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 第262章 霍驰野提着刀走回来,脸上带着点佩服:“你这虫子倒是花样不少,比刚才那黑虫看着顺眼多了。” 沈念安收回蝶裙,笑了笑:“各有各的用处罢了。”她低头看着空空的竹筒,心里清楚,自己正在一点点暴露底牌。但此刻两军对垒,容不得半分犹豫。 夕阳西下时,峦州城彻底没了动静。御朝军在城外扎营,篝火燃起,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兴奋的脸。 沈念安坐在自己的营帐外,手里摩挲着最后一支竹筒。里面的“蚀心蜂”是她最后的杀招,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动用。 忽然,帐帘被掀开,御宸乾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夜里凉。”他将披风搭在沈念安肩上,动作自然,“今日两次退敌,你立了大功。” 沈念安拢了拢披风,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念安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并非人人都有这本事。”御宸乾在她身边坐下,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城楼,“峦州城主是个硬骨头,明日怕是还有一场硬仗。” “陛下打算强攻?” “不。”御宸乾摇头,“硬攻伤亡太大。我让人查过,峦州城的水源来自城外的暗河,只要断了他们的水,不出三日,自会投降。” 沈念安愣了愣,没想到他早已另有打算。 “那刚才……” “刚才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踏平城楼的本事。”御宸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谋略,“打一巴掌,再给个台阶,他们才会掂量。” 沈念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忽然明白他为何能坐稳江山。他不仅有雷霆手段,更懂得张弛有度。 夜风渐起,吹得篝火噼啪作响。沈念安裹紧披风,忽然觉得,这场仗或许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她手里的虫,究竟是助他平定天下的利刃,还是终会被忌惮的隐患?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溟州的水路比想象中更复杂。密密麻麻的河道像蛛网般缠在城郭四周,水面上漂浮着成片的菱角叶,绿得发暗,将水下的暗流藏得严严实实。 季青临蹲在“浮萍号”的船尾,正往粗布短褂上抹泥巴。他脱了常穿的锦袍,换上浆洗得发白的水手服,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故意划出来的几道浅疤——这是他跟老水手学的“扮相”,说是走江湖混饭吃,身上没点伤疤反倒显眼。 “动作快点,待会儿过哨卡了。”秦观从舱里探出头,手里拎着两顶破斗笠,斗笠边缘还挂着几根水草。他脸上抹了锅底灰,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此刻正警惕地望着前方河道交汇处的木楼——那是溟州水师的第一道哨卡。 季青临抓起斗笠扣在头上,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下巴。他拍了拍腰间缠着的铁链,那是水手们泊船用的,此刻却藏着他精心改造的细铁丝和铜片——拆解机关的家伙什。 “记住,咱们是从下游来的货船,载的是盐巴和粗布。”秦观低声叮嘱,声音刻意压得沙哑,“待会儿问话别多嘴,我来说。” 季青临点头,抄起船桨往水里一撑。“浮萍号”是艘不起眼的小货船,船板斑驳,船舱里堆着半船麻袋,里面确实装着盐和布——这是他们花了三两银子从一个跑单帮的商人手里买来的“身份”。 船缓缓靠近哨卡,木楼上立刻探出两个持弓的士兵,厉声喝问:“船上装的什么?从哪儿来?” 秦观立刻弓着腰应道:“官爷,小的们是从清河镇来的,运了点盐和布,想在溟州城里换点粮食。”他说着,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悄悄往船头一递,“辛苦官爷通融。” 士兵瞥了眼铜板,又往船舱里瞅了瞅,目光在季青临身上停了停。季青临故意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常年摆弄机关练就的臂力,倒真像个常年划船的水手。 “进去吧,规矩懂吗?晚上不许乱走,码头有巡逻的。”士兵接过铜板,挥了挥手,升起了横在河道上的木栏。 船缓缓驶过哨卡,季青临听见秦观悄悄松了口气。他却没放松,目光扫过木楼的梁柱——那些木材的接口处有细微的刻痕,像是某种暗号。他不动声色地将刻痕的形状记在心里,手指在膝盖上悄悄画了画。 “看出什么了?”秦观凑过来问,声音压得更低。 “木楼的梁柱有问题,刻痕排列不规律,像是暗语。”季青临低声道,“还有刚才那两个士兵,腰间的令牌比寻常水师的要沉,边缘有磨损,像是经常摩挲。” 秦观点头:“我也注意到了,他们的靴子底沾着红泥,可这附近河道的泥都是黑的——他们肯定去过城南的赤泥滩。” 船行至内港,秦观找了个偏僻的泊位停下,与看守码头的兵丁又周旋了几句,塞了点碎银,才得以把船泊在不起眼的角落。 夜幕降临时,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溜下船。溟州的水巷比街道还多,家家户户的后门都对着河道,廊下挂着的灯笼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光晕,偶尔有晚归的船划过,桨声惊起一片水鸟。 “按地图看,水师的主营在东港。”秦观展开藏在鞋底的羊皮地图,借着灯笼的光辨认,“咱们得去看看他们的船坞,据说溟州新造了一批‘破浪舰’,速度极快。” 季青临却盯着不远处一座挂着“聚鲜楼”招牌的酒楼:“先去那儿。” “酒楼?” “刚才泊船时听船老大说,聚鲜楼是水师将领常去的地方。”季青临指了指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那儿能看见港内的船。” 两人绕到酒楼后门,秦观不知从哪儿摸出块碎银,塞给后厨的杂役,说是来寻活儿干的水手,想借个地方歇脚。杂役见钱眼开,让他们在后厨的柴房待着,自己则忙着应付前厅的客人。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季青临趁机溜到二楼的回廊,找了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藏好。临窗的桌旁果然坐着几个穿着水师服饰的人,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拍着桌子喊:“怕什么?那御朝的船再厉害,能冲过咱们的‘水龙阵’?” 另一个瘦子接话:“李校尉说得是,不过……听说御朝那边派了个会摆弄机关的高手来,咱们的‘破浪舰’要不要再加几道锁?” “加什么锁?”李校尉灌了口酒,“船坞的机关是城主亲自设计的,除了咱们的人,谁进得去?再说,明儿一早,第一批‘破浪舰’就要试航了,等咱们驶出内港,看谁还敢来犯!” 季青临心头一紧——明天试航?他悄悄往后退,却不小心碰掉了脚边的一个空酒坛。 “谁?!”李校尉猛地回头。 季青临迅速矮身躲到廊柱后,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攥紧了腰间的铁链,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若是被发现,该如何脱身?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在码头闹事。李校尉骂了句“晦气”,转身带着手下匆匆下楼查看。 季青临松了口气,刚要原路返回,却见秦观从楼梯口探出头,朝他比划了个手势——快走。 两人借着夜色,像两条鱼似的滑出酒楼,潜回“浮萍号”。船板上,季青临迅速在纸上画出刚才听到的“水龙阵”和船坞的位置,秦观则在一旁补充:“我在后厨听杂役说,船坞的钥匙只有城主和水师统领才有,而且……”他压低声音,“他们的‘破浪舰’上装了能喷毒烟的机关。” 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冷光。季青临望着远处港内影影绰绰的船影,指尖在图纸上重重一点:“明天试航,就是我们的机会。” 秦观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然:“那我们就去会会这‘破浪舰’。” 天刚蒙蒙亮,溟州港就热闹起来。水汽在水面蒸腾,像一层薄薄的纱,将往来的船只罩得影影绰绰。季青临和秦观混在搬运货物的水手堆里,眼睛却死死盯着东港的方向——那里停泊着三艘崭新的“破浪舰”,船身狭长,甲板上隐约能看到黑黝黝的炮口,与寻常战船截然不同。 “动作快点!耽误了试航,仔洗你们的皮!”一个水师小校拿着鞭子吆喝着,指挥水手们往舰上搬运木箱。季青临瞥见木箱上的标记,是“硫磺”二字,心里顿时了然——那毒烟机关,怕是就靠这东西催动。 秦观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朝船坞入口努了努嘴。那里站着两个守卫,腰间挂着令牌,与哨卡士兵的令牌样式相似,只是上面的纹路更复杂些。 “得想法子混进船坞。”季青临低声道,目光落在不远处堆着的一堆帆布上,“等会儿搬运帆布时,咱们跟过去。”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管事喊人去搬帆布。季青临和秦观立刻凑上前,扛起一卷厚重的帆布,跟着人流往船坞走。经过入口时,守卫例行检查,手在帆布上拍了拍,见没异常,便挥了挥手放行。 进了船坞,两人更是小心。季青临假装整理帆布,目光飞快扫过“破浪舰”的结构——船底有三个排水口,比普通船只多两个,想来是为了提速;甲板下方有暗格,边缘有齿轮咬合的痕迹,应当是驱动毒烟机关的装置。 “往这边搬!”一个水手喊道。 两人跟着往舰上走,刚踏上跳板,季青临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到船舷的栏杆上刻着与哨卡木楼相同的刻痕,只是排列方式不同。