙我。 张老板闻言笑道: “小哥如此信任,老夫怎能让你吃亏。最近生意虽不好做,但这熊掌来得正是时候,县长老爷的老母亲即将八十大寿,这熊掌可是上等贺礼。”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七十两,如何?” 宁远放在腿上的手猛地一紧。 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翻江倒海。 七十两?! 他原本预估能卖十五两就心满意足了。 难道自己低估了熊掌的价值?还是这世道,熊掌竟金贵至此? 宁远按捺住激动,故作淡然,“老板,我带着诚意来,您这价钱,是真心想交朋友吗?” 张老板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虽然很快掩饰过去,却被宁远精准捕捉。 宁远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一口答应,看来价格还有余地。 “小哥有所不知,近来生意确实艰难,”张老板一副诚恳模样,“这样吧,八十五两,外加两石精米,如何?” 宁远暗自盘算,两石就是两百斤精米,媳妇身子弱,正好需要补补。 这添头,倒是贴心。 他起身拱手,“还未请教老板高姓大名?” “老夫张权贵,”见宁远应下,张老板眼中放光,立刻命人取来八十五两银子,并将两石精米搬到后院。 “小哥若不便,我可派伙计帮你送回去。 日后若有好货,随时来找我,我会请伙计亲自去取,之后在我酒楼结账如何?” 这正合宁远心意。 揣着这么多银子走回去,实在不踏实,那两百斤米他也扛不动。 况且,他此次前来,本就存了处理那三百多斤熊肉的心思。 “不瞒张老板,山里确实还有些黑瞎子肉,若您方便,可否派几个力气大的伙计帮我一并运来?” 有生意上门,张权贵岂会拒绝。 县长三日后要大摆寿宴,正愁肉食来源,这熊肉可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他满口答应,并承诺必定给出最高价。 于是,宁远在十多名酒楼伙计以及护院仆人保护下,浩浩荡荡地返回漠河村。 人马刚一进村,就引来了村民的围观,与面黄肌瘦的村民相比,这些伙计虽衣着朴素,却显得精神饱满,形成了鲜明对比。 “宁远这是惹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跟着?”村民们远远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天色将晚,正在烧水的沈疏影和秦茹听到外面刘寡妇的喊声。 “疏影,快出来看看吧,你家男人可能闯祸了!” 沈疏影急忙出门,听刘寡妇说宁远被十多个男人“押”回村,脸色瞬间惨白。 难道夫君才老实三天,就又原形毕露了? 她的心直往下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宁远兴奋的喊声。 “媳妇儿,快把米缸腾出来,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夫君,你这是……”沈疏影看着眼前这阵仗,声音发抖。 宁远拉起她的手,笑道,“瞎想什么,你看这是什么?”他打开一个袋子,露出白花花的精米。 沈疏影、秦茹和刘寡妇凑近一看,全都惊呆了。 “天啊,夫君,这么多精米……哪来的?”沈疏影感觉一阵眩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漠河村,能吃上糙米已是不易,这等精细的白米,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宁远解释道,“那天打的黑瞎子,我只带了个后腿回来,大部分肉都藏在山里。” “这些是悦来酒楼张老板用米换的,剩下的肉,咱们留一些,其余都卖了换钱。” 至于自己赚来的八十五两他不敢声张,怕引起村里人的妒忌。 “宁猎户,”这时,一位护卫头领模样的汉子上前道。 “精米我们帮您搬进屋,您看天色不早,那批熊肉……能否尽快带我们进山去取?” 宁远点头,“好,这就上山。” 村里顿时炸开了锅。 谁也没想到,宁远竟有如此运气,打到了一整头黑瞎子,换回了这么多精米。 这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全村。 进山前,护卫头领低声吩咐手下,“你们几个,好生守着宁猎户家,别让这群刁民乱来。” “是!”几名伙计齐声应道。 宁远暗自点头,这张老板做事确实周到,连这都考虑到了。 一行人很快抵达黑风岭的山洞。 护卫头领示意手下清理洞口,片刻后,二百七十多斤熊肉被尽数搬出,只留下宁远自家要吃的三十斤和珍贵的熊皮、熊筋。 “宁猎户,这二百七十六斤肉,折合六十五两。您日后到县城,张老板自会结清,您看如何?”护卫头领说道。 “没问题。” 宁远爽快答应。 悦来酒楼的信誉,周边村子都有耳闻,他信得过。 头领将宁远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宁猎户,恕我多嘴,这肉若拉到集市,价钱至少翻倍……您真不心疼?” 宁远淡然一笑,“集市价高,但我无人无势,纵有千金,只怕有命赚没命花。” 头领闻言,不禁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和定力。 回到村里,宁远家门前已围满了人。 当一筐筐熊肉被抬出来时,人群中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猛然炸响。 “宁远!我三弟在哪儿!” “你把他怎么了?” 第一卷 第11章 今时不同往日了 宁家院外围观的村民被粗暴推开,老李头带着两个儿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宁远!”老李头双眼通红,手指发颤地指着宁远,“我家老三一晚上没回来!你说,是不是你把他怎么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要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围观的村民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家老三不见了,怎么就来寻宁远的晦气? 这没头没脑的,真是莫名其妙,怕是嫉妒别人宁远家有精米,过来敲诈吧。 李家老大脸色阴沉,大声嚷道,“今天一早,我们兄弟三个上山追一头獾子,碰巧看见宁远也在山里。” “可没过多久,老三体力不支落在了后面,等我们回头去找,人就不见了!” “当时山里除了他宁远,就没别人!肯定是他趁机报复!” “没错!”李家老二也跳出来,声音比哥哥还大。 “你就是嫉妒我们家人丁旺!说!你是不是把老三害了!” 村民间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劝道,“老李头,没凭没据的,可不能乱冤枉人啊……” 老李头却愈发激动,扑上来就要抓宁远的衣领。 宁远只是冷笑,未及动作,身旁那位悦来酒楼张掌柜派来的护卫已然一步跨出,魁梧的身躯如山般挡在前面,怒目圆睁,瞪向老李头。 李家向来欺软怕硬,一见这城里来的彪悍护卫,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踉跄着倒退好几步。 宁远这才不紧不慢地站出来,语气平静得可怕。 “黑风岭是什么地方?猛兽出没,生死由天。除了我,难道就没有山君、黑瞎子?” 他目光扫过李家兄弟。 “说不定是你们追獾子追得忘形,你家老三运气不好,叫哪头饿急了的畜生给叼了去呢?” “啊!我的儿啊!”老李头如遭雷击,仰天悲号一声,老腿一蹬,竟直接晕死过去。 “爹!”李家老二慌忙上前搀扶,死命掐着父亲的人中。 好半天老李头才悠悠转醒,眼神空洞,仿佛魂都丢了。 李家两兄弟死死盯着宁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们想在宁远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心虚,可看到的只有令人心底发寒的平静。 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老三的失踪绝对和宁远脱不了干系。 他们也只愿意相信是宁远干的。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声音,“赵村长来了!” 议论纷纷的院门前顿时安静下来。 赵村长背着手,踱步走进院子。 “人还没找到?”他看向失魂落魄的老李头,问李家老大。 李家老大抹了把眼角。 老三生死不明,老爹又急晕过去,他这心里也乱了方寸。 说到底,他们平时也就敢在村里横行,真遇上大事,也慌了神。 “没……天都黑了,老三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赵村长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宁远,变得锐利起来。 “宁远,我知道你们有过节,但若真是你做的,这事可就闹得太过了!” “你现在老实交代,把人弄哪儿去了,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宁远嗤笑一声,“赵村长,你和李家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 “一没物证,二没人证,你开口就问我人藏哪儿了?怎么,我宁远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这……”赵村长脸色微变,一时语塞。 他眼角余光瞥见宁远身旁那名护卫,心中一惊。 他常去县城,认得这是悦来楼的护院,没想到宁远竟和城里的大酒楼搭上了关系。 赵村长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李家老三是不是宁远杀的,他并不十分关心。 但他此刻清楚,眼前这个宁家小子,恐怕已不是能随意拿捏的了。 他立刻缓和了语气,转向李家老大,板起脸道。 “现在找老三要紧!你爹躺在这冰天雪地里,万一中了风怎么办?先把人抬回去!” “那我三弟就这么白没了?”李家老大不甘地吼道。 赵村长眉头紧皱,见李家老大竟敢对自己吼叫,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不是宁远干的还没定论!你嚷嚷什么?” “难道你想把你爹也搭进去?” 李家老大闻言,拳头攥得发白,却不敢真动手。 宁远身边站着那么多悦来楼的人,动起手来,他和老二绝对讨不到好。 他只能狠狠一跺脚,撂下狠话,“宁远!要真是你杀了我三弟,我跟你没完!你等着!” 说罢,他扶起父亲就要离开。 “站住。” 宁远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李家老大一愣,下意识回头。 电光火石间,一只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李家老大毫无防备,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雪地里。 他还没爬起,宁远已如猎豹般逼近,手中猎弓瞬间拉满,削尖的箭簇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光,直指他的咽喉! “你……你想干什么?!”李家老大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宁远双眼泛红,杀意凛然,“你老三失踪,关我屁事!说不定是你们缺德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但你敢用我媳妇和嫂嫂来威胁我,”宁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冰珠砸地。 “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你三弟,你信不信?”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宁远这突如其来的暴起和浓烈杀气震慑住了。 赵村长也被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想上前打圆场,可刚对上宁远斜睨过来的冰冷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哑巴了?回答我!”宁远手指扣紧弓弦,又往后绷紧了一分。 李家老大彻底慌了,颤抖着伸出手,“我......我刚刚就是气话!就算……就算真是你干的,我也不敢动你家里人……不敢了!” “滚!”宁远一声暴喝。 李家老大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窜了出去。 李家老二哪敢停留,抱起老父,逃命似的消失在夜色里。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明天一早,大家都上山帮着找找李家老三,人命关天呐。” 赵村长见势,赶紧跳出来驱散村民。 但任谁都看得出,经过今晚这一遭,赵村长在村里的威信,已然大打折扣。 往日大家惧他三分,多少是看在李家蛮横和他与李家沆瀣一气的份上。 如今宁远毫不留情地撕破脸,更是展现出狠辣果决的一面,许多人心里都开始重新掂量了。 村民们也没多理会赵村长,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散去。 “宁猎户,天色不早,我等还需赶回县城复命。” 见人群散去,护卫上前抱拳,又压低声音道,“穷山恶水,人心叵测。你今日露了财,又结下仇家,往后还需多加小心。” 他拍了拍宁远的胳膊,意在提醒他提防赵村长和李家日后的报复。 宁远淡淡点头:“嗯,有劳提醒,我知道了。” 是夜,护卫返回清河县,向张权贵禀报了漠河村发生的一切。 张权贵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问道,“依你看,那李家老三,真是宁远所杀?” 护卫眉头微皱,“此子年纪虽轻,胆魄心智却远超常人。在那种易子而食的绝境里,为求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宁远,将来恐怕不止做个猎户那么简单。” 张权贵有些意外,不禁多看了护卫一眼。 他深知自己这护卫是战场下来的老兵,眼光毒辣,心气极高,能得他如此评价,这宁远确实不简单。 “还有一事,”护卫想起什么,再次拱手。 “讲。” “我随宁猎户进山取熊肉时,仔细看过那黑瞎子的皮毛。其腹部有一处切口,极为平滑整齐。” 护卫语气凝重,“绝非普通柴刀所能为,倒像是……军中制式的锋利弯刀所致。” “属下猜测,他能独力猎杀如此巨熊,恐怕与那利器脱不开干系。” “你怀疑他手里有兵刃?” 张权贵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手中茶杯哐当掉在了地上,茶水溅射一地。 “是否要禀报县衙派人去看看?” 第一卷 第12章 黑瞎子风波 这可不是小事。 在大乾,战场杀敌的利器,民间是严令禁止私藏的。 莫说寻常百姓家,即便是清河县的府衙里,也未必有几件像样的铁器,公人平日所持,不过是棍棒枷锁而已。 一旦私藏兵刃的事泄露,往重了说,是要掉脑袋的。 那护卫摇了摇头,低声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往后与宁猎户的合作,恐怕得更加谨慎些。” 他心下思忖,若张权贵因此事受到牵连,他自己也绝无可能置身事外。 如今大乾帝国初定,对兵刃铁器一类管制极严,这等干系,谁也担待不起。 漠河村上空,黑风卷着雪絮,盘旋不散。 然而,一股米饭特有的醇厚芬芳,却顽强地穿透了严寒,弥漫在整个村落里。 许多本就饥肠辘辘,早早躺在床上节省力气的村民,被这勾魂的香气搅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夫君,这精米和咱们平日吃的粟米,当真不一样哩……闻着就有股淡淡的甜香。” 沈疏影坐在小屋内的矮凳上,双腿并拢,小手捧着一只粗瓷大碗,里面是满满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拨了一小口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眼眶瞬间就红了。 不只是她,连一向矜持的嫂嫂秦茹,也忍不住低着头,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了一筷子。 米饭入口,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二女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每一口白米饭都要在口中反复咀嚼,感受那丝缕缕、最质朴却也最珍贵的香甜。 宁远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免唏嘘。 前世吃惯了米饭,并不觉得有何特别,如今在此地,这点白米竟成了媳妇和嫂嫂眼中视若珍宝的恩物。 “好吃就多吃点。来,就着肉吃,那才叫香呢。” 看到二女心满意足的模样,宁远内心也充满了难得的成就感。 而此时,黑风岭山脚下,一支火把鬼鬼祟祟地移动着,临近村口时又迅速熄灭。 几分钟后,赵村长家大门紧闭,屋内传出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爹,近来山里日子也紧巴,这点肉您老省着点吃……千万莫叫人瞧见。” 借着窗棂透进的微弱月光,可见一个穿着厚重皮毛、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高大汉子,将半块獾子肉轻轻放在桌上。 赵村长则低着头,坐在炕沿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神情。 “爹,您这是咋了?怎的不说话?”汉子李宏业见父亲情绪低落,蹑手蹑脚地走近。 赵村长长长叹了口气,抬眼望着这个有家难归的儿子,眼眶湿润。 “业儿啊……当初官府来村里抓壮丁,爹为了让你活命,不得已让你假死脱身,躲进这深山老林。” “如今仗打完了,你却一辈子见不得光,每隔一个月才能像做贼似的,下山给爹送口吃的……是爹害了你啊……” 说到伤心处,老汉别过脸去,用袖口使劲擦了擦眼角。 三年前,官府的人抓走了村里不少青壮,宁远的大哥也在其中。 唯有赵村长提前得了风声,让儿子借口上山打猎,伪造了被野兽咬死的现场,才躲过一劫。 可代价就是,李宏业只能藏身山林,父子相见一次都冒着天大风险。 即便如此,李宏业仍记挂着老父,每月冒险下山送些吃食。 李宏业心中酸楚,却强挤出笑容。 “爹,别说这见外的话,儿子现在跟着山里的……兄弟们,日子也还过得去。您看这肉,就是首领分下来的,我匀了一半给您打打牙祭。” 其实这半块獾子肉,已是他能拿出的全部了。 不能堂前尽孝,他只能以此略报养育之恩。 赵村长忧心忡忡,“当土匪终非长久之计啊……儿啊,山里头苦不苦?” 李宏业苦笑,“有肉吃有酒喝,倒也洒脱。” “就是……近来我们一帮兄弟,追猎一头四百多斤的黑瞎子,好不容易将它重伤,只等它血流干再去收网,可这些天,愣是找不着了!” 赵村长举着烟杆的手一顿,老脸神色一变,“宁家那小子……前几日正好打到了一头几百斤重的黑瞎子!” “爹,此话当真?”李宏业声音陡然拔高。 “那还有假?村里不少人都瞧见了,他换回了精米,还留了好些肉在家过冬呢!” 此话一出,李宏业身上的匪气再也掩藏不住,他眼角扫过靠在床脚那柄森冷的大刀。 “原来是宁途他弟捡了这天大的便宜!害得我和兄弟们平白挨了首领一顿重罚!” 宁途是宁远已战死沙场的大哥,留下妻子秦茹独守空房。 赵村长紧张起来,“那……那这可咋办?你们首领会继续责罚你不?” “爹,这事您别管了。” “宁远这傻子,那黑瞎子浑身是宝,拿到市上起码值几百两银子,他居然就换了点白米?真是暴殄天物!”李宏业越想越气。 “业儿,你可不敢胡来啊!”赵村长察觉儿子眼中闪过的杀意,急忙按住他。 “你要杀了人,官府知道你还在世,你就全完了!” “爹,您放心,他不是爱上山打猎吗?改天我就让他永远留在山里!爹,我该走了,您好生保重。” 憋了满肚子火气的李宏业,抓起腰刀,身形一闪,便遁入茫茫雪夜之中。 宁家小院里,宁远吃饱后并未歇着。 那张熊皮极为珍贵,必须尽快处理。 他忙碌了许久,才将皮子上残留的脂肪和碎肉仔细刮净,然后展开晾起,等待自然风干。 唯有如此,这张保暖的熊皮才不会腐烂发臭,变硬报废。 沈疏影和秦茹也在收拾,将剩下的几十斤肉一块块搬进地窖储存。 这地窖还是宁远大哥几年前带着村民一起挖的,可惜往年冬天,窖里大多是空的。 如今看着地窖里堆得满满的肉,沈疏影只觉得生活有了实实在在的盼头。 她暗下决心,定要养好身子,给夫君生几个大胖小子,绝不能让人看了宁家的笑话。 “弟妹,你晓得这是啥不?” 见宁远不在近旁,秦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像平日在他面前那般拘谨。 她指着一块长长的物事,脸上带着一丝与往常温婉形象不符的坏笑。 “嫂嫂,这是何物?”沈疏影也注意到了那东西,形状着实有些奇怪。 秦茹凑到沈疏影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霎时间,沈疏影脸颊绯红,羞得瞥了那黑瞎子的物事一眼,声如蚊蚋,“这……这般吓人?” “这可是好东西,”秦茹悄声道,“听人说,男人家吃了这个,威猛得很。” “你可得宝贝着,悄悄煮给小叔子吃,保准你很快就能怀上!” “嫂嫂不羞!”沈疏影羞得用手捂住脸,转身就想跑开。 不料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差点向后仰倒。 “媳妇儿,小心些,”刚走进来的宁远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沈疏影的腰肢。 “夫……夫君,”沈疏影脸颊潮红,神情慌乱。 一旁的秦茹见宁远进来,也立刻收敛了笑容,低下头,想走又不敢开口让宁远让路。 宁远瞧见二女异样,余光瞥见那显眼的熊鞭,心下顿时明了。 但嫂子在场,他也不好点破,只得尴尬地转移话题,“行了,肉和皮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嫂嫂今晚你就别回去了。” “天太黑,回去有一段路程我怕危险。” 是夜,秦茹早早躺进被窝,却难以入眠。 白日里宁远面对李家兄弟时那护着家人的强悍模样,总在她脑中浮现 若自己也有个这般能遮风挡雨的男人,是不是也能像弟妹一样,安心踏实,不必再怕被人欺负? 又想到李家老二那日威胁她说,寡妇守节三年若不再嫁,官府就要强行将她发配别处婚配。 只觉天地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不由得鼻尖一酸,躲在被子里小声抽泣起来。 这时,柴房方向隐约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秦茹鬼使神差地坐起身,悄悄凑到窗边侧耳倾听。 是宁远和沈疏影……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猜到小叔子和弟妹在做什么了。 所谓饱暖思淫欲,如今宁远让这个家有了余粮,生儿育女自然是头等大事。 秦茹知道自己不该听,可那声音却像带着钩子,让她双腿不自觉地并紧,微微恢复了血色的嘴唇轻轻张开。 最终她还是重新缩回被窝,身子却忍不住轻轻扭动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要彻夜难眠了。 第一卷 第13章 一女侍二夫可好? 灶房里,柴火正旺,灼热的火舌一遍遍舐过黝黑的锅底。 大锅内热水沸腾,咕嘟作响,一时间水汽氤氲,弥漫了整个柴房。 宁远从硕大的木桶中探出身,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臂膀滑落。 怀中的沈疏影双颊绯红,浑身酥软地倚靠着他,微微喘息。 一双沾满水珠的雪白手臂无力地环着他的脖颈,眼眸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迷离。 “夫君,”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犹豫,“妾身有一事,思量许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远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桶中热水煎熬,他哪有心思细想,只含糊应道,“媳妇儿你说。” 沈疏影感受着丈夫不老实的手在自己腰间流连,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是关于嫂嫂的事……她为大哥守节已满三年。” “村里人都知道,按大乾律例与乡里规矩,寡妇若守制期满仍不自行婚配,官府便可强行发落,充作……【女奴】。” 她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凄楚。 “夫君也知,那些战败之国被掳来的女奴,配给帝国兵士或边民为妻为妾,有几个能得善终?不过是当牲口般使唤,生不如死。” “我……我想着……” 沈疏影贝齿轻咬下唇,脸上红晕更甚,仿佛能滴出血来。 “想着嫂嫂本是清白之身,亦是宁家媳妇。” “既然大乾律法也允……不如夫君发发善心,就将嫂嫂彻底纳入宁家,给她个名分,让她能名正言顺地留下。” “总好过被发配他乡,沦为奴籍,任人作践……” 说罢,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宁远结实的胸膛,单薄却已渐显丰满的身子轻轻一颤,引得桶中水波荡漾。 宁远闻言,动作猛地一滞,愕然地看着怀中妻子。 他知道自家媳妇素来善良懂事,可……可这也太“懂事”了些! 哪有大妇主动为夫君纳妾的? 虽说在这大乾帝国,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可他宁远眼下只求温饱安宁,尚未动过这等念头。 “夫君~”沈疏影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倒是答不答应嘛?” 宁远咂了咂嘴,心头五味杂陈,“这个……容我仔细想想。” 然而,嫂嫂秦茹那丰腴窈窕的身姿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在眼前。 那可是村里多少光棍汉子暗地里惦记的佳人……一想到此,宁远只觉得桶中热水更加滚烫,索性将心头那股无名火,尽数倾泻在怀中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沈疏影细心服侍宁远擦干身子,穿戴整齐,这才低着头,脸颊微红地回了正屋。 见秦茹那边毫无动静,想必早已睡熟,沈疏影盘算着明日天亮再与她商议。 屋内,宁远却不敢入睡。 那张珍贵的熊皮需及时风干,还需进行关键的“鞣制”工序。 此步若稍有差池,皮子便会僵硬如木板,前功尽弃。 夜深人静,鹅毛大雪再次纷纷扬扬落下,寒风呼啸,猛烈拍打着柴屋单薄的门窗。 宁远强撑着眼皮,但连日劳累加上方才一番折腾,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他意识模糊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异响! “谁?!” 宁远一个激灵瞬间惊醒,睡意全无,他本能地抓起倚在墙角的猎弓,箭步冲出门外。 院中积雪覆地,四下空旷,并无半个人影。 “莫非是风声,或是我听错了?” 宁远眉头紧锁,可正欲转身回屋,目光却被雪地上一串新鲜的脚印吸引。 那脚印略显凌乱,方向正是朝着村外。 宁远心头一沉,顿感不妙。 莫非是李家兄弟贼心不死,夜间前来窥探,意图报复? 宁远不敢怠慢,当即循着脚印追了上去。 虽知那兄弟二人多半是虚张声势,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必须弄清虚实。 脚印一路延伸,宁远紧追不舍,不知不觉竟已追出漠河村地界。 直到追至河边,望着对岸黑黢黢、如同巨兽蛰伏的黑风岭,他才猛地停住脚步。 岭内的夜晚危机四伏,吞噬生命从不吐骨头。 上次侥幸捡回一命,至今心有余悸。 眼见脚印径直没入深山老林,宁远略一沉吟,索性不再追赶。 若真是李家老大心怀不轨,自己撞入这绝地,葬身兽腹,反倒为家里除去一害。 “还是回家吧,”宁远打了个寒颤,果断转身折返。 他却不知,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黑风岭边缘一处灌木丛生的山坡上,一道黑影缓缓收起了已然出鞘的弯刀。 李宏业潜伏在此已久,若宁远刚才胆敢追进山,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在这无人之地结果其性命。 “算你走运!”李宏业盯着宁远消失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他冷哼一声,收刀入鞘,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漫天风雪,沿着一条隐秘小径,直向黑风岭深处而去。 翌日清晨。 宁远被柴房外一阵窸窣低语吵醒。 他凑近门缝,依稀听见媳妇儿沈疏影压低的嗓音。 “嫂嫂,难道你就不想跟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吗?还是……你看不上我夫君?” 紧接着,是秦茹那细若蚊蚋、带着几分羞怯的回应。 “快别这么说……并非看不上,只是……我已是二十有二的人,比宁远还年长三岁,吃二十三岁的饭了,怎配得上他?” 她的声音带着苦涩。 “再说,我终究是宁途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若收了我,岂不惹人闲话?” “以宁远如今的本事和样貌,何苦娶我一个寡妇……此事万万不可,莫要平白让人看了小叔子的笑话。” 屋外,宁远蹑手蹑脚退回柴屋深处,往将熄的土炉里添了把柴火。 秦茹名义上是他嫂嫂,可他灵魂并非那个冻毙路边的败家子啊。 媳妇沈疏影容貌秀美,而秦茹则更具一种传统东方女子的温婉风韵,尤其是那丰腴有致的身段…… 宁远甩甩头,驱散那些杂乱念头。 这时,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茹低着头快步走出,恰好与宁远四目相对。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秦茹慌忙对宁远欠身行了一礼,随即几乎将脸埋进胸前,逃也似的快步走开。 宁远定了定神,对屋内的沈疏影扬声道,“媳妇儿,你看好家,我今天得去一趟清河县。” 悦来酒楼还有六十五两雪花银等着他去取。 这笔钱莫说在漠河村,即便在清河县城,也绝非小数目。 宁远盘算着,有了这笔闲钱,是该给家里添置些过冬的必需之物了。 尤其是盐,市面上的粗盐苦涩,细盐难得,家人长期缺盐,沈疏影近来小腿浮肿、时常无力,他心知这是盐分摄入不足所致。 “夫君路上千万小心,妾身在家等你回来。” 沈疏影站在院门口,目送宁远的身影消失在村道尽头,眼中满是牵挂。 宁远途经河边,想起三日前上山前埋在河里的鱼篓。 他来到做了标记的岸边,用力拉起绳索。 鱼篺出水,哗啦声中,两尾肥美的鳜鱼在篓中剧烈挣扎,看样子足有七八斤重咧。 宁远见状大喜,本没抱太大希望,竟有如此收获! 他熟练地用草绳穿过鱼鳃,将鱼挂在腰间,随即加快脚步,朝着清河县方向行去。 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不远处山坡的密林后,三双充满匪气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为首那名土匪脸上布满冻疮留下的疤痕,眼神阴鸷狠毒。 身旁,李宏业躬身谄媚道,“副首领,就是这小子,抢了咱们兄弟盯了许久,差点到手的黑瞎子!您看……” 刀疤脸土匪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阴冷无比。 “急什么!等他回来!前面再走几里就是官道,在那边动手目标太大。就在这黑风岭脚下结果了他,干净利落!” “是,全听副首领吩咐!” 李宏业抱拳应道,转头望向宁远远去的背影,眼中杀机毕露。 第一卷 第14章 神医 “诶诶诶,小伙子,你这两条鳜鱼怎么卖啊,卖给我呗,价钱好商量。” “小伙子你卖给我,你现在说个数,我马上就要。” 清河县,宁远腰间挂着两条八斤重的鳜鱼,一时间惹来集市不少商贩和百姓的追问。 鳜鱼肥美,脂肪丰富,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逆流产卵的季节了。 以至于在这个时间段,鳜鱼不仅提供丰富的脂肪和蛋白质,还有贵人喜欢的鱼籽。 事实上鳜鱼在大乾帝国也代表了“富贵,”在没有打仗前那可是不少达官显贵的最爱。 宁远被追的实在有些烦了,便道,“一条鱼二两不讨价。” 一听是二两,顿时人群有人咒骂。 “卧槽,二两,你是想钱想疯了。” 二两在这个饥荒年的战事初定其实不贵。 只是寻常百姓和商贩拿不出这个价。 宁远也没有打算卖。 留一条带回去给自己媳妇儿和嫂嫂,至于另一条嘛就索性赠予张权贵。 毕竟礼尚往来,感情才能打的扎实。 日后自己还打到一些山货,对方也能少压价些许。 正在前行,前方人群忽然拦住了去路。 一堆人挤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宁远好奇上前。 一身粗布衣的宁远吐着热气,身上带着一股股山野的气味儿。 一靠近这人群不少人嫌弃都避之不及,宁远呢也自然就来到了人群的中心。 只看见一个小女孩儿脸色苍白躺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身边一个老妇人提着篮筐哭的那个一个惨烈。 “让开,都让开,我是郎中。” 就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急切传来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强势的命令。 宁远看去,这女子年纪不大,莫约二十出头,白色丝绸长裙,如瀑布般青丝的黑发挽起,露出雪白的天鹅脖颈。 一看这衣服料子和皮肤状态,定然也绝非寻常人家。 不像宁远,皮肤黝黑,甚至有些地方还有冻疮,这一个照面就知道是山野村夫。 很快人群被女子身边两位下属驱散,她蹲下迅速要给小女孩儿搭脉。 “这位小姐这丫头以前经常这样,有人说这是撞客给冲了,你可不敢去碰啊,不干净,”身边下人看到这小女孩儿症状阻拦。 “什么撞客,你们简直就是危言耸听,闪开,要是耽误救人,我找你们痛快。” 女子呵斥了下人一句,那小人极其为难欲言又止。 可女子身份尊贵,他只能着急在原地看着。 女子开始搭脉,时而柳眉微蹙,时而神情有些不确定。 她充满血色的朱唇紧咬,仿佛是笃定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师父说过,此乃急惊风。” “邪热入心包,需立刻放血泄热!若延误片刻,神仙难救!” 说罢,她便身边用鹿皮包裹的药箱里,掏出一根寸长的三棱放血针。 眼看就要朝着丫丫眉心或指尖刺去。 周围一片惊呼...... 一旁老妇人看到这里已是六神无主,一个劲儿的跪地祷告老天爷救命。 看到这里,宁远有些忍不住了。 这妹纸是个半吊子啊。 望闻问切她是搭脉就确定了? “住手!” “她这不是急惊风,你这一针下去,才是真要了她的命!” 小女子一愣,抬头狐疑打量起宁远,还没有开口身边两位下人就要阻止宁远靠近。 女子喊停,上下疑惑打量起宁远。 看穿着打扮就是一个山野村夫而已,竟敢质疑自己? 但其实她也是半吊子,宁远这嗓子一吆喝,要不容易下定决心出的诊断顿时就散了。 宁远迅速蹲下身。 他脑中闪过前世爷爷教导的医案,结合眼前症状... 突发、抽搐、口吐白沫、意识丧失,但仔细观察,这丫头的抽搐并非全身强直,而是局部性的痉挛。 凑近这么一问,有一股味淡淡的杏仁苦味儿。 “她今天可曾吃过什么?”宁远急问。 老妇人浑浊双眼抬起来看宁远,又看了看女子。 显然她更相信这身份尊贵的女子,欲言又止。 女子见宁远如此笃定,当即道,“他问你便答,现在救人要紧,你孙女要是出了事情,你如何跟她父母交代?” 老妇人如梦初醒,“好像……好像在路上捡了几颗野杏仁吃……” “是野杏仁中毒!”宁远立刻断定,大脑飞速转动。 “毒素刺激神经,引发了类似癫痫的症状,但根本是中毒,需催吐解毒!” 一旁女子听到他这样说,刚刚好燃起一点信任顿时就没了。 她激动拦住宁远,或许是当着这么多人,她有些伤了自尊。 “你在胡说八道,野杏仁能有什么毒!” 宁远不予理会,“你们去拿些生鸡蛋和绿豆粉,煮些甘草水,给她灌进去就行了!” 他记得自己老中医爷爷说过,少量生鸡蛋清或绿豆粉可吸附毒素,甘草是解毒良药。 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小子,你不懂医术别瞎说,我家小姐拜的可是京城名师,这丫头要是出了事,我定要抓你进监狱不可。” 一个下人看宁远根本不鸟自家小姐,出言呵斥想要吓唬他。 宁远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庸医治死,诊断结果已经出了,救治方法也给了。 他仁至义尽。 宁远起身,“信不信由你们,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说罢宁远也不再理会转身离开。 绿豆,生鸡蛋对于寻常百姓家而言是珍贵,很多老人到死都舍不得吃。 但对于这女子应该不是难事。 “小姐他...” 女子看着宁远背影,会想到他刚刚如此自信,当真信了齑粉。 毕竟自己又是半吊子,要是真的因为自己自负害了性命... 当即道,“去,按照他的要求速速去办。” 很快生鸡蛋和绿豆,混合着甘草一起煮沸给端了过来。 女子亲自给小女孩儿喂了进步。 不一会儿小女孩儿呕吐了出来,污秽之中竟然真的有杏仁。 而小女孩儿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缓过劲儿来,抱着自己奶奶嚎啕大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人群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都夸女子神了。 女子羞愧的看着宁远离开的方向。 “这家伙真的是高人,仅仅看一眼就懂了?” 女子起身上了马车,对身边其中一个下人命令道。 “去,找找那位,我想要跟他当面道个歉,这人当真有真才实学。” “是,小姐!!!” ...... “张权贵,这件事情你办的可以啊,老母今天寿宴肉食你竟然办的妥妥当当,这份恩情我赵某记住了。” 悦来酒楼后院,看着两百多斤的上等熊肉,一名留着胡子,气质非凡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 随同左右的是一名身穿县衙制服的护卫,以及点头哈腰的张权贵张老板。 “县令老爷哪里的话,您为清河县守护一方和平,张某做这点事情是应该的。” “这么多熊肉你如何得来的?” 要知道,这畜生凶猛的很,很难猎杀。 张权贵正欲说出有个宁猎户打到的,可一想到自己护院长提醒,当即浅笑。 “一个不熟悉的猎户所猎杀,偶然见到便想着买下。” “不熟悉?”赵县令扫了一眼张权贵。 他可是知道,张权贵做的都是熟人的买卖。= 这时门外有小儿快步走来,在张权贵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张权贵肥胖的脸上略有惊异,心中低声咒骂了几句宁远。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个宁猎户是想要害死我?” “怎么?有客人,”赵县令问。 张权贵不敢隐瞒,尴尬笑道,“今日那猎户前来取这熊肉的银两了。” “哦?”赵县令来了一丝兴趣,“且让他进来,我老母大寿他也有一份功劳,今天午时给他也安排一桌吧。” “这...”张权贵为难,向前一步低声道,“赵县令,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而已。” “赵县令母亲寿宴何等重要,来的都是一方达官显贵,他在这里岂不是...” 赵县令摆手,“来者是客,正好我也想要见一见这猎杀黑瞎子的能人,到底是何容貌。” “行,”张权贵叹气,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让小二去请。 第一卷 第15章 狗眼看人低 宁远刚踏进悦来酒楼后院,一名伙计便快步迎上,压低声音道。 “张掌柜吩咐,进去后莫要多看,也别多问,机灵些。” 宁远瞥见门口站着几名县衙侍卫,心下明了,点头跟上。 绕过正厅,再次来到那间熟悉的厢房。 屋内隐约传来两名男子的交谈声。伙计在门外轻声道,“张掌柜,宁猎户到了。” “让他进来。”是张权贵的声音。 宁远放下背篓,整了整粗布衣衫,推门而入。 一道屏风隔开内外,张权贵站在屏风前,对他拱了拱手,神色疏离中透着一丝紧张。 “宁猎户,你来得正巧,今日有贵人要见你。” 宁远目光掠过屏风,见其后端坐一人,身形挺拔,当即躬身行礼。 “草民宁远,拜见县令大人。” 屏风后的赵县令微微一顿,“有人告知你本官在此?” “小人进门时见到县衙侍卫,便斗胆猜测是大人驾临,”宁远语气平静。 赵县令轻笑一声,茶盏轻磕桌案,起身从屏风后走出。 宁远这才看清这位父母官,年约四十,面颊清瘦,双目如鹰,即便身着常服,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张掌柜说,家母寿宴所用的熊肉,是你猎得的?” “是草民运气好。” “运气好?”赵县令踱步近前,目光锐利。 “那黑熊双目皆被一箭射穿,这等箭法,岂是运气二字可概括?你虽身为猎户,这手箭术可不简单啊。” 宁远心头一紧,摸不透此言是赞是责。 这些官家最信“以形补形”,黑熊目更是稀罕之物,莫非是怪自己损了这宝贝? “怎的不答话?莫非那熊并非你所猎?”赵县令语气渐沉。 一旁的张权贵顿时冷汗涔涔,袖中肥手微颤。 他早听护院说过,熊腹有刀伤,只怕另有蹊跷。 宁远沉吟片刻,如实道,“回大人,熊确是草民所获,但也非一人之功。” “那黑熊当时已身受重伤,腹部被人剖开,肠流满地。草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补上两箭罢了。” “哦?”赵县令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张权贵,“黑风岭一带,竟有人能轻易破开黑熊厚皮?张掌柜,你可知情?” 张权贵扑通跪地。 “大人明鉴!小的实在不知!只是见这位小哥送来熊肉,想着老夫人寿辰需备厚礼,这才买下……” 宁远见他吓成这孙子模样,心头越是疑惑。 不过是一头熊,何至如此? 赵县令却忽而一笑,亲手扶起宁远。 “张掌柜何必惊惶?本官不过随口一问。” “宁猎户,你既有这等本事,留在漠河村岂非埋没?可愿来本官身边当差?” 宁远躬身谢绝,“草民一介山野粗人,家中尚有妻嫂需照料,只怕难当重任。” “大胆!”张权贵急斥,“县令大人抬举,你竟敢推辞!” 赵县令摆手笑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今日既是家母寿辰,宁猎户便留下喝杯寿酒吧,张掌柜,将熊肉银钱结与他。” 说罢转身离去,张权贵如蒙大赦,擦着汗跟了出去。 待到午时,悦来酒楼宾客云集,皆为赵老夫人祝寿。 宁远揣着两条肥美鳜鱼,见旁人贺礼非金即玉,默默将鱼收回背篓。 宴席开后,宁远被安排在院中偏席。 正大快朵颐时,忽见二楼出现一位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那半吊子女郎中嘛,而此刻正搀着一位白发老妪,与赵县令并肩而立。 呵!这不是那半吊子的庸医女郎中嘛。 难怪身份跟着两个下人,感情是赵县令的千金啊。 而此时在二楼,赵灵儿也瞧见了人群极其出众的宁远,脸色闪过一丝喜色。 但碍于公众场合,她贝齿微张又迅速闭合,水灵灵的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宁远不说话。 直到佳肴上桌,宁远在门口摆了一张席,跟着一些下人吹着寒风开始吃了起来。 宁远埋头胡吃海塞,还别说,别人悦来酒楼大厨处理好的熊肉,就是好吃一些。 并且有佐料啥的,进入口腔是根本停不下来啊。 “要是能带回去给媳妇儿和嫂嫂吃就好了。” 这般想着,宁远身后有人送来一壶酒。 宁远疑惑转头,就看到了赵县令千金身边的那下人。 他满脸笑容对着宁远很是恭敬,不敢再有之前的狂妄和无礼。 “宁郎中,这是我家小姐特意命我过来给您送一壶热酒吃吃。” “小姐说,感谢你救了那小女孩儿一命。” 宁远抬头看去,大厅中央坐在自己奶奶身边的赵灵儿对他露出一抹微笑。 “行,替我转告赵千金谢了。” 宁远也不客气,打开酒壶就给这张桌的几个人倒上,一边吞咽着美食,一边将热酒往嗓子眼就是灌。 这一幕,可怕这桌子的几个下人吓得是脸色煞白。 这尼玛饿死鬼投胎啊。 迅速吃完后,宁远看这些人还在吃酒聊天,再看了看自己这张桌子基本都被他一人入了肚子。 一时间就有些懊恼了。 他想要打包的,但总不能去别人桌子问,你这个吃不吃,你那个吃不吃,不吃我可就带走了哈。 没礼数。 所以宁远只能来到柜台寻张权贵。 “宁猎户这是先去哪儿?” 忽然就在这时,后院帘子被掀开,一个下人叫停了宁远,并且对宁远招手。 宁远看了一眼柜台的张权贵,他明明感觉张权贵看到了自己。 但跟自己实现碰撞时却故意别过头选择了无视。 “这死胖子,估计是怕我抢了他在赵县令那里的功劳不成?” 宁远也不是一个喜欢亲近做官的人。 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好日子,所以也并未计较。 随着这下人来到后院之中,装满六十五两白银的袋子就丢给了宁远。 下人双手负立,鼻孔看人,“张掌柜说了,日后就不做你的生意了。” “这袋子钱你掂量掂量,如果没有毛病就离开吧,切莫在这里惹人嫌弃。” 宁远一笑,虽然不爽,但知道自己地位在哪里。 只想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等自己好起来了,你张权贵别来巴结自己。 他宁远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某河村,做个小小猎户。 宁远也不废话,当即提起背篓打算去附近商铺买一些御寒的衣服以及生活必需品。 然而就在宁远刚刚离开不久,忽的悦来酒楼发生了意外。 赵县令老母七十岁高寿,刚刚喝下了一杯酒,忽然整个人一僵,在众人欢声笑语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起。 现场一片哗然,赵县令吓得大喝,“快请郎中,快快请郎中。” 十几分钟后,当即最有名的郎中气喘吁吁被抬了进来。 这么一检查,郎中吓坏了。 “赵县令,令慈这病小民无法诊断啊。” “这等脉象,小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 “你说什么!?”赵县令眼睛通红,激动上前揪住郎中衣领,怒喝庸医。 一旁赵灵儿搭脉,脉象紊乱无力,眼球已经上翻... 顿时赵灵儿急哭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忽的赵灵儿想到了一个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恢复了希望。 猛地站了起来,赵灵儿在沸腾的人群大声喝道,“神医你在哪儿,神医你在哪儿?” “神医?拿来的神医!”赵县令将这郎中推开快步来到女儿身边。 赵灵儿道,“今日晨时,我遇到一个穿着像猎户的神医,他在集市仅需看一眼就断出病因和治疗方法。” “我刚刚看他还在门口呢,人呢?” 一旁张权贵一愣,猎户打扮? 这现场只有宁猎户啊。 担心张县令老母死在自己酒楼,他也脱不开干系,当即冲到了张县令身边。 “张县令,千金莫非所指之人是那宁猎户?” “对对对,肯定是他,就是他!”张县令也管不得那猎户到底会不会救人,是不是神医。 现在老母气息急速衰弱,抓住一根稻草,那就是救命用的。 “来人,快去找宁猎户,快!!” 顿时悦来酒楼不少府衙当差冲了出去,街道不断大声呼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宁神医救命!!!” 第一卷 第16章 我宁远睚眦必报 宁远离开悦来酒楼,踏入了清河县喧闹的集市。 寒风凛冽,他径直走向一家看起来货品还算齐全的商铺,目光落在挂着的厚实棉衣上。 “老板,这棉衣怎么卖?”宁远开口问道。 店老板原本堆着笑迎出来,可一瞧宁远这一身粗布旧袄、面带风霜的山野猎户模样,热情顿时消减了大半。 “客官,咱这儿的棉衣,最便宜的也要一两五钱银子,您要不多看看隔壁那家?” 言下之意,是觉得宁远买不起。 宁远却似未听出话里的轻视,平静道,“把你店里最保暖、最贵的那件拿来我瞧瞧。” “你……确定要看?”老板上下打量着他,满脸不信。 宁远也不多言,直接将沉甸甸的钱袋往柜台上一放,银两相撞,发出诱人的声响。 “你说呢?” 老板一见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顿时亮了,态度瞬间逆转,腰弯了下去,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贵客临门,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快楼上请!小二,看茶!上好茶!” 他将宁远殷勤地引至二楼雅间。 “客官您瞧,这都是上好的棉衣棉裤,填充的都是新棉,针脚密实,只要九两九钱银子一套!” 宁远扫了一眼,并未细挑,随手点向两套最厚实的女式棉衣棉鞋。 “这套,还有这套,包起来。” 他心里想着媳妇儿沈疏影和嫂嫂秦茹。 这个冬天绝不能让她俩再受冻。 至于他自己,倒还舍得换新,眼下最大的心愿是存钱把漠河村那破旧的院子翻修一番,盘个热炕头。 想到往后再也不必在漏风的屋里挨冻,甚至能与媳妇在暖炕上温存,他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两套棉衣结算下来,足足花了三十五两银子。 心疼吗?自然有点,但一想到家人能因此获得温暖,那种成就感便冲淡了花费的肉疼。 随后,他又去采买了过冬的物资。官盐价高且不易得,他便买了五斤廉价的粗盐,花费一百七十五文。 又添置了醋和酱油花了五十文,直到背篓塞得满满当当。 眼看日头偏西,宁远不敢耽搁,夜间山路寒冷难行,极易出事。 “得赶紧回家了,疏影该等急了。” 不料刚要走,忽见街上几名衙役神色慌张,奔走高呼。 “宁神医!宁神医请留步!” 宁远好奇地驻足围观。 这大乾帝国的医术水平看来确实不怎么样,所谓的“神医”,恐怕连自己这个半吊子都不如。 正当宁远吐槽时,一名眼尖的衙役发现了他,激动地大喊:“在那儿!别让他走了!” 霎时间,几名衙役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架起宁远就往悦来酒楼跑。 宁远被这阵仗吓得不轻,一路挣扎,“各位差爷,这是做什么?我奉公守法,为何抓我?” 悦来酒楼内,已乱作一团。 赵县令和女儿赵灵儿围在昏迷不醒的老夫人身旁,哭声、喊声交织。 赵县令是出了名的孝子,母亲七十高寿在此刻竟遭此劫难,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人呢!怎么还没请来!”赵县令跺脚怒吼。 就在这时,宁远被送了进来。 赵灵儿一眼认出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冲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带着哭腔道。 “宁神医!求您救救我奶奶!这里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了!” 赵县令也急忙上前,一改先前姿态,拱手恳求。 “宁……宁神医!方才赵某有眼无珠!您若真有起死回生之术,恳请施以援手,赵某必当重谢!” 宁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抓来救人的。 可他心里发虚啊。 自己那点医术,不过是前世跟着开中医馆的爷爷耳濡目染学来的皮毛。 神医? 如果自己老爷子知道他那点蹩脚医术就当神医,故意穿越过来不得弄死他。 张权贵也凑过来,压低声音,半是提醒半是威胁,“宁猎户,老夫人若有个三长两短,这干系……你可担待不起啊!” 他是自然希望宁远彻底得罪赵县令,自己好跟他划清界限。 一把就趁机将宁远给推了过去。 尼玛,张权贵,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人物。 宁远汗流浃背,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这狗娘养的张权贵,越看越不是个东西。 “宁神医,赶紧救人吧,愣着做什么?”张权贵作揖眯着眼睛看戏。 心想,你就治吧,一治一个不吱声。 今天赵县令老母要是死在了你这猎户手里,我看你怎么办。 宁远没办法,深呼吸几口气。 干就完了!!! 走到老夫人身旁,屏息凝神,伸手搭脉。 指下感觉脉弦滑却重按无力,观其面色苍白如纸,呼吸间伴有细微痰音,体表微有冷汗。 片刻后,宁远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绝症呢,哎呀,看起来这大乾帝国医术水平基本是胎教啊。 当即宁远对紧张万分的赵县令说道,“大人,老夫人此症,初步诊断是肝阳上亢,痰迷心窍所致。” “肝阳……痰迷?”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连略通医理的赵灵儿也闻所未闻。 宁远改用更直白的说法,“简单说,是中风之兆。” “中风?!”赵县令父女闻言,几乎晕厥。 在这大乾帝国,老人中风几乎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宁远没想到他们反应如此巨大,连忙安抚,“大人、小姐莫急,此症虽险,但尚可救治。” “当真?”赵县令如同绝处逢生,死灰般的脸上重现希望。 宁远对赵灵儿说,“赵小姐,请借你晨时所用的三棱针一用。” 赵灵儿赶忙命人取来针具。 随后宁远就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用三棱针快速点刺老夫人的十宣穴,逐一挤出血珠,随后又在其水沟穴施以浅刺。 这套治法在外人看来颇为新奇,赵灵儿眼中也充满疑虑。 然而,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不过片刻,老夫人原本煞白的脸色竟渐渐回缓,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灵儿……我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虚弱地问道。 “奶奶!”赵灵儿喜极而泣,扑到怀中。 赵县令也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宁远就要行大礼,被宁远和张权贵赶紧扶住。 “宁神医,您对我赵家恩同再造,我应该如何感谢你啊!”赵县令紧紧握着宁远的手。 宁远谦逊道,“大人言重了,我开个方子,后续按方调理便可。” 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下药方,递给赵灵儿。 赵灵儿看到龙飞凤舞的字迹,震惊宁远认字的同时,发现他的字迹...... 真的丑陋。 宁远不以为然,“若再遇昏厥,可急用牛黄少许吹入鼻中,引嚏开窍。” 赵灵儿接过药方,如获至宝,这在她看来乃是无价秘方。 “宁神医,请您务必赏光到府中一叙,让我们聊表谢意。” 赵县令也恳切挽留:“是啊,宁神医,方才宴席间多有怠慢,还请给赵某一个赔罪的机会。” 宁远却叹了口气,目光瞥向一旁冷汗直流的张权贵。 “赵大人、赵小姐盛情,草民心领了,只是......” “只是方才……张老板或许觉得我身份低微,在此恐扰了各位贵客雅兴,已示意我离去。我看,我还是走吧。” 张权贵一听,胖脸瞬间煞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心里叫苦不迭。 “这......这尼玛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早知道这小子真有本事,打死都不敢得罪啊,这下完犊子了。 赵县令当即脸色一沉,怒视张权贵:“张权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怠慢本官的恩人!还不快向宁神医赔罪!” 张权贵吓得魂飞魄散,跑了过来,那张笑容比哭还难看。 “宁神医!宁爷爷!是张某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是在下一点心意,恳请您务必笑纳,留在宴上!” “是啊,宁神医,你别走,求求你一定要留在这里,”赵灵儿看向宁远,那双水灵灵的好奇是充满了尊敬和好奇。 这样高超的医术却为人低调,要是在京都有人掌握这等手段,不知道尾巴翘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宁远叹气,“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我就是单纯有一颗朴实无华的医者之心而已。” 说罢,宁远伸出手,“张老板愣着做什么啊,一百两舍不得?” 第一卷 第17章 山路凶险 张权贵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那批熊肉熊掌,虽说是在这饥荒年月被他极力压价收来...... 但原本盘算着,哪怕分文不赚,能用来讨好赵县令,结下一份人情,长远看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谁知自己傻逼眼下弄巧成拙,非但要再赔上一百两银子,就连赵县令这份天大人情,也白白让宁远这猎户捡了个干净! 更憋屈的是,自己之前还因担心黑瞎子死因蹊跷会牵连自身,对宁远多有怠慢,这下岂不是把这小子也给得罪了? “去拿银两,傻傻站着做什么?”张权贵骑虎难下,瘫在椅子里,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心疼得嘴角直抽抽,吩咐手下人去取钱。 不一会儿,整整一百两雪花银便由张权贵亲手捧到了宁远面前。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算上之前收购熊肉时压价省下的部分,宁远这一趟几乎把本该赚的钱又捞了回来。 要知道,在清河县,一个壮劳力辛苦一天,工钱也不过二三十文,这一百两银子,对普通百姓而言,无异于一笔惊天巨款。 赵灵儿此时轻盈上前,一双美眸在宁远身上流转,语气带着几分敬仰与恳切。 “宁神医,今日多亏您出手相助,不知可否屈尊随灵儿回府,让灵儿略备薄酒,好好答谢您一番?” 宁远将沉甸甸的钱袋稳妥塞进怀里,转而向赵县令恭敬作揖,言辞恳切。 “县令大人,老夫人身体初愈,眼下最需安心静养,按时服药。” “况且小民家中妻嫂亦在翘首以盼,恐其挂念,不如改日,待老夫人安康,晚辈再登门拜访。” “对对对,宁神医考虑得周全!” 赵县令连忙搀扶起老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宁神医,待家母身体好转,您务必赏光,来寒舍一叙!” “来人,备车!母亲,小心脚下,我们回家。” 他小心翼翼扶着母亲离去,酒楼的喧嚣也随之散去。 转眼间,偌大的悦来酒楼前堂,便只剩下宁远、张权贵和一众伙计。 张权强挤出一副笑容,语气带着明显的奉承。 “宁猎户,不,宁神医!真没想到,您不仅箭术超群,竟还有这般起死回生的医术!” “赵县令欠下您这么大一个人情,往后在这清河县,您可是要平步青云喽!” 宁远心中冷笑。 狗娘养的张权贵,先前我看你是个角色,才将珍贵的熊肉熊掌低价卖你,本想结个善缘,互惠互利。 要不老子会治病,恐怕真要被你坑死。 但宁远面上却不露分毫,毕竟体内那个成熟的灵魂让他深知人情世故,只是抱拳笑。 “张老板言重了,能侥幸帮上赵县令,是分内之事,哪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倒是张老板您,今日才是真正的风光之人。” “何意?”张权贵疑惑。 宁远解释,“若非借着您这层关系,我哪有资格出现在这寿宴之上?又怎能恰巧救了老夫人?” “于情于理,赵县令要记首功的,也该是您这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才对,您说是不是?” 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 张权贵原本因损财、丢脸、得罪人而郁闷至极,听宁远这么一说,心里竟真觉得舒坦了不少,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行了,张老板,天色不早,我得赶紧动身回去了,告辞,”宁远再次准备离开。 “哎哟,我的宁猎户,宁神医哟,您且再留一步!” 张权贵赶紧提着一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糕点追上来。 “宁猎户,我听闻您家中还有两位妻妾,这点心是托人从大地方捎来的,稀罕物。” “您若不嫌弃,带回去给弟妹们尝尝鲜?” 宁远瞥了一眼那包糕点,心下狐疑。 这老狐狸会有这么好心? 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在赵县令那里露了脸,量他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 于是便不客气地接过,“那就多谢张老板美意了。” “且慢,且慢!”张权贵巴结之意更浓,回头对店小二正色道,“快去,把周护院请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手持长棍的精壮汉子大步走来,正是护院周穷。 “周护院,”张权贵吩咐道,“你今日再辛苦一趟,务必护送宁猎户安全到家。此去山路崎岖,不太平,我实在不放心宁神医独行。” 周穷眉头微蹙,侧目扫了宁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仍是抱拳应道。 “是,掌柜的。” …… 离开清河县约莫三里地,山路渐显荒凉。 宁远与手持棍棒、沉默寡言的周护院一路并行,少有交流。 在得知对方姓周名穷后,宁远主动打破了沉寂。 “周大哥,小弟可曾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您?”宁远语气平和。 周穷一怔,“宁猎户何出此言?” 宁远笑了笑,“今日我见张老板,似乎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与昨日热情周旋判若两人。” “我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是否有人在张老板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目光直视周穷,“周大哥是觉得我赚了银钱,碍了您的眼?” 周穷脚步猛地停住,近一米九的魁梧身躯转过来。 浓眉下的虎目灼灼盯着宁远,宁远右手亦悄无声息地按在了后腰的猎弓上。 周穷语气冰冷。 “张掌柜予我饭吃,给我工钱,让我有瓦遮头。我职责所在,是护他周全。” “至于张老板为何态度有变,宁猎户,原因……你真不知晓?” 这下轮到宁远愣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穷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前:“快走吧,太阳快下山了。” …… 当两人离开官道,踏入黑风岭地界时,早已埋伏多时、冻得浑身发抖的李宏业顿时精神一振。 “副首领,人来了!”他像打了鸡血般跳起来,指向山路尽头。 远处巨石后,满脸刀疤的土匪副首领带着一名心腹探出头。 “就是他?”副首领声音冷冽。 “没错!肯定是他!”李宏业眯着眼,虽然看不太清,但这时辰从县城方向来的,除了宁远还能有谁? “这狗东西,抢了咱们的吃食去县城快活,还敢回来!拿我弓来!” 身边喽啰赶忙递上一张硬弓。 只见这副首领踏前几步,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瞬间将弓拉成满月! 那箭簇闪着寒光,竟是军中制式的破甲箭,绝非宁远那猎弓可比。 “咻——!” 弓弦震响,箭矢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 下一刻,远处那行走的人影猛地一顿,一支箭矢已透胸而过! 人影踉跄一步,随即噗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再无动静。 第一卷 第18章 反杀 日落西山,最后一丝余温被寒风迅速吞噬。 宁远猛地停下脚步,瞳孔骤缩。 前方十丈开外,周穷一动不动倒在雪地中,刺目的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如同一朵诡谲的红花。 “有埋伏!” 宁远反应极快,闪身躲到一块山石后,猎弓瞬间拉满。 弓弦发出细微的铮鸣,却掩不住他狂乱的心跳。 “周大哥!你怎么样?” 没有回应。 周穷像是死了,那支造型特异的箭矢将他死死钉在雪地上,箭簇没入极深,正蚕食着他体内最后的热度。 宁远不敢探头,只一眼他就认出,那箭绝非他这槐木猎弓可比。 那是军中专用的破甲箭,箭镞带血槽,工艺狠辣。 宁远大脑飞转。 此地为何会出现军械? 清河县虽离边境不远,但边军绝无可能擅离烽火台,更不会在此伏击百姓。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混着血沫,从周穷喉咙里艰难挤出。 “小……心……军用弓箭……有埋伏……” 这一箭并未致命,加之光线昏暗、风力干扰,这原本直奔心口的一箭,只射穿了他的肺叶。 周穷在军中待过,深知厉害射手第一箭必取心脏,若未中,第二箭便会直取头颅。 他只能假死,不敢妄动,否则第二箭瞄准的可能就是他脑袋。 “对方用的应是长弓,射程约两百到三百步,人就藏在附近,”周穷痛苦补充。 宁远没有作声,恐惧真实无比。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前方那片视野不清的山坡。 若他是弓手,那里是最佳埋伏点吧。 寒风卷着雪沫,渐渐覆盖上周穷的身体。 彻底安静了。 山坡上,副首领的弓依旧满弦,却引而不发。 一旁的李宏业按捺不住,“副首领,肯定死透了!还不动手?” 副首领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老子在战场上杀敌时,你还在吃奶。”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其实是他方才分明看见还有一人,此刻不补箭,就是要等那人现身救援,好一箭双雕。 但他失算了。 宁远心知拖延不得,周穷等不起。 现在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宁远身体伏低,故意将背篓在石头边缘露出一角,制造自己仍躲在后面的假象,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向后匍匐,绕向山坡侧翼。 “哼,冻僵了么?”副首领盯着那微微晃动的背篓,嘴角勾起冷笑。 他却不知,宁远已如鬼魅般借助地形掩护,悄然爬上了山坡。 当看到三名匪徒正全神贯注盯着他的背篓时,宁远第一个锁定了最具威胁的副首领。 没有犹豫,他张弓瞄准。 他的箭没有铁镞,只是用柴刀削尖的木头,必须瞄准颈部这类柔软部位,还要精确计算距离和风阻。 “不对劲……”副首领心头莫名一紧,那背篓的动静似乎过于刻意。 “糟了!中计!”他猛然醒悟,弯腰急欲变换位置。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正好与二十步外山坡上的宁远四目相对! “咻!” 宁远扣弦的手指一松,木质箭矢破风而去。 “噗——” 箭矢精准地穿过副首领的咽喉。 他瞪圆双眼,指着宁远的方向,喉间咯咯作响,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随即重重倒地。 李宏业和另一名土匪完全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副首领已成尸体。 另一土匪反应快些,扑向地上的长弓,可第二支箭已从暗处射来! “啊——!” 这次目标是右眼。 土匪发出凄厉惨叫,很快便没了声息。 李宏业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挥舞着弯刀对着空气乱砍。 “操你妈!是谁!给我滚出来!我黑风岭山寨上百号人绝不会放过你!” 无人应答。 极度的恐惧击垮了他,他连滚带爬地选了个方向,拼命逃入夜色。 宁远从隐蔽处走出,两支箭已用尽。 若李宏业刚才发现他,死的就是自己了。 迅速检查两具尸体。 宁远收走了副首领的制式长弓和一壶锋利的军箭,又拾起那土匪手边的弯刀。 宁远指腹拂过冰凉刀身,那是相当的锋利。 也就是这一抚过,忽然宁远想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想起那头黑瞎子腹部的伤口平整、光滑,绝非普通柴刀所能为,分明是这种军用利刃所致。 大乾律法严苛,民间私藏此等兵刃是重罪,连坐之下,县令也难逃干系。 他终于明白,为何张权贵前后态度骤变,周穷又为何语焉不详了。 感情他们都看出了那熊伤的蹊跷,生怕引火烧身。 “周大哥,撑住!” 宁远不敢耽搁,将长弓、弯刀缚在昏迷的周穷背后,奋力背起他沉重的身躯,一步步艰难地朝漠河村挪去。 严寒是致命的加速器,多留一刻,周穷生还的希望便渺茫一分。 漠河村,宁家小院。 沈疏影和秦茹站在寒风中心急如焚,不断向村口张望。 忽然,一个模糊的人影拖着什么,踉跄出现。 “媳妇儿!嫂嫂!快来帮忙!”是宁远嘶哑的呼喊。 二女心头一紧,惊呼着冲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周穷被安置在屋内炕上。 宁远剪开他浸透血的袄衣,箭矢深深扎入右胸,虽未中心脏,但很可能已伤及肺叶。 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肺腑重伤,几乎等同于死亡判决。 “夫君,他……他是不是已经……”沈疏影声音发颤,仍强撑着守在宁远身边。 “快去问问嫂嫂,热水烧好没!再把炉子的火烧旺些,但门口要通风!”宁远语气急促却坚定。 “好,好!”沈疏影脑子已乱,只知照做。 “周大哥,你若能听见,村里要啥没啥,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要是……到了下面,别怪我,”宁远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心里也是没有太大把握。 “热水来了!”秦茹端着一盆滚水进来,脸色煞白。 宁远撕下自己一件旧衣,扔进沸水中。 “消毒!” “消毒是什么?”二女疑惑,可却并不敢多问,只是照做。 就在二女将粗布衣丢进沸水时,宁远深吸一口气,握紧那支箭杆,眼一闭,心一横,猛地向外一拔! “噗——!” 一股温热鲜血混着细碎组织喷溅而出,离得最近的秦茹被溅了满脸,尖叫一声,当场软倒晕厥。 “啊——!” 剧痛让周穷从昏迷中弹起,发出一声凄厉惨嚎,双腿一蹬,再度没了动静。 第一卷 第19章 秦茹的主动 宁远咬牙握住箭杆,猛地向外一拔。 “噗嗤!” 一股温热鲜血顿时从周穷右胸的伤口喷射而出。 宁远急忙用手死死按住,朝吓呆的沈疏影喊道,“别愣着!快把沸水里的粗布拧干给我!” 沈疏影被他一喝,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水烫,伸手就去捞那翻滚的粗布,纤细的手指瞬间烫得发红,她紧咬嘴唇,硬是挤干了水分递过去。 宁远接过滚烫的粗布,直接摁在周穷汩汩冒血的伤口上,又抓过沈疏影的手让她按住。 “用力压住!千万别松手!” 说完转身冲向那盆沸水,情急之下竟直接将手伸了进。 “嘶!” “我草了。” 钻心的疼痛让宁远瞬间缩手,五指一阵麻木。 顾不得如灼痛,宁远咬着牙齿,捞出所有粗布,胡乱拧干,便在周穷胸膛上紧紧缠绕了几圈…… 一番折腾后,已是深夜。 周穷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地昏迷着。 宁远瘫坐在板凳上,看着摇曳的油灯光晕,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肺部的瘀血虽暂时清理了,可这简陋的条件,伤口感染几乎是必然的。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宁远疲惫地想。 “夫君……”沈疏影轻轻唤了一声,正用湿布擦拭着晕倒在地的秦茹脸上的血迹,“嫂嫂她……不会有事吧?” 宁远这才注意到沈疏影那双本是巧手,此刻却布满了烫出的血泡,有些已经破裂,渗着血水。 他心头一紧,满是愧疚地握住她的手腕,“媳妇儿,你的手……对不住,我刚才急昏头了,忘了那水有多烫。” 沈疏影眼圈一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方才宁远情急之下的呵斥,让她一瞬间又想起了从前那个暴躁的丈夫,吓得心尖直颤。 可此刻看他满眼心疼地向自己道歉,这在她记忆里还是头一遭。 她连忙摇头。 “夫君是救人心切,是妾身没用,帮不上忙还添乱……您是一家之主,万万不可对妾身道歉,这要传出去,旁人会笑话的。” “谁敢笑话?”宁远苦笑摇头,心里感叹这大乾帝国男人还是吃的太好了。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宁远走出屋子,不一会儿抱着个黑瓦罐回来。 沈疏影一见那罐子,立刻明白里面是珍贵的黑熊油脂,急忙起身阻拦。 “夫君!这油金贵,留着卖钱或是应急多好,我这点小伤,过几日自己就好了……” “闭嘴坐下,”宁远语气不容置疑,将她按回凳子上,用竹片小心挑起一块凝脂,拉过她的手,细细涂抹在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泡上。 “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乖乖别动,不然我真捶你。” “哦……”沈疏影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清凉和宁远笨拙却轻柔的动作,脸颊微红。 同时啊,这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痒痒的,让她忍不住轻轻扭了扭身子。 “好了,这几天别碰水,小心……感染,”宁远叮嘱道。 “感染?”沈疏影眨着大眼睛,满是困惑。 宁远一愣,才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细菌的概念,多少伤员只因清洁不当便送了性命。 他摇摇头没有解释,只觉得腹中饥饿,便让沈疏影照看秦茹,自己起身去做饭。 他将带回来的两条鳜鱼炖了下锅,又加入新买的酱油和醋调味。 很快,混合着鱼鲜、酱香和醋香的浓郁气味便弥漫开来,飘出了这间破旧的茅草屋。 这香味在寂静的漠河村夜里格外刺鼻,引得左邻右舍一阵低声咒骂。 屋内,秦茹被这诱人的香气唤醒,和沈疏影一起守在柴房门口,忍不住悄悄咽着口水。 “嫂嫂醒了?正好,饭好了,快进来吃吧。” 宁远将炖得香飘四溢的鱼汤和米饭端上摇摇晃晃的小木桌。 秦茹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尤其是那香气扑鼻的鳜鱼,忍不住怯生生主动开口。 “小叔子,今日这鱼……怎会如此香?” 宁远笑道,“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秦茹不好意思先动筷,看了一眼沈疏影。 沈疏影会意,柔声道,“嫂嫂,我手不便,难道还要我喂你不成?” 秦茹脸一红,这才拿起筷子,却先夹起一块最肥美的鱼肚肉,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宁远碗里。 在她看来,宁远是当家男人,自己一个寄人篱下的寡妇,能同桌吃饭已是恩赐,岂敢先动筷? 宁远看着碗里的鱼肚肉,微微一怔,旁边的沈疏影也愣了一下。 秦茹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举动逾越了分寸,顿时紧张起来,脸颊绯红。 “吃吧吃吧,没那么多规矩,”宁远摆摆手,见自己傻媳妇儿傻乎乎的,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索性转移话题。 宁远将自己碗里那块最嫩的鱼肚肉夹起,送到沈疏影嘴边,“媳妇儿,来,张嘴。” 沈疏影羞赧地张开小嘴,吃下鱼肉,顿时眼睛一亮。 秦茹也尝了一口,立刻明白这前所未有的鲜美滋味,竟是来自那金贵的酱油和醋! 寻常人家连粗盐都省着用,恐怕这附近十多个村子,也只有宁远如此舍得,享受生活了。 饭后,宁远仔细查看了周穷的情况,脉象虽弱却还算平稳。 他小心地喂周穷喝下半碗温热的鱼汤,希望能补充些元气。 “夫君,今晚……如何安置?”沈疏影看着狭小的屋内,轻声问道。 宁远早就想好了,看向秦茹,“今晚委屈嫂嫂,你去她那边将就一晚,我得守着他。” 秦茹闻言,面露难色,“我……我那屋里,被子单薄,怕是抵不住这寒夜。” 说到这里,秦茹欲言又止。 宁远立刻想了起来,这身体真正的宁远,好像两个月前强了秦茹的被子拿去给卖了。 “没事,我有办法,”宁远抱来那张硕大却未鞣制好的熊皮。 “这皮子虽糙,但保暖还行,嫂嫂你们今晚先盖着。” 接着,他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还有这个,你们打开看看。” 沈疏影好奇地上前解开包袱,顿时惊呼出声。 “呀!是棉衣!” 里面是两套崭新的厚实棉衣棉裤,还有暖和的棉鞋。 她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套,抚摸着柔软厚实的布料,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夫君,这……这真是给我的?” “喜欢吗?”宁远笑问。 “喜欢!谢谢夫君!” 沈疏影恨不得扑上去亲他一口,碍于秦茹在场,只好紧紧抱着棉衣,满心欢喜。 一旁的秦茹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随即黯然低下头,默默绞着衣角。 就在这时,另一套棉衣棉裤和一双新鞋被推到了她面前。 “嫂嫂,这套是你的,看看合不合身。” 秦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宁远,又看看那套属于自己的新衣,嘴唇微微颤抖。 “我……我也有份?” 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仿佛从未想过自己也能被如此善待。 月挂枝头,漠河村的积雪在夜色下跟动情的寡妇大腿一样白。 宁远抱着厚重的熊皮走在前面,秦茹则像捧着珍宝般紧紧搂着那套新棉衣,心绪复杂难平。 沈疏影留在家中照看周穷,宁远先送熊皮到秦茹的住处。 秦茹的家更小,也更破败。 窗户纸在寒风中咯咯作响,屋内那张简陋的床也显得摇摇晃晃。 宁远将熊皮铺在床上,转身时,只见秦茹抱着新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好了,嫂嫂你先歇着,我回去接疏影过来。” 宁远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前天沈疏影提及将秦茹也纳入家中的想法,在一男一女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来。 宁远觉得自己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不能欺负秦茹。 然而,就在他右脚刚迈过门槛的刹那,一双手臂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宁远身体一僵,顿时不敢动弹。 背后传来清晰的、属于女性的柔软触感,以及透过单薄衣料传递过来的体温。 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身后之人是谁? 最终他给出了三个真相。 一是女鬼? 二四幻觉? 三是秦茹! 但感受到身后那单薄衣料下的柔软和体温,这不是秦茹还能是谁秦茹啊。 秦茹将整张脸埋在宁远宽阔的后背上,声音因紧张和羞愧而微微颤抖。 “宁……宁远……你若不嫌弃……我……我可以给你生儿育女。” 第一卷 第20章 拿下 鹅毛大雪被寒风裹挟,纷纷扬扬,落在宁远略显凌乱的发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具温软的身子正微微发抖,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秦茹将脸颊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决绝。 “宁远…你…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在等一个答案,一个能决定她未来归宿的答案。 空气中一片死寂,只剩下风雪呼啸,以及两人交织在一起、难以平息的心跳声。 见宁远久久不语,秦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身子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似乎想从中汲取一点暖意和勇气。 宁远依旧沉默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雪中的石像。 这沉默让秦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苦涩漫上心头。 果然,自己跟宁远身份悬殊,终究是配不上他的…… 她黯然地、一点点松开了手臂...... 然而正当她准备转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却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是宁远。 “宁远你…”秦茹愕然抬头。 宁远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就跟牛犊子似的。 “嫂…不,秦茹姐,”宁远声音沉稳而坚定。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山野猎户,往后…我们就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我会代替大哥,照顾好你,绝不让你再流离失所,受人欺辱。” 这句话,如同击碎了压抑三年的堤坝。 