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了你又不高兴包月》
2. 第二章
次峰上内门弟子的住处虽有单人隔间,但总体还是在一个大院子里。
沈晏泽当真没给她一丝特殊的照顾,这让栀禾心中很不满。
但怎么说也都比最开始做小弟子时与那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的好。怎么说这日子也都是在越过越好的。
晏晏也就是刚刚当上仙尊,架子比较大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那时不管自己修炼如何,他肯定会让自己回去的,不信他不想我。
最初,栀禾修为尚浅,只是开了灵智,离能化形还远着。原身为草药的她,为躲避人类或食草的动物,只能不断地躲避流浪,时刻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妖族这一称呼都算是美称了,实际上仙魔两方大多都只将他们当做精怪看待,低等且无知。
只是开了灵智却未化形的动植物在他们眼里就是可以任意取用的物品。
修仙者这边到底自诩正道,虽看不上甚至厌弃妖族,但不会明面上压迫残害,当然前提是不归顺魔族。
魔族那边对待妖族就比较残忍了,人家本就心狠手辣,就算有妖族投靠,那也都是做奴隶的命。因而妖族也都是躲着居多,仙魔两方打起来的时候,妖族就自觉苟远点,免得被魔族记恨上,仙门这边还不会护着。
长久地遭受打压,妖族中自然有人不甘心,想要逆天改命。仙魔两方自是没有门路,那就只能从自己族入手。
于是妖族中开始互相抢夺残害,更甚吞噬对方,在大妖的迫害下,小妖很难成长起来。
栀禾救下沈晏泽时是才刚化形不久,这个时候的她最容易遭大妖追捕。本以为对方既然有修者气息,那背后肯定是有宗门的,救下他,自己也可以顺道混进去安稳修炼。
没想到他家族和师门皆覆灭,修为跌至最低等的炼气初期且灵根受损,这样的身体状态甚至都没有其他宗门愿意收他做个杂役弟子。
她救了一个小可怜更是一个大麻烦,出于生存的本能她应该丢下沈晏泽的,但那个时候他真的好好,哪哪都好到戳到自己的心尖上,于是她把对方带在了身边,一边四海为家的逃亡,一边照顾他。
其实她刚开始时想的是收下他给自己干活的,就像人界的丫鬟仆人那样。奈何他总是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不说还总是添乱,就跟人界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似的。
不,是比少爷小姐还少爷小姐。
那时沈晏泽不过十五六岁,而自己都百来岁了,自己年长他那么多,对于他的愚笨多包容一下也是应该的。然后她就开始很负责任地照顾并教导起了他。
只是她刚化形不久,开灵智后还一直小心躲藏,没受过什么教导,很多事情她也都不懂。但她还是很尽责地帮助沈晏泽去理解。
妖族寿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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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长,修仙者随着修为的晋升,寿命也会不断延长。因而百年于她和沈晏泽来说过得很快。
那时沈晏泽早已变得成熟,无需她的照顾和那幼稚的教导,并晋升金丹中期,而她是金丹后期。
也是那时,机缘巧合之下,她终于开窍并春心萌动,明白了曾经沈晏泽对自己暗示的倾心之意。
她行事本就随心,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直接跟沈晏泽说明,并表示他们以后就是夫妻了,荣辱与共,一生相伴。
然而他却说对自己的并不是男女之情,是之前的两人相依为命所产生的心悦于她的错觉。
栀禾辗转反侧数月终于弄明白的事情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就如兴奋至极时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失落是必然的,但栀禾心态不错,还算接受良好。并坦荡表示会追求沈晏泽,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很有信心会让他喜欢上自己,且确定那一天离自己不会很远。
然后就到沈晏泽成为仙尊了还没喜欢上自己。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问题肯定在沈晏泽身上,想必是他天生无情,注定与情爱无缘。
也罢,所谓情情爱爱、夫妻道侣什么的也不过是个形式。就她和沈晏泽的关系绝对超过那些,稳固且长远。
不论何时何事何地,她与沈晏泽的关系都是最亲近且唯一的,这就够了。
3. 第三章
常接触到的这些内门弟子,有的知道她和沈晏泽之间的关系,有的不知道,但她妖族的身份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知道她和沈晏泽关系的人看她连主峰都不被允许去,就好似自己有了天大的乐子,时不时跑过来拿此事奚落,嘲讽她。
但她可从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伤心,她不开心,那就让别人也不快乐。要论言语功夫,只要她想,没人能在她这讨得便宜。
那些个弟子鼻孔朝天的来,她必让他们羞恼的灰头土脸的走。
只是妖族身份栀禾无法改变,因为这而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妖族身份低人一等,许多费力不讨好的事都是让栀禾来做的。
但栀禾懂的如何躲懒和钻空子免罚,因此她也不是很在意那些不公。
只是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晏晏了,有些想他。
于是栀禾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偷偷上了主峰,主峰的结界并没有拦她,因此很容易就进去了。
“晏晏!”栀禾敲了敲沈晏泽的房门,其实以对方的修为,在她踏入结界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来了,只是长久以来沈晏泽让她养成的习惯和礼貌让她走了一下形式后,就推门而入,“我进来了哦!”