他正想再细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 回头一看,竟是刚才在聚鲜楼见过的李校尉。季青临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慌乱,赶紧扛起帆布往船舱走:“对不住对不住,小的们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船,看呆了。” 李校尉“哼”了一声,没再追问,转身去指挥其他人。 进了船舱,两人趁机将帆布堆在角落,借着堆放的木箱掩护,快速查看四周。秦观发现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铁环,拉了拉,竟露出一个通往底层的梯子。 “下去看看。”秦观压低声音。 两人顺着梯子往下爬,底层弥漫着一股机油味,到处是交错的铜管和齿轮。季青临蹲下身,仔细观察齿轮的咬合方式,指尖拂过一个刻着“壬”字的铜栓——这是机关的关键锁止点。 “找到了。”他从腰间摸出细铁丝,灵巧地插进铜栓旁的细缝里,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齿轮的转动声慢了下来。 “这能让机关失灵?”秦观惊喜道。 “暂时能让它转不动,要彻底毁掉,得拆了这根铜管。”季青临指着连接齿轮的铜管,“里面应该通着硫磺粉,拆了它,毒烟就喷不出来了。” 正说着,上层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在喊:“李校尉,试航时间到了!” 两人赶紧将铁环归位,顺着梯子爬回上层,恰好赶上水手们准备离船。他们混在人群里往外走,刚到船坞入口,就见李校尉带着人匆匆赶来,脸色难看:“刚才谁动了底层的机关?齿轮转得不对劲!” 守卫立刻拦住所有人:“谁都不许走,挨个查!” 季青临和秦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观突然咳嗽起来,故意撞到旁边一个水手,两人推搡了几句,场面顿时乱了些。季青临趁机将手里的铜片塞进旁边的木箱缝隙里——那是他刚才拆机关时掉的碎片,绝不能被发现。 混乱中,李校尉骂骂咧咧地让人去底层检查,守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查得也松了些。两人低着头,随着人流慢慢往外挪,终于走出了船坞。 刚到码头,就听见“破浪舰”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是李校尉的怒吼:“该死!机关真的坏了!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季青临拉着秦观,一头扎进旁边的水巷,跳上早已备好的小渔船。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秦观撑起船桨,小船像箭似的穿过狭窄的河道,身后传来水师的呼喊声和兵刃相接的脆响。 “成功了?”秦观边划边问,脸上沾着泥水,却难掩兴奋。 季青临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坞,点了点头:“至少,他们今天试航用不了毒烟了。”他摸了摸腰间的铁链,上面还沾着船坞的机油味,“不过,咱们暴露了,接下来得更小心。” 小船钻进一片茂密的菱角叶,将两人的身影藏得严严实实。远处,“破浪舰”缓缓驶离码头,却没了预想中的威风,甲板上的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检修着什么。 季青临低声道:“该给太子殿下送消息了,告诉他们,溟州的水师,没那么可怕。” 秦观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他们提前画好的船坞机关图,上面还标着刚才发现的刻痕暗号。他将油纸包塞进一个中空的竹竿里,牢牢绑在水鸟的腿上——这是他们与外界联络的方式。 水鸟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朝着御朝大军的方向飞去。水面上,只留下“浮萍号”的影子,在蛛网般的河道里,继续潜伏。 舱内烛火摇曳,映着御临霄紧绷的侧脸。司锦年将一张揉皱的舆图摊在案上,指尖点在峦州地界:“殿下,黑鳍帮的老巢藏在断魂崖下,咱们的炮船进不去浅滩,得派一队精锐从陆路绕过去。” 御临霄没接话,目光落在舆图角落那行小字——“御宸乾破峦州三城”。烛火在他瞳孔里跳了跳,忽然伸手将舆图往旁边一推,案上的茶杯晃了晃,水溅在袖口也没察觉。 “父皇又破了三城。”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空气听,“我在这儿跟一群水匪耗着,他已经踏平了峦州半壁。” 司锦年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他。这位太子殿下从小就憋着股劲,总想着要比御宸乾做得更漂亮,可御宸乾像是天生的将才,南征北战从无败绩,连眉头都少皱一下。 “殿下,”司锦年斟酌着开口,“峦州地形平坦,利于大军推进,而溟州水网密布,本就难打。再说,黑鳍帮这群杂碎藏得比泥鳅还深,能困住他们不让驰援峦州,已是大功。” 御临霄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他想起小时候,御宸乾把缴获的虎头甲给了他,说“临霄以后要比父皇更厉害”。那时他攥着甲片,觉得浑身是劲,可现在才明白,有些差距,不是咬牙就能追上的。 “陆路那队,我亲自带。”他突然站起身,烛火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天亮前必须端了断魂崖,日出时,我要让父皇知道,他儿子也能啃下最难啃的骨头。” 司锦年看着他攥紧的拳,指节泛白,忽然想起御宸乾曾说过:“临霄这股犟劲,像我,又不像我。”像的是那股不服输的狠,不像的是,他总把输赢看得比山还重。 “属下陪殿下一起。”司锦年抓起腰侧的长刀,“断魂崖的瘴气重,我带了解药。” 御临霄没回头,只嗯了一声,大步跨出舱门。海风灌进领口,他摸了摸怀里那片虎头甲的碎片,冰凉的触感刺得胸口发紧。远处,峦州方向的夜空似乎更亮些,那是战火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刀锋指向断魂崖的方向:“出发!”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御临霄带着司锦年和二十名精锐,踩着及膝的瘴气往断魂崖爬。崖壁湿滑,长满了黏腻的苔藓,每一步都得攥紧岩缝里的老藤,稍不留神就会坠入底下翻滚的白雾。 “殿下,慢点!”司锦年在身后低喝,手里的火把被风吹得只剩一点火星,“这瘴气沾了皮肤会发痒,您把口鼻捂严实些!” 御临霄没应声,只加快了速度。他靴底磨出了血,渗进苔藓里,留下暗红的印子。脑子里反复闪着御宸乾破城的消息——父皇此刻大概正坐在帅帐里,慢条斯理地用茶碾磨着新茶,听着捷报,而他却在这鬼地方跟藤蔓较劲。 “到了!”最前面的斥候低呼。 断魂崖顶竟是片平坦的石台,黑鳍帮的窝点就藏在石台中央的溶洞里,洞口挂着两串骷髅头,风一吹,骨头相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御临霄打了个手势,精锐们立刻散开,弓弩上弦,刀光在暗处闪着冷光。 “谁?!”溶洞里传来粗嘎的喝声,紧接着是酒瓶摔碎的声音。 御临霄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长刀一挥,带着人冲了进去。洞内弥漫着酒气和血腥气,十几个水匪正围着篝火赌钱,见有人闯进来,醉醺醺地抄起刀就砍。御临霄的刀快得像闪电,只听“唰唰”几声,最前面两个水匪已经捂着脖子倒下了。 司锦年跟在他身侧,手里的短刀专挑关节处刺,动作又快又准。他瞥见角落里有个黑影要去摸号角,扬手甩出枚飞镖,正中那黑影的手腕。 “点子硬!撤!”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水匪竟往溶洞深处钻。御临霄哪里肯放,追了两步,却见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个地下湖,湖面上漂着十几艘小船,水匪们正跳上船划向对岸。 “想跑?”御临霄冷笑一声,弯腰抄起块石头,运足力气砸向最近的船。“咚”的一声,船底被砸穿个洞,湖水“咕嘟咕嘟”往里冒,船上的水匪尖叫着掉进湖里。 司锦年点燃了带来的火油瓶,朝着湖面扔去。火舌“腾”地窜起,映红了半个洞顶。那些小船沾了火油,瞬间变成火海,水匪的惨叫声混着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在溶洞里回荡。 “殿下,看!”司锦年指向湖对岸的石壁,那里堆着小山似的木箱,撬开一个,里面竟全是金灿灿的元宝。“是黑鳍帮走私的赃银!” 御临霄喘着气,拄着刀站在湖边,火光映在他脸上,汗混着血往下淌。他望着那堆元宝,忽然觉得胸口那股憋闷散了些。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崖顶传来了报晓的鸡鸣。 “派人把赃银运回去,”他抹了把脸,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劲,“告诉父皇,断魂崖的水匪,清干净了。” 司锦年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的脊梁,好像比刚才爬崖时抓的老藤还要硬。 天色破晓时,“破浪号”的甲板上已堆满了黑鳍帮的首级,血水流进海里,引来了一群盘旋的海鸟。御临霄站在船舷边,看着手下将最后一箱赃银搬上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御宸乾给他的,说“持此佩者,如朕亲临”。 “殿下,清点好了,赃银共计三万两,还有这些账簿。”司锦年将一叠泛黄的纸递过来,上面记着黑鳍帮与溟州水师的交易记录,墨迹尚未干透,显然是刚从溶洞暗格里搜出来的。 御临霄接过账簿,随手翻了两页,目光在“每月供给水师毒烟箭百支”一行上停住,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好得很,果然是一伙的。”他将账簿卷起来,塞进怀里,“传令下去,即刻返航,与鹿瑾琛的粮草船汇合。” “殿下不再往前探了?”司锦年有些意外,按原计划,他们本想趁机摸进溟州内港。 “不必了。”御临霄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海岸线,“黑鳍帮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在城里。咱们先把这些‘证据’送回去,让某些人睡不着觉。” 船刚驶出断魂崖海域,就见鹿瑾琛的粮草船在前方等候。鹿瑾琛站在船头,穿着一身利落的短打,见“破浪号”靠近,立刻让人放下跳板:“殿下,可算等着您了!刚才收到急报,峦州那边……” “父皇又破城了?”御临霄打断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鹿瑾琛愣了愣,点头道:“是,御驾亲征的队伍已经拿下峦州第四城,沈姑娘用蛊虫破了对方的‘地刺阵’,据说兵锋正锐,直指峦州主城。” 御临霄低头看着甲板上未干的血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点自嘲:“我在这儿跟水匪拼命的时候,父皇那边已经快打到主城了。” 司锦年刚想劝慰,却见御临霄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船舱:“把账簿给鹿瑾琛,让他派人快马送回京城,交给御史台。咱们……”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去会会溟州城主。” 鹿瑾琛接过账簿,翻到水师交易那页时,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这老狐狸,竟敢私通匪类!殿下打算怎么对付他?” “怎么对付?”御临霄的声音从舱内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咱们就给他搭个戏台,让他好好唱一出。” 两刻钟后,“破浪号”换上了黑鳍帮的旗帜,船头挂着几颗假首级,摇摇晃晃地朝着溟州内港驶去。御临霄换上了水匪的粗布衣服,脸上抹了锅底灰,手里拎着个酒葫芦,活脱脱一个刚劫完货的帮匪头目。 司锦年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按账簿上的暗号,咱们只要在船头挂三只黑旗,水师的人就会放咱们进港。” 船缓缓靠近内港哨卡,城楼上的水师士兵果然没多问,只瞥了眼船头的黑旗,就升起了拦截的木栅。御临霄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滴在衣襟上,他却笑得越发张扬:“走,咱们去给城主‘送贺礼’。” 船刚驶入内港,就见溟州城主带着一群官差在码头等候,那老头穿着锦缎官服,脸上堆着虚伪的笑,看到御临霄时,眼睛却亮了亮:“这位好汉,可是黑鳍帮的兄弟?上次托你们找的‘海蛟胆’……” 御临霄没等他说完,将酒葫芦往腰间一塞,突然从怀里掏出那叠账簿,狠狠砸在城主脸上:“海蛟胆没有,这个你要不要?” 城主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惨白如纸。周围的官差刚要拔刀,就被司锦年带来的人制服——原来“破浪号”的水手早已换成了精锐,此刻纷纷抽出藏在货物里的兵器,刀光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你……你们是谁?”城主抖着嗓子问。 御临霄扯掉脸上的锅底灰,露出那张与御宸乾有七分相似的脸,眼神冷得像冰:“御朝太子,御临霄。” 他看着城主瘫软在地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御宸乾教他的话:“对付狐狸,不用跟它讲规矩,直接掀了它的窝。”此刻他终于明白,父皇的厉害,从来不止于战场厮杀,更在于这不动声色的布局。 码头的风带着咸腥气,吹起御临霄的衣袍。他望着远处高耸的城楼,心里那点“比不上父皇”的郁气,忽然散了大半——父皇有父皇的雷霆手段,他也有他的破局之法。 “把他绑了,”御临霄转身对司锦年说,“咱们去水师营,看看那些‘毒烟箭’,到底长什么样。” 阳光洒满内港,照在他年轻却已显锋芒的脸上,像在预示着,这场属于太子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水师营的校场上,血腥味混着海水的咸腥气弥漫在空气里。御临霄踩着满地狼藉往前走,脚下不时踢到断裂的弓矢和染血的铠甲——那是半个时辰前,试图反抗的水师士兵留下的痕迹。 “殿下,营里的军械库找到了!”司锦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他正站在一座被铁链锁着的石门前,手里拎着串钥匙,那是从被捆成粽子的水师统领身上搜出来的。 御临霄快步上前,看着司锦年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脆响,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库房里整齐地码着一排排箭筒,箭簇在那暗处的一点点微光下泛起着让人感觉诡异的蓝绿色,显然淬了剧毒。而在库房最深处,停着三艘半大的快船,船舷两侧装着密密麻麻的铜管,管口中里面居然还残留着黑色的粉末。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这就是‘毒烟箭’和喷毒船?”御临霄伸手拿起一支箭,指尖刚触到箭簇,就觉一阵刺痛,赶紧缩回手,只见指尖已泛起淡淡的青黑。 “殿下小心!”鹿瑾琛递过一块湿布,“这毒见血封喉,沾了皮肤也得麻半天。” 司锦年正在检查快船,忽然指着铜管连接处的齿轮道:“殿下您看,这机关是靠船帆转动带动齿轮,从而将毒粉从铜管里喷出去。但设计有个破绽——齿轮咬合处太松,只要往里面塞点碎石,就能卡住。” 御临霄看着那些铜管,忽然笑了:“溟州城主自诩机关高手,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把所有毒箭和毒粉都搬到空地上,点火烧了!喷毒船……”他指了指快船的船底,“凿穿,沉进海里。” 士兵们领命而去,很快,库房外就燃起熊熊大火,毒粉燃烧产生的黑烟直冲云霄,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御临霄站在火光旁,看着那些淬毒的军械化为灰烬,心里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破局,未必需要比对方更狠,找到破绽,就能一击致命。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来,单膝跪地:“殿下,城外发现大批溟州军,看样子是来救水师营的!” 御临霄挑眉,走到营门口一看,果然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少说也有五千人马。他摸了摸下巴,对司锦年和鹿瑾琛道:“有意思,刚端了他的老巢,就送上门来了。” “殿下,咱们人手不足,硬拼怕是……”鹿瑾琛有些担忧,他们带来的精锐只有五百人,就算加上水师营里投降的士兵,也不过千人。 “谁跟他们硬拼了?”御临霄指了指水师营的粮仓,“去,把粮仓里的火药都搬到营门内侧,再让投降的士兵换上咱们的衣服,站在城楼上摇旗呐喊。”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至于那些来援的敌军……咱们给他们留份‘大礼’。” 司锦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领命而去。鹿瑾琛看着御临霄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年轻,却已深得御宸乾的谋略——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半个时辰后,溟州援军抵达水师营外。为首的将领见营门紧闭,城楼上插着御朝的旗帜,顿时怒喝:“给我攻进去!救出统领大人!” 士兵们刚冲到营门前,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营门内侧的火药被点燃,巨大的冲击力将前排的士兵掀飞出去,碎石和木屑像雨点般落下。 “有诈!撤退!”将领大喊。 可已经晚了,城楼上突然滚下无数浸了火油的柴草,瞬间燃起大火,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更可怕的是,城楼上的“御朝士兵”摇旗呐喊,声音震天,仿佛有千军万马。 援军顿时慌了神,争先恐后地往后退,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御临霄站在城楼内侧,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对司锦年道:“差不多了,让咱们的人从后门撤,去码头与‘破浪号’汇合。” “那这些投降的士兵和粮仓……” “粮仓留着,”御临霄道,“给他们留口饭吃,也算积点德。至于投降的士兵,愿意跟咱们走的就带走,不愿意的……放他们回家。” 夜色降临时,“破浪号”再次起航,驶离溟州水师营。御临霄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缩小的火光,手里把玩着那枚从城主身上搜来的玉印。 “殿下,”司锦年递过来一份战报,“峦州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已经包围了峦州主城,沈姑娘用‘子母蛊’逼出了城主藏在暗道里的残兵。” 御临霄接过战报,指尖在“沈念安”三个字上顿了顿,忽然笑道:“父皇有沈姑娘相助,我有你们二位,倒也不算输得太难看。” 海风拂过,带着胜利的气息。他望着深邃的夜空,心里清楚,这场收复九州的战役,他或许起步慢了些,但绝不会一直落在后面。父皇的光芒再盛,他也要走出自己的路。 “下一站,”御临霄指向舆图上的下一个据点,声音坚定,“去清河镇,端了黑鳍帮最后的余孽。” 司锦年和鹿瑾琛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遵令!” 船帆在夜风中鼓起,载着年轻的太子和他的决心,朝着更深的夜色驶去。 清河镇的码头比溟州内港更显杂乱,渔船与货船挤在一起,桅杆像密林似的插在水面上。御临霄一行人换上粗布衣裳,混在卸货的脚夫里,目光却警惕地扫过码头上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按鹿瑾琛查到的消息,黑鳍帮的余孽就藏在镇上的“聚鱼楼”里。 “那楼里的伙计走路脚跟不着地,十有八九是练家子。”司锦年低声道,他刚假装买鱼,凑近聚鱼楼看了两眼,发现后厨的烟囱根本没冒烟,倒像是个空壳子。 御临霄点头,视线落在聚鱼楼二楼的窗棂上——那里糊着的窗纸比别处厚,隐约能看见里面有黑影晃动。他摸了摸怀里的短刀,对两人使了个眼色:“鹿瑾琛带几个人去镇口堵住退路,司锦年跟我从后门进,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日头偏西时,镇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聚鱼楼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提着泔水桶的伙计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两下。就在这时,司锦年像狸猫似的窜过去,捂住他的嘴往旁边一拽,御临霄紧随其后,踩着墙根的砖缝翻进了后院。 后院堆着几捆渔网,网眼里还缠着些干枯的海草。御临霄掀开渔网,下面竟露出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隐约传来说话声。他示意司锦年守住门口,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挪开石板,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太子那小子太狠,连水师营都端了,咱们得赶紧把这批货转移到漠北去。”是个粗嘎的声音,听着像是黑鳍帮的二当家。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另一个声音接话:“急什么?等入夜了再走,镇上的眼线说,御朝的人还在码头转悠呢。” 御临霄心里冷笑,正想下去,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躲到渔网后,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走进后院,手里把玩着枚玉佩,正是溟州城主的心腹师爷! “二当家的,城主让我来取‘货’。”师爷的声音尖细,“这批‘海蛟胆’可是要献给峦州援军的,耽误了时辰,咱们都得掉脑袋。” 石板下的二当家骂了句脏话,很快,一个沉甸甸的木箱被推了上来。师爷打开箱子,里面铺着黑色的绸缎,放着几颗拳头大的墨绿色胆状物体,散发着腥臭味。 “这玩意儿真能增强蛊虫的毒性?”师爷啧啧称奇。 “那是自然,”二当家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城主试过了,用海蛟胆喂过的毒蛊,能瞬间咬死一头牛!” 御临霄的瞳孔猛地一缩——海蛟胆增强蛊毒?沈念安正在峦州用蛊,若是峦州援军得到这东西……他没再犹豫,抽出短刀就冲了出去。 师爷吓了一跳,刚要喊人,就被司锦年一记手刀劈在脖子上,软倒在地。石板下的二当家听见动静,提着刀就往上爬,御临霄早有准备,一脚将石板踹回去,正砸在他脑袋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再没了动静。 “快搜!”御临霄掀开木箱,将海蛟胆用布包好,“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司锦年撬开后院的地窖,里面竟堆满了兵器和药材,最角落里还有个账本,上面记着与峦州的交易记录——原来溟州不仅私通黑鳍帮,还一直在给峦州送军备,甚至包括能克制蛊虫的“驱虫香”! “好个里应外合!”御临霄将账本揣进怀里,眼里冒着火,“鹿瑾琛那边该动手了!” 话音刚落,镇口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御临霄拎起装海蛟胆的箱子,对司锦年道:“撤!这些东西得赶紧送到峦州,给沈姑娘提个醒!” 两人刚翻出后院,就见街上乱成一团——鹿瑾琛带着人堵住了黑鳍帮的退路,正厮杀在一起。御临霄趁机带着箱子往码头跑,路过聚鱼楼时,忽然瞥见一楼的柱子上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条扭曲的蛇。 “这符号……”司锦年也看见了,眉头紧锁,“好像在水师营的军械库见过。” 御临霄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细想,只道:“先记着,回头再说!” 码头上,“破浪号”已经升帆等候。御临霄跳上船,将箱子往舱里一扔,对舵手大喊:“掉头!去峦州!” 船缓缓驶离码头,御临霄站在船尾,望着清河镇渐渐缩小的影子。手里的海蛟胆沉甸甸的,像揣着块烙铁——他忽然明白,这场仗从来不是孤立的,溟州与峦州之间藏着的勾连,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那根柱子上的蛇形符号,像个不祥的预兆,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船行至半途,海风渐烈,卷着咸腥气拍在甲板上。御临霄正对着那本账本皱眉,忽然听见舱外传来司锦年的惊呼:“殿下,您看那边!” 他快步走出船舱,顺着司锦年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漂着几艘破损的渔船,甲板上躺着不少尸体,身上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是中了蛊毒。更令人心惊的是,每具尸体的脖颈处,都刻着一个和聚鱼楼柱子上一模一样的蛇形符号。 “是黑鳍帮的人?”司锦年声音发紧,“看样子是被灭口了。” 御临霄指尖摩挲着账本上的字迹,忽然想起师爷说的“海蛟胆增强蛊毒”,又联想到那些尸体上的符号,心头一沉:“这不是黑鳍帮的记号,倒像是……某个组织的标记。”他翻到账本最后一页,果然在页脚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蛇形印泥,与尸体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去把鹿瑾琛叫过来。”御临霄沉声道,“我要知道清河镇所有与蛇形符号有关的人和事。” 鹿瑾琛很快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俘虏进来,那俘虏是从黑鳍帮窝里抓的活口,此刻吓得浑身发抖。“殿下,这小子招了,说这符号属于一个叫‘蛇影’的秘密组织,黑鳍帮和溟州城主都是他们的外围成员。” “蛇影?”御临霄挑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俘虏哆嗦着道:“小的不知道……只听说他们在找一种叫‘血莲’的东西,说找到就能……就能掌控天下蛊虫……” “血莲?”司锦年脸色微变,“沈姑娘的本命蛊正是以血莲为引,若是被他们找到……” 御临霄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加快航速!必须在蛇影之前赶到峦州!” 船帆被风灌得鼓鼓的,破浪前行。御临霄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峦州海岸线,心里清楚,这场仗远没结束。那蛇形符号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心头——他隐隐觉得,这个“蛇影”组织,或许才是藏在背后的真正黑手。 而此刻的峦州城内,沈念安正对着一盆枯萎的血莲皱眉。她养的本命蛊“赤瞳”近日躁动不安,连以血莲滋养都无法平息,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危险。窗外,一队陌生的商贩正在卸货,为首那人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个蛇形纹身,与御临霄在清河镇见到的符号,分毫不差。 沈念安指尖拂过枯萎的血莲花瓣,那花瓣一碰就碎,簌簌落在桌面上,像撒了一把暗红的碎雪。赤瞳蛊在玉瓶里不安地蠕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瓶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这是蛊虫预警的征兆。 “姑娘,外面来了批卖香料的商贩,说有南边来的稀罕货,要不要看看?”侍女推门进来,话音刚落,就被沈念安按住肩膀。 “别出去。”沈念安声音压得极低,目光透过窗缝看向街对面,“那些人袖口的纹身在动。” 侍女吓了一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几个商贩正站在楼下卸货,粗布袖口下露出的蛇形纹身竟像是活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其中一人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对上窗缝后的沈念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赤瞳蛊在瓶里剧烈冲撞,玉瓶“咔”地裂开道细纹。沈念安心头一紧,迅速拉上窗帘:“他们是冲血莲来的。”她转身从暗格里取出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半枚玉佩,纹路与御临霄腰间的那半正好契合,“快,去水师营找御临霄,把这个给他,让他立刻带人来!” 侍女刚要跑,门就被猛地踹开。为首的商贩狞笑着走进来,手里把玩着把短刀:“沈姑娘,何必麻烦?把血莲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 沈念安将木盒塞进侍女怀里,推她往侧门跑:“走!”自己则抓起桌上的银簪,反手抵在脖颈处,“血莲早就被我烧了,想要?除非我死。” 商贩们对视一眼,笑得更狠:“沈姑娘何必寻死?听说御临霄快到峦州了,不如等他来了,一起……” 沈念安指尖捏着那枚银簪,冷光在她眼底划过。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商贩们的笑骂声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连嘴角都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沈姑娘倒是镇定。”