秦茹强忍的担忧、委屈、孤苦瞬间决堤,她再也克制不住,扑进宁远怀里,放声嚎啕起来。 泪水迅速浸湿了小她三岁的男人粗粝衣襟。 宁远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感慨万千。 看着怀中这个年仅二十二岁便经历坎坷的女子。 明明容颜姣好,身段窈窕,若是在自己前世那个世界,不知会是多少青年才俊追求的对象。如 今在这漠北苦寒之地,却……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怜惜。 然而,哭着哭着,宁远感觉有些异样。 欸?不对。 怀中的秦茹,原本只是无助哭泣,但那不规矩的手,却开始有些不自然地、带着试探性地,在他后背轻轻游移。 动作虽显笨拙生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羞涩,但意思傻子都知道。 宁远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身体瞬间僵硬。 这让自己被动,他还有点意外。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火星溅开。 秦茹贝齿轻咬下唇,忽然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仰头便要吻上来。 这一刻,宁远脑中的理智彻底消失了。 宁远被动转为主动,直接就是一个攻守易型。 他比秦茹更加直接,低吼一声......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间摇摇欲坠的茅屋,将她轻轻放在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旧木床上。 秦茹没有半分抗拒,只是羞赧地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又从指缝中偷偷瞧着宁远。 身体因期待而微微颤抖。 她记得沈疏影曾私下说过,宁远会……会咬人耳朵,却不知那是种什么感觉。 就在宁远气息粗重,手掌有些不规矩地探入她衣襟时,身下的木床不堪重负,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轰隆! 整张床榻竟瞬间坍塌,两人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 秦茹被宁远结结实实压在下面,顿时痛得闷哼一声,秀眉紧紧蹙在一起。 “你没事吧?伤到没有?”宁远慌忙翻身查看,语气带着焦急。 “没…没事……”秦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颊绯红,声若蚊蚋,带着羞意和一丝不确定。 “还…还继续吗?” 宁远看着她强忍痛楚的模样,又看看身下的一片狼藉,苦笑着摇头。 “算了,改日吧,家里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兄弟,疏影也在等着,我得先回去看看。”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而且,这件事,我得先跟疏影说一声。” 当下,宁远整理好衣物,快步离开,独留秦茹靠在冰冷的土墙边,轻咬着柔软的下唇,心潮澎湃。 方才那一刻,她心中明明充满害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悸动,驱使着她想去探索那片从未涉足的禁区。 宁远踏着积雪回到家,沈疏影立刻迎了上来,替他拍掉身上的雪絮。 “夫君,你回来啦。” “嗯,媳妇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宁远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以启齿。 沈疏影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她抬手轻轻抚平宁远衣领的褶皱,柔声道。 “是和嫂嫂……的事情吗?” 她微微歪头,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们……咬耳朵了没有?” 宁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指着沈疏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啊!原来是你这小妮子在背后出主意!” 沈疏影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轻柔却坚定。 “若是别的女子,我定然不依,但嫂嫂她人好心善,这些年过得苦,我是真心想与她做姐妹,相互有个照应。” 宁远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将沈疏影搂紧。 自己这媳妇,懂事得让人心疼,也让人愈发想要守护。 随后,宁远将沈疏影送到了秦茹的茅草屋安顿。 他让两女在一旁等候,自己则找来工具,叮叮当当一阵忙活,总算将那塌掉的木床勉强修缮加固。 “好了,你们姐妹俩今晚暂且在这里将就一晚,我先回去照看周大哥。” 宁远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秦茹,却发现秦茹也正偷偷看他。 目光相触,两人皆像受惊的蜗牛触角般,迅速缩了回去,各自脸上发烫。 是夜,宁远独自守在周穷床边,屋内炉火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皮开始沉重地打架。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之际,房门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吱呀”一声。 “谁?!”宁远猛地惊醒,手瞬间摸向身旁的森冷弯刀。 昏暗的房间里,炉火跳跃,将两个悄然而入的身影投在土墙上,摇曳不定。 “秦…?”待看清来人,宁远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不睡觉跑出来了?” 只见秦茹显然是刻意打扮过,换上了宁远白日里为她新买的棉衣棉鞋,一头瀑布般的青丝精心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雪白脖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宁远身边,蹲下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从这个俯视的角度看去,宁远恰好能瞥见衣襟处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沟壑,心跳骤然加速。 秦茹的身材,远比他想象中更加丰腴动人,随时等待自己的男人采摘享用。 秦茹脸上飞起红霞,却鼓足勇气,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眼波流转间带着豁出去的娇羞,低声道: “既…既然我已是你的人,也该为这个家,为你…分忧解难。” 说罢,她主动拉起宁远的手,引着他走向隔壁堆放干草的柴房。 柴房里没有生火,寒意沁人,却丝毫无法阻挡那骤然升腾的、足以融化冰雪的干柴烈火。 这一夜,月影徘徊,风雪似乎也识趣地绕开了这间小小的柴房,只在远处呜咽,吹皱一池春水,再难复旧时模样。 第一卷 第21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翌日清晨,秦茹和安顿好周穷的沈疏影一同回到主屋。 “夫君,你去歇歇吧。” 沈疏影看着宁远疲惫的神色,眼圈乌青,不由得心疼。 “看你累成这样,我和姐姐来照料就好。” 宁远下意识看向秦茹,恰逢秦茹也正含羞带怯地望来。 四目相对,昨夜种种如梦似幻。但秦茹那被充分滋润后容光焕发、平添几分妩媚风韵的脸庞。 秦茹也柔声附和,“夫…夫君快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抬头调皮又挂着一丝得意,补充道,“饭好了,我和疏影再去叫你。” 宁远暗忖,自己确实需要好好恢复一下体力。 他是万万没想到,秦茹表面温婉如静谧秋水,内里却蕴藏着如此极致反差的热情。 他必须养精蓄锐。 看着宁远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秦茹的茅屋,沈疏影和秦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午,昏迷已久的周穷终于转醒。 “夫君!周大哥他醒了!”沈疏影急忙跑来告知正在院中劈柴的宁远。 宁远丢下斧头,快步冲进屋内,只见周穷虚弱地睁开眼,茫然四顾。 “周大哥,你总算醒了!”宁远松了口气,示意沈疏影倒来温水,小心喂周穷喝下几口。 “这是哪儿?”周穷声音沙哑干涩。 “我家。” 宁远简略说明,“昨天你中箭昏迷,我帮你把箭拔了出来,幸好你身子骨硬朗,挺过来了。” 沉默半晌,宁远补充道,“但伤势不轻,需好好静养调理,否则恐留后患。” 周穷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宁远身后的沈疏影和闻讯进来的秦茹,欲言又止。 宁远会意,让二女先去准备饭食。 关上门,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昨天放暗箭的那几人……”周穷喘了口气,虚弱问道。 “被我解决了两个,领头那个逃了。” 宁远如实相告,“不过看他们的装备和做派,不像是寻常的边防军或者关外的鞑子。 “逃走的那个撂下话,说他们是黑风岭的土匪,有几百号人。” 周穷闻言,扯出一个虚冷的笑。 “土匪…不假。” “但这年头,不少边军吃不了苦,偷偷跑了,落草为寇的不少。” 周穷喘口气,继续,“那箭簇…拿来我看看。” 宁远立刻将缴获的长弓和几支箭矢取来。 周穷只瞥了一眼,便肯定道:“没错,是制式军箭,八成是清河县百里外黑水边城逃兵的东西。” 宁远面露忧色,“逃走的土匪说他们有几百人,此事是否要尽快禀报赵县令,请求派兵围剿?” 周穷却摇头。 “鬼话连篇!你没在行伍待过,不知详情。” “我们这带是苦寒之地,鞑子不善水战,大规模寇边极少,因此驻守的边军本就不多。” “最重要的黑水边城,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白户,领着几十号边军看守着。” 宁远恍然大悟。 但周穷话锋一转,“黑风岭有几百土匪是假,但聚拢几十个亡命之徒,却是大有可能。” 宁远沉默了,担心他们会报复。 周穷强撑着坐起身。 “我…我得立刻回去,将此事禀明赵县令!那些人手中有军弩利箭,若被逼急了,下山祸害百姓,后果不堪设想。” “可你的身体……”宁远眉头紧锁。 “顾不了那么多了!” 周穷态度坚决,“你杀了他们的人,逃走的必然回去报信。” “你现在留在村里哪里也不许去,若是出去现身,途中遭遇伏击,必死无疑!” 说罢,周穷不顾宁远劝阻,借了他的外衣披上,又戴上斗笠,一步步艰难地向村外走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宁远站在门口,望着周穷离去的方向,心中有愧。 他不是救世主,其实也并不想涉险去清河县叫人,毕竟现在他也有要守护的人。 转身回屋,目光落在那张缴获的长弓和五支闪着寒光的箭簇上,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宁远有心事,将加重磨刀石摆放在门口,埋头磨着箭簇。 这破甲箭簇分量稍重了一些,射程极限也就是两百步出头。 若是再远,准头就会降低很多,并且穿透力大打折扣。 宁远将箭簇打磨得更锐利,重量往小了调整。 他对自己的准头非常自信。 回想自己穿越过来前,这身体真正的主人宁远虽是猎户的儿子,但箭术也非常一般。 这般想着,宁远在想,这会不会就是前世小说中所谓的金手指。 “附近天色不早了,要不吃饭吧?” 沈疏影和秦茹走了过来。饭已经热了三遍了,但看到宁远在打磨弓箭,她们也不好过来打扰。 直到村头多家多户都闭门,早早上了床,她们担心宁远肚子饿,上前一同提醒。 “这么晚了?”宁远苦笑,随手将打磨好的箭矢放进箭框中就去吃饭了。 吃完饭,天色也不早了。 见相安无事,宁远觉得今晚那些土匪应该不会寻来。 “在家里等着,我去把黑瞎子皮拿回来。” 宁远给二女使了使眼色,意思仿佛是让两位娘子暖好床,今晚等候侍寝。 二女娇嗔抱怨了一句,却乖乖地洗完脚,回到屋子去了。 宁远来到大哥家的茅草屋,推门而入。 然而正当他打算去找那还没有来得及鞣制的熊皮时,忽然脸色一僵。 只见那床上本该躺着的熊皮,竟然空空如也? ...... “爹,你看这可是上等的黑瞎子皮,拿到清河县卖给那些达官显贵,少说也能赚个...二十两?” 李家大门紧闭。 房间内,李家老大得意地将从宁远家偷来的熊皮平整地铺在床上。 李家老二砸吧着嘴,上前抚摸起来,笑道,“哥,我觉得至少价值五十两,你说的有些少了。” “一群没出息的玩意儿,”老李头儿中风躺在床上,只有一张歪嘴还能动。 他现在基本不抱希望了,自家老三估计已经死了。 昨日已经上山去找了,但连老三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不过现在能拿到这值钱的熊皮,家里生活也能改善一些了。 忽然就在这时,院外有火光摇曳,有人影站在泥巴院外。 “嘘,莫不是宁家小杂种来了,快些把这黑瞎子皮藏着,”躺在床上的老李头儿指挥两个儿子动作快点。 “喂,这里有人吗?”一个陌生的男人粗嗓门声音响起。 老李头儿疑惑,对着窗户外喝道,“谁啊?” 泥巴院外,男人笑道,“我是下乡的商贩,高价收山货,老人家你家可有?” 老李头儿闻言大喜,赶紧让两个儿子去请进来。 这黑瞎子皮能尽快脱手那自然最好,毕竟宁远这混球实在不好惹。 很快,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汉子,像黑熊似的被李家兄弟二人热情邀请进屋子。 汉子环顾四周,斗笠下络腮胡的嘴角裂开,“老人家你家有山货?” “有倒是有,不过看你这打扮,你出得起吗?”老李头儿上下打量起这汉子。 个子极高,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头。 虽然披着蓑衣,但看着体型定然是一身腱子肉,常在深山老林跑的。 “只要老人家你拿得出好货,价格随便提。” 一听汉子这样说,老李头儿赶紧给大儿子使了个眼神。 很快一张完整的巨大熊皮就被重新铺在床上。 “怎么样,可以吧,你能出多少?”李家老大盯着汉子,激动无比。 汉子没有回答,上前寻找着什么,最后他那宽大粗糙的大手落在了熊皮腹部一个位置,就不动了。 “喂,问你话呢,哑巴了?你到底能不能出得起,我可告诉你,你给的低了,我可不卖。”李家老大嚷嚷着。 “兄弟,你这黑瞎子皮真好,是你自己打的?”汉子终于开口。 李老大心虚,但挺起胸膛不耐烦道。“不是我打的,难道是它自己跑到我家的?” “好好好,是你打的就行。” 言罢,汉子脱下斗笠往桌子上一放,顿时那络腮胡模样赫然暴露了出来。 “操你妈的,杀了我黑风山寨两个兄弟,你们胆子还真大啊,这都不跑?” “你...你是谁?”老李头儿一看这汉子打扮和谈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汉子冷笑,忽的蓑衣下寒光一闪。 一把弯刀猛地朝着想要起身的老李头儿砍了过去。 很快。 老李头儿咽喉瞬间被割开,鲜血如泉水般喷射而出。 “今儿,一个都别想跑,你们一家都要死。” 第一卷 第22章 土匪下山了 “卧槽!” 鹅毛大雪的夜色一声宁远的卧槽。 知道肯定是老李家偷了自己的黑熊皮,宁远蹲在李家泥巴院墙外,顿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大门被猛地撞开,李家老二满脸是血,连滚爬爬地冲出来。 “救命啊!杀人了!” 宁远透过院墙的缝隙一瞧,眼瞳是陡然一缩。 赫然看见老李头儿脑袋歪斜在床边,已然没了气息。 屋内,李家老大正死死抱住一个手持弯刀汉子的腿,嘶吼着让老二快跑。 那汉子身形魁梧,满脸戾气。 “是山上的土匪!” 宁远心脏一紧,但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慌。 估计是昨日逃走的那个土匪回去报了信,这帮亡命徒趁夜下山报复来了。 可他一时想不通,为何土匪偏偏精准地找到了李家? 他自然不知,这一切灾祸的引子,正是那张如今披在土匪头子身上的黑瞎子皮。 不敢再多停留,宁远猫着腰,迅速朝自家摸去。 “砰!” 宁家茅草屋的木门被宁远猛地推开,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 正在床上的沈疏影和秦茹被惊醒,只穿着单薄的肚兜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吓得娇躯一颤,失声惊呼。 “嘘,是我!”宁远迅速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 “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秦茹拥着薄被坐起,惊疑道,“夫君,出什么事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穿衣!”宁远语气急促。 他不愿告诉她们土匪进村的实情,免得她们惊慌失措,反而添乱。 他帮着手脚发软的二女胡乱套上棉袄,然后将她们带到屋后那个极为隐蔽的地窖入口。 这地窖本是用于储藏过冬物资,防的就是有人来偷,此刻成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下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宁远语气坚决,将二女送入地窖。 就在这时,村子各处陆续亮起了火把,夹杂着哭喊、呵斥和砸门声。 沈疏影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拉住宁远的衣袖,牙齿咯咯作响。 “夫…夫君,你别出去,外面危险……” 宁远看着她们,眼神坚定,轻轻掰开沈疏影的手。 “放心,我没事,你们待在这里,绝对安全。” 说完,他合上地窖的盖板,仔细地用柴草伪装好。 回到屋内,宁远深吸一口气,将锋利的弯刀别在腰间,那张缴获的长弓握在手中,箭壶挎在肩上。 随后选择在距离地窖入口约两百五十步处趴了下来。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既能监视自家房屋周围的动静。 只要土匪接近地窖,他能迅速做出应对之策,吸引注意力。 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火把噼啪作响。 几十名村民被土匪驱赶至此,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哭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刘寡妇被人揪着头发拖到人群中,摔倒在地。 她茫然四顾,看到周围凶神恶煞、举着火把的土匪,这才彻底清醒,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这时,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近乎九尺的彪形大汉从黑暗中走来,手中提着三个圆滚滚、滴着血的玩意儿。 有眼尖的村民借着火光看清那是什么后,当场晕厥过去,那正是老李头和他两个儿子的头颅! 一名土匪小头目快步迎上,“大哥,来啦。” “嗯。” 悍匪头子冷哼一声,满脸阴鸷。 “哼,三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竟折了我两名得力兄弟!呸!” 他随手将头颅丢在地上,身上赫然披着的是宁远的黑熊皮。 “这些村民怎么处置?”小头目问。 悍匪头子扫了一眼惊恐的人群,淡淡道,“男的,碍事的,都处理掉,女的,还有点用,带回山里。” “是!”小头目眼中闪过残忍的光。 这时,村里的赵连贵村长连滚爬爬地挤出人群,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对着土匪头子作揖。 “好汉!好汉爷!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土匪头子睥睨着他,“你又是哪根葱?” 赵连贵急忙道,“我儿是赵宏业!他……他前些日子投了黑风岭,跟着好汉您讨生活啊!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哦?赵宏业的爹?” 土匪头子跟身边几个土匪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赵连贵面前。 赵连贵大喜,见果然是一家人,连忙磕头。 “对对对!宏业他常念叨您仗义,给了他前程!求好汉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小老儿,饶了咱们村吧……” 悍匪头子居高临下,听到放过他们,旋即和自己的小弟们哈哈大笑。 赵连贵见状,也赶紧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也陪着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悍匪头子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只见身边土匪眼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 “刷——!” 赵连贵甚至没反应过来,头颅便已离颈,滚落到一个名叫小娟的十六岁少女脚边。 那少女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凄厉的尖叫。 正是小娟儿。 这声尖叫,反而引起了那砍掉赵连贵村长头颅的土匪注意。 他看清小娟清秀稚嫩的脸庞,这下腹的邪火瞬间就蹿腾了起来。 “嘿!这穷山沟沟,竟藏着这么个水灵的小娘们!大哥,这小妞我先发现的,给我吧?” “随你便,”悍匪头子漠然转身,司空见惯。 疤脸土匪咧嘴一笑,推翻挡路的村民。 只听见是嘶啦一声,小娟儿单薄的棉衣被粗暴撕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周围的土匪们见状,压抑已久的兽性被彻底点燃,纷纷怪叫着冲向其他妇女。 人群中的男人们大多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吭声。 “畜生!放开我孙女!她还是个孩子啊!”小娟那年迈的奶奶哭喊着扑上来,死死抱住那土匪的腿。 “滚开,老不死的!”疤脸土匪正欲得手,被屡次打断,勃然大怒,反手一刀挥去。 老奶奶惨叫一声,捂着喷血的咽喉倒了下去。 “奶奶——!”小娟儿绝望哭嚎,更加疯狂地抓挠着那土匪的脸。 “贱人,老子让你爽还感谢我,你反抗个什么劲儿!” 疤脸土匪被激怒,一巴掌狠狠扇在小娟脸上,顿时小娟儿眼珠子一翻,彻底失去了反抗。 土匪粗暴地掰开少女的双腿,便是要更进一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支利箭撕裂寒冷的夜空。 “噗嗤!” 箭矢穿咽喉而过! 第一卷 第23章 有情有义 “敌袭,有敌袭!” 距离强暴小娟儿土匪最近的老土匪正趴在刘寡妇身上,看到自己同僚瞪大眼睛,吐着血躺在自己面前。 顿时就给吓软了。 他裤子都来不及提起来,光着屁股起身去捡弯刀。 然而就在他刚起身的一瞬间,一抹寒光在夜色闪烁而来。 “噗嗤!” 箭矢从他身后穿过胸膛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大哥!” 一瞬间就死了两个兄弟,原本平静的悍匪头子脸色微变,看向箭矢发射的方向。 “在那儿,射箭!” 悍匪头子怒吼一声,十几个土匪举起箭矢朝着黑暗就一通乱射。 黑暗之中,小娟儿家的泥巴院后,十几道箭矢爆射而来,溅射起一阵尘土。 见对方停下,宁远迅速去拔那些箭矢。 正欲再拔... “咻咻咻!” 又是一阵箭雨而来。 宁远吓得将手缩了回来。 漠河村他熟悉,对方人多势众,但短暂交手他看出来了,这帮土匪箭术一般般。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追!” 悍匪头子看着地上两个兄弟已经凉凉,当即给了三个小弟眼神。 那三个小弟也杀红了眼睛,提着弯刀和长公就追了上去。 看到这里,刘寡妇赶紧将小娟儿抱进了怀里,往老少爷们身后躲。 小娟儿发抖环顾那片黑暗,“是...是谁救了我们?” 刘寡妇捂住了小娟儿的嘴巴,“除了宁远那小王八蛋有这本事,还能是谁。” 二女低声细语被远处的土匪头子听见了,朝着这里走来。 一看这情况,刘寡妇暗叫不好,赶紧将小娟儿藏在身后,挤出笑容起身。 “爷,她就是一个小毛丫头,你...你是在是想要,我给你吧,哈?” 悍匪头子冷笑,手中弯刀就架在了刘寡妇的脖子上。 “你说的宁远,就是刚刚放冷箭的猎户?” 刘寡妇笑容一僵,谄媚道,“哎哟,爷,你听错了,咱们漠河村就没这个人的名字。” “有,宁远是猎户,爷你身上披着的黑瞎子皮肯定就是他打的咧。” 就在这时,一个老汉连忙站起来举报。 悍匪头子闻言眼睛虚眯,“这黑瞎子皮是他宁远猎杀的?” 感情自己是杀错人了? 老汉赶紧上前作揖,“爷,他家里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娘子,那胸,那屁股,那皮肤水灵着呢。” “要不我给你带路?” 刘寡妇闻言脸色煞白,转头不可思议看向这老汉。 老汉说着就要向前带路。 然刚走出一步,忽然是感觉胸口一凉。 低头一看,一把弯刀从身后穿过了他的胸膛。 老汉不可思议转头,就看到了悍匪头子那冰冷的脸。 “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不讲义气的狗东西,人我要,你也得死。” 噗通一声老汉栽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吭声了。 染血的弯刀落在了小娟儿面前,悍匪头子看向刘寡妇,“你倒是有情有义,但我偏偏让你带路。” “带我去他家,如果你不答应,我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让我兄弟们排队上你。” 是夜,大雪纷飞。 宁家外,刘寡妇牵着小娟儿站在了宁家大门前,低头指向屋内。 悍匪头子给了身边一个小弟眼神,那小弟快步冲了进去,一脚将大门踹开。 “老大屋里没人。” 悍匪头子皱眉,但却并不着急。 “都找找,他家有女人,逃不远的。” 说罢,悍匪头子看向墙角的刘寡妇,“他家地窖你知道在哪里不?” 刘寡妇闻言神情慌张,“俺咋知道,这家家户户地窖都是秘密,我不是小偷。” 但其实刘寡妇知道,以前她跟宁远偷情寻求刺激,在那地窖留下过不少战绩。 显然,悍匪头子看出来了,冷笑道,“你不老实,不老实是要被惩罚的。” 突然一个土匪上前将刘寡妇踹了过来。 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雪地,那土匪迅速将她的手给抓了出来,死死摁住。 悍匪头子依然平静,居高临下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不说,我就让我的人把你的手掌给砍了。” “哎呀我的妈呀,我真的不知道啊,爷,你饶了我吧。” 刘寡妇哀嚎大声哭泣了起来,害怕的顿时直接尿失禁了。 看到这里这些土匪哈哈大笑了起来,悍匪头子依然漠然。 “行,看起来你还是想要吃点苦头,把她手掌砍了。” “好咧!” 另一个小弟举起弯刀就要砍。 顿时刘寡妇吓得直接当场晕厥了过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处稻草隐秘之地被推开。 秦茹冲了出来,双唇颤抖,但眼神却坚定。 “别为难刘嫂,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当悍匪头子看到秦茹略微一愣。 这小娘子身材凹凸有致,虽然穿着厚实的衣袄,可却难掩她作为女人的丰满身材条件。 “我去,大哥,这小娘子真的正点,”身边几个小弟看到嗓子眼直冒烟。 悍匪头子推开小弟,上下打量起秦茹,“不是说有两个小娘子吗,还有一个呢?” 秦茹一愣,眼神本能看向身后。 悍匪头子踢了身边一个小弟一脚,那小弟秒懂快步冲了上去,扒开稻草堆一瞧。 “卧槽,老大,里面还有个更年轻,漂亮的小娘子,简直跟仙女似的嘿!” “你们...做什么,带我走就行了,她你们不能碰,”秦茹慌了,上前去拦。 但几个土匪已经疯了,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沈疏影被率先冲进去的土匪给拉了出来,骑在身上就要撕衣服。 然而就在这时,夜色又是一道箭矢破风而来。 “咻!” “噗嗤!” 那想要玷污沈疏影的土匪被一箭簇直接穿过咽喉,噗通一声倒地。 顿时冲过来的几个土匪吓得躲了起来,惊恐的看向四周。 “老大,小吴和老七他们不是去抓那小子了吗,怎么还有暗箭,我草他妈的,又折了一个兄弟。” 悍匪头子显然经验更加老道,一眼就锁定了方向,旋即直接长弓拉满月瞄准了宁远的两个女人。 他冷道,“估计已经死了,这小子箭术很可怕,小心点。” 话落悍匪大声朝着那个方向喝道:“小子,你箭术可以啊,就连我这个曾经千户也不得不佩服。” “但你的两个女人你猜一猜,她们能不能躲开我的箭呢?” “你要是个爷们就出来,不然我杀了他们。” 沈疏影和秦茹抱在了一起,虽然害怕,但惊奇的异口同声。 “夫君别出来,快去报官,下一辈子我们还做你的女人。” “夫君别出来,快去报官,下一辈子我们还做你的女人。” 黑暗之中百米开外的树上,一道黑影跳了下来。 背着箭壶的宁远长弓自然放在一侧,走了出来。 “喂,你爷爷在这里,欺负女人算啥本事,有种冲我来。” 第一卷 第24章 攻守易型,我直接斩草除根 宁远的身影在雪地中站定,几名土匪顿时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将他生吞活剥。 “大哥!让我去宰了这小子,给弟兄们报仇!”一个土匪激动地喊道。 “慢着。 ”悍匪头子抬手制止,上下打量着宁远,眼中竟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赏。 “小兄弟,没瞧出来,你年纪轻轻,箭法如此凌厉,胆色更是过人。” 他咧嘴一笑。 “我这个人,最欣赏的就是讲义气、有本事的人。今天,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考虑考虑?” 宁远冷眼相对,“什么明路?” “跟我上山,入伙。” 悍匪头子声音低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金银女人,少不了你的!” “大哥!他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还让他上山?”旁边几个土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愤懑。 悍匪头子对他们的抗议置若罔闻,但手中那张拉满的长弓却纹丝不动。 箭簇寒光闪闪,稳稳瞄准着不远处的沈疏影和秦茹。 话锋一转。 “不过,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想就这么上山,弟兄们心里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为了投名状,所以你得先付出点代价,我也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悍匪头子语气平静不容置疑,“这样,你选一个女人,我当场射死。” “剩下那个,随你一同上山如何?” 宁远心头一紧,目光扫过自己的两个女人。 秦茹脸色惨白,挣扎着向前一步,声音发颤。 “夫……夫君,杀我吧!是……是我不小心暴露了藏身处,祸是我惹的,我来担!” 沈疏影却猛地扑上前,将秦茹护在身后。 “不!夫君,选我!姐姐好不容易有个家,你们……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大哥!杀女人算什么本事!正主就在眼前啊!” 那眼睛血红的土匪嘶声吼。 刚才被宁远一箭射穿咽喉的,正是他的亲弟弟。 “大哥,把他交给我,我要亲手给我弟报仇!” 悍匪头子依旧挂着那抹令人胆寒的笑,不理手下,只死死盯住宁远,等他抉择。 “大哥——!” 丧弟的土匪见头领无动于衷,脸上戾气暴涨,彻底失去了理智,“我操你妈!给我弟偿命来!” 他狂吼一声,挥起弯刀,不顾一切地朝着宁远猛冲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疏影和秦茹惊叫出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宁远的刹那—— “咻!” 一支利箭撕裂夜幕,从众人视野死角疾射而来! 箭矢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那暴起土匪的右侧脖颈,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噗通一声栽倒在雪地里,溅起一片红白。 “谁?!” 这意料之外的一箭,让场面瞬间逆转! 悍匪头子霍然扭头,只见夜色中传来一声战马嘶鸣,打破了漠河村的死寂。 一名身着亮银甲胄、手持长枪的将军一马当先,疾冲而来! 其身旁跟着的,正是去而复返、脸色苍白的周穷! 周穷弓弦再响,第二箭已离弦而出,直取悍匪头子面门! “咻!” 悍匪头子毕竟曾是边军烽火台的千户,作战经验丰富,听到马蹄声时身体就已本能警觉。 箭矢破空而来,他并不硬接,而是猛地向侧后方一滚,狼狈却迅捷地躲进了宁远家的院墙后。 “宁猎户小心!”周穷急声示警。 那悍匪头子刚躲进院落,便借着断墙残壁的掩护,张弓搭箭对准了宁远。 但他快,宁远更快! 宁远双眸深冷,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猎人,弓如满月,指尖一松。 “崩!” 弓弦闷响,箭矢激射! 从这个角度,宁远能清晰看到对方惊愕抬头的瞬间...... 箭簇寒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百步之距,转瞬即至! “噗嗤!” 这一箭,狠狠钉入了悍匪头子的腹部! 宁远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顿,第二支箭已搭上弓弦,这次直接瞄准了对方面门! “死!” 第二箭呼啸而出! 那悍匪头子在中第一箭时就知道已经失去了杀死宁远的机会。 强忍剧痛,猛地撞开身后柴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闪身躲了进去。 宁远的第二支箭“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他刚刚关上的门板,箭尾在木板上疯狂摇曳。 其余土匪一见那银甲将领和随之出现的边军骑兵,如同见了阎王,再也顾不得报仇,朝着山林深处各自逃窜。 “追!这些逃兵,一个不留!” 那银甲小将声音清冽,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银枪一指,率先策马冲向悍匪头子藏身的柴房。 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蹄子狠狠踹在木门上! “轰隆!” 本就腐朽的木门应声碎裂,木屑与积雪四散飞扬。 “该死!”银甲小将扫视空荡荡的柴房,只见后墙有一个破洞,人已不见踪影。 她疑惑地回头瞥了宁远一眼,未及多言,一夹马腹,沿着雪地上的血迹疾追而去。 “宁远兄弟,你没事吧?”周穷在一名军士搀扶下艰难下马,捂着胸口虚弱走来。 宁远赶忙上前接住他,“周大哥!我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搬来救兵了,还是边军!” 周穷苦笑摇头,似有难言之隐,摆摆手道。 “先别问这些,你和你家娘子可还安好?” 可他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土匪尸体,再看到宁远虽衣衫染血却神色镇定,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你小子,真有种!” 以一人之力,周旋于十多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逃兵之间,竟能反杀数人且护得家小周全。 这份冷静和身手,周穷自问即便在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做到。 “周大哥,这些人真是边军?” 宁远注意到这些军士装备精良,不仅配有制式长弓、弯刀,甚至还有战马,这绝非清河县衙所能拥有。 周穷叹了口气,脸色凝重。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群土匪是祸害,若不趁此机会清剿干净,后患无穷,剩下的事交给他们,你先扶我进去歇歇。” 宁远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周穷疑惑。 宁远转身,默默地将散落在地的箭矢一支支捡起,重新插回箭壶,动作沉稳而坚定。 “周大哥,这群土匪熟悉黑风岭的一草一木。” “边军人生地不熟,又是夜间大雪,我不认为他们能把这伙人全部剿灭。” 周穷脸色微变。“难道你……” 宁远回头,目光掠过惊魂未定的沈疏影和秦茹,眼神变得无比决绝。 “为了永绝后患,为了她们往后能睡个安稳觉,我不能让这种威胁一直悬在头上。” “夫君!别去!军爷们已经去追了,交给他们吧!” 沈疏影瞬间明白了宁远的意图,带着哭腔喊道,想要冲过来阻拦。 但宁远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身影如鬼魅般融入前方的黑风岭去了。 他清楚,这些溃散的土匪,要想活命,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回易守难攻的黑风岭老巢。 他们跑不过边军的战马,唯有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而宁远要做的,就是亲自进山,将这一线生机,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寒风如刀,哀嚎着掠过黑风岭的山脊。 大雪纷飞,山林间的温度低得可怕。 宁远的体温在急速流失,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冷静。 他循着雪地上依稀可辨的足迹和零星的血点,在崎岖的山路上快速穿行。 土匪们在此地盘踞多年,夜色下山,必然是有小路可躲避风寒,最快速度上下山。 就在他全神贯注追踪之际,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下,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娇叱。 “站住!你跑不了了!” 宁远目力极佳,闻声望去,不由一怔。 只见那名身着银白甲胄的小将,此刻正手提银枪,沿着山坡奋力向上追击。 赫然是一位身姿矫健、眉宇间英气逼人的年轻女将! 而她追击的目标,正是那个身披黑熊皮、腹部染血,正试图钻入一片密林的悍匪头子! 第一卷 第25章 来人把这猎户带走,本将军看上了 夜色如墨,大雪纷飞,黑风岭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真他娘倒了八辈子血霉!边军…边军怎么会摸到这儿来!” 悍匪头子背靠着一棵百年古松,死死按住腹部不断渗血的伤口。 那支箭已被他在逃亡途中咬牙拔出,但剧痛仍阵阵袭来。 他望着前方那条生路,心中是一阵绞痛。 “老子辛苦攒下的家底…全折了!”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被枯枝积雪掩盖的隐秘小径,这条路能避风挡雪,是回山寨最快的捷径。 只要回到山寨,凭借险要地势和剩余的人手,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这次下山真是亏大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带些弟兄,也不至于被那小猎户逼到如此绝境。 然而,就在他以为即将脱险之际—— “咻!” 一声熟悉得令他毛骨悚然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再次响起! 这声音,简直如同阎王爷的索命帖! 悍匪头子根本来不及看清箭从何来,完全是凭借多年厮杀形成的战斗本能,朝着旁边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松后猛扑过去! “哆!” 一支羽箭斜斜插进他刚才落脚位置的积雪中,箭尾兀自剧烈震颤。 悍匪头子背靠古松,喘着粗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追来了。 他竟不怒反笑,龇牙咧嘴地从腰间摸出个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 悍匪头子朝着箭矢射来的黑暗处低吼道,“小兄弟…嘿嘿,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连那帮穿铠甲的都没撵上老子,倒让你摸到了老子回山的密道…有你的!” 三百米外的一处山坡岩石后,宁远默不作声,手中长弓再次缓缓拉开,第二支箭已搭上弦。 他没有丝毫废话,目光锁定那棵上百年的古松,箭尖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咻!” 第二箭破空而出,直射古松! “砰!” 木屑混着雪絮炸开,箭矢深深嵌入树干,箭尾高频率抖动着。 这一箭吓得树后的悍匪头子心惊肉跳。 从声音和距离判断,宁远至少在两百五十步开外,却有如此准头,实在可怕。 他原本打算趁宁远射箭间隙突围,现在却连头都不敢露了。 “兄弟,咱们商量商量?”悍匪头子强压惊慌,喝道。 “你放我离开,我保证黑风岭上下,永不踏足漠河村半步,如何?” 密林寂静,唯有风雪呼啸。 宁远并未回答,只是在远处再次拉满了弓。 “兄弟,这冰天雪地,你就算把我困死在这儿,自己也难逃冻僵的下场!” 悍匪头子不甘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真的,我跟你其实没那么大仇怨,你两个女人也都安然无恙,何必以命相搏?” 这时,宁远冰冷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 “我可能会冻死在这里,但你一定会失血而死。” “看看是你流血的速度快,还是我失温快” “你妈的!”悍匪头子被戳中痛处,腹部的伤口在严寒中不断渗血,寒风一吹就凝结成冰。 他咬牙灌了一大口酒,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空气,试图凭借声音判断宁远的具体位置。 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弓。 “咻!” 第三箭破风而至,狠狠钉在古松同一位置,震得树冠积雪哗啦啦落下,砸了他一脸。 这一箭精准得让他胆寒,彻底击溃了他反击的勇气。 这个距离,他连看清宁远都困难,更别说瞄准了。 “难道老子今日真要栽在这里?” 自己曾是边军千户,战场上斩敌无数,如今竟被一个十九岁的山村猎户逼得不敢露头,心中既愤怒又悲凉。 第四箭再次袭来,悍匪头子浑身一哆嗦,彻底崩溃,嘶声大骂。 “小杂种!有种过来跟爷爷单挑!放冷箭算什么好汉!” 密林深处,宁远的声音如寒冰划过夜空,“晚了。” “不好!”悍匪头子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猛地醒悟,宁远前几箭并非盲目射击,而是… “咻!” 第五支箭,带着特制破甲箭簇,以撕裂风雪之势呼啸而来! 这一箭精准无比地射入前几箭在树干上凿出的深坑,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撕开木质防御。 “噗嗤!” 箭尖穿透古松,径直刺入悍匪头子的咽喉! 他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大口吐血,双手徒劳地抓向穿透脖颈的箭杆。 视线模糊中,他看到宁远的身影从风雪中走出,眼神冷冽的可怕。 “真以为躲在树后就能安全了?” 宁远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他从第一箭就在布局。 首箭定位,随后三箭连续击中同一位置,不断加深创口、削弱树干防御,直至第五箭完成绝杀。 悍匪头子苦笑,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他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同样满怀热血、却因出身寒微而前途尽毁的自己。 最终,他在这风雪之夜气绝身亡,那身象征权力的黑熊皮,被宁远默默取下。 不久后,边军的马蹄声与呼喊声由远及近。 “将军,人在这里!” 身着银白甲胄的女将军疾步而来,穿着厚重的甲胄,体力消耗是极大的。 可当看到眼前的尸体死法,她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霸道的箭法,好深的心计!” 她仔细观察着树干上几乎重叠的箭孔,内心震撼不已。 即便她自幼习箭,五十步内也未必有如此精准的控制力。 “是谁干的?”她望向幽深的林海雪原,喃喃自语。 … “夫君!”当宁远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时,沈疏影和秦茹立刻扑进他怀里。 二女抱的很紧,死命的不松手啊。 “没事了,别怕。” 宁远轻轻擦去她们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一旁面色复杂的周穷。 “解决了?”周穷问道。 宁远点了点头。 周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一声叹息。 “说实话,以你的胆识和箭术,若投身军旅,不出三年必能升至千户。” “可惜…”他望向远方,语气复杂。 正当院内气氛略显沉重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 那位银甲女将军带着两名亲兵径直走入院子,目光锐利如鹰。 她将悍匪头子的头颅丢在地上,吓得沈疏影和秦茹脸色煞白,急忙躲到宁远身后。 宁远上前一步,挡在女将军与家人之间,拱手道,“多谢将军为漠河村除害。” 女将军摘下头盔,一头青丝随风飞扬。 她诱人薄唇微扬,“这土匪,是你杀的吧?” 宁远面不改色,“将军说笑了,小民一介猎户,哪有这等本事。此人自然是将军所诛。” “哼,”女将军冷笑一声,指向那件黑熊皮。 “这皮子原本披在那逃兵千户身上,如今却在你这里,作何解释?” 宁远一怔,转头看到随意放在一旁的黑熊皮,一拍脑门。 “草,百密一疏。” 见他沉默,女将军对身后士兵挥手道。 “来人,带他回营,有此等大才。” 她目光如炬,字字清晰:“本将军,看上你了。” 第一卷 第26章 充军 “来人,带他回营。” 女将军声音冷冽,头也不回,长枪横握,翻身便欲上马,青丝在寒风中猎猎飞扬。 “此等人才,本将军,看上你了。” 两名边军应声上前,腰刀半出,伸手便要去擒宁远。 宁远脸色骤变,下意识将沈疏影和秦茹死死护在身后,身形微沉,如临大敌。 他心知肚明,如今大乾虽看似战事初定,但边城人员紧缺。 强征在附近征兵,早已不是秘密。 所以宁远是觉得不会去的。 正欲反抗,一道魁梧的身影却比他更快,已强撑着站起,铁塔般挡在他与边军之间。 是虚弱的周穷。 “周穷,你想干什么?!”一名大胡子边军瞠目怒喝。 “将军赏识这小子,那是他的造化!你别不识好歹,滚开!” “将军!”周穷不顾伤痛,单膝重重跪地,抱拳昂首,目光灼灼地望向已端坐马背的女将军。 “末将……卑职周穷,恳请将军!念在卑职曾在关东镇抚司三旗效力的旧情份上,放过我这位小兄弟!” 风雪卷过院落,一时寂静无声。 女将军勒住战马,凤眸微垂,冰冷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周穷脸上。 她枪锋在雪地映照下,泛着刺骨寒光。 “周穷,”她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 “你也配提关东镇抚司?你若再阻挠,连你一起缉拿。” 周穷抱拳的指节泛白,目光却异常坚定,分毫不让。 “宁兄弟于我有救命之恩,他家中尚有妻妾倚门悬望。” “将军若强行带他走,便是断了他一家生路!小民……万死不能坐视!” “周穷你疯了!”那大胡子边军又急又怒,抢上前一把揪住周穷的衣襟,压低声音急道。 “娘的,你不要命了?!这位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下去,她真敢一枪捅了你!” 周穷任由他拉扯,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女将军身上,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若黑水城非征调不可,周穷愿代宁兄弟前往!” “你……!”大胡子气得跺脚,猛然察觉身后一股凛冽杀意袭来,顿时噤若寒蝉。 马背上,女将军沉默地俯视着周穷,周穷也毫不避讳地迎着她的目光。 时间在死寂的对峙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漫长如煎熬。 宁远双拳紧握,胸腔剧烈起伏,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几乎要踏前一步,喊出“我自己去”。 可话到嘴边,看着身后脸色惨白、紧紧相依的沈疏影和秦茹,那滚烫的话语便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箭术超群,但赌不起。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对所谓军功荣耀毫无兴趣,他只想守护好这方寸之间的安稳。 王朝兴替,边关烽火,于他而言,远不及怀中人的安危重要。 冗长的沉默后,女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冰冷,却莫名少了几分杀伐之气。 “养好你的伤。给你三日。” “三日后,到黑水城百里外的大营报到。”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入茫茫雪夜。 大胡子边军长长舒了口气,狠狠瞪了周穷一眼,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挥手领着众军士翻身上马,追着女将军而去了。 待马蹄声远去,周穷强提的那口气骤然松懈,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 “周大哥!!” 再次睁开眼时,天光已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身上。 周穷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张染血却异常温暖的黑熊皮。 宁远正坐在不远处的火炉边,心不在焉地打磨着几支箭簇,眉头紧锁。 “周大哥,你醒了!”见周穷看过来,宁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近。 周穷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小子,一晚上没合眼?” 宁远挠头憨笑,“周大哥伤得这么重,我怎么敢睡。你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 周穷挣扎着撑起身子,靠在土墙上。 “别自责,你家里有牵挂,去了边城那鬼地方,她们在这世道怎么活?” “我孤家寡人一个,去了也无妨,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宁远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周大哥,你和那位女将军……似乎旧识?她为何对你……” 周穷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沧桑和对官场的失望。 “是啊,旧识。” “当年我在关东镇抚司三旗当差时,她是老镇抚使的千金。”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我这人性子直,不懂官场上那些弯弯绕。” “有次庆功宴上喝多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军功被顶替,还背上了黑锅。” “幸亏……某些人念在旧情,没要我的命,只是把我踢了出来,发配到这清河县等死。” 宁远默然。 他不愿涉足官场,就是深知其中凶险。 而周穷的经历,更印证了他的判断。 周穷看着宁远,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另一个自己。 一个被时代洪流裹挟,却依然试图保住心中最后一点热血的灵魂。 这时,沈疏影端着热粥走进来,见到周穷醒来,她忽然放下木碗,走到周穷面前。 扑通一声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周穷一愣,“弟妹,你这是……?” 宁远也是一愣。 沈疏影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却清晰。 “周大哥,你救了我夫君,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妾身无以为报,只能给您磕头了!谢谢您!” 周穷连忙虚扶一下,摇头涩声。 “快起来,折煞我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将来生儿育女,平平安安,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吃过简单的饭食,宁远一家护送着周穷走出漠河村。 在村外三里的岔路口,周穷停下脚步。 他转身,重重拍了拍宁远的肩膀。 “宁远,”他声音低沉,“其实……以前我也有个家。” “我那婆娘,不比你这两个媳妇差,我还有个丫头呢……只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那份深埋的痛楚与骄傲似乎被什么堵住,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挥了挥手。 “罢了,不提了。就此别过吧!等我在边城混出个人样,再来找你喝酒!” 宁远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他几乎全部的积蓄。 两百多两银子。他塞到周穷手里。 “周大哥,边城苦寒,这些你拿着,添置些衣物吃食。” 周穷瞥了一眼那银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将钱袋推了回去。 “傻小子!留着给你媳妇们添置家当吧!边城那地方,钱不当饭吃!走了!有缘再见!” 说罢,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踏入风雪之中,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夫君……”沈疏影和秦茹依偎在宁远身旁,望着周穷远去的方向,鼻子发酸,“多好的一个人啊。” 宁远紧紧搂着二人,心情复杂如乱麻。 “是啊多好的一个人,这是我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好的人了。” 二女在宁远这句话中,疑惑抬头。 三日后,清河县。 宁远背着新买的厚实棉衣和精心准备的肉干,再次来到悦来酒楼。 “哎哟,宁猎户,你这可来得不巧了,”张权贵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怎么?”宁远心中一沉。 “周护院长,哦不,现在该叫周军爷了!” 张权贵道,“他前天一早就走了,一个人,徒步往边城方向去了。” “什么?!”宁远大惊,“不是说好了三日后吗?怎么提前走了?” “这谁知道呢?”张权贵耸耸肩,“兴许周军爷急着去建功立业呗!”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猛地攫住了宁远的心。 他隐约觉得,周穷此去,恐怕并非为了功名,而更像是……一心赴死。 就在他心神不宁,一个带着惊喜的、银铃般的女子声音从身后响起。 “宁神医!是你呀!你终于来啦。” 第一卷 第27章 官府发女人了 雪后初晴,清河县的街道上车马稀疏。 一辆装饰雅致的马车缓缓行驶,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露出赵灵儿那张莹白胜雪的脸庞。 她身披雪狐坎肩,一袭大红棉衣更衬得她娇艳如早春海棠,怀中还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幼犬。 “宁神医!真是你呀!”瞧见是宁远,赵灵儿将小狗递给随行婢女,不等马车停稳便轻盈跳下,快步走到宁远面前。 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清澈灵动,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被冷风拂得微红。 宁远见是县令千金,后退半步,恭敬行礼。 “赵小姐莫再称‘神医’,唤我宁远或宁猎户便好。” 宁远嘴角抽粗,自己那点医术底细自己还不清楚? 赵灵儿却似未听见他的推辞,语速快急了。 “宁神医,你是专程来看望奶奶的吗?” “她服了你开的方子,身子爽利多了,日日念叨着你呢!” 宁远见她如此热情,保持距离继续道,“正欲前往府上探望老夫人,有劳赵小姐带路。” “好呀!”赵灵儿欢喜应道,转身欲回马车,却见宁远驻足不前,疑惑道,“宁神医,请上车呀。” 宁远环顾四周,略感为难,拱手低声道,“赵小姐,这……于礼不合。男女同乘,恐惹闲话。” 赵灵儿先是一愣,随即恍然,脸颊微红。 “是我疏忽了,那有劳宁神医随车步行。” 赵府深院,午暖还寒。 仆人正清扫阶前残雪,赵灵儿清亮的声音已传遍庭院、 “奶奶!宁神医来看您啦!” 正厅内,赵老夫人身着厚缎棉袍,气色明显红润许多。 她见到宁远,慈爱地招手,“宁神医,快请进来暖暖身子!小青你快去备好炭火过来。” 宁远把脉,发现恢复的还行,当即祝贺。 “老夫人恢复的甚好,宁远便安心了。” 宁远微笑禀明来意,“今日冒昧前来,一是请安,二是有事想向县令大人请教。” “不知道赵县令他......” “我儿去了府衙,说是上峰有紧急公务,想必快回了。” 老夫人温和端详宁远,越看越觉此子仪态端正,不由关切道。 “你尚未用饭吧?若不嫌弃,便在舍下用顿便饭,一边等他可好?” 宁远本欲推辞,赵灵儿已吩咐下去备膳。 她转而好奇问道,“宁神医,你的医术如此精湛,师从哪位高人?” 说到这里赵灵儿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向往。 家中都知道,她自幼便心怀济世行医之愿。 宁远谦逊一笑。 “山野之人,哪有什么名师。不过是些祖传土方,加上平日自己琢磨。若小姐不弃,闲暇时可将所知略作分享。” “当真?”赵灵儿惊喜上前一步,随即意识到失态,悄悄退回祖母身后,耳根微热。 老夫人将孙女的情态尽收眼底,心中暗叹。 她语气愈发温和,试探道,“宁神医,恕老身冒昧,今年贵庚?家中还有何人?” 宁远心中了然,谨慎答道:“虚岁二十,家中长辈早已不在,兄长亦于三年前戍边殉国……如今,已娶妻室。” 最后四字一出,厅内气氛微凝。 老夫人笑容稍敛,瞥见孙女眼底的光彩悄然黯下了。 就在这时下人通传赵县令回府。 紧接着一阵爽朗笑声先入为主,赵县令笑容满面踏入厅中。 “老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 外面传来赵县令爽朗的笑声。 “母亲,我听说宁神医上门来了?” 宁远转身就看到赵县令穿着七品官府而来。 “哟,还真是宁神医啊,”赵县令看到蜂腰虎背,一米八个头的宁远,当即快步走来。 宁远作揖,“赵县令。” “宁远,今日你可得留下来,让赵某好好请你吃一顿饭才行。” 宁远没有拒绝,随后道,“赵县令,小民有一点私事想要请教您,您看是否...” 赵县令想都没有想,颔首道,“那随我来。” 来到书房,书房大门紧闭。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在得知宁远要问周穷来历,赵县令有些意外。 他以为宁远会跟他要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但没有。 而是关心一个身份特殊的周穷。 不由得让他有些敬佩。 “宁远啊,关乎漠河村的事情我也知道,听说你的箭术得到了关东镇抚司那位将军的欣赏。” “甚至杀死了通缉令上的逃兵千户。” “但抱歉,周穷之前经历了什么,我怕不能告知。” 宁远一愣,“为何?” 赵县令眉头紧锁,“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周穷在关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最终妻女惨死,他也被流放到了此地。” 宁远心头一紧,难怪那日那大胡子边军听他要代替自己去边城,脸色那么难看。 一旦重新入了编织,成为了边军,之前被他得罪的所谓“大人物”能轻易放过他? 宁远心情更加沉重了。 周穷这一去,是真的做好死的准备好啊。 不免心中更加对大乾帝国失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朝中达官显贵,门阀世家夜夜笙歌,百姓食不果腹,很多偏远地方已经出现易子而食。 但这些那些所谓的父母官都选择了无视。 “对了,宁远你家中可有妻室?”赵县令转移话题。 宁远一愣,这赵县令也不会想要把他女儿许配个自己吧。 当即道,“亦有妻妾。” “哦,这样啊,最近朝中送来一批罪女,咱们清河县十几个村也有名额。” “看你如今财力领养几个也不成问题吧,不如你考虑一下,留在家中为你生儿育女岂不是美哉?” 所谓罪女是官场的叫法,民间叫女奴。 大部分都是那些战败国家的女人,被大乾帝国发配给大乾帝国男人生孩子。 宁远想都没有想,当场拒绝。 “赵县令,我家中已有妻妾两位,况且陋室之地,哪敢再要呢。” 赵县令扶须一笑,“不急嘛,你可以等吃完饭瞧一瞧这些罪女。” “若不是我夫人凶悍霸道,我都想要领养两个了。” 男人开荤段子,不分老幼,宁远也就笑一笑。 他又不是傻逼。 罪女是真的让你白得的? 想要领取罪女,首先你就得上交人口费。 一些上等的罪女,比如某个战败王国的贵族女人,人口费少说上千两。 甚至听闻京中有个门阀要了一个亡国的妃子,人口费拿黄金上万计算。 自己有闲钱,可不至于浪费在这些罪女身上啊。 很快赵灵儿有些闷闷不乐的来书房叫吃饭了。 估计是得知宁远已有妻妾,心中郁闷吧。 宁远明白,这个年纪青春躁动,相信什么爱情就要轰轰烈烈,不看什么身世背景,我只认你这个人的话。 可等赵灵儿再长几岁,应该就明白,什么叫做身份有别了。 所以宁远就没有打赵灵儿的主意。 这女子,他宁远碰不得,赵县令也不会让他一个猎户去碰。 吃完饭,宁远便要告辞了。 临行前,又多在赵县令耳边多求了一句。 如果周穷可能跟着运粮的边军回来购置,还请他务必找人告诉自己一句。 随后宁远背着背篓走了出来,偶然途径府衙大门。 大门前一辆辆马车装着一群穿着单薄的女人。 这些女人要嘛神情惊恐,要嘛迷茫麻木。 估计都是属于清河县要分配出去的罪女名额。 宁远看了一眼便要走。 然正欲离开,目光却猛地定在最后一辆囚笼中一个身材高挑,鹤立鸡群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发髻散乱,却难掩眉宇间一抹熟悉的锐气。 四目相对刹那,宁远瞳孔骤缩,心底惊涛骇浪骤起。 而那女子也是一脸愕然,迅速低下头,不敢去看宁远。 “是你,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这女子不正是关东镇抚司的千金,黑水边城的女将军嘛。 第一卷 第28章 女将军的滋味儿你不想尝尝? 宁远用力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囚车中的罪女,竟与关东镇抚司之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这世间,当真会有毫无血缘却形似一人之事? 府衙一名衙役注意到宁远,连忙笑着上前招呼: “宁神医,是您啊。” 衙役凑近,压低声音道,“看上这罪女了?” “不如您带回去。这罪女身材高挑,个头比大乾许多男人还高,配宁神医您,正合适。” 宁远皱眉,“这女子是……” “关东镇抚司之女,薛红衣啊。” “什么?她真是……” 宁远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沦为罪女?” 衙役目光滴溜溜地在薛红衣身上打转,尤其在那双修长的腿上流连不去。 “自幼习武的人,那双腿……劲儿想必不小,”他嘿嘿一笑, “上月关东镇抚司落马,牵扯朝廷党争,整个司衙都被端了。” “镇抚使被砍头,女眷大多送进勾栏。至于这位千金,边军女将军嘛……嘿嘿。” 宁远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向薛红衣。 三天前她还英气凛凛、威风八面,如今却落魄至此。 宁远叹息,朝中权贵,也不过是风中残烛。 这倒让他想起一句话,别拿一刻当永远,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失去什么。 宁远转身欲走,薛红衣这才缓缓抬头,余光扫过他的背影。 “宁神医,真不要?” 衙役拍着囚车高声道,“能骑女将军、睡镇抚司千金,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您若不要,等她被发配到更偏远的村子,让那些脏老汉糟蹋,岂不是暴殄天物?” 薛红衣浑身一颤,强烈的屈辱让她将干裂的嘴唇咬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在裤上。 …… “什么?那位女将军因家族卷入党争而落马了?” 回到家,宁远一边鞣制黑熊皮,一边将在县里听来的消息说给秦茹与沈疏影。 秦茹手一抖,轻声叹道,“战事虽停,天下却未必太平。” 她想起自己家也曾是经商世家,生活富足。 可连年战乱,家被抄没,父兄被抓去充军,冠上莫须有之罪,一切化为乌有。 许是对薛红衣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秦茹不禁感叹人生无常。 宁远倒平静,甚至觉得活该。 “嗯,估计今天她就要被发配到别的村子了。” 秦茹目光感激地望向宁远,不自觉地攥紧他的手。 若不是宁远,她的下场,恐怕与薛红衣无异。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声少女轻唤。 “宁远哥在家吗?” 宁远抬头,见小娟儿穿着那件被土匪撕破的薄衣,立在寒风里。 她身子单薄,冻得瑟瑟发抖。 “小娟儿,快进来,外头冷。” 沈疏影连忙将她拉进屋。 前天,小娟儿的奶奶已在乡亲帮助下草草下葬。 如今她孤身一人,虽有多人上门提亲,说愿出一碗粟米作彩礼, 她却一一回绝。 “噗通”一声,小娟儿突然跪在宁远面前。 “小娟儿,你这是做什么?”沈疏影与秦茹赶忙去扶, 小娟儿却只是泪如雨下,低头不语。 宁远放下黑熊皮,平静地看着她。 他自然明白她的来意。 “既有人上门提亲,你何苦来找我?” “我家非大富大贵,屋窄粮紧,你跟了我们,只会更苦。” 小娟儿用冰冷的手背抹去泪水,哽咽道: “奶奶说,宁远哥心善,是个好人。” “宁远哥,您收留我吧,我吃得不多,什么活儿都能干。” “只要您肯留我,我愿为奴为婢,我……我有用的。” 她抬起头,眼中尽是哀恳。 宁远眉头紧锁,并未心软。 “抱歉,我帮不了你。” 难道就因他心善,便活该被赖上? 他宁远不是慈善家,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他绝不养闲人。 宁远在家中一言九鼎。 沈疏影与秦茹对视一眼,也不便多言。 宁远做得对。 有余粮不等于能随意施舍。 如今各村饿殍遍野,屯粮就是保命。 他必须为这个家做长远打算。 小娟儿见宁远无动于衷,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她没再说什么,默默起身离去。 夜晚,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屋内炉火旺盛,宁远趴在秦茹怀中,贪恋地呼吸着她初为人妇的馨香。 沈疏影在一旁为他拭汗,柔声道: “夫君,听说隔壁有人抢亲……小娟儿被一个瞎眼老汉扛走了,不知现在如何。” 秦茹脸色发白,二女不约而同偎紧宁远。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有他,便是安稳。 她们庆幸自身幸运,也祈祷那老汉今晚能善待小娟儿。 “谁!” 就在这时,院中异响被宁远敏锐捕捉。 他迅速穿好裤子翻身下床,抓起藏起的长弓与箭簇冲了出去。 牛棚草堆中,一道黑影窸窣蠕动。 宁远拉满弓弦,冷喝,“我看见你了,滚出来!” “再不出来,我放箭了!” 窗后,沈疏影与秦茹紧张张望。 三天前的土匪之乱,仍是全村人的噩梦。 草堆中一阵窸窣,一道娇小身影踩着破旧布鞋,怯怯走出。 竟是鼻青脸肿的小娟儿。 她小手紧攥衣角,惊恐地望着宁远手中的弓箭。 “是……是我,宁远哥。” 宁远松一口气,放下长弓。 “你不是嫁去隔壁村了吗?洞房花烛夜,跑我家来做什么?” 小娟儿还未回答,泥巴院外火把晃动。 一个秃头黄牙的老汉举着藤条大骂追来。 “下贱胚子!敢跑到别人家躲着,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瘸一拐冲进来,挥起藤条就朝小娟儿抽去。 “啪!” 一鞭抽在她格挡的手臂上,衣袖破裂,鲜血直流。 “打死你!我让你跑,让你跑!” 一鞭接一鞭,如抽牲口般落在小娟儿身上。 她疼得蜷缩在地,却不喊叫,只死死护住脸。 “走!跟我回家洞房!” 老汉打累了,喘着粗气扔下藤条,抓住小娟儿的脚踝就往外拖。 宁远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拦住。 “老人家,小娟儿好歹是我们村的姑娘,你这么对她,是不把我们漠河村娘家人放在眼里吗?” 瘸腿老汉一愣,叉腰打量宁远。 “咋地?我媳妇,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管得着?” 说罢,他瞥见窗口的秦茹与沈疏影,浑浊的老眼顿时一亮。 他舔舔乌紫的嘴唇,凑近笑问,“你这俩小娘子倒是水灵……要不咱换一个?” “这贱胚子还是个雏儿,我不嫌弃你的,交换着玩怎么样?” 说着,目光又黏在秦茹身上。 然而下一秒,他忽觉脖颈一凉、 宁远手中长弓已然拉满,箭簇森然抵在他都是汗泥的咽喉。 “你再敢多看我女人一眼,”宁远声音冰冷,“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死在这儿?” 第一卷 第29章 不滚就死 “你……你别乱来!千万别松手啊,这是会死人的!” 瘸腿老汉吓得连连摆手后退,脚下一滑,跌坐在雪地里,满脸惊骇。 箭簇在寒风中闪着冷光,而宁远那双杀过人的眼睛,比箭更冷。 “从今天起,再让我在漠河村看见你,我直接做掉你。” “滚!” 瘸腿老汉不甘地望向牛棚里的小娟儿,颤抖着伸出手。 “贱胚子愣着做什么,寻死啊你,赶紧跟我走。” “咻!” 箭矢撕裂寒风,钉进雪地,离他裤裆不过一寸。 箭尾震颤不止。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 瘸腿老汉啊尖叫,再不敢迟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夜色里远远传来他发颤的吼叫: “你给我等着!真当我河沟村没男人是吧?你等着!” 见人影远去,小娟儿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如获新生。 “媳妇儿,带她进去。” 宁远神情漠然,瞥了一眼小娟儿,头也不回地走进屋。 沈疏影与秦茹对视一眼,皆是欣喜,赶忙披上外衣,将小娟儿扶了进去。 屋里,小娟儿捧着肉干狼吞虎咽。 她已经许久没吃过东西,早已饿得发昏。 上一次宁远给的肉,她全留给了奶奶补身子,自己连一点油腥都没沾。 在这个为一口吃的就能杀人的地方,小娟儿的善良与孝顺,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也正因如此,她才总被人欺侮。 这样的人,往往活不长久。 宁远坐在火炉边,看着小娟儿紧紧并拢双腿,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怯怯地望着他,目光里满是畏惧与茫然。 此刻的宁远,正是这样想的。 人不狠,站不稳。 她不适合生存在这个吃人的村落。 吃完东西,小娟儿低着头不敢作声,沈疏影和秦茹也齐齐望向宁远。 她们都在等宁远做决定。 而宁远也已有了决断。 “以后就留在我这儿。但我这儿不养闲人,你要做事,会很辛苦。” “你不愿,现在还能拒绝。” 小娟儿几乎毫不犹豫,激动地站起来,眼中第一次有了光亮。 “宁远哥,我什么活儿都能干,我不怕吃苦!” 宁远淡淡点头,对秦茹道,“去把牛棚后面那间废屋收拾出来,给她住。” “好,夫君,我这就去。” 秦茹欣喜地拉起小娟儿走出去,生怕宁远反悔。 天寒地冻的漠河村,这一方小屋中,炉火正暖。 秦茹帮着小娟儿,将这间原本堆满干柴的屋子收拾出来。 这儿原是宁远母亲住的,自她病逝在这张床上,便再没人住过。 望着冰冷的木床,小娟儿缩着单薄的身子,怯怯地站在秦茹身后。 秦茹看得心疼,正要脱下自己的外袄给她盖,门外沈疏影笑盈盈地抱来一床崭新被褥。 艳红的被褥,一眼就这个房子有了温度。 “小娟儿,夫君说这新被褥给你用。” “别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小娟儿看着那厚实的被褥,几乎不敢相信,伸手轻轻摸了摸,又软又暖。 难怪那些大户人家,冬天不怕冷。 有这么厚的被子,就算睡在外面,她也不怕了。 她忍不住低下头,哽咽起来,走到门口,朝着主屋方向,朝宁远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发自内心反写宁远将她从地狱给救了回来。 “小娟儿,你看这是什么?” 二女端来热水,帮她清理了伤口。 随后沈疏神神秘秘地取出一个油纸包。 “疏影姐,这是……”小娟儿茫然。 “你看。” 沈疏影小心打开,一股糕点的甜香扑鼻而来。 上次张权贵让宁远带回来的糕点她留了一块,本想留给宁远。 但现在有人更需要它。 十六岁的小娟儿从没见过糕点,只听奶奶说过,那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稀罕物。 一块糕点分成三份,沈疏影和秦茹不吃,小娟儿绝不敢动。 见两位嫂嫂在教她吃,她才轻轻咬了一小口。 细腻的甜香在口中漾开,小娟儿小口小口吃着,眼泪却扑簌簌掉下来。 本该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她却哽咽道。 “真好吃……要是奶奶没被那些天杀的土匪害死,我真想让她也尝尝……” “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比粟米、野菜更好吃的东西。” 三女抱在一起,看着屋外宁远那糊在主屋墙上的高大影子,都不由得笑了。 第二天一早,宁远被院中的动静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从两个女人温暖的怀抱中起身,推门一看,小娟儿穿着单薄,正在院里铲雪。 见宁远出来,她赶紧上前,带着讨好的神色。 “宁远哥,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对不起……” 宁远扫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小娟儿松了口气,告诉自己铲雪的动作得再轻些。 宁远给她肉吃,给她暖被睡,还让她尝了只有大户人家才吃得上的糕点。 她必须更小心,绝不能惹宁远厌烦。 可就在她转身要继续铲雪时,门又开了。 宁远拿了件袄子,塞进她怀里。 小娟儿个子约莫一米六八,在漠河村算是高挑的,和秦茹身形相仿。 “宁远哥,这……是要我洗吗?”她摸着厚实的袄子,不敢抬头。 “昨天新买的,是你秦茹嫂子的,你先穿着。” “不、不,我不冷,这是秦茹嫂子的,我不能要……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宁远眉头一皱,“不要就滚,我供你吃穿,不是让你白住。” “穿好,一会儿跟我上山。” 小娟儿被他眼神吓得一颤,再不敢推辞。 她抱着那件厚袄,心里没有委屈,反而涌起一股暖意。 宁远回到屋里,见两个女人都睁着眼,笑盈盈地望着他。 “夫君,你既愿收留小娟儿,为何总说那样的话吓她?”沈疏影在三人中话语权稍重,也敢多问一句。 宁远一笑,伸手探进暖烘烘的被窝,在沈疏影柔软的胸前捂了捂。 沈疏影没躲,反而任他冰手取暖。 “我若不这样,她只会觉得自己不配这些。” “只有让她觉得,这一切是她靠自己挣来的,她才能安心。” “夫君心真好,”沈疏影望着他,眼里漾着幸福。 这个夫君,好得像一场梦。 清晨,宁远带上弓箭,二女备好肉干。 小娟儿穿上厚袄,脸上也多了些血色,站在雪地里不再发抖。 “两位娘子,那我出发了。” “夫君路上小心,天黑前定要回来。” 二女立在门边,目送他们远去。 “走吧。” 宁远瞥了小娟儿一眼,大步走向黑风岭。 小娟儿朝两位嫂子挥挥手,背起箭囊与肉干,快步跟上。 第一卷 第30章 桃花源记,我发财了 黑风岭既吞噬生命,也养育着清河县周边十多个村落的百姓。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在大乾帝国尚未征伐连连之前,几乎家家户户都以狩猎为生。 然而自从男丁被强征入伍、十室九空之后,黑风岭的野兽渐渐猖獗起来,甚至屡次下山袭击妇孺。 可近些年,山中的野兽却似悄然绝迹,许多人再难猎得肉食。 渐渐地,黑风岭只剩下“吃人”的骇人传说,再也谈不上“养人”。 “就是这里了!” 宁远来到日前悍匪头目逃窜的那条小径入口,身边古松一个巨大的箭洞有血迹。 正是他做掉悍匪头子的案发现场。 这条通道笔直穿入山腹,想必是直通黑风寨的密道? 宁远思考着,随手抓起一把积雪含入口中咀嚼。 而只是身后小娟儿气喘吁吁地跟上,显然已体力不支。 宁远并未回头,待她勉强赶到,便径直踏入那条横穿黑风岭的山洞。 “天啦这里竟然有山洞,以前我都不知道的。” 小娟儿怔住了,旋即生怕宁远动怒,她咽了咽口水,吃力地跟了进去。 穿过山体,约莫一刻钟后,他们横越了黑风岭的第一道“天门”,眼前豁然开朗。 洞口之外,群山连绵,银装素裹。 “宁远哥,你快看那儿!”小娟儿突然惊呼,指向远方。 宁远顺其所指望去,不由得一怔。 一座隐蔽的山寨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他迅速俯身,同时一把将小娟儿也按低。 “你在这里等我,别出声,如果看到有人就往回跑,别管我,”说罢宁远伸手,“箭袋给我。” 宁小娟儿急忙递过箭袋,看着他躬身潜行,身影渐没于雪色之中。 宁远悄声爬上山坡,逼近山寨侦查。 寨中已空无一人,毫无活动迹象,显然薛红衣所率的边军已将此处土匪清剿殆尽。 一片狼藉中,隐约可见木桩上残留的血迹。 静观约半个时辰,确认安全后,宁远才手持长弓,一步步谨慎靠近。 这山寨规模颇大,屋舍众多,最深处的山洞内设施齐全,俨然一个自给自足的小世界。 宁远心中暗惊,此处简直是乱世中的桃源。 边军虽带走了值钱有用的物品,但不少粗重家具尚在。 然而宁远真正看中的,是这山寨的潜力。 他暗忖,若漠河村遭遇不测,这里可就是最安全的栖息之地了。 “就定这里了,作为秘密基地,储粮存银。” 家中存放食物和银钱,宁远始终难以安心。 最近村里乃至外村人在他家附近窥探,他都留意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猎得黑熊,换回了粮食与肉食的消息已不胫而走…… 正思量间,寨外忽然传来一声野兽低鸣。 “嗯?”宁远心中一喜,立即循声而出。 他潜至更深处,趴在山头向下望去,一片乱石荒地里景象顿时让宁远激动的捂住了嘴巴。 “我的乖乖,发财了。” 宁远死死盯着那片皇乱石荒地,竟有一群鹿聚集于此! “难怪以往黑风岭鹿群不少,近年却如蒸发一般。” “原来这些畜生都躲到了这里,导致土匪能在此盘踞多年而不缺粮。” 宁远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动作,借着地势向那片荒地摸去。 张弓搭箭,箭簇凝着寒意。 在锁定其中最肥壮的一头,宁远眼神一凛,松弦! “咻!” 箭矢破风,精准射入鹿眼,贯穿头颅。 那鹿哀嚎倒地,拼命挣扎,惊得鹿群四散逃入深山。 宁远迅速拔出柴刀冲上,用刀背对准鹿头猛击数下,鹿顿时不再挣扎。 鹿浑身是宝。 鹿肉鲜美,胜过熊肉;鹿皮虽不及熊皮昂贵,也值不少钱。 而对宁远而言,鹿血尤为可贵,不仅能滋阴补阳,更可暂时替代稀缺的食盐,补充身体必需的盐分与微量元素。 毕竟近来他的两个女人因缺盐,已出现四肢浮肿之象。 粗盐苦涩且久食伤身,这鹿血正好解燃眉之急。 盘算着,身形魁梧的宁远扛起这百余斤的鹿准备返回。 忽然,他被眼前的矿场吸引了目光。 这片空地被挖掘过,四周寸草不生,与周围山岭的植被覆盖格格不入。 宁远上前细察,有某种不太现实的猜测。 他蹲下拾起一块白色碎石,用舌尖轻舔。 这一舔,他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惊愕地僵在原地。 “这是……天然盐矿?!” “我的乖乖,这下可发财了!”宁远激动得双手微颤。 难怪土匪能在此自给自足,感情是这里藏有盐矿。 山中野物来这里舔舐盐矿,在这里狩猎几率无疑更高。 “冷静,务必冷静。” 宁远原地踱步,强抑心潮。 若能提纯这些盐矿制成精盐,日后便再无缺盐之忧。 不过,在大乾帝国,盐铁官营,律法严苛。 宁远清楚,私自产盐贩卖形同谋逆,一旦被告发,便是灭门之祸。 最多只能偷偷自用,绝不可外泄。 将这份狂喜暂压心底,宁远开始筹划提纯精盐的步骤,随后扛起肥鹿踏打算赶紧先离开。 然而宁远却不知,自己刚离开山寨不久,附近隐蔽处便有一双锐利的凤眼,始终冷冷注视着他的背影。 那人手按弯刀,眼中杀意时隐时现。 在确认宁远离去后,她才缓步走出,来到方才射鹿的盐矿处。 回想宁远之前的古怪举动,她也拾起一块碎石,送到锋锐的唇边,以舌尖轻轻一触。 