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 第95章 地火暗涌 凌晨四点,振华机场地下指挥室。 张文杰站在巨大的缅北地形图前,红色记号笔在勐塞镇周围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圈。这个圈涵盖了赌场、机场、两条主要公路、以及湄公河的一段水道——是他目前实际控制的区域。 很小,在地图上不过指甲盖大小。 “打完‘蜂巢’,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拿下来。”他的笔尖点在圈外的三个位置:东侧的一个废弃玉石矿场,北侧的一片橡胶林,西侧湄公河上的一个小型货运码头。 雷豹站在他身旁,眼神锐利:“矿场有四十多个武装矿工守着,头目叫老疤,以前跟过梭温,后来单干了。橡胶林属于一个泰国商人,但实际管事的是他小舅子,手下有二十来人。码头最麻烦,被一个叫‘水鬼帮’的水匪控制,三十多人,七八条快艇,在河上神出鬼没。” “先易后难。”张文杰放下笔,“矿场最近,老疤的人装备差,但熟悉地形。橡胶林有经济价值,拿下后能稳定收入。码头最重要——控制了河道,就等于控制了这条运输线,但我们现在的实力吃不下。” 阿龙从电脑前抬起头:“老板,林湘刚发来消息,吴登盛已经离开新加坡飞曼谷,专机预计上午十点落地。陈博士确认还在‘蜂巢’内,过去二十四小时没有离开记录。” 张文杰点头,目光回到地图上。他的手指从振华机场向西滑动,越过边境线,点在泰国清莱府的一个小镇上:“打完‘蜂巢’,国际刑警肯定会来清理现场。我们的人不能留在缅甸境内,要暂时撤到这里。林湘答应提供安全屋,但只能待七十二小时。” “然后呢?”雷豹问,“七十二小时后,我们回勐塞,梭温肯定已经占了机场和赌场。” “所以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先把矿场拿下。”张文杰的手指回到矿场位置,“老疤和梭温有旧怨,不会帮他。我们拿下矿场,就有了落脚点。等国际刑警撤了,梭温以为我们死在地下了,我们再杀个回马枪。” “需要多少人?” “十五个精锐,速战速决。”张文杰计算着,“矿场白天开工,守卫松懈。我们凌晨突袭,控制老疤,收编矿工。矿工都是苦力,谁给饭吃跟谁干。” 他看向阿龙:“装备呢?打完‘蜂巢’,我们还能剩下多少?” 阿龙调出清单:“防化服会损毁,信号干扰器可能报废,但单兵作战系统能保留三到四套。枪械弹药会有消耗,但缴获‘蜂巢’守卫的武器应该能补充。最大的问题是重型武器——我们缺机枪、火箭筒、爆炸物也不够。” “打完‘蜂巢’,炸药基本用光了。”大刘在一旁插话,“反应堆爆破需要至少两百公斤C4,我们现有的全得用上。” 张文杰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跟林湘要。打完‘蜂巢’,她欠我们人情。让她提供一批军火,藏在边境线上,我们去取。就说……清理残余势力需要。” “她会同意吗?” “她必须同意。”张文杰声音冷静,“‘蜂巢’毁了,但‘环宇’在东南亚的残余网络还在。我们是她手里唯一能用的刀。她会继续支持我们,直到我们失去价值为止。” 这就是现实。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窗外天色渐亮。指挥室的门被推开,老王头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是热粥、咸菜和煮鸡蛋。 “先吃饭。”老王头把粥碗放在桌上,“天大的事也得吃饱。” 张文杰接过碗,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温热的米粥顺着食道滑下,暂时驱散了熬夜的疲惫。 “王叔,打完这一仗,你有什么打算?”他忽然问。 老王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能有啥打算?继续给你们做饭呗。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就做到做不动为止。” “如果我们要离开勐塞,去别的地方呢?” “那就跟你们走。”老王头说得理所当然,“我老伴早没了,儿子在云南打工,一年见不了一次。你们这些小子,现在就是我的家人。家人去哪儿,我去哪儿。” 朴素的话,却让指挥室里的人都沉默了几秒。 “王叔,你去准备些干粮。”张文杰说,“够二十人吃三天的。打完仗我们可能要在山里躲几天。” “早就准备好了。”老王头指了指外面,“两百个压缩饼干,一百袋牛肉干,还有自热米饭。水也装了二十桶,够用。” 这就是老王头的价值——他可能不懂战术,不懂技术,但他能把后勤安排得明明白白,让前线的人没有后顾之忧。 老王头离开后,指挥室重新陷入工作状态。 “秀才。”张文杰看向角落里安静画图的年轻人,“地图背熟了吗?” 秀才抬起头,眼神专注得像在凝视另一个世界:“七层结构,一百四十二个房间,二十三条主要通道,九个通风井,四个应急出口。每个区域的守卫换班时间、巡逻路线、监控盲区,都记下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根据热成像数据,推测了几个可能隐藏的暗门或密室。在第六层服务器室东墙,热源分布异常,可能有个夹层。” “好。”张文杰点头,“行动时你在我身边,随时提醒路线。” “徐工,爆破方案?” 徐工推了推眼镜,调出电脑上的三维模型:“反应堆是球形,直径十二米,外壳是三十厘米厚的特种合金。我在球体表面选了六个爆破点,每个点安装四十公斤C4,同时起爆。冲击波会向内挤压,让球体坍塌,但不会撕裂——除非内部压力异常。” 他指着模型上的几个红点:“难点在于安装。反应堆周围有强辐射,我们穿着防化服最多能待十五分钟。六个人同时安装,每人负责一个点,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留五分钟撤离。” “能做到吗?” “理论上可以。”徐工说,“我设计了专用的快速安装夹具,试验过,单人安装四十公斤C4需要六到八分钟。但现场情况可能更复杂——管道、线缆、防护栏都可能妨碍操作。” “那就多带两套备用夹具。”张文杰拍板,“猴子。” “在。”猴子从监控屏幕前转过头。 “梭温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他今天凌晨三点召集了所有小头目开会。”猴子调出录音,“还是老计划:后天凌晨两点半,分三路同时攻击赌场、机场、还有我们在山里的备用营地。但他加了个新命令——不留活口,包括女人和孩子。” 录音里,梭温的声音冰冷:“张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杀了。尸体扔进湄公河喂鱼。赌场里的钱,谁抢到算谁的。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雷豹一拳砸在桌上:“这个老杂种!” “冷静。”张文杰表情没变,“他要杀,就让他来。但我们不能把战场放在机场和赌场——那里有太多无辜的人,打烂了也是我们的损失。”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条山路:“把梭温的人引到这里来。猴子,你带两个人,后天凌晨一点半,假装我们的车队从这条路撤离。梭温的人肯定会追。等他们进了山,大刘的‘礼物’会招待他们。” “然后呢?”猴子问。 “然后我们的人从侧面伏击。”张文杰画出包围圈,“梭温的主力被引走,赌场和机场空虚。我们另一队人趁机夺回来。等他发现自己中计,我们已经重新站稳脚跟了。” 计划很大胆,需要精准的时机配合。但值得一试。 “谁带队佯攻?谁带队伏击?谁带队夺回赌场?”雷豹问。 “佯攻最危险,我去。”张文杰说。 “不行!”几个人同时反对。 “老板,你是核心,不能冒险。”阿龙急道,“佯攻让我带队,我熟悉那条路,知道怎么拖住他们。” “还是我去吧。”雷豹站起来,“我打过游击,知道怎么在山里跟人周旋。你负责统筹全局。” 张文杰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兄弟——危险时刻,抢着往前冲。 “那就雷豹带队佯攻,带八个兄弟。”他最终决定,“阿龙带队伏击,带六个。我带队夺回赌场,带五个。剩下的留守机场,保护非战斗人员。” 他看向猴子:“你还有个重要任务:在梭温营地里散布谣言,就说我们内部分裂了,一部分人要投靠他。让他以为有机可乘,才会放心把主力派出来追。” “这招高。”猴子咧嘴笑了,“我擅长这个。” 计划初步成型。但所有人都知道,战场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上午八点,白夜拿着最新的卫星图像进来:“老板,发现异常。‘蜂巢’所在区域的地面温度,在过去六小时升高了0.5度。虽然很小,但在热成像图上很明显。” “意味着什么?” “可能意味着地下活动增加。”白夜分析,“反应堆升温,或者……大量人员聚集产生的热量。按照常规,夜间应该是活动低谷期,温度该下降才对。” 张文杰盯着图像上那片泛红的区域。吴登盛不在,陈博士一个人在地下搞什么? “继续监测,每小时报告一次。”他说,“另外,查一下那附近最近有没有地震或地质活动记录。” “已经在查了。”白夜点头。 上午的训练照常进行。队员们在模拟场地里做最后一次全流程演练。这次加入了意外情况:模拟毒气泄漏、队友受伤、通讯中断、甚至指挥官“阵亡”时的应急处置。 张文杰在一旁看着。经过几天的磨合,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已经有了雏形。虽然比不上正规特种部队,但在缅北这片土地上,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魂——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是为了保护自己拥有的一小块天地,为了不让在乎的人变成实验室里的标本。 中午,食堂里气氛凝重。大家都知道,这是行动前的最后一顿正经饭。老王头使出了浑身解数:红烧肘子、清蒸鱼、炒时蔬、排骨汤,米饭管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没人狼吞虎咽。每个人都吃得很慢,像是在品味,又像是在记忆。 张文杰端着碗,走到队员们中间,挨桌坐下聊天。问阿泰家里还有什么人,问岩嘎会不会想念山里的歌,问铁砣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开个修车铺。”铁砣憨厚地笑,“我以前在边境帮人修走私车的,手艺还行。打完仗,要是还能活着,就攒钱开个小铺子。” “我想回家看看。”阿泰小声说,“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我妈身体怎么样。” “我想……”岩嘎低下头,“我想把寨子重建起来。人都死了,但地还在。种茶,种玉米,养活剩下的人。” 朴素的愿望。对和平生活的向往。 张文杰听着,心里那个模糊的想法越来越清晰。打完“蜂巢”,清理了梭温,他不能让兄弟们再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要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归宿,一个可以修车、种地、唱歌的地方。 而要保护这样的生活,就需要力量——不只是枪杆子,还有地盘、资源、和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实力。 军阀?割据政权?他不喜欢这些词。但在这片无政府的土地上,如果你不强大,就只能被更强大的人吞噬。 下午,最后的装备检查。每套防化服都被反复测试密封性,每把枪都被拆开擦拭,每个弹匣都被压满子弹。爆破器材、医疗包、通讯设备、干粮饮水……所有物品分类打包,贴上标签。 张文杰亲自检查每个人的背包。重量控制在二十五公斤以内——既要带足装备,又要保证行动敏捷。 傍晚,夕阳西下。机场跑道上,十五个人站成一排,背着沉重的背包,穿着作战服,脸上涂着迷彩。 张文杰站在他们面前,没有长篇大论的动员,只说了一句话: “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还能站在这里,看到你们每一个人。如果谁回不来,我会照顾他的家人。如果我都回不来……雷豹接替我,继续带着兄弟们活下去。” “是!”十五个人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 “解散,休息。晚上十点集合出发。” 人群散去,各自回到营房。有人写信,有人擦枪,有人只是静静躺着,看着天花板。 张文杰回到指挥室,最后检查一遍计划。地图、时间表、通讯频率、应急预案……所有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窗外,夜幕降临。远山如黑色的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 而在地下八十米深处,那个被称为“蜂巢”的地方,黑暗的实验仍在继续。 明天,火焰将烧进地狱。 而火焰之后,是重建,还是毁灭? 他不知道。 只知道,路已经选定,必须走下去。 带着十五个兄弟,带着那些朴素的愿望,走进黑暗,带回光明——或者,成为光明本身。 他关掉指挥室的灯,走进夜色。 距离出发,还有三小时。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黎明前的准备 晚上九点,振华机场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 机库内,十五道人影在昏暗灯光下做最后的检查。防化服的密封条发出细微的撕拉声,枪械零件清脆地碰撞,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没有人说话,只有动作。 张文杰站在中央,已经穿戴整齐。黑色的防化服贴合身体,头盔面罩暂时掀起,露出涂满迷彩的脸。他手腕上的多功能显示器正同步着三个倒计时: 距离出发:60分钟 系统维护窗口开启:4小时58分钟 梭温预定攻击时间:5小时28分钟 时间像勒紧的绳索。 雷豹走过来,同样全副武装,只是肩上多背了一个长条状包裹——那是反器材步枪的分解部件。“猴子那边确认了,梭温的主力车队半小时前离开营地,朝预定伏击区开进。二十辆车,大约一百二十人,重机枪四挺,火箭筒六具。” 比预想的多。但计划不变。 “按原计划,拖住他们两小时。”张文杰说,“然后向西撤,不要硬拼。等我们拿下赌场的消息传过去,他们会军心大乱。” “明白。”雷豹顿了顿,“老板,有件事……大刘在检查炸药时,发现C4的塑化剂含量偏高。他怀疑这批炸药被做过手脚,稳定性可能有问题。” 张文杰眼神一凛:“能处理吗?” “大刘说可以重新调配,但需要时间,还要一些化学试剂。机场仓库里没有,要去清迈弄。” 时间。最缺的就是时间。 “联系林湘。”张文杰立即决定,“让她的人送过来,空投到备用坐标。告诉她,如果炸药出问题,整个行动会失败。” 阿龙已经在操作通讯设备,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分钟后,他抬起头:“林湘回复了,试剂已经在路上,一小时后空投到二号备用点。但她提醒,这批炸药是从‘灰隼’内部流出的,可能早就被动了手脚。” 又是内部渗透。张文杰感到一阵寒意——这场仗,敌人不只是明面上的吴登盛和梭温,还有隐藏在阴影里的无数双手。 “大刘。”他喊了一声。 大刘从装备堆里抬起头,脸上沾着油污:“老板?” “给你四十分钟,去二号点取试剂,回来后立刻调整炸药。需要帮手吗?” “我带徐工去,他懂化学。”大刘说,“但这样一来,我们爆破组就少两个人……” “从预备队调两个补上。”张文杰看向队伍里,“阿泰,岩嘎,你们跟大刘学爆破安装流程,现在开始。” 两个年轻队员立刻站出来,眼神里有紧张,但更多的是决心。 队伍在动态调整。这就是实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九点三十分,大刘和徐工驾驶一辆吉普车冲出机场,消失在夜色中。剩下的十三人继续准备。 张文杰走到秀才身边。年轻人正闭着眼睛,手指在空中虚划,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他在脑海中最后一次走遍“蜂巢”的每一条通道。 “能行吗?”张文杰问。 秀才睁开眼,眼神清澈:“三层到四层的通风管道,直径只有五十五厘米,我们穿着防化服可能过不去。要改走B路线,绕行十六米,但会经过一个未标注的区域,风险未知。” “未标注?” “结构图上那里是实心墙,但热成像显示有空间。”秀才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圈,“可能是密室,或者……陷阱。” 未知永远最危险。但时间不允许他们重新侦查了。 “经过时全员警戒,快速通过。”张文杰做出决定,“如果遇到阻碍,用炸药开路,不要纠缠。” “是。” 九点四十五分,对讲机里传来猴子的声音,压得很低:“老板,梭温的人已经进山了,正在通过第一道伏击区。他们很谨慎,车队拉得很长,头车和尾车相距八百米。” “等中段进入雷区再引爆。”张文杰说,“我要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明白。还有……我看到梭温本人了,他在中间那辆改装越野车上。” 张文杰眼神一冷:“确认?” “确认,夜视仪里看得很清楚。要改变计划吗?如果现在动手,有机会直接干掉他。” 机会诱人。但风险太大——梭温一死,他的部队可能崩溃,也可能疯狂报复。而且现在动手,会提前暴露实力,打乱整个计划。 “按原计划,只炸路,不伤人。”张文杰说,“让他活着进山,活着看我们拿下他的赌场,活着感受那种绝望。然后……我们再跟他算总账。” 有时候,死亡不是最好的惩罚。 “收到。”猴子结束了通讯。 九点五十五分,大刘和徐工回来了。两人满头大汗,但眼神兴奋。 “搞定了!”大刘抱着一个金属箱,“试剂纯度很高,我已经调整了第一批炸药。剩下的边赶路边调,来得及。” “车呢?”阿龙注意到他们空手回来。 “弃在山沟里了,做了伪装。”徐工说,“步行回来的,免得暴露行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谨慎是对的。张文杰点头:“归队。阿泰,岩嘎,学会了吗?” 两个年轻人用力点头。过去四十分钟,他们在大刘的指导下,死记硬背了爆破安装的全部流程。虽然生疏,但至少知道了该做什么。 十点整。 张文杰站在队伍前,最后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防化服的面罩已经放下,只能看到眼睛——有的沉稳,有的锐利,有的还带着年轻人的稚嫩,但此刻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 “我们今晚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地狱。”他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频道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可能会死,可能会疯,可能会看到颠覆认知的东西。但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不是在为别人打仗,是在为我们自己,为那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愿望。” 他顿了顿:“修车铺,回家的路,重建的寨子……这些愿望很小,小到那些大人物不屑一顾。但正是这些小小的愿望,值得我们用命去拼。因为如果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活着回来。”他最后说,“把地狱烧穿,然后回来修我们的车,种我们的地,唱我们的歌。” “是!”十三个人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低沉而有力。 “出发。” 车队驶出机场,三辆改装越野车,车灯全灭,只靠夜视仪在黑暗中穿行。路线是精心规划的,避开所有可能被监控的道路,沿着干涸的河床、废弃的伐木道、甚至是野猪踩出的小径前进。 车厢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 张文杰坐在头车副驾驶,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黑暗。他的大脑在同时处理多条信息流:耳机里传来猴子对梭温部队的实时汇报,手腕显示器上跳动着倒计时和生命体征数据,眼前的地图在脑海中不断刷新定位。 “老板,有情况。”开车的阿龙突然说,声音紧绷。 张文杰立刻抬头:“说。” “右前方两公里,热成像显示有车队。”阿龙盯着仪表盘上的屏幕,“八辆车,停在山坳里,引擎熄火,但车内有热源——人在里面等。” 不是梭温的人,他们的车队已经进山了。也不是林湘的人,她的外围小队在更远的预设位置。 第三方。 “能识别型号吗?” “像是……民用越野车改装的,但车顶有凸起,可能架了武器。”阿龙将图像放大,“等等,有一辆车门开了,有人下来……他在用望远镜观察我们方向。” 张文杰的大脑快速运转。这个位置,这个时间点,埋伏在这里的只可能是一方势力—— “环宇的清除小组。”他得出结论,“吴登盛还是不放心,派了人来堵我们。” “要绕路吗?”阿龙问,“左边有条岔路,能多绕十五公里,但时间……” 时间不够了。绕路意味着可能错过系统维护窗口。 “不绕。”张文杰做出决定,“雷豹,你带A组从侧面摸过去,无声解决。我要活口,至少一个。” “明白。”雷豹的声音从后车传来,“A组下车,步行接近。B组C组继续前进,不要停。” 车队减速,五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滑出车厢,融入黑暗。他们是队伍里最擅长渗透和近战的人——雷豹带队,加上夜鹰、双胞胎兄弟阿昌阿旺、还有一个叫老猫的老兵。 剩下的两辆车继续前进,但速度放慢,给A组争取时间。 十分钟后,通讯器里传来雷豹压低的汇报:“解决。八个哨兵,六个击晕,两个反抗被处理了。抓到个小头目,正在审。” “问他们任务。”张文杰说。 短暂的沉默,夹杂着压抑的闷哼和挣扎声。然后雷豹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确实是‘环宇’的人,任务是伏击从‘蜂巢’撤离的人员——无论哪一方。吴登盛下了死命令,今晚从那个区域出来的,格杀勿论。” 果然。吴登盛在出口布了网。 “还有别的伏击点吗?” “有,一共三组,这是中间组。另外两组在南北两个方向,距离五公里。”雷豹说,“小头目交代,他们接到命令是凌晨三点准时收网,不管有没有人出来。” 三点,比他们预定的撤离时间晚一小时。这意味着如果行动顺利,他们能在收网前出来。但如果耽搁了…… “处理掉车辆,伪装成事故。”张文杰下令,“然后追上我们。动作快,我们时间不多了。” “收到。” 车队继续前进。二十分钟后,雷豹的小队从侧面山林中窜出,重新上车。老猫手臂上有一道新鲜的血口子,正在用止血带包扎。 “遇到硬茬子了?”张文杰问。 “有个家伙藏得深,突然从车底钻出来。”老猫咧嘴一笑,“被我拧断了脖子,但被他的刀划了一下。小伤。” 张文杰点点头,没再多问。在这条路上,受伤是常态,活着就是胜利。 深夜十一点,车队抵达预定集结点——距离“蜂巢”3号入口五公里处的一个天然岩洞。这里隐蔽,易守难攻,作为前进基地再合适不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车辆开进岩洞,用伪装网覆盖。队员们下车,开始最后准备。 大刘和徐工在角落里调配剩下的炸药,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开来。阿龙在测试通讯设备,确保与后方白夜的连接畅通。秀才蹲在地上,用荧光棒在地上画出“蜂巢”内部的简图,最后一次确认路线。 张文杰走出岩洞,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目标区域。夜色中,那片山地看起来平凡无奇——树木、岩石、偶尔惊起的飞鸟。但热成像仪显示,地下有巨大的热源在稳定散发能量,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反应堆功率在增加。”阿龙走过来,递给他一个便携式辐射检测仪,“读数比三天前高了百分之三十。” “陈博士在准备什么?”张文杰喃喃。 “也许是在为意识上传做预热。”阿龙猜测,“林湘的数据显示,意识上传过程需要巨大的能量爆发,瞬间功率可能是平时的十倍。”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选择的行动时间,正好撞上了吴登盛计划的关键节点——危险,但也可能是机会。能量波动可能干扰安防系统,给他们制造可乘之机。 凌晨十二点三十分。 所有准备完成。十五个人站在岩洞里,背对着洞口外的夜色,面朝张文杰。 “最后确认。”张文杰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A组,雷豹带队,任务是突破和警戒。成员:雷豹、夜鹰、阿昌、阿旺、老猫。确认。” “确认!”五人齐声。 “B组,阿龙带队,任务是技术突破和数据拷贝。成员:阿龙、秀才、大刘、徐工、阿泰。确认。” “确认!” “C组,我带队,任务是爆破安装和撤离保障。成员:我、岩嘎、铁砣、猴子、还有……”他顿了顿,看向队伍里一个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山鬼。确认。” 被称为山鬼的男人抬起头,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到下巴的狰狞伤疤。他以前是矿工,后来当了雇佣兵,再后来跟了张文杰。话很少,但每次行动都冲在最前面。 “确认。”山鬼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通讯规则:非紧急情况保持静默。行动代号‘熔炉’,确认身份用当天日期倒序——今天是25号,密码就是52。遇到身份不明人员,先问密码,答不上来立即开火。” “明白。” “最后,”张文杰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在行动中阵亡,指挥权移交雷豹,然后阿龙,然后按顺序。