进来后,栀禾就见沈晏泽端坐着,拿笔写着什么,应该是处理宗门事务吧。
但他就连抬个头看她一眼,随便跟自己搭个话都不行吗?
这样冷淡的反应使得栀禾原本雀跃期待的心情也冷了下去。
叹了口气,栀禾轻轻地关上门,走到沈晏泽旁边坐了下来,两手托着脑袋,静静看他并不说话。
时间流逝着,栀禾也越来越委屈。不用看,沈晏泽都知道她是用怎样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沈晏泽终于放下手中的事,看向等他许久的栀禾,“不是说过,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找我吗。”
栀禾坐直身体,理直气壮道:“我想你了呀,这很重要!”
“你都不去看我,那就只能我来找你了呀!”
“这才几天。”沈晏泽不想和她掰扯这些无意义的话,直接道:“我会重新布下结界,以后没有我带你,你再上不了涟衍峰。好好修炼,不要总想些乱七八糟的小事。”
栀禾恼火委屈,“怎么就乱七八糟,怎么就小事了?你都不关心我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沈晏泽并不接话,这么多年他深知栀禾的脾性,除非对方强大到她必须识时务,否则什么时候会被人欺负。
“就因为你不让我住在主峰,他们都来嘲讽我。还有就因为我是妖族,他们什么脏活累活和不好的事都让我做。他们都欺负我!”
栀禾越说越气愤樾委屈,皱着个脸,但不管怎么努力都挤不出半滴泪,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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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着,显得很是滑稽。
沈晏泽轻笑,“那你就这么让人欺负了?”
这样说,栀禾那好胜心一下子就给激出来了,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就他们,还想欺负我!”
“那不就得了。”
“我……”栀禾语塞,被沈晏泽那轻飘飘的几个字堵的气红了脸,“我没有被欺负那是我的本事,可他们都欺负我这也是事实!”
“那就说明你的本事还不够,不然他们怎么敢?所以你更应该加紧修炼才是。”说着,又拿起了手中的笔写着什么,“好了,赶紧回去吧。”
房门打开,沈晏泽赶人的意思明显。
栀禾这下真委屈的眼眶微微泛红,但沈晏泽头都不抬,自然也看不到。
“他们都对我不好,也没有人愿意和我玩,和我好好说话。”栀禾站起身,“你也不和我好好说话。”
沈晏泽明白栀禾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哄她再去给她出个头立威,这般幼稚的缠闹,让他心中不快。
“不要这么幼稚,修行之路本就是自己的事,哪能总想着和别人交好来减少孤独感。”
“再者说,你也要让自己各方面变得都好,才能让人有与你结交的意愿。”
“我之前就教你许多,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
“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栀禾再听不下去,愤愤转身离开。
4. 第四章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栀禾没想到沈晏泽真的那么做了,重新布下结界,她再上不去。
现下她正做着上面安排下来的事,还有人时不时来催,“你还不做快点,耽误了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
哪是要紧的事,催催催的,就是纯来给她找不自在。
栀禾懒散道:“我已经很快了,你这么急那你怎么不来做!”