顿时女子冷笑一声。 “这小子看起来憨厚老实,贼心不小啊。” 第一卷 第31章 女将军薛红衣逃跑了 太阳刚落山,暮色便笼住了漠河村。 二十多户人家,十有八九是寡妇和老妇,此刻却像被一条无形的线牵着,齐齐朝一个方向涌去。 刘寡妇本在屋里歇着,听得外头喧闹,骂骂咧咧地推门出来...... 刚要发作,一眼瞧见宁远肩上竟扛着一头百来斤的鹿,惊得她赶紧捂住了嘴。 “哎哟喂!宁远,你这运气也忒好了!这么大一头鹿,你一家子吃得完吗?” 刘寡妇的声音又尖又亮,跟清河衙门冤屈大鼓不相上下。 宁远笑了笑,“李寡妇,等下来我家,我分你一条鹿腿。” 刘寡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一把抓住旁边的小娟儿,急急追问。 “小娟儿,宁远刚说啥?要给我啥?” 小娟儿被众人瞧着,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重复,“宁远哥说,分您一条鹿腿。” “哎哟我的老天爷!我刘寡妇这辈子还能有这福气,吃上鹿肉了?” 刘寡妇激动得直拍大腿,啪啪作响,也顾不上疼,赶紧挤开人群,紧紧跟上了宁远的脚步,生怕这到嘴的肉飞了。 此刻,宁远家中,沈疏影和秦茹正在灶间忙碌。 沈疏影揭开大锅上的斗笠,蒸腾的白汽混着米饭的香气,扑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 一旁烧火的秦茹笑道,“夫君也该回来了吧,疏影,你来看着火,我把那熊鞭炖上,给夫君补补身子。” 这些日子宁远龙精虎猛,她们二人虽心中甜蜜,却也暗暗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 昨晚秦茹就盘算着,是该把那玩意儿拿出来了。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刘寡妇那特有的大嗓门格外响亮,跟敲锣似的传了进来。 “疏影!秦茹!快出来瞧瞧呀!你们家男人可太有出息了!” 二女相视一眼,心下疑惑,连忙擦手快步走出。 只见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见她们出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只见宁远将一头硕大的鹿“砰”地一声丢在雪地上,扭头冲着她们爽朗一笑。 “媳妇儿,看看爷们今天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天爷!”沈疏影惊得捂住小嘴,美眸圆睁。 竟是鹿!黑风岭多少年都没见过这稀罕物了,都以为绝迹了,没想到…… “夫君,我来帮你!”秦茹最先回过神,转身就去柴房取来锋利的柴刀和木盆。 宁远手法利落,割开鹿的咽喉,将殷红的鹿血接入盆中。 随后,他熟练地用刀自鹿下巴划至尾椎,剥皮拆骨,动作行云流水。 油脂丰腴、纹理漂亮的鹿肉暴露在寒风中,看得周围早已饥肠辘辘的村民直咽口水,眼睛里都冒了绿光。 宁远手起刀落,剁下一条肥硕的前腿,高声喊道,“刘寡妇!” “来了来了!”早就等得抓心挠肝的刘寡妇应声挤出。 她一把接过宁远丢过来的鹿腿,如获至宝般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人人都要跟她抢似的。 “上次你护着小娟儿,这人情我记着,这鹿腿,是你的了、”宁远说道。 刘寡妇听着,鼻子一酸,抱着那尚有余温、肌肉还在微微跳动的鹿腿,竟有些哽咽。 “宁远…你真是咱们漠河村的活菩萨!比那老死的赵村长有良心多了!” 说完,再也顾不上其他,扭着大腚,抱着鹿腿急匆匆往家赶,只想立刻把这美味炖进锅里。 其他村民见状,眼神更像饿狼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宁远和剩下的鹿肉。 小娟儿悄悄蹲到宁远身边,低声道,“宁远哥,这样…会不会惹来麻烦?” 众目睽睽,露了富,只怕以后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宁远却不在意地笑了笑,站起身,对着众人大声道,“今天见者有份!漠河村每家每户,都来分一块肉!” 此话一出,二十多户人家顿时沸腾了,激动地往前涌,生怕动作慢了分不到。 小娟儿见状,急忙起身张开手臂挡在宁远面前,蹙眉喊道: “宁远哥心善,念着大家肚子饿,你们可不能抢!都排队!一个个来,不排队的可没份儿!” 村民们立刻老实下来,迅速排成一列长队,眼巴巴地等着分肉。 没多久,上百斤的鹿,除了宁远特意留下的鹿血、两条肥厚的后腿,其余部分......包括内脏都分了出去。 不一会儿,漠河村上空炊烟袅袅,久违的肉香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竟有了几分大乾帝国鼎盛时期过年的氛围。 宁远则将鹿皮上的油脂刮干净,撑开晾好。 “夫君,吃饭了!”沈疏影从柴房探出头,笑着呼唤。 “来了。” 饭菜已摆上小木桌,白米饭香气扑鼻,酱油烧的鹿肉令人食指大动。 沈疏影给腼腆的小娟儿夹了一大块油光闪闪的鹿腿肉,然后好奇看向宁远。 “夫君,今天怎么想着把肉都分给大家了?” 宁远扒了口饭,抬起头擦擦嘴,“只有咱一家吃肉,难免招人眼红嫉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买个平安。” 他没说的是,家中囤粮不少,自己若外出,万一有歹人上门,粮食事小,若是两个女人受了伤害,那才追悔莫及。 这年头,为了一口吃的杀人越货,在十里八村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如今让大家都沾了荤腥,吃了肉,身上有了力气,若真有外村人来犯,同村人也能更团结些。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如今有了底气。 自己已经发现了那个猎物众多的盐矿之地,往后小心些,不愁没有收获。 宁远心里盘算着,该准备些工具,明日再上黑风岭,试试看能否将那盐矿提纯出精盐。 虽说读过些书,但前世从未亲手试过,还得细细琢磨。 天色完全黑透时,一队举着火把的官差敲着锣从河沟村方向而来,进了漠河村。 宁远刚在二女服侍下洗了热水澡,又喝了鹿血,浑身燥热,正打算与两位身段丰腴的娇妻温存一番,却听得院外锣声喧天。 他让二女留在屋内,自己披上袄子走了出去。 村中空地上,官差聚集了全村二十多户人。 刘寡妇脸色发白,惴惴不安地问,“官爷,这……这是出啥事了?” 上次官差这般敲锣打鼓地下村,还是来抓壮丁的时候。 村民们低声议论,莫非又要打仗了? 为首的衙役高声道,“都听好了!近日押送的一批罪女中,有个极其危险的要犯逃脱了!” “此女曾是边城将领,杀过无数鞑子,名唤薛红衣,武功高强,寻常男子绝非其敌。” “尔等若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报官!不得隐瞒!” 宁远听到“薛红衣”三字,心中猛地一紧。 他不动声色,转身悄然回家去了。 官差们敲锣打鼓,又往下一个村子去了。 火把的光亮沿着山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而在他们方才路过的黑风岭山腰之上,一道身影悄然独立,正是薛红衣。 她手握弯刀,凤眸含煞,冷冷地注视着官差离去。 直到那点火光彻底消失在漠河村下游方向,她紧握刀柄的手才略微松弛。 再深深看了一眼漠河村宁远家的位置,那刀锋粉唇微微扬起,身形一转进了山洞。 第一卷 第32章 你也不想你炼制精盐的秘密被人知道吧,嘿嘿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还沉浸在黎明前的寂静里,宁远便悄声起身。 他将提前备好的粗布衣和炭灰悉数塞进背篓。 柴房里,沈疏影和秦茹也已起身,将热好的鹿肉和揉成饭团的米饭用布包好,仔细塞进宁远背篓。 “夫君,要去叫小娟儿吗?”秦茹轻声问。 宁远看了眼那间腾出来的小屋,摇了摇头。 “不必,她昨日累坏了,今天我去就行。” 说罢,他紧了紧厚实的衣袄,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踏着新停的松雪,再次朝黑风岭进发。 不让小娟儿跟随,倒不全是心疼她年纪小。 毕竟他自己也才长她两岁,却要扛起一家的担子。 主要原因是提纯精盐是杀头的罪过,他对小娟儿的底细知之甚少,防人之心不可无。 黑风岭山路崎岖,海拔不高,却极耗体力。 好在宁远熟悉路径,加之近日肚里有油水,约莫一个时辰后,那处山洞入口再次映入眼帘。 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正要拨开枯草钻入,余光却猛地瞥见洞口荆棘丛中有一小片墨绿色的细布。 “这是......” 宁远瞬间警觉起来。 这种质地的细布,绝非漠河村村民穿得起的。 一匹细布在达官显贵间也是硬通货,价值不下百两。 穷人别说穿,见都难得一见。 他立刻想起昨夜官差的通告薛红衣在逃。 望着寒风灌入,如怪物哀嚎般幽深的洞口,宁远心头一沉。 若薛红衣真藏在山洞尽头,他该如何应对? 犹豫片刻,他仍决定进去一探。 穿过漫长而黑暗的山洞,天色已亮。 白雪皑皑的山峦间,偶尔传来呦呦鹿鸣。 宁远警惕地观察四周,取下长弓,又将粗布衣撕成布条,仔细绑在脚上。 这是为了隐藏足迹。 一切就绪,他猫着腰,再次潜进山寨附近。 一个好猎人,最重要的品质便是耐心。 在猎物现身之前,绝不能暴露丝毫破绽。 所幸今日雪不大,宁远在雪地中蛰伏了足足两个时辰,直到日头爬至中天,整个山寨唯有寒风呼啸。 那位边军女将军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单刀是我昨天来这里,已经打草惊蛇,让她逃走了?” 如果是逃走了那还好,就怕这娘们还在这里,直接给自己来一个杀人灭口啊。 宁远抓起一把雪塞进口中,艰难咽下。 他对薛红衣并无深仇大恨,甚至若非她当日及时出现,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两位娘子也难逃毒手。 至于她想拿自己充军,看中的也不过是这手箭术,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他吃了半块鹿肉,确定薛红衣已离开,才来到那片天然盐矿前。 这些盐矿本身不值钱,人若直接食用更是危险。 盐矿亦有优劣之分,宁远虽是外行,但他能确定,那些牲畜常来舔舐的盐矿石应是相对安全的。 在背篓里装了一块约四十多斤的盐矿石,宁远迅速带回山寨。 先用柴刀背将矿石尽量敲碎成粉,随后便是溶解、沉淀……直至熬出晶体。 这只是市面上粗盐的雏形。 而要想得到精盐,还需经过更为复杂的熬制和过滤步骤。 一块四十多斤的盐矿石,经过大半天的忙碌,直到日头西斜,才在就地取材的锅底沉淀出一层略显粗糙的盐。 宁远用手指沾了点送到嘴边尝了尝,嘴角微微上扬。 虽仍带些许苦涩,但比市面上的粗盐已好上太多。 看着一片狼藉的“作案现场”,宁远取出剩下的鹿腿,撒上这不算成功的精盐吃了起来,味道确实鲜美了不少。 他反思此次提纯不够理想,问题可能出在草木灰的准备不足,以及用作过滤网的粗布层数不够。 “改日得多带些粗布上来再试试。” 草木灰可以就地取材,不缺。 但能折腾的粗布却已用尽。 实在不行,或许得用两位娘子肚兜的细布试试,效果可能更好。 天色不早,宁远将锅底那层半成品精盐仔细用粗布包好,打算带回家给女人们尝尝。 迅速将现场尽力恢复原状,那些烧炭和草木灰暂且留着这里,宁远背起背篓便是离开。 然而,就在宁远完全沉浸在成功的回味中,反应不及,后脑猛地遭到重击,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一个手持木棍,身穿墨绿的女子,身高接近一米七三左右,此时正看着自己 …… “嘶,我的头……” 宁远痛得睁开眼,本能地想伸手去摸,却发现四肢被牢牢捆在一块门板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醒了?”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胆子不小嘛,竟敢私自炼制精盐,说,你这炼制之法,从何而来?” 宁远闻声,心头一震,猛然扭头看去。 只见山洞角落,篝火旁,一位身着墨绿长袍、长发高束的飒爽女子正在烤火。 正是薛红衣。 她用弯刀串着宁远剩下的半块鹿肉,就着篝火烤制,并品尝着宁远炼出的那包半成品盐。 “嗯,味道还行。” 薛红衣那极薄的朱唇轻启,咬下一口鹿肉,烫得她微微吐气。 “怎么不说话?” 见宁远醒来并未如预想中大喊大叫,反而异常冷静地看着自己,薛红衣生出一丝好奇。 “吓傻了?” 宁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山洞顶部的钟乳石,悠悠回应。 “你不赶紧逃命,还敢在这里逗留,罪女潜逃,可是重罪,抓到是要被打断腿的。” “罪女”二字仿佛刺痛了薛红衣,她瓜子脸一沉,英气的柳眉挑起,提起弯刀快步走来,刀锋直接架上了宁远的脖子。 “你说谁是罪女?”她声音陡寒,“有种你再说一遍!” 宁远无惧。 “今时不同往日了大将军,你关东薛家如今下马了,我还听说你父亲是送到了宝瓶洲砍了脑袋对吧?” “虽然你无法接受现实,但你左胸上面应该有个烙印的章?” 薛红衣狭长凌厉的凤眸虚眯,本能看向自己高高挺拔,隆起的左边...... 罪女都是会被强行用烧红的铁块,在女性特征上强行烙印一个“罪”字。 一旦被烙印上,按照大乾帝国律法来看,地位还不如“商贩”。 甚至连家畜都不如。 薛红衣即便想让自己在宁远面前表现的淡定,但咬出鲜血的薄唇却颤抖的厉害。 “你再敢说,我杀了你!” 宁远冷笑,“你若要杀我,早就这么做了,我的大将军别装了,你有求于我。” “可现在我不打算这么干了,你还是死吧!” 薛红衣冷若寒霜,举起弯刀就要想砍鞑子一般直接砍下宁远的脑袋。 第一卷 第33章 色狼 宁远大腚一紧。 这娘们情绪太不稳定了。 别搞,这可是新号啊喂。 “你杀了我,官府的人立刻就会搜山!” 宁远闭上眼大声道,“我跟你无冤无仇,而且今早我就猜到你可能在这儿了。” “但我没去报官,你难道要恩将仇报?” 弯刀带着寒意唰地落下,却在距他咽喉不足三寸处骤然停住。 宁远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赶忙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模样瞧着有几分认怂。 “姐,别冲动,咱们在这里自爆,谁也得不了好,你说是不是?” “其实……我心里是佩服你的。你杀过那么多鞑子,护过不少百姓平安。” 薛红衣冷笑,“就你聪明?” “你发现我在这儿,难道以为我就没察觉你进来?” 其实从宁远钻出山洞起,她就在暗处盯着了。 这猎户心思缜密,懂得用粗布缠腿隐藏脚印,甚至极有耐心地蹲守了两个时辰。 这一点,已胜过不少边军老卒。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若是需要盘缠,我家里还有些,都能给你,行不行?” 薛红衣柳眉微蹙,手中弯刀寒光一闪。 “别!!!” 几分钟后,宁远蹲在篝火旁,偷偷瞄着薛红衣,眼角余光不时扫向被挪到远处的长弓,心下急转。 薛红衣撕着鹿肉,冷声道,“我被抓到,最多断腿,你私自炼制精盐,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宁猎户,其实你比我更危险,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的秘密别人知道吧?” 宁远眉头一皱。 这台词,怎么听着耳熟? 你薛红衣上辈子不会是什么上司,外卖员,干电器修理工职业的吧? “薛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过都是想活得顺遂些,你直说吧,你有什么诉求?” “诉求?” “就是要求,你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的藏身之处,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你让我清净,我便容你继续炼你的盐,绝对不说出去。” “行,一言为定,”宁远答得干脆。 薛红衣眼底疑色未消,“你答应得这么爽快,该不会下山就直奔县衙吧?” “我若想报官,天亮时分就能带人上来了啊,我的薛——大将军。” 宁拖长了音,很是无语。 薛红衣脸色一沉,警告道,“不许再叫我薛将军!我听着刺耳。” “那叫什么?罪女薛红衣?” “你找死!”薛红衣气得银牙紧咬,咯咯作响。 这山野村夫句句都在撩拨她的火气。 若在往日,她早一刀劈过去了。 可眼下怕他失踪引来宁远妻妾报官,只能强压怒意。 宁远也知她忌惮于此,言语便放肆了几分。 “那我现在能走了吧?回去晚了,我家两位娘子该着急了。” “要是她们一不小心惊动了官府……你可别怪我。” “记住你的话,若你不守承诺,即便我被抓,也会先下山取你全家性命。” 薛红衣握紧刀柄,寒声威胁。 宁远不再多言,起身背起背篓,走去拾起长弓。 若此时他突然发难,有把握一箭制敌。 但宁远在思考了一会儿放弃了。 无故背条人命,才是自找麻烦。 见宁远转身出洞,薛红衣紧绷的心神略松,背后暗握的长弓也缓缓放下。 方才若宁远有异动,她的箭只会更快。 然而就在她稍懈的刹那,洞外脚步声又起。 宁远竟折返回来! 薛红衣瞬间藏起疲态,长弓倏地抬起,直指宁远。 “何事?” 宁远咧嘴一笑,上下打量着薛红衣单薄的墨绿袍子。 “你穿这身待在深山里,不冷么?” 说着,宁远脱下自己的厚袄,扔到石桌上。 “留心身子,在山上染了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薛红衣一怔,看不透这猎户的心思。 这算什么意思?讨好她? 她正欲伸手去拿那袄子,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发软,气力尽失。 本能地想去抓刀,却身子一歪,瘫坐在地。 “你……你对我下了什么?”她满头虚汗,面色惨白,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宁远一愣。 “我可没下毒。” “让我瞧瞧。” 宁远察觉不对,放下背篓走近。 薛红衣慌乱地匍匐后退,想去够弯刀,却被宁远抢先扣住手腕。 “你……做什么?别碰我……” “安静!再吵真削你了啊!” 宁远瞪她一眼,指腹搭上她的脉门,又探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 “你发烧了。” 薛红衣只觉眼前模糊,此刻虚弱得像只兔子,任由摆布。 她想警告宁远,眼皮却沉重如山,终是昏睡过去。 …… “爹,娘……我想你们了,你们在哪儿……” 昏沉中,薛红衣眼角含泪,喃喃低语。 此刻的她,敛去了全部锋芒,再无半点凌厉。 宁远在附近寻了些退热的草药,心里却没十足把握。 掂了掂手中草叶,索性心一横。 “管他的,试了再说!” 宁远将草药悉数丢进罐中熬煮,汤药滚沸,泛着可疑的绿色。 宁远端碗过来,扶起薛红衣,想喂她喝下,然而薛红衣却牙关紧咬,宁远灌进去都让她给嫌弃的吐了出来。 望着那两片失血却依旧形状姣好的唇,宁远犹豫片刻,终是正色起身,对着昏迷的人抱拳一礼。 “咳咳咳,薛姑娘,我宁远绝非乘人之危之徒。” “接下来所为,只是单纯为救你性命,得罪莫怪,得罪莫怪。” 随后宁远深吸一口气,将汤药含入口中,扶起薛红衣,俯身就怼了上去。 “嗯……” 薛红衣蹙眉,似察觉到异物入喉,下意识偏头想躲。 宁远却按住她的后脑,霸道的将药液缓缓送了进去。 薛红衣猛然惊醒,只觉得嘴里有一股液体进入,迷茫睁开虚弱的凤眸,恰好看见猎户贴近的脸。 “畜生,我杀了你!” 夕阳斜照,黑风岭深处回荡起宁远凄惨的哀嚎。 “啪!” “啊!我的俊美容颜!” 几分钟后,宁远捂住肿起来的半边脸,幽怨的看向蜷缩在角落的薛红衣。 也不知道是薛红衣发烧导致,还是其它原因,那清冷的巴掌大点瓜子脸蛋好像更红了。 “我好心救你,你打我?”宁远道。 “那又如何?”薛红衣心虚,挺起鼓鼓囊囊的胸脯,故作淡定昂起下巴,“我允许你救我了吗?” “神经病,你自己死去吧,我懒得管你。” 宁远心中不爽。 他又不是舔狗,你薛红衣如今落了魄,谁特么的爱管你啊。 宁远气不过,抓起背篓和长弓就走。 但衣袄却还是盖在薛红衣身上,并未带走。 看着沸腾的汤药大锅,薛红衣脑海忍不住浮现出刚刚宁远“喂药”的那一幕。 由不得,纤细冰凉的指尖在唇角抚摸。 “这就是...跟男人亲吻的感觉?” 顿时薛红衣脸绯红无比,旋即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甩飞了出去。 空旷的山洞,薛红衣虚弱的走到了汤药锅前,用碗重新给自己盛了一碗。 虽然很苦,但薛红衣还是强撑着恶心喝了进去。 现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这般想着,薛红衣听着洞外大雪呼啸,心中莫名感到悲凉和孤独。 “薛红衣,你必须坚强,你要重新振作起来,迟早有一天你必须替你家人沉冤得雪。” “我关东薛家绝非造反之人,爹娘,你们再等等。” 这般想着薛红衣心情好了一些。 但就在她余光一扫,看到石桌上放着的饭团时,忽的是娇躯一颤。 那是宁远留给她,还没有吃的饭团。 而石桌旁用木炭还留下了一句话,当这位曾经边城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看完内容后,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悲伤,嚎啕大哭了起来。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你家人看到你过得好,相信在天之灵就可以放心去投胎了。” 听着山洞薛红衣埋头痛哭,洞外并未离开的宁远这才放心。 人就是需要发泄情绪,只有发泄情绪才能有劲儿去思考怎么活。 回去的路上,宁远在想,如果前世自己父母没有离婚,老爷子还活在人世,他的人生是否就会好一些。 而不是剩下地下车库,父母给他买的十几辆豪车和空旷的几处别墅。 宁远长叹一口气,“我除了家境殷实,一无所有啊,太惨了。” 第一卷 第34章 你看了我的身子? “夫君,你加的粗盐怎么吃起来不苦涩啊。” “是啊,夫君,虽然有一点酸,但是好太多了。” 漠河村,寒风破歌,发霉潮湿的茅草紧咬着屋顶,窥探着屋内一家四口。 屋内,一簇炉火顽强燃烧,驱散着严冬的湿冷,也将围坐在小木桌旁的一家四口的脸庞映照得发亮。 宁远将半成品精盐小心倒入一大锅炖得烂熟的鹿肉中。 热气蒸腾,混合着肉香。 沈疏影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眼睛顿时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一旁的秦茹,出身商户世家,见识广些,细细品味后,眼中也流露出讶异。 这味道跟精盐有几分相似,苦涩之味大减。 “夫君你从哪里来的?”秦茹好奇。 “是下山时,我用一只打到的野鸡,跟路过的商贩换的。” 宁远神色自然地解释,随即岔开话题。 “怎么样,这汤味道可以吧?” “嗯,好喝极了,就是过于奢靡了一些,毕竟现在很多村子都吃不上饭呢!”沈疏影满足地点头。 她夹起一块最肥美的鹿肉放到宁远碗里。 “夫君今日辛苦了,回来得这样晚,待会儿,我和姐姐烧水,好好伺候你解解乏。” 柴屋内欢声笑语,炉火的光芒似乎也随着这份暖意,透出屋外,短暂照亮了死寂孤冷的村落。 宁远嚼着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黑风岭的方向,思绪翻腾。 他反复推敲着白日的炼制过程,究竟是哪个环节还差火候,或是遗漏了关键的细节? 思绪飘忽间,另一个身影闯入脑海...... 那个独自被困在黑风岭关隘山洞里的女将军。 “不知那薛红衣,喝了药,今夜能不能熬过去……” 这个念头一起,竟有些挥之不去。 黑风岭山洞,寒夜孤影 与此同时,黑风岭深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内。 篝火勉强燃烧,映照在湿滑的石壁上。 薛红衣发着高烧,唇色苍白。 她在说梦话。 薛红衣梦见了关东薛家的府邸。 父亲在院中练剑,母亲正温柔地为她梳头,絮叨着世家小姐的规矩,嗔怪她总是不施粉黛,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将来哪家贵族公子敢娶? “爹……娘……我好想你们……” 呓语声中,一滴晶莹泪珠从她密长的睫毛下挤出,滚落在冰冷粗糙的木门板上。 翌日,洞外寒风呼啸,带走了篝火残存的最后一丝温度。 “好冷……”薛红衣无意识地蜷缩,身体抖得厉害。 恍惚中,她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探上了自己滚烫的额头。 “谁!” 警惕心骤起,如同惊弓之鸟! 薛红衣虽病中仍已然保留在边城的凶悍,几乎是本能反应,放在手边的弯刀已瞬间出鞘。 天光已亮,洞口透进微光。 宁远看着颈边的弯刀,无奈地举起双手。 “别激动,是我,你还活着呢?感觉如何?” 薛红衣朱唇微张,满头冷汗,凤眸虽锐利却难掩沉重的虚弱,连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宁远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她的刀按下,随后将带来的肉干和米饭放在一旁石头上。 “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扛过去。” 说完,宁远也不管她,便提起背篓,转身又走出了山洞去了盐矿方向。 看着宁远留下的食物,薛红衣抿紧嘴唇,内心挣扎。 但腹中的饥饿感如此真实,最终,求生的本能让她伸出手,拿起食物小口吃了起来。 肉食下肚,似乎真的恢复了些许气力。 不一会儿,宁远背着一筐灰扑扑的天然盐矿石回来了。 两人互不打扰,洞内只剩下宁远用柴刀砸碎矿石的“叮当”声,以及篝火偶尔的“噼啪”声。 薛红衣靠在火边,裹紧衣服,默默地观察着宁远忙碌。 只见他添柴、化雪、将捣碎的矿粉倒入锅中,又加入一些捣碎的土粉和碎石进行过滤,动作专注而熟练。 看着看着,薛红衣的眼皮越来越重,正当她即将陷入昏睡时,宁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醒醒。” 薛红衣猛然睁开眼,看到宁远满头大汗地站在面前,身上带着一股被火燎和汗水混合的酸涩气味。 “干什么?” “你尝尝,这个算不算得上精盐?” 宁远递过来一个陶碗,里面盛着些白花花的晶体,细碎如雪。 薛红衣出身名门,肯定是吃过上等精盐。 她本欲拒绝...... 自己何等身份,凭什么听你一个猎户的? 但看着宁远满脸的汗水和眼中不容错辨的期待,再想到他带来的食物,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送入唇边轻轻一舔。 顿时,她凤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 “你……你竟真的炼成了?” 宁远闻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在原地激动转圈。 “果然!加入特定的土粉吸附杂质,效果就好多了!哈哈,爷们我成了!” 看着宁远在手舞足蹈,薛红衣却只觉得烦躁异常,她现在只想安静休息。 “你闹够了没有,安静点,”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宁远这才收敛兴奋,凑近了些,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你还烧着,别硬撑了,我有个土法子,或许能救你,试不试?” “放肆!”薛红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猛地抓起身侧的弯刀。 “你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她记得昨日昏迷前那猝不及防的、被夺走的初吻。 宁远无语。 “不是,你都这样了,还要杀我?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我不信土方子,滚开,我不需要!”薛红衣强抱着鼓鼓囊囊的酥胸,那眼神是厌恶。 “行,反正你死了我又不亏什么。” 宁远作势转身,“爱治不治。” 可就在这时,身后薛红衣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晕倒了在地上。 宁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回去。 看着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女将军,此刻苍白脆弱的睡颜,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温顺可爱。 “真不知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活,看天意吧。” 他将薛红衣抱回简陋的板床,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衣襟随着束带的松脱微微散开,衣襟从雪白的香肩滑落,赫然一对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 即使是在病中,也勾勒出惊人的饱满轮廓。 宁远呼吸一窒,“我去,深渊!” 洞外风雪肆虐,之前还能听到的嗷嗷鹿鸣也听不进了。 唯有寒风在哀嚎。 不知过了多久,薛红衣模模糊糊醒来。 “醒了?”宁远声音响起。 薛红衣猛地抬头,伸手去摸弯刀。然而她的弯刀和长弓,不知道何时已经在宁远身边放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薛红衣慌了,她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了起来。 而且束腰的带子似乎被重新系过,后背和脖颈处传来阵阵陌生的刺痛感。 宁远挠了挠头,眼神飘忽。 “我说救你,你信吗” “王八蛋,你是不是动过我的衣服!”薛红衣紧咬银牙,眼眶含泪。 强烈的屈辱感在她内心翻涌了出来。 可却因为被绑在了木门板上,只能任人宰割。 曾几何时,那个被她瞧不上的猎户,如今竟然如此羞辱她。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薛红衣疯狂挣扎着,压抑在内心的多日的怒火咆哮而出。 看到薛红衣如此疯狂,宁远倒是平静。 “我承认,我是解开了你的衣服,但我没有趁人之危。” 薛红衣听到宁远终于承认,更加疯狂的挣扎着,恶狠狠瞪着宁远。 “你有种松开我,我要跟你单挑!” 宁远无语,骂了一句疯婆子打算先让她冷静一会儿。 哪知道就在宁远转身的一瞬间,拧成绳子的粗布发出一声撕拉闷响。 薛红衣力量惊人,竟是直接扯断,整个人暴跳而起,朝着宁远就是冲了过去。 “不好!”宁远倒吸一口凉气。 这娘们身上看起来也没有几两肉啊,力气这么大。 宁远想要躲开,但薛红衣速度快的吓人,直接就是将他给撞到了地上。 “你冷静一下,我真的只是给你退烧而已。” 薛红衣疯了,纤细的手掐住宁远脖子,随手抓起旁边的石头朝着宁远的脸就是猛地砸了上去。 “完犊子!” 第一卷 第35章 女将军,你拿这个考验我? 石头呼啸砸下,宁远下意识抬手护住脸。 “砰!” 尘土四溅。 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宁愿眯眼一看愣住了。 那疯婆娘竟砸偏了,石头落在了一旁。 薛红衣垂着头,瀑布般的青丝掩住了她的脸。 山洞里静得可怕,只余她低低的啜泣。 宁远一时也不敢动,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发丝间滚落,砸在他胸膛。 “喂,你没事吧?” 宁远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我真没碰你,谁碰你谁是孙子。” 薛红衣却哭得更凶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山洞里回荡,仿佛要飘出关东故土。 宁远彻底懵了。 至于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她怎么着了。 宁远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由着她哭。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 “那啥,哭够了吧?哭够了能起来不?”宁远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没知觉了。 这娘们厚实的紧,屁股的绵软让他有点想入非非了。 薛红衣抬起头,通红的凤眸冷冷盯着他。 “你当真没碰过我?” 宁远简直无语,“我就是给你刮了个痧而已。” 见她一脸茫然,他解释道。 “就刮了刮你脖子和后背。” “具体啥原理我说不清,不过……瞧你哭得这么中气十足,脑袋是不是比之前轻快多了?” 薛红衣微微一怔,还真是。 她狐疑地挪到篝火边坐下,宁远也趁机拉开距离。 天晓得这疯婆娘是不是全家遭难,精神受了刺激。 眼看天色不早,他只想赶紧离开。 “等等,你先别走,”薛红衣忽然叫住他。 “怎么,还要杀我?” “过来坐。”她瞥了眼身旁的位置,语气依旧不容商量。 宁远暗暗叹气,“看在你死了全家的份上,我忍。” 他不太自在地走回去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微妙地僵着。 薛红衣尴尬的是,自己竟让这个看过她身子、夺走她初吻的猎户坐在身旁。 这岂不是显得她很奇怪? 宁远尴尬的是,这疯婆娘情绪阴晴不定,此刻沉默不语,他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正想开口,薛红衣却先出声: “你要走了吗?” 宁远望望天色。 今日没太阳,大雪要封山了,是该早些回去。 “嗯。” 火光映在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上,碎光闪烁的凤眸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捕捉的不安。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薛红衣轻咬下唇,不自觉地低下头。 宁远顿时警惕,“你要干啥?” 她袖中纤手悄悄攥紧,吞吞吐吐,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声音细若蚊吟...... “你能……抱我一下吗?” 宁远正要去拾柴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听见啥了?”他扭过头,难以置信,“你让我抱你?” 乖乖,不就是刮个痧吗?这还能刮出感情来? 陷阱,这绝对是陷阱! 这疯婆娘,八成是想等他伸手抱她,就顺势了结他,好求个心安理得。 就在宁远准备义正词严地拒绝,告诉她“我宁远不卑不亢,男人本色”时...... 忽然,眼前一暗。 几缕发丝拂过他的鼻尖,紧接着,一团温软撞入他怀中。 薛红衣竟主动抱住了他。 那张故作坚强的脸,此刻深深埋进他宽厚的肩膀。 死寂。 山洞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 “薛将军,我……”宁远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时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她为何要他这一抱。 全家因党争问斩,昔日女将如今沦为罪女,烙上刺青,失去所有。 她孤独,痛苦,她只是需要一点温度,来确认自己还活着。 宁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终究没再说什么。 雪,下得更大了…… 下山的路上,宁远想起自己从前父母离异,他们除了给钱,从不管他。 只有老爷子是真心疼他,教他做人的道理。 可那年老爷子也走了,这世上就再没人真正关心他了。 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只是看上了他父母有钱,仅此而已。 回想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忘了。 望着山脚下漠北村的点点灯火,他心头那份沉重渐渐散去。 既已重生,有了梦寐以求的温暖家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宁远的脚步越来越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走远之后,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暗处钻了出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就不信宁远那小子运气这么好!十几天打到黑瞎子,前天又捕了头肥鹿,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对对对,他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这几人蛰伏山中已久,确认宁远走远后,便循着他的脚印折返。 借着摇曳的火把微光,他们最终停在那处隐蔽的山洞前。 “快看!这儿真有个山洞!” 火光晃动,隔壁河沟村的瘸腿老汉激动地指着洞口。 身后两名瘦骨嶙峋的中年汉子赶紧凑上前。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渐渐涌起贪婪与疯狂。 他们摸索着穿过幽深的山洞,战战兢兢地来到另一头,赫然看见洞口不远处立着一座山寨。 寨中,隐约有火光闪动。 瘸腿老汉咽了口唾沫,“听说前几日有土匪下山,在漠北村杀了好几个人……这儿,该不会就是他们的老巢吧?” “那...那岂不是有土匪?!”身旁的瘦汉子吓得一哆嗦,转身就想跑。 “慌什么!”瘸腿老汉一把拽住他。 “那些土匪,不是早被边军剿灭了吗?就算有漏网的,也都抓去边城充军了,这儿哪还有土匪?” “可...可里头有光啊,肯定有人!” 瘸腿老汉眼中闪过狠厉。 “说不定,这儿就是宁远那小子的秘密据点!他那些肉和粮食,全是从这儿弄的!” “那火光,八成是故弄玄虚,想吓退咱们!” “不行不行,这都是你猜的,万一真有土匪,咱们可就全完了!” 另外两人吓得直摇头,死活不敢再往前。 “没出息的东西!活该人家宁远带着全村吃肉!你们不去,我……我去!” 瘸腿老汉壮着胆子,迈步就往里走。 见他真去了,河沟村那两个汉子也急了。 怕死,可更怕错过眼前的肉。 其中一人哆嗦道,“老子不管了,已经快一年多没有尝过荤腥了,宁远来去都没事,这儿……应该安全吧?” 说着,那人也跟了上去。 剩下的汉子一跺脚,终究也追了过去。 第一卷 第36章 想要抢粮食,问我的弓箭答不答应 宁家院子,木门虚掩,留出一道缝隙。 刘寡妇在宁远家唠嗑,刺耳的大嗓门响起。 “两位妹妹,姐姐是过来人,有些话虽不中听,但还得提醒你们。” 李寡妇看了门外,确认宁远还没相爱上,凑近些。 “这男人啊,有了本事,心就容易活泛。” “宁远兄弟如今是越来越能耐了,天天在外头奔波,你们……可得上点心。” 沈疏影闻言针尖稍顿,抬眼笑了笑,笑容温和却带着不解。 “刘姐,你的意思是?” 一旁纳着鞋底的秦茹头也没抬,轻声接过话茬。 “疏影,刘姐的意思是宁远怕回心野,在外面乱来。” 嘴上解释,秦茹脸上却根本不在意,针尖在发间轻轻一抿,动作熟练干着手中伙计。 沈疏影闻言,用袖口掩嘴轻笑。 “夫君再坏,还能坏过从前不成?如今的日子,已是梦里都不敢想的好光景了。” 刘寡妇的话头被堵了回去,一时语塞。 秦茹紧随其后。 “这个家全靠夫君撑着,我和妹妹能打理好家里琐事,让他回来有口热饭、有个暖窝,便心满意足了。” “只要他心里有这个家,旁的都是小事。” 二女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意已然相通。 昨日宁远归来,她们便瞧出些端倪。 自己夫君御寒的外袄不见了,脸上还隐约留着几道细长的红痕。 她们心里明白,却谁也没有点破。 在这天寒地冻的边地,男人若真有本事,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是宁远让她们在这个冬天免受冻馁之苦,从未像有些村汉那般对妻妾非打即骂。 她们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若真有个姐妹进门,能为宁家开枝散叶,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哐当!”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沉甸甸的野菜筐重重顿在地上,打断屋内的窃窃私语。 刘寡妇吓得一哆嗦,回头见是小娟儿冷着脸站在门口,拍着胸脯嗔怪。 “哎哟,死丫头,吓死我了!” 小娟儿手脚利落地放下东西,语气冰冷。 “刘姐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响声?” 她在门外就听见刘寡妇在那嚼舌根,心里早就不快。 刘寡妇面露尴尬,又见宁远的两位娘子似乎也并不十分附和,自知无趣,讪讪地起身。 “哎呀,天色不早,我该回去做饭了。” 小娟儿拿起柴刀在院里闷头劈柴,声响大的刺耳。 沈疏影和秦茹在屋里继续缝制那件珍贵的熊皮,相视一笑。 沈疏影朝窗外柔声唤道,“娟儿,外面冷,快进来烤烤火。” 小娟儿这才抱着干柴进来,添进炉膛,火光映着她气鼓鼓的脸。 “疏影姐,秦茹姐,往后少让刘寡妇来家吧,她那张嘴,尽会搬弄是非。” 秦茹温言道,“旁人说什么是旁人的事,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明白就行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宁远爽朗的声音。 “我回来了!” 男人回家,冷清的屋子顿时有了生气。 秦茹忙去灶间热饭,小娟儿帮着烧火,沈疏影则迎上去,给宁远拍落身上的雪屑,端来热水洗脸烫脚,一顿伺候着。 很快一家人围坐吃饭时,气氛温馨。 当秦茹将一整根炖得烂熟的熊鞭夹到宁远碗里时,宁远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二女,眼中闪过成年人都懂的笑容。 沈疏影和秦茹顿时羞红了脸,各自低下头,在桌下用膝盖轻轻碰着对方,暗示对方开口。 一旁的小娟儿扒着饭,眨着大眼睛,看得不明所以。 “宁远哥,”小娟儿想起正事。 “下午我去后山挖野菜,听人说河沟村那个瘸腿老汉,带着曾家两兄弟,一大早去了黑风岭,到现在还没回村呢。” :说怕是遇上大雪或野兽了,你以后上山可要当心些。” 宁远正咬着熊鞭,闻言动作一僵,眉头紧锁,“确定是早上去的黑风岭?” “嗯,”小娟儿点头,“村里都这么传。” 宁远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快吃吧,吃了早点歇着,黑风岭大了去了,可能被大雪封在了山里头。” 别人生死他不关心。 夜深人静,小娟儿也没有多想什么,帮着姐姐们收拾好碗筷,她就洗漱完毕,就回到了自己温暖的被褥窝中。 可她怎么睡得着啊,因为很快正屋传来了她疏影姐白天从来没有发出过的奇怪声音。 那声音压抑又带着某种兴奋,就跟小猫挠人似的,听着让人难受。 好不容易消停了,小娟儿夹着双腿准备睡了,却忽然又响起了秦茹姐风格不同的奇怪声音。 就这样来回循环,小娟儿钻进了被窝彻底给搞崩溃了。 一番缠绵后...... 沈疏影趴在宁远结实的胸膛上,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柔声试探。 “夫君,开春后,咱们把房子修葺一下,扩一扩吧?” “眼下这屋子,等开春以后,怕是……住不下五个人呢。” 宁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五个人?哪来的五个人?” 宁远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惊喜地看着二女,“你们……谁有了?” 沈疏影和秦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逗笑,秦茹抿嘴道。 “想得美!哪儿有那么快?是我和妹妹思量着,未雨绸缪嘛。” “行,我也想着家里有些闲钱,改日去清河县申请建房,补充我们家人口数,不用等开春。” 翌日,大雪封山,宁远没打算去黑风岭。 闲不下来的他,打算换换口味儿,收拾了渔具,去河边碰碰运气。 刚唤上小娟儿准备出门,院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宁远!你想往哪儿跑!” 一名手持铁杵、身材虚胖的悍妇为首,直接就将宁家院子堵住了。 宁远闻言走了出来,“你们是谁,堵在我家做什么?” 小娟儿认出了这些人,低声道,“宁远哥,她是河沟村曾老大的婆娘。” 宁远冷眼扫过众人,“有事?” 悍妇呸了一口唾沫,厉声道, “我男人和他兄弟,跟着老跛脚上了黑风岭,一夜未归!” “别说你不知道!肯定是你这厮在黑风岭上做了手脚,害了他们性命!” 宁远气极反笑。 “你男人丢了,与我何干?” “黑风岭难不成是你河沟村的,只许他们去,不许我去?” 小娟儿也站了出来,鼓起勇气道,“兴许是他们自己遇了雪崩或猛兽,找我家宁远哥做什么?” “放屁!”悍妇虚肉横飞。 “我男人出门前说了,他们一早要偷偷跟着你上山的,想看看你的狩猎路线,凭什么你运气i这么好。” “而且老跛脚跟你又有过节,定是你你怀恨在心,下了黑手!” “你今天必须赔我!我肚子里可怀着曾家的种,男人没了,你就得管!” “把你窖里那些肉和米,分我一半!不然,今天跟你没完!” 宁远听完心傻子都明白他们目的了。 这是看自家日子稍好,便想借着由头来敲诈勒索。 宁远转身便大步回屋。 院外众人一愣,那悍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气势却弱了半分。 只见宁远很快去而复返,手中赫然多了一柄沉甸甸的硬弓。 另一只手已从箭壶中抽出了三支羽箭,冷冷地搭在了弦上,弓开半满,对准了门外。 “要粮?行啊,你们河沟村有胆子就他妈的进来拿,谁先来!” 第一卷 第37章 人吃人 箭簇被宁远打磨的寒光锃亮。 挺起大肚子的悍妇脸色都白了,本能哆嗦后退。 “你……你敢动一下试试!我们可有十几个人,你……你杀得完吗?” 宁远气笑了,眉头一挑,声音冰冷。 “那就上来试试!看老祖敢不敢拿你们的血喂箭!” 就在这时,一个饿疯的小青年悄无声息地从右侧土墙翻入院内。 他瞅准空子,猛地从侧后方扑将过来,口中同时大喊,“我摁住他了!快进去抢粮啊!” 然而他话音未落,宁远却似背后长眼,握弓的手臂陡然急转,弓弦震响,三箭连珠而出! “咻!咻!咻!” 箭矢破风。 其中一箭精准无比地钉穿了那小青年的脚背! “啊——!” 青年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扑倒在地,恰好滑到宁远脚边,死死抱着宁远的大腿。 院外的村民见状,眼睛却更像饿红了眼的老鼠。 他们非但没退,疯了似的蜂拥而上! 冲在最前的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几步就窜到宁远面前不到三步之地。 宁远反应快极,反手又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同时抬脚,朝着那中年男人下身要害狠狠踹去! 这些村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终日以树皮野菜乃至发霉粟米果腹。 哪还有力气抗衡宁远? 这一脚下去,直踹得那中年男人如遭重击,捂住裤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 可即便宁远出手狠辣,却丝毫镇不住这群饿疯了的人。 饥饿吞噬了恐惧,反而激得他们更加不要命。 眼看人群就要淹没宁远和小院…… “小娟儿,进去!关门!”宁远急喝,意识到事态已失控。 易子而食的惨剧恐怕早已在河沟村上演,眼前这些人,与野兽无异! 小娟儿吓得脸色发白,却异常果决,转身冲进屋内。 但她并未关门,而是迅速从墙角操起那柄锋利的弯刀,横身挡在门口,死死护住屋内的沈疏影和秦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远处雪地传来急促杂沓的马蹄声和几声雷霆般的怒喝。 “干什么!都住手!” 为首一名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边军汉子率先飞身下马。 他手脚并用,如提小鸡崽般,三下五除二将扑向宁远的村民一个个拎起甩飞出去! 其余紧随其后的边军动作迅捷,雪亮弯刀瞬间架在了那些倒地村民的脖颈上。 “别几把动!再动军爷砍了你脖子,你特么的信吗!” 场面瞬间被控制住。 宁远也趁机一脚踹开压在身上的村民。 他惊魂未定。 这群饿急眼的村民,比遇到黑瞎子要更加可怕。 “没事吧?” 汉子转身走来,苦笑着向宁远伸出手。 几分钟后...... 屋内。 “周大哥!”宁远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 雪地外,六匹战马喷着白气。 院内,几名边军持刀看守着跪了一地的河沟村村民。 而原本紧张压抑的宁家柴屋,此刻却透出温暖的灯光和阵阵肉香,夹杂着周穷敞亮的笑声。 “哈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周穷看起来比几日前憔悴了些,但精神头很足。 他接过宁远倒的热水,呷了一口。 “你小子,发了点财,家里存了这么多吃食,往后可得更小心些,这年头,眼红的人多。” 宁远点头,“周大哥,你不是应该在黑水边城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穷闻言,叹了口气,放下陶碗。 “边城那边,眼下还算安稳。” “鞑子偶尔过来骚扰,也是小股部队,打打游击。” “只要不开春,冰河未化,他们不敢大规模冲过那条结冰的护城河。” 他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这次回来,是奉了总营的军令,抓捕一批近期逃亡的士卒。” “又有人逃了?”宁远皱眉。 “是啊,”周穷无奈摇头,“边军苦啊,吃不饱,穿不暖。” “眼看再过几个月就开春,鞑子的攻势只会更凶,有些怕死的,或者吃不了这苦的,就做了逃兵。” 他看了一眼宁远,语气凝重,“这些逃兵,很多已和匪类无异,穷凶极恶,你近日务必当心。” 宁远若有所思,随即问道,“周大哥,都说一个鞑子能在马背上打我们五个边军,这是真的吗?” 周穷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微微发红。 “不瞒你说,若是在马背上,一个训练有素的鞑子骑兵,冲杀起来,对付我们十个步卒恐怕都不在话下。” 宁远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鞑子悍勇,却没想到大乾帝国的边军跟他们差距如此悬殊。 “总之,”周穷拍拍宁远的肩膀,“再过阵子边军会加派人手巡查,你也别怕。” “万一……我是说万一黑水城有失,我也会设法提前派人通知你撤离,你自己多加小心。” 宁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周大哥,多谢!” “行了,军务在身,我得去抓那些逃兵了。” 周穷起身,抱拳告辞,“等清理完名单上的家伙,咱们兄弟二人好好喝一顿酒,你记得请客!” 宁远连忙相送,“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兄弟。” 周穷大步出屋,翻身上马,目光冰冷地扫过那群跪在雪地里的河沟村村民。 “你们这帮刁民听好了!” “宁远是我周穷的过命兄弟!再敢来他家撒野,老子把你们统统抓去边城,扔到最前线跟鞑子肉搏!” “滚!” 一个“滚”字,吓得那群村民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周穷这才转向宁远,再次抱拳,语重心长。 “宁兄弟,今年光景艰难,易子而食……唉,我方才路过河沟村,看到些不好的景象。” “心里这才放心不下你,特地绕过来看看,果然你这儿就出事了。 ”你定要万事小心!” 宁远郑重回礼,“周大哥的话,我铭记于心。” “抓捕逃兵,你也务必小心!若有需要小弟之处,派人捎个话,我定义不容辞!” “珍重,好兄弟!” 周穷一夹马腹,带着几名边军,如一阵风般卷向白茫茫的雪原,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沈疏影走上前,替宁远拍打衣上的雪屑,声音带着颤抖。 “夫君,周大哥说在河沟村看到些可怕的场景……到底是什么?” 宁远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院中积雪上那几点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血迹。 他沉默片刻,凝重道,“还能是什么……人吃人了呗。” 第一卷 第38章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吃人是一件违反人性最低最低底线的事情。 易子而食尚有回旋的余地,可一旦出现人吃人,就彻底没有办法回头了。 寒冬,大雪纷飞的河沟村一片死寂,看不到半点生气。 整个村子七零八落的破旧茅草屋,有几家硝烟袅袅,弥漫着一股瘆人的诡异。 宁远饭都没有吃,带着长弓出现在河沟村的山坡上。 忽然就在宁远观察时,其中一家茅草屋大门被推开,神情惊恐的小青年一瘸一拐冲了出来。 但紧随其后一帮河沟村老爷们追出,将他给摁倒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啊!” “快捂住他的嘴,弄进去,你妈的狗蛋别看着,你想被人发现吗,快点!” 几个河沟村爷们迅速将那这小青年拖了进去。 看到这里,宁远背脊发寒,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在食道翻涌。 那被拖进去的小青年宁远认识。 正是早上偷袭自己的小青年,结果被自己箭簇穿透了脚底板,负了伤。 没有想到自己本意不想取他性命,但河沟村村民知道他受了伤,就索性让他成为果腹之物。 “看起来以后要小心了,按照这样发展下去,这样泯灭人性的操蛋玩意儿,迟早要传到漠河村不可。” 宁远快速回到家。 刚刚进院子就看到门口跪着一个老婆子牵着自己孙女跪在门口。 “宁家媳妇儿,你就发发善心吧,我孙儿已经饿了好些天了,我不吃没有关系,求你们就给他一口吃的吧?” 沈疏影为难堵在门口,身边小娟儿警惕看着老婆子。 因为小娟儿记得,这老婆子好像就是河沟村的人。 现在十几个村子,不少人都知道河沟村的丑事。 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生怕河沟村的人闯了进来。 一旦开口,这些人就已经没回头路了。 宁远沉着脸走了进来,挡在了沈疏影面前,冰冷看向这老婆子。 “这里没有吃的,我自家都不够吃,赶紧离开这里。” 老婆子眼神绝望,无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的孙子。 “乖孙,咱走吧,不求人了。” 说着老婆子哆哆嗦嗦起身,牵着自己孙子就往外面走去。 身后沈疏影没有说话,但她和小娟儿都惊讶的发现,宁远一直紧握身后别着的柴刀。 “夫君,他们看起来不像早晨河沟村那些人,你是不是紧张了?” 宁远冷道,“他们跟河沟村那些村民没有区别,现在我甚至怀疑整个河沟村的村民,都已经吃过那东西了。” “怎么可能,都...都吃了?”沈疏影背脊发寒,吓得躲进宁远的怀中。 那远去的老婆子牵着孙子在五十步开外停了下来,忽然诡异的转头看着沈疏影,裂开一嘴没有牙齿的嘴。 那原本没有生气的眼睛,带着幽怨和愤怒,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一闪而逝。 她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然后打开无奈送到了自己孙儿嘴里。 “乖孙,吃吧,吃了就不饿了。” “啊!”沈疏影似乎也看到了那打开的包裹东西。 那是一坨肉,一坨从来没有见过的黑乎乎的肉。 宁远迅速捂住了沈疏影的眼睛,将小娟儿拉进来,赶紧将大门关闭。 人吃人的阴霾已经彻底在十几个村子传开了,甚至传到了清河县。 清河县赵县令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大吃一惊,可身边的衙役哪里还敢下乡? 这些衙役远不如边军,其实都是一帮百姓组建的乡兵而已。 抓抓小偷还可以,但若是遇到这样丧心病狂,看到估计都会发怵,哪里还有战斗力。 一时间,赵县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了中午反倒是自己那位凶悍的夫人送饭过来,给了一个意见。 那就是请边军过来帮忙。 当地县衙跟边军一直是紧密合作的。 县衙负责保证衣食住行,安全送到边城,边城也有责任保护当地县的安全。 如果遇到县衙无法解决的事情,边军就会介入。 赵县令这才反应了过来,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正好我听说边军有回来抓逃兵的。” “快,备马,叫衙役全部集合,我要亲自去请边军过来速速镇压河沟村那群刁民。” 大雪纷纷。 漠河村村民都害怕的躲了起来,大门紧锁。 因为太渗人了,小娟儿都不敢一个人睡,跑到了宁远夫妻三人的房间,躲进被窝。 宁远坐在板凳上,打磨着弯刀,精神意志高度紧绷着。 他希望赵县令能够轻快解决这事情。 这开了头,如果不及时压制,到时候其他村效仿,十几个村上百口人命和他的乌纱帽估计都不保了。 “实在不行,等明天带着一家人全部上黑风岭,至少黑风寨子是安全的,没人会发现那里。” “夫君要不你过来休息一下吧?”秦茹看到宁远高度紧张了一天了,眼睛有血丝,心疼呼唤。 宁远摇头起身,“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收拾东西,咱们上山去。” “上山?”秦茹疑惑,正要问点什么忽然漠河村被一道尖叫打破。 这一声尖叫将漠河村一天的恐怖阴霾彻底点燃。 宁远闻言让三女安静,迅速进入了作战的状态。 借着门缝往外面看去,看到远处有火光摇摇晃晃,正在朝着宁远这里跑了过来。 看到这里宁远暗叫不好,“快下床,进地窖去。” 三女就算再傻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哪里还顾得上穿鞋子,提着鞋子光脚就往后门冲了过去。 宁远将三女送进了隐蔽的地窖,就要关门。 “夫君你快些进来,你快点,”沈疏影和秦茹拉住宁远。 宁远皱眉,“全部躲在里面万一他们找到了烧火怎么办?” “我在外面可以观察情况,你们千万不要出声,放心我没事,”宁远摸了摸沈疏影的脸蛋,露出一抹笑容。 迅速将地窖合上,将稻草全部重新堆放了回去。 宁远深呼吸几口气在附近躲了起来。 看着火把由远而近,最终全部停在了宁远家门前。 就在宁远以为这些人是奔着他家粮食来的,忽然率先走进来的身影让宁远松了口气。 是周穷。 周穷带着六个兄弟回来了。 几分钟后... 宁家家火光通明,驱散了黑暗和阴霾。 三女在柴房开始生火做饭,门口一个边军看守,院子四个角落都有边军严阵以待保持警戒。 主屋内... 周穷笑着打量起宁远不太好看的脸,“怎么,吓坏了?” 宁远苦笑,“周大哥说实话,这一关我过不了。” “漠河村已经吃人了,我白天亲眼看到了。” 周穷叹气,“赵县令找到了我,请我过来想办法镇压。” “可就算我把漠河村的人全部杀光了,但饥饿却还是会蔓延到其他村子。” “周大哥你们的马呢?”宁远这才注意到,周穷他们六人的马不见了。 周穷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兄弟,没人愿意吃人的。” “吃肉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不想饿死。” “六匹马我已经让兄弟们给杀了,肉分配给了附近几个情况严重的村子。” “至于漠河村那些吃了肉的村民,估计是没办法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反抗的我都给砍了,没有反抗的都要送到赵县令那边。” 宁远心一紧,“杀马可是大罪的,周大哥你怎么...” 周穷苦笑,“周某这一辈子碌碌无为,空有大志可却无门报效。” “如果真的要追究下来,我一个人扛就行了。” 宁远沉默了。 朝廷党羽内斗,百姓越往边城走越是人间地狱。 这个早就烂到骨子的大乾帝国,跟前朝大宗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到底,不过是换了一批何不食肉糜的乌合之众罢了。 “兄弟,你胆子有点小啊,想不想看看那些吃过人的漠河村民是什么样子?” 忽然周穷坏笑道,“我可告诉你,这吃了人肉的人,还真跟咱们看起来不一样呢。” 宁远嘴角抽搐,摆手道,“不看了,不看了。” 白天他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觉得背脊发寒。 这要是近看... 周穷哈哈大笑,“怕什么,就当练胆子了,我在,你怕什么。” 不由分说,周穷拉着宁远就往外面走去。 第一卷 第39章 黑风岭凶险 “都给老子跪好了!双手抱头!谁敢跑,军爷我当场砍了他的脚!” 寒风卷着雪沫,家家户户门扉紧闭,只从缝隙中透出惊恐窥探的目光。 院外空地上,河沟村那十来个村民哆哆嗦嗦地跪了一片,两名边军持刀厉喝着。 周穷推着宁远的肩膀,从屋内大步走出。 “让这肥婆抬起头来,”周穷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边军应声上前,一把揪住跪在最前面那悍妇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扯,迫使她抬起脸。 宁远认得这张脸。 正是白天那个挺着大肚子、嗓门最大的女人。 此刻她眼神飘忽,嘴唇异样地鲜红,一双眸子浑浊发黄。 明明才隔了几个时辰,样貌并无大变,但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却彻底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宁远总觉得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诡异。 宁远眉头紧锁,抿着嘴没说话。 周穷瞥了宁远一眼,“行啊兄弟,胆色不错嘛。” “刚才我还以为你得腿软,没想到站得挺稳当,不愧是杀了悍匪头子的你啊。” 宁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 “周大哥,这些人……最后会怎么处置?” “按大乾律法呢,杀人偿命。何况是吃人?” 周穷语气平淡,“根本等不到押送宝瓶州,半路上,就会‘意外’暴毙,脑袋悄悄砍了。” 这不合律法的流程,在这个烂到根子上的世道,却又成了最“合规”的处理方式。 大乾帝国连年征战,国库早已掏空。 京城里的官老爷和门阀世家只顾着吸食民脂民膏。 这等骇人听闻的丑闻,绝不允许传到御前,中途就必须彻底掩埋。 宁远沉默地点点头,心中了然,却不敢点破。 两人转身回屋。 屋内饭桌已摆好,肉香四溢。沈疏影盛好一碗热汤,宁远接过,恭敬地端到周穷面前。 “周大哥,本该备上好酒招待,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急,实在仓促,只有些粗食薄肉。” “有肉就行!都是自己兄弟,不讲这些虚礼,”周穷摆摆手,爽朗一笑,端起陶碗就大口喝汤。 然而,肉汤入口瞬间,周穷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动作顿住了。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宁远的眼睛,他心头猛地一沉,暗叫不妙。 周穷缓缓放下陶碗,目光锐利地看向宁远。 “兄弟,这汤里的味道……不是粗盐吧?” 一旁的沈疏影连忙接话。 “周大哥,这是前些日子夫君用猎物跟路过商贩换的精盐,味道是比粗盐好不少。” 周穷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他迅速扫了一眼屋外候着的六名边军,压低声音:“他们的汤……送过去了吗?” 沈疏影不明所以,小声回道:“秦茹姐姐正在柴房准备,马上就好。” “快去!告诉弟妹,外面的汤先别端出去!”周穷语气急促,随即对宁远使了个眼色。 “兄弟,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后门僻静处,周穷神色凝重地盯着宁远。 “宁兄弟,你跟哥说实话,这精盐到底哪来的?” “寻常商贩根本搞不到这玩意儿!就算清河县的黑市也极难见到。” “这都是从上面流出来的紧俏货,价比黄金,绝非寻常人家吃得起的!” 宁远知道瞒不过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兵,叹了口气。 “不瞒周大哥,是……是我自己试着炼的。” “你自己炼的?”周穷倒吸一口凉气,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宁远。 “你小子……胆子也太肥了!这炼制精盐的法子,是朝廷的命根子!” “跟‘糖’一样,是能招兵买马、动摇国本的东西!” “只有皇室内府牢牢攥着,外人沾手,抓住就是砍头的大罪!你这是提着脑袋在玩火啊!” 宁远苦笑。 “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女人长期缺盐,手脚都开始浮肿了,我才硬着头皮自己琢磨,没想到……居然真成了。” 周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低声音。 “快!赶紧让弟妹往准备送给外面兄弟的汤里多加粗盐!混过去!” “我周穷不会说啥,但保不住其他人会不会起疑心,一旦报上去,你一家都有杀身之祸!” 宁远连忙点头,转身就要去安排。 周穷却一把又拉住他,脸上严肃就没了。 “等等,兄弟。” “周大哥还有吩咐?” 周穷搓了搓手,压低声音。 “走之前……给哥哥我也弄一小袋。这玩意儿……可是宝贝啊!我揣着,没事儿舔一口都美得很!” 宁远先是一愣,随即失笑,“行,包在我身上,一定给周大哥备足。” “别!别太多!”周穷赶紧摆手。 “一小袋就行!边城那地方虽说规矩松点,但也难保没有眼红的心。” “够哥哥我偷偷解馋就行。” 宁远点头,快步走向柴房。 秦茹和沈疏影显然意识到闯了祸,见他进来赶紧关上门,秦茹脸色苍白地迎上来。 秦茹害怕的压低哭腔。 “夫君,都怪我!是我没想周全,寻常百姓家哪来的精盐啊!” “这要是……要是出了事,就把我交出去,就说是我买的!” “别说傻话!”宁远低声打断。 “周大哥是自己人,虚惊一场,赶紧往锅里多掺些粗盐,搅和匀了,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 安抚好惊慌的妻子,宁远不动声色地回到前屋。 门口一名等待开饭的边军早已饿得直咽口水,见到宁远,笑着凑近。 “宁兄弟,啥时候能开饭啊?弟兄们这肚子都快饿瘪了。” 宁远脸上堆起笑容,“军爷稍候,屋里正在盛汤,马上就好!” “好嘞好嘞,不急不急!”边军乐呵呵地搓着手退到一旁。 这顿晚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夜色渐浓,风雪稍歇,周穷带着六名边军押解着河沟村的村民,准备返回清河县。 “兄弟,多谢款待!这碗热汤下肚,浑身都暖透了!走了!”周穷拍了拍宁远的肩膀。 宁远将周穷送到院外,悄无声息地将一个黑色小布袋塞进他手里。 “周大哥,路上小心。这点盘缠,麻烦你到了县里,代我请几位军爷喝碗酒,驱驱寒。” 周穷捏了捏布袋,里面除了碎银,还有一小包棱角分明的东西。 他会心一笑,用力握了握宁远的手。 “放心,我心里有数。走了!弟兄们,带上人,出发!” 目送周穷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中,宁远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险之又险,若不是那碗汤先端给周穷,后果不堪设想。 这精盐的珍贵和敏感,远超他的想象。 周穷那句“米、盐、糖,得其一便可自立”的话,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 风雪夜路上,一名边军看着深一脚浅一脚、不断拖慢行程的河沟村村民。 一人不耐烦看向周穷。 “周百户,要我说,这帮吃人的刁货还押去县衙干嘛?直接剁了省事!咱们还得抓逃兵呢!” “就是,周百户,送到县里也是给赵县令添麻烦,咱们还得多走几十里冤枉路。” “干脆就地解决算了!”另一名边军也附和道。 周穷一只手伸进衣襟,指尖在装有精盐的小布袋里细细摩挲,然后习惯性地放进嘴里吮吸一下。 这精盐的纯粹滋味,确实让人上瘾。 “等等,”周穷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 “周百户,怎么了?”身旁边军疑惑。 周穷目光锐利地望向不远处黑风岭。 这个动作立刻让其他六名边军警觉起来,“唰”的一声,纷纷抽出了腰刀,紧张地环顾四周。 就在此时—— “咻!” 一支利箭撕裂夜幕,从侧前方的黑暗中尖啸而来! 噗嗤一声,精准地射穿了队伍最前面那名边军的咽喉! “敌袭!找掩护!”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嘶吼。 其余五名边军反应极快,立刻想拉过河沟村的村民当肉盾。 然而那些村民早已吓破了胆,趁乱尖叫着四散奔逃进黑暗里,将几名边军彻底暴露在空地上。 “在那里!”一名老兵凭借箭矢轨迹,指向黑风岭山腰的一处灌木丛。 另外三名边军立刻借着稀疏的枯草掩护,呈扇形快速包抄过去。 留在空地上就是活靶子,只有冲进树林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周穷却站在原地,异常镇定,甚至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这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不紧不慢舔了舔指尖残留的咸味,给了身边站着不动的两个自己人眼神,悄无声息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刻,黑风岭山坡上,一道矫健的身影看着山下追来的边军,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转身便向山林深处遁去。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可能是逃兵!追!” 那三名边军见只有一人,胆气大壮,收起弯刀,持弓急追。 但追出一段后,那名老兵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不对!停下!” 另外两人闻言也立刻停下,紧张地望向身后。 “怎么了?为啥不追了?周百户和另外两个兄弟好像没跟上来……” 话音未落,山坡上方骤然响起一片密集的破空之声! 十几支箭矢如同毒蛇般从不同方向的黑暗中同时射来! 是夜。 黑风岭深处,只传来短暂的金铁交击和几声凄厉的惨叫。 随即一切重归死寂,唯有风雪呜咽。 第一卷 第40章 宁远遭遇逃兵 翌日,天光未亮透,漠河村各家各户的门扉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连日的封山大雪终于停歇,河沟村带来的阴霾也暂时散去。 宁远起得很早。 沈疏影和秦茹早已将干粮备好,那张陪伴他多次出生入死的长弓也擦拭得一尘不染,静静靠在门边。 宁愿默默的整理着装备,二女一左一右替他系紧衣带,抚平褶皱,目光却始终黏在他身上,不愿移开。 直到宁远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小径的尽头,沈疏影和秦茹仍倚门而立,久久不愿回屋。 她们身上暖和的棉衣,碗里热乎的饭食,都是宁远一次次冒险从黑风岭换来的。 此刻,她们心中别无他求,只盼夫君此行平安,能否带回猎物,早已无关紧要。 “也不知道薛红衣有没有事。” 宁远上山途中心中有些不安。 他河沟村人前日提过,那瘸腿老汉和曾家兄弟曾上黑风岭搜寻他的踪迹。 当时大雪封山,他难免松懈,难保那三人摸到山洞位置。 两个时辰后,宁远再次抵达那个熟悉的山寨。 洞内空旷,仅有寒风穿过的呜咽声。 “薛将军?薛红衣,你在吗?” 宁远压低声音呼唤,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走了?” 宁远在附近凝体搜寻一圈,并未发现任何近期有人活动的痕迹,心下不由一沉。 这绝非好兆头,以薛红衣当时的伤势和天气,她不可能自行离开。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骤然攫住宁远! 他几乎下意识地侧身卸下背篓,伸手便要去摘挂在身侧的长弓。 “别动!再动一下,老子射穿你的脑袋!” 一个粗嘎凶悍的男声自身后陡然响起! 宁远身体瞬间僵住,缓缓举起了双手,大脑飞速运转。 “兄弟,都是乱世里讨口饭吃,何必动刀动枪?” “你想要什么,咱们好商量。” 宁远语气尽可能平静,试图稳住对方,同时用余光扫视四周,判断形势。 “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那男人厉声问。 宁远试图微微转头看清对方...... “咻!” 一支利箭贴着他的脚边深深扎进雪地! 箭尾剧颤。 “老子问,你答!再敢乱看,下一箭就钉进你脑袋!” 宁远盯着那支箭,电光石火间已捕捉到两个关键。 1,这家伙是制式破甲箭簇。 2,准头和力道都差了些火候。 宁远回答,“我前几日瞧见有土匪在这山洞附近鬼鬼祟祟,所以知道这个地方。”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是抓逃兵的边军吧?” 那男人声音更冷,弓弦被拉紧的“嘎吱”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刺耳。 宁远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冻疮的脸上那凶狠的视线。 就在箭矢即将离弦的刹那! 宁远动了!他身形猛地向侧后方一滚,动作快如猎豹! “咻!”那支箭射空,深深没入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几乎在落地的同时,宁远已就势半跪,长弓在手,搭箭、开弓、瞄准一气呵成! 箭簇寒光一闪,撕裂空气。 “咻!” “操!”那男人没料到宁远如此迅捷,惊慌之下也想模仿翻滚躲避,但速度慢了何止一拍! “噗嗤!”箭矢狠狠扎进他的胸膛,男人惨叫一声,踉跄倒地。 宁远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第二支箭已搭上弓弦。 对待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他从不手软。 “宁远!住手!是自己人!” 一道清洌而急切的女声骤然响起! 只看见薛红衣带着几人从树林深处疾奔而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墨色衣袍,脸色虽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初。 “妈的……差点就死了……幸亏穿了甲……” 那中箭的男人龇牙咧嘴地扯开厚实的兽皮袄,只见宁远那支箭竟穿透了外甲,入肉三分。 但并不致命。 也多亏宁远自制的箭簇为求射程牺牲了部分穿透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薛红衣身后一名络腮胡大汉死死盯住宁远,手按刀柄。 “薛将军!是这小子!杀还是不杀?” 薛红衣凤目一瞪,“闭嘴!他救过我的命!没有他,我早就冻死病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宁远认出了这络腮胡,正是那日随薛红衣到漠河村的边军之一。 宁远心中冷笑,弓弦依旧半开,对准众人。 “自己人?刚才他可是真要杀我,薛将军,我自认为没有害你吧?” 络腮胡怒道,“小子!我要杀你,你刚才根本没机会开口!” “你可以试试,” 宁远声音森冷,“杀了我,你们也跑不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边军正在追捕的那批逃兵吧?” “我若死在这里,我大哥周穷必定追查到底,你们一个也别想脱身!” “放屁!老子是薛家的兵,不是逃兵!” 络腮胡勃然大怒,“咱们跟着薛将军,是要为薛家洗刷冤屈!”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宁远丝毫不让。 此刻,他之前许多疑团豁然开朗。 薛红衣为何能从“罪女”身份逃脱,还有长弓利刃和御寒衣物? 原来背后一直有这批死忠部下接应。 薛红衣叹了口气。 “你警惕些是对的,毕竟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按常理,杀你灭口才是上策。” 她话锋一转,凝视宁远,“但如果我告诉你,你信得过的周穷,其实也是我的人,你信吗?” 宁远心中剧震,“证明给我看。” 薛红衣似乎早有所料,对络腮胡吩咐道,“去,把周穷叫来。” 络腮胡虽不情愿,但在薛红衣逼视下,还是转身离去。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 当宁远看清来人时,心彻底沉了下去。 第一卷 第41章 家里又多了一个媳妇儿了 宁远眉头紧锁。 当看到来人竟然真的是周穷,那今日自己想全身而退,难如登天了。 周穷走到薛红衣身边,低声交谈几句,随即面色一变,不可思议看向宁远这个方向。 周穷快步走来,满脸关切。 “宁远兄弟!你没事吧?!” 宁远仍隐在障碍物后,箭尖微抬。 “周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奉命来抓逃兵的吗?怎么和他们走一起了?” 周穷看出宁远的戒备和心寒,长叹一声,竟直接敞开胸膛,向前一步。 “兄弟,哥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是虚的。” “你若还信得过我,就出来,哥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你。” “你若信不过……”他指了指宁远手中的箭,“就往这儿射,哥绝不躲闪。” 空气仿佛凝固。 宁远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心脏狂跳。 短短一瞬,过往与周穷的交往片段飞速闪过脑海。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弓箭,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周大哥,我信你。” 看到宁远走出来,周穷明显松了口气,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后怕又是无奈。 “好兄弟,吓死哥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脸去见你家里那两位弟妹!走,过去说。” 篝火燃起,驱散了洞口的寒意。 宁远、薛红衣、周穷三人围坐,络腮胡等人则警惕地守在稍远处。 一问宁远才明白了缘由。 一个月前,关东镇抚司薛家,在朝堂党争中被政敌构陷,满门获罪。 主要男丁已在宝瓶州当夜直接问斩,女丁送往教坊司去生不如死。 而薛红衣作为唯一薛家血脉,被发配为“罪女”。 后络腮胡这帮忠诚旧部出手救人,这才逃到了这山寨之中隐藏。 而周穷,本就是薛家旧部,曾是第三旗的人。 只因在一次庆功宴上,得罪了宁远这一辈子都够不到边的权贵公子,不仅自己被杖责罢官,妻女更惨遭报复,死于非命。 是薛家暗中运作,才保下他性命,将他发配至边城清河县暂避风头。 提及枉死的妻女,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那些狗官!杀我全家……如今又害得薛帅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我周穷枉为人!” 络腮胡等人闻言,纷纷跪地,情绪激动。 “薛将军!朝廷昏聩,皇帝无道,忠良受戮!” “这大乾的气数尽了!咱们反了吧!杀回京城,清君侧,为薛帅报仇!” 宁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干嘛啊你们。 我只是一个想安稳度日的小猎户。 你们逆天发言,这是我能听的吗? 薛红衣却相对冷静,她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声音平静而无奈。 “反?如今薛家已无兵权,边镇各地又有多少官员与鞑子暗通款曲,中饱私囊?” “我们这二十几人能干什么事。”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宁远身上,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大乾帝国根子已烂,灭亡是迟早的事。” “如今各地诸侯手握重兵,心怀异志。我们要做的,不是盲目赴死。” 她缓缓走向宁远,在他面前蹲下,一双凤眸灼灼地盯着他,语气忽然温柔几分。 “宁远,商量个事儿。” 宁远护胸,“商量啥,我是大大的良民我。” 薛红衣嫣然一笑,“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罪女而已,不如你把我抓去报官。” “然后我吃点亏,你告诉赵县令我归你了,我给你宁家当媳妇儿,怎么样?” 宁远闻言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家里已经有两个媳妇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薛将军万金之躯,出身名门,我宁远无福消受。” 络腮胡男人闻言也是激动站了起来,指着宁远鼻子百般不爽。 “薛将军,你是何等人,他是什么玩意儿,你真的要做罪女给他当牛做马?” 薛红衣毫不在意,笑着起身盯着宁远,“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当牛做马。” “我看他挺疼自己女人的,他家那两个俏媳妇儿不是被他养的挺好的吗。” “我觉得我去应该也不会吃亏。” “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而是薛将军你...” 络腮胡男人急得抓耳挠腮,他没文化,嘴又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一旁沉默的周穷却笑了。 “薛将军想要留在我兄弟家中,以罪女身份做伪装,打算静等各路诸侯策反,择日选择明主。” “这办法倒是未尝不可,只是对宁远兄弟而言不公平。” 