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神经编码控制,变成了敌人……不要犹豫。送他解脱,这是对他最后的仁慈。” 残酷的命令。但每个人都点头。 “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出发。” 最后的五分钟。有人默默检查枪械,有人调整背包带,有人闭上眼睛深呼吸。岩嘎从怀里掏出一个粗糙的木刻小人,贴在额头,低声念着佤族的祷词。 张文杰走到岩洞深处,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本子。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从他逃亡以来,所有跟着他战斗过、然后死去的人的名字。 他在最后一页,写下了十五个名字。然后合上本子,重新包好,放回背包最内侧。 如果今晚有人回不来,他们的名字会被加进去。如果他自己回不来,雷豹会继续这个名单。 这是他能做的,唯一的纪念。 阿龙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小型注射器:“神经编码阻断剂,林湘刚传过来的配方,我们自己配的。出发前注射,能提供四小时保护。但副作用不明,可能头晕,可能恶心。” 张文杰接过,卷起袖子,将针头扎进静脉。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很快,一种轻微的麻木感从注射点扩散开来。 “每个人都注射了?”他问。 “都注射了。”阿龙点头,“大刘说这玩意儿像劣质毒品,但总比变成疯子强。” 张文杰笑了笑,放下袖子。这时,他的加密通讯器震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 【陈博士的家人被关在“蜂巢”第七层东侧密室,三人。救他们,他会配合。——无名氏】 没有署名,但信息来源显示是曼谷。是谁?卡特?还是“灰隼”内部的其他力量? 张文杰删掉信息,但记住了内容。又一个变数,但也许是转机。 “时间到。”他看了看表,凌晨一点整。 十五个人依次走出岩洞,融入黑暗。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只有夜视仪里一片幽绿的世界。 他们像一群沉默的幽灵,向五公里外的地狱入口潜行。 远方的山峦在夜色中起伏,像巨兽的脊背。 而他们,正走向巨兽的心脏。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熔炉入口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十五个人影伏在灌木丛后,呼吸在防化服面罩上凝成白雾,又迅速消散。前方五十米处,一面看似普通的山体岩壁在夜视仪中泛着诡异的浅绿色——那是伪装涂层对红外线的反应。 “3号入口。”秀才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压得很低,“岩壁左侧三米,地面有液压装置的痕迹。系统维护窗口两分钟后开启。” 张文杰抬起手腕,倒计时显示:01:58。秒针匀速跳动,每一下都像敲在心脏上。 他做了个手势。雷豹带着A组五人如鬼魅般散开,占据周围的制高点。阿龙和B组在后方建立临时通讯节点,大刘和徐工开始检查爆破装备。 “热成像显示入口后方有两个人形热源。”阿龙报告,“守卫,位置固定,应该是值班岗。” “等窗口开启,无声清除。”张文杰说。 时间流逝。丛林的夜晚并不安静——虫鸣、风声、远处动物的啼叫,但这些声音此刻都显得异常遥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面岩壁上。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岩壁传来几乎听不见的机械运转声。一块约两米见方的“岩石”缓缓向内滑开,露出黑洞洞的入口。昏黄的应急灯光从里面透出,在夜色中像一只惺忪的眼睛。 “行动。” 夜鹰和老猫几乎同时窜出。他们穿着特制的消音作战靴,踏在落叶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两人在入口两侧停住,侧耳倾听。 通道里传来打哈欠的声音,然后是对话,用的是缅语: “……还有十三分钟换班。这鬼差事,半夜还要守着这个破门。” “知足吧,至少不用下去。我听说下面这几天不太平,陈博士又发脾气了,昨天打死了两个助手。” “疯子。赶紧到点,我要回去睡觉……” 话音未落,夜鹰和老猫闪身进入。两声沉闷的撞击,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三秒后,夜鹰的声音传来:“清除。安全。” 张文杰带队迅速进入。通道宽约三米,高两米五,墙壁是光滑的合金板,地面铺着防滑网格。应急灯每隔十米一盏,光线昏暗,但足够看清前路。 入口在他们身后无声关闭。现在,他们正式进入了“蜂巢”。 “空气检测正常,无有毒气体,含氧量21%。”徐工看着便携检测仪,“温度摄氏18度,湿度45%。环境舒适得……不像是地下实验室。” 太正常了,反而让人不安。 “按预定路线前进。”张文杰下令,“A组开路,B组中间,C组断后。保持五米间隔,注意所有异常。” 队伍开始移动。通道笔直向前延伸约一百米,然后出现分叉。根据地图,向左通往第一层生活区,向右通往第二层实验区。他们需要向下,所以继续直行——前方应该有一个垂直电梯井和一段紧急楼梯。 但走到通道尽头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地图上标注电梯井的位置,现在是一面完整的墙壁。没有门,没有按钮,甚至没有接缝,就像一开始就是这样设计的。 “地图错了?”阿龙低声说。 “不可能。”秀才蹲下,仔细检查墙面,“这是新筑的墙,材料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施工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张文杰心头一沉。老七给的地图是一个月前的最新版本,如果这面墙是新建的,意味着“蜂巢”的内部结构近期被改动过。 “备用路线。”他立即决定,“走紧急楼梯。” 紧急楼梯在通道右侧的隐蔽门后,需要密码开启。阿龙从背包里取出破解设备,连接门边的控制面板。屏幕亮起,提示输入六位数密码。 “尝试老七给的通用密码。”张文杰说。 阿龙输入:。 “错误。剩余尝试次数:2次。” “等等。”秀才突然开口,“看面板上的指纹痕迹。” 在夜视仪增强下,控制面板表面隐约可见几个指纹重叠的区域。最清晰的是一个食指指纹,按在数字键“3”“8”“0”的位置。 “380……”阿龙快速思考,“可能是380开头,或者结尾,或者包含这三个数字的组合。” “试试380开头的六位数。”张文杰说。 阿龙输入380xxx,最后三位随机。错误。剩余一次机会。 “倒过来。”雷豹说,“083。” 还是不对。 时间在流逝。他们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张文杰盯着那些指纹,大脑飞速运转。密码通常是容易记忆的数字组合,对守卫来说更是如此。指纹最清晰的三个键是3、8、0,但可能还有更浅的痕迹…… “放大。”他对阿龙说。 破解设备的摄像头对准面板,图像放大到极致。在数字键“9”和“2”的位置,有极淡的油脂反光——那是皮肤接触后留下的,虽然肉眼几乎看不见。 “3、8、0、9、2。”张文杰念出数字,“五位,还差一位。守卫可能习惯用同一根手指按所有数字,所以指纹最重的应该是第一个数字……3开头,然后是8、0、9、2,最后一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起刚才守卫对话中的一个细节:“还有十三分钟换班”。十三,13。 “试试。”他说,“最后一位是3,代表十三分钟。” 阿龙输入。面板亮起绿灯,门锁发出“咔哒”声,缓缓滑开。 “开了!”阿龙松一口气。 张文杰没有庆祝。密码这么简单,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守卫懈怠,要么……这是个陷阱。 楼梯间很窄,螺旋向下,金属踏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回响。他们下降了两层,按照地图应该到达第三层,但楼梯还在继续向下。 “不对。”秀才看着手中的高度计,“我们已经下降了四十米,按层高应该到第五层了,但楼梯间的标识还是‘L2-L3’。” 空间错乱。要么是高度计故障,要么是“蜂巢”的楼层设计有问题。 “停。”张文杰举手。队伍停下,在楼梯拐角处聚拢。 他看向四周。墙壁、台阶、扶手,看起来都很正常,但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太安静了——这么大的地下设施,应该有通风系统的声音、机器运转的声音、甚至远处人员活动的声音,但这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 “徐工,检测一下周围电磁场。” 徐工取出设备,读数很快出来:“老板,低频电磁场强度异常,是正常值的三十倍。这种强度的场会对人体神经系统产生影响,可能引起眩晕、恶心、时间感错乱……” “神经编码的辅助场。”阿龙反应过来,“他们在用电磁场弱化闯入者的感知和判断力!” 难怪密码那么简单,难怪路线感觉不对——从他们进入开始,就进入了对方设计好的心理陷阱。 “所有人,打开生物信号屏蔽器最大功率。”张文杰下令,“保持清醒,不要相信自己的直觉。秀才,关闭你的图像记忆,改用逻辑导航。” “明白。” 屏蔽器开启的嗡鸣声在耳边响起。几秒后,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减轻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继续向下。”张文杰说,“不管感觉如何,我们按实际下降高度计算。每十米一层,下降到八十米就是第七层。” 队伍再次移动。这一次,每个人都刻意忽略周围环境带来的错觉,专注于脚下的台阶数和高度计读数。 下降到六十米时,楼梯间突然变宽,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有标识:“B7-东区·样本储存”。 第七层,东区。神秘信息提到陈博士家人被关押的地方。 “和路线一致吗?”张文杰问秀才。 “不一致。”秀才摇头,“按地图,第七层入口应该在西北方向,这里是东区边缘。但高度计显示我们确实在第七层深度。” 要么地图错了,要么“蜂巢”的结构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门后有生命迹象吗?” 阿龙用热成像扫描:“有,三个小热源,靠在一起,不动,体温正常。周围没有守卫热源。” 陈博士的家人?还是陷阱? 张文杰需要做出选择。原计划是直扑第六层服务器室,但现在救人的机会就在眼前。如果救了他们,可能获得陈博士的配合;但如果这是陷阱,整个行动可能就此失败。 “雷豹,你带A组继续按原路线去第六层,建立防线。”他最终决定,“阿龙,B组跟我进去。如果十五分钟后我们没有跟上,你们继续执行主任务。” “老板,太冒险了。”雷豹反对。 “这是命令。”张文杰说,“行动。” 雷豹咬了咬牙,带着A组继续向下。张文杰则转向那扇门。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布置得像简陋的起居室:一张双层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角有个小卫生间。三个身影蜷缩在床上——一个女人,两个小孩,都被捆绑着,嘴上贴着胶带。 看到门开,他们惊恐地睁大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张文杰用缅语说,同时示意阿龙和秀才警戒四周,“陈博士让我们来的。” 听到“陈博士”,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有希望,有恐惧,还有深深的怀疑。 阿龙快速上前,割断绳索,撕下胶带。女人立刻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声音颤抖:“你们……真的是我丈夫派来的?” “是。”张文杰撒谎了,但此刻需要稳定她的情绪,“时间不多,跟我们走。” “等等。”女人却没有动,“我丈夫……他还好吗?那些人逼他做可怕的事,他……” “他还在坚持。”张文杰说,“但他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需要拿到服务器的数据,才能曝光这一切,救他出来。” 女人盯着他的眼睛,几秒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我知道怎么去服务器室。有一条紧急通道,只有内部人员知道,监控很少。” 意外之喜。但张文杰没有完全相信:“为什么告诉我们?” “因为我受够了。”女人的眼泪流下来,“我的丈夫是个好人,他只是想治病救人,才被吴登盛骗来这里。现在他变成了帮凶,我也成了人质……如果你们真能结束这一切,我愿意帮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通道在哪里?” “在这个房间。”女人走到墙边,在看似普通的墙板上按了几个特定位置。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狭窄的管道,“这是维修通道,直通第六层服务器室的后备电源间。但里面很窄,只能一个一个通过。” 张文杰看向管道,直径约七十厘米,勉强能容一个成年人爬行。确实如女人所说,是条隐蔽路线。 “你带路。”他对女人说,“孩子跟在后面,我们的人保护你们。” 女人点头,率先钻进管道。两个孩子有些害怕,但在阿龙的安抚下也跟了进去。张文杰让秀才第三个进,然后是阿龙,自己断后。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能靠头盔上的头灯照明。空气混浊,有浓重的灰尘和机油味。他们爬行了大约五十米,前方出现向上的梯子。 “上面就是电源间。”女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但出口有警报,需要密码。密码是……我丈夫的生日,。” 阿龙爬到梯子顶部,小心推开出口盖板。外面是一个布满管线和设备的房间,灯光昏暗,没有人。 他输入密码,警报解除,然后钻出去,警戒四周。其他人依次跟上。 电源间很大,各种变压器和电池组发出低沉的嗡鸣。透过房间另一端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是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第六层服务器室。 成千上万的服务器机柜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指示灯如繁星般闪烁。机柜中央,一个巨大的圆柱形装置正在发出脉动的蓝光,那是主服务器核心。 但让人震惊的不是服务器的规模,而是服务器室里的景象:几十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正排队走向服务器核心。他们眼神空洞,步伐僵硬,像梦游者一样。每个人走到核心前,都会被一道扫描光束照射,然后走进一个透明的舱室。 舱门关闭,蓝色的液体注入。里面的人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站着,直到液体淹没头顶。然后,他们的身体开始抽搐,眼睛翻白,嘴角流出泡沫…… “他们在……上传意识?”秀才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不止。”女人捂住嘴,强忍着不哭出声,“他们在清空‘容器’,为吴登盛的意识腾出空间。这些人都是之前的实验体,被神经编码控制,现在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 张文杰感到胃部一阵翻腾。他知道“涅盘计划”残酷,但亲眼看到这种场面,还是超出了承受极限。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龙,准备数据拷贝。大刘,徐工,设置炸药。其他人,建立防线,准备应对守卫。” 就在这时,服务器室里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刺眼的红色。警报声响起,不是响亮的警铃,而是一种低频的、直达大脑深处的嗡鸣。 “检测到未授权入侵。”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整个空间回荡,“防御协议启动。清理程序:Alpha级。” 那些原本呆立着的“容器”突然全部转过头,几十双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电源间的方向。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净化之火 红色警报光像血一样泼洒在服务器室的每个角落。那些被控制的“容器”齐齐转身,动作僵硬却同步得可怕,几十双空洞的眼睛锁定电源间。他们没有武器,但赤手空拳地走过来,脚步整齐得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不要开枪!”张文杰在通讯频道里厉声命令,“用非致命手段!” A组队员已经抬起电磁脉冲步枪,但手指悬在扳机上——面前这些人曾经是人,现在更像是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老板,他们有生物特征!”阿龙盯着扫描仪,“心跳、呼吸、体温都正常,但脑电波……几乎是直线。这已经不是被控制了,这是……被格式化了。” 格式化。这个词让所有人背脊发凉。 走在最前面的“容器”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沾满污渍的实验服,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她走到电源间的玻璃窗前,举起拳头开始捶打。不是疯狂的砸,而是有节奏的、机械的捶打,每三秒一下,力量大得玻璃出现裂痕。 “防御系统把他们当成了生物武器。”秀才声音发紧,“消耗我们的弹药,拖延时间。” “破窗后会有神经毒气释放。”女人——陈博士的妻子——急促地说,“我见过这种协议,清理程序启动后,整个第六层会在十分钟内充满毒气!” 十分钟。他们需要至少二十分钟才能完成数据拷贝和炸药安装。 张文杰大脑飞速运转。硬冲不行,撤退更不行——任务必须完成。 “大刘,爆破组到服务器核心需要多久?” “穿过那些‘容器’,到核心安装炸药,至少需要八分钟。”大刘快速估算,“数据拷贝呢?” “十分钟。”阿龙已经连接上远程破解程序,“白夜在同步下载,但服务器有物理隔离,必须插上这个——”他举起一个特制接口装置,“插在核心机上,才能突破防火墙。” 插上去需要有人穿过整个服务器室,暴露在所有“容器”和防御系统的枪口下。 “我去。”张文杰说。 “不行!”雷豹和阿龙同时反对。 “我是唯一穿了双层防护服的,防化服里面还有轻型装甲。”张文杰已经开始检查装备,“毒气对我不构成威胁。你们掩护我,清理出一条通道。” “怎么清理?又不能开枪……” “用这个。”张文杰从背包里取出几个圆柱形装置——高频声波发生器,“林湘给的,说是对付神经编码的有效武器。原理是用特定频率干扰控制信号。” 他按下启动按钮,装置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尖锐声响。玻璃窗外,那些“容器”的动作突然变得不协调,有的开始摇晃,有的停下脚步,但很快又恢复——系统在自适应调整频率。 “持续时间太短。”张文杰皱眉,“我需要更大的干扰源。” “反应堆!”徐工突然说,“反应堆运行会产生强电磁场,如果我能把场强临时提升三倍,可以覆盖整个第六层,瘫痪所有电子控制包括神经编码!” “怎么做?” “手动超频!”徐工眼神里有一种技术人员的疯狂,“第七层控制室有超频开关,但需要权限。陈博士的妻子,你知道密码吗?” 女人用力点头:“我丈夫说过,紧急情况下可以用他的生物特征加一组密码。密码是……我女儿的生日,。” “好。”张文杰立即分工,“徐工,你带陈博士的家人去第七层控制室,超频反应堆。阿龙、大刘,你们掩护。雷豹,你带A组在电源间建立防线,拖住‘容器’。秀才,你跟我去服务器核心。” “老板,你一个人太危险!”雷豹还要反对。 “这是命令。”张文杰打断他,“所有人,行动!” 队伍像精密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徐工带着女人和两个孩子从维修管道返回第七层,阿龙和大刘紧随保护。雷豹和A组用声波发生器和电磁脉冲步枪在电源间门口建立起防线,暂时延缓了“容器”的推进。 张文杰和秀才推开电源间的另一扇门,进入服务器室。 瞬间,低温袭来。服务器室为了散热,温度维持在摄氏10度左右。防化服内的温度调节系统自动启动,但面罩上还是迅速凝结了一层白霜。 “两点钟方向,直线距离八十七米。”秀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边走一边快速计算路线,“避开主通道,走机柜间隙。注意头顶——有自动防御枪械。” 张文杰抬头,果然看到天花板导轨上滑动的自动机枪,红外瞄准光点正在扫描区域。他抬手一枪,电磁脉冲弹击中机枪,枪身冒出一阵电火花后瘫痪。 但更多的机枪正在激活。 “跑!” 两人在机柜间穿梭。服务器的嗡鸣声几乎震耳欲聋,蓝色指示灯在红色警报光的映衬下闪烁出诡异的紫色。身后传来“容器”们撞开机柜的声音——雷豹他们的防线快要守不住了。 “还有五十米!”秀才喊道。 突然,前方机柜后方闪出三个穿着守卫制服的人。不是“容器”,是真正的武装守卫,举着自动步枪开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文杰侧身翻滚,子弹擦着防化服打在机柜上,火花四溅。他抬手还击,电磁脉冲弹击中一个守卫的步枪,武器瞬间失灵。但另外两个守卫已经找到掩体,火力压制。 “老板,左边!”秀才指向一侧。 那里有一条狭窄的维护通道,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但通道尽头就是服务器核心所在的平台。 “你先进去!”张文杰一边还击一边喊。 秀才钻进通道。张文杰扔出一颗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他趁机翻滚到另一排机柜后,听到守卫咳嗽和咒骂的声音。 通讯器里传来徐工急促的声音:“老板,我们到控制室了!但需要时间破解超频锁,至少三分钟!” 三分钟。太长了。 “尽快!”张文杰回应,同时从机柜缝隙观察。烟雾中,守卫正在重新组织,而更远处,“容器”们已经突破了电源间的防线,正朝这边涌来。 他必须拖时间。 “雷豹,报告情况!” “守不住了!”雷豹的声音夹杂着枪声和奇怪的嘶吼声,“这些‘容器’……他们不怕疼!打断腿还能爬!我们被迫开火了,老板,对不起……” “做你该做的。”张文杰沉声道,“尽量打非致命部位,拖住他们!” “明白!” 张文杰深吸一口气,从掩体后冲出,同时向守卫方向扔出最后两颗声波发生器。刺耳的高频声让守卫痛苦地捂住耳朵,他趁机冲过开阔地,钻进维护通道。 通道只有不到一米宽,两侧是密密麻麻的线缆和管道。他侧身快速移动,身后传来子弹打在通道口的声音。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冲出通道的瞬间,他愣住了。 服务器核心平台比他想象的更诡异。那个巨大的圆柱形装置高约十米,表面是半透明的材料,可以看见里面流动的蓝色光液。更可怕的是,圆柱周围连接着十几个透明舱室,每个舱室里都有一个人——不是“容器”,而是看起来清醒的、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他们被束缚在椅子上,头上戴着布满电极的头盔,眼睛睁大,嘴巴张开,像在无声尖叫。数据线从头盔连接到服务器核心,屏幕上跳动着脑电波图——那是意识正在被抽取的实时记录。 “他们在……活体上传。”秀才的声音在颤抖,“这些人都是反抗吴登盛和陈博士的研究员,被当成了……意识燃料。” 张文杰感到一阵反胃。但他没有时间呕吐。 “接口位置!” “那里!”秀才指向圆柱底部的一个插槽。 张文杰冲过去,从背包里取出特制接口,对准插槽—— “住手。” 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平台上方传来。 张文杰抬头。平台二层的控制台后,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整个“蜂巢”的实时监控。 陈博士。 他的脸看起来很疲惫,眼袋深重,但眼神异常冷静——不是疯狂,而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张先生,对吧?”陈博士说,“我监控了你们进入的全过程。很精彩,真的很精彩。能走到这里,你们比我想象的厉害。” “你的家人安全了。”张文杰没有放下接口,“徐工带他们去控制室了。” 陈博士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谢谢。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可以改变。”张文杰盯着他,“停止这一切,帮我们销毁数据。你可以戴罪立功,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陈博士笑了,笑容苦涩,“你看看周围,看看我做了什么。那些研究员,曾经是我的同事、学生。我把他们绑在这里,抽取他们的意识,作为吴登盛永生计划的‘燃料’。你以为我还能重新开始吗?” 他走下楼梯,来到平台:“吴登盛许诺我,等他完成意识上传,会把这项技术用来治疗神经系统疾病——老年痴呆、帕金森、植物人……他骗了我,但我也骗了自己。我明知道他在撒谎,还是继续了,因为我想救我的家人,也因为……我想看看技术的极限。” “现在你看到了。”张文杰说,“这是地狱。” “对,地狱。”陈博士点头,“但我已经在地狱里了,出不去了。不过你们可以。” 他走到控制台前,快速输入指令。服务器核心的蓝色光液开始加速流动,那些研究员的抽搐更加剧烈。 “你在做什么?”