那人冷哼一声,“妖族就是妖族,牙尖嘴利自私任性,一点正道风骨都没有。”
“那你有你来呗!”
“我可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哪能浪费时间去做你那些事。”那人说罢就离开了。
“切。”栀禾不屑,见人走了,扔下手中的事直接上树干上躺着了,悠哉悠哉的。
隐身目睹这一切的沈晏泽又气又心累。因为他要在宗门内不断往来处理事务,顺道呢就会来栀禾这看看,基本一两天就会来一次,有的时候一天甚至会路过两三趟,当然他肯定不会现身让栀禾知道的。
这些天下来,据他观察,栀禾是有在修炼,但不勤也不够有冲劲,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就她这样,这修为什么时候能够有突破?!
越想越气,越恨铁不成钢。
“随她吧。”沈晏泽一甩袖,走了。
三日后
宗门弟子都需要外出历练,会根据修为划分难度。沈晏泽刚刚成为仙尊,有义务带领内门弟子出去历练,保证他们的安全。
人数有限制,会分成好几批,而栀禾就被分在最后一批。
一批人的历练时间要好久,栀禾很想见沈晏泽,所以就拿很多好处跟第一批的其中一个人换。
出发那天,她在人群中向沈晏泽示意,但他没有看见自己。
路上她多次往他面前凑,却都没有回应,这下她怎么都知道是沈晏泽不想理自己。
她虽难过但不死心,还是一个劲地向他靠近,但沈晏泽也跟她较起了劲,不仅不理会她还躲着她。
这番动静下来,已经有很多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无非就是嘲讽她不要脸地纠缠玄霜仙尊。
栀禾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自己,他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她觉得沈晏泽好像是生自己气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要找他问清楚,然后哄好他。
然而还不等她做什么,就出了个麻烦。
她和一个内门男弟子打起来了。
这错一点都不在她,是那个内门弟子心坏,故意暗算她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找他理论的时候,还被倒打一耙,反过来诬陷她意图残害同门,而其他人都不论是非黑白,只一味讨伐她。
栀禾自然不愿被人恶意扣下这么个罪名,于是争辩起来,然后越来越气愤,她就动手了。
这下,她的罪名就又扣了一个下来。
都已经这样了,栀禾也无所谓做什么表面功夫了,直接跟那些内门弟子彻底撕破脸。
只是那些人虽在她的对立面,但除了那名男弟子也没有其他人跟她动手。
太玄宗是苍元大陆第一大宗,所以即使是外门弟子,也个个都是奇才,是让外面的许多人都足以仰望的存在,更不要说内门弟子了。
所以栀禾在这些内门弟子当中是修为最低的,但她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和许多次生死之间的徘徊使得她实战能力很强。
因此即便她修为低于那名男弟子,也依然可以打得有来有回,不落下风。加上对方心境不稳,打斗间被栀禾有意带的急迫起来从而频露破绽,最后被栀禾打得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拜见玄霜仙尊。”
栀禾还不解气,本想上去再补一剑,就见沈晏泽被人叫了过来。如此,栀禾也只能收了手。
有几人赶忙上前扶起男弟子,给他喂丹药,进行简单的救治。
栀禾刚想说话,就被人来了个恶人先告状,“玄霜仙尊,李师兄本本分分做自己的事,栀禾无缘无故上来辱骂李师兄不说,还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
“我讲得话,你们就没有人听!”栀禾转头看向沈晏泽,“是那个姓李的暗算我想让我陷入险境但被我识破,我找他理论却反被诬陷。其他人根本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向着那个姓李的!”
有人道:“妖族本就最擅两面三刀墙头草,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而且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对同门动手啊。”
栀禾气道:“我就动手怎么了!他都能对我使阴招,我还不能光明正大打回去了!”