薛红衣根本不在意,绕着宁远走了一圈,那纤纤玉手最终落在宁远结实的胸膛上。 那媚眼倒真的温柔如水,哪里像杀伐果断的边城将军? “这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宁远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命人去举报你私底下炼制精盐。” “反正啊,一样是砍头的大罪。” 坐在地上的周穷一愣,自己兄弟炼制精盐,薛红衣是怎么知道的? 宁远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薛红衣反正向死而生,但他宁远不行啊,他得活。 一个想要活着的普通老百姓被人抓住把柄,那这个最简单的愿望本身就是最大的把柄。 “怎么样?” 薛红衣扬起下巴,一双美眸流转,“其实我也不差的,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做好一个媳妇儿,好好伺候你。” “以后若是生了孩子,孩子给你,等我找到出路自会假死脱身,绝不对你造成影响如何?” 宁远环顾四周,这帮薛家亲卫看自己眼神,简直就要吃人。 仿佛在说,你敢答应一个字试一试,我们保证把你给砍死。 薛红衣见宁远不回答,颔首倒退三步,“行,不答应可以,本将军不喜欢为难人。” “来人,现在就去清河县告诉那个赵县令,就说漠河村猎户宁远私炼精盐。” “等等,”宁远猛地拉住了薛红衣,“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多一个媳妇儿我宁远养得起。” 薛红衣释然一笑,当即对着宁远欠身行礼。 “夫君,那接下来薛红衣就是你的女人了,若是日常生活中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还请多多担待。” 宁远心中极其不爽。 这女人就吃定了他,拿精盐一直要挟他。 压着的火是该释放一下,表达立场。 当即宁远忽然一步上前,直接就是将薛红衣给扛了起来朝着山洞内走去。 “小子你要干嘛?”络腮胡男人当即怒喝。 宁远停下,“现在这罪女是我的女人了,我要行使初夜权,有问题?” 络腮胡男人气的发抖,薛红衣却笑脸如花。 “好啊,那就让妾身看看夫君的本事啦。” 第一卷 第42章 夫妻之实 “薛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个猎户之身,薛将军何等尊贵,这...这不是胡闹吗?” 络腮胡男人看到宁猎户扛着薛红衣走了进去,心情憋屈到了极点。 在他心中,薛红衣是个极其优秀的女子。 他自认为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配得上薛红衣的肝胆和豪气。 一旁周穷笑着将柴支丢进火中。 那一簇干柴烈火缠绵在一起,噼里啪啦的脆响是此起彼伏着。 “胡千户认为宁猎户当真一文不值?” 络腮胡男人鼻子都要喷出火来,嗓门大的在山洞回荡。 “难道不是?” 周穷笑道,“若宁猎户当真一文不值,为何薛将军要将自己交给他?” “这...” 周穷看向那漆黑山洞,意味深长道,“想要在这乱世厚积薄发,唯有这人靠得住,信得过。” “宁猎户虽然是猎户,可无论是智慧还是眼界,他绝对远超同龄人。” “更何况,你自己看看,咱们这里论箭术谁比得上你瞧不起的这个猎户?” 络腮胡男人紧握着拳头,喉结滚动,几番反驳的话到了嘴中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小子懂得提炼精盐,而且纯度比运盐司那些老泥鳅更厉害,箭术也是准的可怕。 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出身限制了他,这样的人生在门阀官宦世家,当真算得上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了。 “欸~” 一声低哼刺破了洞内的喘息... 十几个爷们顿时脸色都变了。 薛红衣一米七五的修长大长腿像蛇一样,缠绕在宁远的心头。 这女子白天能文能武,不曾想在这方面也是一个天才。 她额头渗透出一丝冷汗,滚烫的薄唇紧咬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女将军不低头的骄傲。 那双狭长极具英气但如今添加一丝女人妩媚的凤眸,带着未知的恐慌,喘着一丝隐忍就这么盯着身上的宁猎户。 不知道过去多久,洞外越发安静了,那早就皲裂的木门板子上,一具雪白的香艳酮体躺在宁远的怀里。 通红的青葱玉指在宁远刚毅的脸庞划过,一双温润的眸子泛着驰骋疆场从未有过的柔和。 “夫君,有没有想过在这乱世,做出一番大事业过?” 薛红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倦,额头湿透的青丝被宁远用手笨拙的打理着。 好像在做梦一样,上一次见薛红衣,她还是高不可攀的女子,而如今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乱世求生,盛世求名,我只是一个猎户,只想守护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仅此而已。” 薛红衣听到宁远这番话有些吃惊,不免多看了几眼宁远。 好像她并不太了解这个猎户。 “乱世求生,盛世求名,你这话很有深度。” 不一会儿,二人穿着整齐的走了出来,洞内守着的十几名薛家亲信和周穷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络腮胡男人“胡巴”猛然起身,看到薛红衣挽着宁远的手,心中感到悲凉。 在他心中,薛红衣这么做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让自己光明正大在阳光下活着,将自己的贞洁交给了一个猎户。 可曾经她乃是多少名门望族踏破门都要娶的大乾奇女子啊。 如今落了难,屈身一个小百姓,何其讽刺? “胡巴,什么都不要说,去让兄弟们弄一些雪来,烧好水我要洗个澡。” “欸,”胡巴转头偷偷摸了摸泪水,想到了已经在宝瓶州被问斩的主子,自己亲自出去装雪去了。 周穷笑着将腰间一壶酒递给了薛红衣,“薛将军,时候不早了,我应该要回边城去复命了。” “不然我担心引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 “路上小心些,怎么说明那死掉的几个边军,你有数吗?” 周穷带来的六个边军,其中两个是薛家的,其余四个并不是。 “知道,就说逃兵搏斗的时候战死了。” “那逃兵呢,你没有抓到逃兵如何交差?” 薛红衣撩了撩额头湿法,身子自然的靠在宁远结实的手臂上。 周穷看了一眼看着篝火发呆的宁远,淡淡道,“逃兵十六人在河沟村负隅顽抗,最终被困在茅屋之中。” “我边军除了我和另外两个兄弟,其余四名全部战死,不得已我放火将他们烧死在了里面。” “那十六个尸体如何来?”薛红衣又问。 周穷对答如流。 “河沟村被砍死的村民少说也有十余名,给他们添一把火,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边军还是村民。” “没错,边军那些人不在乎烧焦的尸体身份。” 薛红衣冷笑,“他们在意的是既然做了逃兵,就该杀鸡儆猴,起到威慑就行了。” “既然如此,你去吧,边城日子也不好过,淮阳王氏肯定会盯死你为难你,切记小心。” “明白,”周穷起身就走,走到洞口看到在外面挖雪的胡巴,转头又看向宁远。 “宁兄弟,薛将军一族皆是忠义,深受百姓爱戴,虽然薛将军做你娘子是使用了一些手段。” ““她这么做,只是想要给薛家上百口性命一个公平,给大乾帝国百姓一个未来。” “所以在薛将军没有找到明主前,她拜托了。” 宁远还在发愣,看着篝火没回过神来。 直到一旁薛红衣拧了他腰间的肉,宁远这才道,“哦好,周大哥路上小心些。” 周穷无奈叹息,转身带着那两个边军兄弟回去复命了。 很快白雪成了热水,全部被倒进了土匪留下来的大木桶之中。 胡巴道,“薛将军,温度刚刚好,您可以沐浴了。” 薛红衣点头说好,起身看向宁远,“夫君一起洗?” 胡巴闻言那双虎目瞪圆,“啥,一起洗,我是给薛将军少的水,又不是给这小子烧水的。” “而且男女一起洗,成何体统?” 薛红衣却不在意,只是看着宁远。 宁远好像心不在焉,茫然抬头却兴趣不大。 看到宁远这态度,薛红衣知道,他可能有些后悔了。 毕竟跟叛军谋反,一旦被抓到那就是必死无疑。 宁远终究是宁远,猎户终究是猎户。 在这小小的黑风岭,他可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走出外面,他只是乱世受苦受难的普通老百姓一员。 对于如何调教自己的夫君,让他胆识和眼界放大一些,其实薛红衣已经有了一些详细的计划。 所以她不着急,知道什么叫做细水长流。 然而薛红衣却不知道的是,宁远心不在焉并不在此。 而是在开始计划一个自己的宏伟蓝图。 这般想着,宁远迅速起身走向胡巴。 “干啥?”胡巴见宁远走来,当即带着不满站了起来。 宁远指向外面,“你去把外面那些盐矿石,叫一帮兄弟搬进来。” 胡巴闻言乐了,眯着眼安静冷哼道,“小子,别以为你跟我家薛将军发生了夫妻之实,你就可以命令我做事。” “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算个几把!” 宁远眉头一皱,看向洞口那十五名薛家亲信,他们的眼神也在说那四个字。 但宁远也不生气,淡淡道,“行,我使唤不动你们可以。” “那我现在进去跟我媳妇儿洗鸳鸯浴,顺便告诉她说,她的手下说,我是个几把。” 此话一出,胡巴就急了,赶紧慌乱拉住宁远。 “你他娘的不...不许进去,我这就叫上兄弟们去搬便是,你等着。” 说着胡巴虎步生风,带着一帮兄弟冲向盐矿场去。 他是生怕宁远进去了。 第一卷 第43章 夫妻合作,其利断金 胡巴十六个人一下午就搬了好几百斤的盐矿石来。 看到宁远盯着这些石头就跟看宝贝似的,他心中憋着一团火。 他觉得是这小子在给自己下马威,打压他的气焰。 然而沐浴完毕的薛红衣洗完澡后,也跟着宁远在屁股后面看着这些石头。 薛红衣抱胸道,“怎么,你还真的打算提炼精盐?” 宁远认真道,“乱世钱财是硬通货,之前我想的是自给自足,不交易便是了。” “但现在看起来,我需要做一些长远的规划才行。” 为什么? 一来薛红衣作为罪女成为了他的媳妇儿,如果以后她造反牵扯到了自己,他手中也有银两可以带着沈疏影和秦茹逃命去。 二来这大乾帝国气数将近,未来天下会变成怎么样很难受,他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粮食应对未来的变化。 薛红衣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夫君胆子挺大的。 “就算你提炼出来,你打算如何卖?” 宁远道,“黑市从来不缺市场,缺少的是后台。” “只要后台足够硬,堪比黄金的精盐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我说的对吧?” “没错,粮食,精盐和糖,历朝历代,谁能大量掌握便拥有了撒豆成兵的底牌。” 大乾帝国覆灭大宗七十年的王朝,就是因为得到这三样,一群难民聚集而来,推翻了大宗王朝霸业。 可惜,大乾帝国这不过短短三十年时间,皇朝腐败之风尽显奢靡,百姓穷困潦倒不问死活。 只懂得打仗却不懂得什么叫做以民为本的道理。 一个忘记了初衷,忘记了百姓起义的大乾帝国,未来结果跟大宗王朝比起来,不会差太远。 这也是为什么,各地诸侯野心勃勃,朝野内外乌烟瘴气的根本原因。 宁远笑着道,“那媳妇儿,现在夫君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可否相助呢?” 薛红衣旋即就明白了宁远的意思,对着宁远抱拳,“如今红衣已是夫君的人,是宁家的媳妇儿,只要妾身能做到的,尽管开口。” 宁远指着这些石头,为难道,“我一人想要把这些盐矿石,全部敲碎估计是个很大的工程啊。” “而且还需要很多的干柴,你看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没有?” “有,”薛红衣嘴角上扬,看向身后懵逼的胡巴众人。 胡巴一愣,一脸苦瓜脸,“薛将军,你不会要我们这帮兄弟帮他砸这些破石头吧?” 薛红衣颔首,“嗯,聪明,你有问题吗?” 胡巴都要给气笑了。 自己曾经好歹也是千户,不说管理千人,但三四百也是有的。 如今竟然要他去敲这些破石头? 扯犊子呢? 但看到薛红衣那双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眼神,胡巴脑袋一低,长叹道,“属下遵命便是了。” 不时,山洞内叮叮当当,砸盐矿石的砸盐矿石,找干柴得去找干柴去了。 如今替宁远干伙计的人多了,吃饭就成为了目前最困难的问题。 趁着天色还早,宁远拿着长弓带着薛红衣打算狩猎。 黑风岭猎户颇多,大部分都是围绕在这天然盐矿石附近,这群畜生发现了这里的盐矿,到了时候就会过来舔舐石头上的盐分。 一来二去,黑风岭大部分的猎物都在附近游走。 不然黑风岭那群土匪,怎么可能在这里住好几年,还不会被附近十多个村子的村民发现。 宁远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箭簇在雪地泛着寒光,这新婚两口子很快就锁定了远处一头傻狍子。 这傻狍子杵在原地发呆,明明看到了宁远和薛红衣,但却不走。 薛红衣好奇道,“它怎么不跑?” 宁远笑道,“媳妇儿出身不凡,擅兵打仗,但这畜生你还不知道,它为什么叫傻狍子吧。” “傻狍子?”薛红衣疑惑。 “傻狍子傻狍子,不是因为它傻,而是它好奇心非常重。” “遇到危险,它可能会跑,但因为强烈的好奇心,会忍不住回头来看你在干什么。” “果然是傻狍子,”薛红衣当即起身,直接就是拉满弓,挑眉道,“你箭术很厉害,但我也不差。” 只听见咻的一声,箭矢爆射了出去,一箭精准钉死在了傻狍子的肚子上。 傻狍子吃痛,发出哀鸣,也不敢再好奇了,转身就逃走。 但还没有逃出去五六米,一道更加凶悍,精准的箭矢射了过去,直接一箭穿透它的咽喉。 只听见扑通一声倒地,傻狍子瞪着惊恐的眼睛,在原地乱蹬了起来。 紧接着一男一女快步冲了过来。 宁远抓住箭矢,朝着傻狍子咽喉来回狠狠捅了几次,直到它彻底咽气。 “媳妇儿你箭术确实不错,但准头差一些。” “作为猎户的女人,你要知道猎物如果你一箭无法毙命,它们感受到生命危险就会玩命的往深山跑。” “等你想要再追到它,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薛红衣有些不服气,抱胸站在原地想要说什么,忽然她美眸闪过也是兴奋之色。 “宁远你快看那里!” 宁远疑惑看去,顿时一愣。 只看见三百米处的山坡上,竟然出现了好几个傻狍子。 其中一个傻狍子嘴里嚼着草叶子,听到声音好奇走了过来。 不等宁远射箭,薛红衣迅速潜伏了过去,在大概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是朝着那最肥的一只傻狍子来了一箭。 这一箭精准的射穿了那傻狍子的咽喉,几个趔趄噗通倒地不起了。 “怎么样,我不差吧?”薛红衣转头挑眉道。 宁远笑着走来,抬头揉了揉薛红衣的脑袋,“不愧是猎户的媳妇儿,聪明,一点就通。” 薛红衣一愣,自己脑袋除了父亲之外,还从来没有被人摸过。 一时间,薛红衣有些怀念这种感觉,一闪湿润的美眸盯着宁远看。 “咋了?”宁远疑惑。 薛红衣轻咬红唇,有些羞涩道,“别说话,再摸我一会儿。” 宁远一愣,左看右看的,“大冷天的,就在这里?” 虽然这样说,宁远开始熟练脱裤子。 野外...他还真没有试过。 薛红衣一怔,赶紧拉住宁远的裤子,瞪大凤眸,惊慌无比。 “你在干嘛?” 宁远疑惑,“你不是要吗?” 薛红衣气笑了。 “我是让你摸我脑袋,你想什么呢。” 第一卷 第44章 三女会面,这可咋搞? “我去!薛将军,这两头傻狍子你们从哪儿搞到的?” 一个时辰后,胡巴瞪圆了眼,看着宁远和薛红衣一人扛着一头肥硕的狍子走进山洞,忍不住惊呼。 他和他那十几个弟兄在这儿猫了两天,连根毛都没打着。 薛红衣嘴角一扬,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宁远。 “自然是我家夫君的本事,我问你们服不服?” 她扫了一眼有些讪讪的众人,“你们在这儿蹲了两天,一无所获。” “我夫君出手,一个时辰,两头到手。” 那几个薛家亲信看着油光水滑的狍子,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之前对宁远的那点不满,此刻早被肉香冲到了九霄云外。 边军的日子清苦,粮饷微薄,平日里粗糠野菜是常态,见到这等野味,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不等宁远吩咐,一群人便热火朝天地忙活开来,剥皮的剥皮,生火的生火。 很快,狍子就被架上了火堆,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诱人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山洞。 胡巴割下最肥美的一块后腿肉,恭敬地递给薛红衣,“将军,您先请。” 薛红衣也不推辞,接过肉,顺手撒上些宁远留在这儿的精盐,随后将盐袋抛给其他兄弟。 “都拿去尝尝吧,这精盐我估计你们也没有怎么尝过,要记住是谁让你们吃上肉的。” 薛红衣知道自己这帮人看不起宁远身份,可如今自己既然已经是宁远的女人,她自然不想自己的男人被人小瞧。 胡巴狠狠咬了一大口,满嘴流油,混合着精盐的咸香,顿时摸了摸眼泪。 “娘的……这滋味,给个金元宝都不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薛红衣给胡巴递了个眼色,胡巴会意,深吸一口气,走到正在啃肉排的宁远面前。 “姑爷,”胡巴抱拳,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诚恳。 “之前是胡巴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了。” “我家将军跟了您,弟兄们也算看明白了,至少往后饿不着肚子。” “姑爷您有勇有谋,连这精贵的盐都能弄出来,我胡巴服了!以后有用得着弟兄们的地方,您一句话!” 宁远淡淡一笑,他本就不是记仇的人,起身拍了拍胡巴的肩膀。 “胡大哥言重了,往后,还真有不少地方要仰仗各位兄弟。” “建功立业我不敢保证,但让大家伙儿吃饱穿暖,我宁远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等上百斤的精盐出来,他非常需要这帮在边军记录名册已经烧死的十六人。 有了他们,自己在黑市也不会太担心那些招惹不起的地头蛇了。 日头偏西,宁远收拾妥当准备下山。 眼下他有个更头疼的问题,自己怎么跟家里的两位娘子解释薛红衣呢? 薛红衣倒是气定神闲,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无比淡定。 “放心,我自去跟她们说。女人之间,总好说话些。” “你确定?”宁远狐疑地打量着她。 薛红衣虽为女子,但眉宇间的英气和久经沙场的魄力,比许多男子还胜三分。 “带路便是。”薛红衣语气不容置疑。 漠河村,夕阳将小院染成暖金色。 沈疏影和秦茹在灶房忙碌,小娟儿在清扫院中积雪。 沈疏影不时望向院外,眉间带着忧色。 “秦茹姐,天都快黑了,夫君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茹心里也七上八下,却强作镇定安慰道,“别瞎想,夫君去过那么多次都平安回来了,这次肯定也没事。” “啊,疏影姐,秦茹姐!”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小娟儿一声惊呼! 二女闻言脸色骤变,慌忙冲了出去。 只见院门口立着一道高挑身影,竟是那位边军女将军薛红衣! 她比村里大多数男人还高出半头,负手而立,凤眸微眯,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 那日她带给这个家的压迫感依然还在。 “将……将军!”沈疏影吓得一把将小娟儿护在身后,声音发颤。 “您……您怎么来了?” 三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本能想到是不是宁远提炼精盐的秘密被知道了。 所以薛红衣是过来抓人的? 薛红衣并未答话,目光在简陋的小院转了一圈,便径直走进了正屋。 三女面面相觑,只得忐忑地跟了进去。 薛红衣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最后目光落在那张铺着黑熊皮的木床上,问沈疏影。 “你三人,平日就在这床上歇息?” 沈疏影怯生生地点头。 “是……将军,您是来抓我夫君的吗?” 说着,她腿一软就要跪下,“将军,求您开恩,我家就夫君一个男丁,我和姐姐还未给宁家留下子嗣啊……” 秦茹也跟着跪下哀求着。 薛红衣一愣,眼前这状况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啊。 自己就是问了一句,怎么就成了要抓宁远的罪人了? 见状薛红衣知道自己可能玩大了转而看向院外,提高了音量。 “夫君,我可能托大了,我搞不定,还是你来说吧。”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把三女都震懵了。 夫君? 薛红衣有夫君? 她不是罪女在逃马? 可当她们齐刷刷扭头,只见宁远扛着一只傻狍子,讪笑着从院外挪了进来。 “嘿嘿,媳妇儿们……”宁远挠着头,憨笑道。 “那啥……家里以后多一位姐妹,你们……不会介意吧?” “啊?!”沈疏影、秦茹、小娟儿三人彻底石化,目光在宁远和薛红衣之间来回移动。 不是,这信息量太大了吧,这怎么消化啊。 为什么薛红衣成了自家姐妹了? 十几分钟后,家里的气氛依旧微妙。 沈疏影忙前忙后给薛红衣倒热水,秦茹翻出宁远新做的那套袄子,小心翼翼地想给薛红衣换上。 二女从姿态里带着明显的敬畏和讨好,还不敢相信她成了一家人。 也难怪她们害怕,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将军,杀过鞑子的女子啊。 宁远作为一家之主,清了清嗓子,努力让气氛自然些。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以后,薛红衣就是咱们家的老三了。” 宁远看向薛红衣,“三娘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薛红衣正摆弄着宁远在家中的弯刀,闻言挑眉。 “既入家门,便按长幼,就算不是老大,我也要做老二。” 她薛红衣一生要强,做什么就没有在老末的好吧。 薛红衣继续道,“今年我二十,比秦茹姐小,比疏影妹妹大。” “日后便是家里的老二。” “不说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如今我只是一介罪女,往后还请秦茹姐姐、疏影妹妹多多关照,一同帮夫君把家操持好。” 说着,她主动上前,拉住了秦茹和沈疏影的手。 见她如此坦率,二女紧张的心情稍缓,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宁远。 宁远心中稍定,长舒一口气。 “这就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最好。” 嗯,不错,虽然剧本少有差池,但结果是好滴。 吃了饭,天色也就不早了。 “夫君,这床睡四人实在拥挤,既然红衣姐姐刚来,不如今晚我和秦茹姐去小娟儿屋里挤一挤?” 沈疏影看向薛红衣,羞涩道,“你……你和红衣姐姐也好说说话。” 她悄悄给秦茹递了个眼色,秦茹立刻会意,连连点头。 多个人,宁家开枝散叶的机会也大些。 宁远倒无所谓,转头问薛红衣:“老三,你觉得呢?” 薛红衣心里却是一咯噔。 白天在山洞已被宁远折腾得不轻,如今走路尚且不便,若再……她宁愿再去跟鞑子厮杀一场! “我……我觉得……”薛红衣急忙想找借口推辞,“我去跟小娟儿睡偏屋就……” 可她话未说完,沈疏影和秦茹已识趣地拉着小娟儿快步出去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欸!别走!等等我!”薛红衣想起身去追,却被宁远一把揽住腰肢,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宁远!今天不行!我真……”薛红衣花容失色,挣扎着抗议。 然而,抗议声被一个霸道而热烈的吻堵了回去。 宁远眼睛泛红,像头不知疲倦的牛犊,薛红衣又气又急,却终究无力反抗…… 是夜,北风卷着寒意,猛烈地摇晃着院外光秃秃的树枝。 第一卷 第45章 薛红衣最强打手上线 翌日。 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将漠河村裹在一片苍茫之中。 院子里,薛红衣一袭墨绿劲装,手持弯刀,身影在纷飞雪絮中闪转腾挪。 刀光凛冽,卷起地上积雪,杀气纵横。 里屋门缝后,三双眼睛看得痴了。 沈疏影、秦茹与小娟儿挤作一处,大气不敢出。 同为女子,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活在这女子不如一碗白米的年景,何曾见过这般飒爽的英姿? 薛红衣的存在,如同一道劈开阴霾的闪电,早已成了她们心中不敢言说的仰望。 尤其是小娟儿,望着那雪中舞刀的身影,脑海里不禁浮现自己身着戎装、纵马边关的幻景,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院角,宁远正埋头处理昨日的狍子。 动作利落,剥皮、卸肉,默不作声,是个十足的务实派。 “小娟儿,”宁远唤了一声。 三女这才回过神,惴惴地瞄了眼依旧刀风呼啸的薛红衣,赶忙凑到宁远身边。 “这些肉,”宁远指了指分好的肉块,“你们跟着老二,给村里家家户户送去。” 小娟儿蹲下帮忙,鼓着腮帮子,“啊?又要分出去呀?” 秦茹也柔声不解,“夫君,漠河村十五户人家,一分下去,这狍子肉还能剩多少?” 宁远还未答话,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正是要分出去,才能保平安。” 薛红衣还刀入鞘,迈着长腿走来,身量比三女都高出半个头有余。 她凤眸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颇有还是将军的风范。 “如今家家断粮,河沟村人吃人的事才过去几天?” “人人自危之时,这点肉能稳住人心,免得有人饿红了眼,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宁远这么做,是未雨绸缪,懂了吗,丫头?” 小娟儿被她的气势所慑,缩了缩脖子,低低“哦”了一声。 很快,半数狍子肉和内脏被箩筐装着,薛红衣亲自带队,三女跟随,开始挨家派送。 起初还需敲门,很快,消息像风一样传开,村民纷纷涌出,在宁家院外排起长队。 “宁远好人啊!咱漠河村就数他有本事!” “要不是他,这个冬天早饿死几个了!” 感激声此起彼伏,有人真心实意,也有人因知晓宁远与边军周穷的关系而敬畏交加。 无论如何,那个曾被鄙夷的“混混”宁远,如今在村民心中,已如守护神一般。 只有他,能从那危险的黑风岭带回救命的肉食。 送完肉,宁远便带着剩下的狍肉与薛红衣打算去清河县一趟,处理她罪女落户的身份。 他背着装肉的背篓,手持长弓,薛红衣依旧一身墨绿衣袍,沉默跟在身侧。 “真要去县衙?”沈疏影送至村口,仍不放心。 宁远点头,“老二‘罪女’的身份终究是隐患,拖不得啊。” “今天就带她去见赵县令,把事情坐实,从今往后,她是我宁远的女人,我担着。” 薛红衣闻言,握刀的手微微一紧。 “罪女”二字像根刺,让她狭长的凤眸黯了几分。 三女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有同情,有关切,但这并非薛红衣想要的,哪怕是怜悯也不行。 忽然,一只温软的小手覆上她握刀的手背。 薛红衣一怔,转头见是沈疏影。 “既进了宁家的门,就是一家人。” 沈疏影微笑,声音柔和却坚定,“这里没有罪女,只有姐妹,有难处,我们一起扛过去。” 秦茹也上前挽住她另一只胳膊,“二妹放心,夫君与赵县令有几分交情,定能顺利的。” 薛红衣心头一热,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却强自压下,只淡然抽出手,率先朝前走去。 “走吧。” 见她这般倔强模样,二女相视浅笑。 她们知道,这位姐妹性子刚烈,极好面子,从不轻易示弱。 “等一下,老二,”宁远叫住她。 “你就打算提着这弯刀进县衙?你现在可不是将军了。” 薛红衣脚步一顿,看了看手中弯刀,满脸幽怨的她还是乖乖递出来了。 七八里雪路,不久便到。 清河县集市还算热闹,薛红衣高挑的身姿与不凡的气度,在人群中格外扎眼,引来不少窥探目光。 寻常女子鲜少白日独行,她却昂首挺胸,眼神平静而自信,仿佛“罪女”的烙印与她无关。 县衙内,赵县令刚伺候老母用完药,正为薛红衣失踪数日、犹豫是否上报而头疼不已。 忽闻衙役来报。 “大人,漠河村的宁猎户求见,还带着个……个头很高的女子。” 赵县令搁下笔,“哦?请进来。” 宁远刚踏进大堂,赵县令习惯性欲起身寒暄,目光瞥见其后那道高挑身影时,脸色骤变,猛地后退! “来……来人!快拿下那罪女!” 五六个衙役应声冲出,棍棒铁锁齐出,瞬间将薛红衣围在中央! 薛红衣俏脸一寒,双足微分,一股沙场宿将的冷冽气势陡然散开,虽空手,却令众衙役不敢贸进。 “大人且慢!”宁远急忙挡在薛红衣身前。 “薛红衣是我带来的!她已是我宁远的人,有了夫妻之实。” “今日特来禀明大人,她的口粮钱,我宁家来出!” 赵县令惊疑不定,仔细打量二人,见薛红衣被宁远拉住手腕竟不反抗,心中骇然。 这宁神医到底有啥本质本事啊,竟能降服这头边关雌虎? “宁……宁神医,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赵县令稳住心神,“本官的人搜寻多日无果,薛罪女身手了得,寻常男子近身都难……” 宁远拱手,语气坦然,“或许是……我二人情投意合?” 赵县令看看宁远,又瞅瞅一脸寒霜却默认的薛红衣,心下信了七八分。 这宁远命格够硬,手段也非常人啊。 薛红衣这等棘手人物若能就此安置,对他亦是卸下重担。 宁远笑道,“那需要什么条件呢,必须需要上交多少银两或者粮食?” 赵县令捻须,悻悻看了一眼杀神薛红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既然宁神医愿接纳,那薛氏……便由你领回去吧,所需条件……没有。” “没有?”薛红衣突然冷声打断,凤眸锐利如刀。 “我薛红衣竟如此不值钱?便是最低等的罪婢,也需几两银钱赎身?” “赵县令,难道我还不如她们?” 赵县令被吓得一哆嗦,躲到衙役身后,连连摆手。 “宁家娘子,这……这皆是上头的章程,绝非本官之意!” “你莫要动怒,你若在此闹起来,宁神医也要受牵连的!” 薛红衣气极反笑,闭上眼,那高耸年轻的酥胸剧烈起伏,终是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宁远忙打圆场,“大人莫怪。既然无需条件,那我这就带她回去,打扰了。” 赵县令如蒙大赦,连连使眼色,巴不得这尊杀神赶紧离开。 出了县衙,薛红衣兀自闷气难平。 宁远知她心高气傲,受此折辱,心中憋闷,笑着道,“先去集市,把剩的肉卖了,换些银钱家用。” 市集上,宁远寻了处空地,摆开摊子,将四条肥硕的狍子腿和精排骨取出。 周遭猎户摊前多是兔鼠之类,品相、个头远不及宁远的狍肉。 在这物资奇缺之地,鲜肉堪称奢靡,寻常百姓鲜少问津,唯有大户人家的仆役会来采买。 宁远的肉很快吸引了目光。 一位衣着体面、带着两名护院的中年妇人驻足摊前,眼中闪过惊异与贪婪。 “猎户,这什么肉?怎卖?” “上好狍子肉,一斤,二两银子,”宁远报价。 这个价格他往高处报,这才有砍价的余地空间。 话音落下,附近几个摊主纷纷侧目,眼神复杂,多是幸灾乐祸。 这生面孔,怕是不懂行情,要倒大霉。 那妇人闻言,眼底贪色更浓,竟然激动无比。 “二两?好……好好,我全要了!快给我包起来!” 她生怕宁远反悔。 四十几斤肉,顷刻间以八十多两白银成交。 妇人命护院抬肉,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集市。 薛红衣见状一旁抱胸冷笑,“白痴吗你,能来这里卖肉的,绝非寻常人家。” “三两你亏了。” 宁远掂量着钱袋,苦笑道,“难怪周大哥上次说,黑瞎子是稀罕物。” “如果拿到集市卖,至少翻了好几倍。” “狗日的张权贵肯定赚了不少。” 宁远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忽见一群手持棍棒的市井无赖围了上来,堵住去路。 看到这情况,薛红衣凤眸微眯,下意识踏前一步,将宁远护在身后。 “到我身后来!” 混混们分开,一个满脸戾气的汉子搂着个干瘦女子踱出,斜眼打量着宁远。 “哪来的野路子?懂不懂这集市的规矩?” “压价卖肉,搅乱行情,谁给你撑的腰?” 第一卷 第46章 大买卖 宁远脸色一沉,眼中却不见慌乱。 这一切,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他绕过薛红衣,主动上前一步。 让自己的女人挡在前面,算什么本事。 他顿了顿,扫视一圈围上来的混混。 说罢,他朝那为首的汉子抱了抱拳,正要开口...... “打断他的腿!” 那领头的男人根本不屑交谈,懒洋洋地一挥手。 宁远,“嗯?” 命令一下,十几个打手顿时一拥而上! 这些常年在市井斗殴的混混出手狠辣,冲在最前的汉子几步抢到宁远面前,抬脚就朝他胸口踹来! 宁远心头一凛,侧身后撤半步险险避开,同时拳头已挟着风声砸向对方面门。 他身形高大,在大乾男丁平均不过七尺的边地。 八尺有余的宁远动起来犹如一座铁塔。 这一拳结结实实砸中汉子鼻梁,对方一声闷哼,捂着脸踉跄倒退。 然而宁远一拳刚出,另三人已从不同方向扑来! 他不得已再次闪转,右腿刚要后撤,却被一人猛地抱住腰身,另外两人见状也趁势压上。 宁远双腿吃劲,眼看就要被按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旁冷眼旁观的薛红衣凤眸陡睁,周身杀气迸发! 她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揪住宁远后领,发力一拽,竟将他整个人从人堆里硬生生甩了出来! 宁远踉跄几步才站稳,屁股摔得生疼。 “哟呵!还是个高挑娘们儿!这大长腿,扛在肩上肯定带劲儿!” 那个把手伸进女伴衣襟粗鲁揉搓取暖的男人眼睛一亮,贪婪地盯着薛红衣。 可他嘴角的淫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薛红衣动如雷霆,身形一晃已与宁远换位,右腿如鞭般闪电般踢出两次! 只听两声闷响,两个汉子当场倒飞出去。 她冷笑一声,竟主动闯入人群之中! 十几个男人一时之间竟无法近她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全部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呻吟。 “嘶——”宁远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也太能打了!真不愧是边军出来的杀神。 薛红衣冷哼一声,目光锁死那个出口不逊的男人。“你刚才,说我什么?”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 可他刚冲出五六步,便双脚离地。 薛红衣双手已抓住他的腰带和后襟,低喝一声,竟将这一百四十多斤的汉子生生举过头顶! “等、等等……好汉饶命!” 男人在空中惊慌挣扎。 薛红衣毫无迟疑,将他猛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积雪四溅,男人被摔得差点背过气,瘫在地上如死狗一般。 他身边那瘦小女子早已吓傻,看着薛红衣如同看着怪物,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服不服?”薛红衣一只脚踩在男人背上,举起拳头,面若寒霜。 “服了服了!女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男人连声求饶。 “怎么处置?”薛红衣这才转头问宁远,给足了自己男人面子。 宁远这才回过神,强作镇定地走上前,轻咳两声。 “咳咳……下次给我留点面子,我好歹是个男人。” “若不是我,你已被打死了。”薛红衣细眉一挑。 这时,被踩在脚下的男人急忙道,“猎户!这集市是三爷的地盘!我……我也是为三爷办事,混口饭吃!您要不服,大可直接去找三爷理论!” “三爷?”宁远皱眉。 “三爷就是管这片集市的话事人……” “带我去见他。”宁远笑了。 男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要去见三爷?” “怎么,我夫君的话你没听清?”薛红衣手上一用力,几乎将男人提离地面。 “行行行!我带路!这就带路!好汉饶命!”男人痛得龇牙咧嘴,连声应允。 “滚前面带路!”薛红衣一脚将他踹到前面。 男人悻悻回头,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毒。 只要把这两人引到三爷那儿,这娘们再能打,也是自投罗网! 去往三爷住所的路上,薛红衣低声问,“为何要去见这地头蛇?” 宁远淡淡一笑,“集市之下,必有黑市,这下你明白了吧?” 薛红衣一怔,“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闹大,就为见这个三爷?” 宁远笑而不语。 如今有薛红衣这等悍将守在身边,他底气足了许多。 正好借此机会,会一会这地头蛇,为后续的盐业生意铺路。 三爷的宅邸是一座气派的大院,尚未走近,已闻丝竹喧闹。 宽敞的正厅里,几个面容姣好却神色惊恐、面带菜色的女子正颤抖着起舞。 四周坐满了喝酒作乐的男人,每人怀里都搂着女子。 这些多是“罪女”,神情麻木,任人摆布。 主位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粗豪汉子,正搂着个最水灵的女子,那女子颤巍巍地举杯给他喂酒。 三爷哈哈大笑,手极不老实伸进女子裙摆乱摸,周围人对此习以为常。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三爷!三爷不好了!集市有人捣乱!” 方才那鼻青脸肿的男人连滚爬爬冲进大厅,穿过舞女,摔在三爷面前。 “嗯?”三爷兴致被打断,脸色一沉,一脚踢开身边女子,几步上前揪住男人衣领,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妈的!老子正快活,你跑来触什么霉头!” “三、三爷!真出事了!有个虎娘们特别能打,咱们十几个兄弟都折了!” “娘们?打了我十几个人?”三爷眯起眼,正待发作,却忽然感到门外传来一股冷冽的杀气。 他抬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此时,薛红衣已率先踏入大厅,她扫了一眼满屋淫秽景象,柳眉微蹙,“谁是三爷?” 厅内男人们见到薛红衣,无不精神一振,尤其是那双笔直的长腿,引人注目。 但三爷脸上的轻浮却迅速收敛。 他感受到这女子身上有一股迥异于常人的萧杀之气,那是真正经历过沙场的人才有的气场。 “我就是,”三爷正了正神色,“二位是?” 薛红衣不答,侧身让出一步。 宁远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进来。 宁远淡然一笑:“三爷,听说您是这集市的主人。” “今日前来,想跟您谈笔大生意,不知您敢不敢接?” 三爷眯眼仔细打量宁远,心下已然明了。 这女子虽悍,主事的却是这个猎户打扮的年轻人。 “生意?”三爷挑眉,“在这清河县,还没我吃不下的生意。” “只要有利可图,我为什么不敢?” “好,”宁远也不啰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丢了过去。 “那你先看看这个。” 三爷疑惑地弯腰捡起,刚解开袋口一看,脸色骤变,迅速收紧袋口,厉声喝道。 “都给我滚出去!” 厅内手下和女人们面面相觑,随即慌忙退散。 待众人离去,三爷快步走到宁远面前,压低声音,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精盐……你从哪儿弄来的?” 清河县这种小地方,根本没人能搞到精盐做生意。 这玩意儿大多是从京城“盐运司”偷偷流出来的,量少管控极严,向来是有价无市的抢手货。 宁远语气平静,“我背后老板说了,这东西,他有很多。 “只要你有路子卖,他就能供。” “具体有多少?二十斤?”三爷试探地问。 宁远摇头。 “三十斤?”三爷声音提高了一点。 三十斤,足够宝瓶州黑市消化一个月了,通常一出现就会被像黄金一样抢购一空。 宁远继续摇头,不再卖关子,“至少,一石起步。” “什么?!”三爷惊得差点跳起来,“一石?!兄弟,你这话托大了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三爷当即一笑,恢复平静。 “只要你有,清河县周边十几个县,整个宝瓶州,想要的人多得是。” 宁远并未具体谈分成,只留下一句话。 “在家静候佳音,改日,自会有人来找你。” 说完,他转身欲走。 到门口时,又像想起什么,回头淡淡道。 “哦对了,此事关乎身家性命,泄露出去的后果,三爷是明白人,应该清楚。” 一石精盐若走漏风声,恐怕宝瓶州的巡抚官兵会立刻踏平清河县。 这与聚众谋反的罪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明白,自然明白!兄弟慢走,静候佳音!”三爷连连拱手,态度恭敬。 目送宁远和薛红衣走远,三爷在厅内激动地来回踱步,心脏狂跳。 一石精盐!若真能到手,那就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了,而是足以号令上百人的实力和地位! 他眼中贪婪之光闪烁,立刻招手唤来一名亲信小弟,低声吩咐。 “去,悄悄跟着他们,摸清他们的落脚点,记住,千万别暴露!” “老大,跟他们干嘛?”小弟不解。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三爷一脚踹在小弟屁股上,脸上却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与疯狂。 在这清河县的地界上,跟我谈生意分红? 呵,到了老子碗里的肉,岂有分出去的道理? 这桩大买卖,我全都要! 第一卷 第47章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八十多两银子,到手的可真轻松啊。” 宁远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嘴角扯出一抹复杂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想起上次拼死猎获的那头黑熊,两百多斤肉也不过卖了这个数。 如今四十多斤狍子肉,竟也值这个价。 这操蛋世道的价值,真是扭曲得可笑。 底层百姓为一口吃食,六亲不认,大打出手。 掌握资源和权力者,挥金如土,民脂民膏。 宁远更加相信,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指不定将来哪一天这天就变了,他需要未雨绸缪,在这飘摇不定的乱世,谋取一个诺亚方舟的席位。 薛红衣抱臂跟在他身后,清冷的声音穿透风雪。 “这便是乱世。” “乱世之中,底层百姓命如草芥,而投机钻营者,却能轻易盆满钵满。” 她顿了顿,凤眸中掠过一丝以往坚定、如今却略带迷茫的神色。 “曾经我以为,只要在边关多杀几个鞑子,守住疆土,终有一日能见到人人得以温饱、稍显公平的世道。” “现在看来,未免太过天真,朝代更迭,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苦的永远是忠厚百姓。” 她忽然停下脚步,望向宁远。 “你说,在往后千百年的岁月里,真会有一个人人平等、安居乐业的时代吗?” 宁远也驻足,沉思片刻,目光投向远方苍茫的雪山,语气笃定。 “一定会有的。即便无法完全平等,至少,该给底层人留下一条能靠自己努力挣脱命运、往上攀登的活路。” “你为何如此肯定?”薛红衣挑眉,带着一丝探究,“莫非你见过?” 宁远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在梦里见过。” “那……更显得讽刺了,”薛红衣轻哼一声,不再多言,迈步向前走去。 宁远望着她挺拔又显孤寂的背影,低声呢喃,“那个梦……只怕是再也梦不真切了。” 在清河县,宁远给家中四位女子添置了御寒的新衣,也为自己买了两套换洗的衣裳。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决定要在这世道活下去,并且要活得好些,便不能亏待了自己和家人。 赚钱的门路已然摸到,他对未来的日子,多了几分底气。 他盘算着,等精盐的渠道通过胡巴那帮人铺开,便翻修房屋,盘一铺暖烘烘的土炕。 届时,拥着三位娇妻美眷,那日子想想都觉安逸。 正想着,宁远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穿越以来,他的听力和视力就远超常人。 此刻,他清晰地察觉到身后缀着一条“尾巴”。 他不动声色,快步赶上薛红衣。 “有人跟着咱们。” “别回头,有人跟着。” 薛红衣闻言,柳眉一蹙,本能地想扭头,却被宁远用眼神制止。 “你确定?”薛红衣却没有感觉到。 “嗯,从集市出来就跟上了,手法不算高明,多半是那位三爷派来的。” 薛红衣俏脸一寒:“他想黑吃黑?” “呸,什么黑吃黑,难听了吧。” 宁远纠正道,“他们这叫……觊觎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企图不劳而获。” “劳动……人民?”薛红衣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又新奇。 宁远无心解释,拉着她加快脚步。 行出三四里地,临近一片乱石岗,宁远使了个眼色,二人迅速闪到一块巨岩之后。 宁远顺势捂住薛红衣的嘴,示意她噤声。 很快,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了上来,正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目标。 “见鬼人呢!”汉子快步小跑而来,一脸闷逼。 然而就在他一转头,正好跟宁远和薛红衣视线碰撞到了一起。 “不好!”汉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还想走?”薛红衣身形如电,几步追上,纤手如铁钳般扣住汉子肩胛,稍一用力,便将其摁倒在地。 “女侠饶命!好汉饶命啊!”汉子痛呼求饶。 “说!谁派你来的?”薛红衣脚下加力,冷声喝问。 汉子疼得龇牙咧嘴,目光惊恐地投向走来的宁远。 宁远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他,“别看我,我媳妇儿问你话呢。” “是……是三爷……是三爷让小的跟着二位,看看……看看你们落脚何处。”汉子冷汗直流。 “哦?跟着我们做什么?”宁远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小的……小的不知啊!” “三爷只吩咐盯梢,回去禀报……别的真不知道!” 宁远蹲下,笑眯眯道,“你家三爷胃口这么大,一石的精盐他都吞得下,这身后肯定结交不少人吧?” “你说说看,说的好,我放你走。” 汉子欲哭无泪,“三爷在附近几个县势力确实很大,结交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我这种小角色,根本接触不到啊……” “你确定?”宁远眯着眼睛。 “这……小的只知道,三爷和那个叫豹哥的心腹,早年好像参过军,后来回来拉起了队伍。” “三爷捞到的钱财和女人,大半都要上供给上面……具体是谁,小的真不清楚啊!” 宁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站起身。 薛红衣看向他,“怎么处置?放了他?” 宁远瞥了眼地上抖如筛糠的汉子。 “放了吧,杀了他徒增麻烦。”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正是这些官匪勾结、为虎作伥之辈,才让百姓活得猪狗不如。” 他话音未落,薛红衣手起掌落。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汉子的手臂已被她干脆利落地卸脱了臼。 汉子惨叫一声,当场痛晕过去。 “现在怎么办?还要跟那个三爷合作吗?”薛红衣面露忧色,“私贩精盐是重罪,与虎谋皮,我怕……” 宁远踢了踢昏死的汉子,确认无误,这才冷笑道,“合作?我何时说过要与他合作?” “那你接触他,是为什么?” “媳妇儿,你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这经商敛财、人心算计,还得看为夫。” 宁远解释道,“我从一开始就没信过这种地头蛇。” “找他,不过是为了摸清他的销售渠道和背后的靠山。” 自己只要掌握了其中信息差,何须与他分利? 直接与他上头的人谈,岂不更稳妥安全? 薛红衣蹙眉担心了起来,“你这么做,不担心他将你精盐的秘密报官?” 宁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可没给他任何实质证据,精盐在他手里,关我宁远一个猎户何事?“” “走吧,今晚我们不回村了。” “去哪?” “回清河县,”宁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报官。” 县衙内,赵县令听闻宁远的“举报”,大吃一惊。 “此话当真?你确定那三爷手中有大量精盐?” 宁远拱手,将集市卖肉、被请至三爷处、以及亲眼见到精盐之事,选择性地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的主动意图。 赵县令顿时面色凝重。 精盐流通,私下里大家心照不宣,但一旦摆上台面,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可那三爷盘踞地方多年,与上面关系盘根错节,岂是好惹的? “此事……本官知道了,会派人查探。” “宁神医啊,你先回去吧。” 宁远却站着不动,微笑道,“赵县令的难处,宁某明白。” “您是担心手下衙役不足以对抗这群悍匪,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吧?” 赵县令脸色微变,没有否认。 宁远趁热打铁,“既然如此,宁某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我家娘子,曾是边军将领您应该知道她的本事,若大人决心铲除这地方毒瘤,她愿为前锋!” 赵县令看向一旁抱臂而立、英气逼人的薛红衣,眼中闪过犹豫和忌惮。 这宁远,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把他当枪使啊、 可这三爷若真坐大,对他这县令也是威胁…… 其实之前他也一直想要铲除了。 见赵县令犹豫,宁远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既然大人有顾虑,那宁某便不再强求。” “只是可怜这清河县十余村的百姓,终日要受这等恶霸欺凌。” “唉,我们走吧,红衣。” 说罢,他作势欲走。 “且慢!”赵县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断。 宁远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赵县令看了一眼宛若长枪,亭亭玉立的薛红衣...... 赵县令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若宁夫人真愿出手,为本官扫清障碍,本官便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要为民除害,彻底铲除这伙盘踞本县的地头蛇!” 第一卷 第48章 这一箭破夜 “什么,人还没有回来,难道他死了吗?” 院庭之中,已是日落西山时。 三爷得知派出去的小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至今未归,神情就变得有些忧虑了起来。 而站在三爷一侧,一个穿着雪豹兽皮,肌肉高高隆起的男人,眸子无比锐利阴沉。 此人便是三爷身边最能打,曾经参加大乾帝国战役而退伍的豹爷。 “三...三爷,清河县能找的都已经让兄弟们找了。” “这天太冷了,实在是找不到啊这...” 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弟,悻悻抬头看了一眼三爷。 三爷神情阴郁,目光落在了阿豹的身上。 “阿豹,那小子给我这一袋精盐,成色极好。” “甚至比市面上流通下来的精盐更加好,你看看。” 说着三爷将那黑袋子丢给阿豹。 阿豹头也没有抬,伸手就抓在了手中。 打开一尝,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这样成色的上等精盐,可不想京城幽都的盐运司,运送出来的残次品啊?” 能偷偷运出来的基本都是残次品。 而达到完美精盐级别的,基本都是皇室权贵或者战场前线打仗才能享用的。 阿豹仅仅是尝一尝,他就知道,这样级别的精盐跟自己以前当兵吃的精盐几乎不差。 “你的意思是?”三爷眯着眼睛有些不安。 “我担心对方背后的所谓老板,可能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然这等精盐断然不会出现。” “我猜测,可能是某个前线战役遗留的精盐被此人贪污,如今想要拿到这偏远之地化作银两。” “三爷,以我之见,这种人物要嘛斩草除根,要嘛全力拉拢。” 三爷闻言眼瞳一缩,冷道,“一石精盐我都要!” 阿豹闻言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若都要,他们断然不可活。” “既然在清河县找不到他们,兴许在更加偏远之地。” “比如村子里面?” “对啊,我怎么想不到,”三爷激动道,“那小子穿着是个猎户。” “而那小子背后老板,也定然藏身在清河县附近村子也说不定。” 二人又陷入了沉思,正在思考如何找到那宁远,忽然院外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一人直接就是直挺挺飞了进来。 二人闻言看去,只看见庭院之外,一道身穿墨绿长袍,身材高挑的女子,霸道走了进来。 “是你!”三爷在看到来者顿时脸色一变,当即起身。 “阿豹,这娘们也当过兵,那气质我第一眼就感觉到了。” 来者,正是薛红衣。 阿豹看着薛红衣,也发现这女子举手抬足之间,有一些当兵的豪迈影子,但并未惊慌。 “小娘子,你家主子呢?”三爷恢复了平静,笑着道。 薛红衣冷笑,声音郎朗道,“清河县李三,私藏精盐,聚众谋反。” “今清河县县令,得此前来剿灭,不想死的束手就擒!” 此话一出,三爷和阿豹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 阿豹看了一眼手中的精盐,反手就迅速藏了起来。 三爷笑容也不见了,而此时顿感背后一阵寒意。 “小娘子,你刚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红衣并未回答,但门外五六个手持棍棒的衙役随着赵县令便走了进来。 赵县令有些紧张,毕竟这个李三在清河县的人,加起来可比他多得多。 偏远之地,他这个芝麻小官还是有点后怕的。 看到赵县令的出现,三爷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龇着牙花很是不屑。 “赵县令,感情是你要害小民啊。” 李三迅速反应过来,宁远背后这个老板,或许从来就没有。 而是赵县令指使宁远和薛红衣,利用一袋精盐想要名正言顺将他铲除。 赵县令怒斥道,“大胆李三,平日你在我清河县集市动手动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如今你胆大包天,竟敢藐视大乾律法,私藏精盐,欲居中谋反,你还不快束手就擒?” 三爷和阿豹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赵县令笑的是脸色煞白,本能看向薛红衣。 三爷笑容陡然一凝,指着赵县令冷道,“赵县令,你特么的抽什么风?” “平日李某可没有少给你好处吧,你赵家那宅子,乃至你家平日肉食,可都是从我这里来的。” “今日你敢害我?” “好啊,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就来试一试!” “来人,把李三给我抓起来,”赵县令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本能看向薛红衣去。 他在这偏远小镇过得滋润,确实得到了当地不少人的巴结。 比如这李三,又比如张权贵等等... 然而赵县令命令是下了,可那六个衙役却只是还把的举着棍棒不敢上去。 只因为这时,院中属于三爷的一帮人冲了进来,直接将其围了起来。 薛红衣扫了一眼,少说也有三十多个。 “一帮废物,我来!” 薛红衣最是疾恶如仇,一只手抓向其中一个衙役的棍棒就这么一抽。 啊的一声,那衙役的手掌瞬间就被磨出血来,可见这一抽力道有多大。 手握棍子,薛红衣身形如电,直接冲向了三爷。 三爷冷笑,大叫一声“阿豹!” 话音刚落,一旁阿豹陡然起身,放至一旁弯刀寒光阵阵,几步就挡在了三爷面前。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阿豹手中弯刀大开大合直接朝着薛红衣就这么横扫了出去。 薛红衣一怔,看到弯刀横扫而来,且速度极快,柳腰一弯,鼻尖就贴着刀锋跪滑了而去。 阿豹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薛红衣身手和胆魄如此不俗。 一刀落空,刀身翻转朝着身下的薛红衣就是举刀再砍。 然而薛红衣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手中棍棒宛若银枪,银枪旋转,破风点刺。 这一刺极其霸道凶悍,阿豹倒吸一口凉气,哪里还敢再只攻不防。 看着棍棒到了咽喉,阿豹闷哼一声,身体朝着一侧躲开。 然薛红衣等的就是这时候,一棍落空,反手一抓朝着一侧就是砸了上去。 只听见是砰的一声闷响。 阿豹胸膛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棍结结实实砸中,一股可怕的力量将他连人带刀都给掀飞了起来。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三爷怒吼一声。 顿时庭院之中,三十多人朝着薛红衣和赵县令一众扑杀而来。 穷山恶水,大乾律法最是薄弱。 更何况他们跟着三爷,早就不把这些偏远县令当一回事。 眼看着几个三爷的冲向赵县令,赵县令吓得是双腿一软,哪里见过这阵仗。 赵县令眼前这群衙役比他更加没用,一看到三爷的人冲杀而来,吓得直接丢了棍棒就逃了。 “你们这帮饭桶,给我回来,”赵县令想死的心都有了。 眼看着这些三爷的小弟来到近前,赵县令吓得护住脑袋,“宁神医救我!” 话音刚落,夜色雪院,只听见一声尖鸣响起。 一道箭簇划破夜空,瞬间穿咽而过。 第一卷 第49章 拔出祸根 尸体砸进积雪的闷响,打破了夜的沉寂。 赵县令老脸煞白,看着地上的尸体,顿觉一阵恶心,胃部翻江倒海。 可不等赵县令缓和过来。 “咻!” 第二支箭撕裂夜色,又一名跟班应声倒地。 不过三次呼吸间,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这三十来个地痞,平日欺男霸女绰绰有余,何曾见过这等真正的杀戮? 眼见同伴瞬间毙命,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惊惶四顾。 “是谁在放暗箭,在哪儿!” 一道冰冷的男声自黑暗中响起。 “不想死,就滚。” 一个“滚”字,彻底碾碎了这群乌合之众的胆气,众人哭爹喊娘,朝着集市外亡命奔逃。 清河县集市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衙役们在前面没命地跑,三十多个地痞也在后面跟着狂奔。 衙役们还以为这群三爷的人是追出来灭口的,吓得尿了裤子,跑得愈发快了。 而此时...... 庭院内,刀光剑影交错。 薛红衣与阿豹缠斗在一处,火星四溅。 然而几回合下来,对方手握弯刀,占据又是,即便是薛红衣竟未能占得上风。 “死!”阿豹眼中凶光爆射,身形暴起,刀锋掠过,竟将薛红衣手中的木棍削成两截! “糟了!”薛红衣瓜子脸骤然一变。 棍棒终究难敌利刃! 失去依仗,她身形急退。 阿豹岂会放过这等良机? 攻势如狂风暴雨,刀刀紧逼,压得薛红衣只得被动防守。 “该死!”薛红衣银牙紧咬,心中憋闷至极。 她虽勇猛,但兵器吃亏,徒呼奈何。“宁远,帮我!” 话音未落,刀锋掠过,她小腹的衣襟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浸透了衣服。 “宁远!”吃了痛,这个一向要强的,曾经边军女将军慌了。 处于本能,她叫了一声自己男人。 “嗯?”阿豹攻势一滞,忽感脊背发凉。 猛然抬头望向屋顶,脸色瞬间阴沉。 只见宁远傲立瓦片之上,身形如松,手中长弓满如圆月,箭簇寒光锁定自己。 宁远眼神冷冽,在看到薛红衣受了伤,更是泛出杀意。 “猜猜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箭快?” 阿豹咧嘴狞笑,“有种你试试?!” 话音未落,宁远手指一松—— “咻!” 箭矢离弦,瞬息即至! “锵!” 一声脆响,箭尖在阿豹胸膛溅起一溜火花,竟被什么硬物挡住! “是护心镜!宁远小心!”薛红衣急呼。 阿豹眼中杀意暴涨,趁此间隙,足下发力,竟一跃两米多高,跳上房顶。 那弯刀拖曳着刺耳噪音,直扑宁远! “给老子死!” 几个箭步,距离已不足六步!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劈下! 宁远面色不变,边退边搭上第二支箭,动作行云流水。 “咻!” 箭簇再射! 阿豹面露不屑。 “爷爷穿的这是鞑子的上好护心镜,你射得穿?!” 然而,“穿”字还未落地,他胸口猛地一痛。 等他低头看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箭镞竟生生撕裂了护心镜,洞穿了他的心脏! “你…你这是…破甲箭?!” 阿豹口溢鲜血,兀自不信。 宁远不语,第三支箭已搭上弓弦。 “咻!” 箭矢精准穿透阿豹头颅,将他死死钉在房顶之上。 “妈呀……吓死本官了……” 赵县令见阿豹毙命,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庭院内,一时只剩风雪之声。 “媳妇儿,你看住赵县令,我去追李三。” 可宁远并未松懈,立于高处,他早已瞥见李三趁乱溜向后院。 薛红衣急道,“别去!太危险了!” …… 李三在迷宫般的巷子里拼命逃窜,天寒地冻。 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时回头,生怕那箭矢追来。 刚才暗中放箭之人,准头如此恐怖,他就知道阿豹凶多吉少。 “兄弟,你撑住……哥以后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然而,一道森冷的声音,穿透风雪而来—— “咻!” 箭矢精准命中李三大腿,血花瞬间在雪地上绽开!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李三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抱着伤腿在雪地里翻滚。 黑暗巷口,宁远的身影缓缓显现,目光冷冽。 李三魂飞魄散,忍着剧痛,一边匍匐向前爬,一边哭喊求饶 “好汉!兄弟!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全都给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宁远的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恐惧。 死亡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必死,却不知死神何时落下镰刀。 这种漫长的折磨,足以让人崩溃。 李三的哀嚎与求饶在巷中回荡,终于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 一些胆大的百姓悄悄推开窗缝、门缝,窥探着巷内的情形。 当他们看到不可一世的“三爷”如此狼狈不堪地倒在雪地里,最初的恐惧渐渐被长期的积怨所取代。 有人开始低声唾骂,有人捡起地上的雪块、石子,试探性地朝李三扔去。 见他没有反应,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目光也愈发不善。 暗处,宁远看着这群被长期欺压的百姓,缓缓收起了长弓。 他知道,李三的结局已经注定。 悄然退入阴影,宁远转身离去,既然上苍不公,那就将公平交给百姓自己来处理。 是夜,风雪未停。 某条小巷深处,多了一具光溜溜的尸体,那是李三。 雪地上只留下几串杂乱的血脚印,蜿蜒伸向夜色深处,再无踪 悦来酒楼,上等房内。 “不用,我自己来。” “别动,留下疤怎么办?” 薛红衣只穿着贴身肚兜,将泛红的脸颊埋在被子里。 她小腹处,一道不深的伤口赫然在目。 宁远正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 冰凉的药膏触及肌肤,薛红衣忍不住轻轻一颤,小腹微缩,露出紧实的马甲线。 “好…好了没?外面赵县令他们还等着呢。” 薛红衣终究是女儿家,想到门外走廊站着一群大男人,浑身不自在。 宁远轻笑,轻轻拍了下她的翘臀,“好了,穿衣服吧。” “你…转过身去!” “你身上男人我哪里没看过,摸过,你还害羞?”宁远失笑。 回应他的,是薛红衣一记羞恼的白眼和无影脚。 片刻后,两人整理好衣衫走出房门。 赵县令立刻迎上,激动地抓住宁远的手。 “宁神医!宁娘子!多谢二位为民除害,铲除此等恶霸,还我清河县一个安宁啊!” 说着,竟激动得要下跪。 宁远赶忙扶住。 “赵大人使不得!您是本县父母官,怎能向我们行礼?” “铲除恶霸,本是您的分内之事,我与内人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若论首功,自然非您莫属。” 赵县令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忙欣喜拱手。 “虽是分内之事,但二位举报之功,下官定当铭记于心!待此事上报,定要为二位请功嘉奖!” “赵大人客气了。”宁远微笑回礼。 待赵县令千恩万谢地带人离去后,薛红衣终于忍不住问道。 “宁远,为何把功劳全让给他?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宁远无奈一笑。 “媳妇儿,你听那李三临死前的话了吗?” “这赵县令虽是从五品,但在这偏远清河县,权势恐怕还不如一些富裕之地的七品官。” “他在此安居,若说从不沾染是非,你信吗?” “我们把头功占了,他如何自处?官场之上,有时需要这份人情。” 薛红衣凤眸含煞,低骂一句,“狗官,这大乾天下就没有净土了!” “骂得好,”宁远叹道,“但把功劳给他,他才能洗脱干系,我们也才能安稳。” “别忘了,我们要的不是这虚名,而是……” 薛红衣蹙眉。“是三爷背后的销售渠道?可如今他死了,怎么找?” “不必找,”宁远淡淡道。 “我们断了人家的财路,那人自会主动来寻我们。” “接下来几日,我们就在这清河县小住,明日让赵县令派人给家里捎个信,报个平安,免得疏影和秦茹担心。” 说着,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揽住薛红衣的腰肢,轻轻捏了捏。 薛红衣白了他一眼,却未拒绝,只是微微低头,任由他带着回到房中。 窗外,风雪正浓,缠绕着指头直达巅峰,顿时一片缠绵低鸣。 第一卷 第50章 我的媳妇儿,自然不能亏待 翌日。 宁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拽出。 被我一丝不挂的薛红衣闻声警觉,起身便从榻上弹起,手下意识向枕边摸去。 却捞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长枪早就被没收了。 门外传来张权贵带着笑意的嗓音,“嘿嘿,宁神医,我的宁英雄,您可算醒啦?” 宁远披上外袍,示意薛红衣莫动,独自起身开门,又反手将门掩上大半,挡住房内光景。 “张老板这一大清早的,有何指教?” 张权贵搓着手,脸上堆满谄媚。 “宁英雄,您如今可是咱们清河县的大恩人!” “集市那祸害李三一除,百姓们再不用交那昧心钱,都能安心做买卖了!” “这不大家伙儿都知道是您出的力,现在都聚在外面,想当面谢您呢!” 宁远眉头微蹙。 明眼人都清楚,李三伏诛,与那赵县令并无多大干系。 若他真有心除害,何至于让李三横行至今? 这功劳,分明是张权贵或是旁人硬要扣到自己头上。 “张老板慎言啊。” 宁远声音沉了几分,“铲除李三,全仗赵县令英明决断,我不过是从旁协助,如实举报而已。” “你将功劳归于我,莫非是想让赵县令难堪?” 张权贵脸色唰地白了,冷汗瞬间渗满额头,自己小心思都被看穿了。 “这……这……小人绝无此意!百姓们瞎猜的,自然是赵县令领导有方!我这就去劝散他们!” 说罢,这张权贵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小跑着离开了。 宁远关门回屋,薛红衣已穿戴整齐。 “怎么回事?” “张权贵这老狐狸,想捧杀我。” 宁远冷笑,“召集一帮百姓,硬说我是诛杀李三的英雄,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看来我昨日在赵县令面前得了脸,他坐不住了。” 薛红衣凤眸一寒,“这悦来酒楼的东家,手底下定然不干净。不如禀明赵县令,连他一块查了!” 宁远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傻媳妇儿,动动脑子。张权贵能在清河县做首富,李三都不敢轻易动他,凭什么?” “只因他是赵县令的钱袋子。只要不越界,赵县令岂会自断财路?我们若去告发,无异于以卵击石。” “狗官!”薛红衣低声啐道。 “行啦,不说他们了。走,带你买新衣裳去。”宁远拉起她的手。 “我宁远的女人,怎能总穿这身旧袍?岂不让人笑话我吝啬?” 二人来到集市,果然与往日不同。 摊贩明显增多,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家店铺也挂起彩饰,一派新兴气象。 李三这吸血蛀虫一除,压抑已久的商事终于焕发出活力。 宁远心中暗忖,附近猎户定然不少,以往是惧于李三盘剥,才不敢将猎物拿来交易。 如今障碍已除,这集市想必会越来越热闹。 他牵着薛红衣走进一家成衣铺。 店主正与内人谈论昨日之事,见客上门,忙迎过来。 “贵客,想看些什么?外间这些粗布衣裳,只需二十钱。若要好些的……”店主热情介绍。 宁远笑道:“给我家娘子挑,自然要最好的。” 说罢看向薛红衣。 店主这才仔细打量薛红衣,顿时眼前一亮。 这女子身量高挑,气质英武,实在少见。 “二位里边请!”他赶忙将人引向内室。 薛红衣对琳琅满目的女装兴味索然,随手挑了套合身的黑色男式衣袄。 “这套就行。” 宁远却摇头,将十五两银子拍在柜上。 “老板,你这儿的款式,还是配不上我娘子。可有更高档的去处?” 店主苦笑,“贵客,尊夫人身形气质非凡,小店确实难有完全合衬的。” “您若想量身定制,可去前面的‘云锦庄’。” “那是清河县头等的绸缎庄,各县的富贵人家都去那儿,只是价格……颇为不菲。” “媳妇儿,走,去云锦庄瞧瞧,”宁远拉着薛红衣就要走。 薛红衣抱臂而立,满脸不情愿,“衣衫蔽体即可,你这是浪费,这身我就觉得很好!” 她素来嫌女子衣裙累赘,不如男装利落,可舞刀弄枪。 宁远上前抓住薛红衣的玉手,柔声道,“你出身名门,往日锦衣玉食,如今跟了我,也不能委屈了你。” “这点银钱,算得什么。” 云锦庄气派非凡,门前停着不少装饰华丽的马车,有仆从守候。 店堂内,几位衣着光鲜的女客正在挑选衣料。 薛红衣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尽是些束手束脚的款式,如何施展得开?我不去。” 宁远却已迈步入内。 他二人身形高挑,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一位身着青衫、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款步迎来,她先好奇地看了眼薛红衣,随即对宁远欠身一礼。 “贵客光临,是想为尊夫人定制衣裳?” “正是,需合身的,料子要最好的。” 青衣女子走到薛红衣身边,如同端详一件珍品般细细看了一圈,眼中露出赞赏。 “尊夫人体态修长,英姿飒爽,确实需上等工艺才能相配。” “定制的话,连工带料,起码需三十五两银子。” “三十五两?”薛红衣闻言,转身便走。她曾为边军将领,一月粮饷也不过十五两,这价钱在她听来简直是荒唐。 宁远却朗声一笑,将定金拍在案上。 “好!就这个价,尽快裁制。” 已走到门口的薛红衣脚步一顿,猛地折返,拉住宁远的手低声道。 “你疯了?有钱也不是这般花的!” 宁远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眼睛,声音温和却坚定。 “你值得,就当是我……娶你后送的第一件礼物吧。” 薛红衣没料到他会当众说出如此言语,顿时从脸颊红到耳根,羞恼地一跺脚。 “你……不害臊!”言罢,扭头快步走出店铺,嘴角却难以自抑地扬起一丝浅笑。 待他二人离去,那青衣女子转身走向二楼珠帘后,对着帘内一道倚在榻上的柔弱身影低声道。 “姐姐,看清楚了,是他,就是宁远。” 第一卷 第51章 在此施展医术 漠河村,宁家小院。 天光未亮,寒意刺骨。 沈疏影、秦茹、小娟儿三女早已站在院门口,翘首望着村外那条被积雪覆盖的小路,脸上写满了焦虑。 宁远与薛红衣自昨日清晨出门,至今未归。 沈疏影本就体弱,此刻站在风雪中,身子微微发抖,嘴唇冻得发白,却固执地不肯回屋。 “疏影姐,求你了,先进屋烤烤火吧,”小娟儿心疼地搀着她,声音带着哭腔。 “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不行,”沈疏影摇头,目光依旧死死盯着路口,“夫君不回来,我怎能安心?” 一旁的秦茹虽也心乱如麻,但身为长姐,只得强自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道,“小娟儿,你照顾好疏影,我去清河县看看。” “不行!”小娟儿急忙拉住她,“秦茹姐,这山路哪是女人能独自走的?万一……万一遇上歹人可怎么办?” 这世道不太平,女子孤身出行,极易被掳掠。 村里刘寡妇,便是当年被她男人硬抢来的。 以秦茹的容貌,若真遇上不轨之徒,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三女忧心如焚之际,院外传来一声试探性的询问: “请问……此处可是宁英雄家?” 三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泥巴院墙外,冷的哆哆嗦嗦三名身穿公服的衙役。 秦茹稳了稳心神,“正是,几位差爷这是?” 为首的衙役连忙拱手,脸上堆着笑。 “这位娘子,我们是清河县衙的。” “宁远宁英雄昨日协助赵县令,铲除了为祸乡里的恶霸李三,可是立了大功!” “如今正在县衙做客,赵县令特意派我等前来报个平安,免得家中女眷挂心。” “原来如此……”秦茹闻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半。 然而,她这口气还未松透,身后便传来小娟儿一声惊呼。“疏影姐!” 只见沈疏影听得宁远安然无恙,强撑着她的那口气一松,身子一软,竟直接晕厥过去。 “哎哟!这是怎么了?”三名衙役也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帮忙。 与此同时,清河县,赵县令府邸。 厅内暖意融融,酒香四溢。 赵县令满面红光,举杯起身,语气极为热络。 “宁神医,宁夫人,此番赵某又欠下二位一个天大的恩情!” “那恶霸李三伏法,集市重现太平,百姓皆感念二位恩德,这一杯,赵某代清河县父老,敬二位!” 宁远淡淡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赵县令饮尽杯中酒,却见坐在宁远身旁的薛红衣始终冷着脸,自入席以来便未动筷。 “宁夫人这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儿……?” 宁远心知薛红衣性情刚直,最是瞧不上赵县令这等庸碌贪婪的官员。 昨日之事,赵县真的将功劳尽数揽于自身,上报州府,企图借此攀附。 薛红衣来的途中就想要砍了这狗官。 宁远连忙打圆场。 “赵大人见谅,内子昨日与那帮匪徒周旋,受了些轻伤,身体不适,故而失礼。” “这样,这杯酒,我代她喝了。” 说罢,宁远拿起薛红衣面前的酒杯,仰头饮尽。 “好!宁神医果然豪爽!”赵县令与身旁的师爷连忙拍手称赞。 宴席散后,已是日头西斜。 返悦来酒楼途中,薛红衣看着身旁微醺的宁远,终于忍不住冷哼。 “瞧你方才那趋炎附势的模样!你若为官,定也是个贪官!” 说着,抬脚便要去踩宁远。 宁远虽有些醉意,身手却依旧灵活,侧身躲开,踉跄两步方才站稳。 他深知薛红衣对官场的憎恶源于家族冤屈,此刻也不辩解,只是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她肩上。 “媳妇儿,”宁远哄道,“达成目的的法子有很多。” “硬碰硬,固然痛快,但代价多大,你想过吗?” “今日虚与委蛇,我个人过来人阅历,这绝对不是同流合污。” “而是为了寻一条更稳妥的生存之路。” 薛红衣默然片刻,终是叹了口气: “我懂,只是……想到我薛家满门也是受了这类狗官陷害,我便难以忍受。” 宁远不再多言,趁四下无人,飞快地在她额间轻啄一下,随即大步向前走去。 或许是酒意上涌,他竟学着文人模样,负手于后,对着苍茫雪野放声道。 “世界不向我走来,我便走向世界去!” “媳妇儿想要干大事,必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方才能成就自己野心啊。” 薛红衣闻言,脚步一顿,望着夫君在风雪中略显摇晃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这人虽是个猎户,有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却总能让她感到豁然开朗。 正当此时,一辆马车碾过积雪,缓缓停在二人身旁。 车帘掀起,露出一张略带急切的清秀面庞。 “敢问,可是宁神医,宁官人?” 宁远眯眼看去,嗯,是个小美人。 而且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是你啊……云锦庄的那位……销售员?” 车内的晴儿闻言一怔:“销售……员是何物?” “我夫君醉了,你有何事?” 薛红衣上前一步,将宁远护在身后,目光警惕。 晴儿连忙下车,竟直接跪在雪地中,语带哽咽。 “宁神医,宁夫人!我家姐姐身染怪病,疼痛数日,几近昏厥。” “听闻宁神医曾妙手回春,救过赵县令家老夫人,恳请您出手相救!若能治好家姐,云锦庄愿满足您任何条件!” “你还会治病?”薛红衣惊讶地看向宁远。 宁远酒意醒了大半,扶起晴儿,“你姐姐是?” “正是云锦庄的掌柜。” 宁远心中微动。 这世道,女子能经营起如此规模的衣庄,绝非寻常人物。 “带路吧。” 宁远当即应下,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有言在先,我并非什么神医,只略通些乡土偏方。若治不好,莫要怨我。” “不敢不敢!宁神医肯出手,晴儿已是感激不尽!” 晴儿大喜过望,连忙请二人上车,又对车夫急道,“快!速送宁神医回庄,一刻不得延误!” 马车扬起碎雪,朝着云锦庄疾驰而去。 第一卷 第52章 你这办法确认能治病,太羞耻了吧 云锦庄内,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吓得四周侍立的婢女们脸色惨白,手足无措。 绣床之上,一位女子蜷缩着身子,脸色蜡白。 她双手死死按住小腹,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连呻吟都带着颤音。 “让我死…痛快些…我受不住了,太疼了……” “晴儿…晴儿在哪儿?”她虚弱地喘息着问。 “东家,晴儿小姐还未回来,但已派人去请那位神医了。” 一名婢女战战兢兢地回话。 “姐——!”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晴儿急促而带着哭腔的呼喊。 房门被猛地推开,晴儿冲进内室,眼见屋内一片狼藉。 见姐姐在床上痛苦辗转,她心如刀绞,扑到床边撩起床帏,一看果然是发病了。 看到姐姐疼得五官扭曲的模样,晴儿眼泪瞬间涌出,“姐!你撑住,我把宁神医请来了!” 她转身,“噗通”一声跪在宁远面前,“宁神医,求您快救救我姐姐!” 宁远快步上前,掀开床帏。 只见榻上女子香汗淋漓,薄薄的素白寝衣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那是一个春光乍泄啊。 “宁神医,求您了!”晴儿的哭求将宁远的心神拉回。 宁远轻咳一声掩去尴尬,在床边的绣墩坐下。 “我先诊脉。”说着,伸出三指搭上女子腕间。 “具体是何处疼痛?”他问。 女子贝齿紧咬下唇,已渗出血丝,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右侧…腰腹…钻心地疼……” “此症状持续多久了?发作可有何规律?”宁远继续问。 晴儿连忙答道:“约有一个月了,发作起来毫无规律。” 宁远闻言,嘴角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心里已有了判断。 这病他也得过啊。 见宁远发笑,晴儿一边用力按住因剧痛而挣扎的姐姐,一边急道。 “宁神医!您还笑?我姐姐这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 姐妹二人访遍名医,却无人能断其症。 看到宁远这么不靠谱,她都要气死了。 宁远收敛笑容,叹道,“令姐确是意志坚韧之人,此病竟能硬撑一月。” 他想起前世得了这病,第一次发作差点就没有把自己给撞死。 “那到底是何病症?可能医治?”晴儿连声追问。 宁远轻描淡写道,“肾结石呗。” “肾…结石?”晴儿与床上的女子皆是一愣,显然从未听闻。 宁远一拍额头,想起这大乾帝国的医术认知局限,便简化解释道。 “此乃小结石堵塞之症,名号不重要,但疼痛确能要命。我有一简便法子,或可一试。” “需要何物?我即刻去备!”晴儿慌忙道。 “不必麻烦,”宁远摆手,“法子极简,让你姐姐大量饮水,能饮多少便饮多少。” “待水足,便起身跳跃,尽力蹦跶。” “就…如此简单?”床上饱受折磨的女子虚弱地抬起眼,满腹狐疑。 宁远淡然一笑。 “至于能否奏效,就看天意了。” 毕竟如果结石过大,就算把腿挑断了也没用。 那需要手术了。 可大乾帝国,中风都是属于疑难杂症,手术只会死的更快。 