张文杰举枪对准他。 “加速上传。”陈博士没有回头,“吴登盛的意识备份将在两分钟内完成传输。然后他会彻底数字化,分散存储在全球十七个服务器节点上。到时候,你们就算炸了这里,也杀不死他了。” 两分钟。 “阻止他!”张文杰对秀才喊,同时自己冲向控制台。 但陈博士按下一个按钮。平台四周升起透明防护罩,将控制台和他自己封闭在内。电磁屏障,子弹打不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用的。”陈博士隔着防护罩说,“我已经启动了最终协议。要么让吴登盛完成上传,要么……让整个‘蜂巢’陪葬。你们选吧。”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徐工激动的声音:“老板!超频成功了!反应堆功率正在飙升,电磁场覆盖全层!” 话音未落,整个服务器室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服务器机柜发出过载的嗡鸣。那些正在涌来的“容器”们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齐刷刷倒地,抽搐,然后不动了。 神经编码被强电磁场瘫痪了。 但防护罩内的陈博士没有受影响——防护罩本身就有电磁屏蔽功能。 “反应堆超频只能维持五分钟。”徐工急促地说,“五分钟后会熔毁,整个‘蜂巢’会变成核废墟!” 五分钟。要么在两分钟内阻止上传,要么在五分钟内撤离。 张文杰看向秀才。年轻人正试图破解防护罩的控制系统,但满头大汗:“需要密码,三重动态密码,我破不了!” 时间一秒秒流逝。 服务器核心的蓝光越来越亮,已经刺得人睁不开眼。圆柱内,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的光影正在成型——那是吴登盛的意识数字化体。 “陈博士!”张文杰拍打防护罩,“你真的想让吴登盛永生吗?让他继续祸害这个世界?让你的家人永远活在恐惧中?” 陈博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你的妻子告诉我,你是个好人,是被逼的。”张文杰继续说,“她说你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她说你偷偷给一些实验体减轻痛苦,哪怕被吴登盛发现后打得半死。” 泪水从陈博士眼角滑落。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男人,终于崩溃了。 “我……我不想……”他哽咽着,“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可以停下来。”张文杰盯着他的眼睛,“现在,就在这一刻,你可以选择结束它。为了你的妻子,为了你的孩子,为了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也为了……还能在镜子里认出自己的那个陈博士。” 长久的沉默。只有服务器过载的嗡鸣和倒计时的滴答声。 然后,陈博士做了个决定。 他擦掉眼泪,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输入。防护罩“嗡”的一声解除。 “上传进度93%。”他声音嘶哑,“还来得及中断。但中断的瞬间,吴登盛会启动自毁程序,整个‘蜂巢’会在六十秒内爆炸。” “我们需要数据备份。”张文杰说。 “数据已经传给你们了。”陈博士指向阿龙的方向,“在你们进入服务器室时,我就开始悄悄拷贝。原始数据在……”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硬盘,“这里。所有罪证,所有交易记录,所有参与者的名单。” 张文杰接过硬盘,像接过一块烧红的炭。 “现在,”陈博士走向服务器核心,“我来中断上传。你们有六十秒撤离。第六层西侧有应急电梯,直通地面。密码是……我妻子的生日加我的生日,加。” 他输入密码,服务器核心发出刺耳的警报。圆柱内的蓝光开始狂暴闪烁,那个人形光影扭曲,发出无声的咆哮。 “吴登盛的意识正在崩溃。”陈博士平静地说,“他会感受到死亡——真正的、彻底的死亡。这是他应得的。” “你跟我们一起走。”张文杰抓住他的手臂。 “不。”陈博士挣脱,“我必须留在这里,手动控制爆炸范围,避免核泄漏。这是我的罪,我来终结。” 他看着张文杰:“告诉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爱他们。还有,对不起。” 倒计时显示:00:45。 “走!”张文杰对秀才吼道。 两人转身冲向应急电梯。电梯门打开,雷豹、阿龙、大刘、徐工和其他队员已经等在里面,个个带伤,但都活着。陈博士的妻子和孩子也在,女人泪流满面,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陈博士他……”她颤抖着问。 张文杰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急速上升。透过观察窗,他们看到第六层服务器核心爆发出最后的、耀眼的蓝光,然后一切被火焰吞噬。 陈博士站在火焰中,最后举起手,像是告别,又像是解脱。 电梯冲出地面时,身后传来沉闷的巨响。整个山地都在震动,树木倒塌,岩石滚落。远处,“蜂巢”所在的位置,地面塌陷出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坑,火焰和浓烟冲天而起。 黎明前的黑暗被这场大火照亮,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十五个人站在坑边,沉默地看着。防化服上沾满血污和灰尘,面罩下是疲惫、悲伤,但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脸。 他们完成了任务。 代价惨重,但完成了。 远处天空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林湘的外围小队赶到了。 新的战斗即将开始,新的敌人还在暗处。 但此刻,让他们先喘口气。 先为死者默哀。 先为生者庆幸。 火焰还在燃烧,照亮了每个人眼中的泪水,也照亮了前方依然黑暗、但至少有了光的路。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余烬未冷 黎明时分,火焰还在“蜂巢”的废墟上燃烧,黑烟如巨柱般升入灰白的天空。十五个人站在爆炸形成的巨坑边缘,防化服上结着血与灰的硬壳,像一群从地狱归来的陶俑。 林湘的直升机悬停在五十米外,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把浓烟撕扯成诡异的形状。舱门打开,几个人影顺着绳索滑降,为首的是陈默——那个在空投时见过的“灰隼”遗存部队队长。 他快步走来,防毒面具掀起,露出那张有浅疤的脸。眼神先扫过燃烧的巨坑,然后落在张文杰身上:“张先生,伤亡?” “五人轻伤,两人重伤。”张文杰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嘶哑得厉害,“陈博士留在下面了。” 陈默沉默了几秒,点头:“明白了。数据呢?” 张文杰从贴身口袋取出那个微型硬盘,递过去。陈默接过,没有立刻检查,而是看向其他人:“林警官在临时指挥所等你们。但她让我先问一句——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很突然。张文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是,‘蜂巢’毁了,吴登盛死了,但事情还没完。”陈默压低声音,“国际刑警内部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要以反人类罪起诉所有参与者,包括陈博士这样的从犯;另一派想把事情压下去,因为牵扯到太多国家的政要和跨国公司。” 他顿了顿:“林警官属于前一派,但她现在压力很大。她需要你们手里的所有证据,也需要你们……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消失?” “去泰国,或者老挝,避避风头。”陈默说得直接,“等这边局势稳定了,她会安排你们用新身份去第三国。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你们帮她拿到证据,她保证你们安全。” 听起来合理。但张文杰注意到了陈默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 陈默的表情没有变化:“那我们就当没见过面。你们自己想办法应付接下来的事——梭温的报复、‘环宇’残余势力的追杀、还有可能会来‘清理现场’的其他情报机构。” 他说的是事实。毁掉“蜂巢”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清算会更残酷。 “给我们一天时间。”张文杰最终说,“我需要安置伤员,处理兄弟们的后事。” “最多十二小时。”陈默看了看表,“中午十二点前,我必须收到你们的答复。另外——”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加密通讯器,“这是单线联络设备,只能联系我。有任何紧急情况,用这个。” 张文杰接过通讯器,金属外壳在掌心冰凉。 陈默带人离开了,直升机消失在晨雾中。废墟边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火焰噼啪燃烧的声音。 “老板,真要走吗?”雷豹走过来,面罩掀起,脸上全是烟熏的黑痕,“我们在勐塞打下的地盘怎么办?机场、赌场,还有那些跟着我们吃饭的人……” “还有老王头他们。”阿龙补充,“非战斗人员三十多人,拖家带口的,跑不远。” 张文杰看着远处燃烧的火焰,又看看身边这些疲惫但依然站得笔直的兄弟。他们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现在又要面临新的选择——逃亡,或者战斗。 “先回机场。”他最终说,“处理伤员,补充弹药,收集情报。十二小时内,我要知道梭温的动向、‘环宇’的残余势力分布、还有国际刑警那边的真实态度。” “然后呢?” “然后我们再做决定。”张文杰转身,“但现在,先离开这里。这么大的爆炸,很快会引来各方势力,我们不能被堵在现场。” 车队在晨雾中驶离山区。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沉浸在战斗后的疲惫和失去战友的悲伤中。张文杰坐在头车里,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丛林,脑中却在快速分析局势。 陈默的话里有漏洞。如果林湘真想保护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派直升机接人,而不是让他们自己“暂时消失”。更大的可能是,林湘在国际刑警内部已经失势,或者……她打算用他们做筹码,换取政治资本。 硬盘里的证据太重要了,足以掀翻半个世界的权力结构。拿着它,就是拿着烫手的山芋,随时可能被灭口。 车内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猴子急促的声音:“老板!机场方向有情况!我们的侦察无人机拍到,梭温的主力车队正在向机场开进,距离不到二十公里!” 果然来了。梭温没有去追雷豹的佯攻部队,而是直接扑向了老巢。 “多少人?” “至少八十人,八辆车,有重机枪和火箭筒。”猴子声音紧绷,“他们应该是收到了‘蜂巢’爆炸的消息,趁我们主力不在,想端了我们的老窝!” 时间计算得真准。张文杰眼神冰冷:“机场现在有多少人?” “能打的只有十二个,加上老王头他们这些后勤,一共不到三十。武器只有轻武器,重火力都让我们带出来了。” 十二对八十。必败无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通知机场所有人,立即撤离。”张文杰果断下令,“带上所有能带走的武器、药品、食物,从后山小径去备用营地。不要硬拼,保存实力。” “可是机场……” “放弃。”张文杰说得很平静,“地盘丢了可以再打回来,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老王头的声音:“老板,我留下来。我能拖住他们一会儿……” “王叔,这是命令。”张文杰语气严厉,“所有人撤离,立刻!” “……明白。” 结束通讯,张文杰看向开车的阿龙:“改变路线,不去机场了,直接去备用营地。另外,联系雷豹,让他带佯攻部队也去营地汇合。” “老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后排的大刘问,“机场丢了,赌场肯定也保不住。梭温占了我们的地盘,我们就只剩山里的营地了。” “营地也守不住。”徐工冷静分析,“梭温一旦控制了机场和赌场,下一步就是清剿残余势力。他会搜山,我们有伤员,跑不远。” 车厢里一片沉默。刚刚打赢了最艰难的一仗,转眼间却要面临失去一切的危机。 “那就打回去。”张文杰突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他。 “梭温以为我们主力在‘蜂巢’损失惨重,以为我们只能逃跑。”张文杰的眼睛在晨光中亮得吓人,“我们就让他这么以为。等他放松警惕,庆祝胜利的时候,我们再杀回去。” “怎么杀?”雷豹问,“我们只剩二十多人,他至少有一百五十人的部队,还有重武器。” “打游击。”张文杰已经有了计划,“我们不跟他正面硬拼。偷袭他的补给线,暗杀他的军官,烧他的仓库。让他占着地盘,却坐不安稳。等他把兵力分散到各处防守,我们再集中力量,一击必杀。” 游击战。这是弱势方对抗强势方的经典战术,但需要极强的耐心和精确的情报。 “我们的人擅长这个吗?”阿龙有些怀疑。 “不擅长就学。”张文杰说,“总比等死强。” 他拿出陈默给的加密通讯器,犹豫了几秒,然后按下通话键。几秒后,陈默的声音传来:“张先生,这么快就有决定了?” “我需要情报支持。”张文杰直接说,“梭温部队的详细部署、武器装备清单、主要军官的行踪习惯。还有,‘环宇’在缅北的残余势力分布图。” 陈默沉默了片刻:“作为交换?” “作为我们继续合作的诚意。”张文杰说,“林警官需要有人帮她清理‘环宇’的残余网络,我们可以做这件事。但前提是,我们要能活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然后是陈爽快的回应:“一小时后,情报会发到你的加密邮箱。另外,林警官让我转告:如果你决定留下战斗,她可以秘密提供一批武器装备,藏在边境的某个地点。但这是最后一次援助,之后你们要靠自己。” “足够了。” 通话结束。张文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他在赌,赌林湘还需要他们这把刀,赌陈默的“灰隼”遗存部队还有利用价值。 车队在上午九点抵达备用营地。这是一个隐藏在深山中的废弃林场,十几间破旧的木屋,周围是密林和峭壁,易守难攻。老王头带着非战斗人员已经先到,正在清理房屋,搭建临时住所。 伤员被抬进最大的木屋,队里唯一的医护兵——一个叫小杨的年轻人——开始处理伤口。两个重伤员情况不妙,一个腹部中弹,失血过多;一个被爆炸冲击波震伤了内脏,一直在咳血。 “需要手术,需要输血,需要抗生素。”小杨满头大汗,“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撑不过今晚。” 张文杰蹲在伤员身边,看着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叫阿强,三十岁,以前是卡车司机,家里有老婆和五岁的女儿;一个叫小刀,才二十二岁,是岩嘎的堂弟,唱歌很好听。 “王叔,我们的药品还有多少?” 老王头翻出医疗箱:“止血粉、绷带、止痛药还有一些,但抗生素只剩三支了,血浆根本没有。” “联系黑市。”张文杰站起身,“出双倍价钱,让他们把药品送到指定地点。阿龙,你带两个人去取。” “黑市的人不可信。”雷豹提醒,“他们可能转头就把我们的位置卖给梭温。” “那就多设几个交易点,真假混杂。”张文杰说,“猴子,你负责干扰,散布假消息,说我们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活动。” “明白。” “徐工、大刘,你们检查剩下的武器装备,列出短缺清单。” “秀才,你负责绘制周边地形图,找出所有可能的撤离路线和埋伏点。” “岩嘎、铁砣,你们带人加固防御,设陷阱。” 一道道命令下去,营地迅速运转起来。虽然疲惫,虽然悲伤,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必须动起来。 中午时分,陈默的情报到了。张文杰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其实就是一间稍微干净点的木屋——里打开笔记本电脑。数据很详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梭温的主力部队一百六十人,分驻三个地点:赌场四十人,机场五十人,他自己的营地七十人。武器装备清单显示,他们有四挺重机枪、六具火箭筒、两辆改装装甲车,还有大量的自动步枪和弹药。 更关键的是军官信息:梭温身边有五个心腹,每个人的性格习惯、活动规律、甚至情妇住在哪里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环宇’的残余势力分布在缅北三个城镇,总人数约三十,但装备精良,都是前特种部队出身。他们的新负责人代号‘渡鸦’,女性,背景不明。” 还有一份附件,是林湘的亲笔信扫描件: 【张先生,武器藏在清迈以北的17号废弃检查站地下,坐标已附。这批装备足够武装三十人,包括夜视仪、消音武器、遥控炸药等。取货密码是你我约定的验证码倒序。请谨慎使用,也请……谨慎选择未来的路。这个世界需要战士,但不需要军阀。祝好运。——林湘】 最后那句话意味深长。“不需要军阀”——她在提醒他,也在警告他。 张文杰关掉电脑,走到窗边。木屋外,队员们正在忙碌:雷豹在教几个新人如何布置诡雷,阿龙在调试通讯设备,大刘和徐工在拆解保养枪械,秀才蹲在地上画地图,岩嘎在砍树加固围栏…… 这些人在两个月前还互不相识,有的是逃犯,有的是难民,有的是走投无路的普通人。现在他们成了一支队伍,一个为了活下去而紧紧抱在一起的团体。 他要带他们走哪条路? 逃亡,隐姓埋名,在异国他乡战战兢兢地度过余生? 还是战斗,夺回地盘,在缅北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杀出一片天地,成为新的势力? 选择前者,安全,但屈辱。选择后者,危险,但至少活得有尊严。 “老板。”雷豹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刚绘制好的防御图,“陷阱布置得差不多了,但我们的弹药撑不过一次中等规模的战斗。食物也只够五天。” 现实很残酷。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犹豫。 “通知所有人,一小时后开会。”张文杰做出决定,“我们要投票。” “投票?” “决定我们的未来。”张文杰说,“是走是留,让大家自己选。” 雷豹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明白了。” 下午两点,所有人聚集在营地中央的空地。能走动的伤员也来了,靠坐在木桩或石头上。一共二十七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但眼睛都看着张文杰。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张文杰站在人群前,没有废话,“我们刚打完一场硬仗,死了兄弟,毁了敌人的老巢。但现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丢了,伤员需要救治,弹药粮食都不够。” 他顿了顿:“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接受林警官的安排,去泰国避风头,等局势稳定后用新身份去第三国。这条路相对安全,但意味着我们要放弃在缅北的一切,从头开始。” “第二,留下来,打游击,把梭温赶出我们的地盘,然后在那里扎根,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这条路很危险,可能会死更多人,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站稳脚跟。” 他看向众人:“我不想替大家做决定。现在投票,匿名。想走的,在纸条上画圈;想留的,画叉。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一起承担。” 纸条发下去,每个人默默写下选择,然后折好,投进一个空的弹药箱。 投票过程很快。五分钟后,箱子被打开,纸条倒在桌上。 二十七张纸条,逐一展开。 第一个:叉。 第二个:叉。 第三个:叉…… 全部展开后,结果一目了然——二十七张纸条,全部是叉。 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张文杰看着那些纸条,喉咙有些发紧。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选择留下——不是因为他们不怕死,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无处可去。勐塞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家,机场和赌场是他们用血换来的地盘,老王头的食堂、岩嘎的歌声、铁砣想开的修车铺……所有这些微小的、普通的生活愿景,都拴在那片土地上。 “好。”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了,那就干到底。” 他走回人群中央,声音提高:“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被迫逃亡的散兵游勇。我们要在缅北扎根,要建立自己的地盘,要保护我们的人过上好日子。这个过程会很血腥,会死很多人,但如果我们成功了——” 他扫过每一张脸:“我们的孩子不用再当雇佣兵,我们的老人不用再挨饿,我们的兄弟不用再为了活命而杀人。我们要的很简单: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一碗能吃饱的饭,一份能养活家人的工作。” “能做到吗?” “能!”二十七个人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 “那就开始干活。”张文杰开始分配任务,“雷豹,你带五个人去清迈取武器,路线按秀才规划的走。阿龙,你负责情报收集,我要知道梭温接下来三天的所有动向。大刘、徐工,你们研究这批新武器,制定训练计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计划一项项安排下去。这一次,目标不再是破坏或逃亡,而是建设和扩张。 会议结束后,张文杰独自走到营地边缘的悬崖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群山连绵,云雾缭绕,而在群山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湄公河的闪光。 那片土地很贫瘠,很混乱,充满了暴力和死亡。但它也是他们的土地,是他们用血换来的生存空间。 他要在这里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势力? 不是梭温那样的军阀,也不是岩多那样的毒枭。他要建立一个能让普通人活下去的地方——有规矩,但不压迫;有武装,但不滥杀;有生意,但不贩毒贩卖人口。 很天真的想法。在这片法外之地,善良往往意味着软弱,仁慈往往招致灭亡。 但他想试试。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秀才,手里拿着刚画好的周边地形图。 “老板,我在绘制地图时发现了一些东西。”秀才把图纸摊开,指着一个标注点,“这里,距离营地八公里,有一个废弃的法国殖民时期要塞。建筑虽然破旧,但主体结构完好,易守难攻,而且有地下水源。” “更重要的是——”秀才压低声音,“当地山民说,那个要塞地下有密室,当年法国人撤退时埋了一批东西,一直没人挖出来过。” “武器?黄金?” “不知道。但值得去看看。”秀才说,“如果我们能拿下那个要塞,把它改造成基地,比这个林场营地安全得多。” 张文杰看着地图上的那个点,又看看远方。 第一步,拿下要塞。 第二步,夺回机场和赌场。 第三步,清理周边势力,控制湄公河一段水道。 第四步…… 路还很长,但至少有了方向。 “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去看看那个要塞。”他说。 秀才点头离开。悬崖边又只剩下张文杰一个人。 夕阳开始西沉,把群山染成血红色。远处的天空中,有秃鹫在盘旋,等待着下一个死亡。 这片土地吞噬了无数生命,还会吞噬更多。 但这一次,他要成为吞噬者,而不是被吞噬者。 为了那些画叉的纸条,为了那些朴素的愿望,为了从地狱爬出来后还能看见的黎明。 他转身走回营地。灯光已经亮起,炊烟升起,老王头在喊开饭。 普通的生活,需要不普通的代价。 而他,准备好了支付这个代价。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要塞黎明 清晨五点半,深山里的空气冷得像浸过冰水。 废弃林场的木屋里,小杨正给最后一名伤员换药。阿强的腹部伤口开始发炎,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只能靠煮沸的盐水清洗和草药敷贴。这个三十岁的汉子咬着一根木棍,额头青筋暴起,但一声没吭。 “再撑一天。”小杨低声说,“阿龙哥已经去弄药了。” 阿强吐出木棍,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死不了。我闺女还等我回去呢。” 木屋外,营地在晨雾中苏醒。老王头在临时搭起的灶台前煮粥,大铁锅里翻滚着米粒和切碎的肉干。香味飘散开来,几个守夜的队员忍不住咽口水。 张文杰从指挥木屋走出来,活动着因久坐而僵硬的身体。