栀禾看向沈晏泽,想要他给自己主持公道。
其他人也都等着看玄霜仙尊怎么处理这件事。
沈晏泽心中思量,许是自己真的考虑不周,栀禾确实过得很不开心,哪怕她没心没肺惯了,一直独自处在这些人的恶意里也会受到影响,不能拿自己的心性去要求她也做到。
“回去后,李庶禁崖受罚一月,栀禾降为外门弟子。其他起哄看事者皆去刑阁领鞭二十。”
很多人倒吸一口气,都不满沈晏泽的处理,但也不敢反驳。
栀禾虽然不要去禁崖受罚,也不用受鞭刑,但她却被降为外门弟子,也不能说是被沈晏泽偏袒。
众人:但……好像还是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来是什么。
栀禾不服,若她去了外门,那就离沈晏泽更远了,于是上前讨说法,“你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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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我去外门!”
沈晏泽已让其他人都散了,这时只有他们两人,于是道:“你不是讨厌这些内门弟子吗,去外门的话那就属你修为最高,你想让谁听话就能让谁听话,讨你欢心都可以。”
“虽然名声上是不好听了些,但你又不在意名声。而且你既无心修炼,那去外门对你来说就没有任何坏处。”
栀禾知道沈晏泽还是不满她修炼的事,“我没有无心修炼,妖族本来就很难晋升突破,那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活着就是要活个开心啊,以前那是朝不保夕、难以安稳,没办法才那么拼的。现在日子明明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不能放下紧迫感好好享受生活呢?”
“又不是说不修炼了,只是不要那么逼着自己,顺其自然的来。”
“这修炼是只要不死就一直存在的事情,要按照你的意思,那我什么时候才配能单纯的享受生活,过自己感觉开心的日子。”
“而且还有一点,世事难预料,搞不好哪天我就会因为什么事情死了,那死之前都没有按照自己的心意畅快的活的话,那岂不是太亏了!”
沈晏泽想开口说话,被栀禾打断,“我知道你想说,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努力修炼,强大起来。”
“可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样的天赋,还有妖族这天生的桎梏。我现在便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炼上,就算千年过去我都无法再晋升一阶。”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努力,懒散堕落。”沈晏泽哼笑,“或者我就明说了,你就是觉得我强大了,理所应当的想要一直依靠我。说的难听点,你就是想利用我。”
栀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怎么能这么说?!”
话既说出口了,沈晏泽对栀禾便先入为主地主观恶意起来,觉得她此刻的反应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虽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你从无男女之情,以后也绝不会有。但你好像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一直打着让我喜欢上你的算盘,从而想着获得我的一切。”
“我没有!”栀禾大声道。
“我今天就再说明白些,你觉得你配的上我吗。”
栀禾微红着眼,“我当然配的上!”
沈晏泽直视她的眼睛,冷漠道:“不,你配不上,我从始至终都没看上过你。我想要的道侣,必是同我一样强大,且沉稳聪慧、端庄从容。”
“你……”
沈晏泽不再说什么,但映射出栀禾身影的眼睛明晃晃在说着,‘你是吗?’
栀禾当然知道她不是。
栀禾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砸向沈晏泽,“我讨厌你!我不要看见你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5. 破裂
栀禾在外门的日子比在内门自在的多,即便其他人还是看不起她妖族的身份,但她修为远超他们,没人敢在明面上给她找不痛快。
但同样的,她也没有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只能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
其实这对栀禾来说也没什么,毕竟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从她化形后,再怎么样,身边也都有个沈晏泽,到底是有人陪着的,现下连他都不在身边的话,日子是不开心的。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栀禾气了好久,也难受了好久。但人与人相处之间,有个矛盾吵个架什么的也很正常。
人界多的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还有兄弟姐妹闹矛盾,父母与儿女争吵等等。
以前两人也吵过,然后谁都不理谁,最后还不是要么她先低头主动讲和要么沈晏泽找她和好。
栀禾脾气向来来的快去的也快,几天过去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沈晏泽那天说的话是不好听,也很过分,但她确实各方面都比不上他这栀禾知道也承认。
他也就是一时情绪上头,说话不过脑子罢了,等冷静后,他心里肯定会后悔这么说自己的。
但这次就是沈晏泽不对,所以除非他主动找自己道歉,不然她是不会再主动跟他说话的。
就这样,栀禾每天都在等沈晏泽来跟自己道歉,每一天未果时,她都会先骂他一顿,然后又给他好理由。
刚开始是,‘他肯定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所以不敢来见她’,到‘他脸皮薄,所以不好意思,需要时间做个心理准备。’再到‘最近宗门事情太多了,他应该太忙了,脱不开身。’最后是‘他就非要让我先主动跟他说话吗!不就是当了个仙尊,架子这么大!’
