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 第200章 账本里藏着的团圆 潘金莲把最后一页账册用麻线扎好时,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两个字上。那是武大郎昨天刚学会写的名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条没睡醒的毛毛虫,却被他用红笔描了三遍,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媳妇,面发好了。武大郎的声音从灶间传来,带着点雀跃的颤音。他掀开蒸笼布的动作太急,白茫茫的蒸汽扑了满脸,把新剃的胡茬都打湿了,你闻,加了桂花糖的,比上次甜。 潘金莲转身时,正撞见他踮脚往蒸笼里瞅的样子。这男人明明比灶台高不了多少,偏要学着她的样子挺直腰杆,结果后腰撞到蒸笼架,疼得龇牙咧嘴也不肯吭声。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连酵母要温水化开都不懂,如今却能精准算出桂花糖三钱、芝麻粉五钱,指腹沾着的面粉里都裹着股认真劲儿。 装篮吧。她把账册放进樟木箱底层,压在武松捎来的那封边关信上。信里说案情有望翻转,墨迹还带着点酒气,想来是武松在驿站喝了两盅才写的,今儿是中秋,给街坊们多送两个,就当添节礼。 武大郎了一声,装饼的动作却顿了顿。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露出块裂了缝的月饼——是张屠户家媳妇昨天送来的,豆沙馅的,边缘都硬了。给你留的。他把月饼往她手里塞,指尖蹭过她的掌心,像触到炭火似的缩回去,俺不爱吃甜的。 潘金莲咬了口月饼,豆沙馅甜得发齁,却比现代超市里的流心月饼更合心意。她瞥见武大郎偷偷咽口水的样子,故意把月饼往他嘴边递:再不吃要坏了。 他慌忙偏头躲开,后腰撞到面袋堆,发出一声响。月光从窗棂钻进来,照亮他耳尖的红:俺、俺真不爱吃......话没说完,被她捏着月饼皮塞进嘴里,含糊的呜咽声里竟带着点笑。 正闹着,巷口突然传来的马蹄声。这时候来的,除了驿站的快马,不会有别人。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起身,就见武大郎已经攥紧了擀面杖,指节白得像刚剥壳的笋:是、是武松回来了? 别慌。她按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汗,先看看再说。 门一声被推开时,带着边关风霜的身影撞了进来。武松身上的铠甲还没卸,腰间的酒葫芦晃出声,看到案上的蒸笼,突然把哨棒往地上一顿,震得地砖都发颤:哥!嫂子! 武大郎手里的擀面杖地掉在地上。他往前扑了两步,却在离武松半步远的地方停住,嘴唇哆嗦着,半天憋出句:弟......你瘦了。 武松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手想拍哥哥的肩膀,又想起哥哥去年被西门庆恶奴打伤的腰,硬生生换成攥住他的手腕:哥,我回来了。 潘金莲转身往灶间走,鼻尖忽然有点酸。她往锅里添了瓢水,火钳拨了拨灶膛,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像极了穿越第一天夜里,这兄弟俩蹲在灶前哭的样子——那天武大郎攥着被踩烂的炊饼,武松抹着眼泪说等俺立了功就回来护着哥,如今倒真应了这话。 先吃饼。她把刚出炉的桂花糖饼往武松手里塞,指尖触到他铠甲上的冰碴,案子的事,慢慢说。 武松咬饼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裹得比武大郎的月饼还严实:嫂子,这是巡抚大人亲批的文书,说......说可以重审了。他的声音发紧,像是怕这纸会飞了似的,还说......多亏了你寄去的那些账册。 潘金莲这才看清,文书边角沾着的墨迹,和她寄给巡抚的账册笔迹一模一样。那些记着西门庆家仆李四偷肉三斤刘押司强赊饼二十个的账页,原来早被武松呈给了巡抚,成了扳倒那帮贪官的铁证。 俺就说媳妇的账册有用!武大郎突然蹦起来,后腰撞到灶台也顾不上疼,抓着武松的胳膊就往樟木箱跑,弟你看!俺们攒的钱够你翻案用了! 他翻箱倒柜的样子太急,把潘金莲藏在底层的账册都带了出来。最上面那本记着武松打官司专款,每一页都画着个小哨棒,最后一页还歪歪扭扭写着中秋团圆,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的。 武松看着那些账页,突然把兄弟俩都抱住。他太高,弯腰时铠甲硌得武大郎一声,却没人肯先松开手。潘金莲站在灶边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比任何团圆饭都热乎——就像她新创的全家福饼,把甜的桂花、咸的葱花、香的芝麻全裹在一块儿,看着乱,嚼着却香。 包饺子吧。她往案板上放了块五花肉,菜刀剁下去的节奏,像在敲着什么快活的调子,武松兄弟爱吃韭菜馅的,大郎你...... 话没说完,被武大郎拽着胳膊往灶膛推:你歇着,俺烧火。他往灶膛里添柴的动作太急,火星子溅到她发梢,弟爱吃俺烧的火,说够旺。 武松蹲在案板边摘韭菜,忽然笑了:哥现在比嫂子还会疼人。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往灶膛里塞柴的手都在抖。潘金莲看着他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想起他昨天偷偷往她枕下塞暖水袋的样子——那袋子缝补了三次,灌的热水不多不少,刚好够暖到天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饺子下锅时,月光已经铺满了整个灶台。潘金莲往武松碗里夹饺子的功夫,就见武大郎正偷偷把自己碗里的肉馅饺子往她碟里挪,被发现了就假装夹错,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嫂子,武松忽然开口,喝了口酒,巡抚说,西门庆那帮人已经被收监了,还说......要给哥嫂立块诚信商户的匾。 武大郎手里的筷子地掉在桌上:匾?给俺们? 咋不能给?潘金莲往他碗里添了个饺子,咱的饼摊现在是阳谷县头一份,连县太爷家的小厮都来排队。她忽然想起今早王婆来买饼时,扭捏着说以前是老身糊涂,那模样比吃了黄连还别扭,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未落,巷口传来的敲门声。张屠户的大嗓门穿透了院墙:大郎!金莲妹子!俺家那口子做了月饼,给你们送两斤! 紧接着是周先生的声音:还有学生们描的红,说要给武大叔当贺礼! 武大郎刚要起身,被潘金莲按住:坐着。她掀开锅盖,往竹篮里装了刚出锅的糖饼,拿这个换。 开门时,月光下的巷口站满了街坊。张屠户的月饼还冒着热气,周先生手里的描红本上,孩子们写满了武大郎的饼最好吃,连平时总爱嚼舌根的王婆,都拎着串新摘的葡萄,站在最后头不好意思地笑。 都进来坐!潘金莲往院里让,饺子刚出锅,热乎的! 喧闹声涌进院子时,武松忽然碰了碰武大郎的胳膊:哥,你看嫂子。 武大郎抬头时,正撞见潘金莲踮脚给周先生递饼的样子。她的发梢沾着点面粉,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像极了他刚学做的糖酥饼,甜得恰到好处。他忽然想起穿越第一天,这女人捏着鼻子给她处理脚茧,皱着眉说怎么这么糙,如今却会自然地替他擦掉嘴角的饺子汤,指尖带着点桂花糖的香。 俺媳妇。他对着武松,也对着自己,轻轻说了句。 灶膛里的火还在噼啪响,映着满桌的饺子、月饼、糖饼,映着街坊们的笑脸,映着兄弟俩不再发颤的肩膀,也映着潘金莲眼里的光——那光里没有了穿越时的惶恐,只有把日子过成糖的踏实。 夜深人静时,潘金莲把新账册摊在桌上。第一页写着中秋,收入纹银五两,支出月饼两斤,旁边画着三个挨在一块儿的小饼,像极了他们仨。武大郎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块新烤的芝麻饼,自己则拿起炭笔,在旁边添了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媳妇,他忽然开口,声音比灶膛里的火还暖,咱明年开个铺子吧,就叫武家饼坊 潘金莲咬着饼,看月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值了。那些被改写的命运,那些藏在账册里的温暖,那些从活下去好好活的日子,原来早把两个被世道轻贱的人,熬成了彼此最踏实的依靠。 她往账册最后一页添了行字:团圆,比啥都甜。 墨迹干时,灶膛里的火刚好噼啪响了一声,像在应和着什么。窗外的月亮圆得像个糖饼,把整条巷子都浸在甜丝丝的光里,仿佛在说,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暖。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新铺子前的小风波 潘金莲把武家饼坊的木牌往门楣上挂时,手腕被麻绳勒出了红痕。她没顾上揉,仰头看那三个字——是周先生写的,笔锋遒劲,字的最后一撇特意拉长,像极了武大郎擀饼时用力的弧度。 挂歪了。武大郎踮脚伸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把木牌推正。他的指尖沾着新漆的味道,粗糙的茧子蹭过她的皮肤,像带着温度的砂纸,再往左半寸。 潘金莲顺着他的力道调整,忽然笑出声:你现在比我还懂这些。 他猛地缩回手,后腰撞到门框,发出的闷响。晨光落在他耳尖的红上,像撒了把刚炒的芝麻:俺、俺听木匠说的。 这话逗得周围帮忙的街坊都笑了。张屠户家媳妇正往窗台上摆花盆,闻言打趣:大郎现在可是阳谷县的饼状元,哪能不懂这些? 就是!卖菜的李大娘接话,手里还颠着给新铺子送的韭菜,前儿县太爷家的小厮来排队,说要学做你家的桂花糖饼呢! 武大郎被说得脸更红,转身往灶间钻,结果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怀里揣的新账本地掉在地上。潘金莲捡起来时,正看到他在第一页写的今日开销:木牌五钱、花盆三钱,字迹比之前工整了不少,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饼,饼上戳着三个芝麻——像极了他们俩,再加个时常来蹭饭的武松。 新铺子刚开张半个时辰,就排起了长队。潘金莲教雇来的两个帮工打包,眼角余光瞥见武大郎正踮脚给排队的孩童递试吃的小饼,后腰的旧伤大概又犯了,每弯一次腰都要悄悄皱眉,却还是笑得憨厚。她忽然想起穿越第一天,这男人蹲在漏风的屋里数铜板,数到最后发现不够买半袋面粉,抱着头蹲在灶前哭的样子——那时的他,哪敢想自己能开起这样的铺子? 正出神,队伍里忽然传来争吵声。一个穿着绸缎衫的后生正推搡前面的老阿婆,嘴里骂骂咧咧:老东西,磨蹭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潘金莲走过去时,正撞见后生抬脚要踹老阿婆的菜篮。她伸手一拦,手腕被对方攥得生疼:你谁啊?敢管小爷的事? 我是这饼坊的东家。她反手挣脱,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排队买饼,规矩在前,不管你是谁,都得守规矩。 后生打量她两眼,忽然嗤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寸丁的媳妇。怎么?靠卖饼翻身了,就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名声? 这话像针似的扎在周围街坊心上。张屠户家媳妇刚要骂回去,被潘金莲按住。她从柜台下抽出一本厚厚的账册,往后生面前一摔: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潘金莲的名声,都在这账册里——从开摊到现在,接济过多少街坊,帮过多少像这位阿婆一样的老人,一笔一笔都记着。倒是你,光天化日欺负老人,不知道算不算好名声 账册摊开的那页,正好记着给李阿婆送饼三个帮王大爷修推车,旁边还有受助人按的红手印。后生的脸地白了,他原想拿那些污名羞辱她,没承想对方根本不吃这套。 你、你少胡扯!他强撑着嘴硬,我爹是县衙的刘主簿,你敢惹我? 刘主簿?潘金莲挑眉,从账册里抽出张字条,是不是上个月来订了二十个夹肉卷饼,说要送人的那位刘主簿?账还没结呢,正好,让他儿子捎回去? 后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周围的街坊哄堂大笑,有认识他的喊道:这不是刘主簿家的浪荡子吗?成天欺负人,今儿栽了吧! 就是!潘娘子的账册比县太爷的卷宗还清楚,还想赖账? 后生被笑得无地自容,狠狠瞪了潘金莲一眼,拨开人群就跑,连鞋跑掉了一只都没敢回头。老阿婆拉着潘金莲的手直道谢,手里的篮子里还装着刚买的芝麻饼,香气混着泪水的温热,落在她手背上。 没事了阿婆。潘金莲帮她理了理被扯乱的头巾,以后来买饼,我让帮工给您留着热乎的。 等人群散去,武大郎才从灶间钻出来,手里攥着块刚烤好的糖饼,往她手里塞:压压惊。他的指尖还在抖,显然刚才的争吵都听见了,那人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潘金莲咬了口饼,甜香在舌尖漫开:我要是往心里去,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她把饼往他嘴边递,倒是你,刚才躲在灶间,是不是想拿擀面杖出来? 武大郎慌忙摇头,后腰却又撞到了蒸笼架,疼得了一声。潘金莲看着他这副嘴硬心软的样子,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吃了块最甜的糖,带着点面粉的香。 周围的帮工了一声,闹得武大郎的脸比刚出炉的糖饼还红。他攥着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的汗混着面粉,在她手背上印出个模糊的手印。 媳妇。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俺识字了,以后那些不好听的话,俺来骂回去。 潘金莲的心像被热饼烫了一下,暖得发颤。她刚穿越来时,总觉得这男人是命运给她的惩罚,如今却发现,他是这阳谷县里最实在的依靠——会在她被欺负时,攥着擀面杖发抖也要站出来;会把最暖的灶膛让给她,自己蹲在风口添柴;会在账册上一笔一划记下给媳妇买桂花糖,比记饼钱还认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说着,巷口传来熟悉的大嗓门。武松背着行囊站在那儿,肩上还扛着个小木箱:哥!嫂子!我休沐了! 武大郎眼睛一亮,刚要跑过去,被潘金莲拉住:慢点,腰! 武松把木箱往柜台上一放,打开来,里面竟是套崭新的账本,封皮上绣着武家饼坊四个字,针脚有点歪,想来是他在边关学的:巡抚大人赏的,说让嫂子把账记得更清楚些。 潘金莲摸着账本上的针脚,忽然笑了。从最初那本用麻线捆的牛皮纸账册,到如今这绣着字的新账本,变的不只是日子,还有他们仨——那个总被欺负的武大郎,学会了护着她;那个浑身煞气的武松,懂得了疼哥哥;而她这个穿越而来的潘金莲,终于在这阳谷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烟火气。 傍晚收工时,潘金莲趴在柜台上对账,武大郎蹲在旁边给她捏脚。他的动作还是笨笨的,却记得她哪只脚的茧子厚,力道放得轻轻的,像怕碰坏了什么宝贝。 大郎,她忽然说,下个月咱开个分店吧?就卖甜汤,用你新学的冰糖雪梨。 武大郎捏脚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星星:真、真的? 真的。她往他嘴里塞了块杏仁酥,到时候让武松来当掌柜,省得他总惦记着回边关。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新账本上,把那些工整的字迹照得发亮。潘金莲看着身边这个认真给她捏脚的男人,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值了。那些被改写的命运,那些藏在账册里的温暖,那些从活下去好好活的日子,原来早把两个被世道轻贱的人,熬成了彼此最踏实的依靠。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油纸包,张屠户家的月饼,给你留了块豆沙的。 武大郎的眼睛更亮了,却还是往她手里推:你吃。 我不爱吃甜的。潘金莲故意板起脸,心里却甜得像刚熬的桂花糖。 他这才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像怕被人抢似的。月光落在他满足的笑脸上,潘金莲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有热乎的饼,有踏实的人,有吵吵闹闹的街坊,还有本记着柴米油盐,也记着牵挂的账册。 巷口的梆子敲了九下,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潘金莲把最后一笔账记好,合上账本时,忽然在封皮内侧看到一行小字,是武大郎的笔迹:媳妇是天上的月亮,俺是地上的饼,能照着她,就够了。 她的指尖划过那行字,忽然就红了眼眶。窗外的风带着饼香吹过,潘金莲知道,往后的日子,只会像这新出炉的糖饼,越嚼越甜。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甜汤铺里的热闹事 潘金莲把最后一碗冰糖雪梨从铜锅里舀出来时,手腕被蒸汽熏得发红。她没顾上吹,先用瓷勺撇去浮沫,晶莹的梨块在琥珀色的汤里晃了晃,像浸在蜜里的玉。 “嫂子,这手艺绝了!”武松蹲在灶台边,手里还攥着刚擦完桌子的布,鼻尖凑到碗边猛吸一口,“比京城酒楼的还香!” 潘金莲笑着往他碗里加了勺桂花蜜:“少贫嘴,一会儿张屠户家的小子要来取预定的十碗,误了时辰又得被他娘追着骂。”她转身时,后腰撞到了新买的案台,疼得龇牙咧嘴——这案台是前儿刚打的,比原来的高了半尺,说是方便她不用总弯腰,结果倒成了新的“绊脚石”。 “俺来舀吧。”武大郎从蒸饼的笼屉后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的面粉被甜汤的热气熏得发潮,他伸手想接汤勺,却在看到她发红的手腕时猛地缩回,“烫着没?俺看看。” 潘金莲侧身躲开,把刚晾温的雪梨汤往他手里塞:“你尝尝甜度。”她知道这老实人的心——自从上个月她教他熬甜汤,他就总在灶边打转,不是把冰糖放成了盐,就是把梨块切得太大卡了勺,偏又倔得不肯歇,夜里偷偷在灶膛前练切梨,指腹被刀划了道口子也不吭声。 武大郎捧着碗小口抿着,喉结动了动,忽然红了脸:“比、比你上次教俺的甜了点。”他把碗往她面前推,指尖蹭过她的手背,像触到炭火似的缩回去,“是不是冰糖放多了?” “不多。”潘金莲接过碗尝了口,桂花的香混着梨的清甜,刚好压过冰糖的腻,“是你舌头被饼齁着了。”她往他嘴里塞了块冰镇的梨,看着他被冰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男人较真的模样,比巷口王婆养的那只总偷饼吃的狸花猫还憨。 正闹着,铺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先生背着书箱走进来,长衫下摆沾着巷口的白灰:“潘娘子,预定的三碗莲子百合汤好了吗?学生们等着当点心呢。” “早备着了。”潘金莲往食盒里装汤,忽然注意到周先生袖口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衣,“先生这袖口……” 周先生尴尬地拢了拢袖子:“不妨事,缝缝还能穿。” 潘金莲没再追问,转身从柜台上拿起个油纸包塞给他:“这是新做的芝麻酥,给孩子们当零嘴。”她瞥见油纸包边角露出的针脚——是昨晚她借着月光缝的,把家里剩的碎布料拼了块补丁,刚好能补周先生的袖口。 周先生捏着油纸包的手紧了紧,忽然从书箱里抽出本泛黄的册子:“潘娘子,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食谱考》,里面有些古早的甜汤方子,或许……” “那太谢谢先生了!”