他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研究陈默发来的情报和秀才绘制的地图。现在脑子里塞满了信息:梭温的布防弱点、‘环宇’残余势力的活动规律、还有那个废弃要塞的每一条通道。 “老板,早。”雷豹从防御工事那边走来,手里拿着几枚手工制作的绊发雷,“陷阱全布置好了,外围五百米内,连只野猪都进不来。” “清迈那边有消息吗?” “阿龙凌晨三点发来信号,已经拿到第一批药品,正在返回。但黑市的人坐地起价,抗生素的价格涨了三倍。阿龙把咱们最后的金条全用了。” 张文杰点点头。钱可以再赚,人命不能等。 “武器呢?” “秀才带人去探查要塞了,按计划应该两小时后有初步回报。”雷豹顿了顿,“老板,你真觉得那个要塞能用?法国人走了几十年,说不定早就塌了。” “塌了也得用。”张文杰看着东方渐亮的天空,“林场营地太暴露,一旦被梭温发现,一轮炮击我们就完了。我们需要一个真正易守难攻的地方。” 他走向营地中央,队员们已经陆续起来,围着灶台领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疲惫,但眼神里的火还没灭。看到张文杰,纷纷打招呼: “老板早。” “早。” “今天有行动吗?” “有。”张文杰接过老王头递来的粥碗,“吃完早饭,一半人留守,一半人跟我去要塞。我们要在两天内完成初步清理和加固。” “梭温那边怎么办?”一个叫老枪的老兵问,他以前在政府军干过,有经验,“他占了机场,肯定在搜我们。大规模行动会暴露位置。” “所以我们要快。”张文杰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图,“要塞距离这里八公里,全是山路,车辆进不去。梭温的人不熟悉地形,搜到这里至少要三天。我们要在这三天内,把要塞变成我们的新家。” 他看向众人:“我知道大家累,但我们现在就像受伤的狼,停下来就会被猎杀。只有继续跑,跑到猎人也追不上的地方,才能活下来。” 没人抱怨。两个月来,他们早就习惯了在绝境中求生。 早饭后,队伍分成两组。张文杰带十个人去要塞,雷豹带剩下的人留守营地并接应阿龙。出发前,每个人都领到了双份的弹药和一天的口粮。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所谓的“路”其实只是野兽踩出的小径,有的地方要攀爬陡坡,有的地方要蹚过齐腰深的溪流。负重二十五公斤的装备,走起来更加艰难。 但没人掉队。两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和实战,把这些普通人磨炼成了真正的战士。 上午九点,他们抵达要塞所在的山谷。 从远处看,它像一头匍匐在山脊上的石兽。灰色的石头城墙沿着山势起伏,虽然多处坍塌,但主体结构依然完整。主堡立在山谷最高处,有四层楼高,墙壁厚得炮弹都打不穿。 “法国人真会选地方。”秀才从望远镜里观察,“三面悬崖,只有一条路上山。入口有吊桥遗迹,如果修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水源呢?”张文杰问。 “山后有瀑布,水质检测过了,可以饮用。要塞内部应该有储水系统,可能还能用。” “防御工事呢?” 秀才在地图上标注:“城墙上的射击孔保存完好,视野覆盖整个山谷。主堡顶层适合布置狙击位。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地下可能有密室。当地山民传说,法国人撤退时埋了东西,但没人敢挖,说那里闹鬼。” “鬼?”旁边的夜鹰笑了,“我们刚从地狱回来,还怕鬼?” 张文杰没笑。他经历过太多,知道有时候活人比鬼可怕,但有时候……传说背后可能有真实的危险。 “分组探查。”他下令,“我、秀才、夜鹰、铁砣进主堡。其他人分两组,一组清理城墙,一组寻找地下入口。注意安全,遇到异常立即报告。” 主堡的大门是厚重的橡木,包着铁皮,虽然腐朽但依然沉重。四个人合力才推开一条缝,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里面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大厅空旷,地面铺着石板,角落里散落着破碎的家具和生锈的铁器。墙壁上有火烧过的痕迹,还有弹孔——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这里。”秀才用手电照着一面墙,上面有模糊的法文刻字,“‘1945年3月,最后的守卫者在此倒下’。应该是二战末期,日军进攻时留下的。” 他们小心地向内探查。一层是仓库和兵营,二层是指挥室和生活区,三层是了望台。每层都有战斗痕迹,但结构完好。 爬到四层时,铁砣突然停下:“老板,有声音。” 所有人都静止。寂静中,确实能听到一种细微的、持续的嗡鸣声,像是机器运转,又像是……电流? “下面。”夜鹰指向地板,“声音来自地下。” 他们返回一层,仔细寻找。终于,在大厅中央的石板地上,发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石板是活动的,边缘有金属导轨的痕迹。 “密室入口。”秀才蹲下检查,“需要钥匙或者密码。” “炸开?”铁砣问。 “等等。”张文杰阻止,“先看看能不能正常打开。秀才,找找机关。” 四个人分头搜索。夜鹰在壁炉里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砖,按下后,壁炉内墙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面板。面板上有九个旋钮,每个旋钮周围刻着法文字母。 “密码锁。”秀才凑近看,“九个旋钮,可能是单词密码。但不知道单词是什么。” “试试‘自由’。”夜鹰说,“法国人喜欢这个。” “太简单了。而且这是军事要塞,密码应该是更重要的词。” 张文杰看着那些旋钮,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陈博士妻子给的密码——生日组合。法国人会不会也用类似的方式? “试试‘法兰西’。”他说。 秀才转动旋钮,拼出“FRANCE”。没反应。 “试试‘荣誉’。” “HONNEUR”。还是没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传来其他队员的报告声:城墙清理完毕,发现三个完好的射击位;找到一口井,水没干;但没有发现地下入口。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密码锁。 “老板,要不强行破解?”铁砣已经拿出了塑胶炸药。 “再试最后一次。”张文杰盯着面板,脑中快速回忆所有关于法国殖民时期的信息。最后,他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段历史:法国在印度支那的驻军,撤退前会埋藏重要物资,密码通常是…… “试试‘印度支那’。”他说。 秀才转动旋钮:“INDOCHINE”。 “咔哒”一声。面板亮起微弱的绿光,然后大厅中央的石板开始震动,缓缓下沉,露出向下的阶梯。 成功了。 四个人对视一眼,举起武器,打开头灯,依次走下阶梯。阶梯很深,转了三个弯,下降了至少二十米。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不是密室,而是一个完整的地下工事。面积比地上要塞还大,分成好几个区域:武器库、储藏室、发电机房,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手术室。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武器库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十个木箱。撬开一个,里面是油纸包裹的步枪,保养得极好,像昨天才封存。另一个箱子里是子弹,黄澄澄的,一点没锈。 “老天……”铁砣拿起一把步枪,“李-恩菲尔德,英国货,1944年产。这玩意儿还能用。” 不止步枪。他们还发现了机枪、迫击炮、手榴弹,甚至有两门完好的75毫米山炮和几十发炮弹。储藏室里堆满了罐头食品——虽然过期了几十年,但真空包装的应该还能吃。发电机房里,老式的柴油发电机看起来也能运转。 “法国人给咱们留了大礼。”夜鹰咧嘴笑了。 但张文杰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在地下工事的最深处,有一个单独的房间,门是钢铁的,上面有辐射警告标志——三叶草图案。 “这是……”秀才脸色变了,“核材料?” 张文杰小心地推开门。房间里很空,只有一个金属桌,桌上放着一个铅制容器。容器表面刻着法文和英文:“铀矿石样本,用于研究,极度危险。” 不是武器级的,只是研究用的矿石样本。但即便如此,也是极其危险的东西。 “难怪山民说这里闹鬼。”秀才喃喃,“长期接触这种辐射,人会生病,会死。传说就是这样来的。” 张文杰关上铅容器的盖子。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但要处理也需要专业设备。 “先不管这个。”他说,“清点武器和物资,计算我们能带走多少。” 清点结果令人振奋:步枪120支,机枪6挺,迫击炮4门,山炮2门,弹药足够打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罐头食品虽然过期,但真空包装的肉类和豆类应该还能食用。医疗用品虽然简陋,但有大量的绷带、消毒剂和吗啡——在缺医少药的山区,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 “有了这些,我们不仅能守住要塞,还能打回去。”铁砣兴奋地说。 “但运回去是个问题。”秀才现实地说,“八公里山路,靠人力搬运这些重武器,至少需要三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就分批次。”张文杰做出决定,“今天先运走急需的武器和药品。明天开始,所有人轮流搬运,三天内必须全部运回营地。” 他拿起一部老式野战电话——没想到线路还是完好的,摇动手柄,居然接通了营地。 “雷豹,听到吗?” “老板!你们没事吧?刚才地下传来震动……” “我们找到宝贝了。”张文杰简单说明了情况,“派二十个人过来,带上所有能用的运输工具——背架、绳索、甚至担架。我们要搬东西。” “明白!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张文杰走到地下工事的通风口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山谷,阳光正烈,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 有了这些武器,有了这个要塞,他们不再是被追杀的丧家之犬。他们有了反击的本钱。 但武器只是工具,真正决定胜负的,是人。 他走回武器库,队员们正在兴奋地检查那些老枪。这些二战时期的武器虽然老旧,但结构简单,可靠耐用,正适合他们现在的情况。 “所有人注意。”张文杰提高声音,“这些武器是我们的本钱,但不要被冲昏头脑。梭温有更多的人、更现代的装备。我们要赢,不能靠硬拼,要靠脑子。” 他拿起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拉栓上膛,动作流畅:“从今天起,除了体能和战术训练,增加武器保养和山地作战课程。我们要比梭温的人更熟悉这片山,更熟悉手里的枪。” “是!” 下午两点,雷豹带的支援队到了。看到地下工事里的宝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然后爆发出欢呼。有了这些,活下去的希望大增。 搬运工作立即开始。最轻的弹药和药品先运,然后是步枪和机枪,重武器最后。每个人都在超负荷工作,但没人喊累。 傍晚时分,第一批物资运回林场营地。老王头看到那些罐头食品,激动得老泪纵横:“有肉了……兄弟们终于能吃点肉了。” 重伤员阿强和小刀得到了吗啡注射,痛苦减轻,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夜幕降临时,张文杰站在营地高处,看着下面忙碌的景象。灯火点点,人影穿梭,虽然简陋,但有了家的雏形。 雷豹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壶:“老板,今天去要塞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些痕迹。” “什么痕迹?” “有人活动的痕迹,不是我们的人。”雷豹表情严肃,“新鲜的脚印,烟头,还有埋锅造饭的痕迹。人数不多,三到五个,但装备精良——脚印显示他们穿的是军用靴。” 张文杰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 “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而且……”雷豹压低声音,“他们也在往要塞方向去,只是走的另一条路。我跟踪了一段,他们很谨慎,反侦察能力很强。” 不是梭温的人。梭温的部队穿不起那么好的靴子,也没那么强的专业素质。 “‘环宇’的残余?还是其他势力?” “不知道。但我留了监视哨,如果那些人再出现,我们会知道。” 新的威胁。这片山区,不止他们和梭温两股势力。 张文杰望向黑暗中的群山。每一座山后面都可能藏着敌人,每一片树林里都可能埋伏着杀机。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无根之萍。他们有了要塞,有了武器,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为了守住这个家,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明天继续搬运。”他对雷豹说,“但加倍警戒。我怀疑那些人是冲着要塞里的东西来的——可能不是武器,而是那个铅容器。” “辐射矿石?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不知道。但有人想要,就说明有价值。”张文杰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三天内完成搬运,然后炸毁地下工事的入口。不能留给他们。” “明白。”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哨兵在黑暗中巡逻的身影。 张文杰回到指挥木屋,摊开地图,开始制定下一步计划: 第一阶段(三天内):完成要塞物资搬运,炸毁入口,全员转移至要塞。 第二阶段(一周内):修复要塞防御工事,训练新兵,搜集梭温情报。 第三阶段(两周内):开始游击作战,袭扰梭温的补给线,削弱其力量。 第四阶段(一个月内):时机成熟时,发动反击,夺回机场和赌场。 很紧凑,但必须如此。他们现在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窗外传来岩嘎低沉的歌声,是佤族的古老调子,关于勇士和家园。 歌声在夜风中飘散,像种子落入泥土。 这片土地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但或许,也能开出新的花。 张文杰吹灭油灯,躺下。 明天,又是战斗的一天。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山雨欲来 清晨的山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奶,十米外不见人影。 张文杰蹲在要塞外围的观察哨里,夜视仪泛着幽绿的光。凌晨三点接到雷豹报告后,他就带着五个人赶到这里潜伏,已经四个小时。潮湿的雾气凝结在防弹衣上,又顺着缝隙渗进衣服,冰凉刺骨。 “有动静。”身旁的老猫突然压低声音。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兵耳朵特别灵,在边境走私时练出来的本事。 张文杰调转夜视仪方向。雾中隐约有三个身影,正沿着山脊线悄无声息地移动。他们的动作很专业:交替掩护、利用地形、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确实不是普通武装分子,更不是梭温手下那些杂牌军。 “装备识别。”张文杰对着喉麦轻声道。 后方两百米处的狙击位上,秀才正用高倍瞄准镜观察:“三人小队。领头者背长枪,疑似狙击型;左侧持短突,加装消音器和战术灯;右侧背负通讯设备。迷彩服无标识,但剪裁和装备搭配方式……像PMC。” 私人军事承包商。比正规军更灵活,比雇佣兵更有组织性。 “目的?” “他们在测绘。”秀才的镜头跟着对方的动作,“领头者在用激光测距仪扫描要塞结构,右侧在记录数据。不是来偷袭的,是来侦查的。” 侦查。意味着后面还有更多人。 张文杰大脑快速运转。私人军事公司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一个雇主——“环宇”的残余势力。吴登盛死了,但“环宇”这个组织还在,他们在缅北的网络还在运转。现在,他们想要收回要塞里的东西,或者……消灭知情者。 “抓活的。”张文杰下达指令,“夜鹰、铁砣,你们从左侧绕过去断后路。老猫跟我正面吸引。秀才,如果对方反抗,打腿,别打死。” “明白。” “收到。” 小队无声散开。张文杰和老猫从观察哨滑下山坡,利用浓雾的掩护,迅速接近到五十米距离。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三人立即停止前进,背靠背形成防御圈。 专业反应。但太晚了。 夜鹰和铁砣从后方树林中突然冲出,速度极快。右侧的通讯兵刚转身,就被铁砣一记重拳砸在喉结上,哼都没哼就软倒在地。左侧的突击手刚要举枪,夜鹰的匕首已经抵在他颈动脉上:“别动。” 领头的狙击手反应最快,瞬间翻滚找掩体,同时举枪瞄准。但他没开枪——秀才的子弹先到了,精准地打在他步枪的枪管上。“当”的一声,步枪脱手。 张文杰从雾中走出,手枪指着对方:“放下武器,慢慢站起来。” 狙击手缓缓起身,举起双手。面罩下的眼睛很冷静,没有恐惧,只有评估和计算。 “谁派你们来的?”张文杰问。 对方不答。 老猫上前搜身,很快从对方战术背心里翻出几个东西:加密卫星电话、激光测距仪、还有一张手绘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要塞的各个出入口、制高点、甚至地下工事的大致范围。 “你们怎么知道地下工事?”张文杰盯着对方。 狙击手依然沉默,但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知道。 “带回去。”张文杰收起手枪,“分开审。秀才,你负责破解他们的通讯设备。夜鹰,检查他们的武器,看有没有特殊标记。” 三个俘虏被蒙眼绑手,押回要塞主堡。由于地下工事入口已经炸毁,他们暂时把主堡一层清理出来作为临时指挥所和监狱。 上午九点,浓雾散去,阳光照进山谷。搬运工作暂停,所有人进入警戒状态。 审讯室里——其实就是个空房间,张文杰坐在一张破木桌前,对面是那个狙击手。面罩已经摘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亚洲男性,方脸,寸头,左眉骨有一道旧伤疤。 “姓名?所属?”张文杰用英语问。 沉默。 “我知道你们是PMC。哪个公司?‘黑水’?‘三叶丛’?还是新成立的小型团队?” 依然沉默。 张文杰不急。他拿起从对方身上搜出的卫星电话,放在桌上:“这玩意儿有生物识别锁,指纹加虹膜。但如果我们把它拆了,取出芯片,总能找到些东西。或者……”他顿了顿,“我们可以联系你的雇主,告诉他们你被俘了,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付赎金。” 狙击手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PMC公司通常不会为被俘员工付赎金,那是雇佣兵的规矩。公司更倾向于……否认关联,甚至灭口。 “你们想要什么?”对方终于开口,英语有轻微口音,像新加坡或马来西亚一带的华人。 “信息。”张文杰说,“谁派你们来?目的是什么?后面还有多少人?” “我不能说。” “那就猜猜。”张文杰靠回椅背,“‘环宇’残余势力雇了你们,来侦查这个要塞。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拿回地下工事里的某样东西;第二,清除所有知道‘蜂巢’真相的人。你们是先锋小队,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中队,二十到三十人,对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狙击手的喉结动了动。猜对了。 “你们什么时候到?” “……”对方移开视线。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秀才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老板,破解了一部分通讯记录。他们昨天中午和基地通过话,内容是……‘目标确认,可实施清除。建议使用温压弹,确保无存活。’” 温压弹。那是用来清理洞穴和地下工事的大杀器,爆炸产生的高温和超压能杀死密闭空间里的一切生物。 “时间?”张文杰的声音冷了下来。 “原定今晚八点发动攻击。但今早他们失去联系后,基地可能会提前或改变计划。” 今晚。只剩不到十二小时。 张文杰看向狙击手:“你们想炸平这里?” 对方闭上眼睛,算是默认。 “为什么?就因为那些武器?还是因为那个铅容器里的东西?” 狙击手睁开眼,似乎下定了决心:“铅容器里的不是普通铀矿石。是武器级钚的初级形态,虽然纯度不够,但经过提纯可以制成脏弹。法国人当年在这里做过秘密研究,‘环宇’早就知道,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取走。” 脏弹。用常规炸药散播放射性物质,不产生核爆但会造成大面积污染。是恐怖分子的最爱。 “所以你们要清除所有知情者,然后取走钚。”张文杰明白了,“好计划。可惜遇到了我们。” 他站起身,对秀才说:“把他关起来,严加看守。通知所有人,紧急会议,十分钟后。” 十分钟后,主堡大厅里挤满了人。二十七名队员,加上三个俘虏,三十人。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张文杰站在临时搭起的讲台上,手里拿着那份手绘地图和破解的通讯记录。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他没有废话,“今晚八点,最多三十名专业PMC会进攻这里,目的是杀光我们,取走地下的一种危险放射性材料。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撤离,把要塞让给他们;第二,留下来,打一场防御战。” 他扫视众人:“选撤离的,现在可以走。带上能带的物资,去泰国边境,林警官的人会接应。选留下的,做好死战的准备。这不是和梭温那种杂牌军打,是和真正的职业军人打。” 短暂的沉默。然后,雷豹第一个站出来:“我留下。跑了两个月,跑够了。” “我也留下。”阿龙说,“刚找到这么好的基地,凭什么让给他们?” “留下!” “打!” “干死他们!”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没有人选择离开。 张文杰点点头。他料到会这样——这些人已经无路可退。 “好。那我们制定防御计划。”他铺开地图,“敌人有专业装备和人员优势,但我们有地形优势和主场优势。我们要做的不是全歼他们,是让他们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然后知难而退。” 他指向地图上的几个点:“雷豹,你带A组防守正面入口,利用修复的吊桥和城墙工事。阿龙,B组防守侧面悬崖,那里看起来不可能攀爬,但PMC可能会有特殊装备。大刘,C组负责设置陷阱和诡雷,我要让这座山变成死亡迷宫。” “老板,那地下工事入口已经炸了,钚怎么处理?”徐工问。 “这正是关键。”张文杰说,“他们想要钚,我们就用钚做诱饵。秀才,你带几个人,把铅容器搬到主堡顶层,做好伪装,看起来像我们没发现它的价值随便扔在那里。然后,在周围布置遥控炸药。” “你要炸了钚?”老猫瞪大眼睛,“那会造成辐射泄漏……” “不真炸。”张文杰说,“只是吓唬他们。PMC接到的命令是取回钚,不是毁了它。如果我们用钚做威胁,他们就不敢使用重武器强攻。” “但如果他们不管不顾呢?” “那就真炸。”张文杰语气平静,“辐射泄漏总比我们全死在这里强。而且辐射污染会让他们也拿不到东西,任务失败。” 残酷,但有效。 “所有人,现在开始准备。下午五点前完成所有防御布置。六点吃饭休息,七点进入战斗位置。”张文杰最后说,“记住,我们不是要打赢,是要活下来。拖到天亮,他们就会撤退——PMC通常不在白天作战,容易暴露身份。” 人群散开,各自忙碌。整个要塞像一台突然启动的战争机器:有人在搬沙袋加固工事,有人在布置绊发雷和定向雷,有人在调试刚刚缴获的老式机枪。 张文杰登上主堡顶层。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视野极佳。秀才已经带人把铅容器搬上来,正在周围布置炸药。 “老板,你真的要赌吗?”秀才低声问,“如果对方不在乎辐射泄漏……” “我在赌两件事。”张文杰说,“第一,PMC的指挥官是个理性的人,知道钚泄漏的后果他承担不起。第二,他们的雇主——‘环宇’残余——更想要钚,而不是我们的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果赌错了呢?” “那就一起下地狱。”张文杰看着远山,“反正这几个月,我们已经在地狱门口转了好几圈了。” 中午时分,派去林场营地的人回来了,带来了所有剩余物资和老王头等非战斗人员。看到要塞的规模和防御工事,老王头激动得直抹眼泪:“这下好了……这下真的好了……” “王叔,你带非战斗人员去地下工事避难。”张文杰说,“虽然入口炸了,但通风井还能用,下面更安全。” “我不去。”老王头摇头,“我就在厨房,给你们做饭。打仗也得吃饭。” 张文杰没再劝。他知道劝不动。 下午三点,防御布置基本完成。整个要塞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入口吊桥下方埋了五十公斤炸药;城墙上的射击孔后面架起了三挺重机枪;主堡各层窗口都布置了狙击位;山路上密密麻麻全是地雷和绊索。 