栀禾本来都要妥协了,主动去找他,但想想还是生气,就算了,再等等,跟他耗。
又过了两天,她见到了沈晏泽,但不是来找自己的。是因为宗门事务,所以他才会到外门。
栀禾暗中看了他好几次,每次感觉沈晏泽视线要看过来的时候,她就率先移开视线,装作非常不在意沈晏泽,很无所谓他的态度。
栀禾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但在沈晏泽眼里,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因此他觉得栀禾是故意的。
期间一次,沈晏泽有意盯着栀禾,不意外的下一秒栀禾的视线就对了上了,然后她紧忙扭头,昂首傲气的梗着脖子。
等了一会儿,栀禾微微侧头去看沈晏泽,见他还看着自己这边,就又把头转回去,同时站的更直了。
这边栀禾在心中暗喜,想着沈晏泽应该要等不及来找自己和好了,那边沈晏泽已经走了。
她必须要沉住气,等他过来道歉。但过了好一会儿,周围的许多人都已经走了,甚至有些人觉得她有毛病似地看了好几眼,沈晏泽也没过来。
罢了,他都要来跟自己道歉了,那她回头看看他也没什么的。
这样想着,栀禾回了头,但根本就没有沈晏泽的影子,他早就走了。
栀禾失落,想着当时自己不转头就好了。
肯定是晏晏见自己不愿看他,所以不敢来找自己了。
算了,既然他那么不好意思,那就她主动点好了。晏晏的心意到了,她也就大度点不计较了。
栀禾一旦决定的事就会立马去做,不会犹豫,也不会瞻前顾后。知道沈晏泽在哪后,就直奔而去。
苍元大陆第二大宗门是玉衡宗,和太玄宗一直以来的关系都不错。今日便是玉衡宗那边前来拜访,同时也带部分弟子来和太玄宗弟子进行修炼上的互相交流。
其中就有玉衡宗的星阑仙尊林言柒,出生世家贵族,自小便是天之骄女。入修仙道后,更是有着惊人天赋,让许多人望尘莫及。因受宗门看中,从未受过什么苦,一直顺风顺水。
虽同为宗门仙尊,但不同宗门的仙尊也是有差别的,因此林言柒在修为上低了沈晏泽一个境界。
同样,外面的宗门,排名越低的,那仙尊包括掌门的境界也都不高。
栀禾到的时候,就见沈晏泽和林言柒两人相谈盛欢。
她和林言柒并不相识,但从沈晏泽那里听说过她,沈晏泽很是欣赏她,夸过她好多次。
他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女孩子,栀禾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高兴,但不往心里去,转头就忘了,只能说沈晏泽太不会说话了,不知道顾虑一下自己的心情。
世界上杰出的人多着呢,可那些人都只是别人。
就像世界上还会有比沈晏泽还出类拔萃的人,可她最喜欢的只会沈晏泽,他才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别人再好那也是外人。
所以设身处地,沈晏泽看待别人和自己也应当是这样的。
栀禾一直坚信,更好的不一定是最亲近的,但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好的。
所以即便她知道周围的人都看不起她妖族的身份,在沈晏泽面前她也从不会因为自己是妖族而感到自惭形秽。
哪怕后来,沈晏泽很多次讲过她有哪里不够好,她也不会因此真的伤心自卑。因为亲近的人说不好的话是忠言逆耳,是想要对方好才会这样,不然干嘛要管你呢。
人界就有很多人听不得家人或朋友对自己的劝告,而后落得不好的结局。
在此之前,栀禾从未动摇过自己的这些想法。
而现在,许是沈晏泽还未和她亲口道歉,之前的那些话搭上此刻的情景,使得她心中酸涩,曾经的坚信在隐隐动摇。
沈晏泽看到她了,但就像没看到一样,只顾着和林言柒说话,还要带她到主峰去。
“晏晏!”栀禾等不及了高声道,而后向他跑去。
有些人不知道栀禾与沈晏泽的关系,震惊于她这么直呼玄霜仙尊,无规无距不知所谓。
而知道他们二人过往的长老或弟子虽不至于意外,但也对此表示不满,越发觉得妖族真是粗鄙无知。
这大庭广众之下,沈晏泽微微皱眉,“我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叫我。”
栀禾不语,只看着他。
一旁的林言柒开口道:“你好,我知道你,你是栀禾姑娘吧,之前听晏泽提起过你。”
“你好,我也听晏晏时常夸你。”
栀禾实话实说,但这样说出来,对着被夸的当事人,沈晏泽会感到有些不自在。
林言柒微笑道:“能得晏泽的青睐,是我的荣幸。”说着,还向沈晏泽颔首示意。
沈晏泽回道:“林道友过谦了。”
两人气质相近,超凡脱俗,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这些天,看了你给我的札记,我感悟良多,受益颇丰。只是还有一些地方我始终钻研不明白,很是困惑。所以今日便顺道过来,想向你讨教一番。”