潘金莲眼睛一亮,刚要去接,就被武大郎抢了先。他捧着册子的手在抖,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封面的字,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俺、俺能学不?” 周先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大郎想学,我自然教。” 正说着,巷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张屠户家的小子背着个大竹筐跑进来,筐里还晃着空碗:“潘嫂子!俺娘说再要五碗银耳汤!”他话音刚落,眼睛就黏在了案上的芝麻酥上,口水差点滴到鞋上。 潘金莲笑着往他兜里塞了两块:“回去跟你娘说,新熬的酸梅汤好了,要不要尝尝?” “要!俺娘就爱这口!”小子蹦起来,转身时撞翻了门口的竹筐,空碗滚了一地,发出“哐当”的脆响。他慌忙去捡,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 “没事。”潘金莲蹲下身帮他捡碗,指尖触到碗底的凉意,忽然想起穿越第一天——那时她蹲在漏风的屋里,捡被武大郎踩碎的炊饼,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只是那时的她,心里满是嫌弃,哪像现在,连捡个碗都觉得暖乎乎的。 “嫂子,你看谁来了!”武松突然在门口喊,声音里带着笑。 潘金莲抬头时,正撞见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儿在饼坊闹事的刘主簿家的后生,此刻穿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手里还攥着个布包,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活像个做错事的学童。 “你怎么来了?”潘金莲站起身,手里还捏着个刚捡的碗,“又想闹事?” 后生慌忙摇头,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个铜板和半袋芝麻:“俺、俺是来赔罪的。”他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比蚊子还小,“前儿是俺不对,不该欺负老人家……这芝麻是俺家新收的,给、给你们添料。” 武大郎突然往前站了半步,把潘金莲挡在身后。他手里还攥着刚切梨的刀,指节发白,声音却比平时响亮:“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许再欺负人。” 后生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跳,慌忙点头:“不、不了!俺爹被革职后,俺才知道……知道你们是好人。”他挠着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俺娘做的酱菜,说、说配饼吃香。” 潘金莲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她往他手里塞了碗酸梅汤:“尝尝?天热,解解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生捧着碗愣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忽然红了眼眶:“谢、谢谢潘娘子。” 等他走了,武松才摸着后脑勺笑:“这小子,倒是比他爹强。” “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潘金莲把那半袋芝麻往缸里倒,忽然发现里面混着几颗饱满的红豆,“你看,还挺用心。” 武大郎凑过来,伸手从缸里捏出颗红豆,往她手心里放:“做红豆汤。”他的指尖带着芝麻的香,粗糙的茧子蹭过她的掌心,痒得她差点笑出声。 正说着,铺子里突然涌进一群孩子,是周先生的蒙童班。小家伙们背着书包,手里还攥着描红的纸,吵吵嚷嚷地喊:“潘嫂子!我们要喝雪梨汤!” “排队!”潘金莲扬了扬手里的汤勺,“谁把‘勤’字写得好,多给一勺蜜!” 孩子们立刻排起歪歪扭扭的队,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描红本跑过来:“潘嫂子你看!俺写的!”纸上的“勤”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却特意拉长,像极了武大郎擀饼时的样子。 潘金莲笑着往她碗里多加了勺蜜:“真棒。”她转头时,正撞见武大郎蹲在孩子们中间,教他们怎么用小勺子舀梨块,后腰的旧伤大概又犯了,每弯一次腰都要悄悄皱眉,却还是笑得比谁都开心。 “哥,歇会儿吧。”武松走过去想扶他,被他摆手躲开。 “没事。”武大郎的声音带着点喘,“孩子们等着呢。”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芝麻饼,“谁乖,给谁加饼。”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像群围着饼屑的小麻雀。潘金莲看着这光景,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刚穿来时,这男人连跟街坊说话都要脸红,如今却能笑着跟孩子们闹在一处,这变化里藏着的,是多少个一起揉面、一起算账、一起把被砸的摊子重新支起来的日夜啊。 “嫂子,你看!”武松忽然指着门口,声音里带着惊喜。 潘金莲抬头时,正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儿被刘主簿家后生欺负的老阿婆,此刻背着个竹筐站在门口,筐里装着刚摘的薄荷。“姑娘,”阿婆颤巍巍地往里走,“俺、俺给你送点薄荷,泡水喝败火。” “阿婆快坐。”潘金莲赶紧扶她到桌边,往她手里塞了碗温好的甜汤,“您怎么来了?” 阿婆喝着汤,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几枚磨得发亮的铜板:“这是前儿欠的汤钱,俺、俺攒够了。” 潘金莲把铜板往她手里推:“您拿着,就当是薄荷的钱。”她知道阿婆的难处——老伴儿卧病在床,儿子又被征去当兵,家里就靠她卖点野菜过活,前儿来买汤,还是偷偷把陪嫁的银簪当了才凑的钱。 阿婆的眼泪“啪嗒”掉在汤碗里:“姑娘,你是好人啊……” “快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潘金莲帮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往灶间走,鼻尖忽然有点酸。她往铜锅里添了瓢水,火钳拨了拨灶膛,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像极了那些一起熬过来的日子——那时她和武大郎蹲在灶前,分吃最后一块炊饼,他说“俺弟会回来的”,她说“咱的饼会卖好的”,如今倒真应了这话。 傍晚收工时,潘金莲趴在账台上对账,武松扛着门板准备上闩,忽然“哎哟”一声——他的脚被门槛绊了,怀里的账本掉了一地。武大郎慌忙去捡,却在最底下那本里发现了张字条,是用他教的字写的:“欠潘娘子甜汤三碗——刘小三(刘主簿家后生)。”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汤碗,碗边戳着三颗芝麻。 “这小子。”潘金莲笑着把字条夹进账册,忽然发现旁边还有张,是老阿婆的笔迹,只有两个字:“谢您。” 武大郎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裹得很严实,里面是块裂了缝的月饼——是张屠户家媳妇送的,豆沙馅的,他说要留着给她当宵夜。“媳妇,”他把月饼往她手里塞,指尖蹭过她的手背,“你吃。” 潘金莲咬了口月饼,豆沙馅甜得发齁,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合心意。她看着眼前这个捧着甜汤碗,眼睛亮晶晶望着她的男人,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值了。 “大郎,”她咽下嘴里的月饼,认真地说,“下个月咱再添个新品种吧?就做你说的红豆沙,放你新学的陈皮。” 武大郎重重点头,耳朵尖红得像染了胭脂:“哎!俺明儿就去买红豆!” 武松在旁边打趣:“哥,你这是被嫂子喂馋了?”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往灶膛里添柴,结果后腰撞到了案台,疼得“嘶”了一声也不肯吭声。潘金莲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吃了块最甜的糖,带着点面粉和桂花的香。 “哟——”武松故意拉长了声音,逗得武大郎的脸比刚熬的红豆沙还红。 月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摊开的账册上,把那些记着“周先生甜汤三碗”“阿婆薄荷一把”的字迹照得发亮。潘金莲忽然想起刚穿来时,攥着那半块没发好的面团,觉得天都要塌了。可现在,她看着身边这个会笨拙地护着她、会把最甜的汤留给她、会在账册上一笔一划记下“给媳妇买桂花”的男人,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锅里的甜汤,只要肯慢慢熬,再普通的食材,也能熬出最暖的滋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潘金莲忽然想起什么,从柜台上拿起本新账册,“前儿巡抚大人派人来说,要把咱的甜汤列进阳谷县的‘名小吃’,让咱多收几个徒弟,把手艺传下去。” 武大郎手里的汤碗“啪”地掉在案上,幸好是瓷的,没碎。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天憋出句:“俺、俺也能当师傅?” “怎么不能?”潘金莲往他手里塞了支笔,“以后这收徒的账,就归你记。” 武大郎握着笔的手在抖,笔尖在账册上戳了好几个小洞,才歪歪扭扭写出“徒弟”两个字。写完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看得潘金莲差点笑出声。 巷口的梆子敲了九下,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声。潘金莲把最后一碗甜汤倒进瓷罐里,盖盖子时,忽然发现灶膛边放着个小布包——是武大郎偷偷准备的,里面装着她爱吃的杏仁酥,还有颗用红线串着的红豆,想来是他白天切梨时特意留的。 她捏着那颗红豆,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日子,真好。有热乎的甜汤,有踏实的人,有吵吵闹闹的街坊,还有本记着柴米油盐,也记着牵挂的账册。往后的日子,大概会像这锅里的冰糖雪梨,越熬越甜,越熬越暖吧。 “大郎,”她扬了扬手里的红豆,“明儿的甜汤,多放两把红豆。” 武大郎“哎”了一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笑脸,像块刚出炉的芝麻糖,甜得恰到好处。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收徒风波里的真心 潘金莲把最后一块芝麻酥饼摆进竹篮时,指腹被边缘的芝麻硌得发麻。她没顾上揉,先往饼上撒了把新炒的南瓜子——这是昨天教新来的帮工阿香做的,那姑娘手笨,把南瓜子炒糊了大半,剩下这点倒格外香。 “嫂子,巡抚大人派的人到了!”武松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震得柜台上的汤碗都晃了晃。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肩上还扛着个沉甸甸的木盒,“说要给咱颁什么‘阳谷县手艺传承户’的牌子!” 潘金莲转身时,正撞见武大郎踮脚往门口瞅的样子。他新做的布鞋沾着面粉,鞋跟磨得有点歪——是前儿教阿香揉面时,被她不小心踩了三脚,却只嘿嘿笑说“结实着呢”。此刻他攥着擀面杖的手在抖,指节发白,像个等着先生点名的学童。 “慌什么。”潘金莲往他手里塞了块刚凉透的杏仁酥,“不过是块木头牌子,还能比咱的饼香?”话虽如此,她却忍不住往门口瞟——那木盒上描着金边,看着就挺郑重,倒比现代那些镀金奖杯实在多了。 正说着,两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是巡抚府的李文书,手里捧着个红绸包裹的木牌:“武家夫妇接牌!” 武大郎“咚”地一声跪下去,膝盖撞得青砖发颤。潘金莲刚要跟着跪,被李文书拦住:“潘娘子不必多礼,巡抚大人说了,您是阳谷县的‘奇女子’,不必行此大礼。” 这话让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都笑了。张屠户家媳妇嗓门最大:“可不是奇女子嘛!把烂摊子盘活,还把大郎教得会算账了!” 武大郎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后腰撞到案台,疼得“嘶”了一声也不肯揉。他接过木牌的动作太急,红绸子滑落在地,露出“手艺传承”四个金字,在晨光里闪得晃眼。 “大人,俺、俺认字不多……”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李文书都逗笑了。 “无妨。”李文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巡抚大人说,手艺在心里,不在字里。对了,你们不是要收徒传艺吗?县里给批了三个名额,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今儿就带来了。” 潘金莲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三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二岁,最小的才七岁,都穿着打补丁的衣裳,手里攥着磨得发亮的粗布包,怯生生地往屋里瞅。 “进来吧。”她往灶间喊,“阿香,把新烤的甜饼端出来。” 孩子们被“甜饼”两个字勾得往前挪了挪,最大的那个男孩突然“咚”地跪下,磕了个响头:“俺叫狗剩,爹娘没了,俺啥苦都能吃,求您收下俺!” 另外两个孩子也跟着跪下,小的那个还带着哭腔:“俺会烧火,俺烧的火不呛人……” 武大郎慌忙去扶,却被孩子们的倔劲弄得手忙脚乱,后腰撞到蒸笼架,发出“哐当”一声响。潘金莲看着他笨拙地给孩子们擦眼泪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刚学做饼时,也是这样——被烫了不喊疼,揉坏了面团就蹲在灶前哭,却偏要攥着擀面杖说“俺能行”。 “起来吧。”她把甜饼往孩子们手里塞,“学手艺不用磕头,得用心。”她指着案台上的面团,“谁能在半个时辰内把这面团揉光滑,谁就留下。” 孩子们立刻围到案台前,最大的狗剩撸起袖子就干,小的那个却对着面团发愣。潘金莲走过去时,发现他正用手指戳面团,像在跟它较劲:“不会?” 孩子点点头,眼圈红了:“俺、俺在家只烧过柴……” “我教你。”武大郎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他握住孩子的手,教他“掌心用力,手腕转圈”,粗糙的掌心裹着孩子纤细的手指,像老树枝护着新芽,“别怕,面团软,你对它好,它就听话。” 潘金莲看着这光景,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刚穿来时,总嫌这男人木讷,如今才发现,他的温柔都藏在笨拙里——教阿香切菜时,会把刀刃对着自己;给孩子们分饼时,总把最大的留给最瘦的;连揉面都带着股“慢慢来”的耐心,不像她,总急着要结果。 半个时辰后,狗剩揉的面团最光滑,小的那个也勉强及格,只有中间那个女孩揉得面团发黏,急得直掉眼泪:“俺、俺娘说俺笨……” “不笨。”潘金莲拿起她揉的面团,往里面加了点酵母,“你这面团软,适合做发糕,比饼还好吃。”她转头对三个孩子说,“做吃食跟做人一样,不必都成饼,发糕、馒头、包子,各有各的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武家饼坊的徒弟了。” 孩子们欢呼起来,狗剩又要磕头,被武大郎一把拉住:“俺媳妇说了,不用磕头。”他往孩子们手里塞擀面杖,“来,先学擀皮,俺给你们示范。” 他站在案台前,踮脚挺胸的样子有点滑稽,擀皮的动作却格外稳——面团在他掌心转着圈,渐渐变成厚薄均匀的圆片,边缘还带着好看的花纹。孩子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连李文书都忍不住赞:“大郎这手艺,真绝了。” 等李文书走了,街坊们也散了,潘金莲才发现,武大郎的后背都湿透了。他往灶膛里添柴的动作有点晃,显然刚才一直强撑着:“腰又疼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疼。”他嘴硬,却在转身时龇牙咧嘴。 潘金莲没戳破,转身从樟木箱里拿出个布包,里面是她托武松从城里药铺买的膏药:“趴下。” 武大郎乖乖趴在长凳上,后背的旧伤在月光下看得更清——那是被西门庆的恶奴打的,当时青一块紫一块,他却瞒着说“是自己撞的”。潘金莲往他背上抹药膏时,指尖触到凹凸的疤痕,忽然想起那天他举着擀面杖护着她,红着眼眶喊“俺媳妇是好人”,喉咙就有点发紧。 “疼不疼?”她放轻了力道。 “不疼。”他闷声说,“比揉坏十斤面团强。” 这话逗得潘金莲笑出了声。她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灶间传来“哎呀”一声——是狗剩把面盆扣在了地上,白花花的面粉撒了一地,跟他的脸一个色。 “对、对不起!”狗剩吓得直哆嗦。 武大郎慌忙从长凳上爬起来,后腰的疼都忘了:“没事没事。”他往狗剩手里塞了块湿布,“来,咱一起擦,就当玩雪了。” 孩子们立刻欢呼着围过来,用布擦面粉的样子像在打雪仗,小的那个还抓起一把面粉往狗剩脸上抹,闹得满灶间都是白蒙蒙的。潘金莲看着武大郎被孩子们抹了满脸面粉,却笑得比谁都开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值了。 夜里关了铺子,潘金莲趴在账台上对账,武大郎凑过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给你留的。”里面是块红糖发糕,是用那个女孩揉坏的面团做的,边缘有点焦,却甜得正好。 “你也吃。”她把发糕往他嘴边递。 他咬了一口,忽然指着账册上的“徒弟”两个字:“俺今天学会写这俩字了。”他拿起炭笔,在旁边画了三个小面团,一个圆的,一个扁的,一个歪的,“像不像他们仨?” 潘金莲看着那三个丑萌的面团,忽然笑了。从最初那本记着“欠芝麻三两”的破账册,到如今这画着小面团的新账册,变的不只是日子,还有他们——那个总被欺负的武大郎,成了能护着徒弟的师傅;那个被流言追着跑的她,成了能教手艺的“潘娘子”;连这阳谷县的风,都带着饼香,暖得不像样子。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明天让阿香带孩子们去买新衣裳,账记我这儿。”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磨得发亮的铜戒指,“俺、俺让银匠打的,说、说给师傅娘的……” 潘金莲捏着戒指的手顿了顿。铜戒指不算贵重,边缘还有点毛糙,显然是新手打的,却比现代那些钻戒更让人心颤。她把戒指戴在手上,大小正好,冰凉的铜贴着皮肤,暖得发烫。 “好看。”她轻声说。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往灶间跑,结果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嘴里还嘟囔着“俺去看看火”,逗得潘金莲直笑。