下午四点,张文杰进行最后一次巡查。他走过每一处工事,检查每一个射击孔,和每一个队员说几句话。不需要长篇大论的动员,一个点头,一个拍肩,就够了。 下午五点,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要塞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和鸟鸣。 张文杰在主堡顶层的狙击位坐下,身边放着那支从法国武器库里找到的李-恩菲尔德狙击型。老枪,但精度依然可靠。秀才在旁边架起观察镜和测距仪。 “老板,有信号。”秀才突然说,“东北方向五公里,热源群,大约……二十五个。正在向这边移动。” 来了。比预计的早三个小时。 “通知所有人,敌人提前到达,预计六点接触。保持静默,等我的信号。” “明白。” 夕阳开始西沉,把群山染成血色。远处的树林中,飞鸟惊起,那是大规模人员移动的征兆。 张文杰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平静下来。 两个月的逃亡,一百天的血战,终于走到这一步。要么在这里站稳脚跟,要么埋骨于此。 没有第三条路。 他透过瞄准镜,看向山谷入口。第一个黑色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边缘,小心翼翼地推进。 战斗,开始。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铁雨之夜 傍晚六点十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山峦吞噬,山谷坠入深蓝的暮色。 张文杰趴在主堡顶层的狙击位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枪托。李-恩菲尔德的瞄准镜里,山谷入口处,六个黑影正以标准的战术队形缓慢推进。他们动作谨慎得过分——每前进十米就停下观察,利用每一块岩石、每一丛灌木做掩护。 “专业。”秀才在旁边低声评价,眼睛紧盯着热成像仪,“六人侦察队,后面一百米还有十二人主力。分成三组,每组四人,典型的渗透突击阵型。” “武器识别?” “领头侦察组装备消音冲锋枪,可能是MP5或类似型号。主力组……等等。”秀才调整焦距,“第二组背着长管状装备,是火箭筒或单兵导弹。第三组有重机枪组件。” 张文杰的呼吸平稳。对方火力配置齐全,显然是做好了强攻准备。但他们犯了个错误——太谨慎了。在黑暗中,谨慎意味着缓慢,而缓慢意味着给防守方更多准备时间。 “雷豹,报告正面情况。” 通讯器里传来雷豹压低的声音:“吊桥下方炸药就位,城墙机枪组待命。A组十二人全部进入位置,视野良好。” “阿龙,侧面悬崖。” “B组八人就位。夜鹰在崖顶设置了绊发雷和预警绳。他们想爬上来至少要十分钟,足够我们反应。” “大刘,陷阱区。” “C组布置完毕。从入口到主堡三百米山路,埋了四十七个各种‘惊喜’。够他们喝一壶的。” 一切就绪。张文杰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没有碰扳机——现在开枪会暴露狙击位。 侦察队已经推进到吊桥前五十米处。领头的黑影举起拳头,全队停下。他做了几个手势,两个人向前摸去检查吊桥,另外四人分散警戒。 “他们在检查炸药。”秀才说,“但我们的炸药埋在水下,他们发现不了。” 果然,检查吊桥的两人返回,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侦察队开始过桥,脚步很轻,木板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六人全部踏上吊桥中段。 “引爆。”张文杰说。 大刘按下遥控器。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为了隐蔽,他们用了少量塑胶炸药,只求炸断吊桥索链。但效果足够了。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整座吊桥从中段断裂,六个人影惊呼着坠入二十米深的山涧。 水花溅起,然后沉寂。 “解决六个。”秀才汇报,“没有后续动静,主力队停下来了。” 山谷入口处,剩余的主力队迅速散开找掩体。他们显然没料到防守方会这么果断炸桥——通常来说,吊桥是防御方自己的退路,不会轻易破坏。 “他们在重新评估。”张文杰说,“接下来可能会用火箭筒轰击城墙,或者绕路。” 话音刚落,一道火光就从黑暗中窜出。火箭弹拖着尾焰直扑城墙,“轰”的一声巨响,碎石飞溅。但城墙比看起来结实——法国人用了一米厚的花岗岩,普通火箭弹只能炸掉表层。 “城墙完好!”雷豹报告,“但震动很大,建议机枪组暂时后撤。” “批准。等他们靠近再开火。” 第二发、第三发火箭弹接连飞来,全部打在城墙上。PMC部队在试探防御强度和火力点位置。但张文杰这边没有还击,整个要塞死寂得像空无一人。 这种沉默让对方产生了疑虑。几分钟后,火箭弹停歇。山谷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山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他们在用热成像扫描。”秀才盯着仪器,“重点区域:城墙射击孔、主堡窗口、还有……地下工事入口。等等,他们发现入口被炸毁了。” 好。这会让对方误判——以为防守方炸毁入口是为了困死自己,或者隐藏什么东西。 “主力队开始移动。”秀才语速加快,“分两组,一组八人继续正面佯攻,另一组十二人绕向西侧悬崖。他们想两面夹击。” “通知阿龙,西侧悬崖十二人接近。按计划放他们上来一部分再打。” “明白。” 张文杰调整狙击镜,看向西侧悬崖。在夜视仪的绿色视野里,十二个热源正沿着陡峭的岩壁向上攀爬。他们用了专业攀岩工具,速度很快,而且几乎无声。 “距离崖顶还有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秀才实时汇报,“阿龙请示,是否引爆绊发雷?” “等第一组六人上崖再引爆。要打就打疼他们。” 攀爬队的第一人已经摸到崖顶边缘,伸手抓住一块岩石,用力向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第六个人爬上崖顶时,阿龙下令:“炸!” 埋在崖边的定向雷同时引爆。不是炸人,是炸岩壁——大量碎石滚落,把正在攀爬的后六人全部砸了下去。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但很快被消音武器“噗噗”的射击声取代。 爬上崖顶的六人反应极快,立即散开还击。但他们暴露在空旷的崖顶,而阿龙的B组藏在预设的掩体后。短暂交火后,三个PMC中弹倒地,剩下三个被迫跳回悬崖——二十米高度,不死也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西侧清除。”阿龙报告,“击毙三人,重伤三人坠崖。我方轻伤一人,流弹擦伤。” “干得好。正面情况?” “佯攻组在城墙外一百米处停住了。”雷豹说,“他们听到西侧爆炸声,知道偷袭失败,现在很犹豫。” 犹豫就会败北。张文杰知道,现在是心理战的时候。 他打开公共广播——那是从法国人留下的设备里修复的,声音能传遍整个山谷。 “PMC的指挥官,能听到吗?”他用英语说,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山谷中回荡,“你们已经损失了十五人,占兵力一半。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撤退吧,我们不想赶尽杀绝。” 沉默。然后,一个冷静的男声用同样的扩音设备回应——对方也带了扬声器。 “张先生,我们知道你是谁。”那个声音说,“‘蜂巢’的毁灭者,吴登盛先生的终结者。你很厉害,但今晚你赢不了。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取回钚材料,或者……确保它不被任何人使用。” “钚在地下工事,入口已经被我炸毁了。”张文杰说,“你们拿不到。” “我们可以炸开。” “那会造成辐射泄漏,方圆十公里都会受污染。你们的雇主想要的是钚,不是污染区。” 短暂的沉默。对方在权衡。 “我们可以谈判。”那个声音终于说,“交出钚,我们撤退,保证不伤害你们任何人。” “我凭什么相信PMC的承诺?”张文杰冷笑,“你们这种公司,完成任务是第一位的,承诺随时可以撕毁。” “那你要怎样?” “你们先撤退到五公里外。明天天亮后,我们派人和你们在中间地带交接。一手交钚,一手让你们安全离开。” 这是拖延时间。对方当然知道。 “不可能。”PMC指挥官拒绝,“我们的时间有限。给你十分钟考虑,交出钚,或者我们强攻。别以为我们只有这些人——还有一支小队正在赶来,三十分钟后到达。” 援军。张文杰心头一紧。如果再来二十个PMC,他们绝对守不住。 “秀才,能确认吗?” 秀才快速操作设备:“卫星信号监测……确实有一支车队在二十公里外,正朝这边移动。八辆车,预计到达时间二十八分钟。” 时间不多了。 张文杰大脑飞速运转。硬守肯定不行,必须改变策略。 “雷豹,准备执行‘断尾’计划。”他对着通讯器说。 “明白。A组就位。” “阿龙,B组撤出悬崖,回主堡防御。” “收到。” “大刘,C组启动最终陷阱,然后撤离到安全区。” “正在启动。” 部署完毕,张文杰再次打开广播:“指挥官先生,我改主意了。钚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我们安全离开。” “可以。”对方立即答应,“把钚放在主堡门口,你们的人从后山撤离。我们拿到钚后绝不追击。” “我需要书面保证,录音录像。” “你……” “这是底线。”张文杰强硬地说,“要么接受,要么我们炸了钚,大家一起死。”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PMC指挥官说:“好。我们接受。十分钟后,主堡门口交接。” 通话结束。 “老板,真要交钚?”秀才急问。 “假的。”张文杰站起身,“铅容器里我换了东西——把铀矿石样本取出来了,换成了等重的石块和少量炸药。他们要拿,就给他们。” “那辐射探测器……” “铀矿石也有辐射,只是弱一些。黑夜里,他们不会仔细检测。”张文杰背上狙击枪,“走,该撤了。” 主堡里,队员们正在快速撤离。非战斗人员已经先走,通过一条隐秘的后山小径前往临时避难所。战斗人员分批撤离,每批之间间隔两分钟,避免被一网打尽。 张文杰和秀才最后离开。走出主堡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刚刚到手不到两天的要塞。法国人的花岗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座巨大的墓碑。 “我们会回来的。”他低声说,然后转身没入黑暗。 十分钟后,PMC部队小心翼翼地进入要塞。指挥官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白人,穿着标准的多地形迷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先派人检查了主堡,确认空无一人,然后才走到门口那个铅容器前。 “检测辐射。”他下令。 手下拿出盖革计数器,靠近容器。指针跳动,显示有辐射,但强度不高。 “长官,辐射水平符合预期,应该是初级钚材料。” 指挥官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有疑虑:“打开检查。” 容器被撬开。里面确实是灰黑色的矿石状物质,看起来和描述一致。但指挥官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在战术灯下仔细观察。 “不对。”他突然说,“这不是钚矿石。这是……” 话音未落,容器内的炸药被远程引爆。 “轰!” 不是大爆炸,只是足够把“矿石”炸得四散飞溅。白色的粉末在夜风中弥漫,几个靠近的PMC士兵吸入后剧烈咳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石灰粉!”指挥官暴怒,“他们耍我们!追!” 但已经晚了。后山方向传来连绵的爆炸声——那是大刘布置的最终陷阱,整条山路被炸塌,追兵过不去。 更糟糕的是,天空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不是一架,是三架,从不同方向逼近,探照灯照亮了整个山谷。 “长官!是缅甸政府军的直升机!”手下惊呼。 指挥官脸色铁青。他们潜入缅甸是秘密行动,一旦被政府军发现,就是国际事件。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是非法入境,政府军有权开火。 “撤退!所有人,立刻撤退!” PMC部队顾不上追击了,仓皇向山谷外撤离。但政府军的直升机已经封锁了出口,扩音器里传来缅语的警告: “放下武器!你们被包围了!” 谁通知的政府军?指挥官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是那个姓张的。他不仅耍了他们,还把他们卖给了政府军。 “分散突围!能走几个算几个!” 混乱中,PMC部队四散逃窜。政府军开火,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火线。 而在三公里外的一处山脊上,张文杰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 “林湘的效率真高。”他说,“我告诉她PMC非法入境,她转告缅甸军方,只用了二十分钟。” “但她怎么会相信我们?”秀才问。 “因为她需要PMC的装备和俘虏。”张文杰放下望远镜,“PMC用的是欧美最新装备,缅甸军方眼红很久了。而且活捉PMC成员,可以作为外交筹码。这是双赢。” “那我们呢?要塞被政府军占了,我们回不去了。” “本来也没打算长住。”张文杰转身,“法国要塞太显眼,迟早会被盯上。我们真正的基地不在这里。” “在哪里?” 张文杰指向东南方向,那里是湄公河蜿蜒的流域:“河边,靠近边境,有交通有水源,而且三方管辖模糊的地方。我们需要一个不起眼但四通八达的据点,而不是这种显眼的堡垒。” 队伍在夜色中继续行进。虽然失去了要塞,但甩掉了PMC这个尾巴,还借政府军之手削弱了“环宇”的残余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们拿到了真正的钚矿石样本——那东西现在藏在秀才的背包里,用铅盒层层包裹。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秀才问。 “不知道。”张文杰坦白,“但‘环宇’这么想要,说明它有价值。先留着,也许以后能换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黎明时分,他们抵达了新的临时营地——一个位于湄公河支流旁的废弃伐木场。老王头已经带着先遣队在这里搭建了简易棚屋,升起了炊烟。 队员们疲惫不堪,但活着的喜悦冲淡了失去要塞的遗憾。清点人数:二十七人出发,二十六人抵达,只少了一个——是在西侧悬崖被流弹击中的那个队员,伤重不治。 又少了一个兄弟。但这样的损失,已经比预期小得多。 张文杰站在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向东流去。太阳从对岸的老挝群山后升起,金光洒满河面。 这片土地还在流血,战斗还会继续。梭温还在勐塞,“环宇”的残余还在暗处,政府军也可能成为新的敌人。 但至少现在,他们有了喘息之机,有了新的目标,有了……未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雷豹,手里拿着刚刚接收到的加密信息。 “老板,猴子从勐塞传回消息。梭温因为赌场分赃不均,和手下几个头目闹翻了。现在内部分裂,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 机会来了。比预想的还快。 张文杰接过纸条,看了一遍,然后慢慢撕碎,纸屑撒入河中,顺流而下。 “通知所有人,休息二十四小时。”他说,“明天开始,制定反击计划。我们要回勐塞,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是!” 河水滔滔,带走纸屑,也带走了昨夜的硝烟。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属于张文杰和他的兄弟们的战争,才刚刚进入下半场。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河边据点 湄公河在晨雾中醒来。 浑浊的河水卷着上游带来的泥沙和枯枝,打着旋向东流去。河对岸是老挝的群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水墨画里淡去的远山。张文杰站在废弃伐木场的木栈桥上,看着这条分隔两国的河流,心里盘算着未来。 “老板,地形勘测完成了。”秀才走过来,手里拿着新绘的地图,“这个伐木场占地大约五十亩,有十二间木屋、一个木材加工棚、还有这个栈桥。优点是隐蔽——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只有一条土路通进来,易守难攻。缺点是……什么都没有。” 确实什么都没有。木屋漏雨,加工棚塌了一半,栈桥的木板朽得踩上去嘎吱作响。没有电,没有干净水源,连厕所都是露天的坑。 但比起昨天那个随时可能被炮击的要塞,这里至少安全。 “需要什么才能改造成基地?”张文杰问。 秀才展开地图,用铅笔标注:“第一,清理和加固现有建筑,至少要能住下三十人。第二,打井或引河水过滤,解决饮水问题。第三,发电设备——柴油发电机最好,太阳能也行。第四,防御工事:在路口设哨卡,河边建了望塔,山上布置暗哨。” “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钱?” “时间……如果全员动手,一周能初步完成。钱……”秀才苦笑,“不知道。我们只剩不到两万美元现金,还有一点金条。买建材、设备、粮食,肯定不够。” 钱。这个最现实的问题。两个月前,他们还能靠缴获和黑市交易维持,但现在梭温控制了勐塞的黑市渠道,政府军又在搜捕非法武装,他们的资金来源断了。 “先做能做的。”张文杰说,“清理房屋,修补屋顶,搭建临时防御。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他走向营地中央。老王头已经支起大锅,用昨天从要塞带出来的罐头煮粥。队员们围坐在篝火旁,虽然疲惫,但精神还不错——活着的喜悦能冲淡很多苦难。 “开个短会。”张文杰在人群中坐下。 所有人安静下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湄公河西岸,距缅甸边境五公里,距老挝边境……就在河对岸。这是个三不管地带,缅甸政府军很少来,老挝那边更是没人管。理论上,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梭温会追来吗?”阿龙问。 “暂时不会。”张文杰说,“猴子传回的情报显示,梭温内部正在内讧,几个头目为了赌场和码头的利益分配吵得不可开交。而且政府军最近在边境加强巡逻,梭温不敢大规模越境追击。”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雷豹问,“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做三件事。”张文杰竖起三根手指,“第一,建设基地。把这里变成我们能长期生活、训练、储存物资的地方。第二,赚钱。没有钱,我们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买武器弹药。第三……” 他顿了顿:“收集情报,等待时机。梭温的内乱不会持续太久,我们要在他解决内部问题之前,找到反击的机会。” “怎么赚钱?”大刘挠头,“我们又不能去抢——现在一露面就可能被盯上。” “做生意。”张文杰说,“合法的、不违法的、或者……灰色地带的生意。” 所有人都愣住了。做生意?他们这群人,不是当兵的就是逃犯,要么是走投无路的平民,谁会做生意? “我知道大家不擅长。”张文杰继续说,“我也不擅长。但我们可以学。老王头,你在勐塞开过饭店,懂采购和成本核算。秀才,你脑子好,学东西快。其他人,有力气,能干活。” “具体做什么生意?”老王头来了兴趣。 “先从简单的开始。”张文杰指向河面,“湄公河是黄金水道,每天有成百上千的船只经过。我们可以做三件事:第一,开个河边餐馆和客栈,给过往船工提供食宿;第二,搞个小修船厂,维修那些坏了的小船;第三……” 他看向远山:“这片山区有木材、草药、甚至可能有小矿。我们可以组织山民采集,我们负责收购和销售,赚差价。” 听起来可行,但启动资金呢?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张文杰站起身,“雷豹、阿龙,你们带几个人,跟我去一趟清迈。其他人留在营地,听老王头和秀才安排,开始建设。” “去清迈做什么?” “找林湘。”张文杰说,“她欠我们人情,现在是时候让她还了。” 简单吃过早饭,张文杰带着六个人出发。他们换上了平民衣服——破烂的T恤、宽大的裤子、脏兮兮的拖鞋,看起来就像一群普通的边境贫民。武器藏在改装过的背篓里,用柴草掩盖。 走山路,避开关卡,下午三点,他们抵达清迈郊外的一个小镇。按照陈默给的地址,找到一家不起眼的茶叶店。 店里很冷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柜台后打瞌睡。看到有人进来,她抬起眼皮,用泰语问:“买什么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买普洱茶,要二十年陈的。”张文杰用汉语说——这是接头暗号。 老妇人眼神变了,她仔细打量了张文杰一番,然后点点头:“里屋请。” 穿过店铺,后面是个小院子。老妇人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间简陋的会客室。林湘已经等在那里,穿着普通的碎花衬衫和长裤,像个本地村妇。但眼神里的锐利掩饰不住。 “你迟到了。”她说。 “路上有关卡,绕了路。”张文杰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需要钱,需要合法的身份,需要一些……特殊渠道的许可。” 林湘倒了两杯茶,推过来一杯:“你毁掉‘蜂巢’的功劳,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但因为牵扯到敏感的国际关系,不能公开表彰。作为补偿,我可以提供三样东西。”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第一,一百万泰铢的现金,相当于三万美元,是给你的‘行动经费’。第二,十二本缅甸身份证和边境通行证,虽然是假的,但数据库里可查,够你们在边境活动。第三……” 她顿了顿:“一家在清莱注册的贸易公司的全套文件,法人是化名,但手续完全合法。你们可以用这个公司做生意,进出口货物,甚至开银行账户。” 张文杰接过文件夹,快速浏览。文件很齐全,公司注册资金五十万泰铢,经营范围包括农产品收购、餐饮服务、小型运输,甚至有个模糊的“咨询服务”条目——这意味着可以操作很多灰色业务。 “条件呢?”他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两个条件。”林湘竖起手指,“第一,帮我找到一个人。” “谁?” “‘渡鸦’。”林湘的眼神变得冰冷,“‘环宇’在东南亚的新负责人,女,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背景不明。她接手了吴登盛的部分网络,正在重组势力。我要你找到她,确认她的真实身份和位置。” “然后呢?抓她?” “不。”林湘摇头,“确认后通知我,我会处理。你的任务只是找到她。” “第二个条件?” 林湘从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份文件:“这是‘灰隼’内部的清洗名单。卡特失踪了,可能已经被清除。名单上还有十七个人,都是卡特这一派的,现在被追杀。我要你……尽可能保护他们,带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张文杰看着屏幕上那些名字和照片,眉头紧皱:“他们是‘灰隼’的人,我凭什么信任他们?又凭什么让他们信任我?” “就凭你杀了吴登盛,毁了‘蜂巢’。”林湘说,“对那些还没被渗透的‘灰隼’成员来说,你是英雄。而且……” 她放低声音:“这些人手里有‘环宇’在全球的其他节点信息,有吴登盛生前的秘密账户,甚至可能有‘涅盘计划’在其他国家的分支情报。救他们,对你有好处。” 利益捆绑,这才是最可靠的联盟。 “我怎么联系他们?” “我会给你一个加密通讯列表,每个人有单独的识别码和暗语。”林湘说,“但动作要快,‘环宇’的人也在找他们,慢一步可能就是尸体。” 张文杰思考了几秒,然后点头:“成交。” “很好。”林湘松了口气,“钱和文件你现在就可以带走。另外,我建议你们从餐饮生意开始——那是收集情报最好的掩护。船工、商人、走私犯……什么人都会在河边餐馆吃饭喝酒,喝多了什么话都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离开茶叶店时已是傍晚。张文杰背着一背包现金和文件,走在清迈嘈杂的街道上。霓虹灯开始亮起,摩托车轰鸣而过,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这是正常人的生活,和平、忙碌、为生计奔波的生活。 他忽然有些恍惚。两个月前,他还在亡命天涯,每天想的只是活过今天。现在,他居然要开餐馆、办公司、做生意。 荒谬,但必须如此。 回到临时落脚的小旅馆,雷豹和阿龙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背包里的现金和文件,两人都惊呆了。 “这么多钱……” “不只是钱。”张文杰把公司文件摊开,“我们有了合法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了。” “可是……”阿龙犹豫,“我们真的要去开餐馆?当厨子?当服务员?” “不然呢?”张文杰反问,“继续当雇佣兵?继续被追杀?