说罢,宁远起身欲走。 “宁神医留步!”晴儿急忙追出,“恳请神医在庄内小住几日,若家姐病情有变,我也好及时请教!” 宁远看向薛红衣,薛红衣面色平淡,“你是夫君,你定夺便是。” “治疗的办法已经给你了,我留在这里有没有意义。” “晴儿小姐,如果此法有效,便是令姐命不该绝,若无效……也请晴儿小姐勿要见怪。”宁远言辞恳切,随即拉着薛红衣转身离去。 床榻上,剧痛稍缓的聂雪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虚脱般望着帐顶,三魂七魄仿佛去了一半。 “姐,你好些了吗?”晴儿哽咽着问。 “若喝水跳跃便能治愈,也算不得重症了,”聂雪苦笑摇头,“看来这位宁神医,怕是徒有虚名,信口胡诌罢了。” 晴儿却坚持道,“姐,无论如何,我们试一试可好?万一有效呢?” 聂雪本已绝望,各地名医皆束手无策,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哪一天撑不住了,她一剪刀直接结束自己性命。 但看到妹妹泪眼婆娑的哀求,终是不忍,叹道,“罢了,依你这丫头就是了,命人送水来吧。” 晴儿大喜,忙吩咐婢女端来温水。 聂雪强忍着不适,连饮数碗,直至小腹微微隆起,她也实在是喝不下去,只觉得一阵反胃。 “姐,若能坚持,还需起身跳跃才好,”晴儿命人清开场地,搀扶聂雪下床。 聂雪拖着虚软的身子,开始在地毯上笨拙地蹦跳。 想她平日执掌云锦庄,何等端庄持重,此刻却如孩童般蹦跶,姿态着实滑稽。 加之身段丰腴,跳跃时不得不手抚胸口,那脸蛋就更加羞窘难当了。 这太羞耻了,到底是什么破法子啊。 此时的聂雪欲哭无泪。 “不跳了!成何体统!”跳了不知道多久,聂雪面红耳赤直接摆烂。 “若传扬出去,我宁可疼死!” 晴儿知姐姐极重颜面,立刻屏退左右侍从。 “姐,再试试嘛,我求你了。” 晴儿软语央求。 “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法子。” 聂雪叹息,虽虚弱不堪,却拗不过妹妹,只得继续这“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 跳着跳着,聂雪渐觉小腹坠胀,有了尿意。 “晴儿,姐姐实在跳不动了,水喝得太多,我要去方便一下。” 她气喘吁吁地停下。 “我扶你去,”晴儿连忙上前搀扶。 ………… 归途之上,薛红衣终是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这古怪法子真能治病?” 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夫君不像神医,倒像个色鬼。 那般剧痛,岂是喝喝水、跳几下便能解决的? 宁远无意多解释。 “能否见效,稍后便知。” 他记得前世肾结石,也是靠大量饮水和运动促其排出。 只要结石不大,应该问题不大。 薛红衣抱臂冷嗤,“即便我信你,那聂掌柜也未必真将你的话放在心上。” “她忍痛照做,都因为是疼爱她妹妹,你没有瞧见那些婢仆的眼神,只怕都以为你是江湖骗子了。” 宁远不以为意,正要继续前行,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 “宁神医!请留步!” 二人驻足回望,只见云锦庄的车夫气喘吁吁追来。 “宁神医,东家请您回去!” 宁远皱眉,“法子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回去也没用啊。” 不料车夫激动道。 “哎哟!宁神医您真是神了!” “我家东家依您之法行事,您猜怎么着?” “她如厕之后,竟说疼痛全消了!现下东家定要请您回去,要重金酬谢呢!” 薛红衣闻言,惊得檀口微张,“竟…竟真的有效,太假了吧?” 宁远也是有些遗爱,排的这么快,看来结石确是不大。 “酬谢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还有事,告辞。” 宁远婉拒,拉着尚在震惊中的薛红衣转身离去。 回到悦来酒楼,已是夜幕低垂。 宁远点了一桌酒菜,刚执起筷子,店小二便趋近躬身走了进来。 “宁神医,隔壁雅间有位贵客,想请您过去喝杯水酒。” “贵客?”宁远放下筷子,“可知是何人?” “瞧着面生,应是外乡来的,但衣着气度极为不凡。” 宁远与薛红衣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薛红衣低声道,“莫非是……” 宁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我们苦候的‘贵人’,终于上门了。” 话落整理了一下衣袍,眼中锐光一闪。 “走,去会一会那位……李三背后的‘保护伞’。” 第一卷 第53章 进入正轨 清河县悦来酒楼雅间内,烛火摇曳。 四位劲装护卫如泥塑般分立四角,无声地散发着压迫感。 桌边,一位身披名贵雪狐坎肩、脸颊深陷的男子缓缓抬眼,鹰隼般的目光扫向门口。 “这位爷,您大驾光临咱们清河县,不知是打算做哪方面的生意?” 张权贵堆着笑脸,亲自为那神秘男子斟酒,语气小心翼翼。 男子并未理会,直至走廊传来脚步声,随从低声通报。 “爷,客人到了。” 他这才放下筷子,目光越过殷勤的张权贵,直接落在走进门的宁远身上。 张权贵面露尴尬,却立刻转向宁远,热络地打圆场、 “爷,这位就是咱清河县如今的大英雄,宁远宁神医!昨日那桩大事,可多亏了他……” “我知道。” 男子打断他,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宁远,解决了李三的那个猎户。” “我听闻李三在附近几个县盘踞多年,势力不小,你能扳倒他,有点本事。” 宁远毫无怯意,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径直向前一步。 刹那间,四名护卫脚步微动,瞬间挡在男子身前,气氛骤然紧绷。 一直抱臂旁观的薛红衣见状,无声地移至宁远侧后方,冷冷开口。 “怎么,要动手?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不得无礼。” 男子抬手制止,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这位是替清河县除害的英雄,没有他,我们这些生意人哪能安生做买卖?” “退下。” 护卫们闻言,立刻依言退回原位,动作整齐划一。 一看就是训练过,绝非李三手底下那帮小弟可以比的。 宁远顺势走到桌前坐下,并拉过一张凳子给薛红衣,这才看向男子。 “听这话,阁下是位大生意人?” 男子摇头一笑,带着几分自嘲。 “商人而已,在这世道,即便家资丰厚,终究是士农工商末流,子孙后代连考取功名的资格都受限。” “宁兄弟,你说,这生意人还有什么了不起?” 宁远闻言,低头嗤笑一声,转而看向张权贵。 “张老板,能否让我和这位大哥单独聊几句?” 张权贵一愣,瞄向男子,见对方只是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并未表态。 他这老油条立刻会意,干笑两声。 “哎哟,瞧我,真是没眼力见!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便摆手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门一关,宁远才开口,语气变得直接。 “世道不太平,百姓饭都吃不饱,衣也穿不暖,空谈功名有什么意义?” “在我看来,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脚踏实地,想想怎么让身边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说实话,我宁远不爱当什么英雄,都是被这狗屁世道给逼的。” “哦?”男子似乎很欣赏这话,追问道,“那宁兄弟喜欢什么?” 宁远没有直接回答,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杯中涟漪,反问。 “那大哥你呢?你喜欢什么?” 男子一怔,随即仰头大笑,笑声却在最高处戛然而止,脸色沉了下来。 “兄弟,你杀了李三,等于断了我一条得力臂膀。” “如今天时动荡,我急需银子、人手和粮草养着一家子,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天,确实要变了。” 宁远身体微微前倾,眯起眼睛,“大哥,你看我比起李三,如何?” “你想跟我?”男子挑眉。 “错了。”宁远摇头。 “不是我跟您混,是我想带着大哥您一起发财,在天变之前,抢先上船自保。” “哦?凭什么?”男子来了兴趣。 宁远用食指蘸了蘸杯中酒水,在木桌上缓缓写下一个字。 盐。 男子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 “兄弟,你这是抄家灭门的勾当!” 宁远淡然一笑。 “赚钱的路子,哪条不游走在律法边缘?规规矩矩的生意,大哥您看得上吗?” 男子盯着宁远看了片刻,缓缓坐回原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规矩生意,我也不做,来钱太慢了。你有多少货?” “我有多少,取决于大哥您的胃口有多大。” 宁远掌握着节奏,“据我所知,不光宝瓶州,周边几大州府都有私盐买卖,甚至不乏官家人插手,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那些人手里的,算不得精盐,跟幽都红墙里边那些仙人吃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有的,而且是独一无二的精盐。” “空口无凭。” “大哥,杀头的买卖,我能把证据带在身上吗?” 宁远失笑,自己带身上,那不成李三那样的傻鸟了。 男子沉默片刻,显然也认同这份谨慎,但依旧追问。 “你如何证明你有资格坐上谈判桌?” “明天,还是这个时辰,这个地方,会有人把样品送到您手上。” “这笔生意太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吃得下的。” 宁远暗示自己背后也有倚仗。 “我很忙,等不了太久。”男子施加压力。 宁远闻言,二话不说,一拍桌子起身。 “媳妇儿,我们走!看来大哥诚意有限,这生意不做也罢。” “等等!”男子叫住宁远,犹豫半晌,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多久?” “明天,此时此地,自有人来见您。” 宁远停下脚步,却不急于谈分成。 他知道,现在谁急,谁就先露了底牌。 他对自己的精盐有绝对自信,毕竟连见过世面的秦茹都说过,这盐比她当年在娘家吃的贡品盐还好。 离开雅间回到住处,薛红衣一边帮宁远拍打外袍上的灰尘,一边忍不住打量他。 “看什么这么入神?”宁远笑问。 薛红衣嘴角带着古怪的笑意。 “你们那些话,弯弯绕绕我听不太明白。但我觉得……你好像赢了?” 宁远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不是好像,是你男人我出手,就没输过。” “不过……”他语气稍沉。 “不过什么?”薛红衣抬起漂亮的凤眸。 “刚才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让胡巴最好对带两个身手好的兄弟下山交接,务必提醒他们千万小心。” 宁远沉吟,“如果你不放心,明天你暗中跟着胡巴他们一趟?” 薛红衣眼睛一亮:“好啊!” 宁远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憋着笑摇头。 “你笑什么?”薛红衣不服气地瞪眼。 “我是怕你去了,”宁远捏了捏她的鼻尖,“万一谈不拢,你直接拔刀把人家给砍了,那这生意可就真做不成了。” “好啊!你敢笑话我!”薛红衣嗔怒,伸手就去掐宁远。 宁远大笑着反手将她压住,凑近前去。 薛红衣不再挣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闭上了眼睛,熟练等待宁远宠幸。 她还想喜欢上宁远的咬耳朵了。 窗外,月色入浓,浓稠的一泻千里。 第一卷 第54章 乱世前我要屯粮百年 清晨,宁远在清河镇的集市上采买完毕,将几包厚实的御寒衣物搭在肩上,长长舒了口气。 他心中却始终悬着。 离家两日,不知家中三位女人怎么样了。 途经黑风岭,他特意绕道上山。 胡巴等人见他来了,纷纷围拢上来。 宁远将新买的衣物分发下去,山风凛冽,兄弟们裹上棉袄,脸上顿时有了暖色。 随后宁远去查看了盐矿粉碎的进度,只见胡巴带着十六个弟兄干得热火朝天,不过两日,数百斤的盐矿石已碎了近三分之一。 “照这个速度,再有三四日,便能开始提炼了。” 薛红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望着堆积的矿石问道,“依你看,这些矿石能出多少盐?” 宁远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粗略估计,提纯出一石的精盐,应当不难。” 这时,胡巴穿着新袄,乐呵呵地带着几个兄弟走来,用力拍了拍胸脯。 “宁兄弟,这袄子真是雪中送炭!晚上站岗,再也不怕冻得牙关打颤了!” “嘿嘿,让你破费了!” 宁远笑了笑,神色随即转为严肃。 “胡大哥,明日有件要紧事,需劳烦你带两位机灵的兄弟跑一趟清河镇。” “此事……或许有些风险,你去是不去?” 胡巴几乎不假思索,抱拳。 “宁兄弟待我们恩重如山,给我们饭吃,给我们衣穿。” “在这狗日的世道,除了薛将军,我胡巴这条命就认你!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对!我们听宁兄弟的!”周围众人也纷纷应和,眼神坚定。 他们在边军时受尽冻饿欺压,如今跟着宁远,总算活得像个人样。 宁远心中感动,低声道:“好,明日你带上两位兄弟,扮作寻常货商,将我提炼出的这批精盐,带一小袋样品去清河镇,悦来酒楼。” “旁人无须多说什么,见到该见的人,只说是代东家送货,请他验看品相,旁的无需多言。” 胡巴虽不解其深意,但仍重重点头,“兄弟放心,包在我身上!” 宁远用力拍了拍胡巴结实的肩膀,郑重嘱咐。 “记住,安全第一,沿途务必谨慎,绝不可被人盯梢。” “此事若成,往后兄弟们便有了一条稳妥的财路。但若泄露分毫,便是杀身之祸。” 安排妥当后,宁远便钻进临时搭建的工棚,开始专心提炼精盐。 薛红衣则带着另一队人马上山狩猎。 她身手矫健,不到一个时辰,便猎回两只肥硕的傻狍子和一头獾子。 当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时,宁远已将那袋精心提炼、洁白如雪的精盐交到胡巴手中。 “这些是样品,小心收好,切记,此物虽好,日常食用却不可过量,于身体无益。” 胡巴将盐袋贴身藏好,咧开嘴笑道,“晓得了!宁兄弟,薛将军打了这么多野味,留下吃了肉再走吧?” 宁远望向西沉的落日,归心似箭,摇头道,“不了,家中牵挂,得尽快回去。红衣,我们走。” 薛红衣点头,二人即刻下山。 漠河沿岸,暮霭低垂,寒气刺骨。 宁远裹紧衣袍,望见远处山脚下有几个猎户的身影,隐约传来吆喝声。 想必是他近日狩猎屡有收获的消息传开,引得旁人也都想碰碰运气。 “往后上山,需得更谨慎些才是,”宁远心中暗忖。 正想着,忽见河边蹲着一个瘦小的熟悉身影,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是小娟儿。 “小娟儿!”宁远喊了一声。 小娟儿闻声猛地回头,见是宁远,顿时眼泪涌了出来,丢下手中的木桶,飞奔过来。 “宁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疏影姐她……她担心你,昨天在院门口站久了,染了风寒,晕倒了!” 宁远脸色骤变,“什么?!快,回家!” …… 家中,油灯如豆。 沈疏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时咳嗽几声,眼睛却始终望着窗外。 “秦茹姐……夫君,还没消息吗?” 秦茹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强作镇定地宽慰。 “疏影,别太忧心。衙役不是来报过平安了吗?夫君在清河镇立了功,应酬多些也是常情,定然无恙的。” 沈疏影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宁远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眼中满是焦急。 “疏影!你怎么样?怎么会病倒!” 床上的沈疏影和床边的秦茹都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宁远,瞬间喜极而泣,双双下床扑进他怀里。 “夫君!”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听说你和那恶霸李三搏斗,生怕你受伤!” 二女带着哭音,急忙检查宁远周身。 “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 宁远安抚着她们,侧身让出门口的薛红衣,“倒是红衣,为了护我,肩上挨了一刀,幸无大碍。” “什么?!”沈疏影和秦茹又是一惊,连忙松开宁远,围到薛红衣身边,关切地查看她的伤势。 薛红衣依旧抱着双臂,神情看似冷淡,但看着姐妹们担忧的眼神,心底不禁滑过一丝暖流。 这种被人记挂的滋味,于她而言,陌生又珍贵。 曾几何时,她甚至闪过一个念头。 若就此放下血海深仇,在这小家里相夫教子,平淡度日,似乎……也不错。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她比谁都清楚,这大乾帝国已是风雨飘摇,覆巢之下无完卵。 大仇未报,何谈安逸? 今夜,床铺让给了病弱的沈疏影,薛红衣和秦茹便去小娟儿房中挤一挤。 夜深人静,宁远小心地搂着沈疏影。 她在宁远怀里,仍不时轻咳。 “怎么这么傻,站在风口等我?”宁远心疼地责备,手指轻抚过她消瘦的脸颊。 沈疏影虚弱地笑了笑,声音细微,“我害怕……怕你出事。你若有不测,我绝不独活。” 宁远心头剧震,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别说傻话……等你身子好些,我进山寻些滋补的药材,给你好好调理。” “夫君……”沈疏影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宁远。 “嗯?” 沈疏影的手悄悄探向宁远衣内,指尖冰凉。 宁远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苦笑:“病成这样,还不老实?” “我……我只是想……”沈疏影脸颊微红,声如蚊蚋,“想为宁家留后……” 宁远心中酸涩,将她冰凉的双手捂在掌心。 “孩子的事不急,你的身子最要紧,纵然一生无子,你也是我宁远的命根子。” “不……不行!”沈疏影猛地摇头,眼中泪光闪烁。 “若不能为夫君延绵子嗣,我……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宁家?” “好,好,都依你。” “但前提是,你得先把身子养好,健健康康的,我们才能生个胖娃娃,对不对?” 宁远像哄孩子般耐心安抚。 沈疏影乖巧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又道:“夫君,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什么事?”宁远坐直了些。 沈疏影却咬紧了嘴唇,双手紧张地攥着被角,眼神躲闪,最终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要紧的。夫君,我们歇息吧。” “好,睡吧。”宁远吹熄了油灯。 月光如水,从窗棂泻入,照亮沈疏影半张恬静的睡颜。 宁远在黑暗中,紧紧搂着怀中这具温软的身体,思绪却飘远了。 他想起这身体原主冻毙雪地的那个夜晚。 沈疏影……她是否曾有过一丝怀疑?怀 疑这个醒来后性情大变、言行举止迥异于从前的男人,究竟还是不是她那个熟悉的夫君?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安详的睡容,心中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心疼。 心疼这个女子从前吃过的苦,更心疼这茫茫乱世中,无数如她一般渺小而又坚韧地活着的人们。 未来的路迷雾重重,他这点微末的伎俩,真能在这即将彻底崩塌的世道中,护住这个家,寻得一方安宁吗? 这一夜,宁远望着窗外的残月,久久无法入眠。 第一卷 第55章 宁远求药 漠河村袅袅香烟,各家扫着门前雪。 有男人的早早就上山碰运气去了,希望能打到肉,撑过这还有数月的冬日。 女人去河边下鱼篓,砍柴搬回家... 原本死气沉沉的黑风岭,随着近日风雪稍小,偶尔传来男人们的吆喝声音,引得漠河洗衣捕鱼的女人们浪笑一片。 而宁家破茅草屋院中,沈疏影咳嗽声音回荡在上空。 “夫君,疏影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要不我们找郎中过来吧。” 秦茹一早就醒来,早早的烧好热水,希望沈疏影喝了好一些。 大主意需要宁远去拿定,一家几个女人都眼巴巴看向宁远。 宁远眉头一皱,这一整晚沈疏影都时冷时热。 本是亏空多年的身体,这一病几乎要了命。 宁远心疼啊,随后找来薛红衣。 “我给你一个药方,你去清河县帮我抓三天的量,我先看看效果。” 风寒之症,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沈疏影吃亏就吃亏在身体本来就不好。 薛红衣虽然跟沈凝霜认识不到几天,但知道这是一个忠贞烈女子。 而且心地善良,很会为他人着想。 这种平行在这操蛋的乱世算不得好,但至少是干净的。 “药方给我便是。” 家中没有笔墨,宁远就用棍子在雪地写下,让薛红衣就死记硬背下来。 黄麻,附子细心汤... 薛红衣无比认真背了下来,起身就走。 “等一下,”宁远去了屋里,将长弓和那藏起来的弯刀都给了薛红衣。 “我不在你身边,路上小心一些,抓了药在清河县等胡巴他们会合,然后一起回来。” 薛红衣长长的柳眉皱在了一起,“婆婆妈妈的,我还轮得到你担心,寻常男子怎能近我身?” 宁远抓住薛红衣双臂,“小心总是好的,疏影身体不好,如今感染风寒,你若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死去家人交代?” 薛红衣娇躯一颤,没有想到宁远会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来。 看着递上来的弯刀和长弓,薛红衣慌乱接了过来,踩着积雪就朝着清河县出发了。 “小娟儿,我要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采到一些进补的药材。” “你在家,能帮衬点秦茹姐,就帮衬点,切记,如果太阳下山前,我还没有回来。” “按照之前我告诉你的,应该怎么做?” 小娟儿道,“宁远哥说了,就在院子中之中将火烧的汪汪的,拿宁远哥的衣服放在窗口,让人知道这家有男人。” “聪明。” 宁远回到屋子,坐在沈疏影的床边,看到沈疏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劲儿发抖喊冷。 这一幕让他心疼到了极点。 前世他没有家,放假了只有去老爷子家吃饭,这才让他童年不是那么悲惨。 如今这个家好不容易有了光景,要是沈疏影被一个区区风寒害死了,他无法原谅自己。 “媳妇儿,等我回来,你的病一定能好,咱们以后可是要过大富大贵的日子。” 沈疏影意识已经模糊,但好像也听到了宁远在说什么,伸手想要去抓宁远。 但宁远已经朝着黑风岭而去了。 ...... “哟,这不是宁远兄弟吗?” “宁远兄弟,你也上山来打猎了?” 黑风岭,遇到不少村子的猎户。 看到宁远出现,这些老少爷们眼神都是敬佩。 他们可是听说了,漠河村这个最穷村子的村民,能够活到现在,这十九岁的小猎户有功劳。 在这个为了一口吃就卖女人和女儿的偏远苦寒之地,宁家这个老二的一点温暖,将被无限放大。 宁远笑着都打了招呼,他注意到有的猎户有所收获,手里提着野鸡,野兔啥的。 他们脸上再也不是死气沉沉,有了对生活的憧憬。 走了几步,宁远想到了什么。 “对了,各位大哥,你们帮我互相转告一下,如果在山里有人采到了进补身体的山货,我可以收。” “我高价。” 一个披着蓑衣,满头白霜的老者走来,“是给你媳妇儿补身体的吧?” 宁远笑着点头。 “行,你小子有仁义,谁都知道你对同村人好,我会帮你传话。” “谢了。” 宁远感激抱拳,转身朝着深处进发。 根据宁远的经验,一般人参这样的好药材,需要在野兽稀少之地寻找。 在这里,畜生都成了精,认得药材。 人参还没有长出来,它们就会提前给吃了。 宁远大脑出现了黑风岭大概的打理地图。 他没有选择进入山洞,而是朝着绕开山洞,朝着更深处而去。 黑风岭的山脊锋利的像刀锋,将十几个村子硬生生劈开,蔓延到黑水边城去了。 是个很好地方。 依山傍水,不知道养活了多少村民,战争数年后,这里似乎又开始欣欣向荣了。 宁远走了两个时辰,进入到了黑风岭的深处。 大雪纷飞。 深处的黑风岭,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寒风吹过,乌泱泱的树冠挤压着,发出谁家男人死了,寡妇在孤房哭泣的声音。 诡异极了。 宁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点米团,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咀嚼吞下,开始按照自己经验寻找药材。 人参适合在高海拔,松软潮湿之地生长。 宁远盯着风雪,借着从树隙间落下的光,努力着急寻找着。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宁远即便是穿着厚重的衣袄御寒,但在这样高海拔的地方,冷的他也有些受不住。 在这背阴之地,潮湿也是厉害。 好几次他想要休息一下,用火折子烧一堆火,让自己活泛一些。 但潮湿之地,没有一点干柴。 然而时间在流逝,流逝的还有沈疏影的命。 就在宁远感到绝望之际,忽然余光一瞥,惊讶的发现了峭壁大概十几米的位置,有一株形似人参的草叶子。 光线有限,加上可能如今太阳就要下山,宁远揉了揉眼睛也无法确定。 但所谓弯路从中一点红,宁远是看到了。 “不管是不是,只能赌一把了。” 一般情况,心思缜密的宁远是不会为了一株不确定是否是人参就下去冒险。 但如今沈凝霜可就等着这么一株人参调理身体。 将早上带来的草绳固定在上边,宁远将衣袄给脱了下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呼!” 宁远深呼吸几口气,开始小心翼翼朝着悬崖下移动了去。 然而宁远却不知道,在他下去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一个黑影从他进入深山在这背阴之地,已经跟踪许久。 黑影手持一把弯刀,眸子猩红 第一卷 第56章 生死未卜 黑风岭背阴面的山脊上,寒风刺骨。 宁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四肢发力,整个人悬在湿滑的悬崖石壁之外。 他借着下坠的惯性,松了松力道,顺势又向下滑了几米。 忽然......宁远失去了重心,身体重重撞在了石壁上。 “我曹。” 宁远低声啐了一口,双手死死攥住粗糙的草绳,双脚奋力蹬在长满青苔的滑腻石壁上,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重复着这危险的动作,终于抵达了目标位置。 定睛一看,一株人参静静生长在石缝中。 宁远小心翼翼地将其拔起,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端详。 参体上的“铁线纹”层层叠叠,色泽深暗,显然是有了年份的老参。 虽然品相算不得顶级,许是这险恶环境所致,但药性定然不差。 “有了它,疏影的身子就能调理好了。” 宁远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小心地将人参揣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仿佛那是无价之宝。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怪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出神的宁远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他本能地双手猛撑石壁,几块碎石混合着积雪簌簌落下,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好险……”宁远惊出一身冷汗,“得赶紧上去了。” 不敢耽搁,宁远腰部发力,开始手脚并用,开始奋力向上攀爬。 然而,刚爬了不到一米,一个阴沉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 “小子,还认得你爷爷我吗?” 宁远脸色骤变,猛地抬头! 只见悬崖边缘,一个人影逆光而立,手中紧握着一柄弯刀,正喘着粗气。 天色昏沉,宁远一时看不清对方容貌。 “这位好汉,你我之间,有何仇怨?”宁远稳住心神,扬声问道。 “哼,”那人影冷笑一声,“老子给你提个醒。” “前些日子,在进漠河村的路上,你射杀了两个土匪,跑了一个。” “是你!”宁远的心猛地一沉。 “没错!想起来就好!没想到吧,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那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宁远尝试着微微向上移动。 “再动一下试试!老子立马砍了这草绳,你信不信?”那人厉声喝道,刀锋已然抵住了草绳。 “好汉别冲动!”宁远立刻停止动作,伸出手示意。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大家都是求财,何必闹出人命,你说是不是?” “求财?”赵宏业发出一阵悲愤的狂笑,“我爹都没了!我求财又有何用!” “操你妈的!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抢了那黑瞎子,我爹赵权贵怎么会遭了那帮天杀土匪的毒手!” “是你!全都是因为你!” “我爹死了,你也别想活!等老子宰了你,再下山把你那些女人一个个全都送下去陪你!” “你先走一步!” “等等!” 宁远的话音未落,赵宏业手中的弯刀已狠狠劈下! 绷紧的草绳应声而断!宁远只觉得手上一轻,整个人瞬间失重,直直地朝着黑暗的深渊坠落下去,身影迅速被吞噬。 赵宏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爹!儿子不孝!您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尽孝,您走了,我也定要宁家血债血偿!” “您等着,我这就下山,杀他全家,给您报仇!” 他狠狠擦去眼泪,抓起弯刀,转身融入夜色,朝着漠河村的方向疾步而去。 与此同时,清河县,悦来酒楼。 薛红衣抓好了药,在雅间那陌生男子对面坐下。 她一言不发,只抬手示意了一下。 身后的胡巴立刻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布袋奉上。 “验验货吧,看看品相如何。” 薛红衣将布袋往前推了推。 男子瞥了一眼布袋,他身旁一名护卫上前,打开袋口,用手指蘸了点白色晶体,送入口中尝了尝。 护卫脸色微变,低声道:“爷,这盐……入口纯咸,竟不带一丝苦涩,是上乘的精盐!” 男子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耐心等了一会儿,确认盐中无毒,这才亲自蘸取少许品尝。 这一尝,他的脸色也变了。 “确是上品,”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表面故作镇定,“险些看走了眼,错失了一桩大买卖。” 若对方真有一石这样的精盐,且能稳定供货,其价值远超他寻常一年的辛苦所得,尤其是若能卖给那些高门大户…… 薛红衣抱臂冷然道,“既没问题,那此事便算定了。” 说罢,薛红衣便要起身。 “且慢,”男子开口,“这分红比例,难道不该细谈?” 薛红衣脚步一顿,侧目看向他。 “谈价钱,等我男人来。他正为筹措那一石精盐忙碌。” “你若诚心做这笔生意,就在此耐心候着吧。” 言毕,薛红衣不再多话,带着胡巴三人快步离开了悦来酒楼。 “薛将军,那家伙……瞧着不像是单纯的生意人。” 胡巴压低声音,“他身边那几个伙计,身上有股子血腥气,是见过血的。” “知道,”薛红衣语气平淡,“敢碰这种杀头买卖的,岂是寻常百姓?” 守着他们的那几人,多半是边军老卒,这人极有可能是青衣出生的。” “那他……没看出我们的底细吧?” 薛红衣冷笑。 “我是登记在册的‘罪女’,一查便知是宁远的人。 而你们,在官府的册子上早已是‘死人’,在这地界,除了黑水边城那帮老弟兄,谁还认得你们?”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 薛红衣没有接话,此刻她只想尽快把药送回去。 所幸近日无雪,路途还算好走。 目送四人远去,雅间的窗户被轻轻推开。 那男子望着薛红衣消失的方向,又掂了掂手中的盐袋,陷入沉思。 “爷,这女子气度不凡,绝非普通妇人,她身上……有杀气,”身旁一人低声道。 “知道,”男子语气幽幽,“薛红衣嘛。” “黑水边城曾经的守将。” “她薛家……据说是开罪了京城七大门阀中的王氏,才落得个满门抄斩,只她一人侥幸存活,如今沦为一介猎户的玩物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爷,黑风岭那伙土匪被灭门的案子,有线索了。” 一个戴着斗笠的络腮胡汉子推门而入。 “哦?这么快?查清是谁干的了?” “除了那个罪女薛红衣,亲手格杀左千户的,是漠河村的一个猎户。” “猎户?叫什么?” “宁远。” “是他!”男子闻言,握着盐袋的手猛然攥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爷,您认识此人?” 男子冷笑一声,看着手中的精盐,眼中杀机闪现。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他的精盐从何而来。” “感情是从左千户看守的那个盐矿里提炼出来的!” 络腮胡汉子眉头紧锁,“可他恐怕不知道,左千户一众是爷您的人,那片盐矿场,也是爷您的产业。” “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男子将怒意压回心底,沉声问道。 络腮胡汉子眼中凶光一闪。“以小人之见,干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杀?”男子却缓缓摇头,他掂量着盐袋,冷笑道: “盐矿,我有好几座。但这提炼上乘精盐的法子,却一直攥在朝廷工部手里,秘而不宣。” “若我能掌握此法,纵是花费万金也值得。” “所以,这人现在杀不得。” “先陪他玩玩,我倒要看看,就那一处贫矿,他能给我变出多少这样的宝贝盐来。” “待取得他的信任,拿到这提炼之术之后……” 男子顿了顿,声音变得冰冷刺骨,“再跟他好好算一算左千户这笔血债不迟。” 第一卷 第57章 宁远的愤怒 夜色如墨,漠河村死寂。 宁家院落里,小娟儿又一次向火堆添了把柴,火焰蹿高。 看向院外,小娟儿不住紧握粉拳。 宁远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 “夫君——救我!救我啊!!” “你在哪儿啊……我不想死!来人啊!杀人啦!!” 雪夜死寂,却被凄厉的惨嚎撕破。 宁远眼睁睁看着自家茅草屋燃起冲天大火,火光映着雪地,一片血红。 弯刀闪过,小娟儿倒在血泊中。 秦茹张开双臂,用单薄的身躯护着病弱的沈疏影,绝望地看着那提刀的身影一步步逼近。 是赵宏业 “都给我去死!”赵宏业眼泛赤红,屠刀挥下! “媳妇儿!!” 宁远猛吸一口寒气,骤然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环顾四周,只有积雪反射着惨淡的月光。 原来是梦。 可这场血腥逼真的噩梦!冷汗早已浸透他单薄的衣衫。 单薄的他就更冷了。 身下是悬崖底厚厚的积雪,这柔软的“垫子”让宁远意识到救了他一命。 宁远挣扎着想站起,四肢却冻得僵硬麻木。 但没时间缓了! 梦中的景象此时还在大脑浮现,赵宏业已经下山,自己家人危在旦夕! “必须回去!”这个念头如同烈火,驱散严寒。 宁远咬紧牙关,朝着家的方向,开始发疯般地狂奔。 漠河村,宁家。 小娟儿又一次望向窗口,那里挂着宁远的旧衣, 是伪装,也是期盼。 火堆燃了又熄,熄了又燃。 “宁远哥哥……黑风岭晚上那么凶险,他会不会……” 小娟儿不敢再想,秦茹姐和疏影姐的沉默里,是同样的担忧。 就在这时,院外雪地传来轻微的“嘎吱”声。 一个人影在夜色中浮现,朝着小院走来。 小娟儿眼睛一亮,激动的就要冲出去。 “宁远哥哥!你回……” 话卡在喉咙,小娟儿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僵。 月光下,一抹金属的寒光闪过。 那不是宁远! 小娟儿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往屋里冲! “砰!”大门被她用尽全力关上,落下门栓,娇小的身躯死死抵住。 “小娟儿?”正在照顾沈疏影的秦茹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随即笑道,“是夫君回来了吗?你关门做什么?” 小娟儿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指着门外,嘴唇哆嗦,说不出一个字。 秦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明白了。 “砰!” 沉重的撞击力砸在木门上,尘土簌簌落下。 门外的赵宏业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开始用刀劈砍木门! “砰!咔嚓!” 木屑纷飞,摇摇欲坠的木门很快被砍出一个大洞。 一只血红的眼睛透过破洞窥视进来,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给我开门!”赵宏业的怒吼夹杂着风雪灌入。 秦茹尖叫着抓起一条长凳朝洞口砸去,却被赵宏业轻易挡开。 他几下劈砍,将残破的半扇木门彻底撕扯下来,风雪裹挟着他高大的身影,踏入了屋内! 三只受惊的绵羊,暴露在饿狼面前。 “啊!”秦茹护着沈疏影,抓起手边的物件胡乱扔去。 赵宏业一脚踹开碍事的桌椅,目光锁定最前方的小娟儿,染血的弯刀再次举起。 “你想要找死是吧,那就先拿你开刀!” 刀光落下! “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 一支利箭从极远处疾射而来,精准地撞在弯刀侧面! “锵!”火星四溅! 赵宏业只觉虎口一麻,弯刀砍歪,深深劈入一旁的木桌。 他惊骇回头,只见院外风雪中,一道高挑矫健的身影,正手持长弓,三步并作两步杀来!眼神冷冽如冰。 是薛红衣回家了! “妈的!”赵宏业认出是她,心头一骇,自知不敌,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小娟儿,转身就翻出院墙,遁入茫茫夜色。 薛红衣冲到门口,扫了一眼屋内惊魂未定的三女。 “宁远呢?” “宁远哥哥……他还没回来!”小娟儿带着哭腔喊道。 薛红衣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将手中的弯刀塞给小娟儿。 “拿好!守在地窖!”说完,她抓起长弓,循着雪地上新鲜的脚印,如猎豹般追了出去。 黑风岭下,赵宏业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往山上逃。 薛红衣的追击让他魂飞魄散,他只想活命。 “爹……儿子没用……报不了仇了……我得先活着!”他喘着粗气,拼命向上爬。 “站住!”薛红衣的冷喝声从下方传来,越来越近。 赵宏业吓得几乎瘫软,这女人的速度简直非人! 他拼命加速,然而,当他仓皇抬头望向山坡时,瞳孔骤然收缩—— 雪坡之上,不知何时,静静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浑身覆雪,嘴唇冻得发紫,但一双眼睛,却像黑夜里的饿狼,冰冷地锁定了他。 是宁远!他竟然没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赵宏业胸腔的怒火瞬间吞噬了恐惧,他嘶吼着举起了弯刀,“挡我者死” 面对状若疯魔、冲杀上来的赵宏业,坡顶的宁远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那只冻得青黑的左手。 赵宏业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距离迅速拉近,十步……五步…… 胜利在望!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僵住了,冲刺的脚步也为之一顿。 他看到,宁远抬起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弓。 长弓翻转,箭簇寒光在月光陡然绽放。 宁远眼睛血红,杀意显露,直接就是拉满弓。 他以为赵宏业已经得逞,杀了自己家人如今想要逃跑。 如何不怒? 也不觉得身体麻木了,只有无尽愤怒。 赵宏业看到宁远手中长弓也吓傻了,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想要逃走。 但宁远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草!” 宁远胸腔怒火翻涌着,举着长弓冲了上去,一脚将赵宏业踹飞在了地上。 雪絮溅射而起,赵宏业惊恐翻身想要去摸刀,赫然发现这一甩,刀不知道掉到了何处。 “宁远,等等,我没有杀......” 赵宏业疯狂摆手,绝望哀求。 宁远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箭簇抵住他的额头,弓弦随着指尖一松...... “咻!” 箭簇瞬间贯穿骨头,将赵宏业整个脑袋穿透,箭簇钉死在了雪地。 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这片雪地,赵宏业惊恐的瞪大眼睛,挣扎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宁远仿佛用光了全部气力,瘫坐在了地上,麻木的看着黑风岭的雪夜。 然而就在宁远准备接受自己女人都死了的真相,忽然山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宁远你没事吧!” “媳妇儿,是媳妇儿,”宁远猛地站了起来,赫然看到薛红衣气喘吁吁出现。 宁远连跪带爬冲了下去,一把将薛红衣紧紧的拥入怀中,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咋了?”薛红衣都蒙圈了。 “疏影和秦茹是不是已经被他杀了。” “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们。” “我明明承诺过,给她们一个幸福安逸的家的。” “我真没用,”宁远眼睛通红,竟是哭了。 薛红衣嘴角抽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大老爷们,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但没办法,这是自己认可的男人,再嫌弃又能如何呢? 薛红衣无语的用手背抹去宁远的鼻涕,“都好好的,放心吧,我回去的及时,正好救下来了。” “宁远?” 宁远抱着薛红衣没有回答。 薛红衣这才扒开宁远,发现宁远已经彻底被冻得晕死了过去。 第一卷 第58章 乱世将近,我未雨绸缪 宁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独自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脚下是由柔和光芒铺就的长道,四周空无一物。 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模糊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褂子和一双布鞋,脸上是宁远记忆里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情。 老人也看见了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随即便被汹涌的怒火取代。 “宁娃子!”老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谁让你到这地方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赶紧给我回去!” 可宁远却走不动了。 他看着老人那头刺眼的白发,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他认出来了……这是老爷子,是那个在他孤苦无依的童年里,唯一给过他温暖、没让他误入歧途的爷爷。 他下意识想向前靠近,老人却急得跺脚,破口大骂、 “滚回去!听见没有!你还这么年轻,现在不是你该来的时候!快滚!” 然而老人的怒骂,只让宁远的眼泪流得更凶。 “老头儿……”他哽咽着,积压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脱口而出。 “对不起……是我不该跟你吵架,把你气得心脏病发作……是我,都是我害死了你……” 这个秘密像一块巨石,压了他一辈子。 他曾以为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老人看着宁远“噗通”一声跪在光路上,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宁远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我的命数到了,不怪你。” 老人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你的命不该绝于此,还没到头。” “快回去,好好过日子……看到你现在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人,爷爷就放心了。” 说着,老人像是卸下了重担,缓缓吐出一口气,朝着光芒的深处背过身,摆摆手。 “走了。这一别,最好是再也别见啦。” “老头儿!别走!”宁远急着想追,一股巨大的力量却猛地将他向后拉去! 他惊呼一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眼前是陌生的屋顶,又带着一丝熟悉感。 空气中没有老爷子身上常年萦绕的中草药味,只有盖在身上的厚重黑熊皮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宁远哥哥醒啦!宁远哥哥他醒啦!”小娟儿惊喜的叫声把他彻底拉回现实。 脚步声匆匆,沈疏影、秦茹和薛红衣先后冲了进来。 沈疏影眼圈一红,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夫君!你吓死我了……” 秦茹也快步走到床边,满脸忧色。“夫君,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远下意识地抬起手,看到的是冻伤后泛着青紫色的皮肤。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二女,落在倚在门框上的薛红衣身上。 薛红衣抱着双臂,语气依旧带着点冷硬,却也不乏关切。 “你晕在黑风岭了,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要不是及时,你这手脚怕是要冻废了,是秦茹和小娟儿,用雪给你搓了半宿,才保住的。” 宁远的思绪渐渐清晰,梦境的余韵和现实的感知交织碰撞。 那个和老爷子的对话,真实得不像幻觉。 他这个曾经的唯物主义者,此刻也不禁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科学无法触及的未知领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重活这一世,有了家,有了需要他守护、也深爱着他的人。 “谢谢你们……”他看向围在床边的四个女人,心中被一种踏实暖意填满。 小娟儿举起自己还通红的小手,歪头笑道。 “宁远哥哥客气啥,我们是一家人呀,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只要能换你平安,就算要我……” “别胡说!”宁远急忙打断她,目光扫过每一张脸,语气无比坚定。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在这乱世里,一个都不能少,谁都不许死!” 对,好好活着。 宁远望向窗外黑风岭的晨光,眼神愈发坚毅。 老爷子,您放心走吧。 在那个世界我失去了您,但在这个世界,我有了新的牵挂。 我会活出个人样来,绝不会辜负这重来的一世。 这场生死边缘的经历也给宁远提了个醒...... 在这乱世,弱小便是原罪,性命不由自己。 必须尽快积蓄力量了。 接下来的日子,相对平静。 在带回的人参和药材调理下,沈疏影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宁远白天上山提炼精盐,薛红衣则带着胡巴等人在深山狩猎。 日落时分,他们便带着部分猎物下山。 宁远总会分出一部分肉给漠河村的乡亲,村民们感激不已,有空便来帮衬宁远家的女人们,修葺漏风的土墙、加固房顶、修补破门,邻里关系愈发和睦。 相比其他村子一片萧条,漠河村似乎渐渐的有了一些人气。 邻居偶尔也会互相串门了。 今天早饭吃的很早。 宁远看着在做女红的家人们,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媳妇儿们,家里现在有些闲钱,我想着,把咱们这房子好好修缮一下,盖得宽敞结实些。” 沈疏影闻言放下针线,面露忧色。 “夫君,修缮房屋是好事,可这要花不少银钱呢,咱家……现在有多少积蓄?” 她从不主动过问家底,只觉得盖房是笔巨大的开销。 宁远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 沈疏影眨了眨眼,惊喜道:“天啦!我们家有二十两银子了?” 她这反应把宁远逗笑了,“我的傻媳妇,眼光能不能再放长远点?” 一旁本就帮着管账的秦茹,柔声接口道,“疏影妹妹,我粗略算过,家里现银大概有二百一十七两呢。” “二百多两?”沈疏影惊得掩住嘴,“那得换多少铜钱?岂不是能把屋子都堆满了?” 连一向清冷的薛红衣都被她这模样逗得嘴角微扬,放下碗筷。 “以后还能赚更多,只要胆大心活,路子总比困难多。” 说着,她与宁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贩卖私盐的营生,宁远并未对沈疏影和秦茹细说。 她们心性单纯,不似在尸山血海里滚过的薛红衣。 恐怕难以承受其中的巨大风险,更无法理解,一场巨大的动荡正在大乾帝国的阴影下酝酿。 而许多人,包括宁远,都已在悄然铺路。 “约莫一石多的精盐,让胡巴他们分成三人一队,日落后分批送往清河县。” 宁远低声对薛红衣道,“切记,避开人多眼杂处,务必谨慎。” “放心,我明白,”薛红衣点头,“我这就上山准备。” 宁远和薛红衣又仔细商议了出货的细节。 他知道,今天就是跟那青衣背景的“生意人”分红谈判的关键时候。 这必将是一场硬仗。 第一卷 第59章 谈判 清河县...... 裘锦荣在悦来酒楼的雅间已枯坐七日。 窗外正对清河县集市,人声渐起,比李三在位时热闹不少。 他身披那是那雪白貂绒大氅,静立窗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凉的窗棂。 “爷,不能再等了。” 身后,从青龙郡城日夜兼程赶来的老管家躬身低语,语气焦灼。 “开春在即,冰雪一融,沿河各大码头、待发的船队,都等着您回去定夺今年的运销章程。” “您在此地已虚耗七日,在继续……” 裘锦荣未转身,目光仍锁在窗外,声音平静,“你看这集市,看出什么了么?” 老管家一愣,“老奴愚钝……” 裘锦荣嘴角牵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李三倒台,这集市反倒活泛起来。” “这七日,我看了个明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成大事者,必先承险。” “大乾帝国的气数,快尽了,一场更大的战乱,即将开始。” 裘锦荣缓缓转身,炉火映亮他鹰隼般锐利的眼眸。 “战端一开,百业凋零。” “我裘家眼下要守的,不是那点祖传基业,而是要在乱世到来前,抓住一个能让我裘加全身而退,甚至更进一步的‘天大机缘’。” 如果宁远在这里,肯定会惊讶这裘锦荣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乱世只有三种人,真正算得上人。 皇室宗亲、军阀世家自有其路。 而他裘锦荣,要做第三种人,那就是手握关键资源,伺机而动的乱世枭雄。 “爷,人来了。”门外低声禀报。 裘锦荣眼底精光一闪,“终于是来了。” ...... 房门紧闭,屋内只剩炭火噼啪作响。 宁远被引入室内,与裘锦荣相对而坐。 “宁兄弟,好大的架子,”裘锦荣抚着茶盏,调侃道,“让我在此苦候七日,音讯全无,可知时间于我,意味着什么?” 宁远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让裘老板久等,是在下不是,但我相信,这七日的等待,换来的回报,定让裘老板觉得值得。” “值不值得,要看你手里的货说话。”裘锦荣单刀直入,“货在何处?” “若此刻将货摆在门口,裘老板敢接吗?” 宁远淡然反问,“货,今夜子时自会送到。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谈谈分红?” “不必麻烦,”裘锦荣大手一挥,亲自给宁远倒了一杯热茶。 “你开个价,我直接买断,省的麻烦不是?” “买断?”宁远挑眉。 “裘老板就不怕我送来的精盐,品相不佳,或是以次充好?” “这世道,人饿极了都能易子而食,人性可经不起考验啊。” 裘锦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你敢吗?” 宁远迎着他的目光,坦然一笑。 “在下的意思是,买断于裘老板,风险太高。” “不如按售出的分量,比例分红,更为稳妥。” 宁远心里清楚,买断虽能立刻得一笔现银。 但长远看,远不及细水长流的分红一半,甚至更少。 这裘锦荣是想一口吞下肥肉,当自己是乡巴佬。 裘锦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重新打量起眼前这年轻的猎户。 也不免心中惊叹,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心思缜密,眼光长远,若生于高门,必成一方枭雄。 他沉吟片刻,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宁兄弟有意合作,你说,怎么个分法?” 宁远伸出五指,“我出货,裘老板负责打通渠道销售,所得利润,五五分成。” 裘锦荣闻言,放声大笑,仿佛听到极好笑的事。 “宁兄弟,你可知将这批货安全运出、打点沿途关卡、寻找可靠买家,要耗费多少金银、动用多少人脉?” “其中风险,岂是你坐在山中所能想象?” “五五分?裘某怕是还要倒贴!” “这样,一点五成,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码。生意细水长流,钱可以慢慢赚。” 一点五成,触及了宁远的底线。 “两成五,我手下也有一众兄弟要吃饭,开采、提炼,哪一样不要成本时间?” “成本?”裘锦荣眼底寒意一闪而逝,指的是黑风岭那处“无本万利”的盐矿吧? 裘锦荣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强压心中那口怒火。 “罢了,各退一步,两成,这是最终报价,若再还价,此事作罢。” 两成,已超出宁远预期,自然就不会再说什么。 “好!就依裘老板,两成!只望货销畅通,让我和兄弟们有条活路。” “货……何时能到?” “月黑风高时,自是货到之时。” 宁远拱手,“若无他事,在下还需去云锦庄取定制的冬衣,先行告辞。” “宁兄弟慢走,今夜静候佳音。”裘锦荣目送宁远离去。 宁远刚走,一名戴着斗笠的络腮胡汉子便悄无声息地进入屋内,正是日前调查左千户之死的亲信。 “感觉此子如何?”裘锦荣吹着茶沫,慢条斯理地问。 “滑不溜手,是个人精,”络腮胡声音沙哑。 “何止是人精?”裘锦荣呷了口热茶,眼中血丝微显。 “格局、眼界,非同一般。若非查清他底细,谁敢信他只是个猎户?此子若得机遇,必成乱世祸害。” 他放下茶盏,语气转冷。 “不过无妨,待拿到精盐提炼之法,他便该下去陪李三和左千户了。” “动手之前,你再去办件事。” “爷请吩咐。” “精盐提炼,历来是工部核心机密。” “你趁黑风岭守备空虚时,再去现场仔细探查。” “我要知道,这法子,究竟是那罪女薛红衣带给他的,还是……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这有何区别?” “若是薛红衣所为,那他宁家便是罪上加罪,我的筹码便多一分。” “若他背后真有大人物撑腰……”裘锦荣眼中闪过忌惮,“我便需重新斟酌,谋定而后动了。” “明白。”络腮胡汉子抱拳领命,戴上斗笠,身影没入窗外风雪,直奔黑风岭而去。 雅间重归寂静,裘锦荣望向窗外,好不容易停歇几天的雪又大了。 不时清河县又是白茫茫一片。 第一卷 第60章 意外得知了裘锦荣的计划 朔风卷着细雪,掠过清河县集市的上空。 宁远离开悦来酒楼,穿过人流,注意到摊位比往日多了不少,吆喝声也显得更有生气。 几个来自漠河村附近的熟面孔猎户,正小心翼翼地摆出山鸡、野兔等猎物,与人讨价还价。 李三这个盘踞多年的毒瘤被拔除,效应正在显现。 这些以往不敢轻易将猎物拿来市集的猎户,如今也敢用辛苦所得,换些银钱,再买回一家老小越冬必需的粟米粗糠。 对他们而言,肉食奢侈,换成实实在在的粮食更能让家人熬过漫长冬日。 宁远未作停留,径直走向街角的云锦庄。 刚踏入门槛,一个穿着碎花棉袄、眼神灵动的身影便雀跃地迎了上来,正是聂晴儿。 “宁神医!您可算来了!”聂晴儿脸上漾开真挚的惊喜,连忙将宁远请入内室。 “我一直派人打听您的住处,想当面好好谢您,却总寻不着。” “我定制的衣袄可做好了?”宁远颔首道。 “早就备好了,就等您来取呢!”聂晴儿转身吩咐一句,一个面容清瘦的小丫鬟便捧出一套折叠整齐的红衣。 衣料厚实,颜色正红,虽无杀气,却自有一股不凡的贵气,正合薛红衣之名。 宁远看罢便要付钱,聂晴儿急忙摆手。 “宁神医这可使不得!您救了我姐姐,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能收您的银钱?” “姐姐嘱咐多次,若您来了,定要她亲自道谢。” 她语速飞快,再三请宁远稍坐,自己则像只百灵鸟般,轻盈地飞向后院去寻姐姐。 宁远不禁有些头疼。 他施术救人,本非图报,而且就是嘴上告诉了法子而已。 看到这姐妹盛情反而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宁远环顾四周见无人,拿起红衣,打算趁现在离开,免得后续推辞麻烦。 刚走到楼下,一个温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宁神医这是要去往何处?” 宁远回头,只见聂雪款步而来。 她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身着一袭素雅长裙,宛若雪中仙子,对着宁远便是微微一礼,杏眸中含着秋水般的感激。 “若非宁神医妙手回春,小女子恐怕仍在病榻辗转。正备下薄礼,聊表谢意,还望神医莫要推辞。” 一旁的聂晴儿立刻端上一个覆着红绸的木盘。 绸布掀开一角,赫然是白花花的银两,粗略看去,恐不下百两之数。 聂雪柔声道,“区区心意,望宁神医笑纳。” “聂老板言重了,”宁远摆手拒绝。 “我不过刚好知道这么一个土方子,您能康复,是自身福报。” “我看贵庄收留的这些丫鬟,皆瘦弱有冻疮,皆是义工吧?” 聂雪没有隐瞒,事实上谁都知道清河县有个恶人叫李三,还有一个大善人叫聂雪。 “都是一些没了爹娘的苦命孩子,能在这里找个活计,有口饭吃,日后成了年嫁给好人家,小女子便宽慰了。” 宁远一笑,“那这钱我就更加不能收了,聂老板养着这么多人,花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宁某生活还算富裕,不差这点钱。” 钱他肯定不会收。 收人好处,就欠了别人一份人情。 鬼知道下一回又要他干什么。 聂雪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不禁仔细打量起宁远。 见他相貌俊朗,身材挺拔,不仅医术了得,竟还有这般体恤孤弱的善心,心中敬意又添几分。 她坚持道,“神医既不肯收礼,那可否赏光,让小雪聊备薄酒,以表谢忱?” 时近正午,宁远也确实腹中饥饿,便应承下来。 雅室内,炉火温暖,与外间风雪恍若两个世界。 聂雪亲手下厨抄了一桌精致菜肴,请宁远入座。 “宁先生,请尝尝小女子的手艺可否合口?”聂雪并腿坐于一旁,微笑着示意。 宁远夹起一筷鱼肉送入嘴里,细细品味后,眼中露出诧异。 “这是…精盐?” “嗯,”聂雪点头,“是前些日子托人从青龙郡县捎来的,若宁神医喜欢,我便让人给你贮备一些。” “如今市价,怕要五两银子一斤了吧?”宁远问。 “何止五两,”一旁的聂晴儿快人快语,“近来精盐紧俏,已涨到八两一斤了呢!” 宁远闻言,心中一震。 他自己所提炼的精盐,品质远比这市面上的官盐上乘。 若按此价,其利可观。 若能顺利分润,未来乱世来临,家人生计便多了一重保障。 宁远不禁陷入沉思。 “宁神医?”聂雪见他出神,轻声唤道,“可是菜肴不合口味?” 宁远回过神,顺势问道,“这精盐,可知是从青龙郡县哪家商号流出?” 聂雪沉吟,“来源似乎不定,听闻与一些达官贵人有些关联…” “我知道我知道!”聂晴儿抢着说,“我上次听两位官家夫人闲聊,说这精品盐,多半出自‘白虎堂’的门路!” “白虎堂?” “对呀!白虎堂可是裘家的产业。” “那青龙郡县的首富裘家,势力大得很,听说养着不少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门客呢!”聂晴儿说得兴起。 聂雪连忙出声制止。“晴儿,莫要妄议贵人之事,谨防祸从口出。” 商户地位本低,最忌与官家是非牵扯过深。 宁远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凛。 薛红衣之前的猜测,竟对了一半。 这裘锦荣果然手眼通天。 当即宁远清了清嗓子,又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那黑水边城,他这样的大户可否也有介入?” “有的。”聂雪未作多想,答道。 “黑水边城倒是没有,但白玉边城,军需粮秣衣物,多有裘家资助,因此在那边声誉颇佳。” “哦?那白玉边城的军士,想来日子比别处安稳,至少不像黑水边城,逃兵屡禁不止,对吧?” “哪能啊,”聂晴儿再次接口。 “逃兵哪里都有!” “听说前些年,白玉边城一个姓左的千户,带着手下几十号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 “为此白虎堂还被查问过呢!后来有传言,说他们是遁入深山做了匪寇,不然怎会一点踪迹都寻不着…” “啪嗒!” 聂晴儿话音未落,宁远手中的筷子竟失手掉落在桌上。 “宁神医,您…怎么了?”聂雪察觉到宁远的异常,关切地问。 只见宁远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云锦庄,身影迅速没入街角的飞雪之中。 寒风裹着雪粒刮过脸颊,宁远在清河县的街道上狂奔,心脏狂跳,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脊梁。 “黑风岭…那伙土匪…” “我草了,有很大可能性就是裘家养着的左千户门客!” 线索在脑中瞬间贯通! 宁远只恨自己没有彻底调查清楚。 那个可怕的后果让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该死的!我早该想到!” “黑风岭那伙土匪能盘踞多年,开采盐矿而未被清剿,原来背后是裘家在操控!” 宁远冷汗涔涔而下,冲向清河县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然而跑着跑着,忽然宁远又停了下来了。 只看见清河县外的官道,一辆马车横立在那里。 马车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宁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第一卷 第61章 交还是不交 朔风卷着雪沫,扑打着清河县陈旧的门楼。 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不偏不倚,正正地横在城门口。 宁远出路被堵住了。 “宁兄弟,这是要去哪儿?” “是否需要我送一程” 车帘掀开,裘锦荣裹着厚厚的雪狐披风,笑吟吟地踱步下了成车。 用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道了声谢,梁之琼往前走了两步,就招呼几个认识的人。 在河面之上,一道矫健的身影,手持灵魂之剑,抵挡着袭来的长鞭攻势,同时,他双脚跳跃腾闪间,躲过了那些亡灵的手掌,颇有一种蜻蜓点水,飘逸潇洒的感觉。 ——三天前,她刚拿到地图,就用电脑做了一套行动计划,本想根据原有的计划改动一下,直接发给朗衍看的,现在如此低效率的改动,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算不亲自训练他们,她好歹也是二连的副连长,对自己的兵有个大致的理解,也是必须的。 黎风云面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林云只不过是元婴初期,并且开始也没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是在黎凤出现之后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必定与黎凤有着极大的关系。 ——就昨日的事,燕寒羽对墨上筠进行严厉的批评,那架势让墨上筠回忆起幼时做错事时被墨沧批评的恐惧,难以抗拒的毛骨悚然,黑暗回忆在脑海里交织。 龙战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随口所说的一句话,在最后却成就了一段传奇,而一个伟大的商会——龙之战殇,也开始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所以,他必须去警察局一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不然永远不会心安的。 更重要的是萧凌发现自己竟然突破了,已经到达了七星武尊,沉睡了一会儿,就突破到七星武尊,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只不过萧凌并不知道。 颜若依心情不好,如果能够做她开心的事情,那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好。 如果换做别人说这样的话,李宰轩肯定直接就骂回去,觉得那人简直就是脑子进水,才会说出这种附和道德标准但是几乎不靠谱的话,但是从陆谨言的嘴巴说出来,李宰轩自动理解成这件事情是不想然自己了解太过。 冰璇将灵魂送到我身边,我将灵魂直接收进了启示录空间,只见那个界主级强者不顾一切的向我冲了过来,陈诺哪能让他轻易逃脱?一个光之壁障就将他拦住了,到那家伙发狂了,光之壁障根本就拦不住他。 贝爷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就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掐着脖子拎了起来,那只手非常有力,掐的自己无法呼吸,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接着,那只手一用力,贝爷只觉脑中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所以她从来没有渴望得到罗恒远的感情,她只是希望可以得到自己应得的。 但是这个时候叶含君已经进入了偏执的状态,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其他的人的劝告。更何况,现在还根本就没有人给她劝告。 医生看她疯狂的样子,忙让护士给她注射镇静剂,她才安静的睡去。 “怎么会这样?岳飞,你们三人看护殿下,如何让殿下中毒?你们是如何看护殿下的?”李纲愤怒得道。 轩辕尊对于蓝清儿的到来似乎并不吃惊,他暂时将公务放下,陪着蓝清儿在院子里说话。 第一卷 第62章 开始修建大宅子,带着媳妇儿们睡热炕 胡巴三兄弟心情不太好。 子时还在做美梦,兄弟们能发一笔横财。 结果今早,薛红衣传达了宁远的决定。 原始社会时期人类的生产活动,受到自然条件的极大限制,制造石器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从附近的河滩上或者从熟悉的岩石区拣拾石块,打制成合适的工具。 缠丝虫不掉落任何装备,但它的尸体却是超稀有的材料,所有生活职业都能用到。 “雷影大人!请您劝一劝火影大人吧。”麻布衣忍不住开口说道。 忽的从远方飞来一道光华,不由分说轰然一声将那巨石斩的粉碎,光芒钻入洞中,在一名盘膝而坐的干瘦老者面前一落,化作了火师百胜的模样。 再加上那巨大的像胃一样的脏器。最少有三十里方圆,这巨兽只是两大脏器,就已经有四十里以上的长度了,这样一头巨兽,就算是比起无上鲸龙。也毫不逊sè! 火花从炉中向外飞溅,短刀见状,立刻拎着大锤上前,用铁钳夹出通红的铁块,放在铁砧上面奋力敲打。 背景是一处残砖断瓦的废墟,依稀能够看清楚原本大概是神社的样子。 同样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随着他这一剑,方才将海茵击倒的少年竟被他一剑劈飞了出去,消失在漫天的烟尘之中,他在惊疑中站起身来,片刻之后,脚步声再次被他捕捉清楚。 一只手掌轻轻的握住他已经麻木的左手,柔软而冰冷,白皙纤细的手掌和白朔焦黑的左手握在一起,十指纠缠,有一种悲凉的冲击感。 第二天,林宝卿开车送宋毅去机场,还不忘嘱咐他早点回来,末了,又是一顿‘吻’别。 在此之前,工人们并没有专门的组织与资本家们进行对抗,资本家们也不允许工人们成立工会,凡是有反抗的工人,往往都会被单独谈话,甚至武力威胁,与其说彼此是雇佣关系,倒不如说双方完全就是剥削关系。 朱勇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对着周大武示意,周大武悄悄退出去,给城内其他锦衣卫发信号。 首先是放入的量比较少,只是让他们稍稍有一点辣味,另外放入辣椒之后,等辣椒炒好她便将辣椒全部捞出,放到一旁,所以整道菜看上去,看不到辣椒。 为此,林涛还把所有星空巨舰遣派出去,以期能第一时间找出巨虫下落。 林寒虽然不懂医术,但多少也有些了解,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 询问了这些,陈佑怡在这个白铁生的口中,并没有问出什么来,也没有了解他的身份背景。 天武拍卖会早已落下帷幕,而如今,拍卖场内外,此时有些空旷旷的。 这个吊坠非金非玉,上面有一个已经松动的禁制。也许是因为这个禁制的松动,所以吊坠的流光穿透石洞,出现在山峰上空。 听到君邪的话,在君邪身后,那万千将士的目光,都是微微润红起来。 因为,莫辛打算把林涛解剖开来,看看林涛到底被强化了什么底层基因。 他正愁着自己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鬼煞留下的问题,没成想这风长老竟然主动将机会送上了门。 第一卷 第63章 我只想做个猎户,但你要逼我称王 威武大将军号慢慢转移了方向,以平稳的速度驶向那只不明船队,现在吹的正好是西南风,朱远他们处于上风口。 宋婉儿听着云墨语气中的怀念,难得的变得好奇起来,对于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从披风中冒出头来,看着前方。 云墨克制着自己,看了一眼周围,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地方把宋婉儿抱入怀中,他的丫头大概真的会炸毛,好长时间都不会搭理自己,虽然看他喜欢的丫头炸毛也很有意思,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武王妃脸色微微发红,极力压制着心里涌上的怒火,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天实在太热了,按照朱厚炜的猜测,绝对超过39度。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决定太阳最毒的几个时辰休息。清早,傍晚,晚上赶路,有了煤油灯,再也不怕走夜路了。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杨万江脸上闪烁不停的表情终于平静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微闭的眸子慢慢长了开来。 神奈天突然爆发一阵大笑,身躯陡然膨胀起来,肌肉高高隆起,皮肤下的青筋凸显虬结,好似盘踞的老树根。彭的一声爆响,沙滩被震出一个环形深坑,神奈天一掌轰下,竟然将当渡打的下半身陷进了沙滩中。 异类对他很是尊重,一是之前只有凌寒为他们仗义执言,二是凌寒的战力也是杠杠的,拥有和他们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一下。越来越多的人都注意了,看热闹似的想瞧瞧出什么事了。 伸手将温热的茶水,递到了龙骧的身旁。龙骧接过茶水,闻了闻,却放了下来。眼睛看向了王珏。 第二步,姬昊使用由太初罡元凝聚而成的太初道火,按照预定的顺序,开始将这些经过淬炼提纯的仙料、神材融化,融合到一起。这里姬昊采用了一次性全部融化。 但是董平竟然生生受住这一下,虽然他身形晃动,看着岌岌可危,却又强行稳住了,他直接借势伏在马背上,随即打马回逃。 可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反倒是将楚云已经表达得很明显的事情,又问了一遍。 不仅仅是龙骧,颜徐的心中竟然响起了浅浅的低语,颜徐知道,是它,也知道,能拯救自己,能够拯救龙骧,只有它,这个隐藏在自己体内的怪物。 尼阿卡斯再一次说但是,熊荆依然不疾不缓对着他颔首,示意他把话说完。 “禀大王,若不劝农多种粟,再种宿麦,积三年之粟非十二年不可。”孙余答道。 等军士将俘虏手中的兵器、战甲和马匹都收缴了,将俘虏看押起来,两人才有时间和许贯忠和史进搭话。 “不好!我似乎闯祸了!”此时周辰见此,心中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凿穿!凿穿!”李瑾在全军最前,厉声疾呼。他不停挥动手中长铍,或刺或扫,全无一合之敌。 “一定是她,不会错的!”金天铃语气斩钉截铁,她对席朝青的气息无比熟悉,绝不会认错。 哪想进了港货专柜店,里面的衣服真是贵得让人咂舌,因为关税的原因,不用票,但就是贵,一件呢子外套都要两百起步。 “有没有更详细的建议?”凌天还是很惊喜的,没想到琴姥姥知道一块救赎原石碎片的下落。 李思摩身边的亲卫也都是突厥精锐,虽然薛延陀的步卒和弓箭手不断地攻击他们,但是一时之间也拿不下他们。 于志宁心里一叹,怎么跟这么两位合作呢,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令姜无双可气的是,孙景阳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和她挥了挥手,那得意的模样将她气得差点直接冲上去打人。 观众大声起哄,宫本太郎面色很难看,像乌云密布的天空般,青白变化不定。 想得到灵能石,除了正规渠道外,还有黑市,竞技场等很多地方。 直立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像一堆烂泥般瘫在了地上,原本惨白的脸面迅长满了尸斑,一股股恶臭从身体里散出来。 “今天喝的有点多,老三送孤王回东宫吧!”李承乾看似随意地说道。 陈清的名字,像打破了什么禁忌,万骏鹏脸上的神色不禁怔了怔,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回头看着门口进来的陈清。 不过这阵子钦慕一个字都没跟他提,真的让他误以为她一无所知,直到上了飞机回来的途中,他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了,毕竟一到荣城,怎么都不可能瞒住了,但是钦慕看穿他的心思先开了口。 一夏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刚刚好像听到了很悲哀婉转,充满了痛苦的声音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回头看,什么都没有。 “这下,你可以帮我的忙了吧?”陆夏谄媚的笑着,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他下意识的有点想要发怒,但是最后却只是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而原本,在挠着玲珑的痒痒肉的大手,已经在肆意的在玲珑身上行走了,“战事”似乎就要一触即发了。 第一卷 第64章 我要做大事,就先拿你练胆子了 帝何在看到她点头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了眼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无奈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不,梦魇鬼蛙和梦魇青蛙都是一种蛙类,其实,算是一种材料,还有一种叫做梦魇鳄鱼,也是这梦魇沙滩上最为凶猛的怪物,他们的身体,能够做出的‘药’剂也是极强的。”闻言,老者摇了摇头,出声道。 我站在道路身后,等待着缝隙越来越大,我心中还在想着进不进,还没有准备的时候,一只手猛然从缝隙的另一边伸了出来,紧紧的拉在我的衣领上,一用力把我拉了进去。 陆彦无奈的将门关上,走到饮水机的旁边,接了一杯水之后,放在张蔷薇的面前,坐在她的对面。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战斗,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技术,在某些方面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也是一个宇宙的规则不是吗?如果你想在宇宙生存,你首先就要发展自己的武装。 “不过从实验室里能够看到的只有各种看不懂的公式,以及各种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仪器,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线索了。”佘广摇了摇头道。 成道森说的没错,如果是看能否走完尸山的话,为何不设置限时?既然不设置限时,那么困难一定是在这尸山上。 叶天一其实猜到了两人逃跑是因为骷髅复活这一事,如此一来他只能赌一把,赌这两位是敌对关系,这样自己就能从她们的火并中混水摸鱼,乃至逃出去。 “为。。。为什么之前那两位跳下去一点事情都没有,而秦曰跳下去却好像是摔死了一样?”微生墩哆哆嗦嗦地问道。 “大叔,你们这是干什么?逃难吗?现在和平年代,你们还吃不饱吗?”路上老九实在忍不住,拦住了一家逃难的人问道。 他、辰南、痞子龙、龙宝宝、玄奘、白河愁、牛顿等人,虽然都是六级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但面对这些极尽升华后的古代至尊,依旧不够看。 从市医院到岑府,其实也不过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可是简以筠却觉得这趟回家之路异常漫长,下车的时候,她的手指明显还在轻微的颤抖着,就连双唇都闭合得有些不自然。 “砰”的一声,冯若白摔倒在地,高台旁边的花顿时掉落下来,陶塑的花盆摔在地面上,哗啦一声,粉身碎骨。 可我的谎话只有在面对姨夫时才能说得流畅自如,所以此时此刻,我的嘴巴张了好一会儿竟然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我相信你虽然偶然混蛋,不知好歹,可是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下额头,庄先生上午亲我的那一下到现在似乎都在发烫。他可能早就习惯了西方人的打招呼方式,亲一下额头对他来说不代表什么,但却激起了我心里的千万层波浪。 末了艾巧巧又凑到润雪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润雪竟然羞得满面通红,感激的捏了捏艾巧巧的手,这才出了院门。 三人一起上了楼,推开病房进去的时候,把刚刚才吃过中饭的田兴国吓了一跳。 我想说,你这么握着我的手,我怎么帮你把脏了的衬衫脱下来?? 肖辰瞬间后退十米,天罚剑借势扬起,一势斜挥,挡掉了血族伯爵接下来的十几剑,十几声剑击声连在一起,化为一声。 沈兮摆了摆手,她虽然愤怒,但是没有达到看到谁都埋怨的地步,这件事同她又没有关系。 欧阳皓天远远地看了司倾颜一眼!那一眼道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惊骇和感佩。 相府之内,一直等祝彪的身影都消失了好久,徐处仁还是没反应过来,那个“妈妈喊我回家吃饭”想要表达什么,字面上的意思? 这般想着,她的手伸出一条黑色藤蔓,伸到地下,探知着周围几里内可有什么目标。 随着幽灵的威胁越发的严峻,恐怕此时保卫军的高层比自己还要急迫的想知道幽灵的底细甚至找到它们的巢穴,所以,不论从那一点看,自己都是拥有绝对优势的一方。 “琛煌,我还有爸爸妈妈,我有爸爸妈妈。”夏安奕转身,跳到他的怀里,用力抱住他,激动得亲吻着,霍琛煌被她吻得,特别满足。 