林言柒看向栀禾,“只是现在看来,你应当是没有时间了。”
沈晏泽道:“我现下并没有什么事,你随我去涟衍峰,我们可以坐下慢慢聊。”
“可以吗?我看栀禾姑娘好像找你有急事。”
沈晏泽看了栀禾一眼,“她又不喜修炼,能有什么要紧事。”
“晏晏,你还没有跟我道歉。”
闻言,众人脑中活泛起来。
有的气愤耻笑,她竟敢让玄霜仙尊向她道歉!真是笑话,不知耻!
也有人好奇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高高在上清冷傲然的沈晏泽真做了什么不可示人的事情。
“那日我说的本就是事实,有什么可道歉的。你与其在这跟我胡搅蛮缠,不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我与林道友还有正事要做,你不要妨碍我们。”说着,沈晏泽和林言柒直接越过栀禾。
她和沈晏泽以前从没因为要和别人做什么而丢下过对方。如今,他却要把自己丢下和别人走近。
而且,她从刚才林言柒的话中知道,沈晏泽和她不见面的这段时间,他都在和林言柒联系,如今都好到要把对方带上涟衍峰了,而她却是被一再的往外赶。
这让栀禾无法接受,转身追过去,站在沈晏泽面前质问道:“我和她谁好!”
沈晏泽直接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林道友。你自己也知道,你有哪里比得上人家。”
众人见状,都在嘲笑栀禾,那一道道恶意的视线仿若利剑想要置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但这些栀禾都没在意,真正伤她的,是沈晏泽和林言柒齐身而走的背影。
栀禾不甘心地跟了上去,但以他们的修为,她早已被丢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
外门到内门再到主峰,路途很远,也处处都是看守的人。原本栀禾是没有资格上去的,但她铁了心,相当于拿命往上冲。
那些人都是知道栀禾与沈晏泽过往的,见她拿命拼,也就告知上面,然后放她过去。
若要处置,那也是只有玄霜仙尊才能处置。
那结界还是阻挡着她,但并不攻击她。栀禾现在只想找沈晏泽问个清楚,有误会就解除误会,但不能再让她这么难过了。
于是她开始攻击结界,每次都拼尽全力。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开结界,这般做只是在损耗自己,所以她是等沈晏泽心软放她进去。
“栀禾姑娘虽是跟你置气,但也不该这样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还是快些让她进来吧,不然她不会停下的。”
沈晏泽正打算撤了结界让栀禾进来,但林言柒这么一说,他就又有些气了起来,显得他很受她拿捏似的。
“无妨,她自己都不上心,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林言柒看着他带有些许赌气般的语气不语,优雅地品起茶。
没过一会儿,沈晏泽撤了结界,“她这般胡闹让人烦得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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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来也好早些打发她走。”
“栀禾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要不先回避下,不然她见到我可能会不高兴,也免得你为难。”
沈晏泽道:“不用。她有什么资格能让我为难。”
很快,栀禾就找了过来,沈晏泽和林言柒坐在树下,她站在他们对面。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问你。”
沈晏泽和栀禾同时说道。
“好,你问,问完了就回外门。”
沈晏泽能猜到栀禾想问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喜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话那有没有喜欢上别人,这次可能会具体到问他喜不喜欢林言柒。
这他都很好回答,不喜欢她,没有喜欢上别人,也不喜欢林言柒。幼稚死了,人生又不是只有情情爱爱。
“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
“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
“没有。”
“那你有喜欢别人吗?”栀禾看向林言柒,“有喜欢她吗?”