为首的商贩踹开房门,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听说你的本命蛊是以血莲为引?只要把你交出去,蛇影大人重重有赏。” 沈念安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滑出一柄软剑。剑身极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像一条蛰伏的银蛇。她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一道浅浅的旧疤——那是第一次用剑时留下的。 “血莲在我这,”她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你们没命拿。” 话音未落,软剑已如闪电般刺出。为首的商贩只觉眼前一花,喉咙便传来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沈念安,鲜血从嘴角涌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掏出蛊盒,想要放出毒虫。可沈念安的动作更快,软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银龙摆尾,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刺向咽喉或心口。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很快被利刃入肉的闷响盖过。有个商贩趁她转身的间隙,偷偷放出一只毒蝎,沈念安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剑将毒蝎钉在墙上,同时手腕翻转,软剑缠上那商贩的脖颈,轻轻一勒—— “咔嚓”一声脆响,一切归于沉寂。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温热的血溅在沈念安的脸上、衣襟上,黏腻得让人发慌。她站在尸堆中央,软剑垂在身侧,剑尖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赤瞳蛊在玉瓶里剧烈躁动,发出尖锐的嘶鸣,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兴奋。 沈念安缓缓抬起手,看着掌心沾染的血,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波动已完全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漠然。 “快了……”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马上……就再也不用这样了。” 她抬手用袖口擦去脸上的血污,动作机械而麻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窗棂,带来一丝凉意。沈念安走到书架前,转动暗格取出那幅峦州舆图,指尖落在城西废弃水牢的位置——那里不仅可能藏着莲种,或许还藏着蛇影组织更深的秘密。 她将软剑收回袖中,玉瓶里的赤瞳蛊渐渐安静下来。转身时,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停留,仿佛那些只是路边的石子。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沈念安推开后窗,身影如猫般融入黑暗,只留下满室狼藉和那句在空荡房间里回荡的低语: “快了……” 沈念安铺开信纸,指尖沾了墨,却在落笔时顿了顿。烛火在她眼睫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映得那行“无需挂怀,此间皆在掌控”格外冷静。 她想起季青临临行前的叮嘱,“若事有不逮,立刻传信,我们分分钟回援”。那时他眼里的担忧,像落进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可现在,她不能。 笔尖划过纸面,声音沙沙,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陛下自有安排,溟州十八弯乃重中之重,速取之,不必分心此地。” 写完,她将信纸折成细条,塞进竹筒,递给窗外候着的暗卫:“务必亲手交到季将军手上。” 暗卫领命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沈念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皇城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一颗悬在天幕上的星。 她知道,陛下的棋盘早已铺开,每一步都算无遗策。她在这里的周旋,不过是其中一环。季青临他们在溟州的战事,才是决定全局的关键。 十八弯地势险要,是溟州的咽喉,拿下那里,就能切断敌军的粮草补给,事半功倍。季青临的铁骑虽锐,可十八弯易守难攻,拖延不得。 “陛下……”沈念安低声念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那位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总是隔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深浅。可她信他,信他布下的局,信他终将平定这乱世。 所以,这里的凶险,她自己扛。 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她回头,看见桌案上那枚染血的银簪——是方才从刺客身上搜来的,簪头刻着个极小的“影”字。 蛇影的人,果然像陛下预料的那样,开始不安分了。 沈念安拿起银簪,指尖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渗出血珠。她却像没察觉,只盯着那“影”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想搅乱棋局?”她轻声道,“那就看看,谁先输得一败涂地。” 窗外的风更紧了,吹得烛火几乎熄灭。沈念安重新燃亮烛芯,目光落在那封送走的信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季青临,你们一定要赢。 而她,会在这里,守好陛下交给她的阵地,等他们凯旋。 沈念安只知道,要坚持住,九州统一,她们也可以早日找到回家的路。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季青临收到信时,正蹲在十八弯的礁石滩上,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水路图。秦观举着灯笼凑过来,火光映出信纸上沈念安那笔锋冷硬的字迹,末了那句“速取十八弯”尤其刺眼。 “她这是……把担子全揽过去了?”秦观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纸角被攥出褶皱,“峦州那边刚清净没两天,蛇影的人还在暗处盯着,她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人。”季青临打断他,声音沉得像礁石下的暗流。他指尖在沙地上的“十八弯”三个字上重重一点,“沈念安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她说在陛下掌握中,就一定有后手。咱们现在分心回去,才是真的坏了大局。” 秦观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嘴上说得硬,心里怕是比谁都急。毕竟当年在吴老师门下,沈念安是最小的师妹,季青临总护着她,连让她多沾点药粉都怕伤了手。可如今,师妹却要独自面对那些淬毒的刀、阴狠的蛊,连句求助都不肯说。 “那也不能不管。”秦观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哨,“我留一队人在这儿,你带主力攻十八弯,我连夜回峦州看看。要是没事,我再赶回来。” 季青临抬头看他,灯笼的光在两人之间晃了晃。他想起沈念安信里那句“不必分心”,又想起师妹握剑时那双手,明明能绣出最精致的帕子,却总要沾染上洗不净的血。 “不行。”季青临将树枝插进沙地,站起身,“十八弯的水师统领是个老狐狸,咱们试过三次突袭都被挡回来了,就因为摸不清水下的暗桩。秦观,你擅长机关,只有你能破解那些暗桩。”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股狠劲:“至于峦州,沈念安能杀进蛇影的包围圈还传信过来,就证明她应付得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她在那边能挺直腰杆——等拿下十八弯,断了溟州的后路,看谁还敢动她一根头发!” 秦观看着他眼里的火,把铜哨攥回掌心。他知道季青临说得对,只是心里那点担忧像潮水似的涨上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今晚就动手?”秦观问。 “就今晚。”季青临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水道,十八弯的灯火在夜色里像鬼火似的闪烁,“让兄弟们把‘水老鼠’备好,等涨潮时,从暗河钻进去。” 所谓“水老鼠”,是他们改装的小型潜水囊,能容一人蜷缩其中,借着水流潜到敌船底下。这法子险,却能避开水面上的巡逻。 三更时分,潮水涨得最高。季青临带着三十个精挑细选的水手,钻进冰冷的潜水囊。秦观站在礁石上,手里举着信号灯,按照白天记下的水流规律,每隔一刻钟晃一次灯——那是告诉水下的人,何时换气,何时转向。 冰冷的海水包裹着潜水囊,季青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囊外暗流涌动的声音。他死死盯着囊壁上的微光,那是秦观算好的路线标记。忽然,囊身猛地一震,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心里一紧——是暗桩! 