顾祁森一向不喜欢出现在镜头前,但为了自家老婆,他一点都不介意让这次例外。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耀眼的光茫从自己的身上闪过,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过河拆桥?”陆司瀚确定颜儿在屋里,瞧见她没事,他就安下了心地,脸上的萧杀之气散掉,笑眯眯的,又象一个优雅无害的神祗般,令人见之忘俗。 然而百年前的一日,那名祭司算到皇家将有连她也无法完全承担的灾祸。如果祭司无法完全承担,那么那些灾难恶果也将直接转移到与祭司同宗的族人身上,因此,那名祭司为了保住族人,便冒着死罪,将他们都带出了京城。 那么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开始共同的生活自己的人,拉远一段距离,最后一起破阵。 可是一想到虞冰笙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挽着手臂溜跶,叶辰心里像是堵了个毒瘤一样难受。 而现在,似乎是历史再次开了玩笑,让斯科拉里又回了巴西队,而大罗也重出江湖。 第一卷 第65章 我为媳妇拨开云雾可好 她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离开了饭桌,对于其他人来说,她的身份还不够高,所以也没人在意她的去留。 苏泯趴在美人塌上,看着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一点点爬上她的衣裳,包裹着她,轻抚着她。 “可那是青楼,我们去不得的!”樱桃紧张的摇手,一脸惊恐的表情。 李松嘿嘿一笑,一个筋斗便翻了出去,作为武者李松可以很轻易的分辨那间房子有人那间房子没人。眼睛虽然不能隔开木板看到房间内部,但是声音不会骗人,而李松可以听到对方心跳。 原本他是想去北狄暂时容身的,但一想到容慕之竟然能在北狄人手中借来狼道,说明二者已经成为同盟。投奔北狄国主无异于自杀。 纯乙怔怔的盯着她,望着她眼里翻滚肆虐的熊熊火焰,像是被灼了眼,眼眶泛红,她想侧过头。 刚到酒店大门口,冷蓉蓉本以为这些人虽然是跟了一路,但一路上都没有动手,这个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动手了。 于是,方辰只好在王可馨无比幽怨的目光下,耸了耸肩,遗憾的拒绝了她。 传说中的玄武神兽便沉浸在此。据魔族内大祭司推算。待到满月之时,月空将会降下星辰之力,而在黄牛要塞之中玄武残魂将会吸收天地精华和日月星辰的力量重新化形降临。重新复苏降临人间。 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正在朝着他扑面袭来,让他感觉到了一阵的颤抖与惊恐。 “一路走好吧,希望来生你能跟对人。”雷法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前,再次一指点出。 随后红金将“风铃花”的图片发送给了秦宇,这个营养液制造的材料和步骤,秦宇在给红金他们之前看过。 “你们之前上表演课应该学过“解放天性”,做过“动物模拟”之类的训练吧?”肖遥问道。 秦宇身上带了也就两万块钱的现金,买了两条软中华,一箱天之蓝,加起来花了将近3800块钱。 “我看到了,很不错,屁股擦干净了吗?”。一位年轻人,手端着一杯红酒,靠在柔软舒适的真皮座椅上淡淡说道。 即使在堕落了之后,萨格拉斯仍然具有着泰坦的某些习惯——比如对于研究的天生好奇。 现在的耽误之急是确定现在的战略——究竟是继续进攻,还是暂时后退? “莫非是‘猿王’班比纳提前回来了?”雷法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看着这个庞大的、带有明显泰坦风格的大厅,布莱恩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他对我有点意思。虽然这个意思,已经被我扼杀掉了,我以为只要我装着不知道,就可以忽略,但是现在看来,忽略不掉。 武松刚冲进去,他已经爬了半个身出去,看得武松,吓得脚上一软,便掉落楼下。 老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大概是好东西见多了,见到这些极品首饰连脸色都不带变的。 一旦对方最后连赌局都不顾,一心找寻四天宫,同时使用规则之力改变世界,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四大天帝自己。 她又看了看姚楚汐,说实在话,这位美人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一点也没夸大其词,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自己比她强。 “听不懂是吗?那朕来提醒你!”皇上又踹了她一脚,直接踹的她喷出了鲜血。 那来人眼见自己身躯之上,陡然出现一个大大的“斗”字,当下口内惊呼一声,直接凌空转身,身形兜转之后,已经饶到武牧荣的面前。 说来也奇怪,鱼本来就有腥味,要驱除,一般是用姜葱,或者把鱼血放掉,可这鸳鸯湖的鲤鱼就这样在清水上一烫就能吃,没有一点的腥味,而且比一般的鲤鱼要鲜甜爽滑。 风雪怒号,我身上的衣裳虽是雍容华美,却并不保暖,即便是坐在这轿撵之中,不一会儿,身子已经冷得微颤。 “药是漓陌姑娘煎好了的,她和淳先生一直守着,直到方才煎好了药,又确定王妃没事了才离开了去静室那边,听说苏先生今日出关。”寻云一面将我扶坐起来,一面淡淡开口道。 “脾气大?不会吧。”校条祭说道,他们是一个班的,对于对方的脾气最是了解。 “不,我不准备和你联手,你可以和我单挑。”沃特的话,算是断绝了查诺克的唯一的希望,不过,对于查诺克来说,他还是得到了一个可以和沃特公平单挑的机会,无论是怎么样糟糕的结果,查诺克也觉得自己会死得光荣。 众人纷纷把其他的箱子给打开,一时间之看见洞穴里面到处是第纳尔。 杨超与王昊更是素未相识,为何来找自己麻烦?只要王昊不是傻子,很容易能够猜到。 北辰邪焱应了一声,语调优雅,也令人听不出来,在知道九魂没事之后,他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放心多一些。 “我们都要努力,说不定在未来某个地方又重逢了。”龙武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毕竟父皇决定给北辰邪焱机会,也只是最近的事情,可是很显然,钟山之前就已经站在夜魅那边了。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开始后退了,但是这后退并没有让他获得更多的生存机会,在秦羽的剑到达他的身上时,道一依旧是没有一丝办法。 第一卷 第66章 我养一个边城,你又如何应对? 接下来的日子,宁远白天偷偷上黑风岭,在山寨就负责提炼精盐。 而薛红衣则是带着胡巴去狩猎,一部分拿回去给干活计的村民和老师傅一帮人吃。 而另一部分就由机灵的猴子带着几个兄弟去清河县的集市上卖。 就听说新朝购买了正元商号的铸币技术,肯定是要铸造新币的,看样子,新朝是要抹去旧朝所有痕迹。 想想那个天堂之门,导演和编剧都是有想法的,可结果就是扑街没商量。 钱庄内部光线渐暗,但人却多了一些,听说钱庄新大楼投入使用,很多人下班后,都顺道准备来看看。 林捕头这才收敛眼神,扫向草原方向说,“派一个斥候去传话,若是公输骆不回安邑县,那么以后老子会去草原把他脑袋给摘了”。 贾后微微厄首道,“世上果真有此等神奇练兵之法,若可推行天下,启功至伟也”。 “多谢师父!敢问师父名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星月果断下床躬身,敬了一礼。 另一方面,则是这些血脉家族子弟消息灵通,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皓月仙君也是接近空无境界的高手,能打败他的在天界也没多少人,柳朝尘的实力太可怕了,这个家伙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未解之谜。 随着杨羽一个响指,大厅的投屏上出现了一副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 大岛作和张德彪都点点头,表示清楚。接下来河田寺一负责分配,他把宪兵和伪军插在一起,几个宪兵配上十几个伪军。 付麟二话不说,他策而过,只见付麟的画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一颗血粼粼的人头就离体飞了出来。 出租车在距离挺老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王东也没说别的,付了钱下了车,继续往前走。 “也该饿了吧。”凌宝鹿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静音挂钟,她记得新新才生下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那也是五点多差不多六点的时间吧,现在都早上九点钟了。 “呜呜~~”九尾喘息着对两人轻声鸣叫,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有点累。 五位冥帅纷纷领命,接过了冥王令,带领各部冥军前往不同方向把守。 只见那原本蓝色的漩涡忽然开始结冰,不对,是结成紫色的椭圆形堡垒护罩,接着那堡垒护罩中又S来一道紫光笼罩住擎天石柱。 自己的父亲都已经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了,即使铭南心中再不同意,他也只能够是默认了。 毕竟就这样单纯的看着都已经是有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了,更何况还是跟他去做那样亲密的事情呢。 凌羲了然,这才打开包间的门出去,却不知道,他在出门之后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廖惊鸿猛地转头朝门口看去,却只看到冰冷的门板,廖惊鸿哇的大哭了出来。 “凭什么不行,我是以你保镖的身份去的,又不会给你添麻烦。”徐佐言急了。 苏逆有一种极为荒唐的感觉,两大家族争来争去,不惜因此而毁天灭地的至宝,竟然和自己一同出现在了十万年后? 当然了,在动手之前,叶天不忘查看一下,第16辎重兵联队的主力部队在哪。 但是柳凌风先是被气的着了心魔,随后又被李道一所杀,这种事情他就无法容忍了,脸色狰狞的有些吓人,直接看向了李家的方向。 第一卷 第67章 一箭振军心 残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城墙上的破败旗帜染成暗红。 几匹战马疾驰而至。 为首一人勒住缰绳,矫健地翻身下马。 他身形高大,约莫八尺,面容轮廓分明,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边塞的严酷。 唯有一双眼睛,锐利的吓人。 三百年前的那个潮湿的午后,天气炎热,蝉声鸣鸣,他在断桥桥头,遇到此生挚爱。他只看到故事开头的美好,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住,却不知此后相爱相杀,反目成仇,却再也不是他这个凡人可以想象。 又担心你已经睡了就没打搅你。今天一早到了医院就进了手术室,手机也关了机。妍妍,是我不对,不该忘记这事了,下次我一定陪着你好不好?”贺俊楠懊恼的解释。 “你嫂嫂也想你了。”温简淡笑说着,看到许岑然和晟泠他们走了过来。 胤龙翼的光芒已没有那么刺眼,流露出优逸华美的姿态,流泻般铺展在地面上。 她自我安慰般,笑笑叹了口气,往灶上加了两根柴,又去端那锅红豆汤。 “那好,你们主子若是想见我,你们就找我的伙计,让他禀报给我知道,我再考虑考虑见不见。”诺雅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昨天夜里,亚瑟和里奇伯爵简单的聊了几句,出来后才和众人诉说想法并且将摩根和玛格丽特重新介绍给大家言明了所有细节,他要留在王都里担任王耀骑士团的军团长。 他管的未免太多了,而且也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断然是不能继续留在这个世上的。只要慕容山庄覆灭,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山中开矿,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现在还是冬季,连正月十五都没过。周围尽是一些没有化去的积雪,银装素裹,皑皑白色,所有的湖水、瀑布也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同时被分在这里的不只是叶尘风,还有暗黑城的人,叶尘风懒得理他,这些人暗黑的很,从来不做好事。 得到柳若寒的回答,裘云忍不住摇头笑笑,这样的情况倒也可以算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虽然能借助她们父亲的身份,但柳若寒毕竟不是他的父亲。 他是不得不如此,否则的话,他的信心便即将崩塌,其赛前的一切准备,都没了用处,也就会失去比赛的斗志。 秦君烨一张一张的点评,对狗仔的跟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当成艺术品样在品头论足。 他比一般村民还要知道这矿藏对外界的诱惑,若是真的有人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那他们这边将会变成一个狼窝。 李泽侠看着上官羽婳的背影消失,才转过身离去,两人渐行渐远。 在萧老爷子看来,许清眼神清亮,竟敢直视他的目光,这一切足以说明许清没有撒谎。 程珏的话如一声春雷炸响在何姿韵耳边,吓得她脸色苍白。她这么做是一回事,可是这件事被摊在亲人面前又是另一回事。何姿韵无法想象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情形。 纪龙腾眸中透着一股锋锐之气,数息之后,冥神战魂彻底吞噬了蓝火风狸的魂力,回到了纪龙腾的魂海之中。 每次说到这些,迪叙总是点头,说,我知道,我一直有按时吃饭,你不用担心。 借下一个抬价,顺势而下,其他的帝国种族的代表,也是如此,纷纷表示刚才不关他们的事情,都是艾伦帝国主意。 第一卷 第68章 边军英雄 传承道法可谓是一个宗门最重要的基础了,连这根基都眼看要垮了,宗门还能有什么未来。 聂万里面色微怔,旋即想到萧月刚才已经向电话另一头吩咐,让对方把东西过来。 材料中,有几页对杜月笙与戴笠的关系写得更是详尽,其中,还详细提到了冯晨同杜月笙之间的来往关系。 郭旭点了点头,连问都没问。反正自己也不懂,杨玄瞳既然能够看出来,应该也有相应的破解之法。 被高峰这么一点,慌乱失神的聂万里和萧月才算是冷静下来,仔细辨认画面上的男子。 “我还就是地痞!!,在江湖上那一套,我能当你祖师爷,给你八百两银子都是给你脸了,你爱要不要!不要,我还正缺银子呢!!”万环宇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将之前穿在身上的外套脱掉,从脸上摘下鬼面具再度放回系统背包里。 汝欢见四周海水不断涌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恐怕船只便要沉入海里,立刻向独影等人叫道:“大家别舀了,一起上去!”说罢她一手扯住一个最近的侍卫,便向上层拖去。 第二:他这说话太傻逼,沒有一点城府,在他们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说一个你在捅一个我看看。这他不是傻逼,是啥? 展会一角,两个挂着采访证的一中年一青年男子在采访的间隙,随口聊了句,他们正是这次参展的驻东瀛新华社记者。 “为什么不可能!”赵逸撇了撇嘴,说老实话对于有系统的赵逸来说阶位这种东西赵逸还真的没怎么关心过,阶位代表的仅仅只是赵逸的境界的高低,但是这对于一身实力百分之80都来自于系统的赵逸来说境界?能吃吗?? 张起波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一条条指头粗如铁索般的肌肉盘横着,珍珠般的汗珠一粒粒的布满全身。 这两匹骡子看来简直比马还神气,全身上下油光水滑,看不到一丝杂色,再配上新的鞍、发亮的蹬、鲜红的缰绳,简直可以做新郎官的胯下神驹了。 不过,灰袍中年人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博彦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酒话,被他的那几个朋友听到后,再去和别人一说,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可惜的是,在知道的人里面,就有乔锦深。 叶昊然感受那金色大剑中的凌厉之意,眼神瞬间收缩,随后急忙从玄灵戒中掏出了一大把金剑符,扔在面前,化作几十把金色剑刃猛然向着那把金色大剑刺去。 这也是他对于王龙这么看重的原因,而现在,他的心中偶像就站在了他的面前,怎么能让他不激动呢。 看到这一幕,叶昊然将手中东升剑往前方一抛,双手隔空结印,只见以东升剑为首,三十六把后天灵宝玄罡剑逐一显现,迎着那一条条黑色法则链条,直接冲了上去。 左右苏正松是不会让自己见自己的孩子的,甚至,孩子还不一定在苏正松手中,所以能不见就不见,免得见了杀又不能杀,还受窝囊气。 “老白,你究竟是谁?我感觉这套鞭法和这打神鞭如此契合,好像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唐华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狗屠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手起刀落鲜血喷涌。再用剥皮刀轻松将狗屁完整的取下,再开膛破肚清理的是相当干净。动作行云流水,颇有庖丁解牛的风范。 “爷爷!爷……”唐华藏向着四周大声的呼喊,声音传出去不知道多远,回荡在山谷林间。 夜苍冥感觉到了,但是此时他的手已经抓住了苏璃月的手腕,若是这时候他闪开,苏璃月必然会被无殇打到。 叶壮当然可以下令,只能维持原价。可这么做不仅得罪人,而且根本就不现实。粮价若是过低,本就不需要买米的可能也会买来囤着,那后续还会涨。 我找了个靠门边的位置坐下。一会儿阿水便端着饭菜放到了桌上。 就在这时,有些发愣的布莱克被斜对面的牢房里传来的呻吟声惊醒,他浑浊的眸子看过去,只见一个头发淡黄、皮肤惨白的青年趴在铁制的牢门上,渐渐没了声息。 唐华藏有些怀疑的看着他,毕竟是自己的家乡,为什么他都不知道会有这些变故,而范烂却知道呢。 就算是唐华藏怕也做不到这么轻松吧,葛卫东惊讶,柳若双和李大发的震惊更是不亚于他,在他们的认知中知道老板娘很强,但他们从来没想到老板娘强到这种地步,早知道谁还敢去招惹她呀。 路程行到了一半,李盛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大部队,朝着他们而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洲象牙,犀牛角,墙壁上挂着狮子皮,白狐皮,老虎皮,黑熊皮等各种猛兽的皮毛。 他有时候也思考,是不是应该跟其他生意人一样唯利是图,但最后还是坚持下来。因为他觉得江燕公司这样的大企业应该有理想,也有资格去追求理想。 要知道,刚才烈哥被打断了一只胳膊两条腿,然后像条死狗一样丢在那里,都没听他发出这样惨叫声。 冷锋和残刃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两人皆是脚步一错,轻松至极的躲避过了刀劈,转而皆是抬起脚,将刘乐的长刀给死死的踩住了。 看样子这个帖子已经传疯了,比之任乔上一次帖子的人气已经完全超越。 至于那些死去的士兵全部都发放了双倍的安抚费。虽然他们都因为自己的莽撞选择而丢掉了性命,但毕竟这也是属于他们当中的一个职责而已。 第一卷 第69章 杀鞑子 而这核心之中……运用灵的方式,便是觉醒的灵可以使用神通的关键所在。 “你们也是华夏人?”北大学生好奇道,按道理说,整个北大就他们三人进入了国际班,也没听说有其他人进来。 昏暗的虚空中,渐渐下起大雪,一座座雪山幻化而出,往上百头火凤镇压而去。 尹湘筠至今未嫁,到了这个年纪,他似乎也看不到尹湘筠结婚生子。 不过这几年李以墨好像都是这样,现在补办个好像有些过于刻意,更别说这还是临时补办。 尹屿在车上呆了会,给沈不悔拨了个语音,这几天这么平静,他还有点不太适应。 一旁的代理主任察觉到学生们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当即冲上去拉住了还要再讲些什么的副校长。 像现在这种每年官方举办的各种赛事,算是民众们为数不多的,可以缓解压力的娱乐方式之一。 尹屿没反应,姚青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尹屿,比每一次会议每一次吃饭都近。 除非保证人类永远比灵兽强大,否则……就算天魔不夺舍灵兽作乱,灵兽自身也会异化的。 这清水村,本身是天罪古地一处重要的地方,是天罪古地中心所在,以清水村为圆心,可以统率周围万里山河区域,在加上天罪古地的特殊性,大夏破例直接将天罪古地预定为大夏第十四个州的存在。 段长歌却显得气定神闲,索性弯身坐在矮几上,随手拈着碟子上的糕点,细细品味起来,仿佛对眼下的危机并不在意。 邓一凡跟陆柏川两人挨个敬酒,安夏有些心疼,打她认识陆柏川,从没见他喝过酒,但现在也没法避免,要维系好这些客户还要维系好这些厂家。 王行见漂亮话有了作用,心中大喜。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拿出东西来,不然太傅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妈,这万一闹出了人命就不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看算了吧?”田倩倩求情。 张霄走上前,发现还不止一样,其中有法杖,有头冠,还有件披风。 只不过这座山的规模,比测试空间中还大很多,中间最高那座峰,已到达直插云霄的程度。 所有队员都在参与紧锣密鼓地讨论,各自表达自己的想法,为接下来的比赛出谋划策。 这三个字如绵似絮,轻得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缠缠绕绕到心腑间去,软软薄薄,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惶然无力之感。 刘伶看了看朱重男,又看了看身后带着着急神色的曹国璋,在在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手中的丹砂撒进古井之中。 奥巴迪亚笑起来脸上的肥肉乱颤,他笑着紧走几步,来到托尼身边,给了他一个熊抱。 而当这些火焰利刃在成形时,馨瑶眼神也是微凝,从那些火刃之上,那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波动。 其时晚照方好,半卷夕阳徐徐铺开,映得碧瓦飞甍流光溢彩。赤红的日光从窗外渗了进来,照在瓷面上,平添出几分意蕴。 听到闻子路的话,我点了点头,刚要走上去,却被杨柏鲲给拦了下来。 “我?我怎么了?难道不是浪费时间吗?就算下一环节你们赢了,还不是一样的输吗?同学们说,还要不要比下去了?”主持人也不赖的顶了上去。 扶苏太子的声音越来越沉重,第一点还好说一些,毕竟另两处维持封印的灵珠都在吴敌这里。只要按照当初秦皇设计封印的手法就可以重新加固封印。 王轩辕向她示意,别把关于史塔克的消息告诉他,千万别说出去。 所谓的灵界、西方极乐世界、天庭、地狱,也是智者编制出来的迷信故事。 此时,在城墙之外几百米的高空上,十几道身影凌空而立,而那几股恐怖的气势,则正是从这几人身体中散发而出。 不一会,警察那边又开过来一辆警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副局长官衔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就准备开喊。 这样不仅郭温饱一家没得话讲,就连他们当父母的,面对嘴杂、爱管闲事的外人刻意地嘲讽,也有话可辩解。 看着那四只守护巨龙乖乖在艾泽拉斯训斥下不断的点头,就差纳头便拜的场景,李珂寻思自己还能干点什么。 莫勋没限制我的自由,但迎接的事跟我这个“囚犯”没什么关系,我便躲在暗处偷瞥。 “挺阿爷说过,那是一种很巨大的生物,有山那么高大。”阿喜想了想回答道。 第一卷 第70章 黑水边城崛起,宁远最强底牌诞生 周穷瞳孔一缩,如临大敌。 宁远深吸一口,用力拍了拍周穷粗壮手臂。 “周大哥,按计划行事!黑水边城能否雪耻,能否做出那白玉边城都不敢想的战绩,在此一举!” 知义发现了如晴这个外来入侵者,只斜目扫了眼,不再理会,又继续投入战斗中去。 高贵的门弟,有家族的责任与义务,父母的过份干预,与永无止境的妻妾争斗。 见他们在屋内谈情说爱,曹雪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当然,她和上官飞雪都要装睡了,就当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夏妍知道林寒的脾气,便不再多说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夏侯一看这个情况,知道现在多说也无益,便也哈哈一笑。 可这么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么热的天气别说捂很久了,捂在被窝里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就连捂上几分钟都会挥汗如雨。 从门外走来一些老师,大概40岁出头的样子,带着眼镜,手里夹了一张很大的纸,也不知道是什么。 张老汉接着又锤了几下停了下来,老傅将袋口的结打开,看了看糯米饭有没有完全打化,粘稠在一起没有。 叶枫的剑招惊鸿将天雷的力量卸去了大半,但天雷的尾部也毫无保留的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在大人们口里,学生是最不累的,其实不是,认真学习的学生很累,混日子的学生才是舒服的。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定用最暖和的狐狸腋子毛做内衬,给大哥哥做一双又暖和又轻巧的靴子。”其实,坐着马车,哪会湿脚嘛。 虽然接通电话之前,姜凡便隐约猜测到这个可能,但没有想到竟然这么测底。 为了犒劳自己,他特意捉了两条鱼,配上罐头和一些风干的蔬菜,吃了来岛后最丰盛的一餐。 “知道你还这样做?”李翩儿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分明是在占她便宜嘛,她奋力将手抽了出来。 熊元帅听到岳腾的愤怒,大发雷霆,现在军令已经下来了,这么一个倒霉蛋从哪里来,竟然想和自己夺权,再加上,这个倒霉蛋怎么知道他把二十三条蛇姬藏在帅帐里? “他们的生死与白黎有何关系,不要随意攀亲带故。”黑恕最不喜有人粘着白黎,看着白黎脚边的两只,他无奈的叹息,就连不是人的他也嫉妒。 这时,就连崔家道子的攻势也略有喘息之机,冷声对黑剑士说道。 “50神力值正好提升到下一等级,好吧,提升。”姜凡果断点了提升境界修为。 “就五块钱,我至于骗你吗。我这有他的电话,来之前就是他让我过来的。”姜凡说着把阳市负责人的电话给大妈看了过去。 “淡定是最好的解药,而你没有。”南雅就爱逗逗蓝沫墨,看她生气的样子。 岩雀上尝试消耗了一波铁男,发现效果微乎其微,反倒是她自己平分了自家上单两个兵的经验。 虽然谁也没觉得,今天的谈判能够达成共识,但是经过一天的谈判,最终,都应该对对方的底线有所了解,经过晚上各自回去请示后,明天谈判成功,还是很有希望的。 为了所谓的长生,穿过这诡异的门户,从此和自己在乎的所有人永不相见,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义? 第一卷 第71章 雪花精盐大卖 “姐,宁神医来啦!” 宁远午后抵达清河县的云锦庄。 这里比往日热闹些许。 三两衣着华贵的妇人,由丫鬟仆从簇拥着,正低声交谈。 在他暗松一口气后,后面的空间突然响起急烈的破风声,似有暗器飞来。 夏寻连忙闭住气息,玲珑一把抓住夏寻,她掏出了之前给夏寻所看的那张地图,而后,两人就那么向着山洞中冲去。 不过林明这样刚刚苏醒,一下子又说了那么多的话,血液中的毒素又一次涌上了脑袋。 虽说这老师讲得很认真,但也太枯燥了,声音几乎没有顿挫起伏,跟催眠曲一样令人昏昏欲睡。不少正在听课的学生眼皮直打架,勉强撑着没睡过去。 毕竟苏暖只有一人,体能有限。再怎么意志坚强,最终也有体力耗竭的时候。最终,她的脖子后面吃了一记强烈的撞击,她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便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而擂台中央的那个壮汉,也摇动着自己的牙齿,他脸上的肌肉也凸起出来。 雅伊罗的左脚擦着丁悦的左脚脚面飞了过去,丁悦一个踉跄,右手猛地支撑了一下草皮,猛地一蹬!人继续往前奔了出去。 想到之前在血环密境外时,夏寻曾在血环密境喷发出的光柱中所感受到大道金莲的气息,夏寻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 “若是找不到权杖呢?难道孩儿要一辈子不结婚?”龙杰立即猜到的雅贵妃没安好心,很简单,他太了解她了。 两边的出色发挥迫使马竞放弃中路渗透的打法,迭戈刚刚加盟,不甚熟悉西甲,自然不会在情况未明的联赛中过度发力,马竞的进攻只能通过找边路的图兰悦组合来达到支援法尔考的效果。 只是,那些西方扶持的力量,他们也很是强大,基本上也控制了很多方面。 于是,从下秋开始,许多人家就已经把粮食分好了,哪些是交税的,哪些是自己一家子吃的,剩下的,才敢运到米粮铺子卖了换钱,置办点家用。 此刻的他,神色倒没什么变化,但身上的气息明显比之前要虚弱了不少。 他跟药王殿殿主是好友的消息不是秘密,所以云渺渺这么说,柏清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殿主。 柳正怨毒的看了眼坐下的苏逸,他恨得牙都要咬碎,可却又拿苏逸一点办法没有。 九剑一脉四门剑术,任何一门剑术,在掌握更高一式剑术后,都代表在技艺上达到全新的水准。 锁定了李云龙最有可能所在地地方后,山本一木便开始将整个营地的布置和防御工事,以及明面上的岗哨全部牢记于心。 可这一掌握着大周朝歌姬和赌坊生意的宋家,却有着相等于这些门阀一样的实力。 只是,想要攀登到这个世界的顶峰,进入到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圈子。 “是。”饶舀也不隐瞒,反正现在都已经被撞破了,倒不如如实相告。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堆在前方的金银珠宝,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身体也跟着眼神一起朝着金银珠宝走了过去。 贺毓婷下意识地去搜寻二郎的身影。他正向这边走来,步履稳健,不疾不缓。每一步踏下去近乎无声,却正好配合到贺毓婷的心跳,二跳一步。贺毓婷看着他,整颗心都绷得死紧。 第一卷 第72章 三女同床 “放心,我有分寸,没让他们进军营,都在城外扎营,乔装打扮过,没人留意。” 宁远赶紧解释。 “那现在黑水边城情况如何?”薛红衣稍稍平静,蹙眉问道。 黑洞倏地炸碎,一名身穿金色龙袍的男子缓缓走出,通体缭绕雾霭,看不见其真容,但从其神威可以得知。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离茂那边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到是星辰先回来了。星辰拿着检测报告来到了火炎的面前,将报告交给了火炎。 “这是自然,我们上万人开进这平安京中,他就是为了睡个安稳觉,也会想办法让我们离开的。”姜德看着四周还在收拾战争导致的破损的街道说道。 伴随着这一声暴喝!白森终于买进了十五级,身上的势气开始不断的汇聚,身体上空一把巨刀隐隐成型,这是意境的开始,入境。 而周循这边来见张飞,却封张飞巡视西域诸国不在,只有关平等弟兄在此。叙礼完毕后,关平用贵宾礼仪接待周循。 襄城之下,两军摆开阵仗,韩炜所部威武不凡,气势汹汹,让黄巾贼众倒抽一口冷气,气势上就先输一成。 等到所有人离开以后,楚风才关上大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一堆虚拟意识头盔。 佑敬言谈完这些事儿的时候他便回家了,他也没忘记答应赵祯要替他去送范仲淹和孔道辅的事儿。 整个直播平台,每一个主播的直播间里面都出现了“楚神亲临选美大赛现场”的消息弹幕。 而无论是边军还是蕃兵,更多听得是他们当地的头人、首领的话,这也是折家、姚家等大族可以在西北当土皇帝的真正依仗。 相对于其他人,需要先碾碎资源,然后再慢慢服食炼化吸收,黄楚洋则简单粗暴,直接握于手心,运转功法就开始吸收。 刘峰点点头,便将包交给了凌雅,然后自己伸着懒腰坐到了沙发上。 星方制药公司能够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这样他就可以对石料厂加大投入,这一切都是为了布置修仙阵法。 在这个坑洞周围,黄楚洋发现有一些浅淡纹路,经他仔细辨认,应该是阵纹,也就是说这噬灵蛭原本是被封印在这里的。 周一山在接人时动用了体内仅余的内劲,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接住了一辆火车。 又是缘分,斯伶听着总觉得这老头虽然看起来像是用缘分这两个字敷衍,但实际上很多问题他却避而不答。这就像是他认为对的,就回答凭缘分,认为不对的,直接沉默。 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起银太的事,纲手还把战争过程讲给了静音听。 能这番热情也不奇怪,主要是林远可以说是给了他几次惊喜了,第一次是在回访会议,第二次就是今天了。 “以后别再这么冒冒失失了。”宋鼎一只手揉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她也知道韩歌想看她和苏忠军斗,不会没事儿掺合进来帮苏中军。 只见中年男子失魂落魄一般的走向了大马路,而正好有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大卡车的司机以为他看到了,按了一下喇叭,然而他却是以自杀的方式又踏出了一步。 第一卷 第73章 白虎堂发难,我黑水城边军何在 “龙天魂,你变聪明了!”看到龙天魂和鲲鹏兽一同出现,天命神尊不禁冷笑道,没有丝毫吃惊。 不过现在看来,那还真的难说了,因为秦峰能够如此简单的将他的剑气给震散,那就证明秦峰要比他强大太多了。 “妈,爸,这次我回来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件礼物,在我拿回来的袋子里,长的是给妈你的,短的那个是给我老爸的,你们看看满不满意。”吃着早餐,卓云突然想起的指了指沙发上放着的袋子。 虽然蔡东阳是市长,轻易不会到别的酒桌去,但是现在晚宴还没开始,儿子的请求倒也不会拒绝,所以他就欣然同意了,跟着蔡旭来到了酒桌旁边。 江维还是能够感觉到白夜月对自己的好的,也明白师父之所以瞒着自己一些事情,就是不想让自己卷进去。这种时候,江维唯有苦修,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记得将事情告知给威尔逊大主教,请他密切关注地狱天罚的动静,如果地狱天罚的人参与到族长竞争之中,那事情可就变的很麻烦。”最后一句话威特近乎自言自语的道。 “我也要好好修炼了,可不能让师姐先到凝魂中期!”江维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回到了修炼状态。 刚进门,不到片刻时间,甚至没有传来任何打斗的声音和这少年动用功法的波动气息,他就这样,转眼间变成了两半。 这名武士,头戴一顶金盔,身披一身金甲,背悬暗金纹深紫大氅,手握闪亮亮七尺黄金长刀!此人,不是高丽国国主王熙还能是哪个? 李全德的记忆中,夏风真的没有找到任何明显的线索,他那几天甚至没有和生意之外的无关人员有多少交流,自然不可能和什么人起了冲突。 不少的顾客,在看摊主柜台上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想到自己无限光明的未来。梁凉看向郭拙诚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和感激。 “说这些何用?你若不凭着家族势力,这奔雷虎也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吧!”对于李天傲暗讽之意,卫天骄岂会不知,旋即娇目一瞪,毫不客气的回斥道。 而在自由的提问采访阶段,mj和麦当娜也开始被许多的媒体记者采访。 但是雷觉坤则不一样,每年九龙巴士、九龙建业等等公司给雷觉坤的红利就超过亿元。通过那些源源不断的传统行业的红利,使得雷觉坤哪怕一年在电影行业亏一个亿,也是可以毫无压力的持续做下去。 自己的两个学生证明了是有灵根的人,到是应该多为她们考虑一下才是。 叶泽涛并没有去管巫枝汉的心情,今天既然是这样了,叶泽涛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在今天的这个会议上独树一帜,要让大家知道,想插手夹河开发区并不是谁想做就能够做到。 当这城内的青年和便衣侦缉队的人在那猫抓老鼠的时候,在京郊的内务部队第一总队的军营之中,这里虽同样下着大雪,可是在总队部内,却依是热闹不凡,在地下室内,几十名青年军官和士兵正在那里印着传单。 无数的念头,在龙鹰心灵的大地闪耀跳跃,此消彼起,至静至极的平和里,包含着生命的一切、人生的苦乐和一切事物。而他晓得,眼前的仙子正分享着他的一切。 丁初然倒是没说话,只是古怪的看着赵轩,她却又注意到了赵轩的神色,加上之前洪宝对赵轩神态有些奇妙,她似乎真的怀疑到了什么。 “还有吗?”苏千寻要崩溃了,这孩子说话怎么一点重点都没有。 因为他带她出来,是见她一脸无聊的样子,临时决定带她出来散心的。 这下,六月有点儿绷不住了,这,这……这货真的是活了几十万年的神兽吗? 司慢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沐西柚的电话,他接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蓉蓉,你是我的,这是我的专属记号。”他一边说着,一边勾起唇角,心中被美好纯洁的感情涨得满满的。 电脑和手机这种有辐射嫌疑的电子产品,早就被夏致远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可薄奚璩自己的心态崩了,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还是想要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周建眯起眼睛,语气森然可怖:“来,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说完,他淡淡的扫了这两人一眼,往门外走去。 “滚!”沈云舒一脚将阿绿踹翻,阿绿连滚带爬的出去,委屈的却找沈雅欣了。 只有灵魂没有身体的感觉太糟心了,他已经承受太多年,不想再这样了。 第一卷 第74章 两队对垒 叶凌澈简直哭笑不得,她如果没有魅力,他会沦陷至如此?只是有些事,始终是他心中无法挥去的黑暗和恐惧。 独孤行也在,只是他的脸色明显的有些难看,那模样似是有什么心事。见容与带着君非玉进来,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他们。 夏侯裕宁被夏侯辰一番话说的恨不得羞愧的找条缝钻进去,心里恼的不行,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次,那团微光挣扎着脱离了云荼的怀抱,停在云荼不远处,明灭闪烁着。 莫云朵眼神一冷,素手一伸,抓住了男子的肩膀,让他平稳的落在了自己身边。 有了万祈,她的曝光率肯定会上去,并且万祈至今还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绯闻了,想捆绑万祈走红,但是也得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呀。 桃花皱眉头,“公子,是不是太破了?”跟户部和兵部朱漆大门比起来简直没法看,若兵部和户部是大家公子,那公子选的这商部就是田里赤脚劳作的黑汉子。 待扫视一圈之后,云荼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以为这个幻兽大陆最了不得的也就是五大宗族而已。 十多年前,仓九瑶还对于这个世界懵懂之中,因为对于仓问生的信任,而跟着他上了战场,一次次的将命交付征战杀伐,有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仓洛尘。 聂紫鸢静静地听她说完,愤恨目光逐渐被哀怨代替,同时又掺杂了些许无奈和不甘,殷红指甲更是一寸寸变长也浑然不觉。 以往,他们不敢奢求能够请到宗师出手,但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他不想错过。 他果断将车开进沟里,保证第一时间不被发现,然后背着背包,大步离去。 他手中多出了一个斟满仙酒的酒杯,把杯中美酒轻轻洒在时间长河之上,祭司那已经逝去的真灵。 裁缝店里一开门就是满目成衣,分门别类的挂在那儿,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家的裁缝手艺很不错。 君承瑞利刃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苏月漓,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对方说的,在他看来,苏月漓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故弄玄虚。 就在两者相隔不到十里时,风盾流线型尾后喷射口凝聚了一股庞大的空气压缩气爆术。 渐渐适应了环境,借助朦胧的月光,隐约间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况。 楼尽欢却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楼锦明抿紧了唇,急切的看着她。 皇甫烨大手一挥,立即就叫来了两名护卫,将王太医给死死的压住。 而珍藏室的另一端,俨然是规划得十分周到的鉴宝平台,两侧,还有两排华丽的真皮沙发,供应藏家休息逗留之用。 伴随着一声闷响,林杰飞起一脚,便是将那酒吧的大门给踹飞了出去,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径直砸在了吧台之上。 在不远处,还有一些大型野兽的尸体,这些尸体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很明显是中了剧毒而死。 看着天空那个困住五号的泥石球,二号和四号惊骇的眼神露出绝望,他们这下全明白了,原来先前那不是意外,而是富庶山式神有意为之。 尽管他自诩实力不差,但是此刻这些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够处理的,尤其还被警察强枪指着,更是动弹不得,哪里还能够去处理这些烂事。 花荣这边等宋江安排妥当,清风寨也有公务,便和宋江挥泪而去,到了清风寨,花荣惊讶的发现姜德居然早就在自己府上等着自己,连忙入内。 之后,就听她尖锐的声音还回荡在3012年呢,她的身体却已然消失于空气中。 桃林的另一侧正上演着相似的一幕,但过程远要比易风冷和布兰妮来得激烈。 苦等黄花葬,鬓白老珠旁。念着、想着、叹着,她似乎看到再这么下去的穷途末路。 两名化神期魔修斗法,各自施展各自的神通,漫天魔雾将两人淹没其中,旁人根本无从分辨。两人战团中时而山摇地动,时而传出暴怒狂吼,竟连空间也是频频扭曲不定。 毕竟这次龙野杀死了一个玄铁宗的人,虽然张全在玄铁宗并无实权,但是他仍然肩负了监视吞天宗和赵家的任务,这样一个重要人物死亡,得到消息的玄铁宗一定会派人前来调查,到时候就算是他也保不住龙野。 雷月空转身而望,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突然卷入到这种高端局之中,这么尼玛的是在开玩笑么。 天佑见此嘴角一撇,转身许久未动用的鬼影身法这时候运起,向远处狂奔而去。 几千道锐利无比的风刃,如同一颗碎片炸弹,瞬间被引爆,其强大的杀伤力,令九个元素之境都大惊失色。 在代郡之中,人们看着跟随着刘懿他们的青龙,还有在青龙旁边飞来飞去的泣血金乌。虽然惊异,但是,有人看到是刘懿之后,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只见他的青铜古剑上一阵血光涌现,空中的空气也多了浓浓的腥味,这是一把十分凶的剑。 白虹以为看花了眼,用双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接着双手环抱着护栏,使劲探身向前方看去。 第一卷 第75章 鞑子入关了 轰的一声巨响,她手中的鬼爪直接炸裂开,黑雾中夹杂着血色散落,还没等她发出痛苦的惨叫,那纤细的鬼魅身躯上接连绽放出数道鲜亮的血色之花。 一架架怨灵战机在炮火覆盖下被击毁。现在金凝只有急忙选择撤退,可是敌人的火力太凶猛了!一架架脆皮的怨灵战机迅速被击毁。 照完照阿威的心愿也算得到了满足。二人又在旁边等了许久,直到照片出来,阿威将照片放入自己的口袋,二人才离开了照相馆。这是他们在一起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照片。 白君全身瘫软的躺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领头大哥过来关心她她也不回应,不知怎么的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别墅里现在已经乱的不行了,沈老爷子可以说是沈家的主心骨,他的突然倒下,显然给沈家带来的极大的慌乱。 黑衣人没有走,他听到了空中细微的轰鸣声。他知道有战机来了。也就是这个势力的人来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伺候过皇后娘娘的人都好像对陛下有成见。 随后张临拿出可儿帮他办理的专属账户,这是离恨天内部交易的银行卡,不做身份绑定,不限制额度,私密性极高,一般人很难查到信息,最适合做这种不正当的交易。 现在,她离开了那个吃人的皇宫,来到了温暖的将军府,没有了生存的烦恼,但是想要习武的念头还是不时在心里浮现。 “我知道了,这些我也看不懂,等一下我马上把他带进来,等等我。”陆世东看到视频里面又有两个实验室出现,也不再细看,一边往外走,一边嘱咐道。 不过他想送分给马老师好像也不容易,这货一见到他就想自断,他也不能说自己押了好几千万的鱼丸,马老师你不可以自断吧? 帝紫示意他稍安勿躁,手不抬,足不动,虚空中响起嗖嗖风声,元神虚影中飞出千丝万缕的佛元,粗粗细细,虚虚实实,有的如针如刺,冲向那个大和尚,有的仿佛绳索,凌空化为一张网罗,铺天盖地般笼罩过去。 李沐换了一身单薄的睡衣,美滋滋的躺在了沙发上,双脚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右脚才落下,千百道各色光芒的攻击瞬间飞来,空气为止下沉,让天意呼吸停滞。 “好险!”萧晗却是背脊生寒,若非系统在最后关头将他击醒,恐怕现在已经着了准提的道。 为了提高杀敌本领,张天翊默默地练着武功,在练习过程中,身体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变得越来越象过去的他了。 他也笑了起来,俊朗的面庞那么的诱惑人心。我想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闷热的天气,暖暖的路灯。少年英俊的脸庞,以及我听到过的最美丽的誓言。 张天翊在办公室沙发上刚坐下,加代子就来到。张天翊听加代子汇报了特务机关情况后,就回家。 可现在沈默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再不拿出来,他就先必死无疑了。 陈奥自然是明白清虚真人到底想说什么,不由得暗笑,这个出家人,能说出这些入世的话,倒也不容易。 身居高位,让唐傲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简单的四个字,充满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哪个佛派高人竟会放纵属下在此吃人?当猪八戒和沙和尚前去索战的时候,孙悟空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利用这个可以挟制背后高人的机会? 陈奥不由得对这个赵菱刮目相看了,这人不但长得好看,脑子也很聪明。这一举消除了陈奥关于好看的男人一定脑子不行的成见。 “呵呵,不要心急,明日还有庆功大典,击杀魔猿可是我们钢铁城百年以来的头等大事,我要在全城居民面前宣布你的功绩,并通告整个大陆,你的故事将被编成诗歌,永久流传。”城主高兴的说道。 里斯本竞技的球员们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熬过了最后的15分钟,他们的队长穆蒂尼奥虽然坚持到了最后一秒钟,但这15分钟里他的移动距离甚至还比不上本方的门将。 他的身手已经如此高强了,但是如果光凭身手的话,他一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涌上内力之后,输的人绝对是自己。 王和风正在酒店三楼听着轻音乐放松自己,最近王家的动作很频繁,受到多方的瞩目。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西门景炎调侃的说道。 这时候的族长已经绝望了,胸前的伤口正喷涌着鲜血,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玉麒麟早就死了上万次了。 我给大家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上个月,山田先生飞到申城谈生意,梁姨在医院里照顾生病的母亲,区家大少见势不妙,找了个借口到下面县市分公司视察去了,结果家里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我和佛爷。 第一卷 第76章 就你特么叫白都司啊?!照打 张建设这时候就象是一只疯狂到了极点的魔神,为了夺回自已肉身的控制之力,他不管不顾的一把把这颗热乎乎的妖族心脏给一下子塞到了自已的口中,并简单的嚼了几下就一口咽到了肚中。 只要胖子找到了这阵图的核心灵印所在,以自已的元神再度祭炼一下,就可以完美的掌控这件先天灵宝了。现在,胖子所做的,就是在这漫无边际的空间之中,找寻到这个阵图核心所在的位置。 吉布罗夫的心冰凉、冰凉,他可以不畏惧死亡,但是他畏惧面对红军。 赵子岳听到这个声音后,神经立即崩地紧紧地,眼神也犀利起来。 “呵呵,是的,人总是要慢慢成熟的,不到三十,不知三十嘛。”张劲松顺着曾丽的话道,又看了看武云,暗想这丫头天天在家里,恐怕有些话也是耳朵都听长茧子了。唉,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在塔楼上观看了整场战斗的阿狄安娜,既带着惊讶,又带着沉思,走了下去。 刘鹏转身对身后的一干村委成员低语了几句,他们就纷纷的转身向村里行去了。 得力机械制造公司,刘鹏和萍姐现在正坐在这家制造厂的销售科里,经过萍姐相互介绍,刘鹏和销售科的胡科长相互认识了一下。 话刚落音,广场上几乎人人变色。庄老头在家族大会上说有威风系有12亿高级机器人,大家都有些不信,没想到实际数字还要乘以一百。 更何况,这样尔虞我诈的社会,活那么久干什么?还不如年龄大了,两腿一伸去见阎罗王。 艾尔丽莎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又示意楚珊和两位演员跑开,跑到马场边缘,然后拉缰绳带着马头回身。 阿朵越听越生气,到了大门口,索性把手里的东西一古脑地塞许妈妈手里,转身跑了回去。 大都朝人和那北流要是比喻起来,一个是有些瘦弱的狮子,一个却是可以下死口的恶狼,想当年北流来犯大都,死了何止十万人,至今想起来流血漂橹的场景,年纪大点的一辈的人都老泪横流,不愿回忆国破家亡的一幕。 打心底里,她是看不起沈历宸,一个私生子不说,还是毁掉沈慕飞童年的罪魁祸首之一。 江月看得干着急,却也束手无策,恨不得把以前斗志满满的艺馨姐找回来。 登时间,黑棺上的混沌仙草摇曳,诸道轰鸣,万象天成,神禽瑞兽吞吐彩云欢呼,诸圣相迎。 还通过死火山岛-熊式轰炸机-五号深洋集市的通讯线路,联系上了他远在地球另一赌家人。 地震海啸飓风等各种天灾席卷神咒大陆,整个大陆普通人死亡过百亿。 台词都想好了,刚想满口答应,放心好了,我这辈子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中午时分,巴黎郊外的警察局突然通报圣堂教会,说发现五名神职人员的尸体,就他们派人来认领。。 说完,夏浩然的手中瞬间出现了一枚储物戒指。同时他上前一步,将炼化之法及御剑之术再次以醍醐灌顶之法传给了大块头。 “你不是要瞧皮影戏?怎么又不看了?”雪焉正观着皮影嗤笑,素依见秋若呆呆地杵在那儿,便问道。 当得知夏浩然的来意后,这对老夫妻简直把夏浩然敬若神明,纷纷翻箱倒柜拿出好吃的招待他。见此,夏浩然可谓是满脸的懵逼,分明是他探查患者,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贵宾,最终搞得夏浩然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想休息了,你们要讨论的话,就出去讨论。”凤于飞径自走到床前,对着她们两个挥挥手说道。虽然我很想找到凶手,可是却不想听你们在我的面前讨论,你们不能明白我心中的疼痛。 “怎么说?”皇太后身子略微向后靠了一下,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问道。 他所询问的止跌点就是政府最多容忍日经指数跌到什么点位,超过这个点位,央行及各大财团就会入手救市,从而拉高股价。 统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爱,得到了升华,察觉到了永不分离的难能可贵。 忽然,蜥蜴的冷笑止住了,因为一股大力攥住了他的手腕,迫使他将食中两指拔了出来。 虽然房间之内并未点灯,但烟雨分明听到众人处在各自门前,偷偷向外张望的声音。 可惜,世嘉当时已经大势已去,一款生化危机根本无法挽救它西沉的落日。 而这些军事方面的研发和改进,并没有背着德国。一来是要借助德国的工业技术和工程技术人员的能力,二来也是体现自身价值和真诚态度,向德国表明帮助扶持这边也有可取之处。 齐岳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那我没的选择了,婷婷。”他朝闻婷使了个颜色。 突然,一条黑影挡住了从破门框外射进来的光线,紧接着一道弧光刷地从空中劈了下来。苏建才往后一躲,被绊倒了。一个汉子疯了似的又抡起斧子,向倒在地上的苏建才劈了下去。 而在这些伪超阶强者之中,最为强大气息的拥有者,则是逃亡三个生物之一,高达十四阶上位的气息,让杨龙在感知时不自觉的便会头皮发麻。 当然,这里更吸引游人前来的,是僧罗伽西亚盛产的高纯度宝石和海殖珍珠。 听到观众的反应,高展这次是彻底的放下心来,这一段是最难演绎的一段了,一个不好,味道就不对了,不过从今天的表现上看,丝毫不比平曰的水准差,而且由于精神高度集中,表现甚至还要好一些。 “殿下,你不能这样讹诈整个圣盟会议。这是极端破坏游戏规则的行为!”段栗坤脸色铁青地道。 此时的格里斯华尔德完全就是一台人形收割机,那些在重重远程火力打击下到达他面前的残血骷髅直接被一刀放翻,毫无压力。现在有了大力两名织法者的冰霜和雷电减速,城墙缺口更是骷髅军团不可逾越的死亡之门。 第一卷 第77章 广积粮,高筑墙 “大胆刁民宁远,你要以下犯上不成,来人,你们是眼睛瞎了吗?” 白凌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都司,哪里可能是宁远这虎背腰螳螂腿的对手。 可是今天他听到容九思关于时政的见解以及一些观点时,他心里对容九思的看法又变了好几变。 来人是一位身穿白色夫子服的中年男子,留着短短的胡子,长相威严,不苟言笑。 嘴里念叨发泄着内心的激动,随后楚峰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出现在一个神秘空间,同时一道信息出现在脑海。 秦三伏赶到铭心医院,杨允和汪院长都在这等着秦三伏,同时汪院长更是征求秦三伏的意见,能否带着医院一众医生观看学习此次的治疗。 她这些年来没少做逼良为娼的事情,只要是她看中的人,就没有人能逃得掉。 只可惜,自己做得还不够狠,当时应该直接地杀了他,而不是让他跳崖。 也幸好的是对面的情况也不好,要不然,若是敌人这个时候进攻,一打一个准儿。 闻言,孙伊人面露喜色,这就说明,郑湖愿意跟自己谈合作的事了。 “一会儿要见的,是韩三爷在这边的重要接头人,我劝你……”韩哲成蹙眉,居然想要劝夏城不要去。 这一刻张天明白了,妖兽森林的深处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连九阶的妖兽都被抓走了,要知道九阶妖兽绝对是这个大陆的巅峰存在,这样的存在那是宁死不屈的,可是竟然会被抓走,那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 另一个黄毛青年眼睁睁的看着老大飞出去,又眼睁睁的看着老大落地,再看向江翌时,他的腿有点儿抖了。 只见那六道流影赫然间金光大作,然后膨胀而起,变幻成六尊手持罗汉棍的法象。 张天有过回去探查的想法,只是如今实力也是一般般,即使回去也不会带去过多的帮助,对于如何返回家乡他还没有办法,如今他只能苦修,然后寻找。 不知道秦照在干什么的顾林,听到自己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响起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各种古怪名字,疑惑得看着秦照。 华夏战将牺牲,这对华夏而言是史无前例而的灾难。如今,魔族入侵,他们如何抵挡魔族大军。 他们也发现,叶修提出的那个观点,竟然似乎真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不过,这的确是南宫瑾的作风,一旦关系到莫梓涵,他就会很紧张,哪怕委屈自己,做他不喜欢的事,讨好她一晚也行。 来自烛龙血脉威压,体内气血翻腾抗衡的凰儿双眸骤然变得血红。 “姜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圆圆没有回答,说了这么一句。 阿金竖身恢复人形,看看自家腰间,不禁失笑,自己都已变成巨型箭簇,阿黄变身的腰带还死死扎在中间不放。 “呵呵,阴师侄果然有一派掌教的风范!”李一仙笑着对云清风说道。 这种舒服的感觉不是来自身体的上感官感受,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滋润精神的舒服感,如沐春风,如淋夏雨。 假如叶龙没在这里的话,恐怕结果连想都不用想,贪狼组织的人抓他们,毫无悬念。 第一卷 第78章 白虎堂从今天起我要了 “你就是宁远?” 柳玉宗放下茶盏,上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就算有陆仲霆帮自己出头,也只帮得了一时,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恐怕只会更惨。 技能:地品:梅花霸闪、无痕霸指,天品:九天紫电灭仙斩、自创:雷霆月光斩。 他嘶吼着,想要冲破纠无败的阻拦,斩杀王昊。但是,一次次的失败,被纠无败轻松抵挡。 在和山贼的战斗中,星则渊认识了甘索,然后是穷凌。他坐在兽的尸体堆上,头顶秃鹫斡旋,这个场面,即便现在想起都感染力十足。 听闻自己儿子的话语,本是有着一线希望的他瞬间双眼暗淡了下来,明日时间便要到了,可自己还是没能找到那人的一丝一毫消息。 “可你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就决定和他过一辈子了吗?”安玉忍不住问道。 这还不算令司空世最为惊讶,更惊讶的是天明竟然在原地呆了近半个钟头,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围城边区就会组织武士、仙法术士、符篆法师、先古练气士共进边狩猎怪异。 其实他很清楚姬仇现在的灰冷心态,也同样知道那位世神便是宙斯,只是天明想要转移一下,不让姬仇继续陷入当年回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惊怒的叫骂声骤然响彻整个味满园的大厅,将所有人的目光统统吸引了过去。 庞天师想要挥开聂唯的手进屋问自己的老朋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聂唯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人给拉走了。 不知何时,餐台附近多了几个气势不凡的年轻人,人手一只香槟酒杯,望着陈最和三位千金微笑。 这次看到大牛下毒,他们直接将一切揭穿,本以为一切都会被改变。 蓝恋夏虽然被欧阳奕的举动吓到了,但是,她现在的需要比他迫切,也就顾不了很多,红着脸扶着他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 .想想自己也真是的,事情他都做到这一步,自己还有什么介意的呢? 刘鹏飞又找了两个办公室的内勤,每天就蹲守在一楼大厅,只要是来咨询私家侦探业务的,全被他们拉到了四楼。 韩大庆借口要去厕所,直接出了办公定,办公室里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他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自从那天晚上,武松猜中了陈清的计谋,他是对武松佩服得五体投地,武松双眼是看着众人操练,陈清的双眼却是看着武松。 待两人都吃饱喝足之后,萧淑怡临走之前还特意打包了份火龙果酸奶沙拉,和他并排走着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吃到最后觉得真的撑不下去了才停下,但也吃得没几块了。 萧尧却是不在乎她又恢复了的没好气态度,反而是轻轻地扬着嘴角,面上是淡淡的笑意。 手掌在长剑上一拂,滚滚罡火涌入其中,焚烧禁制中的法力、印记。 现在,他一瘸一拐的寻着两兽的踪迹,追了过去。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虽然说嗜血暴熊受伤,但它要拼命,这通玄猿猴估计也不好受,很有可能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第一卷 第79章 这嫁妆可比天下 “宁兄弟,鞑子入关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宝瓶州十多个郡县必然大乱。” 青龙郡县,街道百姓形如枯槁,双眸被夺去了光彩,宛若行尸走肉。 这个做法,这数万年间谪仙宗可是干过无数次了,早已驾轻就熟。 阿森纳的球员们虽然着急,但是还是执行了战术,禁区内,范佩西和本特纳几乎没怎么出来过,中场的球员们也不断地将球送进去,但是真正成功送到两人脚下或者头顶的时候,很少。 在脑海中想了无数种破阵的方法,简易却发觉,没有一种方法是稳妥的。 兰帝哪里知道兰长风当年还曾跟她说过这些话?想起今时今日的形势,便再不能说什么了。 梁丰呱唧呱唧一气讲了许多,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这些事儿也浅显,以前国子监也有类似要求,只不过形同虚设一般而已。现在听起来,好像也没什没对的。 两次进攻,分别来自皇马和拜仁两队,而从比赛开始到现在的时间,仅仅过去了短短不到十分钟,就前十分钟的表现来看,金远无疑可以打上十分的满分。 见区翔家和柴明贵都在看着自己,陆南没有说话只是带头冲了出去。 浮萍真人自然知道东陵真人所言极是,然而他本是性情中人,此刻眼睁睁看着简易这个大恩人在眼前陷入危险,却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萧问,你应该为自己感到自豪,你已经让我把你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一边追着,张虎十分认真地道。 娲皇城离这里并不近,那是九黎最繁华的城市,也是九黎唯一一座城市。娲皇城拥有九黎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所以未明不能带着大毛和二毛。万一它们的样子吓到了其他人,万一受到了别人的攻击,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有的时候想想,她这么喜欢贺知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的情话,都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 苏家的事那时候是没有牵连上苏烟的,宣告破产后,即便是欠债也都一并清算了。 最后两个字,贺知谦咬的极重,像是在特意强调,无端的多了一丝温柔。 旋即,长戟突然直冲星空,在星空中长戟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长戟剧烈颤动,直接无数一模一样的长戟出现在星空之中。 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冤家,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大筐还没怎么用过的代币。 墨倾还是头一次看到君澜跟除了苏烟之外的异性说话这么随意,他瞥向苏烟,目光透着一丝疑问。 那刚刚被鸿钧和四大老祖送出去的五件极品先天灵宝,便被始麒麟大袖一挥,收入了袖中。 如若这人是专门在这里伏杀自己的,那自己估计现在已经与刚才的死尸一般,该长埋地下了。 鲍占海本来还想往后躲呢,突然听见楚歌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就脸‘色’一苦,既然楚歌都点名叫到他了,他也真没招了,只好神‘色’讪讪的朝着楚歌走了过去。 接过盒子,确认了盒中之物与苏晴所说的内容并无差别,燕无边随之将其收了起来。 “三天后。到时候商务部会给你单独发放一批货物,这次因为情况比较特殊,不用先付货款,等你从安南回来了再说。”施耐德的这个回答总算是让詹贵有了那么一丝欣慰,好歹不会是白跑这一趟了。 第一卷 第80章 雄狮苏醒了 半刻钟后,青龙镇内,宁远早已等候多时。 直到远处出现一长串摇曳的火光,猴子等人押解着垂头丧气的俘虏,抬着那一箱箱令人瞠目的金银,浩浩荡荡地走来。 空中一个数百米高的傀儡巨人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机械元件维持着傀儡巨人的运转,中心处一 块晶莹的白玉为傀儡巨人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 “你们看,云娘已经要立下头功了,这住进了广陵王府,吃喝的都是最好的,我要求也不多,加把劲一人来一个!”李凤歌指了指云娘的肚子,并将目光朝着众人投了过去。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既然千手扉间是凭借着飞雷神之术才击败宇智波泉奈的,那就说明飞雷神已经研发完成了,等结束后再把飞雷神换到手,那保命能力可就大大增加了呀。 被樊於期这样一说,他也忍不住多想,一想到那副画面,成嬌便感觉浑身灼烧。 冬儿脸色微变,似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却又连连否认,有些惊慌。 “别闹,朕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你要是无聊了,便去找皇太后去闹去”李凤歌在皇后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皇后才将手扯了回去。 却做了永远无法弥补的天大错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们宁肯烂死在圣山也绝不会出来。 一是酆都大帝,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後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於酆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 而回到卫国没两年,她的祖父便收了荆轲为弟子,她也便忘记了这件事情。 李斯是有大志向的,他与率不想相同,所贪慕的都是权利,因此任何对自己权利有害的事情都不会做。 他的帅气,他的无敌风姿总是不被人理解的,做一名帅气的男人总是很难的。 凤一公主凌空而立,身上穿着一套崭新月白色衣裙,三千青丝垂在腰间,微风拂动,眼眸开合间,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出尘高贵气息。 今天的慕漫妮,穿了一件玫红色的抹胸公主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待嫁的新娘,美不胜收。 他说:我会算噢,拆迁时,如果要房子,同等面积置换,你能得六套,房子出租,年租金是六万元,要七十年才能收回本金。 在她明彻的,一瞬不瞬地注视中,‘玉’笛置于‘唇’边,仿佛神游物外的美少年,缓缓回过头来。 袁秋华说:你不说实话,我会回户部巷去一趟,找三叔问个一清二楚。 转眼间,他的腿上就已经多出了两个大口子,血不停的流着,流到了地上。一块肉被硬生生的咬下去,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在何清凡的耳边,就像是人贴耳传音一般,非但清楚,而且感觉到了那么一股子亲近。如沐春风,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关心自己。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虽然担心,叶凡还是决定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是,主人。”旺旺说着,身躯居然化为三份,分别落在了秦骁、凌晖宇和蓝馨的身上。 “你可以带上墨家兄妹,至于纵横二老和项普就留在这里继续作战就好了!”晴儿道。 第一卷 第81章 你沾了我姐姐便宜,考虑何时娶进家门啊? 猴子驱马靠近宁远,压低声音问道,“姑爷,白虎堂这七十多人既已收编黑水边城......” “这名册是否需要按例上报总营备案?” 宁远闻言,嘴角扯出讥讽弧度。 将她抱得紧紧地,秦墨宇的话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出口了,话音落,猛不丁地,他其实也是微微震惊了下的,但一切似乎也仅仅不过一秒钟的事儿,随后,他便意识到这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想要跟她在一起。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泰嬷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惊慌的看着令月。 不是说拥有了魔种黑珍珠便是魔,要想成为真正的魔,也要跟修仙一样,经历磨难,方能大成。 日国还有最强宗师,还有几个神灵,加上强大的自卫队,谁敢挑衅日国? “好,我知道了……”其实我还想问鲛人一些问题的,比如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他们和守灵族有什么约定之类的,但是我看这个鲛人的表情,分明是不太欢迎我。 相对而言,叶尘对于虚空巨兽更加的了解,尤其是当初因为自己的家乡宇宙差点被吞噬的缘故,自己不得不跟虚空巨兽拼命,并且多次跟虚空巨兽打交道,杀死的虚空巨兽,更是不计其数。 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听力,池赫的嗓音明显有些的拖沓跟惊愕。 门口处,跟司机解释了半天,最后还是龙家的佣人帮忙给垫付的,慕容云裳真是欲哭无泪。 莫队长的一番话,秦奋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按照他的猜测,当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莫队长肯定就猜到了一些自己的身份,而且很可能知道自己就是京城秦家的人,只不过具体自己是做什么的,他并不清楚。 骆先生对着那黑人们一挥手,于是,黑人放开了蒲云松和荣振翔。 “是!”听到黄琅这话,这名越军将领顿时大喜,连忙把元帅的命令布置了下去。 穆炎说完,脸上尽是决然之色,望向林达的目光竟带着一丝期待之色,好像急切地等待林达的回答。 看着一个戴着礼帽的男士从身边走过,苏阳摸了摸鼻子,他倒不担心这里有人能看到他,因为位面的关系,这里和青猿那里一样,人们是看不到也听不到苏阳的存在的。 陈思允虽比母亲好点,但是红扑扑的脸上也有了热气,走着走着便松开母亲的手,拿出扇子,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一会对着自己猛扇,一会对着自己母亲猛扇。 说到底,还是他错估了形势。原本他以为梁蜀政权交替,徐州军必然茫然失措,从而在战场上也会节节溃败。可徐州军败是败了,却并没有失去主心骨。 听到叶星的话,如雪的脸上微微的显露出了一丝丝的娇、羞,轻轻地点了点头。 廖世善他们是见过的, 当初攻城的时候,那个威风劲儿别提多帅气了。 白富知道苏阳是不会选择他们提供的地点建立府邸了,于是也没再试图推销那些地方。 换句话说,东厂的人来了,城里这些北地草莽应该是冲他们去的。 余青也说不出来了,郝谦要真是像和稀泥也不至于去见杨九怀好几次,显然是有些意动了,如果他们两个携手,那真是有些棘手了。 第一卷 第82章 得力干将 宁远回到漠河村时,已是傍晚。 马蹄声惊动了村民,不少人自发聚拢过来,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研究的怎么样了?”方程问李为民,这家伙将七彩迷雾全部吞掉了,送走路飞之后,方程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但后面还有个郝建伟,赵庭绝不能让身体有任何损伤,以至稍欠灵活。 一声嘹亮的琴音,澹台冰云出手了!手中的古琴直接拨动,巨大的青色剑罡产生,对着方程袭来。 李淳风在李东升开始写的时候,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李东升一边写,他一边开始推算。 逃离平清的剑念范围?难道平清不会追?苍云心中从未模拟过与平清、平剑死斗的场景,更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出克制平清、平剑的法门,现在的手段,已是近日来多加思索的结果。 “比起这些,你们白天好像跟克劳斯交过手了?而且竟然还获胜了。”维克特有些惊讶的开口。 “老公。”云城冰冰冷冷的一句话瞬间让林子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云城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吃着水果,瞟了几眼刚才那位熊老板离开的方向,没有多言什么。 奥佩罗那以及孙悟空的攻击都没有直面轰击皇宫,唯有些能量的余力波及,因此皇宫才得以保存。 玉儿双手被废,身体也应声而落,在下落的过程中,直接被娲抓在了手中。 李日知挨个问完之后,发现在所有的官员里面,只有长史的表情是不太自然的,甚至长史还多问了几句甄蒙德的话。 刘师傅便把要去石大锤家里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两句,说这好歹也是熟人,以前做过很多生意的,现在蒋家糟了难,他能帮上的忙,是一定要帮的。 老爷子的话让郑熙晨分外惊喜,也让郑琛珩分外惊讶,他们都没想到老爷子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刻,他们才真觉得自己是回家了,温暖的家里还有这么一位亲人在等待着他们。 王峰和薛浩相继走进了院中那间简陋的屋子。车里的高参谋长看着差不多了也丢掉烟蒂走进了屋子。 “咔擦。”只见空中的巨树被栏腰折断,无数的树叶化成粉末,粗壮的树根折断脱落,巨树的气息散乱衰弱,几个呼吸后便消散在天地间。 宁修这番说辞也是考量良久的。如果对面的人换成了徐阶徐华亭,他是断然不会这么说的。 造化之光,凝聚着四十九道法则之力,哪吒不过太乙金仙初期修为,刚挡在裂隙前,造化之光一下便将哪吒肉身崩溃。 晚风轻拂,神鸦道士终于慢苏醒过来,他咬着牙一点点爬起来,从旁边的树丛里找出贮物袋子里掏出丹药,先自己吞了下去,这袋子还是它在摔倒里飞出去的,不然也会被抢走。 从窗口吹进来的微风,犹如大海轻柔的拍打礁石,月光轻柔的照着海滩一般,轻柔的抚弄着她的头发。 原来那张纸条上写着:老公,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早些休息吧,别想使坏,我们的门都已经反锁啦!纸条下面画着几张笑脸,颇象是杨丽丽的画功。 第一卷 第83章 聂雪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 宁远将葛二请到屋中坐下,招呼家里人打来热水。 薛红衣坐在宁远身边,葛二坐在对面,聂雪抱着白猫安静地坐在一侧,异常沉默。 女人之间,尤其是漂亮女人之间,总有种微妙的打量。 沈疏影和秦茹就忍不住偷偷去看聂雪。 只因为聂雪实在好看了。 庞宽反应不可谓不迅,但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两人的攻击已撞在了一起。 又是五天的时间,100‘门’大炮再次被林枫分配给了十个炮台,终于在林枫整顿了半个月之后,海面上出现了N多的船只。 临近城门的时候罗云双手松开缰绳,梳理了乱糟糟的头发,然后降低速度。 “怪不得没有兰漠白权势大,他实在没有兰漠白那两下子。”穆水为他又倒了一碗。 墨渊离与那名灰衣男子说完了之后,便走向墨绾离这边:“知道监狱在哪里了。”语气沉重,冷意尽显。 此刻,古寒在云朵儿的带领下来到了最外围,此时所有人都被高台上上激烈的战斗吸引,一时也没有人发现二人。正当云朵儿张口想要叫停比赛时,被古寒及时止住了。 红蓝双方的部队都不停的向演习场赶路,而双方好像都非常有默契的不再使用陆军航空兵进行兵力投放了,而是保持了现在的行军速度。 “二长老,先前就是这个家伙,抢了我们的沐天金龙涎,还出言侮辱我们幻剑门!”见到柳辰,那李时岳眼中也是有着狂喜闪动,然后急忙对着那名灰衣老者道。 “那就是青梅竹马,共生死、同患难咯。”静心轻浮的道了一句。 “呃,难道没事?”梵天萝退开几步,实在这家伙身上的煞气又来了。 “是不是若若”冷少辰在那头,耳朵尖的听到了童若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听着有些无力,不禁急了起来。 “嚣哥,看来你不得不把阿遥和南天冥的事情摆到台面上了!”飞龙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嚣,叹了口气。 傅承爵坐在车子后座,司机大气都不敢喘,转弯的时候,车灯亮起,傅承爵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从倒车镜中看到了那抹纤弱的白色身影,她站在雨中,赤着双腿,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呵呵,‘激’将对我没用。”魅離可不敢大意,这一路相处下来,才知道这丫头知道的毒物可比她多好多。 那男人进来的时候是垂着头似没有知觉一般,当被人给扔到地上的时候,他竟然有了知觉般缓缓抬起身来,看清屋里的状况,他勉力起身,双眸聚拢了半天这才将目光投到最近的舒池身上。 “喂!收起你那狐媚模样,他可不是你能宰的对象!”林若雪不悦地推开了欧阳晴明,护在玉邪身前。 黑暗骑士——九十级,袄玛宫殿的守护骑士,只出现在袄玛宫殿一、二层,来历不明?擅长物理攻击,攻击力强大,不会魔法,防御力极高,敏捷极差,反应比较迟钝,建议魔法攻击,很好对付。 她们从手边的浴盆中拿出牙刷,学着红肥的做法,把牙刷卡在椅子缝隙中,撅断,露出锋利的尾部,然后用毛巾包上,站起身,状似无意的往前走去。 不止冷少辰,就连童若,眉头都不禁跳了一跳,努力的压住心头的怒气。 第一卷 第84章 宁公子这是利用完人家就想要踹开吗? 朔风卷着雪沫,在漠河村低矮的茅草屋舍间打着旋儿。 聂雪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静静立在宁家院门前。 本身热度差距那么大,这一个星期,李飞也不是说突然又爆火了。 “老大放心,我们懂!反正我们三队是不可能再进新人了!”那边的人笑哈哈说。 此次三十万大军,几乎是精锐齐出,势必要攻打下北境之地,踏平大周王朝。 “最高魂力,二十级??”千仞雪看着素云涛,她不知道自己魂力是怎么样,但可以肯定的是,那负责检测的蓝水晶球吸取的是自己的内力。难道说自己的内力在这个世界就变成了魂力? 其他的同学还在探着脑袋看宴离月,但见那一抹锐利的眼神射来,那些看热闹的同学脑袋缩了缩,都纷纷回去自己宿舍。 就算是万青,此时也是收起了自己身上那股傲意,向着对方颔首。 走到路口,皇甫坦找了个借口支走赵惇,坐着肩舆转头去了皇宫。 颜双意不语。