“没有,我与林道友之间只是相互欣赏,志同道合。世界上值得追寻的东西有很多,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只想情爱。”
栀禾不再说话了,沈晏泽说道:“问完了就回去吧。”
她盯着沈晏泽的眼睛问,“你于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那我于你呢,我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沈晏泽微微皱眉道:“修仙之路漫漫,本就是一人孑然。没有哪个人于另一个人来说是最重要的。”
“那以后,我和林言柒,你跟谁更近?”
“你说我于你而言是最重要的人,那若是我没有成为仙尊,修为没有你高,你还会这样想吗?你只会觉得我是个累赘吧。”
栀禾着急道:“当然不是,无论你怎样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换位想一下,你都不觉得我是累赘,那我肯定跟你一样,也不会觉得你是累赘的呀!”
沈晏泽沉默,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被紧紧盯着他的栀禾看的很清楚。
栀禾恍若心脏遭受重创,不确定地颤声问道:“所以,你……你是觉得,我是累赘吗?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沈晏泽没有否认,但还是缓声道:“不管怎么样,你若真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可人往高处走,慕强是人的本性,我自然是要结交更多同我一样各方面都很强的人。而你停止不前,我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注定会越走越远。”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她是跟你关系最近的人,而我连走近你的资格都没有,是这样吗?”
沈晏泽停顿了,他停顿的原因是知道自己跟林言柒以后也不会走得有多近,只是在修炼一事上交流一下心得罢了,但林言柒本人在这,他也不好直接说,不太礼貌。
而这停顿在栀禾看来就是默认,她难过又不解,微红着眼抓狂,“我们之间的情谊你都不在乎的吗?!最开始就是我救了你!你那时没有修为,什么都没有!你都是依靠我的,是依靠我你才活了下来!是因为我你才有命走到今天!”
栀禾心中钝痛,在绝望边缘处渴求的想,我对你是有恩的,就算看在这个份上,也不能这么绝情。
他们多年相依为命,她早就将对方规划在自己的生命里,怎么可以到头来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是更早时候的事,是他们进入太玄宗之前的事,林言柒听他们还有这样的过往也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沈晏泽。
栀禾一副有大恩于他的口气说这些话,满满挟恩图报的意味,尤其还是当着他欣赏之人的面说,使得他很恼火,对栀禾凶道:“可你的恩我早就还完了!我救过你多少次又给过你多少东西,你都不记的吗!”
沈晏泽压下心中躁郁,冷漠绝情道:“况且,我有让你救我吗?你自以为是的将我与你一个妖族捆绑在一起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曾经,栀禾遇到过一个寻死的人类小孩,她救下小孩并劝小孩不要死,父母会伤心的。
可那个小孩说,‘他们生下我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多希望自己从没来到这个世上。’
之后,小孩还是决然的自裁了。
虽说这两件事情完全不同,但她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是真的。
今日沈晏泽的话狠狠打破了栀禾曾经坚信的一切,并颠覆了她的所有认知。
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小幅度颤抖,脸上却平静如死水,只是那从不曾掉过半滴泪的眼睛泪如雨下。
沈晏泽也怔住,他从未见过栀禾这般,她是哪怕就要死了也不会露出这副神情。
栀禾垂下眼睛,低声说了什么后就转身走了。
她那话说的像是嗫嚅的低语,沈晏泽那时正好有些晃神,因而没有听到栀禾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