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账册上,把“武家饼坊”四个字照得发亮。潘金莲看着手上的铜戒指,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有热乎的饼,有踏实的人,有吵吵闹闹的徒弟,还有本记着柴米油盐,也记着牵挂的账册。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穿着新衣裳来上工,一个个精神得像刚出笼的馒头。狗剩还学着武大郎的样子系了块围裙,结果把带子系成了死结,解不开就急得转圈,像个滚圆的糖球。 “俺教你。”武大郎走过去,耐心地教他“左压右,右穿洞”,指尖蹭过孩子的脖颈,像在打理最珍贵的面团。 潘金莲看着这光景,忽然往灶间喊:“大郎,今天教他们做千层饼吧,最难的那种。” “哎!”他应得响亮,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那千层饼是他最拿手的,能擀出十八层,每层都裹着芝麻盐,香得能勾来巷口的狗。 孩子们围在案台前,眼睛瞪得溜圆。武大郎站在中间,虽然比孩子们高不了多少,却像座稳稳的山:“看好了,这千层饼的秘诀是……” 潘金莲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关于“三寸丁谷树皮”的污名,早被这满室的饼香冲散了。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不高,或许不富,却用一双揉面的手,给了她穿越而来最踏实的依靠,给了三个孤苦孩子一个能吃饱穿暖的家,给了这阳谷县一段带着芝麻香的日子。 “嫂子,饼要糊了!”阿香的喊声把她拉回神。 潘金莲往鏊子上看,果然有张饼边缘发焦了。她慌忙去翻,却被武大郎拦住:“俺来。”他翻饼的动作又快又稳,焦了的地方被他巧妙地折在里面,“没事,这样更脆。” 孩子们凑过来,抢着要吃“更脆”的那块,闹得武大郎的围裙都被扯歪了。潘金莲看着这乱糟糟却暖融融的光景,忽然觉得,所谓的传承,或许不只是手艺,更是这份——你对面团好,面团就对你好;你对人好,人就对你好的真心。 巷口的梆子敲了九下,买饼的街坊排起了长队。潘金莲往队伍里看,张屠户正跟周先生说笑着,王婆拎着篮子在跟阿香讨教新做的酸梅汤,连前儿来赔罪的刘小三都站在队尾,手里还攥着给孩子们带的野果。 “大郎,”她往他手里塞了块刚出炉的千层饼,“你看,咱这饼坊,越来越热闹了。” 武大郎咬着饼,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芝麻:“嗯,像、像过年。” 潘金莲忽然踮脚,在他沾着芝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次,他没躲,只是红着脸,把手里的擀面杖攥得更紧了,像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阳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案台上的面团上,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落在武大郎泛红的耳尖上,也落在潘金莲带着铜戒指的手上。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会像这千层饼一样,一层叠着一层,裹着芝麻香,裹着烟火气,裹着越来越浓的,属于他们的甜。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擀面杖下的风波 潘金莲把最后一笼葱花饼端出锅时,指腹被烫得发红。她没顾上吹,先往武大郎手里塞了块刚凉透的芝麻酥:“拿着,去街口张屠户那儿换两斤五花肉,今儿包饺子。” 武大郎接饼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她发烫的指腹,慌忙往灶膛后缩:“俺去俺去,你别动。”他转身时后腰撞到面袋,发出“哗啦”一声,半袋面粉撒在地上,像铺了层雪。 “笨死了!”潘金莲笑骂着去扶他,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他的掌心粗糙得像砂纸,带着面碱的涩味,力道却轻得怕捏碎她:“烫着没?俺看看。” “看啥?赶紧去换肉!”她抽回手,往他兜里塞了串铜钱,“顺便告诉张屠户,上次的猪板油别忘了给。” 武大郎“哎”了一声,拎着饼往街口跑,布鞋踩在面粉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潘金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蹲下身收拾地上的面粉——这要是在现代,她怕是要对着满地狼藉哭半小时,可现在竟觉得,这白花花的狼藉里,藏着点热乎气。 刚把面粉扫进簸箕,巷口就传来吵嚷声。她探头一看,心瞬间沉了下去——西门庆带着四个恶奴堵在饼摊前,手里的马鞭正抽打着她家的招牌,“三寸丁谷树皮”的骂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西门大官人这是闲得慌?”潘金莲解下围裙往腰上一系,抄起案台上的擀面杖就走。这擀面杖是武大郎特意请木匠做的,枣木的,沉甸甸的,她掂量着,打在人身上应该挺疼。 “哟,这不是潘娘子吗?”西门庆笑得轻佻,马鞭直指她的脸,“听说你把破饼摊开成了‘网红店’?怎么,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是谁,不劳大官人费心。”潘金莲站在摊前,擀面杖往案台上一磕,“但这摊是我男人的命根子,你动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恶奴举着拳头就冲过来。潘金莲侧身躲开,擀面杖横扫过去,正打在恶奴的膝盖弯,那家伙“哎哟”一声跪了下来,疼得直哆嗦。 “还有谁想试试?”她扬着擀面杖,目光扫过另外三个恶奴。那三人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竟没敢上前。 西门庆的脸沉了下来:“潘金莲,你别给脸不要脸。这阳谷县,还没我西门庆得不到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她脚下,“这饼摊,本官人要了。” 银子滚到潘金莲脚边,闪着刺目的光。她想起昨晚武大郎趴在案台上算账的样子,他手指在账本上点了又点,算够给武松打官司的钱还差多少,算到最后叹口气说:“再熬两个月,就够了。” “我男人的心血,你配要?”她一脚把银子踢回去,正中西门庆的胸口,“滚!” 西门庆没想到她敢动手,捂着胸口后退两步,眼里冒火:“给我砸!” 恶奴们这次没犹豫,掀翻了案台,刚出炉的饼撒了一地,擀面杖被扔到泥里踩得都是脚印。潘金莲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案台上的菜刀就要冲上去,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媳妇!别冲动!”武大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怀里还抱着那块五花肉,他把她死死按在怀里,自己后背对着恶奴的拳头,“别打俺媳妇!要打打俺!” “傻子!”潘金莲在他怀里挣扎,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这男人明明比她矮一个头,明明被人骂“三寸丁”,却总把她护在身后。 “打!给我往死里打!”西门庆吼着。 拳头雨点般落在武大郎背上,他闷哼着,抱得却更紧了。忽然,他猛地推开潘金莲,抓起地上的擀面杖,红着眼眶朝恶奴们抡过去:“俺媳妇是好人!你们不许欺负她!” 他动作笨拙,却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竟真把恶奴们打退了两步。西门庆看得愣了愣,随即冷笑:“武大郎,你这点能耐,还想护着她?” “俺还有这个!”武大郎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块皱巴巴的纸,“这是你家恶奴强抢民女的证词,还有你偷税漏税的账册副本!俺弟武松说了,这些交给巡抚大人,够你喝一壶的!” 西门庆的脸瞬间白了。他是不怕武大郎,但武松在边关的名声响当当,巡抚又最恨贪官污吏,这要是真捅上去…… “算你狠!”他狠狠瞪了潘金莲一眼,“咱们走着瞧!”带着恶奴灰溜溜地走了。 “大郎!”潘金莲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武大郎,他后背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你傻不傻啊!” “不傻。”武大郎咧开嘴笑,露出两颗豁了口的牙,“俺护住你了,护住饼摊了。”他把怀里的五花肉递过来,“肉……没掉。” 街坊们这才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帮着收拾,张屠户媳妇拿着药膏跑过来:“快擦擦!大郎这是护媳妇呢,真爷们!” 潘金莲没理众人的议论,扶着武大郎往家走。他走一步晃一下,却还惦记着:“账本……没被抢走吧?” “在呢。”她哽咽着说。 回到破屋,潘金莲把他按在长凳上,撕开他后背的衣服,伤口密密麻麻,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处破了皮在流血。她咬着牙往伤口上涂药膏,手却一直在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疼吗?” “不疼。”武大郎吸着凉气,眼睛却盯着她,“媳妇,你刚才踢西门庆那脚,真帅。” 潘金莲“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更凶了:“还笑!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知道。”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颤,“但俺不能让他们欺负你。俺娘说,媳妇是要疼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继续涂药膏,声音轻得像叹气:“以后不许这样了。要打一起打,要跑一起跑。” “嗯。”他应着,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支木簪子,雕着朵歪歪扭扭的花,边缘还刮手。潘金莲认得,这是他前几天在河边捡的木头,晚上在灯下刻了又刻,手被扎了好几个口子。 “丑死了。”她插在头上,却舍不得摘下来。 “俺、俺刻不好……” “挺好的。”她打断他,转身去和面,“不是要包饺子吗?再不去剁馅,肉该臭了。” 武大郎看着她的背影,头上那支丑簪子在油灯下晃啊晃,他忽然觉得,后背一点都不疼了。 剁肉馅的时候,潘金莲听见他在翻账本,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损失了三笼饼,得多做两笼补回来……嗯,明天做甜口的,媳妇爱吃。” 她低头看着案板上的肉末,忽然觉得,这穿越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她不用再一个人挤地铁吃外卖,至少,有个傻子会把她护在身后,会把刻坏的木簪当宝贝给她。 “大郎,”她喊,“明天教你做新花样,夹肉的卷饼,能多卖五个铜板。” “哎!”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账本上“武松打官司”那行字旁边,武大郎新添了一句:“媳妇说,能行。” 潘金莲看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拿起擀面杖,在面团上擀了又擀——这日子,就像这面团,看着粗糙,揉着揉着,就软了,暖了,有滋味了。 第二天一早,饼摊前又排起了队。潘金莲在案前擀皮,武大郎在炉前烤饼,他后背的伤还没好,动作却格外利索。有人问起昨天的事,他挺直了腰板说:“俺媳妇厉害,俺也不差!” 潘金莲听着,手里的擀面杖擀得更有劲了。阳光落在她头上的木簪上,那朵歪歪扭扭的花,好像突然好看起来了。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账本里的惊雷 潘金莲把最后一页账册叠好塞进木盒时,指腹蹭到了盒角的毛刺。她“嘶”了一声,低头看时,指肚上已渗出血珠。 “咋了?”武大郎从灶间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擦锅的抹布,围裙上沾着面粉,像落了层雪。 “没事。”潘金莲把手指往嘴里含了含,抬眼就撞进他慌张的目光里。这目光她看了三个月,从最初的瑟缩躲闪,到如今藏着点笨拙的关切,像开春时冰面化出的第一缕水纹,软得让人心头发颤。 “俺看看。”武大郎凑过来,粗粝的拇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指尖,“又被木盒划着了?俺明儿找张屠户要块猪皮,给你把盒角磨磨。” 潘金莲笑出声:“就你机灵。”她抽回手,把木盒锁好塞进床底——这盒子里藏着的不只是每日的营收,还有西门庆上个月强买饼摊时,她偷偷记下的账目。那页纸被她折成了极小的方块,夹在“三月初六:卖甜饼三十二个”的记录后面,像颗埋在面粉里的石子,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今儿收摊早,咱包荠菜馅饺子?”潘金莲起身往院里走,墙角的荠菜是今早趁天没亮挖的,沾着露水,鲜灵得很。 “哎。”武大郎应着,却没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床底的方向。 潘金莲脚步一顿。这三个月她早摸透了他的性子,他但凡这样,必是有心事。她转身时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想啥呢?荠菜再不吃就老了。” “俺……”武大郎搓着围裙,喉结滚了滚,“俺刚才去给王婆送饼,听见她跟西门庆家的小厮说话。” 潘金莲的心猛地提了起来。西门庆这名字像根刺,自上次被她用账册怼回去后,他倒安分了些,可这安分里藏着的戾气,她总觉得像暴雨前的闷雷,早晚要炸。 “说啥了?”她弯腰择着荠菜,指甲掐断菜根的脆响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那小厮说……说巡抚大人下周要过阳谷县,西门庆正忙着备礼,还说……还说要让你去陪酒。”武大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埋进喉咙里,“他说你要是不去,就把咱这饼摊掀了,再把俺……” “把你怎样?”潘金莲抬头时,手里的荠菜梗“啪”地断成两截。 武大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死死攥着围裙,指节泛白。 潘金莲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想起刚穿来时的光景。那时她对着铜镜里那张陌生的脸,听着街坊“淫妇”的唾骂,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是这个男人,在她饿得发昏时,默默递过来半块凉透的炊饼;在她被孩童扔石子时,笨拙地张开胳膊挡在她身前,背对着她被石子砸得“咚咚”响。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他要掀摊,就让他来。” “可……” “可啥?”潘金莲挑眉,从灶台底下摸出那根枣木擀面杖——就是上次打跑西门庆恶奴的那根,棍身上还留着几处凹痕。她掂量了两下,沉得趁手,“他西门庆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能躲过王法?” 武大郎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就定了神。这三个月,他早不是那个只会蹲在地上哭的窝囊废了。他知道了面粉要发酵到什么程度才够松软,知道了铜板要怎么码才能算出盈亏,更知道了他媳妇不是传说里的狐狸精,是能拿着账本把西门庆怼得哑口无言的厉害角色。 “俺跟他拼了!”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响得像掰断树枝。 “傻样。”潘金莲被他逗笑,“拼啥?咱有这东西。”她从床底摸出木盒,掏出那页折成方块的纸,往他面前一摊。 纸上是她仿着西门庆账房先生的笔迹写的:“三月十五,收阳谷县酒税银五十两,未入账。”下面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庆”字——是她照着西门庆商铺的牌匾描的。 “这……这能行吗?”武大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行不行,得让巡抚大人说了算。”潘金莲把纸折好塞进他怀里,“明儿你去趟驿站,把这个交给巡抚的亲随。记住,只说是……武松托你转交的。” 提到武松,武大郎的腰杆挺了挺。他弟在边关吃了冤屈,这是他心里最沉的石头。潘金莲知道,用武松当幌子,他才敢踏出这步。 “俺知道了。”他把纸往贴身处塞,胸口鼓鼓囊囊的,像揣了只扑腾的兔子。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刚把第一笼甜饼摆上摊,就见王婆扭着腰过来了。那老虔婆脸上堆着笑,眼角的褶子挤成了菊花:“潘娘子,今儿的饼闻着格外香呢。” 潘金莲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跳着,映得她脸发烫:“王干娘要是爱吃,拿两个去。” “哎,那老身就不客气了。”王婆捏起个芝麻饼,却不吃,直勾勾盯着潘金莲,“对了,昨儿西门大官人托老身问你,巡抚大人到的那天,你肯不肯去陪杯酒?他说了,只要你去,之前的不快全当没发生过,还能给你家武大郎寻个县衙的差事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围买饼的街坊顿时安静了,眼睛都瞟着这边。潘金莲心里冷笑,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施压呢。她舀起一勺糖稀,慢悠悠往刚出炉的饼上抹,甜香混着热气飘出去,勾得人直咽口水。 “王干娘,”她抬眼,笑得清甜,“您也知道,俺家大郎老实,就会做饼。县衙的差事金贵,咱配不上。至于陪酒——”她把抹好糖稀的饼往竹篮里一放,“俺家大郎说了,晚上要吃荠菜饺子,等着俺回家剁馅呢。” “你!”王婆的笑僵在脸上,“潘娘子,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西门大官人要办的事,还没人敢拦!” “哦?”潘金莲拿起擀面杖,慢悠悠地敲着案板,“那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这饼摊怎么样。” “好,好得很!”王婆气呼呼地甩袖走了,临走时狠狠剜了武大郎一眼——他不知啥时站到了摊后,手里攥着个刚出炉的烫饼,指节都在抖,却梗着脖子瞪回去。 街坊们这才敢出声,张屠户媳妇凑过来:“潘娘子,你可得当心啊,那西门庆心狠手辣的。” “没事。”潘金莲笑着递过去两个热饼,“明儿来吃饺子。” 等街坊散去,武大郎才哆哆嗦嗦地说:“俺刚才……刚才没给你丢人吧?” 潘金莲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不仅没丢人,还挺帅。”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就往灶间钻,差点撞翻了面袋。 傍晚收摊时,天边滚过几声闷雷。潘金莲正把铜板往钱袋里装,忽然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心猛地沉了——是西门庆的恶奴,手里还拿着根棍子。 “潘娘子,西门大官人有请。”恶奴笑得不怀好意,棍子在手里转着圈。 潘金莲把钱袋往武大郎手里一塞,低声说:“去驿站,别回头。” 武大郎攥着钱袋的手都在抖:“俺不……” “听话!”潘金莲推了他一把,转身时已抄起了擀面杖,“有本事,就过来试试。” 恶奴们没想到她还敢反抗,愣了一下才扑上来。潘金莲记得武松教过的招式——他上次托人捎信来,除了说官司有了眉目,还画了几张防身的小人图。她侧身躲过当头一棍,擀面杖横扫过去,正打在最前面那恶奴的膝盖上。 “哎哟!”那恶奴抱着腿滚在地上,疼得直骂娘。 剩下的人见状,更凶了。潘金莲被围在中间,胳膊被划了道口子,火辣辣地疼。她咬着牙,正想再拼一把,忽然听见一声怒吼:“住手!” 是武大郎!他不知啥时又跑了回来,手里举着个扁担,红着眼眶像头被惹急的兔子:“不许打俺媳妇!” 恶奴们被他这不要命的样子吓了一跳,趁这空档,潘金莲一擀面杖打在领头那人的手腕上,棍子“当啷”掉在地上。 “走!”她拉着武大郎就跑,身后传来恶奴的咒骂声,还有东西被砸烂的脆响——是他们的饼摊。 跑回破屋,两人都累得直喘气。潘金莲看着他胳膊上的擦伤,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去驿站,你跑回来干啥?嫌命长?” “俺不能让他们打你。”武大郎攥着她的手,掌心全是汗,“俺弟说了,要护着嫂子。” 潘金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转身去翻药箱,却被他拉住了。 “媳妇,你看。”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那页记着西门庆偷税的纸,“俺没忘。” 原来他刚才跑回去,是为了拿这个。 潘金莲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她抹了把脸,刚想说话,院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哥!嫂子!” 是武松! 武大郎第一个冲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二郎!你咋回来了?” 潘金莲跟着出去,就见武松穿着军装,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里,身后还跟着两个官差。他看到潘金莲,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多谢嫂子照顾我哥。” “先别说这个。”潘金莲把那页纸递过去,“你看这有用没?” 武松接过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啪”地拍在桌上:“狗官!竟敢私吞酒税!嫂子,这东西太有用了!”他转身对官差说,“把西门庆给我抓起来!” 官差领命而去,武松才转向他们,眼眶有点红:“哥,嫂子,我的官司清了,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 武大郎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好,好……” 潘金莲看着院里被月光照亮的蛛网,忽然觉得,那些被砸烂的饼摊、身上的伤口,都不算啥了。她转头看向武大郎,他正偷偷往灶膛里添柴,想给她烧点热水,侧脸在火光里暖融融的。 “大郎,”她说,“明儿咱再支个新摊,卖你最拿手的葱花饼。” “哎!”他应得响亮,火光映着他的笑,比任何甜饼都暖。 这时,院门外传来官差的声音:“武松大人,西门庆抓到了!还搜出不少没入账的银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武松起身要走,临走前看了眼潘金莲,忽然说:“嫂子,我哥这人实诚,你别欺负他。” 潘金莲笑了:“放心,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武大郎在旁边听着,脸又红了,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噼啪”跳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挨着,像粘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街坊们都来看热闹,见武松带着官差抄了西门庆的家,又听说潘金莲手里的账册立了大功,都竖起大拇指。张屠户媳妇送来块新布,说要给潘金莲做件新围裙;卖菜的王大爷拎来一捆新鲜的荠菜,说包饺子香。 潘金莲和武大郎蹲在院里,一起收拾被砸烂的饼摊零件。武大郎忽然说:“媳妇,俺想学你记账。” “行啊。”潘金莲捡起块没摔坏的木板,“先教你写‘赚’字。” “赚……”武大郎拿着炭笔,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笔画像条蚯蚓,“这样对不?” 潘金莲凑过去,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横,竖,撇……对,就这样。” 阳光透过院墙上的破洞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春天。潘金莲看着木板上渐渐成形的字,忽然觉得,这穿越而来的日子,虽然磕磕绊绊,却比她在现代挤地铁、吃外卖的日子,踏实多了。 至少,这里有个人,会把热饼偷偷留给她,会举着扁担护着她,会笨手笨脚地学写“赚”字,只为了和她一起,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中午吃饺子。”她说。 “哎。”他应着,眼里的光比灶膛里的火还亮。 院门外,新的饼摊正在街坊们的帮忙下重新支起来,竹篮里的甜饼冒着热气,香得能飘出半条街。潘金莲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个男人,有这缕烟火气,她就什么都不怕。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新徒弟的小秘密 潘金莲把最后一张千层饼码进竹篮时,指腹被烫得发麻。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案台上那碗酸梅汤泛起琥珀色的光——是给新徒弟小石头晾的,那孩子今早挑水时崴了脚,此刻正坐在门槛上揉脚踝,眉头皱得像颗没泡开的梅干。 “小石头,过来喝汤。”她扬声喊,手里还捏着块刚切好的梨,浸在酸梅汤里镇着,冰凉解暑。 小石头一瘸一拐地挪过来,粗布裤脚沾着巷口的泥,他接过碗时手在抖,汤洒了些在袖口,慌忙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潘师傅。” “傻样。”潘金莲抽过灶台上的抹布递给他,“洒了就洒了,再盛一碗便是。”她瞥见他脚踝处肿起的大包,比巷口王婆腌的酱菜疙瘩还鼓,“咋不早说?等着发炎吗?” 小石头头埋得更低了,声音蚊子似的:“俺、俺不想耽误做饼……” 潘金莲没再追问,转身从柜角翻出个小陶罐,里面是她用红花和白酒泡的药酒——上次武大郎帮张屠户抬猪肉崴了脚,就是靠这药酒擦好的。她拉过小石头的脚踝,刚要倒药酒,就见他猛地往后缩,像被烫着似的。 “怕疼?” “不、不是!”小石头慌忙摆手,裤腿往上卷了卷,露出小腿上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的,像被人打的,“俺、俺自己来就行。” 潘金莲的手顿在半空。这孩子是上周李文书送来的,说是家乡遭了灾,爹娘没了,一路乞讨到阳谷县,看着老实本分才荐来学手艺。可这一身伤,怎么看都不像乞讨路上蹭的。 “老实说,这伤哪来的?”她把药酒往他手里一塞,语气沉了沉,“不说实话,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小石头的眼泪“啪嗒”掉在碗里,溅起一圈涟漪。他攥着药酒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半天憋出句:“是、是俺叔打的……他赌钱输了,就、就拿俺出气……” 这话像根针,扎得潘金莲心口发闷。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时,被街坊指着鼻子骂“淫妇”,连买块布料都被店家往地上扔,那种被全世界嫌弃的滋味,她比谁都懂。 “以后他再敢来,你就喊我。”她往他碗里又添了勺蜂蜜,“咱武家饼坊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小石头抬起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却亮得像落了星子:“潘师傅……” “快喝你的汤。”潘金莲转身去揉面,眼眶有点热。她忽然明白,自己护着的不只是这孩子,还有那个曾经缩在漏风屋里,连哭都不敢出声的自己。 正揉着面,武大郎背着半袋面粉从外面进来,后腰撞到门框,发出“咚”的闷响。他慌忙扶着门框站稳,脸涨得通红:“媳妇,张屠户说今儿的五花肉格外新鲜,俺多买了两斤,晚上包饺子?” “你倒会过日子。”潘金莲笑骂着去接面粉袋,指尖触到他手背上的红痕——是刚才扛面粉时被麻绳勒的,“咋不叫小石头搭把手?” “他脚崴了,俺舍不得。”武大郎的声音有点闷,他往小石头那边瞅了瞅,见孩子正低头喝汤,悄悄往潘金莲手里塞了个油纸包,“给,你爱吃的糖酥饼,张屠户家媳妇刚出炉的。” 潘金莲捏着油纸包,心里暖烘烘的。这男人笨嘴拙舌,却总把她的喜好记在心上——知道她爱吃甜,就偷偷在面团里多加半勺糖;知道她怕烫,倒热水时总先晾温了再递过来;连上次她随口说句“槐花饼好吃”,他就趁凌晨爬到后山摘槐花,被刺扎了满手也不吭声。 “晚上包酸菜馅饺子,给小石头开开胃。”她把糖酥饼往他嘴里塞了块,看着他被酥皮呛得直咳嗽的样子,忽然觉得这老实人憨得可爱。 傍晚收摊时,天边滚过几声雷。潘金莲正把铜板往钱袋里装,就见小石头突然往灶膛后缩,像只受惊的兔子。她顺着孩子的目光往巷口看,心瞬间沉了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往这边走,手里还拎着根木棍,走路摇摇晃晃的,一身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他、他来了……”小石头的声音打着颤,往武大郎身后躲。 武大郎把小石头往身后一护,自己往前站了半步。他比那汉子矮了一个头,却梗着脖子,攥着擀面杖的手在抖,声音却挺亮:“你、你想干啥?” “干啥?”汉子喷着酒气,眼睛瞪得像铜铃,“把我侄子交出来!这小兔崽子敢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他是俺们武家饼坊的徒弟,你不能带他走!”武大郎把擀面杖举得高高的,后腰因为用力太猛,疼得他“嘶”了一声。 汉子被逗笑了,扬手就往武大郎脸上扇:“就你这三寸丁,也配管老子的事?” 潘金莲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武大郎,自己迎了上去。她手里还攥着刚才算账的算盘,“啪”地往汉子胳膊上一敲,脆响惊得周围的麻雀都飞了。 “你敢打我?”汉子捂着胳膊怒吼,举着木棍就冲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打你怎么了?”潘金莲的算盘舞得飞快,专往他胳膊腿上招呼,“光天化日抢人,真当阳谷县没王法了?”她边打边喊,“武松!你哥被人欺负了!” 这声喊是她故意的。武松昨天刚回县衙当差,这汉子再横,也得掂量掂量“武都头”的名号。 果然,汉子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闪过丝怯意。他还想嘴硬,就见武松带着两个衙役从巷口跑过来,手里的哨棒往地上一顿,震得地砖都发颤:“光天化日,竟敢行凶?” 汉子吓得腿一软,“咚”地跪了下来:“武、武都头,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武松指着小石头腿上的伤,“把人打成这样,也是误会?”他对衙役使了个眼色,“给我带回县衙,好好查查他的案底!” 汉子被拖走时,还在哭喊着求饶。小石头看着武松的背影,眼睛亮得像星星:“武都头好厉害……” “你潘师傅也不差。”武大郎凑过来,小声说,“刚才那算盘打得,比俺擀饼还利索。” 潘金莲被他逗笑,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就你嘴甜。” 晚上包饺子时,小石头忽然说:“潘师傅,俺想跟你学记账。”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俺娘说,学会记账,就不会被人骗了。” 潘金莲看着那几个字,忽然想起自己刚教武大郎写字时,他也是这样,握笔的手像拎着千斤重的秤砣,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透着认真。 “明天我教你。”她往小石头碗里夹了个饺子,“先从‘武家饼坊’这四个字学起。” 小石头用力点头,扒拉饺子的样子像只小狼崽,看得潘金莲直笑。武大郎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根炭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饼,饼旁边画了三个人——高个子的像武松,矮个子的是他自己,还有个扎着辫子的,想来是她。 “你画啥呢?”潘金莲凑过去看。 “俺、俺想把咱仨画下来。”武大郎的脸有点红,“等以后老了,就知道现在多热闹了。” 潘金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纸上那三个挤在一起的小人,忽然觉得,这穿越而来的日子,就像这锅里的饺子,看着朴素,咬开了才知道,里面裹着的全是热乎馅。 “大郎,”她轻声说,“明天咱给饼坊添块新招牌吧,就写‘武家饼坊,百年好合’。”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炭笔“啪”地掉在地上。他捡起笔,在纸上又画了个小太阳,把三个小人都圈在里面,像裹在最暖的阳光里。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得院里的石板路泛着光。潘金莲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苗,看着身边低头画小人的武大郎,看着狼吞虎咽吃饺子的小石头,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有热乎的饭,有踏实的人,有能护着的娃,还有颗被烟火气焐得暖暖的心。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明天让武松把县衙的账房先生请来,咱也学学怎么给徒弟开月钱。”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他往潘金莲碗里又夹了个饺子,眼里的光比灶膛里的火还亮,“咱的徒弟,不能比别家的差。” 小石头在旁边听着,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就含糊地喊:“俺会好好学手艺,以后养师傅和师娘!” 这话逗得三人都笑了,笑声撞在漏风的窗纸上,像撒了把甜芝麻,香得能飘出半条街。潘金莲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两个傻呵呵的男人,有这缕热乎的烟火气,她就什么都不怕。 毕竟,日子是揉出来的,不是盼出来的。就像这面团,多揉揉,就软了;多蒸蒸,就香了。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中秋饼里的心意 潘金莲把最后一块桂花月饼摆进礼盒时,指腹沾着的糖霜在阳光下闪得晃眼。她往礼盒里塞了张红纸条,上面是她教武大郎写的“中秋安康”,四个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都拖得老长,像他揉面时舍不得停手的样子。 “嫂子,巡抚大人的礼盒装好了?”武松的大嗓门从门口传来,他穿着新做的官服,腰里别着哨棒,却还惦记着灶上的热饼,“俺闻着葱油味了,给俺留两块?” 潘金莲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刚出炉的葱油饼:“就你鼻子尖。”她转身时,后腰撞到了案台上的糖罐,“哗啦”一声,白糖撒了满地,像落了场早来的雪。 “俺来收拾!”武大郎从蒸笼后钻出来,围裙上沾着的面粉被热气熏得发潮,他蹲下身用手拢白糖,指尖蹭过她的鞋尖,像触到炭火似的缩回去,“别扎着脚。” 潘金莲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前儿教他做月饼时的光景。他把糖馅包成了面团,把面团擀成了薄皮,最后急得蹲在灶前抹眼泪,手里还攥着块被捏扁的月饼,嘟囔着“俺咋这么笨”。那时她没忍住笑,现在却觉得,这老实人较真的模样,比巷口那棵结满果子的石榴树还招人疼。 “潘师傅,周先生的学生们来领月饼了!”小石头的声音从铺外传来,带着点雀跃。这孩子自从来了饼坊,像换了个人,脸上的淤青消了,也敢大声说话了,就是学包月饼时总把馅料蹭到鼻尖上,活像只偷嘴的小松鼠。 潘金莲往礼盒里装月饼,忽然发现少了两块——是她特意给周先生留的莲蓉馅,甜而不腻,最合老书生的口味。她正纳闷,就见武大郎背着手从灶间出来,耳根红得像染了胭脂:“俺、俺刚才尝了尝,看甜不甜。” “你呀。”潘金莲戳了戳他的额头,指尖沾着的面粉蹭在他眉骨上,“周先生的那份,你赔。” 武大郎慌忙点头,转身就往灶间跑,后腰撞到门框,发出“咚”的闷响。他从里面端出个新烤的月饼,比别的都大一圈,上面还歪歪扭扭刻着个“周”字:“俺、俺重新做了,多加了莲蓉。” 潘金莲看着那月饼,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刚穿来时,这男人连给自己买块糖都舍不得,如今却会为了赔罪,笨手笨脚地重做月饼,还记着周先生爱吃莲蓉。这日子啊,就像这月饼馅,不知不觉就从苦涩熬成了甜。 正想着,周先生带着学生们走进来,长衫上沾着巷口的白霜:“潘娘子,又劳你费心了。”他看着礼盒里的月饼,忽然叹了口气,“去年此时,这些孩子还在街头乞讨,今年竟能吃上热乎月饼,都是托你的福。” “先生言重了。”潘金莲往孩子们手里分月饼,最小的那个丫头捧着月饼不肯吃,把饼往她手里塞:“潘师傅吃,你做的最好吃。” 潘金莲的心像被热汤烫了一下,暖得发颤。她把月饼塞回丫头手里,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糖霜:“快吃,吃完了教你们做糖人。” 孩子们欢呼起来,围着她叽叽喳喳,像群刚出窝的小麻雀。武大郎蹲在旁边,笨拙地给孩子们演示怎么用糖霜在月饼上画兔子,手指被烫了也不吭声,只是咧着嘴笑。周先生看着这光景,忽然从书箱里抽出本泛黄的诗集:“潘娘子,这是我祖父注解的《中秋诗》,或许能给你做月饼的灵感。” 潘金莲接过诗集,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忽然注意到周先生袖口的补丁——是她前儿给的碎布料,被老人仔细缝成了竹叶形状,针脚细密,比她自己缝的还好。她忽然想起自己刚学做针线活时,缝的袜子能塞进两个拳头,还是武大郎偷偷拆了重缝,却说是“自己不小心蹭坏的”。 “先生的手艺,比我强。”她笑着说。 周先生捋着胡须笑了:“潘娘子这是夸我呢?我这手艺,可比不上大郎的饼艺。” 这话逗得孩子们都笑了,小石头指着武大郎脸上的面粉喊:“师傅像只大花猫!” 武大郎摸了摸脸,反而把面粉蹭得更匀了,逗得众人笑得更欢。潘金莲看着他憨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中秋,比她在现代过的任何一个节日都热闹——没有冰冷的月饼礼盒,没有应付的寒暄,只有热乎的饼,真诚的笑,还有身边这个会把面粉蹭满脸的老实人。 