所有的菜品都摆上了桌,她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而在背景墙下,种的是顶级足球赛场才用得上的优质草坪,绿油油一片,平整又好看。 随后,运转了自己的真元,将自己的真元给灌注到了那一面阵旗之上,随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当他们走出酒店的时候,天空的雷电已经不在了,不过,街道上有很多被闪电击中的地方,不但如此,还有一些车辆被损毁。 “要是不知道,那我早就死了,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我带着轻松的语气回道。 夏言在颤抖,瘦弱的身子越发显得憔悴,她透过偌大的落地镜扫到自己,眼睛发肿,面色苍白,脑海中只冒出了一个词:浮尸。 我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貌似我并没有得罪过他吧!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我? 如果说了有解蛊的方式,墨道陵肯定会再次询问的,到那个时候,恐怕就真的不好说了。 “行了,别吵了……”苏茗板着脸,她已经看到店里的工作人员带着陆晔和顾语菲过来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想被外面的人说自己这个后妈当得不称职,尽想着怎么抢沈家的家产。 陆晔的心头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头划过,他刚要抓住,又突然好像什么都没抓住一样。 头顶出现两根龙角,头部宛如就是龙头,那身体上的毛发也全都化作了流光闪烁的鳞片,就连之前的驴蹄子也有了一些变化。 易北寒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刻骨的爱,他唇角勾着深笑,一串吻散落在她的发丝上,脸颊上,眉梢眼角都不放过,他甚至就想这样跟她缠绵至死。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家族当年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和潘家定下娃娃亲,更让她愤怒的是,这个未婚夫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潘建明。 伊曼发觉自己有些见不得城显比她好,她就不想听城显说这些。她和城显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心事被人看透的感觉。在城显面前,她就像是一张白纸,她害怕这种感觉,害怕被牢牢把握住的感觉。 第一卷 第85章 沈疏影也不简单? “那当然好啊!”小娟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话刚说完,她忽然眨了眨眼,猛地回过味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向聂雪。 “聂雪姐姐,你、你该不会是对宁远哥哥……” “你不需要明白,阎王爷会告诉你的!”长依依袖中一滑,一柄秋水般的短剑反手刺出,直取白雪胸膛,她要挖出白雪的心來看一看,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越野车进了通道才发现,其实从上面掉东西下来还不是最头疼的。头疼的是通道里有很多坠物没有清理干净。 两人相视在笑。谁也沒有提起从前的那些事。也好像完全忘了那次的断发绝交。他们放佛是刚刚认识的朋友。又像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而周无为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走进去之后,给病人检查了一会,就开始行动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头套直接戴在了他的头上,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在饭桌上,苏红叶三人则是时不时望他们一眼,眼中充满了好奇。 若能再进一步,突破到登天境,寿命将翻倍增加,登天境!何为登天,一步一重天,每提升一重,得到的好处都将非常巨大。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把剑如今的样子确实是像一把残剑。虽然说威力不俗,也颇有神异妙用,但还完全算不上神器。 而袁杰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丝难色,如果真花这么多钱买这一块骨头,那他妥妥的是大冤种。 周无为吃了一惊,连忙将她揽住,伸手探了一下脉,知道她只不过是急怒攻心而晕过去,并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进阶后的精灵龙身体大了一圈,体长约2米,五彩斑斓的身体周围有一圈金边环绕,圆圆的脑袋依然呆萌可爱。 实际上,夏佺殷刚走不久,封宣晔派来的人就找到了珮峦殿众人留下的阵法山洞。只可惜他们满心欢喜地打开阵法,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夏佺殷的影子。 “八嘎丫路!没想到这些可恶的土八路竟然如此厉害。”那名鬼子大尉恼羞成怒的说道。 “不,这不是证据,但是关于我送左立车,谁买车的证明好像只有你知道,还有那些照片,绝对是有预谋拍的,你难道把我当傻子吗?难道这么多巧合能凑到一起吗?”许冰冰盯着汪晓汐严肃的问道。 “哎呦!长歌大神来了!我得和长歌大神搞好关系,我有预感,这一次我肯定还是长歌大神这一边的。”李娜笑着说道。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要成为玄兽的腹中餐时,有人出手救了她,实力非常强大,接近二品的玄兽,竟然被一招斩杀。 众人这才发现,霸刀山庄骁狼骑的领军人物正是苍云军统帅,长孙无情。 一想到中午有红烧排骨吃,唐晓芙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一晃又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 接连不断的一番强攻,都未能令寒辰处于下风。贺来以及天山派一行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好了,你就在七玄峰乖乖的等我吧!”深雨轻轻的推开寒辰,旋即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乔菲琳和雪溪两人。 薛正咬了牙道:“你放心好了,不用多久以后,我一定用天下间最残忍的刑罚对付他,让他生死不得。”云奴儿看他说这个话时,脸上显现出狰狞的神色,心中一突,低下头不自禁的咬了咬自己舌尖。 第一卷 第86章 组建狩猎小组,我带全村吃肉 聂雪跟着宁远上了黑风岭,整个人还是处于懵逼当中。 她想不明白,沈疏影是怎么认出她的姓氏。 因为被净灵液所腐蚀的右脸没有肉、也没有什么声带之流,所以发出的声音,其实就是牙齿彼此敲击的咔咔声,跟着左脸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跟个惊悚的交响曲似的。 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浮云,尽数化作各种异禽,在朱雀的带领下袭杀恶魔。有许多恶魔展开双翼,想要从四面八方冲出去。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在这一境界可是呆了三年之久。修真路是越往后越难行,突破至圣人,更是耗费近百年光阴。修真路,难呐!”云惊鸿摇头感慨。 白云屠冲进了这个诡异的微形宇宙里,他的绝招飞龙在天打在里面,只听得一声闷响,威力便消弥于无形。 李青苦笑,连虚境真人都敢骂,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话,真是胆子太大了。他都有些佩服她了。 不过此时他们想要拿下却是已经晚了,之前以六敌一,江胤也许拿他们没办法,可如今还剩下他们三个了,哪怕武功比四大护法强一些,可却也扑腾不起浪花。 延圳却经商久而不弃,常奔波于南北,皆因其贪财,奢望豪华,并家中人多,开销极大,另其惜力,年近知命,难作苦工,故而舍命经商,实不得而已为之。 “你们闯进来干嘛?也想来一起吗?”染姝脸色微红的看着他们,还色气满满的朝几人抛了个媚眼。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未见,这让李青眉头微微一皱,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来找他。 “加入我万魔宗,不就是等于参与进来吗?各位都出一份力,等到成功之时,才能分一杯羹。”李青语出惊人。 早早的歇息在房里的初音突然睁开眼,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黑影勾了勾唇。 洗衣机、空调、冰箱、沙发这类东西是肯定要买的,但在其他一些东西上,两人又产生了分歧。 也因为在学校里没有朋友的原因,她对学校的依恋自然就更低,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来,也就造成了她现在这种样子。 接下来就是给媒体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把这段情节报道出去,否则【一箭双雕,空老师收获冠军的同时也收获了欧派】这种新闻,恐怕就会成为明天的头条了。 他的学说涵盖着现在的社会生活,根本精神还是归依于老子的哲学。人们将他与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们的哲学为“老庄哲学”。 加藤惠连连摆手,日本是一个阶级意识非常强的国度,而季空又是她的上司。 李韶秋还真没有胆量骗陈纪,大鸦洲的葬礼他也参加而且还送一花圈,想一想那天到的人,李韶秋怎么敢欺骗陈纪? 很是得意的两声狗叫让陈纪彻底傻眼,有这样的妹妹你还能怎么样? 中年道士一头冷汗,你这么一说比妖怪还可怕,竟然是魔神!“原来是魔神大人当面,贫道误入贵地,实属无心之举,这就回去了,告辞!”说着就准备原路返回,可是哪里能够如愿,不由冷汗淋漓。 第一卷 第87章 姑爷乃神人也啊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相认,让院里院外的漠河村乡亲都愣住了。 刚刚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大牛,此刻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狗子回来啦??”声音传来,还拉着长腔,证明声音的主人此刻非常愉悦。 莫重行也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听取消息,听到沈桓的话语之后,神情顿时一怔。 洛雪琴的肉身可是一个刚生完孩子正在哺乳期,夕冉也不知道洛会长怎么做到一点,起初以为是易容,可当她真的吃到奶的那一刻起,她蒙了。当她蒙的时候,还有一件事让她更蒙。 回到学校,在大星武场,校长周云涛给予李梦宇九人最高荣誉学员的表彰,秦云也荣获了最高荣誉教师的称号。 行者眼珠一转道:“自古言,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一边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对手过招,一边还要领悟对手之前出手的剑诀。 反驳之人说到一半,也是愣住了,也就是说,除了这个破界虫王自身的领悟,还有九大神朝的敕封? “足得很,要是你没受伤的话,我看你都会飞上天了。”明思远对这个比自己大一半的手下爱将瞪了一个白眼,说道。 封音似笑非笑,然后手突然用力,把折扇扔了回去,容易这时候就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了。 黑胡子有在听,如果不是他那条脏话连篇的舌头已经被罗切掉的话,他肯定会用更加恶毒的怨言来咒骂罗和巴尔。 找了一家酒店,我特地开了两间房,为的就是想把白开隔出去,好方便跟秦一恒交流。 这个地方是老石和其他潜伏在破狼的密探交换情报的地方,一旦有消息,老石就会将写有信息的纸张放在这里,而其他的人就定期在这里查看是否有情报。 感受着她的感受,我的心莫名抽搐了一下,应该是一种心痛的感觉,总觉得她很可怜,原本不用遭这份罪的。 虽然说唐国没有实力制造出能跨越海洋的船只,但是制造能够在近海位置航行的船只还是能够办到的。 杨教授后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地愧疚,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不错,但是,我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你究竟是一个祸害,还是一个英雄!当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之后,我发现,你会成为一个英雄!”陆鼎道。 气氛有些诡异,可我并没有害怕,因为在我面前的不是外人,是我的外婆。 此时却见天空两颗星星同时亮起,两个星星相邻而伴,在多尔衮的眼里,那就好像是王崇阳和海霍娜一般。 苏乐算是明白了过来了,这几天,夜宸为什么一直都那么节制的,没有碰自己的。 葛叶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人们的确对鼠人放下了戒心,他们即使碰到了鼠人,也不会去伤害它们,而是尽量的躲开它们,甚至尝试着和它们进行接触。 “真的是逸兄,当初我就说我们有缘,看来果然不假,哈哈哈。”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俊俏公子。 “嗷!疼死了!麻痹的野猫!我弄死你!”男人又疼又气,想要抓住格鲁特,但反而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又被抓了两下。 第一卷 第88章 鞑子杀来了 正如宁远所料,次日,葛二便带着一队铁匠,押运着装备,穿过崎岖山道,秘密抵达了黑风岭。 宁远让胡巴清点验收。 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套。 胡巴粗糙的手指抹过崭新的刀锋,咧嘴笑了。 商临如是听笑话般笑了好一阵,他本身就比严靳高半个头,加上浑身散出的阴柔气更显得严靳矮他一截。 “严格地说起来,在这件事情上,对我帮助最大的不是秦姐,而是杜姐您,您说我该怎么感谢您呀?”赵子龙笑了笑,向杜青丝轻声笑道。 只不过紧随在他身后的奥莉安娜在刚刚走出门的时候,耳朵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声音。 而且帕奇自己也有着很深的优越感,很久之前他在科尔森与梅琳达面前说的那些话可不止是说说而已,他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桃林石桌上,布一盘棋局,两盏香茶,热气袅袅升起,残局还搁在石桌上,白子完好无损,黑子却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等回到了陈家别墅里,一路跟随的车队逐渐开走,各自回自己的老板那里领命。 而这次张太白也果然决定要栽培她了,她不想让张太白失望,从而错过这个机会。 “我侍候你呀,要全身搓吗,包括里边儿?”赵子龙色眯眯地问道。 好一会儿,依依最先抬起了头,直接看到了一直注视自己的天赐。而此时的天赐看到依依抬起了头,直接把头转向了别处,四处张望了起来,好像事人一样。 皇后见目的达到,心中一阵轻松,又服‘侍’了太后一阵,在慈宁宫中用过膳,才告退而去。 赵云并不答话,一枪徐荣刺去。徐荣用刀拨挡,然而其心存鄙视,力气便没有用足,被赵云一枪冲破大刀的阻挡,向咽喉扎去。 辰陨深深皱起眉头,眉宇间涌上一抹疑虑,虽然现在他成功破入九星之境,并且肉身更是差点冲击涅槃之境,实力那是成百上千的倍增,以他现在的能力,单靠肉身便是能够在脚下的位置安然无恙,而且还显得相当轻松。 刘峰并没有对自己的行踪保密,所以知道自己行踪的人太多了。整个朝廷都知道自己将要去幽州亲自指挥作战。自己的军队里面大多数将领也知道。自己经过的那些地方,自己也没有做什么隐瞒。 神性辰陨与魔性辰陨同时惊讶地问道,两人虽然力量对立,但冥冥之中却有着一种极为玄妙的默契。两人同时出声才意识到,四目相对,激发出“滋滋滋滋”的火花。 凯伦在汉克来到了自己之时,动作微微一滞,他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看了汉克一眼,没有回答汉克的话,而是远远的若有若无的看了赵无极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搬起了这一根长木。 林太虚面无表情的看了手中的透明晶符一眼,一股股真元,直接源源不断的朝着这片薄薄得透明晶符中贯注了进去。 随着幅度的增大,雷目巨蛙的身子,鼓了起来,虽然整体身子没有膨胀多少,可它身上的皮,却是如同正在充气的气球一般,不断地变大,到得后来,雷目巨蛙已然成了圆球状。 “喂、你的对手是我!”就在我向胖哥跑去的时候,李逍遥在身后追着我跑来。 第一卷 第89章 创造奇迹 同时,姜卿卿不想自己感冒加重,在感觉到暴雨也没有停的时候,便通知司机准备回家。 等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发布会就算是结束了。各大媒体的记者纷纷退场,火急火燎的赶回去写稿了。 毕竟大家都觉得,修炼到阴阳劲境界,已经是天下的绝顶高手了。 轰隆之间,顾天机看到了一座伟岸的洞府竟然徐徐开启了门户,里面仙气袅娜,一股非凡的气息蒸腾开来,瞬间扑面而来。 公关部的谁不知道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立刻得到了一大片的赞同声。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令李坤我们好奇的事情发生了,李坤我们两个只听到整个墓室之中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低吼声,而周围几个正在向李坤我们二人走来的活尸也是顿住了身子,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抱着头颅惨嚎着。 今天街入口两头皆被挂上了红色的横幅:热烈欢迎第一家蜜雪冰城入驻清城,今天前50杯奶茶免费喝,前100杯半价。 异质金属就是之前很多次苏雅曾钓上来的那种黑色铁块,也是制作怪谈里面手枪子弹的必需原料。 楚晴雪咬唇,听见董宁的名字浑身颤抖起来,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而下,滴在了盛延轩的手上。 至于蚩尤出世,他们三位妖族似乎并不担心,就像白岩所说的那样,如今天下是人类的世界,妖族什么都没有,又该担心什么呢,大不了再回两极岛就是了,天下之大总会有一片净土的。 众臣退回了座位,唯有邹涛生出列道:“按照楚仪宫规,皇后见到皇上理应当行礼才是”。 惜貌也知道这是王彩君对自己无话可说了,也只好噙着泪,在姐妹的劝说下转身而去。 灵璧迷茫的看了她眼,又看了看项钧,见他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凤眸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娘亲”。 “即使现在进不来!那将来肯定能够进来!先留着没错的!”明同也知道天穹他们的实力所以狡辩着说道。 “明华!醒醒!醒醒!”李成风大吼道,事到如今李成风也顾不得神识传音了直接大声吼道。 身旁的人把她带入怀中,让她靠在他怀里,把所有重量都落到他身上。 路惊天恨恨的一甩袖,他就是看不惯墨凌风没实力还牛逼轰轰的样子。 现在,几乎是人满为患,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春寒料峭的季节,老板甚至在酒楼外面搭起了篷子,供没有抢到座位的人在外面喝酒。 “这个没问题!咱们现在就走!到了地方我们施展秘术让队长你的修为提升起来!”其他蛮荒修士立刻答应了下来。 而现在他终于出声,并不是因为他怕痛了,体内的筋脉被他自个儿给破碎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破碎完。 “六成?足够了。”陈安笑道,一个王牌特种兵,有六成实力足够了。 他此时虽已积攒了极其恐怖的功力,但与庞斑这吸取天地精华的能量相比,还是有所差距。 龙涛背着手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大飞与杜娇两人全都直直盯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从短暂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的卡塞尔,当即一叠声向着众护卫下达起了命令。 那一刻,龙涛突然下定决心,必须要迅速的强大起来,要让现实这些他十分在意的人过上梦想中的生活。 听闻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前来,赶忙命人速请他们进来。入了这立政殿,行过礼节之后,依旧得到了这李治赐座的待遇。但见这李治依旧坐在这圆桌旁边,而媚娘在这一旁照看这是三个孩子。 “熟悉的空气,忍界……我宇智波斑又回来了!”无形的气势陡然升起,掀起地面的尘埃,向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不必,我知道这信是谁写给我的。”罗茜早就猜测道到是谁给自己写信的了。 虽说略带思念,但是算如今,这武媚娘被立为皇后已经将近一年,这一年来她过的则甚是舒坦。不仅仅是因为此时再一次身怀六甲,怀上龙种,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一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一团炙热的火焰燃起,一瞬之间卷起冲天的热浪。史提尔单手握着压缩的火焰狠狠甩下,火焰在拉扯的牵引力下,变成长鞭似的火柱,远远隔着也能闻到空气中的焦糊味。 大隋乐籍人员,尤其是陆晴清这种名震天下的,逢年过节应该是最忙碌的。陆晴清能抽空来见他,的确是非常不易。 摇摇头,虽然这道炒饭能够让人被拉入到假的感觉中去,但是如果真的吃下去的话,那么肚子绝对会感觉到无比的胀了。 此时的墨乾坤倒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将身后的敏浩帝国解决掉了,本来还想着撤退到第三道防御阵型将敏浩帝国的机甲队伍解决掉的,可是却没想到他就是损失了一艘天空要塞,竟然就让那些机甲发生了自爆。 “懂一点。”他曾修行八卦掌,而九宫八卦方位,正是此掌法的基础。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他们在接近了之后,竟然任何事情都没有遇到不说,反而是可以开始正对这颗星球发动进攻了。 艾彦点头,跟着乌恩奇离开了嘈杂的酒家,他们沿着索道走向附近的山岭,一直走到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两山之间,乌恩奇才停下了脚步。 这一回,程咬金把圆翅乌纱在头上按一蟑,大红蟒袍在身上拎一拎,腰里把金镶玉带整一整,出了大殿,跨上雕鞍,带领四员家将,离了木阳城,一路行来,到了贺兰山上。 火焰球爆炸所震慑出来的能量不停的冲击着结界,发出“铛铛”的响声,这是陆奇与暮夜为了不让火焰球喷射出来的能量伤到其他人,所以才会制造了结界。 第一卷 第90章 夜袭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他听出来就是这个家伙用江蓉的手机给他电话,电话里对方戏虐的声音,还有他对江蓉的羞辱。 “两位,你们到底谁掌握了秘术,还是说你们都掌握了秘术,不如你们都说出來,这样大家也能够好好的研究研究,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墨离笑着说道。 杜峰望着上方的拿到慵懒的身影,拱手抱拳,尊敬的说道。若是凌乾真的遇见了那海蛟龙,即便凌乾拥有诸多的底牌,别说能顺利回归了,即便是想走出那灵火湖都是一件登天之难的事。 高顺望着周天龙,脸上充满了惊惧之色,再加上他此时此刻因为疼痛而导致面部扭曲,那表情看起来十分怪异。 无常沒有想到薛山居然这么固执。他拼命的在地上挣扎。死死的拖住无常的脚步力气大的让无常都有些吃力了。 在这个世界中,普通的村子人口不过一百左右,有的贫瘠区域甚至只有寥寥十几人。 背景:龙枪内里面原本封印着一条龙的惊魂,因此得名为龙枪。可后来那龙之精魂跑掉了,但里面还有残存的许多龙珠精魄,而龙珠精魄可以强化身体,净化精气。 可是,工藤野还对冯智有要求,那就是让他在宋昕的身边卧底,随时将天雨帝国的情况汇报给自己。 赵和雅轻轻地握住那位同学的手:“岩心,怎么啦?”这位同学是赵和雅隔壁班的同学,平日里也有一些往来。 但是李明并没有斩杀他们,金钟和星辰知道,这李明或许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看他们的面子上。 孟南试着用指头戳上去,这些粘稠的液体就开始咕咚咕咚冒泡,再配上酥脆外皮发出的脆响,那场面、那感觉没法形容,孟南只能表示很难受,甚至恶心。 有关互联网生态圈的创意,早就在苏木脑海中成型,之后又加以完善,成为Galaxy公司长远发展的战略目标,多吸引用户使用自己公司的产品,总归没坏处。 陈清风看着,并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他知道这些老先生,是真心实意,想帮他取得第一名的。 这对他的生活和生意都没影响,每天在家待着也无聊,时不时往公司跑,各家公司的改革整合正在进行,将对员工们实行等级制,不同级别对应不同的工资和奖金,以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 整个九鼎山河社稷图,煉鼎,还有煉鼎之内的液态落日弓齐齐沉入领域之中,变成一种无比诡异的绝对静止状态。 三代雷影虽然性格严肃,但也算是标准的战斗狂人,终于遇上对手的感觉让他不禁开始进入了精神上的兴奋状态。 逮捕了一个背负着大量赏金的家伙自然是很好,但张武星并没有忘记此行真正的目的。 这时黄晟也冲进了柴房,拿到了自己放在柴房里的桃木剑法器,和幽冥鬼镜。 实际上,他不知道,他所见到的一些人,其实都和前世有瓜葛的。 魔驹巫师开始集中力量朝着孟南防守的这一方发动突袭,蕊那边还剩几个巫师,但他们的作用只是吸引蕊的火力,以及施压。 一共十三人,赵云身体伏在马背上,尽量的减低风阻,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挺着长枪,保持这个动作直接朝着其中一人冲去。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被他卖了,要不摔断腿,你选一条吧。”马三炮子十分无奈。 被感染之后的人们是没有多少智商的,而且行动起来也相对缓慢不少,体质好的几个兵哥,甩开他们肯定没有问题的。 林鸣凝视了老宿舍楼一眼,他发现四面八方的阴气都流向老宿舍楼,老宿舍楼上的阴气也渐渐浓重起来,此时老宿舍楼已经不能叫作极阴之地,反而叫作“阴煞之地”更加适合。 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她甚至顾不得擦去脸上唾沫,直接蹦跶上村长的毛驴车。 经过一番长谈,林鸣才知道,原来东秋寺之前的确没落了,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个寺庙,不过在一个月前,东秋寺突然出现一个神佛佛像。 阿米尼无视掉林鸣的攻击,继续飞扑向林鸣,就在阿米尼距离林鸣只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喵了咪从林鸣怀中跳了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唔…你敢过来。她宁愿死,也不想就这样被人给奸了。 至于张跃和赵大飞等人,则完全被忽视了,根本没人把他们当回事,他俩就好像空气一样。 听到蓝鸿的话,马大云点了点头,他自己不懂这方面的战斗,但是他知道蓝鸿的手段,以双倍资金碾压没有道理会输给叶家。 夫妻俩坐在一块儿能把和离的话说得这么轻松自在,温婉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至于关胜,则留下来辅佐贾诩,大夏城被明玉珍屠杀的太惨,整整十万人口,竟然被杀到只剩一千多人。 其实若想要知道林雪蓉到底是不是克夫的命格,也不难,着人去陕甘打听一下即可,也用不了你多久的。 这两人都曾在董卓账下效力,如果单独召唤出来一人,还可以视为巧合,但连续两次,就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韩紫菱都伤心透了,如今比赛琴艺,竟还输给了太孙的乡下未婚妻,太孙殿下,能看得上韩紫菱吗? 我怎么知道,如果我告诉你,就是我把敌人领过来的你信吗。罗冲心里腹诽道,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一只金黄灿灿的法螺从空中吹拂一阵大风,只见三人其余二人已然到场,朱山一副惊魂未定模样,手中千藤战斧正狂劈雷霆阻遏雷霆袭击。 “是,老夫人,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去。”钱嬷嬷连忙应道,连同琉光一起去了蔷薇苑。 楚可天对身体及生活中的细节很少关注,他的心中装着第三阶段三军大BOSS任务,他必须努力缩短完成任务时间。 金属的产量直接决定了汉部落的发展,由于之前的铜储备量太低,导致了罗冲很多东西都没有实施,但是这次运来了足够的矿石,很多计划又可以重启了。 第一卷 第91章 震惊李崇山的神秘边军队伍 先帝逝世时间是东明34年,字条时间是7年前,那时沈惜词还未出生。 元亓多少听说过相里家族的事情,相里家族势力遍布各国,且能人辈出,财力雄厚庞大,旁支众多,家主可以号令各国的相里氏能人,因此人人都想做家主。 但看吴昕彤,虽是脸上挂着笑,对林娉娉表示感谢,但也能看得出来,她的那笑很“礼貌”,也很假,甚至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丝不屑和厌恶。 江尘虽然也是不喜,但事分缓急,他摇了摇头,眼下还是先搞清楚涂山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国防部,部长此时肺都要气炸了,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夏诺已经将他派出去的飞机全部毁灭,就连地面部队的坦克也全部变成了废铁。 刚才通过观法,观察周圣对空间的运用,让他对空间的运用也提升了不少,瞬移的距离也随之提升。 她眉头下意识紧锁,漫无目地的在街上闲逛,脑海里思绪不停翻涌。 椒房宫比关雎宫规格大上不少,与关雎宫一样为他留了一个宫殿居住。 “唐昀!”恪王扶住被震得颤抖的手腕,牙齿被他咬得“吱吱”作响。 之前在手术室里,地上的烂肉和不存在的工具,她就联想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鬼,之后角色的母亲打电话过来,说见过白大褂的主治医生,之后父亲的病就恶化。 “老子出一万两银子买你一个晚上!”一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右手高举一张银票,带着一个淫邪的微笑慢慢地靠近了夜清风。 那杯无情水简直比照妖镜还好用,一杯子过去就把那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给打回了原型。 真没看出来,这麦子销售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竟然能够搞定天力地产这么大的公司。 “驾!”男子一拍马背,那匹马犹如脱了缰似的,迅速地朝前奔了过去。 但是,李云牧因为自己自身远超的超弦力强度基数关系,又经过了极品先天武铠的大幅度提升,现在的他,其弦力强度却已经达到三千五百强度了。 外加一个睁大眼睛,嘟着嘴的动作,这让人怎么不疯狂,这让人怎么不觉得萌。。。 夜色深到了一种程度,窗外几乎没有声响了,安若的双眼有些睁不开来了。 “属下参见主人!”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衣男子单膝下跪,双手作揖地对着一个面带青铜面具的男人,说道。 自己能怨恨么?当然不能,因为一切计划,都不是道君大人策划的,是自己擅作主张。 黑人在短跑方面天生是有优势的,埃仑对冠军志在必得,他根本看不起旁边的其他运动员,自然也包括谢春风在内。 可是,看呀看,等呀等,这位司机大哥放佛是耳朵里塞了东西,除了专心开车,还是专心开车。 “行,谢谢师姐。师姐,我能进去看看姐夫吗?”夏琛往房间里看了看。 “江亦然,我不会追究的,我也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愿多看江亦然一眼。 曹以沫看见傅京东的时候,眸光狠狠一惊,却还是不肯松手,深怕她一松手傅野就不见了。 卫思芳边走边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她还是头一回进入大连旧城区。 原本阮安郕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会有些别扭的生硬,可是没有。他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三个字,语气坚定,还夹着几分一贯的霸道。就好像他说了我爱你之后,她也必须爱他,必须留在他身边。 她说的理所当然,眉梢微微扬起,粉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的,看上去有些纯真的可爱。 十分钟后,开着车来到门岗处,将罗英放到后座躺好;这才上车,驱车出了部队。 林正刚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卡递给景一,放佛是一早就知道今天景一会过来似的,这张卡就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不管他自己是否有自觉性,但他的确可以说是欧洲最具权威的君主。因此场面显得格外肃穆,士兵和居民一直排列到河边,但所有人都默默注视,只有呼吸声随着夜风和多瑙河水一起呜咽倾述。 何亚平拼命的鬼吼鬼叫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摩托车飞起来了,驾驶摩托车的人也同样飞了起来,在夜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头扎进了公路边的水田里。 “这就对了,那我走了。”何明满意笑了笑,看到此事的超级大神肯定大笑。机器人也被他引诱落水了。 甚至很多当地的恶霸类的人物,专门就是发资源财,这种情况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这年头,咱们毕竟都得谨慎过日子不是?所以这杯酒我敬您,就算请您消一消气。 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无数宇宙窃贼中的神中之神终于有了洗劫何明家里无穷至宝的机会? 这是最后的圣骑士了,只有他们能到造七千人对抗二十万敌军半年的丰功伟绩。与他们相比,条顿骑士团世俗化了,圣殿骑士团锐气尽丧。这次派的人手少不说,居然留在塞维林堡护卫贝拉国王。 简单的嘘寒几句过后,叶志清拿出一块玉简在大阵前晃了晃,顿时一层薄薄地光膜覆盖在四人身上,这才领先一步往大觉寺飞掠而去。 关上浴室房门的瞬间,叶庆泉感到有些眩晕,他嘴唇无力地蠕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咕噜!”几声响动,随后掩紧了浴室的房门,转身缓缓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唐诗也只是说说,他游戏人间,享受美食贪吃贪喝,一方面是爱好使然,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他脸皮极厚,根本不会在意。 第一卷 第92章 这地方也忒穷酸了一些吧 “这地方…果真穷酸啊,真是难以想象,此地便是抵御鞑虏的一道屏障?” 王勉端坐马上,目光扫过黑水边城大门。 枯草在污雪中腐烂,城门朽坏,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呜咽。 话音刚落,远处两匹快马踏雪而来。 为首者正是周穷。 江瑛赶紧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宁飞面前,此刻宁飞躺在地上,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可是现在,日子还长着,还有了软肋,空有名头的王妃称号,该如何护着王爷唯一的子嗣平安长大、直至继承王府呢? 不知道宁成武是从哪里找来的人,但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而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朝着楼上走去。 而且,这期间的突破,这个青年仿佛从没有遇见任何的瓶颈期一样,每一次的修为境界都能够顺利通过。 这黑狼在玄武帝国中算是比较身姿矫健的一种生物,奈何太过常见,修为实力太低,在玄武帝国中占据不到多少排行。 韩沐雪皱了皱眉,下车查看,发现轮胎压到了一块三角铁才爆胎的。 先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在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立即让操盘手把他们的股票清仓。 以往每次这般,都会换来叶父的怜惜,可惜这一次得到的只是不耐烦。 这种事,她以前也干过不少次,只是没闹到他面前,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个航空集团军下设三个航空师,一个运输飞行团,一个侦查飞行团,总战机数量800架,三个航空集团军共2400架战机。 细想片刻,终于是想起来前些日子替那青萧敷药的时候所用的草药。 失误太多,以至于让大冬天穿着热裤的金太颜,歌还没有唱完,就眼含热泪的下场了。 他听到了红移公主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甚至想都没有想过了。也许是因为他最近太忙,也许是因为蓝移姑娘的出现。 从床上爬起来,窦唯神清气爽的,倒不是因为今天大黄没有凑过来,用舌头舔自己的脸。 反正她也不能够拿他怎么样,林初还是很稳的,老神在在地做着题,无论她拿各种眼光看着他,他都直接无视。 既然罗林靠谱,那洒家怎么也得接收他给自己留下的实惠,不是? 细细一看,他吞吐的每一口浊气中都掺杂着青色浊物,是以将周身的氤氲上古灵力吸纳入体内,再吸收精华,去其糟粕。 他们报道说邓布利多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的职位丢了,因为他已经年迈,力不从心,但那根本不是事实。 右手托着香腮,似蹙非蹙眷烟眉下,一双似氤氲着朝露的灵秀眸眼,痴痴的望着窗外景色。 上一次用来对付吞月蛟的额时候,是江长安一直吸引着它的注意,她这才得以施法成功,可是眼下可是一个敏捷的大活人,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 赵子淔见到这副光景,原本不想节外生枝,毕竟粮食都已经发下去了,能尽的人事已经尽到了,再让他们变着法儿弄出一粒粮食出来,已无可能,剩下的事,只能这些吃皇粮的去想办法了。 没错,月白的分析也是没有错的,如果阵法没有道蕴篆刻的固态阵眼、或是气息阵眼,那这阵法就不能形成,而阵法不成形,那就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第一卷 第93章 壮大队伍 “鞑子?!”周穷闻言,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就要吼人御敌。 宁远却伸手摁住了周穷。 “慌什么?野猪沟那地方,山势复杂,绝非大队骑兵能悄无声息摸进来的路径。” “老夫跟你拼了!”树后传出一声大吼,一团事物猛扑出来,李牧野挥手一挡的瞬间,扯去外套的中年人已经从另外一边跳出来,手中提着一柄软剑对着李牧野的当胸分心便刺。 谁知道刚刚走出一个巷口,就见到了有人拦住了他们的方向,那人脸上带着笑容,非常的可爱,长头发白裙子,像是夜晚里面出现的是鲜花一样,格外的动人。 于是司仪赶紧给楼下的摄像师打电话,让他赶紧把林毅晨给接上来。 毕竟余家人脉广泛,除了这次的假疫苗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阴暗的事情没有曝光,而这次的调查,说不定就会把这些事情也一并查出,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青莲看到伯宇抱着林雪瑶,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在她的心中,男人都是花心的,一把将林雪瑶夺了过来,给她把了把脉,发现毒素几乎已经被清楚,只是身体太虚弱,这才昏了过去。旋即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京都城内,百姓们议论纷纷,两位皇子代父亲征,足以显示大夏收复失地的决心。昱宁帝的昭告,一下子提振了民心。 第二日清早,吃过早餐,范昭送走了范西屏和施襄夏。月香和红儿洒泪而别,各奔前程。施襄夏赶在绣琴出嫁之前,将月香嫁给卞立言为妻。卞老爷嗜棋如命,对施襄夏恭敬有加,加之月香棋力不弱,自然十分喜欢。不细表。 这时候所有的清洗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了。有人端着一大盆子的热水上来,里面是专门清洗的溶剂,把东西放进去之后,就可以把这个雕刻的本来面目显露出来了。 与上次钦差出巡不同,这次张如明离开京都,整个朝中大员没有一个来送行的。张如明也不在意,反正今后他就是历都城的老大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都。 浓烟滚滚而下,莫离与乔灵儿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映,便被那浓烟团团包围起来,虽然两道身影离的很近,可此刻两人的视线钧被浓烟所遮挡,只有那不断传来的咳嗽声才让的两人都明白尽管在这浓烟之下还活着。 再次见到风语,秦恒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人很强,非常强,但昔日却没有对自己用强,可见他并非那种凶恶之人,可如今却露出如此神情,可见此事让他多么愤怒。 封凌轻叹一声:“你不该有这样的嫉妒心理。”显然,封凌看穿了袁景。 当然,这种程度的炼器产品,对于魏云华这种程度的强者来说,是丝毫不起作用的。可是魏家子弟,却不是魏云华。 在维尼弗雷德的描述当中,艾布纳大略的了解了这些混血种的情况。 五品灵兽的灵核虽然被柳飞半路抢了去,但是穆尘对死亡山脉的熟悉度远远超过其他人,当他探索进入山谷的核心区域时,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片山洞地带。 第一卷 第94章 跟我混,哥带你杀鞑子 “接着!” 宁远笑着将手中的熟肉丢向杨忠。 杨忠下意识伸手接住,滚烫的油脂烫得他掌心一缩。 那浓郁的肉香却直钻他鼻腔,让他空瘪的胃袋一阵痉挛。 林致远从行李架上取了箱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铺位,没有任何遗落。 听到赵翌的话,跪在那儿的身影微微耸动,良久的哭泣,却是让她渐渐领悟过来。 俩人这才意识到,他俩结婚了,两边的亲戚都要走动,不提前商量是不行的。 溺爱并不能让他们成长,反倒是害了他们,因为墙外的世道写满了「吃人」!那有什么仁义道德。 上官樱子就是前车之鉴,家里有个生病的爷爷,日子过得憋憋屈屈的。 她的伤势位于丹田,从伤口的形式来看,应该是剑伤,而且下手之人狠辣至极,幸亏有本命法宝保护,否则道源必定受损害。 “既然如此,大人就当我是来自荐枕席的,如何?”阮迟迟反倒笑起来了,说出的话也是惊世骇俗。 阮迟迟瞬间凝固,喜欢她?她只是把他当成年幼时的玩伴,此时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辛首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来了,哪有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坐下,坐下,大家聊一聊,难得在一起,一会吃完饭再走。”李善达不由分说,堵住了辛勤的退路。 “您说的萧布尔的假面就是指墙上的面具吗?”长良遥走过去问。 王凯等人已经准备好了,徐白、陈无言、靳宇、林岩,还有在一旁观战的沐风、云阳、林天三人。 柯言月经常都是一脸的笑意,不过浑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黎兮兮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葱白的之间夹着一颗如玉的白子,与白皙肌肤的相映生辉。 可别看只是损失了几个召唤师技能,神风战队这边早已记下了对面五个英雄所交出的召唤师技能时间,并且将这些信息全都打在了聊天框内。 鬼子虽没有目的的追,可他们有狼狗,狼狗向哪叫,他们就向哪瞄。 或许第一局是因为他们的组合,导致黎十七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那么第二局,他显然已经开始找回自己的状态了。 众人准备好之后,便是一齐伸出手掌,吸中一个光团,而后捏爆。 龙兵看着他们不说话,这叫什么规矩,竟然要把客人向外面赶,而且态度还这么嚣张,今天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是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如意童子倒也胆大心细,隐秘的跟随着楼船前进,没想到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万星盛会,关乎甚大,若是银河系不冒头,拍在前面的星系将会维持过去的排名,天道神运的分布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现在,银河系突然如此强大,崛起的太迅猛,注定将会让一些排名靠前的星系掉下位子。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秦姿就带领自己的姐妹们将据点扩张到这里。 韩萧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有如实质,剑域张开,不朽和瞬杀之意,在剑域范围内轰鸣。 正中间有一个立体的三维展示屏,展示得正是整个地球全貌!一排排能源阀,上千个按钮、摇杆,让人眼花缭乱。 第一卷 第95章 营地鞑子前夕,宁远的计划 薛红衣唇角含笑,款步上前,从那兵士手中接过木盘,亲自托到杨忠面前。 陈阳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心里笃定,凌薇专门发给他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此时,齐紫霄和夜重出现在遥远处,红光一闪,他们出现在道路上。 此时,齐紫霄从赌坊离开,走在街道上,却是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安静。 就连旁边一直都是“什么都无所谓只想摸鱼”神态的王蛇都不禁站直腰板,神色郑重了几分,紧紧盯着压榨自身气力,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满脸通红的程境凌打量着。 见三人聚在一起,店内掌柜管事和学徒们自觉地便走远了,以免被三人误会偷听他们谈话。 如今高宽这么一说,倒是误打误撞的击中了他内心最脆弱敏感的一处。 而那王源风越发的愤怒了,可是却被周凡给按住了肩膀,所以王源风才没有爆发出来。 这,才是他们大夏国真正需要的人,这才是大夏国应该敬仰之人。 只见他直接从水里面拎出来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用刀背对着鱼头就是一下,直接把鱼给搞晕了。 因此,当知道摩川回来后,古虺寨寨主等人连夜赶来确定,还一并通知了三十六寨其他寨族。 见情况不对,雷克塞赶忙向队友发出了撤退信号,避免被敌方追击。狗熊见好就收,拿下蓝buff之后成功升到三级。雷克塞则是趁势收掉了河蟹。 还是他把皇上劝了下来,毕竟百官的悠悠众口不好堵,如果皇上在此风口浪尖前去探望,只怕如今就不只是降位分这么简单了。 李易告诉教练,虽然队员们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可只要是团队能进步,相信他们总会慢慢接受的。 但是如今天道震荡,很多情况都发生了改变,渡劫的时间也不准了。 而克劳拉却对此无动于衷,在她眼里,乔纳森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死后连天堂都进不了的野种。这样的贱种又怎么能够和她血管里流淌着远古贵族血液的上等人相媲美。 “哎,宗霖,那个刚才的饭钱你算一下,待会打完这盘我们仨转账给你。”正在开黑三人组中的李迪说道。 此时的陈长安,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和力量,瞬间爆发,原本的桎梏好像也被破开了,似乎无意间打破了身体的限制。 再者说了,这邀请毕竟是林靖晖发出的,无论是对林晚清还是杜宗霖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失去了虚无气息的压制之后,天道逐渐舒展开来。一条条金色的锁链横贯天地,连接到无法感知的地方。三界所属的无尽世界,又重新回到天道之下。 逾晴也觉得意外,但还是教了一下怎么抱孩子。于是,她就看到了皇上僵硬着两只胳膊,动作机械地抱着孩子,看起来特别的不舒服。 近些年来。蒙古铁骑在北俱芦洲崛起。行大肆屠杀之事。天的三界戾气盈沸。如此种种。使那人间净土的青云山不再清净。仓有感于此。遂一人一。飘然下山。在尘世间游走。 第一卷 第96章 突变 “杨忠,你和你兄弟们的任务,至关重要。若能完成,我向你保证,此战必将打得极为漂亮,甚至……可期全功。” 幽灵系宠兽自带的特殊磁场,可能会对人类出行的交通工具有所影响,从而引发事故,所以宠兽联盟方面,也是明令禁止御兽师把幽灵系宠兽放出来坐高速动车这类大型交通工具的。 搬来市区的第二天,叶西禾重新回到美术馆上班,在馆内发生绑架的事情,让大家都杯弓蛇影。 “知道了。”朱棣笑着应了一声,重重点头后,毫不拖泥带水转身登船。 毛球却来到中央位置,长剑连续挥舞,海盗们的头颅和躯体不断分离。 沈溪靠在窗边,望着外头的细雨出神,她维持这个状态已经许久了。 夏树扬起头,“这是我爸的意思,但我不这么想,我朋友关羽就恢复得很好。 壹简梵总公司上下所有员工,都是蔺、程共同删选后留下的同事。 那棺材虽从泥土之中冒出,但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块巨大的冰晶雕琢而成。 情报方面的事,对秋云而言都算儿戏,整个苍海,就没有她查不到的事情。 雪尔琳娜也被震惊,不过并没有惊慌,只是一对仍有些迷离的双眼四下扫了扫,然后像是求助似地看凯丽丝。 此时已近黄昏,一片岛屿被渲染成红彤彤的一片,海水拍击岩石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大自然随意演奏的乐章,闭目可感受到隆隆声音的大气澎湃。 时隔三月,除了早朝外,君臣二人再无私下见面。此次谒见,邵安感觉又像三月前那次一样,命运难测。 汉灵帝却听得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一日散朝后,刘宏捶着自己的腰,闷闷不乐的回到后宫,酒菜摆上,刘宏懒得动筷子。 “好酒!”王彦吐出一口酒气夸赞道,这酒虽然度数不高,却不酸涩,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上一世喝过的汾酒,入口清冽,酒气回肠,喝完后清爽舒畅。 郑懿看不懂唐松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还以为他受的打击太大,得了失心疯,不由得对他更加鄙夷。 邓艾用伏兵之计,杀败了孟菲斯城的援军,立刻提兵围住了城池,不分日夜攻打,三天后,孟菲斯城下,邓艾分出人马安定孟菲斯,率领人马直扑安提尼。 这一双修,就能看出他的本质,如果没有异心,那是最好,要是有了异心,这孔霖风就别想活者,还好孔霖风没有异心,这才让他抱得美人归,证明姑爷的眼光不差,赵明月说道。 “不使用你的巨刀吗?”手握巨剑的拉斯蓬卿用极其正常的口吻问道。 “主人!”素竹见杜博明仍活着,惊喜地朝着杜博明呼唤,恨不得马上从云河怀中跳出来,扑向杜博明,只恨他没有这个力气。 发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诸葛亮也不禁感慨,自己仿佛走上了一条与刘备一样的道路,那就是逃亡之路。 进了花香苑,瞅着四处无人,我悄悄推开门,钻进了陆夫人的房间。 “你意思是说我既然是这个丫头的师父,就也和她一般,什么也不缺了?”九指怪医当然知道叶修话里暗指的意思,便微微一笑说道。 第一卷 第97章 惨烈 火光冲天,战马哀鸣回荡在这片被大火蚕食的山林。 杨忠以高打低,蛰伏在鞑子重骑必经之路,严防死守。 鞑子的攻势太猛了,仿佛横推的坦克,打的杨忠一众边军不得不寸寸让步。 就在乔道清和众人仔细观看了山堡后一番后,发现地势也只是一般,突然山上一片发喊,段三娘兄妹引着众贼兵一起发冲了下来。 突然贼兵后方杀声大作,鲁智深,武松,刘唐,燕青引军赶到,奋力杀散贼兵,救回耿恭。 曾国藩从看到“钦命湖南帮办团练大臣衙门”开始,便总觉得有些故意招摇,而“湖南发审局”则就贴切了许多。 紫色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慢慢的爆发出来,周围的碎石与木头在接触到这紫色的气息之后开始慢慢的被腐蚀,而罗刹知道,他现在所使用的力量,毕竟是他所拥有的毛皮而已。 “公孙先生你就依真人之言用点茶吧!只要用完这茶,真人就会为我们指点迷津了!”在马灵的催促下,公孙胜唯有三五口整盏茶饮的干干净净。 莫名的,我有点难过。因为,在我印象里,大家族都是十分注重血脉的。而她今天之所以会哭,会跟我强调自己是个公主,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白家是山西巨贾,之前李焕再三提起跟白家合伙做生意的事,静和始终也没太放在心上过,只不过李焕再三坚持,她相信李焕不会看错。 他愣了下,似乎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下一瞬她便已经扑入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炕桌上摆着一只干果攒盒,还有许多烤好的山芋、栗子、花生等。紫瑛跪坐在一旁,隔着帕子将剥好的果子递给静和,馨姐儿和敏姨娘自然也有人在身边服侍。 信末,江忠源向曾国藩透露,自己的两个弟弟忠浚、忠淑也有报国之志,如有可能,可随时随地招之。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好好看着吧,老子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黄队长盯着林天的背影狞笑道,眼神中闪烁着兴奋。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图报的,之所以一出来就找上叶晨,也是有着他的考虑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人并不少,很多人望向刘浩的眼神再次充满了震撼,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怎么总是和吴家过不去?难道他就不怕吴家的报复吗? “我们的组织也不会放过你,不论天涯海角,他们都会追杀你,毁掉你所拥有的一切!”罗伯特满脸都是鲜血,眼眶空洞,面目狰狞的叫道。 耿名和赵菲把用于给马云和刘强东展示的样品也做了出来,马云现在正在努力说服董事会,张震名声是大,但想要靠这名声就要占尽阿里半壁江山是不可能的,就算前景无限,有些人也不会同意。 所有人都盯向了这于无双有些玩闹一样扔下的彩球,这一刻仿佛命运的指针就要指向某人改变某人的命运。 她记得林飞以前不过是自己的跟屁虫,但几年时间不见,她彻底颠覆了原本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朱院长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全都喷在了朱松神色逐渐呆滞的脸上。 第一卷 第98章 竟是千夫长黑甲鞑子!!! 两百轻骑,呼吸粗重,目光灼灼,汇聚于宁远。 火把的光在他们年轻而坚毅的脸上跳跃,映照着甲胄的寒光。 宁远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看向薛红衣,宁远只说了一句话。 “等我回来。” 可现在无论是头的触感,还是脚的触感,或是两人的对话,都告诉冷潇寒这是真的。冷潇寒也顾不上听两人说什么了,急忙进入了系统空间。 “对,我很强知道,”幽冥夜撕咬着摇光唇角,二人彼此忘我亲近。 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她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那人长什么模样也没有任何印象。 面前的是一个身材强健,高大如铁塔般的男子。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肩膀上扛着一柄一米多长的大铁锤。 比如自己好不容易掌握了一些成绩,结果因为时间的变化,在这个成绩的基础上,不增反减。 可当那九sè神雷,与大陆接触的一霎那,并没有造成可怕的破坏,竟然凭空消失。 茉莉先是一愣,继而看到萧天给自己指的那件武器,心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拿林傲霜来说,离开这个遗迹后,以渡劫大圆满的修为,那宝剑会成为传说中品仙器。冷潇寒就要差很多了,分神初期的修为,重剑最多只能成为传说上品灵器。 在胡玉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萧天双手一拍,殷家三姐妹出现了。 休息区内所有的武者们都是瞬间激动起来,争先恐后的掠进能量大门∩于通往万国战场的能量大门出现在虚空中,所以没有达到至尊境界的修炼者根本无法进入万国战场。 然而,在江舟蔓问他,没有江偌会不会跟她结婚的时候,他试想了一下如果没有江偌的可能性,总觉得那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三人冲进宿舍楼,地面都是由白色的地板砖铺成,进入一楼的拐角处,想要上楼,突然一头丧尸从靠近楼梯的一间宿舍内冲出,向最后方的李新扑去。 但想到自己之前去医院调查时的情景,再加上刚才在车祸现场时发生的事,她的心里还是怀疑起了关越。 刚开始的确进行的很顺畅,关越对于盆地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画面忽然一转,他好像看到了因为自己欠的钱还不上,那些可恶的高利贷欺凌他的父母,父母被打得头破血流,哀声哭泣。 就在秋影彤等人离开之后不久,天空上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十几架武装直升机从空中落下,直接到了基地中心,直升机上走出一道道人影,不是秋报国他们又是谁,不仅仅是他,李新,黄天恒等人都是在其中。 右手探出,李风直接抓住了他拿着匕首的手腕,轻轻一用力,黑衣人吃痛,匕首落在了李风手里。 还好,这紫幽灵草至少还有四个月才出世,所以独孤霏应该还有四个月可以消停一下,不过显然她也不愿意那么消停,拉着孙磊就去找玉阐询问相关的消息。 因昨晚那阵不适,江偌忐忑得晚上做噩梦,下定决心这几天要卧床静养,三餐也用心做了吃,希望复查时不要有坏结果。 扶风身影一闪,直接搂住了那个大汉,虽然对方比扶风高出不少,可气势上却被扶风压制的死死的。 第一卷 第99章 一袭红衣为君寒 箭雨过后,便是最残酷的短兵相接。 宁远一马当先,竟率领着部下硬生生顶着箭矢撞进了鞑子军阵三十步内! “得了吧,你爸一回来,就得把你逮回去。”韩朵朵说道。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疑惑的看着猿飞日斩,月姬此刻有些怀疑这位三代因为年纪太大所以脑子混乱了。 只有将她们带在身边,也就是带她们一起进贵族中学,那才能保护她们。 先前柳雅飞揶揄了柳百叶,此时有了机会,柳百叶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 在大雪封山,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别说肉块,连最基本的肉汤怕也是难以供应,那时,会有大量的族人活活饿死。 众人可没有启这么好的心里素质,他们已经见过一次泰坦巨蟒,可是这次比上次攻击他们部落的还要大很多,而且还是两条,他们除了懵逼还是懵逼,就差尿裤子了。 虽然,这些年,她压根不曾将这个实际上才大她八岁的男人当成是她的父王。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反感这句话,特别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缓缓朝远处走去。 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老黄也看到了,我听到他在身边猛地吸了口气,可阿川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没有把手缩回来。 我走在最后,心里很慌很乱,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石俑,它的身体好像转了,似乎在一点点朝向我,它在对我笑,像是邀请我进入。 凤三欣喜不已,她终于不用再遭受伤势的困扰了,终于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实力。 不过那态度,怎么看上去都不像是在真诚的道歉,那样子很是敷衍。 只是没有等他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一边的唐铭已经伸手直接当人面抓住了他的右手,把他从身后拉了出来。 雷鸟王看着这一幕,相当的诧异。不过,毕竟还没学会人类的那种复杂的思考方式,也没多想,双翅一展,便腾空而起,朝着西北方向而去。它的伤势,还是要借助雷玉的力量,才能迅速的恢复的。 又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凤幽若顿时感觉浑身清爽,就似乎是卸下了一个包袱。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那双眼睛对慕雅有好感,总之不想做的事情,他就绝不会逼自己去多做了。 苏悦然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很素净的一个铂金圈,邵涵之那天结婚的时候拿给她的,简简单单,一人一个,分配方式相当公允。 御无神这才注意到秦浅和萧玄同时在跟前,他的脑袋有所反应上来。 “唐铭平安!”再这么喊下去,他嗓子哑了喊不出生,这些鬼魂是不是就又要往他身上扑了? “呃,前辈,我只是来这里瞧瞧。”林动听到宇智波斑的话,连忙回道。 神奴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保命的手段,他急忙拿出一颗丹药捏碎涂抹在腰部,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眨眼之间腰部的伤口就愈合了,而且连疤痕都没留下。 安宰硕点头答应着,看着白马俊的脸,观察着一步步慢慢的向厨房走去。 棺材内的灵气立即变得狂暴起来,化作一条条细线窜进了元婴的嘴里。 第一卷 第100章 你输了 “敢动我男人——找死!” “伤我男人,找死!” 一袭红衣策马杀进了战场中心,手中银霜长枪朝着那千夫长黑甲鞑子就是全力投掷了出去。 “咻——!” 银枪破空,化作一道凄厉的寒光,十几步距离转瞬即至,枪尖直指其毫无防护的太阳穴侧方! 所以在第一次消息传来之后,那些幕僚就已经基本分析出来了,抢劫刘孔昭战船的只能是杨潮。 “哼哼,即使发现了我有能怎么样?想找到,你们还需要不少的时间,而我等得起,你们等的起吗?”江山也接到了木朗那边发来的消息,对此,江山表示没有问题。 蒙古人的凶蛮也是少有的,不少被长枪捅穿的勇士,临死都还死死抓住了枪杆,用血红的眼珠子瞪着身穿钢甲的对手。也有一些蒙古人身手矫健,用盾牌磕挡开枪尖,然后直直往对方的阵中撞去,还一边挥舞大刀猛砍枪杆。 “你身法强又怎样,只会逃跑罢了,有本事你打败我再说!”,张磊大怒。 我有点能理解金1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他是那种尿完尿都不用自己抖那两下的人,他过的奢华生活是我想都不可想的,我要是跟他一样,估计更面目可憎。 “杜如晦杜宰相呢?他的病情如何?。”说到这个话题,孙思邈神情略微有些轻松了。 传尸就是唐朝入对肺痨的称呼,因为当时的医者已经发现了这种病的传染性,但是,认为传染源是尸体,是染病的入死之后,通过尸体发生的一种传染。所以叫传尸,也叫尸注。 “好弟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些人参在你的家乡不会真的是用来喂猪的吧。”,夏语磬有些好笑的问道,耿天乐刚刚装傻充愣的表情他可是完全看在了眼里,在考核时他怎么就那么机灵呢。 根据忽必烈的预计,如果金仁俊和蒲寿庚的两重杀招全部失算。陈德兴一定会率兵直扑开京,去俘获高丽朝廷,以便利用高丽朝廷控制整个高丽。 “切,是你自己说的什么人都可以送……”张飞扁了扁嘴,抱着酒葫芦,不理她。 “是!九哥!”两名弟兄连忙下犀跑进铁屋,去把震田拉出来,借此来威胁飓风帮。 雨中的太阳爆炸了,天空一阵波动,之前还炙热无比的太阳瞬间消散! 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只留下一双依旧睁着的双眼,其上,不可置信依旧弥留。 “如此,只能施展那一招了!”心思转动间,赵翩然银牙一咬,眼中罕见的泛起一丝狠辣之色。 伴随着虎啸声的出现,一只偌大的虎头,全身四种颜色的气息缭绕,有厚重的土黄色气息,有火爆的红色气息,有柔和的蓝色气息,更有阴森的黑色气息。 “哈,终于得手了。”树干外不远,三道黑色身影一前两后匍匐高大古木之上,其中,一名眼神精炼锐利的男子依旧停留在掷飞匕首姿势当中。 苗人风有些心塞的借助海面上飘浮的尸体或是落水者,施展青云梯,借力返回到昆号上。 骤然间,他忽然浑身一阵激灵,紧接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在他脸上尽显无疑。 那黑木崖巨盗怎么会跑到这里?还特么如此精确的找到他的位置? 第一卷 第101章 全军覆没 “啊!” 黑甲千夫长鞑子惨叫震得混乱的局势,宛若重磅炸弹。 原本砍的黑水城边军人仰马翻鞑子皆是回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都震惊的停下了动作。 这一次的称呼,玄冥不再叫阿德罗斯,而是以紫薇帝君相称。阿德罗斯听了之后,暗叹一声,玄冥,终究还是玄冥。 “喝酒!”苏晓冉挂了电话,抓起酒杯直接干了一整杯,浓烈的酒气在舌尖蔓延,她的心是苦涩的。有那么一瞬间,苏晓冉还觉得自己挺解气挺英勇的,可是辰溪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她绷着的表情瞬间瓦解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算了……不过这门功法倒是有意思,虽说不能修炼,其中还是有不少地方能值得借鉴的。”欧阳风有些欣喜的看着手中的这本功法,欧阳听双倒也是直接,这功法竟然就这么给了他。 只见果兴阿的脸色一片惨白,没有一点的血色,而且还缠着纱布的脸上涕泪纵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但是总之,谎言不可能形成完美,所以,在用谎言遮掩谎言的过程中,肯定会出现破绽,只是现在,还没表现罢了。 叶腾微笑问候:“老首长好!”然后,也向上官雪儿、龙啸天、霸刀等点头示意。 肖家姐妹俩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自然也就看到了依偎在尹倩华身边的云若楠,那位传说中的郡主。 “这样的话……这玉竹还要多久才能成熟?”欧阳听双迟疑的问道。 周强,原石龙寨初级巅峰武将,S级资质,满脸络腮胡,性格豪爽耿直,嗓门大,人缘好。 “这倒是。”王蛇点了点头,两人就笑着往万蛇谷营地走去了。欧阳听双回去之后,细细盘算了盘算,可惜始终没想出什么结果来,最后只能暗自决定要尽全力赢下这场比武。 应了声“是”,她自去安排一应事务,娟儿急忙走上前来代替了她的位置,扶着裴馨儿继续向前走去。 谢姝宁急得要命,却不知宋氏究竟了因了何事才如此,登时起了心思去寻谢元茂来。有些事她虽不愿意见谢元茂,可到底是少不得他的。 稍顷,君莫言抵着林宣的额头,气息有些紊乱,林宣脸上红霞连连,魅惑生姿,水光泽泽的凤眸更是另君莫言恨不得紧搂着将她揉进怀中。 见到火焰漩涡压来,三品真人和白愚公也神色微变,正在专心破阵的白愚公,身形微动,想要有所动作,却被三品真人阻止了。 月白的手亦是哆哆嗦嗦的,却不同于谢姝宁的力竭,而是源自心内惶恐。她极力镇定着,双手接过茶盏的时候,却依旧重重抖了下,差点便将里头的茶水给倾了出来。 这就是将夜晚逼到了犄角旮旯,只能将玉娇交给惠妃抚养,这才是惠妃的高明出,谈笑间就能掌控全局。 见她居然如此大的口气,裴馨儿不由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又恢复了过来,只不过嫣然一笑,并不追究。 胤禩的脸冷下来,眉间死气沉沉,他接过母亲手中的酒饮下,只觉得胸腔里痛得更加剧烈。 如今,甜蜜美好的回忆成了最痛苦的存在,每想起一些,她的心就像被挖掉一块,她也想缓过来,也想摆脱这份痛苦,可盼不到头的悲伤,日日夜夜都折磨着她。 第一卷 第102章 这拙是藏不住了 黑水边城上游,那座蓄水了上百年的水库闸门,被猴子带着五十多名敢死弟兄豁出性命撬开了。 “这个地方我来过!”赤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 大清早的,球场上就一片欢腾,最近几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来往络绎不绝的学生以及爱好篮球的学长们在这边一展风姿。 季庭予也有点觉得奇怪,他拿出手机直接打了一次,但我的手机没有半点反应,而季庭予的手机确实无法接通。 彭于初一愣,因为这句话,十几年前乔安明也说过,似乎就在这间东北菜馆。 面对一个有一个的疑惑,安若然就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个欧阳青,果真是不简单。 否则,哪怕他这次唱的不是原创歌曲,那种爆发的人气加成,他们两人绝对只是陪衬的角色。 在她看来,总督的权力无非两部分,政治和军事。现在张远将军事交给了她和夏希颜,政治交给了刘睿,那他自己干什么?他不惜一切谋求这个总督的意义何在? “我开始是跟千凝在一起,不过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千凝去了哪里。”冷殿宸下意识的隐瞒了跟墨千凝说过想要互相静一静的事情。 法里上前背起艾莉斯道:“继续走吧!这样总比呆在原地瞎议论的好!”说罢率先往前走去。 简皓打断了她的话,电梯终于来到底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简皓走了进去,他瞬间关上了电梯门。 缓缓闭上眼眸,蓝枫释放出灵魂之力,去仔细地感应魃妖体内的情况。 “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这妮子竟然想起她的父亲来,可见此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我心想。 自己虽然计划着让大鹏和伟伟拖住叶欢的人,而警察的到来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刘砚川的性格摆在那,就算自己不让他掺和,可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管。 不过,让凌峰心安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似乎并不想插手,退开了一段距离,表明立场。 在一片花草盎然的地方,张惜嫣停下脚步,观赏着周围的美丽景色,却不知,她粉色的背影正被人盯上。 东伊上前一把抓起玛欧林的衣服将他扛到肩上,骂道:“这老鬼,真是啰里八嗦!”然后一步步的从一块块石头上越过,慢慢走远。 卿宝在旁边,目睹了三柱迎难而上,对黄六娘又哄又劝的一幕,心中微微一动。 “已经有眉目了,对了,我要跟你说一件事……”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简皓脸色不变地说道:“记得保护好她。”也不管对方是否有话要说,他挂了电话,双手合十,低着脑袋想事情。 这个问题李逸刚才调侃邓超的时候才说了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不是送分还是什么? 老师做完自我介绍后,又义正言辞说了一些升入高一的规定,从身为学生的言行举止,到姿态仪容,又到学习态度等一系列告诫,为的不过是让她们在成长过程中,少走一些弯路。 真是不断挑战他的耐性,洛老爷子以为教训了洛老太太就能让他消气吗? 第一卷 第103章 王勉震惊了 王勉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这才几天不见,黑水边城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堆砌成山的粮食,简直比总营和几个相对富饶的边城加起来都多。 甚至之前看到的那些老弱病残边军也消失不见了。 只有守护在城池,粮食散发出一股铁血气息的边军,双眸红的吓人。 这绝非他身边这些个边军可以比的。 苏慕灵穿上外衣,带着两个丫头悄悄地出了院子进了元氏的院子。 有这些心理条件安慰自己,顾惜芫总不至于那么难受了。尽管每一次见到陌玄胤的时候,陌玄胤都不会给他好的态度,她还是一次一次的选择凑上去。 不过也就这突然生变的瞬间,杨晔也是反应过来,他一把抱住翠云就是一个转身,随后也是出掌,对上了那新罗月色卸去了她后半段的追击掌力。 当然霍东那里他也没有不管,他直接联系了霍东的助理,让他去接了霍东,把他送回家。 苏慕灵好不容易摆脱了她们的包围来到长公主和威武候夫人的桌前。 这事可不怪楚尘,如果朱玉堂没有劈腿,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我要回去。”不顾沈孟羡的阻拦,顾惜芜就是想要回去。眼见为实,现在单是听着沈孟羡的话,空口无凭,顾惜芜并不相信。 老渔夫看着和来时不一样的放向大惊失色,以为傅景恒酒还没醒。 逛了一圈,苏慕灵正想往家返,惜春却拉住她,指着一家花铺兴奋地叫着。 杨晔自然是明白瘦猴儿他这些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把往日遗憾,和悲惨过去,都重新想在那洛泊湾身上弥补回来。 能够成为下一代的掌门候选人,那人一定会和其中一些长老交好,听从自己的安排。 这么多的满级玩家都才是惨胜,那么他即使有元素堡垒作为依靠,也很难抵抗的了那些恶魔们。 林炎已经计划好了,这段时间自己虽然用不了内力,但是还是可以修炼的,只不过修炼所带来的成长力量同样也会被自己的第二心智所占用。 “厉害什么呀?他今年才五岁……”张佑又急又气,二狗若是马上出现,非按倒好好打一顿屁股不可。 苏阳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红色眼睛的缘故,导致了长生道姑不能真正地复苏过来? 而这三天当中,姚天君身在朝歌,利用朝歌滚滚气运之力,布置‘落魄阵’,加大法术威力。只是三天,他已然把姜子牙和陆雪琪两人,拜去了一魂二魄。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李白不好,而是姬考眼下想要获得犹如秦琼一类的帅才,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征战当中,威慑四方。 天地一阵变换,牵动无数修士之心,均感天地与之以前再不相同,具体如何却是说不上来。 “孔宣、大鹏听令,命你二人,率领三万门中精锐,将北海势力尽数拔除,北海龙族会配合你等行动,告诉那些势力,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臣服,要么便是死!”教主决然的吩咐道。 木槿曦瞟了眼珏麟,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只当是没有看到他脸上复杂难解的表情。 短短几周,用不着医院检测,光凭肉眼就能看出老人的精神与身体状况明显变好。 李凤歌将信收进信纸,接着便丢在了一边,此刻李凤歌正打算出去看看外面如今忙活的怎么样,忽然间,李凤歌感到背后蔓延开来的杀气,于是便赶紧回过头,定睛一看是一副分外熟悉的面孔,李凤歌大叫了一声“顾兄!”。 第一卷 第104章 看不起我?那直接招兵买马 一早,宁远开了一个早会。 黑水边城折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兄弟,如今城内还不到两百。 为了鼓舞军心,宁远发了军饷和粮食。 “你真不好奇?”高婷婷就不信,云茉雨会漠视一切,真那么清纯无暇? 说罢转身走出山洞,我右手在身侧微微一握,金龙剑的剑光瞬间划破虚空,闪动着金色的光华流转于手掌之间。她我的面容被这金色刀光映得邪魅:“方才听闻地府遭窃,抓到你,可否与鬼差交换些好处?”纯属瞎编。 视频上的时间大约是凌晨,天空还是深蓝色的,无数繁星挂满天空,太阳还未升起。 只有长屿城,脸色煞白的老城主,和一旁,眉头紧皱的玉修罗,没有离开。 在异能界,只要发色和瞳色是纯黑色的话,就是没有异能的标志,就连能量颜色为黑色的瞬移系异能者都没有黑发黑眸。 男子淡笑的饮了一杯茶,说的但是淡定的很,仿佛晚上会变成狐狸的不是他。 二话不说亲自到太医署将刚刚坐下,还没喘上气的王医官拎起就走,倒是吓得老头子够呛。 剑泉看那美若天仙的皇后娘娘,不禁心里一阵悸动,看得出来,她果然是没有生什么病,相反,反而好像比以前更加精神了。 不过,郭樊并没有看到自己变身成为鼠类妖兽的模样。他,早就已经是被痛苦折磨的死去活来了,而刚刚变身完的那一刻,他已经是晕了过去了。 放了鞭炮,一大院子的人便热热闹闹的上了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谢谢两位同志的理解,这边坐吧。”她把人带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然后又倒了两杯热水。 毕竟来到我们的地盘,就算阿诺再厉害,怕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看着婆婆这么贴心,姜瑜都不好意思拒绝了,连忙自己去厨房吃。 再怎么说,神医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看着掉落的银针,以及神医脸上的一丝慌乱的神情。 身形流转,一道道紫红火焰弥漫,迸射在阵法之中,将他们的气息干扰。众人无法分神,只能强行承受冲击,一次又一次,没有半点后退。 “你别说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要服软,早两日就服了,何必等到现在。”纳兰歆拒绝道。 谢星看着眼前的卷轴,心中一动。其上的灵魂之力波动,让他很清楚的感受到,一定不简单。因为力量的强横,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控的。 她总觉得,这个态度太好的八师姐有点茶,挑拨离间她和未见一面的师父师徒关系。 第五重是安然,中年时,一切看淡,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墨春妧醒来时,岳无宁同往日一样不在房间了,今天云峰不修炼,休息一天。 满以为这怪人会知道点什么,可现在看来、它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杨天嘿嘿冷笑,他现在是逗着这帮傻比玩耍,同时检验自己的技术,根本没想三分远投,他三分线外压臂式运球,对手扑上来的瞬间,身形一晃,往右路突破,对方下意识也跟着追上。 第一卷 第105章 今时不同往日了,军爷 漠河村,宁家小院。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当宁远一行人风尘仆仆出现在村口时,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瞬间传遍。 