直到某天死在不知名的山沟里?” 两人沉默。 “我知道大家不习惯。”张文杰的语气缓和下来,“我也不习惯。但如果我们想真正扎根,想保护我们在乎的人,就必须有个正当的营生。餐馆是开始,以后我们还会有修船厂、运输队、甚至可能……自己的小码头。” 他看向窗外,夜色中的清迈灯火璀璨:“我们要的从来不是称王称霸,只是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而要守住那个地方,就需要钱,需要人脉,需要在这片土地上扎下根。” 道理都懂,但转变需要时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二天,他们采购了第一批物资:建筑材料、厨具、发电机、还有一辆二手皮卡车。回营地的路上,张文杰特意绕道去看了看河边几个类似的餐馆客栈,记下了它们的布局、菜单、价格。 傍晚回到伐木场时,营地的变化让人惊喜。秀才带着人已经清理出五间能住的木屋,屋顶用塑料布和木板临时修补,至少不漏雨了。老王头在河边垒起了灶台,搭了个简易的凉棚——未来餐馆的雏形。 “老板,有发现!”徐工兴冲冲地跑过来,“我们在清理后山时,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矿井!不是金矿,是……锡矿,小型的,但矿脉还在!” 锡矿?张文杰心头一动。缅北的锡矿虽然不如玉石值钱,但也有稳定的市场。更重要的是,采矿需要许可证,而他们现在有合法的公司文件…… “能开采吗?” “需要设备,需要工人,还需要打通销售渠道。”徐工说,“但矿脉很浅,露天开采就行,成本不高。我粗略估算,如果每天能出两吨矿石,一个月能赚……至少五万美元。” 五万美元。够他们维持很长时间了。 “先保密。”张文杰说,“等餐馆开起来,站稳脚跟后,再考虑开矿的事。” 夜晚,营地里点起了篝火。老王头用新买的锅做了顿像样的晚饭——米饭、炒野菜、还有从清迈带回来的烤鸡。队员们围坐在一起,气氛比昨天轻松了许多。 张文杰坐在河边,听着身后的谈笑声,看着河面上来往船只的灯火。那些船有的是货船,有的是客船,有的……可能是走私船。每艘船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船工都有自己的生活。 很快,他们也会成为这河上故事的一部分。 秀才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老板,我想了想餐馆的名字。” “哦?叫什么?” “‘归途’。”秀才说,“归来的归,路途的途。意思是不管走了多远,最后都想找到回家的路。” 归途。张文杰默念着这个词。很贴切。 “就用这个。” 夜深了,大部分人都去睡了。张文杰回到自己的木屋——其实就是在加工棚里隔出的一小块空间。他打开林湘给的平板电脑,调出那份清洗名单。 十七个人,分散在泰国、缅甸、老挝、甚至马来西亚。有男有女,年龄从二十多到五十多不等。每个人的档案都很详细:原来的职务、特长、最后一次联络地点……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愣住了。 名单的最后一个人,照片是个年轻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短发,五官清秀,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忧郁。名字栏写着:苏晴。职务:情报分析员。最后联络地点:曼谷。 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张脸……他见过。 在“蜂巢”服务器的某个加密文件夹里,有一张老照片,是吴登盛年轻时和几个人的合影。其中有个女孩,大约七八岁,被吴登盛搂着肩膀,笑得很甜。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眉眼间的相似度…… 张文杰放大照片,仔细比对。没错,就是同一个人。那个小女孩长大了,成了“灰隼”的情报分析员。 吴登盛的女儿? 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苏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知道“灰隼”在追杀她父亲的组织吗?知道她父亲做了什么吗? 更关键的是——她现在在哪里?是自愿为“灰隼”工作,还是……卧底? 太多的疑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苏晴,会是关键人物。 他关掉平板,躺下。木屋外,河水滔滔,像永不停息的时间。 明天,餐馆要动工了。 后天,可能就要去曼谷找人了。 生活总是推着你往前走,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 但至少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名字,有了一个方向,有了……归途。 张文杰闭上眼睛,在河水声中入睡。 梦里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只有一条平静的河,和河边升起的炊烟。 那样的平凡,就是他们用命去拼的未来。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第一缕炊烟 清晨六点,湄公河上的第一缕阳光刺破薄雾。 伐木场前的空地上,老王头已经点燃了土灶。崭新的铁锅里,米粥正在翻滚,混合着肉干和野菜的香气随着炊烟飘散,融进河面的晨雾里。这是“归途”餐馆的第一顿饭,虽然简陋,但意义重大。 张文杰站在新建的凉棚下,看着这缕炊烟在河面上空袅袅升起。两个多月来,他见过太多烟——硝烟、战火的黑烟、爆炸的浓烟,但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属于和平生活的炊烟。 “老板,招牌挂好了。”秀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文杰回头。凉棚入口处,一块粗糙的木牌已经挂起,上面用中缅泰三种文字写着“归途餐馆”,下面是简单的一行小字:“食宿·修船·问路”。 很朴素的招牌,但对他们来说,这是一面旗帜。 “今天会有人来吗?”阿龙从河边提水回来,有些不确定地问。 “会有的。”张文杰说,“这条河每天至少五十艘船经过,总有人需要吃饭、修船,或者只是歇歇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觉得这里安全、便宜、不会宰客。” 正说着,河面上传来马达声。一艘破旧的货船正歪歪扭扭地靠向岸边,船身有明显的破损,吃水线很深——要么超载,要么漏水。 “来生意了。”张文杰示意,“老王头,准备饭菜。大刘,你会修船,去看看。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自然一点。” 队员们迅速进入角色。老王头往锅里加了把菜,大刘拎着工具箱走向河边,其他人或劈柴或搬东西,看起来就像一群普通的河边劳工。 货船在栈桥边停下,船上下来三个人,都是典型的船工打扮——皮肤黝黑,衣服沾满油污,脸上写满疲惫。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看到凉棚和招牌,眼睛一亮。 “这里新开的?”他用缅语问。 “昨天刚开张。”张文杰用缅语回答,虽然不流利但能沟通,“吃饭还是修船?” “都要!”汉子苦笑,“船漏了,再不修就得沉。人也饿坏了,有吃的吗?” “有。米饭、菜汤、肉干,管饱。修船的话……”张文杰看向大刘。 大刘已经走到船边,蹲下查看:“船底裂了三十公分,需要补焊。有工具吗?” “有焊机,但没电……” “我们有发电机。”张文杰说,“修船五百泰铢,吃饭一人五十,总共六百五。” 汉子算了算,点头:“成交!但能不能快点?我们还要赶去清盛交货。” “两小时。”大刘已经去拿设备,“老王,先给他们上饭。” 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成了。 老王头盛了三碗满满的米饭,浇上菜汤和肉干。三个船工狼吞虎咽,边吃边抱怨这趟活多倒霉——货主催得紧,河道检查站又刁难,现在船还坏了。 “你们运的什么货?”张文杰看似随意地问。 “木材,从勐拉运到清盛。”汉子喝了口汤,“本来想走陆路快些,但最近政府军查得严,只能走水路绕。” 勐拉。那是缅甸掸邦的一个小镇,靠近中缅边境,以玉石和木材交易闻名。张文杰心中一动。 “勐拉那边现在怎么样?” “乱得很。”汉子摇头,“梭温将军占了赌场后,跟当地几个头目闹翻了,天天打。我们装货那两天,街上枪声就没停过。” 果然,猴子的情报准确。梭温的内乱还在继续。 “你们常跑这条线?”张文杰又问。 “一个月三四趟吧。”汉子说,“以前在勐塞装货,现在梭温的人把持码头,抽成太高,只能绕远路去勐拉。” 信息来了。梭温控制勐塞后,提高了码头税费,很多船主不满,正在寻找替代路线。而他们的伐木场位置,正好在勐拉到清盛的中段…… “老板,你们这儿能停船过夜吗?”另一个年轻船工问,“有时候赶不及到清盛,得找个地方停。” “能。”张文杰立即说,“栈桥能停两艘船,过夜收一百泰铢,包早饭。” “那太好了!”汉子高兴地说,“以后我们就在这儿歇脚。这条河上能安心过夜的地方太少了,不是有水匪就是有贪心的警察。” 闲聊间,大刘已经修好了船。焊工手艺不错,补丁牢固。三个船工付了钱,千恩万谢地开船离开。 第一笔收入:六百五十泰铢,约合二十美元。不多,但这是个开始。 “记录一下。”张文杰对秀才说,“今天收入六百五,支出……米、菜、肉干成本大概一百,电费和焊条五十,净赚五百。” 秀才在小本子上记账。虽然简陋,但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正规的收支记录。 上午又来了几波客人:两个钓鱼的老头,一个送货的摩托车手,还有一艘载着泰国游客的观光船。每个人都消费不多,但加起来,到中午时收入已经超过两千泰铢。 更重要的是,通过和这些人的闲聊,他们收集到了大量零散情报:哪段河道有水匪出没,哪个检查站官员好说话,哪里能买到便宜的柴油,甚至还有关于梭温部队调动的传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餐馆果然是最好的情报站。”中午休息时,阿龙感慨,“那些船工喝点酒,什么都说。” “所以我们要继续做下去。”张文杰说,“不仅要赚钱,还要建立人脉,了解这条河上的每一条船、每一个码头、每一个势力。” 下午,更重要的客人来了。 一艘漆成蓝色的快艇靠岸,船上下来两个人,穿着整洁的POLO衫和西裤,不像船工,倒像商人。他们仔细看了看招牌,然后走进凉棚。 “老板,听说你们能修船?”为首的中年人用泰语问。 “能。”张文杰用泰语回答,“什么船?” “不是修,是改装。”中年人压低声音,“我们有几艘船,想加装……特别的东西。你们能做吗?” 特别的东西。张文杰立刻明白了——要么是加装夹层走私,要么是改装成快艇,总之不是合法生意。 “那要看多特别。”他没有立刻拒绝,“而且要看你们出什么价。” 中年人伸出五根手指:“一艘船,五万泰铢。先改一艘试试,满意的话,后面还有三艘。” 五万泰铢,约合一千五百美元。大生意。 “什么要求?” “船速要提到四十节,要有暗舱,能藏……”中年人顿了顿,“能藏些不想被查到的东西。另外,要安静,发动机声音要小。” 典型的走私船改装。张文杰看向大刘,后者微微点头——他能做。 “可以。”张文杰说,“但我们要收定金,百分之三十。船什么时候能送来?” “明天。”中年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这是一万五定金。船明天上午到,你们有一天时间改装。后天早上我们来取。” “一天太紧,至少两天。” “加五千。”中年人又掏钱,“两万定金,一天时间。我们有急用。” 这么急?张文杰心中警惕,但没表现出来:“成交。船送过来吧。” 两人离开后,队员们围过来。 “老板,这生意……”雷豹皱眉,“一看就是走私,接了会不会惹麻烦?”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麻烦的生意。”张文杰说,“但钱要赚,也要留个心眼。大刘,改装时做点手脚——装个隐蔽的定位器,再在暗舱里留个后门,我们能从外面打开。” “明白。” “秀才,查查这两个人什么来路。阿龙,明天船到了仔细检查,看有没有违禁品。” 安排妥当,张文杰走到河边,看着那艘蓝色快艇远去。这单生意风险大,但利润也高。更重要的是,能和走私圈搭上线,意味着能接触到更多灰色地带的信息和资源。 傍晚时分,又来了几波吃晚饭的客人。老王头的手艺不错,简单的饭菜做得有滋有味,很快就有船工说下次还要来。 炊烟再次升起时,张文杰坐在凉棚里,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全天收入一万七千泰铢,扣除成本,净赚约一万二。虽然距离他们的目标还很远,但第一天就能盈利,已经是好兆头。 夜幕降临,河上的船只少了,大部分都停靠在沿河的码头过夜。伐木场营地亮起了灯光——他们用发电机供电,虽然柴油昂贵,但至少有了光。 张文杰回到自己的木屋,打开平板电脑。今天太忙,还没看林湘发来的加密邮件。 邮件内容很短:“苏晴最后出现地点更新:清迈夜市,三天前。同行者疑似‘环宇’外围人员。她现在可能处于被控制或监视状态。建议你亲自去一趟清迈。附照片。” 照片是监控截图,模糊但能辨认出是苏晴。她穿着普通游客的衣服,戴着太阳帽,正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夜市摊位前说话。男人侧脸对着镜头,下巴有道疤。 这个疤……张文杰眯起眼睛。他见过。在“蜂巢”外伏击他们的PMC小队里,那个领头的狙击手,下巴就有类似的疤。 所以苏晴不仅和“灰隼”有关,还和“环宇”的PMC有接触?这水越来越浑了。 他回复邮件:“收到。明天去清迈。” 关掉电脑,张文杰走到门外。营地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守夜队员的脚步声和河水的流淌声。凉棚里,老王头还在收拾灶台,秀才在灯下记账,大刘在准备明天的改装工具。 这一切如此平凡,又如此珍贵。 “老板,还没睡?”雷豹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睡不着。”张文杰接过烟,点燃,“想太多事。” “想那个苏晴?” “嗯。还有我们这条路到底对不对。”张文杰吐出一口烟,“开餐馆,修船,甚至接走私生意……我们离最初的想法越来越远了。” “什么是最初的想法?”雷豹问。 “只是想活下去,有个地方安身。”张文杰看着烟头的红光,“但现在,我们要经营生意,要搜集情报,要救素不相识的人,还要提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这条路,好像越走越复杂了。” 雷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老板,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一句话:想在小河里撑船,只要会划桨就行。想在大河里行船,就得懂水文、看天气、知道哪里有暗礁。我们现在,就是在从一条小河驶进大河。” 他顿了顿:“小河安全,但只能在小河里转。大河危险,但能去更远的地方。你选了大河,就只能学会在大河里生存的规矩。” 很朴素的道理,但说到了点子上。 “你说得对。”张文杰掐灭烟,“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走到底。” 他回屋睡觉。明天要去清迈,要面对新的谜团和危险。 但至少今晚,他睡在一个有屋顶、有床、有兄弟守护的地方。 这已经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安稳。 夜深了,河水平静地流淌。 对岸老挝的群山在月光下沉默,像沉睡的巨人。 而这边,伐木场营地的灯火,像黑暗中倔强亮起的星。 第一缕炊烟已经散去,但明天还会升起。 日子,总要一天天过。 路,总要一步步走。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夜市迷踪 清迈的夜晚比白天更喧闹。 长康路夜市人潮涌动,各国游客混杂着本地小贩,空气里飘着烤串的焦香、青木瓜沙拉的酸辣味、还有廉价香水和汗液混合的复杂气息。霓虹招牌在湿热的夜空中闪烁,把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光怪陆离。 张文杰坐在一家露天饮品店的塑料椅上,面前摆着一杯几乎没动的冰柠檬茶。他穿着普通的印花衬衫和亚麻长裤,戴着茶色太阳镜,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中国游客。但太阳镜后的眼睛正快速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 三天前的监控截图显示,苏晴就是在这条街的某个摊位前和那个下巴有疤的男人交谈。但三天过去了,夜市依旧,人已无踪。 “老板,三点钟方向,卖木雕的摊位。”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传来秀才的声音。他带了两个人在远处配合,用望远镜和便携监控设备扫描整个夜市。 张文杰转头看去。木雕摊位前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亚洲女性,背对着这边,短发,身形和苏晴很像。但她身边没有疤脸男,只有两个看起来像欧洲游客的老外在挑商品。 “确认面部。” “稍等……她转身了……不是,年龄太大,至少四十岁。” 又一个错误目标。这是今晚第七个了。 张文杰喝了口茶,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但压不住心里的焦躁。在夜市找人就像大海捞针,更何况目标可能已经离开清迈,甚至已经…… 他不敢往下想。如果苏晴真的落入“环宇”手中,或者被“灰隼”内部的叛徒控制,那她知道的那些秘密——关于吴登盛、关于“蜂巢”、甚至可能关于“涅盘计划”的其他分支——都会成为催命符。 “老板,十点钟方向,手机配件摊。”秀才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个戴棒球帽的女人在买充电宝,侧脸很像。她身边有个男人,戴墨镜,身高一米八左右,右下巴……等等,他在转头……有疤!” 张文杰立刻起身,假装随意地逛过去。手机摊位前,果然有个穿灰色T恤、戴黑色棒球帽的女人正在付钱。她身边的男人戴着墨镜,但侧脸对着这边时,能清楚看到下巴那道竖向的疤痕——从下唇边缘一直延伸到下巴尖,像被刀划开的。 疤脸男。监控截图里的人。 张文杰放慢脚步,混入人流,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他按下通讯器:“确认目标。女人是苏晴吗?” “面部识别比对……相似度87%,但帽子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不能百分百确定。” “男人身份?” “照片已拍,正在检索……检索完成。代号‘剃刀’,真名不详,前法国外籍军团士兵,后加入‘三叶丛’私人军事公司。三个月前在柬埔寨执行任务时失踪,怀疑被‘环宇’招募。” 果然是“环宇”的人。那么苏晴现在是被他控制,还是…… 正想着,目标动了。疤脸男突然拉起女人的手腕,快步离开摊位,拐进一条小巷。动作有些粗暴,不像同伴,更像押送。 “他们进巷子了!秀才,你们绕到另一头堵。阿龙,跟上我。” 张文杰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穿梭。夜市的人流成了最好的掩护,但也妨碍了追踪。等他挤进那条小巷时,目标已经走出三十米外,眼看就要到另一头的出口。 “秀才,就位了吗?” “就位了!出口是条小街,我们的人已经堵住两头。他们跑不掉。” 小巷很窄,两侧是高墙,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疤脸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张文杰立刻侧身躲到阴影里,但对方显然已经起疑,拉着女人开始小跑。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小巷中段的一扇铁门突然打开,冲出来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棍棒,直接扑向疤脸男和苏晴。不是张文杰的人——是另一伙! 疤脸男反应极快,一个肘击打翻冲在最前面的人,同时把苏晴推向墙边。但对方人多,棍棒雨点般落下。疤脸男虽然格挡了大部分,还是挨了几下,闷哼着后退。 苏晴尖叫着蹲下,双手抱头。 张文杰没有犹豫,冲了上去。他不是要救疤脸男,而是要抢在混乱中带走苏晴。但就在他接近时,疤脸男突然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砰!” 枪声在狭窄的小巷里震耳欲聋。一个黑衣人胸口中弹,倒地抽搐。另外两人吓得转身就跑。 疤脸男没有追,而是拉起苏晴,枪口转向了张文杰的方向:“出来!我知道你在那儿!” 被发现了。张文杰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双手举起,示意没有武器:“冷静点,我不是敌人。” “你是谁?”疤脸男的声音沙哑,英语带着法语口音。 “林湘让我来的。”张文杰直接报出名字,“她说苏晴需要帮助。” 听到“林湘”和“苏晴”两个名字,疤脸男的枪口微微下垂,但眼神依然警惕。而苏晴抬起头,棒球帽下露出一张苍白但清秀的脸。她的眼睛很大,此刻充满恐惧,但在听到林湘名字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证明。”疤脸男说。 张文杰慢慢把手伸进衬衫口袋,掏出一个金属徽章——那是林湘给他的“灰隼”内部识别物,虽然不能公开使用,但足以向知情者证明身份。 疤脸男看到徽章,终于放下了枪:“快走,这里不安全。刚才那些人可能是‘环宇’的外围打手,枪声会引来警察。” “跟我来。”张文杰转身带路,“我的人在另一头接应。” 三人快速跑向小巷出口。秀才已经开车等在那里,一辆不起眼的灰色丰田。上车后,车辆立刻驶离夜市区域。 车内,气氛紧绷。苏晴缩在后座角落,抱着膝盖不说话。疤脸男坐在她旁边,枪放在腿上,警惕地看着窗外和张文杰。 “去哪里?”开车的秀才问。 “安全屋。”张文杰说,“林湘在清迈准备的,地址给我。” 疤脸男报出一个地址,在清迈古城北边的居民区。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两层木屋前。屋里亮着灯,门没锁——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进屋后,疤脸男第一时间检查了所有房间,确认安全后才松了口气。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瓶水,扔给张文杰一瓶。 “谢谢。”张文杰接过,“现在可以说了吗?苏晴为什么和你在一起?那些黑衣人是谁?” 疤脸男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然后抹了抹嘴:“我叫马修,前‘三叶丛’雇员,现在是苏晴的……保护者。” “保护者?”张文杰看向苏晴,“你不是被‘环宇’控制了吗?” 苏晴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清晰:“是我主动联系马修的。我需要一个熟悉‘环宇’运作方式,但又不受他们控制的人。”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苏晴抬起头,眼眶红了,“吴登盛是我父亲,但我十年前就和他断绝了关系。我不知道他在做‘涅盘计划’,直到三个月前,林湘找到我,告诉了我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我父亲一直想让我加入他的研究,但我拒绝了。我选择进入‘灰隼’,就是想用正规的途径做情报工作,想……想和他走不一样的路。但我没想到,他已经疯狂到那种地步。” “所以你自愿当卧底?”张文杰问。 “不是卧底,是赎罪。”苏晴的眼泪流下来,“我想阻止他,想救那些被他害的人。但等我终于拿到足够证据时,‘蜂巢’已经被你们摧毁了。” 原来如此。难怪林湘要救她——她不仅是知情者,还是吴登盛的亲生女儿,手里可能掌握着连“灰隼”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现在呢?”张文杰继续问,“‘蜂巢’毁了,吴登盛死了,你为什么还要躲藏?‘环宇’为什么还要追你?” “因为‘涅盘计划’不止一个‘蜂巢’。”马修接过话头,“吴登盛在全球有三个主要实验室:缅甸的‘蜂巢’你们已经毁了,但还有泰国的‘鸟巢’和马来西亚的‘蚁穴’。苏晴手里有另外两个实验室的位置和防御数据。” 张文杰心头一震。原来还有两个。 “而且,”马修压低声音,“吴登盛死前,可能已经把部分意识数据上传到了其他服务器。如果他真的实现了数字化永生,那他现在可能还‘活着’,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这个可能性让车内温度骤降。 “所以‘环宇’追你,是要拿回数据,还是要……灭口?”张文杰问苏晴。 “都要。”苏晴苦笑,“他们想要数据,也想要我死。因为我是唯一知道吴登盛所有秘密账户和密码的人,也是唯一可能继承他数字遗产的人。” 继承数字遗产?张文杰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说,吴登盛可能把他的数字意识备份,设置成了只有你能访问?” “对。”苏晴点头,“我父亲是个控制狂,也是个矛盾的人。他既想永生,又害怕永生后的孤独。所以他设置了三重验证:生物特征(他的虹膜和DNA)、记忆密钥(只有我和他知道的童年回忆)、还有一个动态密码(每天变化,需要他亲自授权)。现在他死了,前两个条件我都能满足,但第三个……” “第三个需要他的实时授权,但他死了,所以无法完成?”张文杰问。 “不。”苏晴摇头,表情变得更加复杂,“第三个条件……可能需要他的数字意识亲自授权。也就是说,如果他的意识真的上传成功了,并且保留了部分自主性,那么理论上,我可以和他‘对话’,让他授权我访问。”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所有人都沉默了。 