傍晚收摊时,潘金莲趴在账台上对账,忽然发现少了五十文钱。她正纳闷,就见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支银簪,样式简单,却打磨得很亮:“俺、俺用五十文钱换的,给你插头发。”他指着簪子上的桂花,“银匠说,这花像你做的桂花饼。” 潘金莲捏着银簪,忽然想起前儿跟他逛街时,她多看了眼银铺的簪子,当时没说话,他却记在了心里。这老实人啊,从不会说好听的,却总把她的喜好刻在骨子里——她随口说句桂花好闻,他就凌晨去摘桂花;她抱怨揉面累,他就悄悄把面团揉好;连她现在喜欢用银簪,他都记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丑死了。”她把簪子插在头上,却舍不得摘下来。 “俺、俺再让银匠改改?”武大郎慌忙说,眼里满是紧张。 “不用。”潘金莲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粗糙得像砂纸,却暖得烫人,“这样就好。” 这时,巷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是张屠户家媳妇,手里拎着块五花肉:“潘娘子,大郎,俺家那口子炖了肉,给你们送点尝尝!”她看到潘金莲头上的银簪,忽然笑了,“这簪子配你,好看!大郎眼光不错啊!” 武大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转身就往灶间钻,结果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嘴里还嘟囔着“俺去热肉”,逗得张屠户家媳妇直笑。 夜里,潘金莲把月饼摆在院里的石桌上,月光洒在饼上,像铺了层碎银。武大郎蹲在她身边,手里攥着块月饼,却不吃,只是看着她头上的银簪发呆。 “看啥?”潘金莲往他嘴里塞了块月饼。 “俺在想,”他嚼着月饼,声音有点闷,“明年中秋,咱把饼坊扩大点,让更多人能吃上你做的月饼。” 潘金莲的心忽然一动。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时,最大的愿望是能活下去;后来是能把饼摊支起来;再后来,是能护着这个老实人。而现在,她想和他一起,把这饼坊开成老字号,让阳谷县的人都知道,武大郎的饼好吃,他的媳妇,不是传说里的那样。 “好啊。”她往他手里又塞了块月饼,“到时候教你做冰皮月饼,凉丝丝的,比现在的还好吃。” “冰皮?”武大郎的眼睛亮了,“是用冰做的吗?” “傻样。”潘金莲被他逗笑,“是用米粉做的,像冰一样凉。”她忽然踮脚,在他沾着月饼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就像你这个人,看着笨,心却凉丝丝的,不伤人。”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月饼“啪”地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非要塞给她:“你吃,俺不饿。” 潘金莲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穿越而来的中秋,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好的节日。没有手机里冷冰冰的祝福,没有应付的社交,只有身边这个会把掉在地上的月饼吹干净给她吃的男人,有热乎的肉,有甜糯的月饼,还有头顶这轮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的月亮。 “大郎,”她轻声说,“明年此时,咱给小石头和徒弟们都做身新衣裳,再请周先生写副对联,贴在饼坊门口。”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他往她手里塞了块最大的月饼,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都听你的。”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了九下。潘金莲靠在武大郎肩上,闻着他身上的面粉香,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中秋的月亮,或许有圆有缺,却总会在不经意间,亮得让人心里发暖。 她想起自己刚穿来时,攥着那半块没发好的面团,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可现在,她看着身边这个会笨拙地对她好的男人,看着院里被月光照亮的蛛网,忽然明白,所谓的幸福,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这些藏在面粉里、月饼馅里、银簪花纹里的小情意——是他记得她爱吃甜,是他会把热饼留给她,是他愿意为了她,一点点变得勇敢。 “月饼真甜。”她说。 “嗯。”武大郎的声音有点含糊,大概是又在偷偷往她手里塞月饼了。 月光下,两个依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揉在一起的面团,再也分不出彼此。潘金莲知道,往后的中秋,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个男人,有这缕热乎的烟火气,她就什么都不怕。毕竟,最好的日子,从来都是两个人一起揉出来的,不是吗?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炊饼摊前的风波 潘金莲把最后一摞芝麻饼码进竹筐时,指腹被烫得发红。晨光刚漫过巷口的老槐树,她抬头看了眼蹲在门槛上的武大郎——他正低头用草绳捆着破布鞋,露出的脚踝上结着层厚茧,是常年蹬三轮车磨出来的。 “发什么呆?”她扬了扬手里的竹筐,“第一炉卖完了,再和盆面去。” 武大郎“哎”了一声,慌忙起身时膝盖磕在车辕上,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吭声,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他黝黑的脸发亮。潘金莲看着他笨拙揉面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泼妇——王屠户的婆娘,叉着腰在摊前骂了半个时辰,说她的饼里掺沙子,实则是嫉妒她家生意好。 当时武大郎脸涨得通红,攥着擀面杖的手都在抖,却只会重复“俺媳妇不是那样人”。最后是她把账本“啪”地拍在案板上:“王嫂子,这是近半个月的进货单子,芝麻是张记的,面粉是李铺的,你说掺沙子?要么现在去官府验,要么赔俺们名誉损失——这筐饼钱,你得出。” 王屠户婆娘被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走了。那天收摊后,武大郎蹲在河边洗擀面杖,忽然冒出句:“媳妇,你咋这么会说?” “以前在网上吵架练的。”潘金莲顺口答完才觉失言,赶紧补了句,“俺娘家是做买卖的,见多了这种人。” 此刻她正往饼上撒芝麻,忽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喧哗。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绸缎的汉子正围着个卖花姑娘起哄,为首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手里把玩着折扇,不是西门庆是谁? “小娘子,这栀子花卖俺了,多少钱?”西门庆伸手就要捏姑娘的手腕,被姑娘猛地躲开,竹篮“哐当”掉在地上,白茉莉撒了一地。 潘金莲眉头一皱。前几日西门庆就托媒婆来说,想纳她做妾,被她用擀面杖赶了出去。此刻见他又在撒野,手里的芝麻撒了半筐也没察觉。 “媳妇,俺去看看。”武大郎放下面团就要起身,被她按住。 “坐着。”潘金莲解下围裙往腰里一系,捡起案板上的擀面杖就走,“对付这种人,不用你出面。” 她走到西门庆面前时,对方正笑得轻佻:“哟,这不是武家娘子吗?几日不见,越发水灵了。” 潘金莲没理他,只是蹲下身帮卖花姑娘捡花,声音冷得像冰:“西门大官人,强买强卖可不是君子所为。” 西门庆身边的恶奴立刻咋呼:“哪来的野妇,敢管俺家爷的事!” “野妇?”潘金莲直起身,擀面杖在手里转了个圈,“总比抢人家姑娘东西的强。”她指着地上的茉莉,“这些花,俺全买了。”又从钱袋里摸出二十文钱递给姑娘,“够不够?不够俺再添。” 姑娘眼眶通红,接过钱连连道谢。西门庆却挡在她面前,折扇抵着她的肩膀:“武家娘子这么大方?不如……陪俺喝杯茶,这些花钱俺出了。” 潘金莲猛地挥开折扇,擀面杖“咚”地戳在地上:“西门庆,你上次托媒婆说的话,忘了?”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想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西门府的账上,少了多少本该交的税?” 西门庆脸色骤变。前几日她帮张记掌柜对账,无意间看到西门庆的商铺偷税漏税的票据,当时随手记了几笔,没想到此刻派上用场。 “你敢威胁俺?”西门庆咬牙。 “彼此彼此。”潘金莲扯过卖花姑娘,“走,俺送你出巷口。” 经过武大郎摊前时,她脚步没停,却听见身后传来闷响——是武大郎把擀面杖往案板上砸了一下,接着是他粗声粗气的声音:“媳妇,饼快凉了!” 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在西门庆脚边。他看着武大郎攥着擀面杖的手青筋暴起,再看看潘金莲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没了兴致,啐了口唾沫:“晦气!”带着恶奴走了。 卖花姑娘走前塞给潘金莲一朵白茉莉:“姐姐是好人。” 潘金莲把花别在发间,转身时对上武大郎的目光。他眼里像落了星子,直勾勾盯着她,嘴角还沾着点面粉。 “看啥?”她笑着擦去他嘴角的面粉,“刚才咋不帮腔?” “俺知道你能应付。”武大郎挠挠头,从灶膛里摸出个烤得焦香的红薯,“给,你爱吃的。” 红薯烫得她指尖发麻,心里却暖烘烘的。她忽然想起穿越过来那天,攥着半块酸面团站在破屋里,以为这辈子都要困在“潘金莲”的污名里。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会把热红薯偷偷留给她的男人,看着摊前渐渐排起的长队,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刚出炉的炊饼,只要揉得够匀,烤得够透,总能外酥里软,暖到心窝里。 “大郎,”她咬了口红薯,“今儿收摊早,咱去给武松寄封信吧?问问他官司咋样了。” 武大郎猛地抬头,眼里亮得惊人:“真的?” “真的。”她点头,“顺便买两尺布,给你做件新褂子——你这褂子,袖口都磨破了。” 他低下头揉面,面团在他手里转得飞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阳光穿过槐树叶落在他身上,把那点笨拙的欢喜,照得明明白白。 收摊时,潘金莲数着铜板,忽然发现多了三十文。正纳闷,就见武大郎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是……是刚才王屠户婆娘送来的,她说前几日错怪你了。” “她倒识相。”潘金莲笑着把钱放进钱匣,“走,去布庄。” 两人并肩往巷外走,武大郎的三轮车吱呀作响,却没再像从前那样被人指着笑“三寸丁”。有路过的街坊喊:“武家娘子,明天做甜口的呗,俺家娃爱吃!” 潘金莲应着“好嘞”,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正用力蹬着车,脊梁挺得笔直,像棵被暴雨浇过却更显扎实的老槐树。她忽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话——最好的日子,不是锦衣玉食,是你在闹,他在笑,日子在烟火里慢慢熬出甜。 走到布庄门口,武大郎忽然停下车,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红糖糕:“早上路过点心铺买的,你尝尝。” 油纸包还带着他的体温,潘金莲捏着那块糕,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风,都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210章 面案上的暗斗 潘金莲把最后一笼炊饼端下来时,指腹被烫得发红。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案板上刚和好的面团,像团没醒透的雪。 “媳妇,俺去挑水。”武大郎扛着水桶往外走,门槛太高,他踉跄了一下,水桶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潘金莲听见他趔趄着往井台去,脚步沉得像灌了铅,心里忽然有点发堵——昨天西门庆的人来砸摊,他为了护着刚出炉的芝麻饼,被踹在腰上,此刻定是还疼着。 她擦了擦手,往面案上撒了把面粉,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撩开门帘一看,西门庆正站在井台边,手里把玩着折扇,身后跟着四个恶奴,个个横眉立目。武大郎的水桶倒在地上,水漫了半院,他自己则被两个恶奴架着,肩膀歪着,显然是旧伤被撞到了。 “武大郎,听说你家饼摊生意好了?”西门庆笑得轻佻,折扇“啪”地打在手心,“不如……让给俺?” 潘金莲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她没顾上摘围裙,抓起案板上的擀面杖就冲出去,正撞在西门庆身上。对方踉跄了一下,折扇掉在地上,她抬脚就把扇子踩在脚下,声音比灶膛里的火还烈:“西门庆,你手伸得太长了!” “哟,这不是武家娘子吗?”西门庆掸了掸衣襟,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怎么,想替你家男人出头?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俺配不配,轮得到你说?”武大郎忽然挣开恶奴,尽管疼得脸发白,还是把潘金莲往身后拉了拉,手里不知何时攥住了挑水的扁担,指节泛白。 潘金莲却没躲。她反手按住武大郎的胳膊,掌心贴着他发烫的皮肤——昨天被踹的地方,此刻定是肿了。她没回头,只是盯着西门庆,声音冷得像井台的冰:“摊是俺们一口口饼做起来的,你想抢?先问问俺手里的擀面杖答应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西门庆脸色一沉,冲恶奴使了个眼色,“给俺砸!” 恶奴刚要动,潘金莲忽然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啪”地拍在井台上:“西门大官人还是先看看这个吧。”本子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字,是她这半年来偷偷记下的——西门庆的绸缎庄偷税漏税的账目,连他上个月偷偷把霉变的丝绸卖给布庄的事都写得清清楚楚。 西门庆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这个天天围着面案转的妇人,竟藏着这么一手。 “你敢阴俺?”他指着潘金莲,手都在抖。 “阴?”潘金莲捡起擀面杖,往井台边的石磨上一磕,“大郎,把咱这半年的账本拿来,让街坊四邻评评理,看看谁见不得人!” 武大郎立刻往屋里跑,脚步虽跛,却快得像阵风。周围早已围了不少邻居,张屠户的婆娘挤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刚买的五花肉,嚷嚷着:“西门庆又来欺负人了!” “俺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东西!”卖菜的王婆把菜筐往地上一放,手里的秤杆敲得“邦邦”响。 西门庆的恶奴想动手,被街坊们挡着,推搡间,不知谁喊了句:“武松回来了!” 人群忽然往两边退,像开了道口子。武松穿着军装,腰里别着刀,脸色铁青地站在巷口,身后跟着两个亲兵。他刚从边关回来,盔甲上还带着风尘,看到被恶奴推搡的武大郎,还有井台上的狼藉,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哥!”武松几步冲过来,扶住武大郎,看到他腰间的淤青,眼神瞬间冷得像冰,“谁干的?” 西门庆的腿肚子都软了。他再横,也不敢跟刚立了战功的都头叫板,讪讪地笑:“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潘金莲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武都头刚回来,正好,俺们这有本账,想请都头念念——西门大官人半年来偷了多少税,坑了多少百姓,让大家伙儿都听听。” 她把小本子递过去,武松接过来,刚念了两句,西门庆就“扑通”跪了,头磕得比捣蒜还快:“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武都头饶命!” 武松没理他,一直念完最后一个字,才对亲兵说:“把人带回衙门,该怎么判,按律来。” 恶奴们早吓傻了,眼睁睁看着西门庆被拖走。街坊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张屠户的婆娘还往潘金莲手里塞了块五花肉:“武家娘子,好样的!” 潘金莲笑着道谢,转身却看见武大郎在抹眼泪。她心里一软,拉着他往屋里走,声音放得很轻:“哭啥,坏人被抓了,该笑才对。” “俺是高兴的。”武大郎吸了吸鼻子,指腹蹭过她刚才被烫红的地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媳妇,你刚才不怕吗?” “怕?”潘金莲拿起面案上的面团,在手里揉着,忽然笑了,“有你弟在,有街坊在,还有这根擀面杖,俺怕啥?”她把面团往他面前一推,“来,帮俺揉面,晚上包饺子,给你弟接风。” 武松走进来时,正看见潘金莲教武大郎揉面。她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揉出劲道。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他们身上镀了层金,面案上的面粉飞起来,像细小的星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哥,嫂子。”武松的声音软了些,把手里的包袱往桌上一放,“俺带了些边关的点心,给你们尝尝。” 潘金莲回头,眼睛亮了:“正好,俺们包白菜猪肉馅的,配着吃。”她把面团分成小块,擀面杖在手里转得飞快,“大郎,你剁馅,俺擀皮,比赛看谁快。” 武大郎“哎”了一声,拿起菜刀,虽然动作慢,却剁得很匀。武松坐在灶膛边添柴,看着他们一个擀皮一个剁馅,忽然说:“哥,嫂子,俺在边关听说了,你们把摊儿开得挺好。” “都是你嫂子的功劳。”武大郎的脸红了,手里的菜刀差点剁在案板上。 潘金莲笑着瞪他:“胡说,明明是你揉面揉得好。”她把擀好的皮往他面前推,“快包,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正忙得热火朝天,王婆掀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个坛子:“武家娘子,俺泡的酸豆角,给饺子提提味。” “谢谢王婆!”潘金莲接过来,打开坛子闻了闻,酸香扑鼻,“正好,俺们缺这个呢。” 街坊们陆陆续续地来,有的送醋,有的送蒜,连卖油的张掌柜都拎着壶香油来了。小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映得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潘金莲擀着皮,忽然觉得,这日子真像手里的面团,刚开始硬邦邦的,揉着揉着,就软了,暖了,有了筋道。