晏长澜若有所思,同一时刻,风雷真意于剑锋上滚动,在他的身侧,两种真意融合之后,形成了无数风雷虚影,滚滚而来,化为雷暴。 百里天玑等人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宗族,安排之后的事情,因为要跟着师父离去,所以这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呆呆的看着周泽楷被自己捏的不能反抗,唐冰玉脸颊微红的笑,有些傻兮兮的,让周泽楷也毫无办法,只能够任由对方发酒疯。 一些变异鼠突破了能源枪攻击的地方,成功冲到了城墙下面。还没等它们脱离水面爬上城墙,便被向东扔下的一个雷电,电成了一团焦炭。 “我知道,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弥补林妙的。”李雪的情绪有些低落。 现在基地里的人马到处搜寻着希望佣兵队的踪迹,而希望佣兵队却像是消失了一般。他们的人知道希望佣兵队藏身在这里的事,也不过是凑巧。本来他还觉得这次一定给将希望佣兵队给抓到的,结果没想到又让他们给跑了。 张满仓的话使得大殿内气氛瞬间压抑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赵孝成王接过张满仓手中布块轻声问道。 比如说……周泽姗之所以没有去投胎,原因就是因为她没有名字。 “妹妹!”七夜心下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声七夜哥哥让他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前接连失手的韦元辰一声大喝,紧跟着,鞭花再响,九节鞭和那两根黑索便是再度横空,不过这一次皆是朝着魏晓峰脑袋而去,非是要针对头颅,只是要限制魏晓峰再度腾身的空间。 铺着红桌布的桌上有一壶酒,一对鎏金杯,各种果品盘子,做得栩栩如生。 把一个大活人当作螺旋桨来转,这一招江少游早就玩得很熟练了,只不过上一次为了自救,江少游是把他自己的身体当作螺旋桨来旋转,结果虽然侥幸逃了一条命,但却也把自己搞得半死。 听得这两人把砍人手脚的事情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就好象是在说家庭琐事一般的自然,楚楚更是吓得全身发颤,急急忙忙地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却没有拿稳,一下子就从手里脱落,直向地面上掉去。 “哼,余婷,你眼力好,可惜实力永远到不了那个境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看你一眼。”陈丽在一旁反唇相讥。 十指重压,琴声在一阵哗然中截止。她眼前恍惚出现当时情景:公子莲最后那剑深入无名心间,直至剑柄。然本该穿透身体的剑尖却不见影,让身后的她丝毫不受损!金属利器不会无端消失,难道被他断裂并留于体内? 白云突然不安起来,他跟了厉冥琛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他刚才那番话颇有深意,像是在警告他们什么。 “滚!都给我滚!”夜非白冲着门口咆哮,还伸手够了一个花瓶朝着门口狠狠地砸了过去,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 任由着齐昱一通脾气宣泄出来,也许就好了,苏郡格就是这样想的。 第一卷 第106章 谁敢动刀,给老子砍了 莫天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如此狂野的一面,如今的他简直就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或许这是源自人类内心深处未曾褪去的上古血姓。 夜幕悄悄降临,车水马龙的伯利似乎正在一点点变得喧闹,邻居之间相互打着招呼,在5月末的夏天,更多的人选择走出家门去外边吃饭,或者走走。 再说一旦冲突产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自己帮谁都不好,可要是不帮,这宇宙空间也迟早要大乱,这道理连当年的天道、天意和天真都知道,何况现在的南宫平? “你说什么?老太婆。”照美冥听着纲手那骂人不带脏字的话,一脸怒气的大声吼道。 舞台助理急忙转身去外面将人领进来,来的赫然就是港台的当红明星和歌星,实际上,他们都在前段时间来彩排过了,将自己的节目在这舞台上表演适应了一下,这次来,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见见王云的。!。 荷鲁斯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这个跟随了老头子这么多年的忠心追随者,曰子可不是这么好过的,总是要提心吊胆的,也是因为老头子最近一段时间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 “该死,是凤凰之火!”一个凤凰战士大吼着,果然是和菲妮有关系。 那些原本正在赶来的奥林匹斯神袛,被蓝色火焰恐怖的力量震惊了!纷纷后退,躲之不及。 “你的意思是,到现在你都没有完全恢复实力,一直以来你都是以部分的力量来和我来战斗的?”鸣人看着宇智波斑开口道。 原本打算离开后逍遥一阵子的卓云,郁闷的不得不接受自己加入第五部队后第一次的任务。 因为少离这么一说,她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对这位唐老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了。 老板这才出来,在高兴之余,又有些不爽。焗烤鳗鱼盖饭,这道料理正是他的得意之作,但并没有在菜单上突显标注出来,反而被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却是有一种埋金于沙的感觉。 他盯着孟泽豫,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境界高深而畏惧,反而战意炽烈无比,想要挑战对方。 虽然,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吴凡提前离开,山崎丽奈只是在酒吧里喝了一夜的酒。 周安也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玩命的狂奔回了灵堂门口,他身上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彻底恢复,但他不管,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佐仓杏子脸上的神情稍微严肃了些,今天的晓美焰有些不对,虽然身上的气质依旧是如冷美人一般,但平常不超过三五句话的人,却是在和她见面后的短短时间中说了七句话。 崔顺娘看了看屋子里的几人,除了刘方氏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外,其他人都把脸扭到了一边。 沉重的压力,不自觉地从对方的身上升起,扩散在周围的气氛中。 听的一头雾水的冯天亮确实没明白两人对话中的含义,却不敢多问。 光线射入,房子里一下子亮堂了很多,身边由氛围渲染出来的冷意也消退下去。 就算是钱富贵挑明身份了这些人依旧不收敛,甚至还挑衅起了钱富贵。 那神王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挥挥手向永恒神王告辞、又再次飞回了自己一方人马的附近。 那天他陪着皇帝在乾清宫见了无数贵介官宦子弟,可皇帝早就下了封口令,不许传言吧?是楚宽没管好那些内侍宫人,于是以至于风声外露,还是干脆就是皇帝本人大嘴巴? 我们这里的人,世代靠山居住,所以都相信山神的,在一些重要的节日,我们都是会祭拜山神的。 毕竟经过韩枫的事情之后,沐清欢觉得,顾淮远他们的阶层,都是像韩枫那样高高在上,如果不是这辈子自己走了狗屎运的话,真的没有可能会和顾淮远有交际。 韦正得到了足以重建世界的天道之力,重建了一个属于他的世界。 否则在华荣看来,顶着这样一张脸的原主,不可能安然的在这里当她的第一名妓。 与戴王冠必承其重,沐清欢很清楚,自己要是想走的更远的话,就必须要承受的更多。 他俩自诩十载可掌握雷璞,已经堪称仙隐洞天的“摸到天花板”的天资,这少年谪仙固然令人惊艳,可毕竟还是年轻,资历尚浅,纵然天资与自身相差无几,也断然不可能如此这般超凡。 就在这个关头的时候。作为和沐清欢在同组比赛的人,自然是受到了关注。记者们就开始围攻其他的人,虽然冷夜辰很想在这个时候对着镜头吐槽,但是他知道,不能这样,因为现在还没有把沐清欢弄完蛋。 这些人立刻一哄而散,韩北城摸着发疼的脸,才想起有事找乔寒夜,便把狗丢掉,抬脚走上楼去。 陆元刚绕道围墙后面便是看到吴参谋的身影行色匆匆的钻入了一间破败的院子中,陆元随即也跟了上去。 信安凌然的,不忍心安凌然深夜里还不断地发短信,给安凌然回了个好。 就在这时一阵低语传来,陆炎轻轻的放下茶杯,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听起来。 “来,朕给你暖。”贺兰槿说道,抬脚把他腿夹住,一把将他拖进来拿被子捂着,乔寒夜沉声笑了声,任由她揉搓着。 那侍卫难办了,这统领都多得远远的,自己那里还敢得罪她们,这可怎么是好,但是公子的命令不得不听。 第一卷 第107章 打法走 此时县衙内。 总营副总兵李陌,一身锃亮的山文甲未卸,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赵县令。 林正夏的身体,被树叶掩盖,与草丛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 而骨劲过后的淬炼灵魂,就是让劲气拥有活性,活的劲和死的劲,就是超越骨劲的人所需要跨越的质变。 片刻,她伸手搂着穆斯年的脖颈,鼻子贴在他胸口衣服前,拼命地嗅了两口。 庄琼岚还未说话,赛马场上阵阵马匹的嘶鸣声响起,随后就看到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出现在场地上,那些马匹看到这白马都想吃了兴奋剂嘶鸣出声。 半个时辰之后,药也已经熬好,晾到可以入口的温度,皇上便清醒了过来。 龙化后的肉体强大治愈力可是相当于游戏中的无敌时间,用好了可以硬抗很多像刚才蓉那种致命一击,却被她扁得没有任何用处。 苏夙刚穿过来,还没有理清楚个中弯弯绕绕的人物线,还真好好想了一番。 结果,当他看见那个穿着休闲西装的温沫走进来时,他无语地白了穆斯年一眼。 “是,县主。”白芷微微勾了勾唇,解开了吴夫人的穴道,顺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吴夫人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叶馨,最终还是咬牙离开。 又跪了好久,瞥见箫彧歇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殷枫无奈地大喊一声,敢情他这是睡着了,刚才是在说梦话。 韩佑转身坐在了床榻旁,翘起二郎腿一副化身一休的模样用手指转着太阳穴。 一旦出现资质好的,都隐藏起来。最起码三四十级以后,才会曝光出来。 江峰揉着眼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急忙把张桐抱起来放回屋子。 想来也是,都是自幼培养的,加上吃的好,日复一日的练,对家族又有着绝对的忠心,到了一定年纪就要跟着商队出关,若不然就入山剿匪,战斗力自然很强。 夏凌轩通过初试,最不高兴的便是面试官,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夏凌轩的名字旁画了一个圈。 众人见到韩佑安然无恙的出来,大大的松了口气,就连王府老太监赵翔也是如此。 跑路,钱是足够了,官员争斗,只要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不地就是辞官罢了,有了这些钱,做个富家翁一点问题都没有。 南瑜原本是想来炫耀一下,她已经得到了靳家的认同,却不知道,那是我想要离开的火坑。 空虞曦回过神来,看着几人毫无防备地将背面露给了自己,她目下一凝。 夜枭构思着未来的神魔大战,官府这边却在心惊胆战,对夜枭等人也是有求必应,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在其中。 国家自来的传统都是立长不立嫡,若正常来说,宁娇肚子里的就是如今太子唯一的子嗣,那很有肯更就是未来的皇帝。 苏明月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有些低沉,他有点无法理解为何大宇宙意志要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抹去何芳的存在,如艾瑟瑞拉所说,难道是因为她违背了规则? “苍山……苍山方向,距幽城百里。”她给了华初一个南辕北辙的方向,若以此来找,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珠花,哪怕是尸体。 第一卷 第108章 狗日的张权贵,爷让你流血 灭九曜封龙城,杀逍遥尊,战碧落玉清宫烟如尘,当今外北界风头最盛之人,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 闻言朱飞飞展颜一笑,甜甜的道:“谢谢父王。”扭头向周昭眨了个眼,显示自己的本事。 所以孟获还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碰到吕布那样儿的对手,要不岂不是每次都得被人给擒住了? “收够刘氏集团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刘羽问道。 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在场都是资深行家,一看就知道状态不正常。藏獒再疯也不会攻击主人,可现在那只鬼面,连黑豹都想攻击,肯定神智不清醒。 秦氏突然这样子把月影吓了一跳,谁知刚迈两步自己也开始头晕起来。宫中高手常年接受训练,虽然自成亲后疏于练习,比起一般人还是有一定的警惕性,当下就知道水被人做了手脚。 尸巫城主指挥那些还在往前冲的骷髅往回撤退,同时让左右两边的尸巫向中间汇聚。 关于如何对付张衍,相觉、微明、季庄三人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一入神意之中,便各是将造化宝莲一托,祭动宝莲之力。向着张衍所在之处压了过来。 司徒香又询问了几句幻雾林的情况,对林越的封龙大阵同样是内心震撼。 在这一瞬间,他们无分彼此,他们相拥而立,双剑合璧,七彩剑芒现。 “这是……?”沭阳猛然意识到什么,徐漫彬的那些药他用过,以前惩治那些好色的流氓,就用过这种药让他们活活痛苦,心痒难耐的生不如死。 太阴圣子冷哼一声,抬手探出,顿时一只漆黑的手掌凭空出现,抓向荒羽打出的天荒拳拳影。此时谁也没有想道,大战就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发起,跟没有想到荒羽竟然如此果断,豪不拖拉出手就是杀招。 “你就是引发天罚的斑鸠?”汉娜问我道。哎,怎么谁一听到我的名字都要这么问一句,系统允许改名字不?我要立刻改一个。但是这些只是我的一相情愿罢了,面对汉娜的提问我只有无奈地点了点头。 本来以为自己就是高富帅杰出代表的他们,此刻看向曾毅的目光,就像是看见土豪一般,在他们的眼中,一个散发着土豪金光芒的新星正冉冉升起,而他们的眼中也渐渐的只剩下了炙热。 本来在凤鸣秋的鼓臊下,他的一干铁杆手下还在为他摇旗呐喊,咒骂俊杰,可是当俊杰拿出钟期天的照片后,大家都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陈社长的下落上来。 “你认为现在的天空之城还会有闲人来管事?”萨拉把杖一挥,开始简单地在自己周围做起了魔法防御阵。 念及此,老管事儿无声一叹,抬手提了已经解开的裤子重新系好腰带,起身便一路向外走。越过叶棂的时候没打招呼,出去后甩手将那门扇关的很重,明显带着情绪。 这一刻,陆子谦在门外没有迟疑,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来到内室里,看到訾维已经清醒过来,此时正躺在床上,眼睛失神的望着屋顶看。 一声凤鸣响彻九天,就连仙界都清清楚楚地听到,凤符是用淞婉的血液画成,又用了秘法增幅,几人都为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震惊。 而现在东方晓许诺让他展现出全部的实力,则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实力,从这个方面来说,东方晓也算是帮了他不少的忙。 磅礴的灵气倏忽急转,形成一股罡风,将地面的飞沙走石全部吸纳进去。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魔手装出一份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 林炎在这个时候出现,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人自然是极为清楚,看来林炎此次的目的,却是矛头直逼锐爪部落,但其中的深意也是很耐人寻味。 巴尔连连点头,他的铸造技术已是相当不弱,自然可以看出眼前的这位老者并没有诓骗自己,这些矿石的确都是一些难得的矿石,不过唯一的缺点便是——这些矿石的价格实在是太昂贵了,昂贵到巴尔都支付不起。 那个,她这5年来,最最尊重的长辈,那个她一直以为,给了她所有一切希望的长辈,突然之间转变了成了这样的角色,让她如何去接受? 灵族暂退异界危机暂时得到了控制,刚刚缔结不久的新联盟产生了动摇。按照奥托给出的说法,容克帝国萌生退意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担心几个盟友国靠不住。 苏格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另一张妖冶的俊美脸颊,她这才猛然想起了那个叫山下久智的男人。 “他应该时日无多了,很有可能这一次帮王家拿下这一战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风琴轻声解释,这大概就是王家最后的底蕴了,如果不是战局走到了这一步,稍微顺利一些,可能这位老人都不会出现。 冰灵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修炼的魔法也是数不胜数,可是东方晓所提供的这个魔法不仅凝聚的方式有些其特,就连咒语也和普通的咒语截然不同。 苏扬紧紧盯着对方,不管对方是不是要诈自己,他这都绝不可能是随意一问。 第一卷 第109章 鞑子混入城了 “雪凌姑娘既然诊出我的病,就给我开药吧,诊金不是问题。”蓝氏坐着没动,等着拿药。 龙风对沈瑞的通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咦?我的耳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摇摇头,不想它,耳力好是好事,自己担心什么。 掌柜的说话间,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宁凡会给他一巴掌,故此,说话断断续续,犹豫不决。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少不了原本就讨厌太阳的奇葩,这种人俗称【见光死】,学名【夜猫子】,还有一个雅称叫做【夜之贵族】。 “什么……好。”两人似乎真被张易的话骂到不好意思了,应了一声就跑下了楼。 这是洛婉茹说的,封穴的本领,洛枫虽然学于洛婉茹,却强于洛婉茹。代青青要学习封穴,当然最好还是找洛枫了。 “唉……寒假的时候已经请了专门的建筑公司对宿舍进行了老化检测,结果就是这样。 “我百无禁忌,太后是要亲自下厨给臣吃吗?”赵骞十分意外,也是莫大的惊喜。 安雅中间来看了好几次,但都没有见到洛枫有任何的动静。她还真是怕洛枫憋坏了。不过,安雅始终没有进来打扰洛枫。 心道燕王对王妃的宠溺果然不是虚传,一句“雪凌高兴就好”,就暴露无遗了。 体长超过了两米,身体圆滚滚的,爪子到脑袋有一米二三的样子。 秦庚没抱大希望,毕竟人刚刚混进宫里,没想到挖出了一封信,打开一看,震惊了,万隆被太子洪承乾软禁了。 “我没……”韩芳芳话没说完,秦龙就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子,把她举起了,放到了护栏外面。 “白芷,本宫做步辇,”宜妃果断决定要做步辇,怎么能仰着头看她们呢? 有个玩家仗着有保命道具,试着打了个电话,但电话对面是一串忙音,根本打不通,白白消耗一个保命道具。 她回来的时候哭着说苏落落嫌钱太少,根本不愿意帮忙,更不愿意把孩子给他,还把她打了出来,看着她长裙上的泥泞,睿王几乎一眼就信了。 比如牛答应和双答应,两人住在一间屋子里,答应的每日份例猪肉一斤八两、白面2斤、新鲜蔬菜两斤、一支黄蜡、冬季二十斤黑炭,另外每月有十五盘羊肉,五只鸡鸭。 从胤禟开始往后这些阿哥还是孩子脾性,好在胤禟还专心赚钱,倒是比后面其他阿哥看上去沉稳一些。 忽然,出现了一阵银色的涟漪,一条十丈长的青色巨蟒,从里面跑了出来,绕着葵花太监不断的转动。 任何一个大一统封建皇帝,都不会允许一个强势的将军,哪怕这个将军没有造反的意思。 可与徐之敬同窗数载、同在贺革手下求教的好友, 都因为他被除了士而态度迥然不同,那原本学馆里就与他不对付的人, 该如何对待他? 那人先还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表情那般奇怪, 可只是下一刻,他便捂着自己的脸叫了起来。 就算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也不能否认是我占了他的身体,占了他的身份,占了他的亲人。 他现在最该做的是充实自己,努力学好本事,等他长大了,只要自己表现好,到了那时就算发生什么变故自己也能应付过来,而不是沉迷于内宅,和继母千方百计争夺父亲的关注力。 手心烫烫的,阳光温暖如初,而记忆里那个温润的少年嘴角笑容上扬地正好。 陈白起一身汗水浇衣,上山时不曾从容,衣袖与袍摆被刮破几处,双唇因脱水而皲裂,鬓角湿汗的缕缕秀发粘贴于面颊,似被人追撵的逃犯一般狼狈疲倦。 说着的时候,我掏出了马馨给我的地图,递给了她,说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王凯伦却不依地按住他的后脑,双臂用力,直接将他的头给压下来,再次将他的嘴唇给吻住了。 把这黑脸大汉给吓跑了,白芷这才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再往前不远,便是上一世的西南王府所在地了。 古热心肠,助人为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可不是探险盗墓界里应有的专利。挖人祖坟,这样损‘阴’德的事都敢去做,哪有什么热心助人的说法,何况还是同界里丧失天良的狂徒呢? 我因为昨晚起来了一次,还有点困,在上车之后就靠着黑崎睡觉,直到到了目的地才起来。 所以……在打算撤的时候,我们被和绿间分别的濑尾结月发现了。 “有,当然有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雪亮的手术刀、惨白的大褂、不似看人般的木然神情,对于外科医生的恐惧,不只是他,就算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也同样是差不多的德行。 “你不用否定,我知道我的两个儿子都在世子手中,只要你让世子放了我的儿子,我就告诉你先夫人的真正死因。”黄氏抛了诱饵。 为了让现场所有厨师心服口服,他今天还真要装个逼,不过他这个逼装的不是一般大,是非常大。 她朝儿子招招手,轻笑赞道:“我们遥儿棒棒的!来,到娘亲身边来坐!”她坐的是床榻前放置的双人座软毛沙发,她被司牧抱着只占了一个位置,身旁还空了一个位置,正好给司逍遥坐。 “行!”感受着脚下黏糊糊的膏状物,李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姬赢拽着阿玖的手不放,顺势揽过阿玖的细腰,把人带到怀里,“看就看,怕什么。”话是这样说,眼睛扫过立在一旁的德宝抱棋等人。 陆赛远死死抱着陆远的腰,好像只要一松手,下一秒陆远就会消失不见似的紧张。 此时众人都聚集在观景蓬前,看着年轻的帝王穿着明黄色的骑马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左手挽弓,右手揽箭,双目紧盯前面放出来雄鹿。 此话一出,权绍皇一怔,眼神慢慢转到依旧穿着他宽大的衣服,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生产之后越发丰满高挺的某处,之前他就有感觉到了,权爷表示心花怒放,精力瞬间大涨。 第一卷 第110章 凶悍的女鞑子 城隍庙。 数百流民,不知何时开始奇怪地减少,变得稀稀拉拉。 那几个伪装成流民的鞑子,蜷缩在庙角铺着枯草席的阴影里,裹紧破袍子,一言不发。 直到施粥的县衙人手收拾完锅碗瓢盆离开,整个城隍庙彻底安静下来。 静得有些瘆人。 这福来客栈的餐厅只有一个客人,整个客栈,除了这一位客人,便是管家住店的工人,还有那三号房隔壁的房客。 不多时,轩辕雪两姐妹,带着项昊进了她们的家里,家中没有什么奢华的家具,一切都很朴素,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项昊很喜欢这样的居住环境。 “好的,我现在炼制易级一脉的器物已经有三成的概率了,我一定尽力,让这件器物能够达到易级,再不济也是凡级巅峰!”姜预拍了拍胸脯,一副相当自信模样地说道。 一时间,各色光芒闪耀,电弧烈风不断,不停有人或者异兽发出一声声惨叫由天坠落,整个天空仿若末日降临一般,让人心颤不已。 项昊的归途,开始变得血雨腥风,拦截者无数,他只能不断的避开,可无论怎么躲避,还是要被找到,这让项昊怒了,忍无可忍,开始大开杀戒。 项昊也苦笑不已,坐骑没收成,还招惹到一大恐怖种族,往后日子恐怕不太平了。 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拒绝皇帝召他入洛阳时的原因,随便战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了。事实上皇帝也知道他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可皇帝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奈何得了他,只能够任由他继续留在凉州。 若是这样的话,在五帮大会上,朱雀帮也不至于会排名那么落后。 还剩下几名武士,但当他们看到这一幕之后,更是颓然,面临的是绝望。 当年一次出现燕子吻时,便是狈狈姐中了燕子吻之毒,虽然及时被苗秀秀出手救了回来。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就看到赵明兰和习向暖拎着行李箱往外面跑,后面还有人在追。 偌大的超市里,墨以深主动推着购物车跟在言优身后缓缓走着,有丝丝惬意,陪她逛超市的感觉还不错。 随即,妖皇手中聚集了一道由妖气组成的光波,一掌拍出,轰向水魔兽,就算水魔兽防御高,被这样打中,不死也半残了。 穆子瑜在水水百般推搡下,还是回家去了,回到家内,看子林房间没有开单,他以为他已经躺下了便回自己的房间,没有想太多。 知道了如此的事情,李道长也笑了起来,他要给娃娃们锻炼胆量了。 “他说自己做英雄一辈子,最后却以负伤收场,窝囊!”莫云旗咬牙。 随后一阵鄙夷之声,这里都是相似家族的存在,谁不知道谁,原来这个杨天阔是个银枪蜡枪头,关键时刻就露馅了。于是所有人都去把自己的族人唤来。 此时的孤独峰黄天霸等人都已经聚集在一起,加上王宇他们这些合作者,他们这伙人达到了数百人之中,毕竟还是有很多相互熟识之人结伴而行,人太多也不好,遇到什么好东西也不够分不少吗。 “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们一程,阵起。”战天面色阴寒,手印变化之余又将大阵唤起,白雾再次将海族吞没,随后战天与火老等人纷纷冲入大阵,黄天霸等人则留守四周,防备着远处的突袭。 第一卷 第111章 拧脑袋对鞑子的恐惧,威名远播了 “宁远!” “宁老大!?” 压裙刀落下,锋利的刀锋割开了女鞑子娇嫩的肌肤。 但不是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她脖子猛地侧开,刀锋只在她脖颈右侧划开一道口子。 不深,却彻底激怒了这比男人还要彪悍的母老虎。 “大乾人!死!” 秦江南抬起头邪恶的笑了,剑锋离开苑庄半公分了。我从伸出手,用力吸了十九层地狱的“暗无天日”之气,到制成结界覆在苑庄身上,花了不到两秒时间。 后来韩歌在竖镇还遇到过她,只是没上去和她打过招呼,因为和她打招呼的人,都会被她的助理挡住。 “哈哈哈,就是,魔林兄说的极是,风姬妹子,之前你不也看到,那些所谓的正道弟子,还不是不堪一击?”另外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也是出口笑道。 拍完照后,男子又道了声谢,他的目光在韩歌和林子幽身上掠了一下后,似乎是惊讶了下林子幽的颜值。 云万花不高兴了,但看了一眼吕玄,看见的是叫她听话的眼神,也就没再说什么。 姬弱岚道:“这个因素在巅峰神帝眼中什么都不是,就像龙洛本只是一方创立千年的势力,可是就因为龙芷茹成为巅峰神帝,所以龙域一跃成为巅峰神帝,不论底蕴如何深厚,在巅峰神帝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王有财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手机,觉得这时间差不多了,便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他一下车,王桂兰只能也跟着跑了过来。 钱五可能找不到接司马焱的话,所以转头冲李江一抱拳,当然,他的这番话也并非做作,而是出自真心的。 许建钰道:“算你有眼光,我乃龙神殿大长老之徒,这位是玉华宫艳紫琉,墨清宗丘寂”。寂缘道:“神龙大陆上一代的领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可是我还听说龙门的南宫雨蝶雨蝶仙子与三位齐名,不知是哪位”? 龙洛道:“龙帝么,我看还是算了,至尊岂是我们能够驱动的”。 战斗经验没什么人注重,但久经战斗的人才知道,这东西是有多么宝贵。 “不、不用,夜哥哥,你出去啦,我自己可以的,上好了我再叫你。”上好她还要麻烦夜哥哥帮他穿裤子呢。 面对这种鬼修的攻击,华天毫无惧色,泠然剑表面青光一闪,华天已经开始调动天涯尺的力量。对于这种幽冥类的法术,天涯尺有着天生的克制力,这一点早在当初华天第一次路过噬影林时,就已经被他发现。 不仅如此,颂吉和尚在修行一路上下的工夫,更是远胜旁人。据说在颂吉和尚的修为达到虚实境巅峰时,为了寻求突破,他居然只身前往密宗山门所在的大雪山深处进行苦修。 压平的也不少,平就是两败俱伤,或者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而罢手了。 “雪儿,你不管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对你怎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好不好?”白惊云问道。 “行馆已经准备好,就请神使大人先入行馆稍事休息,关于灭世之劫的正事,我们明日再做商谈。”仙王说道。 “各位道友,老朽暂时没法抽手,还请各位多担待一些!”青华老人此时正全力对付那雷电团,自然也就无法再分心顾及玄冥那边。 第一卷 第112章 打劫鞑子粮食 翌日清晨,悦来酒楼成了临时的指挥所。 包括赵县令在内,宁远召集了能到场的所有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目标只有一个,必须在鞑子将抢购的粮食运出前,找到他们的路线,并截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云揽月就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说话的底气明显没有之前足了。 嫉妒,则是因为这样优秀的球员,却不是在他的手下,不是在华盛顿大学,而是在ucla。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中正式”可以称为为中国量身定做的制式步枪。 在去约定好的西餐厅的路上,薄音中午依旧打过来一个电话,这是他的习惯。 好在这里是陆军的靶场,周围人对米格—15的感情还不深,这要是在空军的作战部队,那些把米格—15当成宝的官兵估计方姚章刚开口,就能一拥而上把两人给揍趴下。 “春田”移民船是全世界最大的移民船,纽约海军造船厂出品,八千五百吨排水量,可以运送一千九百名移民,唯一的缺点是速度比较慢,从琉球岛旧金山要差不多四十天。 这就不得不让卢东来心生警惕,毕竟从柏毅跟军备首长的关系来看,两者亲密的都令人极度,很难说军备首长不被说动,如果一切成熟还好说。 这样强大的人,就不要再强大了,否则还让他们这些其它圣人怎么过? 薄音不屑做这样的事,即使每一步都在他的设计之中,但他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些。 “就算是司君昊把石栎带走了,那也不能代表什么?”艾慕硬撑着回答道。 打开水滴计算机的虚拟投屏功能,他在面前投射出一块较大的虚拟屏幕来。 但似乎想想也没毛病,人族遍布三山九州五岳之地,像天后娘娘寿辰这样的日子,肯定都会派人来。 黑气没入之后,那盆绿萝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直到变成了漆黑的炭状语。 这个中年大叔早就用他的智慧、力量、勇气和乐观博取了李青的好感。 “噶?”达云轩一听到这样,顿时一震,郑重地把分院帽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个高高的帽子。 见到周无羊目露凶光,清风子情知不妙,急忙走上前。貌似要介绍摊开手脚躺在地上的青年,实则想遮挡住。 甚至,他都不知道此刻在后面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现在不等南宫墨衍救他们,他们两人竟然互相吵起来了,一会儿说刺杀,一会儿又说奸细,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疼痛感,反而自己的腰却被一股力量环绕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顾笙禾正用一只胳膊抱着自己的腰部,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人家的胳膊,简直太羞耻了。 信天游刻意多看了阿伟两眼,觉得其他学子才十六七岁,细皮嫩肉。而此人明显二十出头了,皮肤黝黑,手掌上还有厚茧,像个干粗活的。方才他领头起哄,也算有点胆色。 “班老头,怎么回事,你的机关兽怎么还对我们攻击呀!”王靳问起了班老头机关兽是怎么回事,顺便把月儿交付给了端木蓉。 “那我就先去看看了,吃饭的时候一起吧。”于雨媛说完这个,就转身离开了。 第一卷 第113章 骑女鞑子 “死!” 脑后寒风骤起! 宁远几乎是瞬间察觉,可塔娜的速度快得惊人,修长有力的双腿在雪地上一蹬,眨眼已扑到近前! 完全是本能,宁远猛地转身,可身体的自然反应却已收不住闸…… 二人四目相对。 塔娜湛蓝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超出理解的东西。 也就是368万元,还很便宜,这谢琦什么都好,只是这纨绔子弟的作风观念不可取,杨雨薇不由得无奈地叹着气。 黑执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林此时气势尽展,一股五境一转的气势释放出来,就像是绵绵的海潮,压迫着边元良和江华容的心脏。 所有李世石有希望赢的联想,都是他们不了解烂柯围棋而产生的错觉。 居然需要处理掉血湖中每一缕鲜血,方才算是杀掉了黑山老妖,这要求实在是变态。 华夏这么大,他去其他城市,然后找个同伙,骗到钱了对半分,岂不美哉? 话音刚落,掏出了雷击木棍子,踏步空中,犹如登天一样,动如惊雷般,挥动棍子迎头照着陆辛辰的脑袋而去。 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带着一批圣骑士杀了过来,拿着他那把神器。 萨尔摇了摇头,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阴郁,为什么这些亡灵会直接对兽人起进攻? 无数此时进行升级系统的华宇手机用户竟然发现,点击升级后,手机竟然没有自动重启,也没有进入自动刷机的页面。 军事区内,有不断的飞机和机甲回归,因为天色晚了,外界基本上很难再进行各种探索。 “是。是常有。可你知道是谁要求不公开婚讯的吗?”她忽然激动得摘下墨镜。 “叶先生,在你的资料我看到了你是~规的赛车驾驶培训。这是真的吗?”望了一眼莫斯利之后。作为委员会地头儿,亨特开始了自己的发问。 他后退了,莫说是他,便是父亲、母亲、徒弟、爱人、兄弟、朋友都要受到牵连。到时候,死的就不是自己一人了。 丹盟元老所派的为夏寻引路的人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他穿着一身二品炼丹师的长袍,圆滚滚的身子将长袍撑的高高鼓起。 “因为你说过,我的胳膊是因你而受伤的,你会好好照顾我的。难道贾公子又说话不算数了?”龙杰凉凉的说道。 “三千五百亿灵石。”一千二百号座席也是跟着加价,这是一个黑脸大汉,风千能够看出,他是一个轮回初期灵者,他直接加价四百亿灵石。 “可是像刚才那一类事,是谁在执行?仙魔法典的执行人是一个?还是一些什么人?”黄岐云以他科学家兼政客的思路,提出了这个问题。 还有这撒懋,铁定是完蛋了,就这幻想着等风头过了,再去报复山海网点的梦,真特么的是白痴。 “弟媳不要激动,阿尔萨斯我知道在哪?‘又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出来,一个中年人忽然从黑暗中显出了人形。。这个家伙身上的气息和路飞差不多,只不过他的气息更加的狂暴。 西斯里族虽然也是游牧民族,但他们在水草丰盛的朗格山下设了一个定居点,让那些老年人和孩子们留守在那里。朗格山下还可以种植一种粟麦,这也是他们的主食之一。 夏夜诺自认自己已经是帅哥中的极品了,可是对比丁耀阳,他还是觉得有点比不上。 第一卷 第114章 这大白,是真灯 清晨悬崖峭壁一滴冻水砸落在宁远额头。 一个激灵宁远陡然坐了起来,肋骨传来巨疼让他赶紧又躺了回去,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干冷的空气。 环顾四周,一个U形地貌,宁远发现自己躺在厚重的积雪之中,身下压着不少断开的树枝。 他发觉,只要他跟能力域稍强于他的能力域者‘交’战,那么,本身的能力域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进化,目前来说,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 某人这种神态落在邱碧琼眼里,他静静跟随在后面,对此现出顽皮状地一笑。 此外,市政厅前台阶旁自古以来就安放在那里的兽笼,罗马城徽上的母狼形象,以及这座城市名称的由来等,都是一些神奇的谜。 “好吧,最后问一次。 还有谁愿意和我们一同离开?”王平高声叫嚷道。 宫御月不着痕迹地暗觑了弄雪一眼,正好她也同时看向他,眼里有着郁闷与不甘地轻轻咬住下唇,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杰听到陈康说这事情,心里立刻暗到要坏了,他想阻止陈康说下去,可是他还没来的及出声阻止,一阵巨痛就从腰部穿到他全身的神经系统里。 这深渊魔龙此时完全不似死去的尸体如同一头陷入假死状态的巨龙。除了没有心跳其余的一般无异。 直到海棠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原振侠才吁了一口气,海棠打开了那扇门,作了下个请进的手势,扇门和院长走了进去,里面是布置极舒服毫华的间起居室,他们也立即看到了冯森乐博士。 即便是空间门崩溃的那一瞬间,多罗的心灵感应依旧注视着空间门的另一侧,但很让人奇怪的是,似乎没有发生什么,空间门的另一侧悄然无声,难道说两者正在僵持之中? 这么一来,庞斌等人不必顾及秦狄反攻,手上长剑便尽是进攻招数了,又过十招,秦狄左支右绌,便渐渐坚持不住了。 原来朱利安交给樱的不过是一张已经召唤过吉尔伽美什的空白卡,真正的吉尔伽美什现在正守护在朱利安身边,她就是安洁莉卡。 这些星神兽只不过是尊境中后期,越到后面的修为越高,当防御罩彻底轰开之时,域兽也出现了,庞大的域兽降临这个星球,针对的不权权是圣山,而是整个星球。 这么一个有着曼妙身姿的绝色师父陪自己逛夜市,机会也太难得了。 他知道以他的实力,是不可能撼动那条巨大光蟒的,所以他没有选择去助叶南一臂之力,而是想对付罪魁祸首孟辰。 在主城转职接待处找到相对应的转职NPC,根据不同的职业给予玩家相对应的任务,只有完成指定的任务后,才算转职成功,学习各职业的技能。 “自然是真的,不过,外面的情况可能与你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了。”唐锋说道。 李昊一直都是闭着眼睛在说话,躺在床上,这一刻他连动都不想动了。 五人不敢大意,要知道这里可是放逐之地,虽然距离神断关并不远,但这里确确实实已经是恶魔族的区域,任何一个大意的行为,都足以让五人永远的留在这里。 开着车,李昊直接来到了光州国际酒店,然后找来秦梦,让她派出几个采购部的人去帮自己的手下采购一些东西。 第一卷 第115章 反正都要死了,我们试一试吧 塔娜发高烧了。 但宁远不在乎。 在掉下来的第二天一早,宁远推开了洞外的积雪走了出去。 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76号”也被银装素裹,暂时遮掩了其冷漠和肃杀。雪后的阳光格外灿烂,刘倩雪抬头仰望久违的蓝天,天空湛蓝如洗,一尘不染。院子里几株梅花也争相开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等这座巨大无比的宅院修建好之后,恐怕大王镇真的要变成大王城了。 这个城市已经易手已经到了他的指掌之间,对于他来说,本来就不是很难的事情,因为他本来就交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将这一座城市重新的收为囊下是一种成功呢。 “是吗?”韩水儿可以抬了抬调,双手闪电似的放在了苏灿的腰间,不断的挠着。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可是我们的兄弟,而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你让我怎么冷静?”枫树咆哮道。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让林瀚宇调查的洛尧瑶的父母那边倒是有消息了。”景墨轩挑眉。 一旁的夜舞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铁血成员们,眼神闪烁,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身影,不过很遗憾的是并么有,美‘艳’的夜舞心里微微有点沮丧,想起墓前孤雨的举动,大美人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红云。 “当然,这是国府公职人员入职前的必修课!作为警察局长,更是必须通晓。”谈到法律,警察局长顿时多了几分自信。 姜朝平住院,王鹏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常剑刚走出门,他就拎起电话想给姜朝平打电话,拿着电话拨了两个号码,他又觉得这样不妥,他至少得先弄清楚姜朝平到底在想什么,才能有的放矢,否则只会将事情推向反面。 “寻?谁知道呢?也许死了?也许被吸收了。”至尊仓虹机械般的回答道,似乎他并不知道寻的事情? “你别以为你是个修炼者,就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在宗师面前,你这种低等级修炼者照样不堪一击。”冯天生面露戏虐道。 苏媚和苏灵儿瞅准时机迅速招揽人心,并且拿下董事会还吞并了楚天的股份。 不过这项工作对徐淼来说,比起让他实际去管物料收发这种实质性的事务却要轻松得多,只需要每天看一下这些人交给他的当日军中各部收支的账目就行了,这就是当官的好处。 背后还有一双似曾相识,几乎与蓝天融为一体的虚幻羽翼在扇动。 这话倒是让陈万丽缓了一下,也想起了王思源出事前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艾尔岛北部,整个隶属于伊斯塔尼王国的武装力量都动员起来了。 内部清查,是个得罪人的事情,陈云超去做,则必然会跟其他统领产生奸细,但这就是李承乾想要的。 刚开始都挺正常的,然而过了三天,王思源的葬礼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白了一眼孙阳她便不再继续追上去提醒了,眼下孙阳就算再不情愿,该办的事情最终还是必须要办的,这就够了。 第一卷 第116章 上岸先斩意中人 宁远知道这鞑子娘们虎,但没想到能虎到这个地步。 在不知经历了几番昏天暗地的纠缠与索取后,洞内终于重归寂静,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粗重未平的喘息。 郑秀珠抿唇,深呼吸,而后道:“我不出去就是了。”说着就转身往回走,却发现两个丫鬟没跟上,回头一看,竟是被丹葵和青芝一人一个按住了。 如果不是意外听到那番对话,乔初颜又怎么会想到,提供举报信件的人竟会是他的母亲。 九阿哥与董鄂妙伊心中自是奇怪,只是这避着,总比想方设法的见面强吧。 一道强烈的白色光线从他们来时的路上照-射-过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萧长风依旧没有放开手上的人,只是心里那点火热像是被人拿冷水泼了个正着。 “世间的计谋,最好的不是阳谋,而是阴谋。阴谋之极,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卓定君轻轻的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闲赋在家的生活,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如今,他很珍惜,也很享受。 “三皇兄,咱们走吧,想必其它的兄弟都來了。”冷亦维看了柳玉荷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陆续冷笑出声:“你就不会拿个纸团塞耳朵里吗?找不到纸团,用地下的石子。”然后疯子没声音了,索性拿了两手捂住耳朵,背朝这边躺下睡觉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李云柒的命,所幸救护车没有让大家多等,就在萧长风急得想杀人的时候,救护车终于到了。 为了报复言家他准备了多长时间,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言吉”垂得低低的脸上再次划过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可以保证刘磊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拜托你也不要这么无聊好吗?”魏源显得很无奈。 “客气了,依我看,你绝不是一个明知必死却迎头冲上的蠢人,想必即便没有我们出手,你也有本事逃离对吧。”白发老人捋了捋胡须,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举个例子,如果是王族妖兽接受洗礼,那么血脉,便会达到皇族的层次。 蓝爷爷这话一出口,魏源才缓了过来,这个花瓶的真伪其实他压根就辨别不了,只是通过花瓶碎片本身蕴涵的灵气稍作判断,但是实际的价格他并不清楚,当下赶紧向老人请教。 若是换做之前,此法最多只能对圣祖造成威胁,无法致命。但他此刻已是身受重伤,自然是难以抵挡。 没有说话,也没有通报,就这么直接踏出一脚,这是何等的霸道? 公孙羽苦笑摇头,取出银行卡。其实最近他的手头依然不是很宽裕,之前在赌场赢取的钱几乎全部投在哪家工厂里,最近梅莉一直在昆山忙碌着不曾回归,而他也没空去管理那家工厂。 吕布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出世了,是个男孩儿。!quanbn!吕布心情极为复杂,既兴奋,又忧虑。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一切还是随缘!他给孩子取名为智,希望他永远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不要怕,没事的。”凌仙温和一笑,他能封印至寒石一次,就能封印第二次。 第一卷 第117章 鞑子大举进攻开始了 宁远在下达了命令后,整个人就在马背上晕厥了过去。 除了薛红衣之外,君子之约在真正想要干掉对方时,是不存在的。 闻言陈默微微一愣,妖兽在签订灵契后变成灵兽。他还没有获得灵宠的经历,若是攻击性如此强大的灵宠跟随自己的话,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在以后一定可以帮助到自己。 甚至就连刘子正业不相信,还觉得李慕慕是那等嚣张跋扈,在家时,顾家众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的人。 鳐鱼是他的热爱,一般人他都不会分,也就是金三顺太成功了,他开心才拿出来分享的。 第二个体质药丸的极限是人类的极限,也是有点用但不多,不过只有五颗,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够不够到达极限也是一个事。 虽然说带的饭肯定不如现做的热乎,但这份体贴和心意,可是让李野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少昊与凤凰气运相生,凤国以百鸟为官,图腾为凤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见凤凰不占天时地利吃了亏,他比谁都担心。 大家纷纷拿着缸子围在大铝盆的周围,就等着李野一声“呼哨”开吃。 尤簌诧异地滑到上面,看见除了秦琳蔓蔓和两个金主之外的还有三四条公众号的杂乱消息。她愠怒地盯了几秒,带着情绪通通点了取关。 孟尝也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花香,有一种类似栀子花的香气,刚刚一入鼻,就激活了他百毒不侵的体质,心中明悟了这种花的毒性,不致死,但却能让人陷入无边幻境,难以自拔。 他们两个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每次都并肩战斗,平时关系最好。 江璐看着杨嘉画一脸笑容的看着千期月,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身上,心里更是不满。 万望见状,嘴角的笑容缓缓凝固起来了,脸色也略显阴沉,双眼中带着一丝杀气的盯着齐鸣。 叶少轩依旧坐在地上,但是眼神却不在星空上流离,别问他为什么,因为在天炎起身依在窗台的那一刻,便完全的阻挡了他通往窗外的视线。 梁嫣在副驾驶也欣慰的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她觉得姬若冰非常陌生,一股寒意也从心里不断滋生,甚至有个声音告诉她要远离姬若冰。 沈柔使蟑螂指,满屋蟑螂,有的抓破蛤蟆,李春拐的身上、脸上现条条血痕,服丹药,血痕消失,趴下,身体胀如大蛤蟆,张嘴,密密麻麻的细拐飞戳蟑螂。沈柔用更多元力凝结蟑螂。一根戳在背上,觉得腰似被戳断。 话音未落三个枪口便对准了冯虎,冯虎知道自己只要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会变成马蜂窝。 杨辰被鄙视了,放着尸魂草不要,却要在四人身上想一个乞丐一样找东西。 之所以这么着急的注册公司是因为南海市政府发布公告,说位于南海湾的一块地皮下个月要公开拍卖,我们得抓紧时间否则就没有资格参加竞拍了。 这世界要是沒有了你该有多寂寥?这世界要是沒有了你该有多绝望? “恩,也是,为了人气却放弃了自由,感觉有些亏了,当初我们拒绝了很多娱乐公司的邀请是个明智的决定。”鲁达几人赞同的说到。 第一卷 第118章 你白玉边城危矣,关我黑水边城什么事? 百姓的预言,残酷地变成了现实。 白玉边城外,夕阳如血,将狼藉的战场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 那杨老头看了他一眼,由于有了之前的事情,这一次却没有太过惊讶,反而一脸的惆怅。 仔细查看了金环上并没有刻着什么有用的信息,黄蒹葭也就放弃了拔下金环。 当然,事实如斯,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尤其是不好说什么“我瞧不起你郑彩”之类的,还是要给人家留面子的,毕竟就算是买卖不成尚且仁义在,现在买卖还在做着呢,要有职业道德才好。 沪市的迪士尼度假区是大陆第一座迪士尼度假区,也是继加州迪士尼乐园度假区、奥兰多华特迪士尼世界度假区、东京迪士尼度假区、巴黎迪士尼乐园度假区和香港迪士尼乐园度假区之后,全球第六个迪士尼度假区。 可是当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儿,那平静认真的神情后,迟疑了片刻便将这个想法否定了。 虽然这个称呼有些诡异,但在红音和玛格丽特的眼睛里,自己和她们一样,天生有超能力,已经有了加入这个圈子的资格。 刘氏发髻上那一支木簪子可戴了有些年头了,看款式造型果然跟自己手上这一支如出一辙,不过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此间距离府城甚远,倒是里福建诏安县城只有二十几里的路程。车任重作为潮州总兵,曾在李成栋席卷闽粤过后,派兵占据了一度无人据守的关城,对潮州南部的土豪、贼寇们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 所以他的实力逐渐超出了,直播行业所能承受的最大程度,继续在这行业内混迹,则显得有些和身份实力不符。 在释天龙左右两侧,分别是纳兰梦和一个白眉枯瘦的僧人。沈锋向两人看时,两人全都闭目,没有一丝表情。 夜子轩没有在祈天国过多停留,回到祈天国后,夜子轩把云青山带到了山庄里,然后警告了白墨颜和杨博翔,不许向他透露沈云悠的下落,特别是沈云悠现在的藏身点。接着,夜子轩便急急忙忙的离开,前往京城。 南宫寒一拳打在了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响。杜漫宁只是呆呆的站着,这种打击已经用言语无法来表达她的感受了。骨髓源被偷了,也就代表着可儿将没有办法进行移植。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徐洪微笑的点了点头,开始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方位中摆下了一个隔绝外界灵识探查,同时也能让阵法内的动静降到最低的阵法,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徐洪便把杜氏三雄从自己的泥丸宫世界新天地中传送出来。 他有心要找杜月笙商量一下,可上次杜月笙跟他谈起他和卢永祥的事情,被他给一口否认了。现在,他还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再去找杜月笙重提旧话? 可儿淡然一笑,微微瞟眼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傲然的样子绝对秒杀马依然,两者之间的距离瞬间就出来了,周围有些人看到这些不由对着马依然指指点点,说她没有教养。 现在,摆在迪斯斗士面前的似乎就只有一条路,便是乖乖的与沈锋合作。 第一卷 第119章 让鞑子畏惧的男人 黑水边城,兵甲已整,战马嘶鸣。 宁远一马当先,带着两百轻骑在雪原上拉出一道肃杀的烟尘,直扑白玉边城方向。 此时的白玉边城,已是岌岌可危。 鞑子攻势如潮,悍不畏死。 开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房遗爱和独孤谋一惊,也顾不得敲竹杠了,赶紧又趴了下来,口中呻吟了起来。 詹妮弗叹息一声:“希望是这样吧。”说完,她拿起剧本,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李逸带着陆凝霜走到船尾一侧,给两人的钓竿上都挂上了一只拟饵,然后扔到了水里。 而托尔看到利奥身前的桌子碎片和依旧紧紧握在一起的四只手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托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朗声笑道:“利奥,你在欺负他们吗?”。 “好,如果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应付得来的话。”詹妮弗不再阻拦,放开了道路。 在他看来,远处那三十多个天转境强者虽然难缠了点,但却并不是对付不了。 艾玛的年龄只有三岁多,但是却已经可以像一个6,7岁大的孩子那样和大人们进行正式的交谈了,这第一是得益于赵晟经常给她讲一些故事。第二就是她确实是个智商相当高的孩子。 其实神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是耗,那几个大修罗见斗不过神夜,便用神游术脱身,神夜立即想办法跟上。 披在身上的斗篷被狂烈的气劲卷到空中,对手的身影在扎尔的眼中晃了一下,当他反握着匕首横在身前时,斗篷刚刚落下。面前的还是那条幽深无比,光影相间巷子,而且,空无一人。 “嗖。”东伯雪鹰进入赤云殿内,如今赤云殿中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大量修行者,有些面色郑重,有些却露出狂热期待之色。 这可是古代,十六岁就可以嫁人,也可以娶妻生子的古代,大部分的男人,在二十岁之前肯定是会送出第一次的吧。 “恩……那倒是有点意思了。”索罗斯没想到李灵一居然真的同意他和艾莉亚切磋,这也就说明,李灵一认为他和艾莉亚的水平相当? 在密林中部飞奔了将近一个时辰,却发觉曹湿了施展紧跟在后面,而且后面还有几名修士也跟了过来,其中除了几名骁兽谷与鬼刹‘门’的弟子,甚至还有玲音仙子,众人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不管如何,魔祖罗睺出世都与火榕难逃干戈,这中的因果孽缘,火榕早晚都要与魔祖罗睺清算一场不可。 武器掉落在地上,BOSS庞大的身躯无力的晃动了两下,终于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票贩子当然是杨毅安排的,甚至三分之二的票他都扣了下来,找一些人当票贩子,并给予提成,开始还有点担心不好卖,现在看来,所有的票卖出去并不是件难事,因为许多伯爵国的管家因为买不着票,开始出高价了。 这些区域,本来也是划分为那大金国进攻的区域,因此,这蒙古军一直没有深入进去。 这会,千奈刚踏进立海大网球部,就感觉到里面异常的氛围,嗅到了一丝悲伤的味道?? 萧云祁终于是开口,然后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盛若思忍不住火冒三丈。 第一卷 第120章 这虎娘们太糊了 战马扬蹄,嘶鸣破空。 眼见塔娜率领五十重甲铁骑如黑色铁流般自沙漠尽头隆隆碾来,宁远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扯缰绳,调转马头。 “撤!” 黑水边军百骑没有丝毫拖沓,紧随宁远转身就跑。 “拧脑袋!你逃得掉吗?!” 每时每刻,都有海量到令人窒息的皇者,尊者,圣者陨落;每时每刻,都有数以万计的帝境强者化成飞灰。 檐下风起,一串风铃簌簌。垂帘微卷,依稀可以看清客厅沙发上孤坐的单薄身影。 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突然见到这个当日被他戏耍的老杂毛,阿兽顿时大惊,下意识的止住了身形。这老杂毛可是凝髓八重的修士,修为高深,他自然是不会傻傻的送上门去。 说完,她也不敢抬头看他,她似乎是太放肆了,他对自己那么好,她就以为自己是特别飞,还有机会,看来是脑袋抽风掉了才相信他朋友的话,看来一点也不靠谱。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听到风逸尘的话,雨陌顿了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冷玄夜,随即声音刻意的提高了一度。 “可是,我一直想找的,是一个没钱的普通人。”她理想中的男人,应该是长相普通、家世普通、什么都普通的那种,妈妈说,那样的男人,才是过日子的男人,太有钱的靠不住。 项烨愕然的愣在那里,他原本还以为项清会趁着没其他人好好的找他算算前一天晚上的账,至少是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可她却好像已经忘了那茬似的扭头走了,这倒让他感到有点接受不了。 且不论烟刃对唐贵心理上造成的巨大的心理压力,但就是萧祁的拳风竟然能破开唐贵寂灭境中期以上修为的防御,就令唐贵心中对萧祁产生了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 “怎么样?能治疗么?”炎刹见萧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连忙再次的问道。 簇簇簇!两人身影再次忽闪,每一次对抗都掀起阵阵的‘波’动,若不是在平行空间内,这里人几乎大半都会死,静心宫也会被炸得粉碎。 庭院内又是花畦、假山,风景秀丽,却是重重垂花院门,千折百回,渐渐深遂,如同迷宫,看来这还真不是可以轻易攻取的地方。 人面蜘蛛的螯肢很强,宛若长枪一般可以击刺敌人,但它的螯肢也并不是非常的粗壮,不似其他猛虎豺狼妖兽的腿那般的肌肉坚实,它的腿其实非常的细长,所以能够行动如风。 钟向阳在圈子里并不算出名,只是圈子里一些人知道罢了,观众面前更是没什么名气,只是饰演了一堆N号配角,拿出去说不上号,他非得当成一种资本。 “我有些事情需要问她,不得不出手救她!”庄羽摇了摇头,浑身气势一涨。 七叶树常年花开不败,承袭的都是主人满满的修为,而此间的七叶树花开的与紫微垣不二致,煞是好看。她轻轻推开房门,大概跑到内室去了,只见床榻上空空,似乎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夕颜看着他关上了电脑,看着他转身走到了床边,看着他打开衣柜,看着他拿出了一个薄毯,然后转身。 白雯虽然被曹佑捏的一阵剧痛,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因为她马上就可以复仇了。 第一卷 第121章 火烧鞑子,虎娘们留给老子 铛——! 箭矢精准命中头盔,可怕的穿透力震得塔娜前冲之势猛然一滞,硬生生倒退半步。 头盔内嗡嗡作响,她对宁远这一箭感到一阵寒意。 “好险!这混蛋的箭竟如此刁钻狠辣!” 如果不是她本能偏头,那特制的破甲箭簇,恐怕已从面甲缝隙钻入,要了她的命了。 可汗营帐中莫度可汗已经被捆成了粽子,这是个中年人,不到四十岁模样,头有些秃顶,满脸的油腻,估计是肉吃的太多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丢下,如今新天城也不能待了,接下来是时候离开了。”陈龙拍了拍任晓蓉的脑袋说道。 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悬浮于阵法半空中的刘二爷也慢慢的落到了病床上,众人的力量也收敛完毕。 要是现在已经进入冥界了,那就算自己追过去也已经带不回来了。 而就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北诸葛的人和京都一些家族的人来了。 别开玩笑了,就算武南相信这样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的。 我和胖子相视无言,只好把戒指先收了回去。不过说实在话,有了这空间戒指里的全套装备后,我感觉腰板都直了,自信心也回来了,走路也飘了,人也帅气了。 叶宁痴痴地笑了,高兴,兴奋之余,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与歉疚。 “这里不安全,我们上去把!”贝姆一句话打断肖强自顾自转身走出了通道,手里还提着佩狄的耳朵,疼得丫头龇牙咧嘴,沃菲尔德也脚底抹油跟在了后面,只有老洛克一脸茫然的愣在原地,什么情况,不是说要兴师问罪么? “用上了破甲枪?看样子是有难缠的家伙。”肖强现在面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就算现在突然蹦出个夜魔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反正自从他来到这儿也早就习惯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不如干脆点。 炎盗遮住了他的脖子,向对面看去,却发现他的同伴,胸口的位置刀指了出来,血疯狂地涌了出来。 他突然抬手一指,一道拇指粗的蓝光一闪即逝,转眼就到了老和尚面前。 经过商议,众妖决定分为两拨,一拨由白象妖王和鹿角仙牵制住蚀骨山的蚀骨鸠,另一拨则让魔瞑洞洞主、树妖族族长和风月狼速战速决,把初入金仙境的鬣犬妖王先解决掉。 ”别这么客气。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不会拒绝帮忙的”炎抬起头来,不拐弯抹角地说,眼睛互相盯着对方。“ ,它在哪儿? ”国王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而变了,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大家一想,这也行得通。人人都知道杨家的青菜是宝贝,那么,那些鱼虾蟹又怎会没感觉到?万物皆有灵嘛。 在变大十倍不止的妙妙云两侧,有擅长演奏的‘仙音班’成员演奏仙乐。 然而,光罩没有自主意识,不可能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丝毫的停顿,把夫妻俩送到族地,便消失了。 听说贡献点已到账,迦罗跳下拳击台,迫不及待跑到不远处的插卡机旁,将胸牌取下插了进去。 装甲车跃过断桥,停在了星际飞船前面,众人下了车,朝星际飞船内走去。 男子毫不避嫌的将她扶起,那温润如玉手掌带着一股股热流,顺着手臂流转全身,她酸软的身体立即恢复了知觉。 第一卷 第122章 送来一份大礼 只见鞑子大军后阵,原本严整的阵型,不知何时已陷入混乱! 冲天的火光与浓烟在远处林地上空升起。 李崇山瞪大眼睛,人差点就要撞出城池外了。 “那这血汤到底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我暂时放弃了对黄洁雯的想法,转而询问其江乐爷爷。这件事情也算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还是想要弄明白的。 炼制好紫电神木剑后,秦阳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相办法到天阴宗去,从天阴山的空间裂缝中传送到幻灭海去。 在一百一十这个能级上,有十八个位置,目前已经有十个位置被生灵占据。在一百零五这个能级上,有三十六个位置,目前有三十一个位置被占据,还有五个空位。 我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事实上,我的确是得益于揣颜道姑不少。此刻还佩戴在我身上的那佛珠舍利就是她给我的,这佛珠舍利,可是救了我很多次的性命。 他那浑不在意的态度,也让石毅几人看的心惊,一千万中品灵石,看也不看,这等财大气粗,让他们更加肯定秦昊的不凡。 我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来路,这个戴针织帽的恐怕是马白龙的哥哥或者别的亲戚,总之应该跟马白龙很要好,而且有点人脉,马白龙昨天被我打的时候脸上的确是划破了一条口子,这个家伙估计是来替马白龙出气的。 一开始,阴间,只是所有人死后的归所。不管你是善是恶,是好是坏,死后都可以归于阴间,阴间是一切死人的归宿的,而不是其受刑的地方。 而在这个精神世界当中,陈弈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仅仅是在黑暗的道路当中,行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就算完事了。 这无关于智慧或者智力,对于搞科学研究或者斗智斗勇都没什么明显的帮助,可是却能够在做事的过程当中,把自己看个通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剩下的四个环刃从四个方向朝她夹击过来,千殊还在专心致志的制造环刃。 只因为这一天,冰湖村的新卫生室正式搬到了村西头,在青龙路和步行街交汇十字的东北角,和悦来客栈只隔着一条青龙北路。 逆天而行是有私心,等打赢天神后,想要为族人争取一片安稳生活的土地。 楚星河愣愣的看着陈洛溪,那因为重力而自然下垂的裙摆,看的楚星河瞪大了眼睛。 她刚落地,马匹上的手下全部拦腰截断落马,武器七零八落的也掉在地上。 丝丝暖意不断冲刷门户,道道奇异的光辉内敛,那是门户的材质都在此刻提升了数个档次。 因为她一大清早起床,正准备上学的时候,直接被丁次给拉过来了。 一些个正好挡在他前行之路的大顺军瞬间就倒了霉,子弹倾泄而来,打在他们的身上,顿时又扫倒了一大片人。 如果不是考虑到王者在第二轮可以避免和其他王者碰头,他都想直接靠免费礼物白嫖获得预选赛的二百资格之一了。 陆少卿见状,胸口憋着闷气,推着轮椅再上前一步,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从她的手中夺过东西。 第一卷 第123章 黑水边城众将士听令 对此,钟无恨也没有跟他们辩驳什么,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也说服不了。 说起来还是万剑棺的品级低了,里面的飞剑绝大多数都是法器。如果所有飞剑都是法宝的话,这般轰炸下去就算是相柳也未必承受的住。但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所以相柳毫发无损,反而更被激发了凶性。 广袤的海洋中,一座数里见方的陆地漂浮,夜厄荻罗莎等人跌落其上,尽皆为之惊讶不已。 当然了,这些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反而要慢慢的给她们做潜移默化的思想工作。 “好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疯狂吞噬血细胞的索隆通过苏藏感知到这一切,连忙安静下来,就连嘴里咬下一半的血细胞都吐出来,老老实实的蛰伏下去。 “是,大人!”男学徒点头后退,和三名同伴商量了几句,正要开始准备法术,鼻子上却微微一凉,下意识抬头看去,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绿色的雨滴来。 “劝你个鬼!”索隆对亚尔林的说法嗤之以鼻,能晋升到正式巫师,心性,悟性都是顶尖的,那里是一个亚尔林能够劝的动的。 一语激起千层浪,此人想法一出,下面的讨论顿时变成猜想,人人说法都不一样。 好就好在,这东西对人并没有太大的威胁,砸在孟海龙身上,也就只有一点点疼而已。 刘天浩和身后的贾诩对视一眼,看来,这里面关押看管的,就是李儒、李榷和那右谷蠡王了! 尉迟凛正跟着几个老兄弟一起懵圈,搞不清楚情况呢,就听见耳畔传来宝贝孙子的殷殷呼喊声,尉迟凛一激动,一下子喊出声来。 “呃……主公,您真的是要今天就开始练习弓射吗?”太史慈打断刘天浩的风骚表现。 见伊莲同炽明神情如此,令于一旁观望的我同清欢着实忍俊不禁,不觉相视掩面轻声而笑,见我二人这般,并未有为他开脱之意,炽明抬手轻拂了拂头顶的发丝,再而轻叹了一声。 只是东吟那个大猪蹄子来找钟情干嘛,不是都两不相欠了吗,干嘛还纠缠我们家钟情,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不喜欢以后就滚远点,别天天吊着人家姑娘,整的自己和个渣男一样。 虽然爷孙俩聊得来是好事,可废寝忘食可不行。正当蓝颜芝又欲发火,指正爷孙俩的作为时,就听见竟被人抢先喝道。 简祈来决定等莱斯把朋友带来,也很好奇这个神射手是什么样子。 用剑的高手觉得很没面子。虽然他要比洪少羽大上一轮,但也有个“南陵雨神”的外号,一手狂风暴雨剑出神入化,绝不是无名之辈。 施弈阮刚才走出基地办事处的大门,易怜紧接着出来,就不幸与人撞在了一起。 “你己经见过他了?”刑御枫眸中净是狂喜之色,这个消息,让他觉得此刻好似身处恍若在梦中。 “陈东!你要干什么?”江耀唐看见陈东正在准备工具,便是直接问道。 “如何?”苍羲笑眯眯看着目瞪口呆的沐时,手掌虚虚一握,火焰轰得一声再度膨胀,直接窜到了天花板上,烧出了一个大窟窿。星辰之景洒下来,沐时倒吸一口凉气,这火烧屋顶跟烧豆腐似得,瞬间就烧坏了。 孔赤融和张天显听到张浩这么说,心中暗暗惊疑。因为他们知道疗养神识、恢复神识之力的丹药有何等稀少珍贵。 “你要是不替我战斗,那……那我就捏碎它!”说着,老树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漆黑的晶体,他高高的举起。 当下双掌贴其背后命门,轻轻摧动本源之力。过得片刻,乌破身子猛得一震,接连张口喷出数股水箭以及一些污浊之气。 好在这些管事皆同赵管事一样,他们的补气丹全都放在各自的乾坤袋里随身携带,所以众弟子们虽然来势凶猛,将他们的家翻了一个底朝天,但并没有翻找出补气丹。 林竣感觉,那些闪闪发光的白色光点,应该是被称作灵石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阶的灵石。 挂断了电话,我梦正想回控制室,却看到石室指挥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可就在人形怪兽的攻击即将落到梦比优斯的身上的时候,梦比优斯的身后却是突然升起了一圈圈绿色的光圈,乌英达姆的身躯出现在梦比优斯的身后,硬生生的替梦比优斯扛下了人形怪兽的这一攻击。 有人将五毒蛤这种杀之不尽的现象归结于五毒蛤超乎寻常的强大繁殖能力,几乎一只五毒蛤到了繁殖的季节,再经过之后,就能够生产出成千上万只五毒蛤的幼卵。 这两半却并没有如同人一样死去,而是瞬间化成了血雾被维斯的本体吸收掉。 试想一下,两军对垒,对面忽然从斜刺里杀出一支飞在天上的大军,投下如雨一般的箭支,又或者下一场油雨后落下一片火把,会带来何等后果。 “刚刚界身传来的信息中有提到,雷绝域周围的几个境域都已被魔族占据。”巴尔念头一动,调动领域之力,瞬间将远处飞来的几个魔族碾成齑粉。 第一卷 第124章 三军虎中将,宁远上任 “宁远,你这是要带队兵变吗?”李崇山面沉如水,声音里压着雷霆,“你可知道后果?” 宁远却笑了,一步横跨,将薛红衣和胡巴等人护在身后。 “谢谢马总,真不用这么客气,这桌上已经很多菜了,我又不挑食,什么都吃,不需要再点了。”颜子悠客气的说道,什么山珍海味她没吃过,她来这里可不是来蹭吃的。 “不然怎么样?被你气的半死?如果这是麦格教授的话,到还很有可能发生。”凡林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们中最大的姑娘就是戒念的妹妹如意,也是长得最出色的一个。 有秦羽这层关系,福宁大学就业指导中心在毕业生双选会上,给秦氏茶厂一个很好的摆点位置,和几家福宁本地很著名的企业凑在一起。 陈哥本来还想出言配合自己的朋友继续调戏程雨涵呢,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定在他的脑门上。 秦羽是李绍然叫来的,她担心把秦羽贬得太低,李绍然面子上不太好看。 倾斜沉入海面的扇贝岛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止住下沉的趋势,地面不再晃动,海水不再上升。 顾客体验才是最重要的,有对比才会有差距,因此他才会如此询问。 而侯启明的这一嗓子,也让整个班级中,正在睡觉的同学,也都被弄醒了。 邓布利多朝韦斯莱夫人鞠了一躬,然后和唐克斯一样,几乎在相同的地方消失了。韦斯莱夫人关上了门,把哈利拉到提灯的光线下,两手扶着哈利的肩膀仔细端详他的模样。 几秒之后,罗盘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众人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不过还好没有利箭从周围射出。 岛津义虎的脸色都变了,转回身去就回屋拿起刀架上的太刀,甲胄也来不及穿了,穿着木屐就往外跑。 张诚笑了笑,也没往心里去,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但是他还是看得分明,那是一只黄鼠狼,虽然身上有妖气,但也就十几年修为,距离成精还早。 路扬当然不会让它得逞,体内斗气疯狂向外涌动,旋即一个假身瞬间代替了路扬向布莱兹斩去,而他的真身已是闪到一旁,朝着布莱兹的后侧方杀去。 亚当觉得不太可能,最多应该是吞噬者那种伪九级,否则乾元界虽大,但还真不够一个九级生命翻身。 系统:征召者亚利特,准备将身上所有积分,总共六百五十点全部交易给你,是否接受? 现在的天气,林婉儿已经换上了轻薄透气的单层罩罩,透过薄薄的布料,张诚瞬间感觉到了惊人的弹性。 见到方冬儿,熊霸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似乎在这一刻,天地间只剩下了方冬儿。 用这件斗篷在腰间缠上了一圈,变成了一件临时的围裙,他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正常的情绪。 这家伙的面孔和刚才三好友臣带着那个稀奇鬼怪的面具差不了多少。 而林枫正眯着眼睛大口往东方晴雨的嘴里吹起,忽然也感觉压力大了不少,这气好像吹不进去了,一下紧张,眼睛也睁了开来,正巧也看到东方晴雨睁开了眼睛。 第一卷 第125章 流民四起,城内萧条 两百黑水边军离开白玉边城,行至最近的景阳郡县。 刚入城来,瞧见城内一片荒芜,只有当地县令和县尉带着几名衙役在此恭候。 辛夷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而且,在不能暴露游戏面板存在的情况下,她如此说也算是比较妥帖的了。 一开始,众人听黑袍人和魂玄老人说什么毒灵典时,脸上布满了疑惑。不过,当众人听到魂玄老人的传承之时,顿时将的毒灵典之事暂时抛之脑后。 李神仆咬着牙看看被自己制服了的硫磺魔,一咬牙一跺脚,只能放弃灭它,逃命要紧!他抓起包就跑,还喊着“跟着我”。花怜雪本来就是想来找他的,不用他说也会跟上去了。 马国伟、李神仆和花怜雪进了王琛的办公室休息。期间马国伟也打电话给管家给自己和李神仆送来了衣服换上。李神仆看到马国伟穿着睡衣在这里,就知道他一定是太紧张自己,根本顾不上换衣服的缘故,心里很感动。 三人身子同时一僵,转身看去,就见妮娅带着欧拉还有狄安娜三人大步走了进來。 一屁股坐下来才真正意识到了其中的嘈杂,卫疆联随大流叫了一碗薄粥,只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这里边地糙米磨牙得很。虽然闻起来有那么一股清香,但哪是他这种养尊处优惯的人喝得下去地? 叶风使出浑身解术,将牛肉烤得外焦里嫩,光是闻到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吃得众人满嘴流油。最后,宾主双方尽欢而散。 这时,皇甫易淡淡地从门口转了出来,半倚在门前。淡然浅笑间,别具风韵。 这时,那些鲜花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之下,已经送到了上來,几乎堆满了整个舞台。 踩着泥浆,二人一步步深入,越往深入,泥浆便越厚,只前行了几十丈远,脚下的泥浆便已淹没到二人胸口,幸好之后泥浆的深度不再长了,要不然狄啸云都不愿再前行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她一惊一乍,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瑶迅速点点头,即便她不认为自己会怕一具凡人的尸骸,却不得不承认此时浑身难受。 顿悟“夜瑶”的所在,她此刻的心情激动难耐。一颗心仿佛被反复揉搓着,压抑着想要迸发出来。 看完了这位大叔,一看时间,哎呦喂都十一点了,急忙给张默打电话,还好,那边都准备好了。 青龙之上,白玉突然从它的额头显现出来,发出圣洁的白光,不断凝聚那一些漂浮的血滴,向着白玉缓缓旋转流动,最后竟然是吸收了进去。青龙对于这些,却是感觉到了很舒服,丝毫没有反抗。 ‘天枢’方位,也就是‘北斗剑阵’阵首弟子,当即挥动剑阵,紧追张雍杰的身影。 “是的,知府大人,这个家伙趁我不注意,就突然间施展神偷伎俩,把我腰间的一枚金叶子偷走了。”富豪公子道。 帕内尔子爵也是心中一惊,知道他们中计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镇定开始指挥众人结阵引战。 俗话说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一部剧之中,人物的实力是伴随着剧情变化而变化,宝物的力量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