和死者的数字意识对话?这已经超出了常规认知范畴。 “你试过吗?”张文杰终于问。 “试过三次。”苏晴说,“第一次在曼谷,我连接了一个‘环宇’的备用服务器,系统提示‘等待主体响应’,但等了三小时没有反应。第二次在吉隆坡,同样的提示,但这次系统自动断开,可能是触发了防御机制。第三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顿了顿:“就在三天前,在清迈的一个黑市数据中心。这次系统没有提示等待,而是直接弹出了一个对话窗口。” “对话窗口?”秀才忍不住插嘴,“里面有什么?” “只有一行字。”苏晴的声音开始颤抖,“写着:‘女儿,你不该来。快跑。’” 车内死寂。 吴登盛的数字意识,居然还能发出警告? “然后呢?”张文杰追问。 “然后窗口关闭,服务器自毁了。”苏晴抱紧自己,“我立刻离开,但刚出数据中心就被跟踪。马修及时出现,带我躲了三天,直到今晚在夜市被发现。” 所以刚才那些黑衣人,可能是“环宇”的外围人员,也可能是其他势力——毕竟吴登盛的数字遗产,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张文杰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他以为摧毁“蜂巢”、杀死吴登盛就结束了,但现在看来,那只是开始。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问苏晴。 “我不知道。”苏晴摇头,“林湘说可以保护我,但她现在自身难保。‘灰隼’内部在清洗,卡特失踪了,她可能也快被排挤出去了。” “那就跟我们走。”张文杰说。 苏晴和马修都愣住了。 “我们的据点不在泰国,在湄公河边,一个三不管地带。”张文杰继续说,“那里有我们的人,有防御,至少暂时安全。你可以在那里继续研究怎么处理你父亲留下的烂摊子,我们也可以……互相保护。” “条件呢?”马修警觉地问。 “条件一,共享情报。关于另外两个实验室的所有信息,关于‘环宇’残余势力的分布,关于吴登盛可能藏匿的其他资产。”张文杰说,“条件二,帮助我们建立更专业的情报和防御系统。你是前PMC,苏晴是情报分析员,这正是我们缺的。” 马修看向苏晴。后者犹豫了几秒,然后点头:“可以。但我有个要求——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彻底销毁我父亲数字意识的方法,你们要帮我。” “成交。” 协议达成。虽然脆弱,但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今晚就转移。”张文杰起身,“这里不安全了,枪声肯定惊动了警方,‘环宇’的人也会加紧搜索。我们连夜回河边据点。” “怎么走?”马修问,“现在出城的所有路口可能都被监控了。” “走水路。”张文杰早有准备,“我们在湄公河上有船,虽然不大,但能避开陆路检查。秀才,联系河边,让大刘准备接应。” “明白。” 一小时后,清迈郊外的湄滨河码头。一艘改装过的渔船已经等在黑暗中,船上是阿龙和两个队员。众人上船后,渔船立刻驶入河道,顺流向北,朝着湄公河主航道驶去。 船上,苏晴坐在船头,看着两岸掠过的灯火。马修坐在她旁边,依然警惕地观察四周。张文杰则和秀才在船舱里研究苏晴带来的数据——那是一个加密硬盘,里面存着她几个月来收集的所有情报。 “看这里。”秀才指着屏幕,“‘鸟巢’实验室在泰国北部的清莱山区,具体位置……需要三组坐标交叉验证。但苏晴说她父亲曾经带她去过那里,在她小时候,伪装成家庭旅行。” “防御呢?” “比‘蜂巢’更隐蔽,更依赖自动化系统,人员很少,但全是精英。”秀才翻页,“更麻烦的是,‘鸟巢’建在一个活火山附近,地质不稳定,如果强攻可能引发地质灾害。” “那‘蚁穴’呢?” “在马来西亚婆罗洲的雨林深处,靠近印尼边境。”秀才调出卫星图像,“完全地下化,能源来自地热,理论上可以自给自足运行一百年。防御系统……未知,苏晴也没有详细数据。” 两个硬骨头。但再硬也得啃——如果吴登盛的意识真的存在,那这两个实验室就是他的潜在“新身体”。 船在夜色中航行。河风很大,带着水汽和鱼腥味。张文杰走出船舱,看见苏晴还坐在船头,便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 “谢谢。”苏晴接过,但没有喝,“张先生,我有个问题。” “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苏晴看着他,“你不是政府的人,不是情报机构的特工,你只是一群……逃亡者。为什么愿意卷进这种可能丢命的事情里?” 张文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因为我和你一样,想赎罪。” “赎罪?” “我杀过人,为了活下去。”张文杰看着黑暗的河面,“在来缅北之前,在国内,我做过一些……不得已的事。现在我想做点对的,哪怕很难,哪怕可能失败,至少能让我晚上睡得踏实些。” 朴素的理由,但真实。 苏晴点点头,没有再问。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听着船破浪的声音。 凌晨三点,渔船抵达河边据点。栈桥上亮着灯,老王头已经等在那里,手里端着热汤。 “回来啦?快,喝点热的。” 熟悉的炊烟,熟悉的场景。虽然简陋,但让人安心。 张文杰踏上栈桥,看着这个他们一点点建起来的地方。凉棚、木屋、灶台、还有那面写着“归途”的木牌。 路还很长,敌人还很多,谜团一个接一个。 但至少此刻,他们又多了一个同伴,多了一份力量。 明天,又要开始新的战斗。 但今晚,先喝碗热汤,睡个好觉。 生活就是这样,在夹缝中寻找温暖,在黑暗中点亮微光。 张文杰接过汤碗,热气扑在脸上。 很烫,但很真实。 这就够了。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晨雾计划 湄公河的晨雾像乳白色的纱,一层层裹着河岸的树木和木屋。苏晴站在栈桥尽头,望着这片朦胧的景象,已经半个小时了。她穿着秀才找来的粗布衣服,袖口有些磨损,但很干净。河风吹起她额前的短发,露出那张依然苍白但比昨晚多了些血色的脸。 “喝点粥吧。”老王头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碗边还放着半个煮鸡蛋,“早上刚熬的,加了点河虾。” 苏晴接过碗,轻声道谢。她小口喝着粥,眼睛却还在观察这个河边据点——凉棚、木屋、简易工事、了望台、还有那面“归途”的招牌。一切简陋但井然有序,和她想象中亡命徒的藏身所完全不同。 “怎么样,还习惯吗?”张文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也端着一碗粥,在栈桥边坐下。 “比我想象的……正常。”苏晴说,“我以为会是山洞,或者密林里的帐篷。” “我们也住过那种地方。”张文杰喝了口粥,“但人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落脚,哪怕只是暂时的。” “这里能维持多久?” “不知道。”张文杰很坦诚,“可能一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明天就被迫转移。但只要我们还在,就会尽量让这里像个家。”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些跟着你的人,为什么会信任你?你带他们打仗,有人受伤,有人死了,为什么他们还愿意跟着?” 这个问题很直接。张文杰想了想,说:“因为我从来不骗他们。我会告诉他们要去哪里、做什么、有多危险。我会把最好的装备给他们,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给他们。最重要的是……”他顿了顿,“我从不让他们为我个人的野心去死。我们打的每一仗,都是为了我们所有人能活下去。” “活下去……”苏晴喃喃重复,“很简单的愿望。” “但在这个地方,最简单的愿望往往最难实现。” 喝完粥,张文杰带着苏晴和马修来到刚清理出来的“会议室”——其实就是最大那间木屋,摆了张旧长桌和几把椅子。其他人已经到齐了:雷豹、阿龙、秀才、大刘、徐工,还有几个小队长。看到新面孔,大家都有些好奇,但没人多问。 “介绍一下。”张文杰说,“苏晴,情报专家,也是……吴登盛的女儿。” 这句话像扔进平静水面的石头。几个人的表情明显变了,尤其是雷豹,眼神里瞬间充满警惕。 “但她是我们这边的。”张文杰补充,“过去几个月,她一直在暗中收集她父亲的罪证,想阻止‘涅盘计划’。现在‘蜂巢’毁了,她父亲死了,但她手里的情报可能关系到另外两个实验室的存亡。” “另外两个?”大刘皱眉。 “对。”苏晴站起身,走到桌前。秀才已经准备好投影设备——一台便携投影仪连着她带来的加密硬盘。墙上出现了一张东南亚地图,上面标注着三个红点。 “‘蜂巢’在缅甸,已经被我们摧毁。”苏晴用激光笔指向第一个点,然后移向第二个,“‘鸟巢’在泰国清莱山区,具体位置需要三组坐标交叉验证。第三个,‘蚁穴’在马来西亚婆罗洲雨林深处,靠近印尼边境。” 她调出更多资料:“根据我父亲……吴登盛留下的档案,‘鸟巢’主要研究生物神经接口和意识传输稳定性,‘蚁穴’则专注于意识存储介质的长期保存和唤醒技术。两个实验室互为备份,理论上,如果一个被毁,另一个可以继续运行。” “人员配置?”阿龙问。 “‘鸟巢’大约三十人,全是精英研究员,安保由自动化系统完成,人工守卫很少。”苏晴说,“‘蚁穴’更少,可能只有二十人,但地下设施规模更大,能源来自地热,理论上可以独立运行百年。” “防御系统呢?” “详细数据我没有。”苏晴摇头,“我父亲从不让我接触核心安防信息。但根据他在其他项目的习惯,这两个实验室的防御只会比‘蜂巢’更强,而且……”她顿了顿,“很可能设置了终极自毁程序——如果遭到无法抵抗的入侵,会启动地质或生态灾难级别的破坏。” 比如引爆火山,或者污染整片雨林的水源。 “所以不能强攻。”张文杰总结,“那有什么弱点?” 苏晴切换图片,显示出一份人员名单:“这两个实验室虽然自动化程度高,但依然需要外部补给——食品、药品、实验耗材。补给周期大约是每两个月一次,由专门的运输公司负责,但那些公司都是‘环宇’控制的空壳企业。” 她指向几个名字:“这几个是关键人物:‘鸟巢’的现任主管陈博士——不是‘蜂巢’那个,是另一个人,五十岁,有严重的糖尿病,需要定期注射胰岛素。‘蚁穴’的主管更年轻,四十岁,但有个弱点……”她顿了顿,“他妻子和女儿在吉隆坡,被他秘密安置,但我知道地址。” 情报的价值就在这里。知道了人的弱点,就知道了突破的可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些信息,你为什么不交给林湘?”秀才突然问。 苏晴苦笑:“我交过一部分。但‘灰隼’内部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清楚。林湘自身难保,这些情报交上去,可能转头就落到‘环宇’手里。” “所以你一直自己查?”雷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对。”苏晴点头,“我父亲死后,我本想彻底销毁所有数据。但当我发现他的意识可能还以数字形式存在时,我知道事情还没完。我必须处理干净,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张文杰说:“好,那我们就来制定计划。但不是现在——那两个实验室距离我们太远,眼下我们有更紧迫的事。” 他指向地图上的另一个点:“勐塞。我们的老地盘,现在被梭温占着。猴子今早传回消息,梭温的内乱已经到白热化,他的三个副手有两个想造反,正在暗中串联。这是我们夺回地盘的最佳时机。” “怎么夺?”阿龙眼睛亮了。 “分三步。”张文杰在白板上写下,“第一步,情报战。秀才,你配合苏晴,通过网络和无线电散播谣言,就说梭温已经和‘环宇’达成协议,要把勐塞卖给外国公司。让他的手下人心惶惶。” “第二步,经济战。老王头,你联系还在勐塞的老关系,特别是码头的船工和市场的商贩。告诉他们,只要我们回来,码头税费减半,市场保护费取消。我们要让梭温失去经济基础。” “第三步,军事战。”张文杰看向雷豹和马修,“这一战不能硬拼。我们要用游击战术,暗杀梭温的核心军官,破坏他的补给线,制造恐慌。等他手下跑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一举拿下。” 马修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这时开口:“我建议增加一步:斩首行动。如果能直接干掉梭温,他的势力会瞬间瓦解。” “风险太大。”雷豹摇头,“梭温现在非常警惕,身边至少有二十个贴身保镖,住处也重兵把守。” “那就让他出来。”马修说,“根据你们之前的情报,梭温每周五晚上会去赌场顶层的私人包厢,和几个情妇赌博。那是他唯一放松警惕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张文杰问。 马修笑了:“PMC的基本功——研究目标的行为习惯。苏晴给我的资料里,有梭温过去三个月的行程记录,我分析过了。周五晚上,赌场,八点到十一点,几乎雷打不动。” 张文杰思考着这个提议。斩首行动确实高效,但万一失败,会打草惊蛇。 “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他最终说,“马修,你和雷豹一起制定方案,我要看到每一个细节的推演。其他人,按刚才的分工开始准备。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们要开始行动。” 散会后,张文杰留下苏晴:“你身体还没恢复,这几天先休息。但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 “什么事?” “关于你父亲的数字意识。”张文杰压低声音,“我需要你继续研究,看有没有办法……和他建立联系。” 苏晴脸色一白:“为什么?你不是要摧毁吗?” “是要摧毁。”张文杰说,“但在摧毁之前,我想知道他到底变成了什么,知道多少,还能做什么。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对付‘鸟巢’和‘蚁穴’的策略。” “可是……我害怕。”苏晴坦白,“上次那个警告……” “所以更需要弄清楚。”张文杰看着她,“恐惧来源于未知。只有弄清楚了,才知道该怎么应对。” 苏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点头:“好。但我需要设备——高性能计算机、专用接口、还有……一个绝对安全的网络环境。” “秀才帮你准备。” 走出木屋,河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阳光照在河面上,碎成千万片金色的光。栈桥边,大刘正在指导几个队员保养枪械,老王头在凉棚里切菜准备午饭,秀才在调试通讯天线,远处了望台上,哨兵正在换岗。 一切都在运转。虽然简陋,但生机勃勃。 张文杰走到河边,蹲下,掬起一捧河水洗脸。水很凉,带着泥土的味道。他想起两个月前,自己也是这样在河边洗脸,但那时身后是追兵,前方是未知的逃亡路。 现在,他有了据点,有了队伍,有了目标。 还有了一堆新的麻烦。 但他不后悔。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要走下去。 “老板。”猴子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勐塞有大动静!梭温的二把手吴吞今天早上带人突袭了三把手的仓库,两边打起来了!死了至少十几个人!” 内乱升级了。比预想的还快。 “具体情况?” “吴吞想独占码头的走私生意,三把手不同意,两边早就积怨。今天早上因为一批货的归属问题,直接开打了。梭温现在在调停,但两边都不服,我估计……最迟今晚,会彻底分裂!” 机会来了。比计划还快。 张文杰立刻下令:“通知所有人,紧急会议。计划提前,我们要在三天内动手。” “明白!” 他挂断通讯,看向河对岸的老挝群山。那些山沉默地立在那里,见证了无数势力的兴衰,无数生命的生死。 现在,轮到他们登台了。 不是作为逃亡者,不是作为反抗者,而是作为这片土地新的角逐者。 这条路会很血腥,会死很多人。 但如果不走这条路,他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张文杰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走向会议室。 晨雾已经完全散去,河面一片金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战斗,也即将开始。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茶桌对面 普洱茶汤在杯中缓缓舒展,从深褐色逐渐转为透亮的琥珀色。茶香在会议室里弥漫,与空调冷气混合成一种奇异的氛围。 老七端起茶杯,没有立刻喝,而是先闻了闻,然后轻轻点头:“二十年陈的勐海老茶饼,岩多倒是会藏好东西。” “您懂茶?”张文杰问,自己也端起一杯。 “略懂。”老七微笑,“年轻时在云南待过几年,跟一个老茶人学过。他说,茶如人生,第一泡苦涩,第二泡回甘,第三泡醇厚,第四泡......就淡了。” 他放下茶杯,看向张文杰:“张先生觉得,我们现在是在第几泡?” 试探。用茶喻事。 “那要看泡的是什么茶。”张文杰不动声色,“如果是岩多留下的这饼茶,应该还能再泡两三泡。但如果是别的事......可能第一泡还没喝完。” 老七笑了,笑容里有一种看透世事的老练:“你很谨慎,这很好。在这片地方,不谨慎的人都活不长。” 他环顾会议室,目光扫过白板上的字迹——那是张文杰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线索图。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仿佛早已知晓。 “您认识岩多?”张文杰直接切入正题。 “认识。”老七坦然承认,“认识很多年了。最早是通过梭温认识的,那时候他们还年轻,一起跑走私,在湄公河上讨生活。” 梭温。这个名字第二次从与“七先生”相关的人口中出现。 “您和梭温将军也很熟?” “熟。”老七点头,“熟到我知道他右肩有一道枪伤,是1978年在腊戌被政府军打的;熟到我知道他儿子在曼谷欠赌债的事,其实不是岩多设局,是他儿子自己烂赌,岩多只是顺水推舟。” 信息准确。这些细节,如果不是极其亲近的人,不可能知道。 “那您今天来,是为了梭温,还是为了岩多?”张文杰问。 “为了你。”老七直视他的眼睛。 空气凝固了一瞬。 会议室门外,雷豹和阿龙的手已经按在枪柄上。监控室里,白夜和老吴紧盯着屏幕,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为我?”张文杰慢慢放下茶杯,“我们素未谋面。” “素未谋面,但神交已久。”老七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信封,放在茶桌上,“看看这个。” 张文杰没有立刻去拿。他盯着那个普通的白色信封,像盯着一条毒蛇。 “没有机关,没有毒,就是几张纸。”老七把信封推过来,“看了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 犹豫了三秒,张文杰拿起信封,打开。 里面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一个年轻男子在机场安检通道的背影,时间是两个月前,地点是昆明长水机场。男子的侧脸虽然模糊,但张文杰一眼认出——那是他自己,刚从国内逃出来时的样子。 第二张:振华机场的全景航拍,标注日期是一个月前。照片上可以清晰看到跑道上停着的飞机、机库、还有外围的防御工事。 第三张:最震撼的一张——昨晚的战斗画面。从角度判断,拍摄位置在赌场对面建筑的屋顶。画面里,张文杰正带着小队从排水管道入口爬出来,时间精确到凌晨三点十七分。 三张照片,三个时间节点,完整勾勒出他从逃亡到立足的全过程。 “谁拍的?”张文杰声音平静,但手指微微发紧。 “我的人。”老七坦然,“从你离开昆明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一个前特种兵,因为得罪高层被迫逃亡,带着几个兄弟跑到缅北,居然能在短短几个月内站稳脚跟,甚至掀翻了岩多这样的地头蛇......这样的人,值得关注。” “监视我?” “保护你。”老七纠正,“如果没有我的人在暗中清理痕迹,你以为‘环宇’会等到现在才派第一波清除小组?早在你控制机场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动手了。” 张文杰心头一震。这个可能性,他确实没想过。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你有用。”老七说得直白,“我需要一个在缅北有实力、有头脑、但又不受现有势力控制的合作伙伴。岩多老了,贪婪又愚蠢;梭温太保守,只想着守成;其他人......不提也罢。而你,张先生,你是新人,没有历史包袱,够狠,也够聪明。” “你想跟我合作?”张文杰盯着他,“合作什么?” 老七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茶杯,喝了第二口茶,然后缓缓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佛像底下的东西,你们拿到了吗?” 来了。真正的来意。 “拿到了。”张文杰没有隐瞒,“一个银色盒子,里面有一张老照片、一枚徽章、一本日记。” “日记里提到了什么?” “提到了七先生,提到了吴登盛,提到了‘灰隼’。”张文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还提到,‘七先生’可能是‘灰隼’的卧底,代号‘夜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老七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你怎么看?”他反问。 “我不确定。”张文杰说,“情报太少,而且都来自岩多——一个将死之人的记忆和日记,可信度存疑。” “很理智的判断。”老七赞许,“但如果我告诉你,岩多说的都是真的呢?”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我确实是‘灰隼’的卧底,代号‘夜枭’。二十年前奉命潜入‘环宇’,一路做到东南亚区的联络负责人。三年前,我主动切断了与‘灰隼’的联系,不是叛变,而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什么事?” “‘灰隼’内部,早就被‘环宇’渗透了。”老七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沉重,“不是基层,是高层。可能从我接到卧底任务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个双重棋子——‘灰隼’以为我在为它们卧底,‘环宇’高层其实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将计就计,通过我向‘灰隼’传递假情报。”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张文杰感到一阵寒意。 “你有证据吗?” “有,但不能给你。”老七摇头,“证据在我手里是保命符,在你手里就是催命符。我只能告诉你:卡特——你接触的那个‘灰隼’行动组长——他本人可能没问题,但他的上级,甚至上级的上级,就不一定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立场?”张文杰问,“既不是‘灰隼’,也不是‘环宇’?” “我现在的立场是......”老七顿了顿,“自救。以及,阻止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微型投影仪,打开,在茶桌上投射出一份文件。 那是一张复杂的关系网络图,中心位置有三个名字:吴登盛、一个叫“陈博士”的人,以及一个代号“牧羊人”的。 “‘金色通道’网络,你以为是用来做什么的?”老七问。 “传输和存储敏感数据。”张文杰回答。 “那是表面的。”老七指着投影,“吴登盛真正的计划,叫做‘涅盘’。他要建立一个全球性的、去中心化的、完全匿名的数据交易市场——这听起来没什么,但关键在‘完全匿名’上。他开发了一种基于量子加密和生物特征的双重验证技术,可以让任何交易都无法追踪。” 张文杰皱眉:“这有什么可怕的?很多暗网都在做类似的事。” “如果只是交易普通数据,确实不可怕。”老七的声音更低了,“但如果交易的是......人命呢?” 他切换投影,出现一份清单: 【A级商品:器官配型数据(实时更新)】 【B级商品:特定基因携带者定位】 【C级商品:定制化生物样本(血、骨髓、干细胞)】 【D级商品:完整生命体运输服务】 清单后面还有价格,单位是比特币。 张文杰的胃部一阵翻涌。 “这不是......”他艰难地开口。 “人口贩卖的升级版。”老七替他说完,“传统的人口贩卖风险大、利润低、链条长。但吴登盛的技术,可以让整个过程数字化、匿名化、全球化。一个富豪需要心脏移植,在平台上发布需求,系统自动匹配全球范围内的‘供体’——不是自愿捐赠,是强制匹配。然后‘运输服务’会把人‘送’到指定地点,手术在私人医院进行,所有记录都被加密、分散存储,无法追查。” “这不可能......”张文杰喃喃。 “为什么不可能?”老七反问,“技术已经成熟了。‘金色通道’的节点不只是数据中转站,还是生物样本的临时储存点。赌场地下三层的佛堂,你以为那些低温储藏柜里放的是什么?经文?不,是血样,是组织样本,是活体细胞的培养皿。” 他关闭投影,会议室重新被昏暗笼罩。 “岩多知道一部分真相,所以他才害怕。他建的佛堂,所谓的‘七星镇煞’,镇的不是冤魂,是他自己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在参与一件反人类的事,但他停不下来——钱太多了,诱惑太大了。” 老七看着张文杰:“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需要你了吗?” 张文杰沉默了很久。茶已经凉了,但他感觉不到。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最终问。 “两件事。”老七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利用你手里的节点控制权,帮我追踪一笔交易。这笔交易涉及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如果你能追踪到,就能拿到决定性的证据。” “什么证据?” “吴登盛和某些国家高层官员直接交易的证据。”老七说,“有了这个,我才能调动足够的力量,彻底摧毁‘涅盘’计划。” “第二件事呢?” “第二,”老七的眼神变得锐利,“在必要的时候,帮我杀一个人。” “谁?” “吴登盛。”老七一字一句,“或者,任何一个试图启动‘涅盘’计划核心程序的人。包括......如果情况失控,包括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最后这句话让张文杰彻底震惊。 “包括你?” “对。”老七坦然,“如果我被控制,如果我发现自己的意识不再属于自己,如果我开始做违背初衷的事......你要杀了我。这是我和卡特约定的最后保险——虽然他现在可能已经不信我了,但程序还在。” 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芯片,放在茶桌上:“这是我的生物特征识别码,以及我大脑活动的基准数据。如果有一天,你检测到我的生物特征与基准数据偏差超过15%,就意味着我可能被‘处理’过了。到时候,不要犹豫。” 张文杰看着那枚芯片,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为什么相信我?”他问,“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因为你别无选择。”老七站起身,“你也卷进来了,张先生。从你拿到‘北斗’密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区别只在于,你想当谁的棋子——是吴登盛的,是‘灰隼’内部叛徒的,还是......你自己的。”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会再联系你。如果你同意合作,我会给你第一个任务。如果不同意......”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不同意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老七离开后,会议室里久久沉默。 雷豹和阿龙冲进来,看到张文杰坐在茶桌前,盯着那枚芯片发呆。 “老板,要不要追?”雷豹问。 “不用。”张文杰摇头,“追不上,也没必要。” 他拿起芯片,对着灯光看。米粒大小,表面有细微的电路纹路,和节点服务器里发现的那枚很像,但更精致。 “白夜。”他对着通讯器说,“分析一下这枚芯片,和服务器里的是不是同源技术。” “已经在分析了。”白夜回答,“另外,老板,有件事你得知道——刚才那个人的车辆出了赌场后,在第一个路口就消失了。不是伪装,是真的消失。我们的监控拍到他开进一条小巷,然后就再也没出来,巷子里是空的。” “技术手段?” “应该是。类似光学迷彩或者全息投影,但更先进。”白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不是民间该有的技术。” 当然不是。老七背后,可能是“灰隼”,可能是“环宇”,也可能是......第三股力量。 张文杰把芯片收好,走到白板前,擦掉所有字迹,重新写。 这次,他在最上方写下一个新名词: “涅盘计划”。 下面分三条线: 吴登盛(技术核心) 陈博士(未知) 牧羊人(国际刑警?还是别的?) 然后是参与方: 环宇(执行网络) 灰隼(渗透与被渗透) 老七/夜枭(双重身份?三重身份?) 自己(新入局者) 最后,他在白板角落写下一行小字: “棋子,还是棋手?” 放下笔,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暗,勐塞镇的霓虹灯开始亮起,赌场的招牌也重新通电,闪烁着诱人的金光。 新的夜晚降临了。 而这个夜晚,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更黑暗,更漫长。 “雷豹。”他转身。 “在。” “从今天起,所有入口食物和水,必须三重检验。所有电子设备,每晚扫描一次后门程序。所有新人,不管是谁推荐的,背景调查做到三代。” “明白。” “阿龙。” “老板。” “联系梭温,告诉他,我想跟他做笔新生意——关于曼谷那边的人脉,关于‘七先生’的情报,关于......如何在这片混乱中,找到真正的盟友。” “是。” “白夜,老吴。” “在。”两人同时回应。 “集中所有资源,做一件事:逆向分析‘北斗’密钥。我要知道,这个钥匙除了控制节点,还能打开什么。另外,查吴登盛这个人——不是官方记录,是阴影里的记录。他假死前接触过谁,假死后出现在哪里,用什么身份活动......我要知道一切。” “工作量很大,但我们会尽力。” 任务分配完毕,会议室里再次安静。 张文杰走到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上有疲惫,有伤痕,但眼睛里的火焰还没熄灭。 棋子,还是棋手? 老七说得对,他已经入局了。从拿到密钥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 但棋子也可以变成棋手。 只要够狠,够聪明,够......幸运。 他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响了七声,接通。 “是我。”他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女声:“你居然还敢联系我。” 林湘。 国际刑警,“牧羊人”的联络人。 “我需要信息。”张文杰开门见山,“关于‘涅盘计划’,关于吴登盛,关于一个叫陈博士的人。” 林湘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张先生,你现在是多个国家的通缉犯,我凭什么帮你?” “凭这个。”张文杰说,“我知道‘牧羊人’的真实身份。如果你不合作,明天早上,这个信息就会出现在‘环宇’的某个公开数据库里。” 这是赌博。他其实不知道,只是猜。但从林湘突然的沉默判断,他猜对了。 “你......”林湘的声音冷下来,“在威胁我?” “在谈合作。”张文杰纠正,“你给我信息,我帮你做一件事——任何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包括......帮你对付‘环宇’内部某个特定人物。” 更长久的沉默。 然后,林湘说:“一小时后,加密频道,给你三分钟。” 电话挂断。 张文杰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 又多了一个“盟友”。又多了一份交易。 这张网越织越大了,而他,正在网中央,试图抓住每一根线。 是作茧自缚,还是破网而出? 三天后,会见分晓。 而现在,他需要一杯更浓的茶。 夜还很长。 棋局,才刚刚开始。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钱是王八蛋,但能救命! 工坊里的欢呼声像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刚刚还沉浸在狂喜中的众人,脸上瞬间血色尽褪。五十万美金带来的短暂安全感,被窗外越来越近的引擎轰鸣声碾得粉碎。 “操!怎么提前来了?”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堆放的美金现金——那是刚刚从几个支付渠道紧急提现出来,准备应付登敏的一部分。 “慌什么!”张文杰低喝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阿龙身上,“龙哥,按计划A。把钱准备好。” 阿龙点头,立刻带着两个信得过的人,将一部分现金装进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提箱,大约十万美金。剩下的,则迅速藏进老K那些散发着热气的服务器机箱缝隙里。老K则飞快地清理着屏幕上的敏感数据,切换回普通的系统桌面。 张文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领,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那种生意人特有的、带着点讨好和精明的笑容,大步向楼下走去。阿龙提着黑色手提箱,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像一座移动的堡垒。 刚走到办公楼门口,登敏的车队就粗暴地停在了空地上,溅起一片泥水。这次来了三辆皮卡,人数比上次更多,而且士兵们的神情更加不善,枪口有意无意地指着聚拢过来的园区人员。 登敏跳下车,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扫了一眼明显憔悴但眼神里多了点不一样东西的张文杰,皮笑肉不笑地说:“张老板,几天不见,气色不太好啊?看来是忙坏了。钱,准备好了吗?” 他根本没提一个星期之约,摆明了就是要打你个措手不及。 “登敏长官,您这可真是……雷厉风行啊!”张文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一丝肉痛,“说好一个星期,您这提前驾到,可真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少废话!”登敏不耐烦地一挥手,“五十万,一分不能少!拿不出来,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身后的士兵哗啦一声,子弹上膛,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园区里格外刺耳。几个胆小的“员工”已经吓得缩起了脖子。 张文杰心里骂了一句“贪得无厌的王八蛋”,脸上却堆起更真诚的笑容,他侧身示意了一下阿龙手里的箱子:“长官,您看,我这刚起步,实在是困难。五十万一时半会儿真凑不齐。这里是十万美金,是我砸锅卖铁,先孝敬将军和您的一点心意,剩下的部分,您再宽限几天,等业务稳定了,绝对……” “十万?”登敏打断他,嗤笑一声,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你打发要饭的呢?” 他猛地拔高音量,用缅语对身后士兵吼了一句什么。立刻就有两个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想要抢夺阿龙手里的箱子。 阿龙脚下一动,身形如鬼魅般微微一侧,让开了扑抢,同时手臂一横,挡在了张文杰身前。那两个士兵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所有士兵的枪口瞬间抬起,对准了阿龙和张文杰。园区这边,阿龙眼神冰寒,浑身肌肉紧绷,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猎豹。小王等人吓得面无血色,动都不敢动。 “怎么?想动手?”登敏眯起眼睛,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死死盯着阿龙,“看来张老板手下,有能人啊?”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误会!天大的误会!”张文杰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脸上带着“惶恐”,心里却冷静地分析着局面。硬拼肯定不行,但完全屈服,以后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他必须展现出一定的“实力”和“价值”,让对方有所顾忌。 “登敏长官,您息怒!我这位兄弟是粗人,不懂规矩,就是力气大了点,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张文杰一边说,一边从阿龙手里接过箱子,主动上前一步,双手奉上,“这十万,真的是我目前能拿出的全部现金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我向您保证,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新开展的‘高端线上娱乐项目’,昨天刚刚内测,您猜怎么着?一天的流水,就突破了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又快速握拳,暗示了一个远比十万大得多的数字。 登敏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栋看似平静,却隐约传来机器轰鸣的办公楼。他是听过一些关于线上博彩暴利的传闻的。 “什么项目?真有这么赚钱?”登敏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眼神里的贪婪更盛了。 “绝对赚钱!专门收割岛国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傻子!”张文杰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自信,“技术是我们独有的,渠道也是刚打通。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以后也是轻轻松松!将军和长官您,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何必杀鸡取卵呢?” 他这番话,半是展示肌肉,半是画饼充饥,核心就是告诉登敏:我有下金蛋的能力,逼急了鱼死网破,大家都没好处。细水长流,你才能拿到更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登敏盯着张文杰,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看了看阿龙那不好惹的气势,又想了想那听起来很诱人的“线上娱乐项目”,最终,脸上的凶戾慢慢化开,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接过张文杰手里的箱子,掂量了一下,随手扔给后面的手下。 “张老板,是个聪明人。”登敏拍了拍张文杰的肩膀,力道不轻,“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钱,我先收下。剩下的四十万,我再给你……五天时间!” 他伸出五根手指,在张文杰眼前晃了晃:“五天后,我再来。希望到时候,张老板能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否则……”他冷笑一声,没再说下去,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五天……一定!一定不让长官失望!”张文杰“感激涕零”地保证。 登敏满意地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整个园区,这才带着手下,上车离开。 直到车队再次消失在尘土中,张文杰才缓缓直起腰,脸上那谦卑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 “杰哥,五天,四十万……我们不是已经……”小王跑过来,不解地问。 “蠢!”张文杰打断他,眼神锐利,“今天要是爽快给了五十万,下次他来,就敢要一百万,五百万!我们必须让他觉得,我们有钱,但赚得也不容易,需要时间,而且有底线!这样才能吊着他,争取更多发展时间!” 他看了一眼阿龙:“龙哥,今天做得对。有时候,适当展示一下獠牙,才能让饿狼知道,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羊。” 阿龙微微颔首。 张文杰转过身,看向二楼技术工坊的窗户,老K正从里面探出头来。 “老K!”张文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数字魅魔’计划,优先级提到最高!我们需要更快、更狠地搞钱!下一个目标,给我找个真正能一口吃成胖子的岛国超级肥羊!” 老K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明白,老板。猎杀名单,已经初步筛选完毕,就等您过目了。” 张文杰深吸一口缅北混杂着尘土和欲望的空气。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他必须跑得比贪婪更快。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牌桌下的交易与新的危机 包厢内的空气带着雪茄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味,与外面的喧嚣燥热截然不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 一个穿着丝绸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约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文玩核桃。他面容和善,眼神却深邃得像古井,让人看不透。旁边站着一个面无表情、身材精悍的保镖,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坐。”唐装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文杰脸上挂着那副“暴发户”特有的、略带拘谨和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坐下,腰板挺得笔直,像是小学生见老师。 “老板您太客气了,不知道叫我进来有什么指教?”他搓着手,语气恭敬。 唐装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斟了一杯功夫茶,推到张文杰面前。“尝尝,正宗的大红袍。” 张文杰受宠若惊地接过,一口闷了,咂咂嘴:“好茶!好茶!就是……嘿嘿,我喝不太出来。” 他这副粗鄙不堪的样子,让旁边那个精悍保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唐装男人却笑了笑,不以为意:“小兄弟手气很旺啊,刚才在外面,可是让我那位不成器的表弟输了不少。”他说的正是那个八字胡。 “运气,纯属运气!”张文杰连忙摆手,一副“我可不敢得罪人”的样子,“我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能跟您表弟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唐装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听说,小兄弟是从北边来的?在附近搞了个……园区?” 来了!正题来了! 张文杰心里一凛,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和“后怕”:“唉,别提了!老板,不瞒您说,我那哪是搞园区啊,就是捡了别人不要的烂摊子,本想混口饭吃,结果……结果惹上大麻烦了!”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如何“接手”园区,如何被梭温将军的人逼债,如何内部“火并崩溃”(他刻意强化了这部分),描绘得绘声绘色,活脱脱一个走投无路、只想保命的倒霉蛋形象。 “……现在我是钱也赔不起,跑也跑不掉,就等着梭温将军的人来收尸了!”张文杰哭丧着脸,演技堪称影帝级。 唐装男人静静地听着,手指间的文玩核桃发出规律的轻响,脸上始终带着那抹和善的笑容,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梭温将军啊……”他拖长了语调,轻轻啜了口茶,“确实是个麻烦人物。不过,在这勐塞,有时候麻烦也能变成机遇。”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张文杰脸上:“我看小兄弟你也是个机灵人,不像外面传的那么……简单。有没有兴趣,换条路走走?” “换条路?”张文杰“茫然”地抬头。 “你那园区,位置不错,就是路子走窄了。”唐装男人淡淡道,“骗骗岛国那些散户,能有多大油水?还惹一身骚。我这里,有条更安全、利润更高的财路,正好缺个像你这样……有‘运气’又有‘胆量’的合伙人。”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过‘暗网拍卖’吗?有些特殊的‘数字商品’,比如某些公司的核心数据库访问权,或者某些重要人物的隐私信息……这些东西,可比骗几个宅男的钱,值钱多了。而且,买家遍布全球,安全系数高。” 数字勒索!情报贩卖! 这比电信诈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也危险了不止一个档次! 张文杰心中巨震,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震惊”和“犹豫”:“这……这玩意犯法吧?太危险了!我不敢啊!” “危险?”唐装男人笑了,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讽,“在缅北,活着本身就是危险。跟着梭温,你死路一条。跟着我,至少有钱赚,有命花。至于法?”他指了指天花板,“在这里,实力就是法。” 他靠在沙发上,重新拿起文玩核桃:“我不逼你。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来赌场找我。如果还是想守着那个破园区等死……”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冰冷的寒意,“那就当我没见过你。” 这是最后通牒,也是招揽。 答应,意味着卷入更深的漩涡,与虎谋皮。 不答应,可能连这个赌场都走不出去。 张文杰脸上阴晴不定,内心却在飞速权衡。这个唐装男人能量不小,连梭温似乎都不太放在眼里。如果能借他的势……但代价是什么? 最终,他露出一副被说动但又害怕纠结的模样,咬了咬牙:“老板,您让我想想!我一定好好想想!明天,明天给您答复!” 唐装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 张文杰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点头哈腰地退出了包厢。 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所有的卑微和恐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老板,没事吧?”等在外面的阿龙立刻上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事。”张文杰整理了一下花衬衫的领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遇到个想空手套白狼的。走,回去。” 一行人迅速离开赌场,坐上皮卡。 车子驶出勐塞镇,重新汇入尘土飞扬的土路。 “老板,谈得怎么样?”开车的阿龙问道。 “有人想收编我们,搞暗网情报生意。”张文杰看着窗外飞逝的杂乱景象,语气平淡,“胃口不小。” 阿龙眉头皱起:“风险太大。” “我知道。”张文杰揉了揉太阳穴,“但现在我们四面楚歌,梭温的威胁近在眼前,园区内部可能还有内鬼,现在又多了个不知底细的赌场老板……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龙哥,如果我们把水搅得更浑呢?” 阿龙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赌场老板想利用我们,我们何不反过来利用他?”张文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是不怕梭温吗?那如果梭温知道,他看上的‘肥肉’,也被这位赌场老板盯上了,甚至可能已经咬了一口……会怎么样?” 驱虎吞狼?或者,引狼斗虎?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计划,稍有不慎,就会被两头猛兽撕碎。 但绝境之中,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皮卡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着,如同他们此刻的命运。 就在即将看到园区轮廓的时候,阿龙突然踩下了刹车,眼神锐利地望向侧前方的树林。 “怎么了?”张文杰警觉起来。 阿龙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片刻之后,老K焦急的声音从加密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惊慌: “老板!不好了!林湘……林湘她不见了!连同她那个背包和所有设备!我们找遍了园区都没找到!” 什么?! 张文杰的心猛地一沉。 林湘跑了?在这个关键时刻? 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抓走了? 刚刚在赌场稍微放松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到极限! 新的危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骤然降临! 喜欢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请大家收藏:()我在缅北混得风生水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