她看了眼身边的武大郎,他正笨拙地学着包褶子,面粉沾了满脸,像只偷吃东西的猫。再看武松,正被街坊们围着问边关的事,脸上带着难得的笑。 “媳妇,你看俺包的。”武大郎举着个歪歪扭扭的饺子,眼里闪着光。 潘金莲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这是饺子?俺看像元宝。”她拿起那个“元宝”,往他嘴边送,“尝尝生面粉?” 武大郎真张嘴去咬,被她笑着躲开。面粉飞起来,落在武松的盔甲上,他没拍掉,反而笑着说:“哥,嫂子,你们这日子,比俺在边关想的,好太多了。” 是啊,好太多了。潘金莲心里想着,手里的擀面杖转得更快了。她想起刚穿越来时,攥着半块酸面团,看着漏风的屋顶,觉得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可现在,面案上堆着雪白的饺子皮,灶上飘着肉香,身边有笨拙却真心待她的人,屋外有帮衬的街坊——这日子,哪还有半分地狱的样子? “水开了!”王婆喊了一声。 潘金莲把饺子下进锅里,水花“咕嘟咕嘟”地响,像在唱着什么好听的调子。她忽然想起现代的父母,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应该也会放心吧。 武大郎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来块红糖糕:“你刚才喊得嗓子都哑了,吃块糕润润。” 是他偷偷藏起来的,用油纸包着,还带着体温。潘金莲咬了一口,甜丝丝的,从舌尖暖到心里。 饺子熟了,街坊们端着碗,围着桌子坐,连武松都被拉着喝了两杯酒。窗外的月亮升起来,照在窗纸上,像铺了层银。潘金莲看着眼前的热闹,忽然觉得,所谓的命运,其实就像手里的面团,你揉它,它就软;你拼尽全力去揉,它就会变得筋道,变得能撑起一整个热腾腾的人生。 “大郎,明天咱做甜口的炊饼吧,给武松路上带着。” “哎,听媳妇的。” “还有,别忘了给王婆留两笼,她的酸豆角太好吃了。” “嗯,记着了。” 锅里的饺子还在冒热气,混着街坊们的笑闹声,把这个刚经历过风波的夜晚,烘得暖融融的,像块刚出炉的、外酥里软的炊饼。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恶邻上门 潘金莲把最后一笼芝麻饼码进竹筐时,指腹被烫得发红。晨光刚漫过窗棂,武大郎已经挑着担子站在门口,粗布褂子的肘部磨出个破洞,露出里面泛红的皮肤——那是昨天被西门庆的恶奴推搡时蹭破的。 “媳妇,俺走了。”他声音讷讷的,眼睛却亮得很,盯着竹筐里新式的夹肉卷饼,“这饼闻着真香,今天肯定能卖光。” 潘金莲抬头,手里的布条还缠着没系完的围裙。她几步走过去,抓起他的胳膊往屋里拽,眉头拧得很紧:“谁让你就这么出门了?” 武大郎被拽得一个踉跄,慌忙护住竹筐:“别碰坏了饼……” “饼重要还是你重要?”潘金莲把他按在炕沿上,转身从柜里翻出药油,指尖沾着清凉的油膏,轻轻按在他肘部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西门庆的人昨天没讨到好,指不定在哪等着找茬,你这副样子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他想缩回胳膊,却被潘金莲按住,只能任由她的指尖在伤口周围打着圈,那点清凉混着她掌心的温度,让他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俺、俺会小心的。” “小心?”潘金莲抬眼瞪他,眼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被张屠户家的小子抢了半筐饼,还说算了。”她忽然放缓了动作,从针线篮里捡出块青布,“别动,补一下。” 指尖穿针引线的动作很快,青布在破洞上绕了几圈,转眼就缝出个简单的云纹。武大郎盯着她低垂的眼睫,看着她鼻尖渗出的细汗,忽然说:“媳妇,你绣的比绣坊的还好看。” 潘金莲手一顿,绣针差点扎到指尖。她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少拍马屁,赶紧去卖饼,晚了街角的好位置就被占了。” 武大郎“哎”了一声,挑着担子刚出门,就撞见隔壁王婆挎着菜篮站在院门口,三角眼在竹筐上溜了一圈,笑得像只老狐狸:“大郎这饼又出新花样了?可真能干。”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这王婆最是爱嚼舌根,前几日还在街头说她“不守本分,勾引汉子”,被她用账本甩在脸上才闭了嘴。此刻见她堵在门口,八成没好事。 “王婆早啊,要买饼?”潘金莲走出去,不动声色地挡在竹筐前,语气听不出情绪。 王婆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老身可买不起这么金贵的饼。”她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大郎,昨儿西门大官人托老身来问,你这饼摊……愿不愿意让给他?他出五十两银子呢。” 武大郎的脸瞬间涨红了,手里的扁担攥得咯咯响:“俺不卖!” “哟,还挺硬气。”王婆撇撇嘴,目光扫过潘金莲,“也是,有这么个能干的媳妇,自然瞧不上这点银子。只是……”她拖长了调子,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瓦片,“有些人啊,怕是忘了自己从前是什么名声,真当嫁了大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潘金莲还没说话,武大郎忽然把担子往地上一放,通红着眼睛瞪着王婆:“你胡说!俺媳妇是好人!”他手里的扁担被捏得发白,整个人像只被惹急了的兔子,明明怕得发抖,却梗着脖子不肯退。 “好人?”王婆笑得更尖了,“前几日是谁跟西门大官人在巷口拉拉扯扯的?老身可是亲眼瞧见了。” “你!”武大郎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潘金莲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往前站了半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淬着冷意:“王婆这话有证据吗?还是说,收了西门庆的银子,特意来编排我们?”她忽然提高声音,足够让街坊们听见,“前几日西门庆来抢摊,被我用账本怼回去的事,街坊们可都看着呢。怎么,他自己没本事,就雇人来嚼舌根了?” 周围的门“吱呀”开了几道缝,张屠户的婆娘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擀面杖:“王婆,你又在说啥呢?人家小两口安分守己的,你少瞎咧咧!” 王婆脸色一白,却依旧嘴硬:“老身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潘金莲冷笑一声,转身回屋拿出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往王婆面前一递,“那你说说,三月初六那天,你收了西门庆二两银子,在街头说我坏话,这事算不算实话?”本子上不仅记着日期,还有两个邻居的签名——那是她上次堵住王婆时,正好路过的街坊自愿留下的见证。 王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本子:“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去衙门一查便知。”潘金莲收起本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西门庆偷税漏税的账我都记着,不差你这一笔。”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卖菜的老李头嚷嚷着:“怪不得西门庆最近总往税吏房跑,原来是心里有鬼!” “王婆也是,为了点银子就帮着恶人说话!” 王婆见势不妙,骂了句“晦气”,挎着菜篮灰溜溜地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大郎看着潘金莲,眼睛亮得惊人,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憋出一句:“媳妇,你真厉害。” 潘金莲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担子往他手里塞:“快去卖饼吧,再不去真没位置了。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围裙兜里掏出个油纸包,“这里面是两个夹肉卷饼,你中午吃。” 武大郎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她的温度,慌忙缩了缩手,脸又红了:“谢、谢谢媳妇。” 看着他挑着担子走远的背影,潘金莲才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西门庆不会善罢甘休,王婆这颗棋子没用了,他定会想出别的法子。她转身回屋,把账本又仔细核对了一遍,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无论来什么,她都接得住。 临近中午,潘金莲正在揉面,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喧哗声。她擦了擦手走出去,只见武大郎挑着空担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伤,竹筐也破了个洞。 “怎么了?”潘金莲的心猛地揪紧。 武大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指着街口的方向,眼里含着泪。 旁边的张屠户跑过来,喘着气说:“西门庆的人……把大郎的饼抢了,还打了人!俺想拦着,没拦住。” 潘金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扶着武大郎进屋坐下,拿过药油,指尖触到他脸上的淤青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们多少人?” “五、五个。”武大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说让你晚上去西门府,不然……不然天天来砸摊。” 潘金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慌乱已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她把药油往桌上一放,转身拿起墙角的扁担:“大郎,你在家等着。” “媳妇!你去哪?”武大郎慌忙拉住她,手劲大得惊人,“别去!他们是恶人!” 潘金莲回头,轻轻掰开他的手,语气异常平静:“放心,我不去西门府。但他们打了你,抢了饼,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拿起桌上的账本,“我去趟县衙。” 武大郎还是不放心,挣扎着要站起来:“俺跟你一起去!” “你伤成这样怎么去?”潘金莲按住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进他手里,“去药铺买点好药,剩下的买只鸡,晚上我给你炖汤。”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很快回来。” 县衙门口的守卫见她是个妇人,本想拦着,却被她手里的账本唬住了。潘金莲直接找到主簿,把账本往桌上一放:“大人,民妇要告西门庆偷税漏税,还纵容恶奴伤人抢物。” 主簿翻看账本时,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早就对西门庆不满,只是碍于对方势力不敢发作,此刻见证据确凿,拍了下惊堂木:“此事本官定会彻查!你先回去,待收集齐证据,定不饶他!” 潘金莲知道主簿是想观望,却也没戳破,只是福了福身:“多谢大人。只是西门庆的恶奴怕是还会寻事,还请大人派两个人护着我家夫君。” 主簿沉吟片刻,点了两个衙役:“你们去武家饼摊附近守着。” 回到家时,武大郎正坐在门口等着,看见她回来,眼里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媳妇,你可回来了。” 潘金莲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脸:“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我还请了衙役大哥来护着咱们。” 武大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门口的衙役,嘴唇动了动,忽然抱住她,声音闷闷的:“媳妇,俺对不起你……总让你受委屈。” 潘金莲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啊。” 傍晚时分,张屠户的婆娘跑进来,手里举着张告示:“金莲妹子!快看!县衙贴告示了,要查西门庆的税!” 潘金莲接过告示,只见上面写着“查得西门庆商铺多项漏税,着即查封待审”,眼里终于露出笑意。她回头看向武大郎,他正望着她,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今晚的鸡汤,得多放些姜片。”潘金莲笑着说。 “哎!”武大郎应着,脚步轻快地往厨房走,竟忘了身上的伤。 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西门庆在阳谷县盘根错节,绝不会轻易认罪。但她不怕,只要她和武大郎在一起,再难的坎,总能迈过去。 忽然,院外传来衙役的声音:“西门府的人来了!” 潘金莲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的扁担。武大郎也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挡在她面前:“媳妇,你躲屋里去。” 潘金莲没躲,她把武大郎拉到身后,看向院门口。只见西门庆被两个衙役押着,身上的锦袍沾了泥,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主簿跟在后面,沉声道:“西门庆涉嫌多项罪名,现已拿下。武家娘子,你的账本帮了大忙。” 西门庆恶狠狠地瞪着潘金莲,却被衙役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外走。 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转头看向武大郎,他还举着锅铲,愣在那里,像尊憨态可掬的石像。 “还愣着干什么?”潘金莲笑着夺过他手里的锅铲,“鸡汤该糊了。” “哦!哦!”武大郎慌忙跟上去,脚步还是飘的,“媳妇,俺、俺还是不敢信……” 潘金莲舀了勺鸡汤尝了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信不信,这汤都是香的。” 夜色渐浓,院门口的衙役已经离开,街坊们却三三两两地过来道贺,屋里挤满了人。张屠户的婆娘非要塞给她块五花肉,卖菜的王婆(另一个王婆,为人和善)送来了新鲜的青菜,连平时不大说话的老李头都拎着壶酒来了。 武大郎被灌了两杯酒,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还是坚持给每个人端上刚出炉的甜饼。潘金莲看着他笨拙却真诚的样子,看着满室的笑语欢声,忽然觉得,穿越到这个时代,遇到这个人,或许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大郎,再拿两笼饼来!” “来咯!” 武大郎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充满了活力。潘金莲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知道,未来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他们像这样,相互扶持,彼此守护,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他们。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板上未揉完的面团上,像撒了层银粉。空气中弥漫着饼香、酒香和笑声,交织成最踏实、最温暖的人间烟火。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炊饼摊前的暗战 潘金莲把最后一摞炊饼码进竹筐时,指节被硌得发红。晨光刚漫过街角的老槐树,她直起身捶了捶腰,眼角余光瞥见武大郎正蹲在摊后搓面团,手背青筋绷得紧紧的——昨晚他又熬了半宿揉面,就为了让今早的炊饼更筋道。 “歇会儿吧,”她踢了踢他的草鞋,“剩下的我来。” 武大郎猛地抬头,面团沾了满手白灰,像只受惊的兔子:“俺、俺不累。”话刚出口,腰却“咔”地响了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 潘金莲伸手把他拽起来,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旧伤处——那是去年被西门庆的恶奴打的,至今还贴着膏药。“逞什么能?”她往他手里塞了块刚买的糖糕,“去旁边台阶上坐着,看我给你露一手。” 武大郎攥着糖糕,脚却像钉在地上似的。他望着街口,喉结滚了滚:“昨儿个,西门庆的管家在对面茶馆盯了一下午。” 潘金莲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往面团里撒了把芝麻:“盯就盯呗,咱的炊饼用料实在,他还能挑出骨头来?”她手腕一转,擀面杖在案板上转出个圈,“再说了,咱有这个。” 她掀开竹筐底下的暗格,露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两本账册,一本记着每日进货的斤两,一本写着街坊们的赊账。“前儿张屠户说西门庆的绸缎庄偷税漏税,我托人抄了他半年的流水,你猜怎么着?”她挑眉笑,“光是虚报的布料损耗,就够他喝一壶的。” 武大郎的眼睛亮了亮,却又很快暗下去:“可他毕竟是……” “是个仗着姐夫是县尉就横行霸道的泼皮罢了。”潘金莲把擀好的饼坯往鏊子上贴,“等会儿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知道,咱老实人不是好欺负的。” 鏊子上的饼渐渐鼓起,金黄的焦斑像撒了把碎金。刚摆开摊子,就见对面茶馆的门帘被猛地掀开,西门庆的管家带着两个恶奴晃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破了角的瓦罐。 “武家娘子,”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把瓦罐往摊上一墩,“你这饼有问题啊——昨儿个我家公子吃了,上吐下泻的。” 潘金莲正往竹筐里装饼,闻言眼皮都没抬:“哦?那可奇了,昨儿的饼用的是新磨的面,菜籽油也是李掌柜家现榨的,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对质?” “你少狡辩!”恶奴往前凑了步,伸手就要掀摊子。潘金莲反手一挡,指尖精准地扣住他的腕骨,疼得对方嗷嗷叫。 “想撒野?”她笑得眼尾上挑,“这街口的石墙上贴着县太爷亲批的‘公平交易’碑,要不咱现在就去请他老人家来评评理?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县太爷的朱批硬。” 管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原是想找茬讹点钱,没料到这潘金莲竟比传闻中难对付十倍。正僵持着,忽然听见人群里有人喊:“西门大官人来了!” 