季青临摸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小心翼翼地划开潜水囊的一道缝,果然看见一根裹着铁皮的木桩挡在前面,桩顶还装着倒刺。他按照秦观教的法子,摸出随身携带的硝石,塞进木桩与河床衔接的缝隙里,点燃引线。 “轰”的一声闷响,水下传来震动,暗桩被炸开个缺口。季青临趁势往前推,潜水囊顺着水流滑过缺口,终于看见了远处停泊的敌船。 他比了个手势,身后的水手们纷纷钻出潜水囊,像一群黑鱼似的游向敌船。季青临攀上船底,用匕首撬开一块松动的船板,翻身跃了进去。 船舱里一片死寂,只有守夜的士兵打着呼噜。季青临没惊动他们,径直摸向舵房——那里是控制船闸的地方,只要破坏了机关,十八弯的水路就会彻底瘫痪。 就在他摸到舵房门锁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谁?!” 季青临转身的瞬间,短刀已经出鞘,正抵住对方的咽喉。那是个年轻的水兵,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火光瞬间照亮了季青临沾满水渍的脸。 “不想死就闭嘴。”季青临声音压得极低,“船闸的机关在哪?” 水兵哆嗦着指向墙角的齿轮组:“在……在那儿,有三个齿轮,必须同时转动才能……”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青临眼疾手快,捂住水兵的嘴往横梁上一跃,藏进帆布堆里。 门被撞开,几个巡逻兵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的队长骂道:“刚才什么声音?是不是有奸细?” 季青临屏住呼吸,指尖扣着三枚淬了麻药的银针——只要他们抬头,就会被射中咽喉。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巡逻兵们脸色大变,队长骂了句“见鬼”,带着人匆匆跑了出去。 季青临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水兵:“外面怎么了?” 水兵吓得直哭:“是……是秦观!他带着人在下游放了火,说是……说是要炸咱们的粮仓!” 季青临心里一暖——秦观这是声东击西,为他争取时间。 他不再犹豫,跳下横梁,按照水兵说的法子,转动三个齿轮。只听“咔咔”几声,船闸的锁链开始松动,整个水道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坍塌。 “成了!”季青临低呼。 外面传来敌兵的惨叫和水流奔涌的声音——十八弯的暗河决堤了,那些停泊的敌船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七倒八歪,撞在礁石上粉身碎骨。 季青临钻出船舱,跳上早已等候在岸边的小艇。秦观正站在礁石上冲他挥手,脸上沾着烟灰,笑得像个孩子。 “拿下了?”秦观问。 季青临点头,望着在洪水中挣扎的敌船,忽然觉得胸口那股憋闷散了。他朝着峦州的方向望去,夜色深沉,却仿佛能看见沈念安站在窗前的身影。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师妹,”他在心里默念,“你看,我们做到了。” 潮水退去时,十八弯的水道已彻底被毁。季青临让人往峦州送了封信,只有四个字: “湾已破,安。” 他知道,沈念安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明白——他们从未走远,也绝不会让她独自面对风雨。 峦州城的烛火亮到三更。沈念安捏着季青临送来的字条,指尖在“安”字上反复摩挲,直到纸角发皱。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掠过檐角,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药庐,季青临总把烤好的地瓜偷偷塞给她,说“师妹别怕,有师兄在”。 如今,师兄在千里之外的十八弯,用一场胜仗给她传了句“安”。 她将字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粉末落在青瓷碟里,像极了药庐后院那株总也长不高的蒲公英。 “姑娘,蛇影的据点查到了。”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个沾着泥土的令牌,上面刻着蛇形纹路,“在城北的废弃窑厂,刚发现他们在连夜转移一批木箱,像是要往漠北运。” 沈念安站起身,软剑在袖中轻颤,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意。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红血丝——这几日为了引蛇影现身,她故意放出“血莲在身”的消息,连番周旋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可季青临的字条像一剂强心针,让她疲惫的四肢又生出力气。 “备车。”她摘下墙上的斗篷,“去窑厂。” 废弃窑厂的烟囱在夜色里像根枯骨,黑黢黢地指向天空。沈念安伏在断墙后,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正将木箱搬上马车,箱板缝隙里透出暗红色的光,隐约能闻到血腥味。 “是血蛊。”她低声道,指尖泛凉。蛇影竟在豢养这种禁蛊,以人血喂养,一旦放出,半个峦州都会变成炼狱。 暗卫握紧腰间的刀:“姑娘,动手吗?” 沈念安摇头,目光落在窑厂深处那座亮着灯的砖房——那里才是主谋所在。她数了数黑衣人,正好十七个,与她袖中软剑的剑穗流苏数相同。 “等他们装车。”她声音平静,“我要让他们人赃并获。” 三更梆子响过,最后一个木箱被搬上马车。为首的黑衣人刚要下令出发,沈念安突然从断墙后跃出,软剑如银练般展开,直取他咽喉。 “有埋伏!”黑衣人惊呼,拔刀格挡。可他的刀刚碰到软剑,就被剑锋震得脱手而飞。软剑顺势缠上他的脖颈,沈念安手腕轻转,只听“咔嚓”一声,对方已没了气息。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放出蛊虫。飞蛾、毒蝎、蜈蚣……黑压压的一片扑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息。沈念安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铜炉,点燃里面的药草。 清苦的药味散开,那些蛊虫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落地抽搐。这是吴老师留下的“驱虫香”,专克邪蛊。 “是沈念安!”有人认出她,声音里带着恐惧,“快放血蛊!” 两个黑衣人冲向砖房,像是要去搬救兵。沈念安岂能让他们得逞,软剑一抖,化作两道寒光,精准地刺穿了他们的膝盖。 惨叫声中,砖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走出来,脸上沟壑纵横,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沈丫头,果然是你。” 沈念安眯起眼——是蛇影的二长老,当年害死吴老师的凶手之一。 “把血蛊交出来,”她剑尖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剑刃滴落,“我给你个全尸。” 二长老笑了,拐杖在地上顿了顿,砖房里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沈念安心里一紧,只见四个黑衣人推着个铁笼走出来,笼里关着十几个孩子,个个面黄肌瘦,脖子上都插着细管,管尾连着外面的血袋——他们竟是用孩子的血喂养血蛊! “你敢动我,这些孩子就会立刻被血蛊反噬。”二长老抚摸着蛇头拐杖,眼神阴鸷,“沈丫头,你老师当年就是心太软,才会死在我手里,你想重蹈覆辙?” 沈念安的指尖在剑柄上攥出红痕,她看到笼里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她,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放开他们。”她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跟你走。” 二长老显然没料到她会答应,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果然有你老师的风骨!把她绑起来!” 黑衣人上前要捆她,沈念安却反手将软剑扔在地上:“不必,我自己走。”她目光扫过铁笼里的孩子,轻轻眨了眨眼——那是吴老师教的暗号,意思是“别怕,等信号”。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就在沈念安即将走进砖房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火把如长龙般划破夜空。二长老脸色骤变:“是御朝的军队!” 沈念安侧身避开,软剑回撩,却因脱力慢了半分,眼看就要被刀锋扫到—— “铛!” 一声脆响,弯刀被硬生生架开。霍驰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的长柄刀还在微微震颤,火星溅落在他肩头的披风上,燃了个小洞。 “霍将军?”沈念安愣住,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亲兵,个个铠甲鲜明,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 霍驰野没回头,长柄刀横扫,逼退围上来的黑衣人,声音像淬了冰:“陛下听说蛇影在峦州作祟,特命我带三百轻骑过来看看。”他顿了顿,刀锋指向地上的二长老,“看来来得不算晚。” 黑衣人见势不妙,想往密道钻,却被亲兵们堵住去路。霍驰野的士兵训练有素,刀光剑影间,很快就将残余势力制服,惨叫声此起彼伏,却被他用眼神制止——别吓到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沈念安收剑入鞘,指尖碰到剑穗上的狼牙坠,那是霍驰野当年送的,说能辟邪。 “你的暗卫在城门口等了三个时辰,”霍驰野转身,铠甲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说你进了窑厂,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他伸手,用指腹擦去她脸颊的血渍,动作竟有些轻柔,“吴老师要是知道你这么拼,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沈念安笑了,眼眶却热起来:“他才舍不得。” 远处传来孩子的哭闹声,霍驰野挥挥手,亲兵立刻上前安抚,有人从行囊里掏出糖果,很快就把孩子们逗笑了。沈念安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霍驰野也是这样,在演武场把欺负她的兵痞揍一顿,转头就塞给她麦芽糖,说“哭了就不好看了”。 “蛇影的老巢查到了吗?”霍驰野问,长柄刀拄在地上,刀柄被他按得咯吱响。 “在漠北的黑风寨,”沈念安从怀里掏出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个红点,“二长老招了,他们在养血蛊,想趁着秋收闹乱子。” 霍驰野接过地图,指尖在红点上重重一点:“明天我带骑兵去端了它。” “我跟你去。” “你留下。”霍驰野不容置疑,“孩子们需要人照顾,峦州也得有人镇着。”他看了眼被亲兵护在怀里的羊角辫小姑娘,“再说,吴老师留下的药庐,总不能没人守。” 沈念安知道他说得对,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你……” “我去去就回。”霍驰野笑了,露出点当年的痞气,“黑风寨那点能耐,不够我塞牙缝的。”他解下腰间的酒囊扔给她,“等我回来,陪你喝庆功酒。” 亲兵们已经收拾好残局,开始清理窑厂的血污。霍驰野翻身上马,长柄刀直指漠北方向:“走!” 马蹄声渐远,沈念安握着尚有余温的酒囊,站在窑厂中央。夜风卷着药草香掠过鼻尖,是她提前点燃的驱虫香,此刻混着泥土的气息,竟让人觉得安心。 她看向被亲兵们围住的孩子们,那个羊角辫小姑娘正举着颗糖果朝她笑,眼里的光比火把还亮。 沈念安举起酒囊,对着霍驰野远去的方向遥遥一敬—— “等你回来。” 这场仗,有人往前冲,就得有人守着后方的灯火。她守着峦州的烛火,守着孩子们的笑,守着吴老师留下的药庐,就不算输。 而黑风寨的方向,夜色再浓,也挡不住铁骑的锋芒。 黑风寨的篝火在夜色中跳动,映照着寨墙上来回巡逻的喽啰。他们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却不知死亡已悄然笼罩——霍驰野的骑兵如鬼魅般摸上山坡,马蹄裹着麻布,落地无声。 “放箭!”随着霍驰野一声令下,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喽啰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惨叫着从寨墙上坠落。骑兵们趁势撞开寨门,长柄刀劈砍的脆响与喊杀声瞬间撕裂了黑风寨的宁静。 就在霍驰野率军清剿残敌时,寨中最大的议事堂里,一个穿着蟒袍的老者正对着沙盘指手画脚:“通知下去,让东边的血蛊营提前动手,就算霍驰野来了,也得让他有来无回!” 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哦?朕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让他有来无回。” 老者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已坐在主位上,左手轻叩桌面,右手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正是御宸乾。他身后的暗卫如雕塑般肃立,气息敛得极好,显然是顶尖高手。 “陛……陛下?!”老者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您怎么会在此地?” 御宸乾没看他,目光落在沙盘上——那上面竟清晰标注着蛇影在各州的布防,甚至连秋收时的袭扰计划都写得明明白白。他指尖在沙盘边缘轻轻一点:“蛇影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养血蛊,还想动朕的将军。”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炸在老者心头。老者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都是二长老怂恿的,小的只是……” “聒噪。”御宸乾淡淡吐出两个字,身后暗卫立刻上前,干净利落地堵住了老者的嘴。 此时,霍驰野提着滴血的长刀走进来,见御宸乾坐在主位,愣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地:“参见陛下!属下无能,让蛇影祸乱至此……” “起来吧。”御宸乾抬手,“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个。”他指着沙盘上的标记,“蛇影在漠北藏了个更大的蛊巢,由大长老亲自坐镇,你刚才清剿的,不过是个幌子。” 霍驰野凑近一看,瞳孔骤缩:“这……他们竟想趁着秋收粮运,用蛊毒污染河道?” “不止。”御宸乾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沙盘西侧,“这里是边关粮仓,他们打算用尸蛊毁掉储备粮,逼反边军。”他又将棋子移到东侧,“这里的盐矿,他们埋了炸药,想断了漠北的盐路。” 每说一句,霍驰野的脸色就沉一分。这些计划环环相扣,若是真成了,漠北必乱。 “陛下早就知道了?”霍驰野忍不住问。 御宸乾把玩着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蛇影在朕的国土上蹦跶了这么久,真当朕是瞎子?”他从袖中抽出一份密令,扔给霍驰野,“这是漠北布防图,你带五千轻骑,按图上标记,先端了他们的蛊巢。” 又看向刚进来的暗卫统领:“传朕旨意,让镇南王封锁漠北所有河道,严查粮船;让盐铁司提前转移盐矿设备,设下埋伏。” “是!”统领领命而去。 御宸乾站起身,龙袍在烛火下流淌着暗纹,明明是宽松的袍袖,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至于那个大长老……”他指尖在沙盘上重重一按,“朕会亲自会会他。” 霍驰野看着那份布防图,上面的标记精准到连蛊巢的哨兵换岗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显然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这才明白,陛下哪里是“恰好”出现在黑风寨,分明是算准了蛇影的底牌,等着收网呢。 “属下即刻出发!”霍驰野握紧长刀,眼里燃起斗志。 “去吧。”御宸乾挥挥手,目光重新落回沙盘,指尖划过那些标记,仿佛已看到蛇影覆灭的景象,“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让沈念安备好伤药,你这次要对付的尸蛊,毒性霸道,寻常解药没用。”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霍驰野心里一暖,躬身退下。 议事堂里只剩下御宸乾一人,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龙袍上的金龙交叠,气势磅礴。他拿起沙盘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蛇影?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他早就通过暗线摸清了对方的底细,甚至连大长老的软肋——那个被藏在蛊巢深处的孙女,都查得一清二楚。 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三日后,漠北传来捷报:霍驰野成功捣毁蛊巢,大长老被活捉;河道与盐矿的阴谋均被挫败;蛇影余党在镇南王的清剿下,尽数覆灭。 御宸乾站在高处的观景台上,望着漠北方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风吹动他的龙袍,猎猎作响,如同一尊俯瞰江山的神只。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才是帝王的战场。接下来,才是主场。 峦州主城的城墙在炮火中震颤,砖石簌簌坠落,砸在城下的尸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御宸乾站在中军高台上,玄色龙袍外罩着一层薄甲,手里捏着的令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陛下,西城角楼快塌了!”传令兵单膝跪地,甲胄上还沾着硝烟的黑灰。 御宸乾没回头,目光落在城墙垛口处那些慌乱的身影上——峦州守军正用巨石和滚油往下砸,试图阻挡御朝军队的攀爬,可城根下的云梯早已架得密密麻麻,士兵们像蚂蚁似的往上涌,喊杀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让投石车换‘裂石弹’,瞄准城门。”他声音平静,仿佛眼前的血雨腥风不过是棋盘上的落子,“告诉霍驰野,半个时辰内,朕要看到城门破。” 令旗挥下,中军鼓手立刻擂动战鼓,“咚咚”声穿透硝烟,像重锤砸在每个士兵的心上。投石车阵突然变换角度,带着尖啸的裂石弹呼啸而出,精准地砸在厚重的城门上。 “轰隆——” 第三次撞击后,城门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峦州守将惊恐的脸。 “冲!”霍驰野的吼声从城下传来,他提着长柄刀第一个冲进缺口,刀光扫过之处,血肉横飞。 御宸乾站在高台上,看着自己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城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身后的内侍捧着茶盏,手却在抖——这位帝王明明从未亲临一线,可调度起军队来,比最资深的将领还要精准,连敌军反扑的时机都算得分毫不差。 就在这时,峦州城内突然升起数道黑烟,那是守军点燃的信号。