潘金莲回头,就见西门庆摇着折扇站在不远处,锦袍上绣的金线晃得人眼晕。他身后跟着个穿长衫的,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看打扮像是个郎中。 “听闻武家嫂子的饼出了岔子?”西门庆慢悠悠踱步过来,折扇“啪”地合上,“正好,我请了县里最好的郎中,不如让他验验?” 潘金莲心里冷笑——来了,这是想当众给她扣黑锅。她往武大郎身边退了半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腰:“去,把昨儿剩下的面团拿来。” 武大郎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家跑。街坊们渐渐围拢过来,张屠户的婆娘踮着脚喊:“金莲妹子的饼干净得很,俺家老三天天吃,壮得像头牛!” “就是!西门大官人怕是记错了吧?” 西门庆的脸沉了沉,郎中已经打开木盒,拿出银针要往瓦罐里插。潘金莲忽然按住他的手:“慢着。郎中先生,不如先验验这瓦罐?我瞅着这罐底的灰,倒像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呢。” 郎中手一顿,西门庆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管家慌忙道:“胡说!这是我家公子吐的秽物……” “是吗?”潘金莲忽然提高声音,“那正好,昨儿我给饼里加了特制的芝麻,遇水会浮起细小的油花。你这瓦罐里要是真有我的饼,倒点水试试?” 这话一出,街坊们顿时起哄:“对呀!试试就知道了!”“别是想栽赃陷害吧?” 西门庆的手指捏紧了折扇,指节泛白。管家急得额头冒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那瓦罐里根本就是他随便找的脏水。 正这时,武大郎抱着个面盆跑回来,喘着气喊:“媳、媳妇,面团拿来了!” 潘金莲接过面盆,舀起一勺清水倒进瓦罐,又抓了把芝麻撒进去。水面静悄悄的,连个油星子都没有。她叉着腰笑:“西门大官人,您这秽物里,怎么连半点芝麻影子都没有?” 人群爆发出哄笑,有人开始嚷嚷:“是想讹人吧!”“赶紧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西门庆的脸像被泼了墨,他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忽然换了副笑腔:“看来是误会一场。既然没事,那我就不打扰嫂子做生意了。”说着眼珠一转,冲郎中使了个眼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郎中立刻上前一步,捧着木盒递过来:“武家娘子莫怪,我家公子也是关心则乱。这是上好的养胃丸,就当赔个不是。” 潘金莲瞥了眼木盒,雕花的紫檀木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没接,反而从竹筐里拿出两摞炊饼塞进郎中怀里:“好意心领了。药就不必了,我家饼干净,吃着踏实。倒是西门大官人,有空多管管自家铺子,别总惦记着别人家的摊子。” 这话戳中了西门庆的痛处——他那绸缎庄最近正因偷税的事被县太爷盯着。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甩袖而去,管家和恶奴赶紧跟了上去,背影狼狈得像被赶的鸭子。 人群渐渐散去,张屠户的婆娘凑过来,撞了撞潘金莲的胳膊:“行啊你,三言两语就把他怼回去了!” 潘金莲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她回头看武大郎,对方正蹲在地上捡刚才被碰掉的炊饼,耳根红得像染了胭脂。 “傻站着干啥?”她踢了踢他的草鞋,“还不赶紧把饼捡起来,脏了的咱自己吃,干净的接着卖。” 武大郎“哎”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往筐里拾饼。阳光越升越高,照在他佝偻的背上,竟透着股说不出的踏实。潘金莲看着鏊子上滋滋冒油的新饼,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炊饼,看似平平无奇,咬下去却藏着股韧劲儿,越嚼越香。 晌午时分,饼快卖完了,武大郎正低头数铜板,忽然“呀”了一声。潘金莲凑过去看,只见他手里捏着个银角子,边缘刻着个小小的“庆”字——是西门庆府上的私铸钱。 “这是刚才……”武大郎抬头,眼里满是慌。 “别慌。”潘金莲把银角子揣进怀里,嘴角勾起个笑,“送上门的证据,不用白不用。”她拍了拍武大郎的肩,“收摊,咱回家包饺子。” 刚收拾好摊子,就见武松提着个包袱从街口走来,身上的铠甲还带着风尘。潘金莲眼睛一亮,刚要喊人,却见武松身后跟着个穿绿衫的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也拎着个小包袱,眉眼弯弯的,正偷偷看武大郎。 “哥,嫂子。”武松抱了抱拳,声音比从前沉了些,“给你们带了个客人。” 绿衫姑娘上前一步,怯生生地福了福身:“民女林婉儿,见过武大哥,武家嫂子。”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的眼神,看武松的样子,分明是有情愫。她正琢磨着,手腕忽然被武大郎攥住,他手心烫得吓人,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媳、媳妇,俺……俺去买斤韭菜?” 看着他通红的耳根,潘金莲忽然笑了。她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去吧,再称两斤五花肉。”等武大郎走远,她拉着林婉儿的手往家走,“婉儿姑娘是吧?快进屋坐,武松这小子,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备着茶水。” 武松挠了挠头,跟在后面解释:“婉儿姑娘的父亲是边关的军医,前些日子救了我一命,这次护送她来阳谷县投亲。” 潘金莲刚推开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哐当”一声。她冲进去一看,只见武大郎正蹲在地上捡碎瓷片,脚边是摔裂的茶壶。见她进来,他慌忙摆手:“俺、俺没拿稳……” 林婉儿捂嘴笑:“武大哥真是实诚人。” 潘金莲瞪了武大郎一眼,转身去灶房找扫帚:“别管他,他天天毛手毛脚的。婉儿姑娘坐,我去烧水。” 等她端着茶出来,正看见武松从包袱里掏出个木雕的小兔子,递给林婉儿:“路上见你总看街边的兔子灯,给你刻了个。” 林婉儿的脸瞬间红了,接过来小声道谢。潘金莲看得直乐——这武松,看着五大三粗的,倒还有点心思。 武大郎端着韭菜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一幕,手里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韭菜撒了一地。他张了张嘴,忽然转身就往灶房跑,嘴里还喊:“俺、俺去剁馅儿!” 潘金莲笑着摇摇头,弯腰捡韭菜。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幅热闹的画。她忽然觉得,这日子啊,就像刚包好的饺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咬到的,是韭菜馅,还是藏着惊喜的虾仁馅。 傍晚时,饺子刚下锅,忽然有人砸门。潘金莲擦着手去开,见是县衙的捕头,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 “武家娘子,”捕头拱手道,“有件事想请你去趟县衙——西门庆告你恶意中伤,说你污蔑他偷税漏税。” 潘金莲挑眉:“他倒打一耙?行,我跟你走。”转身时,她对武大郎使了个眼色,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正是那枚刻着“庆”字的银角子。 武大郎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别怕,”潘金莲冲他眨了眨眼,“等我回来吃饺子。” 县衙的公堂比她想象的阴森。西门庆站在堂中,锦袍玉带,倒像是个原告。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潘金莲,西门大官人告你散播谣言,损坏他的名声,你可有话说?” “大人,”潘金莲福了福身,“民妇有证据证明西门大官人偷税漏税,只是这证据……得请我家夫君送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西门庆冷笑:“你想拖延时间?我看你根本拿不出证据!” 县太爷沉吟片刻:“传武大郎上堂。” 不多时,武大郎抱着个布包进来,脸涨得通红,见了县太爷也忘了行礼。潘金莲赶紧提醒:“大郎,把东西给大人。” 武大郎这才反应过来,把布包往案上一放。打开一看,里面是本账册,还有十几枚刻着“庆”字的银角子。“这、这是俺们这几日收的钱,好多都带着他家的记号。”他结结巴巴地说,“俺媳妇说,正常的税银不会刻私号……” 西门庆的脸瞬间变了色:“你、你血口喷人!这是假的!” “假不假,大人一问银匠便知。”潘金莲朗声道,“这些银角子的成色比官银低两成,分明是私铸的!西门大官人用这种钱买东西,不是偷税是什么?” 县太爷拿起银角子看了看,又翻了翻账册——上面记着每次收到私铸钱的日期和数量,密密麻麻的,比衙门的账还清楚。他猛地一拍惊堂木:“西门庆!你还有何话可说?” 西门庆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潘金莲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畅快。她转头看向武大郎,对方正呆呆地望着她,眼里像落了星星。她忍不住笑了——这个老实人,关键时候倒还挺靠谱。 等两人走出县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武大郎忽然拉住她的手,声音还有点抖:“媳、媳妇,俺刚才没给你丢人吧?” 潘金莲捏了捏他粗糙的手掌,指腹上全是做饼磨的茧子:“没有,你做得很好。” “那……那饺子还热着吗?” “傻样,”她笑着往家走,“我让武松给咱热着呢。” 夜风带着点凉意,却吹得人心里暖烘烘的。潘金莲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武大郎,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不再是别人口中那个“三寸丁谷树皮”,只是她的大郎,是会把最好的面留给她,会在她受委屈时红着眼眶举擀面杖的,她的大郎。 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武松和林婉儿的说笑声。潘金莲推开门,武松立刻站起来:“嫂子,我把饺子倒回锅里热了,正好出锅。”林婉儿也跟着起身,手里还拿着那个木雕兔子,脸上红扑扑的。 武大郎快步冲进灶房,很快端出一大盘饺子,热气腾腾的,韭菜馅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他把盘子往潘金莲面前推了推:“快吃,你爱吃的。” 潘金莲夹起一个咬了口,烫得直呼气,却笑得眉眼弯弯。她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她遇见了他,这个笨拙却真心待她的人。 窗外的月亮圆得像个银盘,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饺子的热气模糊了众人的笑脸,却把这寻常的夜晚,烘成了最踏实的模样。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账本上的辣椒油 潘金莲把最后一滴辣椒油滴在账本上时,指尖的灼痛感顺着胳膊爬上来,像条小蛇。她对着那抹红痕吹了吹,忽然笑了——这是今早武大郎磨的新辣椒面,辣得够劲,正适合记西门庆的账。 “媳妇,你笑啥?”武大郎蹲在门槛上搓面团,面团在他粗糙的手里转得飞快,边缘已经起了好看的毛边。他总说自己手笨,揉不出她要的“云朵面”,可每次蒸出来的发糕,都松松软软的,带着股子麦香。 潘金莲把账本往他面前一推:“你看,西门庆家的账,今天又能添一笔。”她指尖点在“恶奴砸摊”那行字下,新添的红痕像道血印,“他家小厮今早掀了咱两笼热饼,烫得直蹦,活该。” 武大郎的手顿了顿,面团上沾了点他鼻尖的汗。“要不……就算了?”他声音低低的,“俺看他眼神,像是要放火烧摊。” “算?”潘金莲挑眉,抓起案上的擀面杖敲了敲账本,“去年他讹王婆家的菜钱,今年抢张屠户的肉摊,这账不算清,他能把阳谷县翻过来。”她忽然凑过去,鼻尖快碰到他脸上的面粉,“你忘了上月他说啥?‘一个破烧饼摊,也配占街口’?咱偏占着,占得稳稳的。”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慌忙低下头揉面团,面团被他揉得“咯吱”响。“俺不是怕他,”他讷讷地说,“俺是怕你吃亏。” 这话像颗糖,在潘金莲舌尖化开来。她忍住笑,转身往灶膛里添柴:“放心,咱有这账本呢。”账本被她塞进灶膛旁的砖缝里,那里藏着七八个小本本,记满了西门庆的“好事”——从偷换李掌柜的好酒,到克扣脚夫的工钱,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粘着被欺负者画的押。 正说着,街口传来“哐当”一声,是他们的铁砧子被踹翻的声音。潘金莲抓起擀面杖就往外走,武大郎紧随其后,手里攥着刚揉好的面团,像举着个白乎乎的盾牌。 “潘金莲,你那破摊挡着爷的路了!”西门庆叉着腰站在摊前,身后的恶奴正用脚碾着地上的碎饼。他新做的绸缎袍子沾了点油星,看着格外刺眼。 潘金莲没理他,蹲下身捡碎饼,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吭声。武大郎忽然把面团砸了过去,不偏不倚落在西门庆的袍子上,白花花的面浆顺着绸缎往下流。 “你找死!”西门庆扬手就要打。 “打啊!”潘金莲猛地站起来,擀面杖直指他鼻子,“让街坊看看,你西门大官人怎么欺负卖饼的!”她忽然提高声音,“王大爷,您昨天说丢了只鸡,是不是这位‘贵客’顺手牵走的?” 隔壁王大爷探出头:“可不是!那鸡脚上还系着红绳,跟你袍子上这根一模一样!” 西门庆的脸瞬间青了。潘金莲趁机从砖缝里掏出个小本本,翻开就念:“三月初五,西门庆偷李寡妇的鸡蛋;四月十二,抢张木匠的刨子……” “闭嘴!”西门庆的恶奴扑上来,却被武大郎抱住了腿。他个子矮,只能抱着恶奴的膝盖往后拖,嘴里哼哼着:“不许碰俺媳妇……” 恶奴被拖得踉跄,潘金莲一擀面杖打在他手腕上,疼得他嗷嗷叫。周围的街坊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帮腔—— “西门庆就是仗着有俩破钱!” “上次俺闺女的花布,被他小厮抢去给狗做窝了!” “潘娘子,俺这儿有他欠的酒钱条子,给你!” 潘金莲把新递来的条子夹进账本,抬头冲西门庆笑:“还打吗?再打,俺就去县衙念账本了。” 西门庆看着围上来的街坊,又看了看死死抱着恶奴腿的武大郎——那矮子被踹了好几脚,却愣是没撒手,面团沾了他一脸,像只倔强的面人。他咬咬牙,甩了句“走着瞧”,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街坊散了后,武大郎才松开手,手心被磨出了血。潘金莲拉他坐下,往他手心撒辣椒面——这是她新学的土法,消炎止痛。 “疼不?”她吹了吹他的伤口,眼眶有点热。 武大郎摇摇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红糖糕。“刚才给你的,被俺坐扁了。”他不好意思地挠头,“你早上说想吃甜的。” 红糖糕被压成了糊糊,甜香却钻鼻子。潘金莲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忽然笑出声——辣的。原来他手心的辣椒面蹭上去了。 “傻样。”她抬手抹掉他脸上的面粉,指腹碰到他发烫的耳垂,“以后不许再用面团砸人了,咱有账本呢。” 武大郎点点头,忽然从背后拿出个新做的擀面杖,比她手里的粗了一圈:“俺、俺给你做的,下次打起来,这个顺手。” 擀面杖上还沾着点面粉,是他用了三个晚上磨出来的,圆滚滚的正好握在手里。潘金莲接过来,掂量了掂量,忽然往他嘴里塞了块红糖糕:“甜不?” “甜。”武大郎含混地说,嘴角沾着红糊糊的糖渣。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铁砧子被扶了起来,新揉的面团在案板上冒着热气。潘金莲把账本放进砖缝时,发现里面多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武大郎偷偷攒的铜板,每个上面都用指甲刻了个“潘”字。 她忽然想起刚穿来时,这人递水都不敢看她眼睛,如今却敢抱着恶奴的腿不放。而自己,也从最初的恐慌,变成了现在的踏实——原来日子真的能像面团,揉着揉着,就软了,甜了。 “大郎,”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脸红扑扑的,“明儿做肉包子吧,多放肉。”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揉面的手更快了,面团在他手里转着圈,像个快乐的小陀螺。 账本安安静静躺在砖缝里,新添的那页上,辣椒油晕开的红痕旁边,多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是用铅笔描的。风从街口吹过,带着饼香和辣椒的呛味,把阳谷县的烟火气,吹得老远老远。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账本当武器,西门庆吃瘪 潘金莲把最后一页账册翻过去时,指腹在“西门庆绸缎庄”那行字上顿了顿。墨迹还带着点潮,是今早刚补记的——昨天西门庆家管家偷偷往当铺送了三匹云锦,账面上却写着“霉变销毁”,这猫腻傻子都看得出来。 “媳妇,该出摊了。”武大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他手里拎着个新扎的竹筐,筐沿还缠着圈红绳,是今早天没亮就去后山砍的竹子编的。 潘金莲抬头,见他粗布褂子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把竹筐擦得锃亮。她忍不住笑:“这筐编得挺精神,回头给你找块蓝布缝个衬里,装饼子不容易受潮。”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挠着头往灶房走:“俺再烙两锅葱油的,张屠户说他闺女爱吃。” 潘金莲把账册折好塞进灶膛旁的暗格,那里藏着她穿越过来后攒下的所有“武器”——不仅有西门庆偷税的证据,还有王婆帮人牵线说媒时收红包的记录,甚至连县太爷家丫鬟偷拿主子首饰的小事都记了几笔。她刚来那会儿总怕被人欺负,后来发现这阳谷县的龌龊事比现代职场还多,记下来反倒成了护身符。 刚把竹筐摆到街口,就见西门庆的轿子停在对面酒楼门口。他穿着件月白锦袍,摇着扇子慢悠悠下轿,眼神像黏在潘金莲的饼摊上似的。 “武大嫂,”他身边的随从扯开嗓子喊,“我家官人说,你这饼摊挡着道了,挪挪地方!” 潘金莲正给饼子刷油,闻言头也没抬:“挡着你家官人投胎了?” 周围摆摊的街坊“噗嗤”笑出声。西门庆的脸僵了僵,走过来站在摊前,扇子点了点潘金莲的竹筐:“听说武大嫂最近生意好得很,连衙门的人都来照顾?” “托官人福,”潘金莲把刷好油的饼子翻面,油星溅起落在她手背上,她眼皮都没眨,“前儿给税吏送了两斤葱油饼,人家非给塞钱,推都推不掉。不像有些人,送云锦给当铺,还得编个‘霉变’的由头。” 西门庆的扇子差点掉地上:“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说你,”潘金莲拿起刚出炉的饼子,香气飘得老远,“官人要是想吃饼,我给你算便宜点——毕竟,省下来的钱还得补税不是?”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西门庆气得脸发青,却抓不到把柄,只能咬着牙说:“给我来十个!” 潘金莲麻利地装袋,伸手:“二十文。” 西门庆的随从刚要掏钱,被他按住。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那本账册,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潘金莲接过钱,把饼袋递过去,指尖故意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无意似的,“明儿让你家管家把欠的税银补上,再把当铺那三匹云锦拉去衙门登记,账册我自然会销毁。” 西门庆的喉结滚了滚,盯着她沾着油星的手。这女人明明穿着粗布裙,眼神却比县太爷还锐利,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像只揣着利爪的猫。他忽然觉得,比起那些见了他就媚笑的丫鬟,这样带刺的反倒更有意思。 “要是我不呢?”他故意放缓语速,扇子往她筐沿一搭。 潘金莲抓起个刚烙好的饼,“啪”地拍在他扇子上:“那我就把账册贴到县衙门口,让大伙儿瞧瞧,西门大官人是怎么一边当体面人,一边当铁公鸡的。” 饼子的热气透过扇子传来,烫得西门庆赶紧缩回手。他盯着潘金莲油乎乎的指尖,突然笑了:“武大嫂真是个妙人。不如这样,晚上我在醉仙楼摆酒,咱好好聊聊税银的事?” 潘金莲把最后一个饼子卖给张屠户家闺女,收摊要走:“没空,我家大郎今晚要给武松写家书,我得回去给他研墨。” 武大郎早就收拾好东西等在一旁,闻言赶紧点头:“俺……俺弟最爱吃媳妇做的腌萝卜,俺得让他在信里写写。” 西门庆看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背影,武大郎矮胖的身子努力往潘金莲那边靠,像要替她挡住街面的风。他忽然觉得手里的饼子不香了,挥挥手让随从把饼扔了:“去,把当铺那三匹云锦给衙门送过去。” 随从愣了:“官人,就这么听她的?” “不然呢?”西门庆摸了摸被烫红的手指,“那女人的眼神,像极了我家老爷子当年审案子的时候——你不按规矩来,她真敢掀桌子。” 回到家,潘金莲刚把账册从暗格拿出来,就见武大郎举着个瓦罐跑进来:“媳妇你看!俺把腌萝卜装进新罐子了,还放了点花椒,武松准爱吃!” 瓦罐里的萝卜条切得整整齐齐,红亮亮的浸在卤汁里。潘金莲凑过去闻了闻,酸香里带着点麻味,确实比上次做得好。她忽然想起刚穿越时,武大郎给她做的第一顿腌萝卜,又咸又涩,他还红着脸说“俺就会做这个”。 “进步不小啊,”她笑着拧了拧他的胳膊,“下次教你做糖醋味的,武松在边关肯定吃不上这口。” 武大郎被她拧得龇牙咧嘴,却笑得像个傻子:“哎!俺听媳妇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说着,王婆挎着篮子上门了,进门就喊:“大郎家的,借点醋!我那坛子刚好用完了。”她眼神在屋里扫来扫去,落在潘金莲的账册上时,眼睛亮了亮,“哟,这是在记账呢?听说你把西门大官人都怼得没脾气了?” 潘金莲把醋瓶递过去,不动声色地合上账册:“王婆说笑了,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王婆挤到她身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我可听说,西门庆在醉仙楼摆酒请你,你没去?那地方的厨子是从京城来的,一桌菜够你卖半个月饼子了。” 潘金莲心里冷笑。这王婆上次帮着张大户说媒,收了人家二两银子,转头就把姑娘的生辰八字卖给了另一个老光棍,这事她可记在账册上呢。 “我家大郎做的葱花饼,比京城厨子做的好吃。”她往武大郎身边靠了靠,故意提高声音,“再说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王婆你说对不?” 王婆的脸僵了僵,干笑着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她赶紧接过醋瓶,“那我先走了,还等着做鱼呢。” 看着王婆匆匆溜走的背影,武大郎挠挠头:“媳妇,王婆好像有点怕你。” “她不是怕我,”潘金莲把账册锁进柜子,“她是怕我把她收张大户银子的事说出去。” 武大郎眼睛瞪得溜圆:“她还干这事?” “多着呢。”潘金莲拿出信纸,“快写信吧,不然天黑了看不清。” 武大郎赶紧坐下,握着笔的手却有点抖。他识字不多,写得歪歪扭扭,“武”字的最后一撇差点戳破纸。潘金莲坐在旁边研墨,看着他把“边关”写成“边观”,忍不住笑:“是‘关’,关门的关。” “哦,对……”武大郎的脸又红了,笔在纸上涂了又改,“俺是不是很笨?” “笨啥,”潘金莲抽过信纸,帮他把错字改过来,“你比那些耍小聪明的强多了。”她想起现代公司里那些抢功劳的同事,再看看眼前这个连写字都脸红的男人,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日子,其实比格子间舒坦多了。 信写到一半,武大郎突然抬头:“媳妇,俺们攒的钱,够给武松翻案了不?” 潘金莲算了算陶罐里的银子,加上西门庆刚补交的税银,点头:“够了。明天我去衙门递状子,顺便把王婆那笔账也清了。” 武大郎放下笔,突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却烫得惊人:“媳妇,俺知道你本事大,可……可别惹太多麻烦。要是他们欺负你,俺……俺拼了命也护着你。” 潘金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看着他眼里的认真,那认真里带着点笨拙的倔强,像个捧着糖想分给她的孩子。 “放心,”她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我有分寸。” 窗外的月光爬进屋里,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潘金莲忽然想起刚穿越时,她对着镜子里那张“潘金莲”的脸哭了半宿,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可现在瞧着昏黄灯光下武大郎的侧脸,听着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竟生出点荒唐的念头——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坏。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揣着账册和银子往县衙走。刚过街口,就见王婆叉着腰站在她饼摊前,对着围观的街坊喊:“你们知道不?武大郎家的饼子为啥卖得好?是加了不干净的东西!前儿我亲眼看见她往面里撒药粉呢!” 潘金莲脚步一顿。来得正好,省得她去寻了。 她没走过去,只是站在人群外扬声喊:“王婆,你说我加了药粉,有证据吗?” 王婆见她来了,更来劲了:“证据?你天天往饼里撒那白花花的粉末,不是药粉是啥?准是想让吃了的人上瘾!” “那是酵母粉,发面用的,”潘金莲拨开人群走过去,从竹筐里拿出个没烤的面团,“不信你闻闻,是不是只有面香味?”她又转向围观的街坊,“张屠户家闺女天天来买,李婶家孙子一顿能吃三个,要是加了药,他们现在该躺炕上了吧?” 街坊们纷纷点头,有人喊:“王婆你别瞎说,大郎家的饼子干净着呢!” 王婆有点慌,却还嘴硬:“那你昨天为啥跟西门庆拉拉扯扯?指不定是背着武大郎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戳到潘金莲的火点。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账册翻开:“要说见不得人,谁比得上王婆你?上个月张大户请你说媒,你收了他二两银子,转头就把姑娘许给赵老栓,拿了双份彩礼;前儿帮李寡妇写休书,故意多加了句‘自愿净身出户’,害得人家连嫁妆都要不回来——这些,要不要我把当事人请来对质?” 账册上的字歪歪扭扭,却记得清清楚楚,连哪年哪月哪日收了多少银子都标着。王婆的脸瞬间白了,想抢账册,却被潘金莲轻巧躲开。 “你……你血口喷人!”王婆的声音发颤。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潘金莲把账册举高,让周围的人都能看见,“去问问张大户就知道了。对了,他给你的那二两银子,你还没来得及存进钱庄吧?就藏在你床底下的瓦罐里,是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周围的街坊指指点点,有人喊着“把她送衙门去”。潘金莲却收起账册,对看热闹的人说:“她也就是爱嚼舌根,没真害人,这次就饶了她。” 她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王婆:“再敢胡说八道,下次就不是账册这么简单了。” 王婆连滚带爬地跑了。潘金莲把竹筐往武大郎手里一塞:“看摊,我去衙门了。” 武大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喊:“媳妇!路上小心!” 潘金莲回头挥挥手,阳光落在她脸上,笑得比刚出炉的饼子还暖。武大郎摸着手里的竹筐,忽然觉得,他这媳妇,比京城来的厨子厉害多了——至少,她做的饼子,能让人吃着踏实。 到了县衙,递上状子和银子,官差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大概没人想到,那个传说中“不安分”的潘金莲,居然能把账记得比账房先生还清楚。 走出县衙时,潘金莲摸了摸怀里的回执单,上面写着“三日后开庭审理武松案”。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像一首乱糟糟却热闹的歌。 她忽然想快点回家,告诉武大郎这个好消息,顺便让他多烙两锅葱油饼——庆祝一下,他们的日子,终于要往好里走了。 街角的风吹过,带着饼香和卤汁的味道,潘金莲的脚步轻快起来。她想,或许这就是穿越的意义——不是改写历史,而是在这团乱麻似的命运里,靠着一饼一汤,一人一筐,活出点不一样的滋味来。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面里藏的心思 潘金莲把最后一张面皮捏出花边时,指尖沾着的面粉簌簌落在围裙上,像撒了层细雪。灶上的水“咕嘟”冒着泡,白汽裹着肉香漫出来,她侧头看了眼蹲在门槛上的武大郎,忍不住笑出声:“还蹲那儿干啥?过来烧火啊,水都快开了。” 武大郎“哦”了一声,慌忙起身,膝盖在门框上磕出轻响,却顾不上揉,手忙脚乱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新剃的胡茬泛着青,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子——那是今早潘金莲硬拉着他去剃头铺收拾的,说“咱现在也是开网红店的人了,得拾掇得精神点”。 “媳妇,”他往灶里塞了块松木,火苗“噼啪”窜起来,映得他鼻尖发红,“下午张屠户来说,想跟咱合伙,把铺子扩成两间,他出肉,咱出手艺,赚了钱分咱三成……” “不接。”潘金莲擀面皮的手没停,竹杖在案板上转得飞快,“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是看咱生意好,想占便宜。咱这‘武记炊饼’的招牌刚打响,凭啥分他三成?要合伙也行,让他把前阵子欠的五斤五花肉先还了,再谈分成。” 武大郎愣了愣,挠挠头:“可他是张屠户啊,咱往后还得在他那儿买肉……” “买肉咋了?”潘金莲把擀好的面皮往他面前一推,“他敢缺斤短两,我就敢往他肉案子上泼泔水。上次他给的排骨全是骨头渣,当我没看见?这回来找补了,门儿都没有。”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股泼辣劲儿,却没真动气。武大郎看着她抿着嘴较劲的样子,突然想起刚成亲那会儿,她还是个连杀鱼都不敢看的娇姑娘,如今却能把账本拍在张屠户脸上骂他“黑心肝”,手指绞着围裙带子,心里又暖又慌——暖的是她护着自己,慌的是怕她太厉害,惹来麻烦。 “那……就听媳妇的。”他瓮声瓮气应着,往锅里扔了把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笨拙的大蘑菇。 潘金莲看着他的影子笑了,手里的面皮却突然停住。她想起今早去铺子开门,撞见张屠户的婆娘堵在门口,叉着腰骂“狐狸精抢生意”,唾沫星子溅到她新做的布围裙上。当时她没还嘴,只是把刚出炉的葱花饼往那婆娘鼻子底下递了递,笑眯眯说“刚出炉的,尝尝?要是觉得好吃,就别挡着我做生意,不然卖完了可没你的份”,那婆娘居然真接了饼,骂骂咧咧走了。 “想啥呢?”武大郎见她不动,凑过来瞅了眼,“面都凉了。” “想你下午去给武松寄信没?”潘金莲把包好的饺子扔进沸水,白胖的饺子在水里翻跟头,“上次他来信说边关冷,我给缝了件棉坎肩,你记得塞进包裹里。” “寄了寄了,”武大郎赶紧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纸条,“还托驿站的人带了句话,说咱这月赚了二两银子,让他别惦记家里,好好打仗。” 潘金莲接过纸条,上面是驿站伙计代笔的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兄嫂安好,勿念。”她指尖划过那“安好”二字,突然想起刚穿来时,武松回家探亲,进门就瞪着她,眼里的嫌恶像淬了冰,仿佛她是洪水猛兽。可上次他来信,末尾却加了句“嫂嫂持家辛苦”,这变化让她心里软得像刚出锅的糖糕。 “对了,”武大郎突然一拍大腿,“上午王婆来说,县太爷的小公子过周岁,想订一百个寿桃饼,让咱明天送去。” “订寿桃饼?”潘金莲手一顿,随即笑了,“行啊,不过得加钱。县太爷家不缺这点银子,咱得按‘定制款’算,一个饼加两文钱,就说上面要刻小老虎,费功夫。” “这样好吗?”武大郎有点慌,“万一县太爷不高兴……” “他不高兴?”潘金莲往锅里撒了把盐,“他儿子周岁想讨个好彩头,咱这寿桃饼刻上老虎,寓意‘虎虎生威’,多吉利。再说了,上次他小舅子来买饼,还想白拿,我没给,这次正好找补回来。” 武大郎看着她利落地捞起饺子,白瓷碗里盛着醋汁,酸香混着肉香往鼻子里钻。他突然觉得,自家媳妇这脑子转得比擀面杖还快,以前咋没发现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王婆的大嗓门隔着门板钻进来:“大郎家的!县太爷家的管家来了,说寿桃饼要加杏仁馅,还得刻上‘长命百岁’!” 潘金莲擦了擦手,冲武大郎眨眨眼:“听见没?加馅加字,又能多要五文钱一个了。” 她拉开门,脸上堆着笑,心里却在盘算:杏仁得去城南干货铺买,那边的杏仁新鲜;刻字的模子得让武大郎连夜刻,他手巧,上次给武松刻的木刀就挺像样;还有,得让管家先付一半定金,免得县太爷家赖账——她可没忘,上次给李秀才家做月饼,最后只给了半串铜钱,说“文人情谊抵钱”,气得她当场把剩下的月饼全分给了乞丐。 “管家里面请,”潘金莲侧身让开,眼角瞥见武大郎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把他的脸照得红扑扑的,像个刚出炉的小烤饼,“杏仁馅没问题,刻字也能办,就是得多费点功夫,价钱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价钱好说,”管家是个胖老头,手里的扇子摇得“哗啦”响,“县太爷说了,只要做得好,加钱不是问题。对了,还得在饼上刷层蜂蜜,小公子爱吃甜的。” “没问题!”潘金莲笑得更欢了,“蜂蜜用的是咱阳谷县最好的枣花蜜,保证甜而不腻。不过这蜂蜜金贵,每个饼还得再加一文钱,您看……”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娘子,倒会做生意!行,就按你说的算,定金我先付一半,明天一早派人来取。” 送走管家,潘金莲转身就往案板上拍面粉,声音脆生生的:“大郎,刻模子去!找块梨木,软和好刻。我去泡杏仁,今晚得加班了!” 武大郎“哎”了一声,搬着工具箱就往院里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月光从墙头爬进来,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被拉长的惊叹号。 潘金莲坐在小板凳上剥杏仁,指尖被杏仁壳硌出红印子,心里却亮堂得很。她想起刚穿来时,对着漏风的窗户掉眼泪,觉得这辈子算完了,嫁给这么个“三寸丁”,迟早得被西门庆那厮缠上。可现在呢?她会算账,会怼人,会把炊饼铺开得有声有色,连武松都对她改观了,西门庆?上次在街上撞见,他想搭话,她直接把一笼刚出炉的热饼塞他怀里,烫得他嗷嗷叫,从此见了她就绕着走。 “媳妇,模子刻好了!”武大郎举着块梨木板跑进来,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长命百岁”,旁边还歪着个小老虎,尾巴翘得老高,像在摇尾巴。 潘金莲凑过去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胳膊:“行啊大郎,这老虎刻得比你画的圈圈好看多了。”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挠着头傻笑:“我、我照着画谱刻的,要是不好看,我再改……” “不用改,”潘金莲拿起模子往面团上按,清晰的纹路立刻印在面团上,像给小饼盖了个章,“这样才好,带着咱武记的记号,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武大郎添了根粗柴,火苗重新窜起来,映得两人的脸都暖融融的。锅里的饺子还在保温,香气混着月光漫在屋里,像浸了蜜的,软乎乎的。 “累不累?”武大郎突然问,声音低得像怕惊着谁,“要不先睡会儿,我守着烤饼。” 潘金莲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映着灶火,像两簇跳动的小太阳。她突然想起刚成亲时,他看她总低着头,像怕被她嫌弃,如今却敢直勾勾地看她,眼里的光比灶火还热。 “不累,”她低下头继续揉面,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你刻模子才累呢,等会儿多吃碗饺子。” 月光悄悄爬上案板,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块刚出炉的双拼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烤得金黄酥脆,透着说不出的甜。 后半夜,第一批寿桃饼刚出炉,潘金莲就拿起一个往武大郎嘴里塞。热饼烫得他直吸气,却舍不得吐,含混着说:“甜……真甜……” 她看着他的样子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放着的铜镜,里面映出个穿着粗布围裙的女人,眉眼间带着烟火气,却比任何时候都精神。这才是她的样子,不是那个史书里被骂了千年的潘金莲,是武记炊饼铺的当家媳妇,是能护着自家男人、把日子过出蜜来的潘晴。 “明天送饼时,我跟你一起去。”她咬了口饼,蜂蜜的甜混着杏仁的香,在舌尖漫开,“顺便去看看县太爷家的小公子,沾沾喜气。” 武大郎连连点头,嘴里的饼还没咽下去,含糊着应:“好……好……” 灶膛里的火慢慢变成炭火,红得沉静。潘金莲靠在门框上,看着武大郎把饼一个个装进竹篮,动作笨手笨脚却认真,突然觉得,这日子啊,就像这烤饼,刚开始可能火急了烤焦了,可只要慢慢调着火候,总能烤出最合心意的那一口。 她以前总想着回去,现在却觉得,回不回去也没啥要紧了。 这里有会刻歪扭老虎的武大郎,有会抢着付定金的县太爷管家,有骂骂咧咧却会接她饼吃的张屠户婆娘,还有边关寄来的信,信里写着“兄嫂安好”。 够了。 真的够了。 潘金莲抬手抹了把脸,摸到眼角的湿意,却笑出了声。灶膛里的炭“噼啪”轻响,像在为她鼓掌,又像在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喜欢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请大家收藏:()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