御宸乾眉头微蹙,拿起千里镜望去,只见城内街巷里冲出无数骑着黑马的死士,个个面无表情,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即使被砍中要害,也像不知疼痛似的往前冲。 “是尸蛊!”高台下传来沈念安的声音,她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脸上沾着药粉,“他们用活人养了尸蛊,中蛊者力大无穷,不畏刀枪!” 御宸乾放下千里镜,目光落在那些死士脖颈处的黑色血管上,冷冷道:“传令下去,避开要害,砍断他们的关节。”他转向沈念安,“解药呢?” “需要用‘醒魂草’和黑狗血混合,洒在他们身上能暂时压制蛊虫。”沈念安递过一张药方,“我已经让人去药庐取了,只是……” “只是数量不够?”御宸乾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便递给传令兵,“让后营立刻杀三百头黑犬,取血;再让霍驰野分一队人去城东药铺,那里有囤积的醒魂草。”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士兵,摸到死士身上的蛊虫母巢——通常在心脏位置,用火烧。” 沈念安愣住,她还没说蛊虫母巢的位置,陛下怎么会知道? 御宸乾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蛇影的卷宗里写过。” 原来他早就研究透了对方的底牌。沈念安望着高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忽然明白,为何御朝的军队总能以少胜多——这位帝王的脑子里,装着比战场更辽阔的棋盘。 半个时辰后,带着药味的黑狗血被装进陶罐,从城楼上泼洒下去。那些死士碰到液体,立刻发出凄厉的嘶吼,动作明显迟缓下来。霍驰野带着人冲进药铺,抱着捆成垛的醒魂草往街巷里扔,士兵们用火折子点燃,浓烟滚滚中,死士身上的黑色血管渐渐消退,一个个软倒在地。 “陛下,南城守军投降了!” “北门也破了!” 捷报接连传来,御宸乾始终站在高台上,直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才缓缓开口:“传朕旨意,善待降兵,不得滥杀无辜。” 他走下高台时,沈念安正好捧着伤药过来,看见他甲胄下的袖口渗出血迹——刚才一块飞溅的碎石擦过他的手臂,他竟浑然未觉。 “陛下,您受伤了。”沈念安赶紧拿出金疮药,想为他包扎。 御宸乾却抬手避开,目光看向城内渐渐熄灭的火光:“先去看伤兵。”他顿了顿,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温度,“你做得很好。” 沈念安望着他走向伤兵营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运筹帷幄的帝王,铠甲之下,也藏着不为人知的温度。 而峦州城主府的密室里,最后一名守将正对着密信发抖,信上只有御宸乾的亲笔:“降者不杀,顽抗者,夷三族。”窗外传来御朝军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峦州的日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御宸乾站在城主府的露台上,看着自己的军队接管整座城池,手里摩挲着一枚从死士身上取下的蛊虫母巢,那东西在他掌心慢慢蜷缩,最终化为一滩黑灰。 “下一站,漠北。”他对身后的霍驰野道,声音里听不出疲惫,只有势不可挡的锋芒。 战争,还远未结束。 漠北的风裹着沙砾,打在御宸乾的玄甲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三万叛军列阵在前,黑旗如林,为首的将领提着染血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御宸乾!你敢孤身闯阵,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御宸乾没说话,只是缓缓拔出腰间的“破阵”。那柄 sword 通体乌黑,刃口却泛着冷冽的光,是用天外陨铁锻造而成。他勒转马头,黑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刨着沙地,仿佛也在期待一场厮杀。 “杀!”叛军将领嘶吼着挥下长刀。三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沙尘弥漫中,刀枪的寒芒比日光更刺眼。 御宸乾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的身影在乱军之中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破阵刀挥出的第一刀就带着雷霆之势——不是劈向人,而是斩向马腿。前排的三匹战马轰然倒地,骑手摔落的瞬间,已被他反手一刀挑飞兵器,咽喉见血。 叛军的阵型出现第一个缺口。他没有恋战,借着黑马的冲势,直扑中军。刀光在他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挡开刺来的长枪,劈开砍来的重斧,偶尔手腕翻转,刀背磕在敌人关节上,只听“咔嚓”脆响,便有人痛呼着倒地。 “围住他!别让他靠近将军!”叛军嘶吼着结成圆阵,长矛如林般刺向中心。御宸乾猛地勒马,黑马人立而起,他借势腾空,破阵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满月般的弧线——不是攻击,而是用刀面重重拍在周围的长矛上。 “嗡——”震耳欲聋的嗡鸣中,近百杆长矛脱手而飞,持矛的士兵手腕剧痛,虎口开裂。他落下时踩在一匹战马的背上,借力再跃,刀光如瀑布倾泻,将中军旗手连人带旗劈成两半。 黑旗轰然倒地的瞬间,叛军阵脚大乱。御宸乾落在地上,黑马不知何时已跟到他身边,他左手按鞍,翻身而上,右手刀横扫,将身侧三个敌兵拦腰斩断。鲜血溅在他的玄甲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目光始终锁定在叛军将领身上。 “你敢!”将领吓得魂飞魄散,挥刀自保,却被御宸乾一刀荡开兵器,刀尖抵住咽喉。 “降,还是死。”御宸乾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冷得像漠北的冰。 将领浑身发抖,看着周围尸横遍野的景象——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万大军竟被一人冲得七零八落,地上的尸体能铺出半里地,而对方身上连道像样的伤口都没有。他终于崩溃,“噗通”跪倒在地:“降!我们降!” 御宸乾收刀回鞘,破阵刀上的血珠顺着刃口滴落,在沙地上晕开小朵的红。他勒转马头,看向那些仍在顽抗的残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降者,既往不咎。” 残兵们面面相觑,看着如战神般立在尸堆中的御宸乾,终于有人扔掉兵器,“哐当”声此起彼伏,最终汇成一片弃械的脆响。 风渐渐停了,沙尘落定。御宸乾骑在马上,玄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身后是三万束手就擒的叛军,身前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断裂的兵器。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露出的下颌线紧绷,眼神却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远处传来己方军队的马蹄声,霍驰野带着人赶来,看到这一幕,翻身下马时膝盖都在抖:“陛下……您这是……” 御宸乾淡淡瞥了他一眼,调转马头:“收拾战场。” 黑马踏着尸体缓缓前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破阵刀悬在身侧,偶尔滴下的血珠,在沙地上画出蜿蜒的线。 这一战,无人再质疑御宸乾的武力。不是因为他是帝王,而是因为他手中的刀,和那双染血却依旧冷静的眼。 御宸乾的黑马踏过最后一具尸体时,蹄铁溅起的血珠落在他的玄甲上,晕开一小片暗红。霍驰野带着后援赶到时,战场的风还卷着浓重的血腥气,三万叛军垂首而立,没人敢抬头看那位单骑破阵的帝王。 “清点人数,伤兵送回营救治,降兵看押起来。”御宸乾勒住马缰,声音听不出起伏。他翻身下马,玄甲与地面碰撞发出闷响,破阵刀被他随手递给身后的亲兵,刀身的血迹顺着刃口流淌,在沙地上积成一小滩。 “陛下,您的手臂……”霍驰野这时才看清,他左臂的甲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鲜血正从里面往外渗,显然是刚才被长矛划到的。 御宸乾低头瞥了一眼,抬手撕掉破损的甲片,露出下面外翻的皮肉。他没皱一下眉,只是从亲兵手里接过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时,皮肉“滋滋”作响,他才闷哼了一声,随即用布条草草缠上。 “叛军首领呢?”他问。 “在那边跪着。”霍驰野指向不远处,那个刚才还嚣张的将领此刻面如死灰,被两个士兵按着肩膀。 御宸乾走过去,叛军首领吓得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臣有眼无珠!求陛下给条活路!” 御宸乾没理他的求饶,蹲下身,从对方怀里摸出一封密信。信上是与蛇影残余势力勾结的证据,墨迹还很新。他捏着信纸的边缘,指尖用力,纸页瞬间碎成粉末。 “蛇影的余党藏在何处?”他问,声音压得很低,像漠北的寒风刮过石缝。 首领浑身抖得像筛糠:“在……在黑风谷……他们说要在秋收时……袭扰各州粮仓……” 御宸乾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纸灰:“霍驰野,带一队人去黑风谷,连根拔了。” “是!”霍驰野领命,刚要走,又被御宸乾叫住。 “带足火油。”御宸乾补充道,“烧干净。” 那三个字里的冷意,让周围的士兵都打了个寒颤。 处理完诸事,天色已暗。御宸乾坐在沙丘上,望着远处连绵的营帐灯火,左臂的伤口又开始疼。他撕开布条,见伤口边缘已经泛白,显然是感染了,却只是从腰间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那是沈念安给他备的消炎丸。 “陛下,沈医官来了。”亲兵通报。 沈念安提着药箱快步走来,看到他臂上的伤,眉头立刻拧成结:“您怎么还在用这种劣质金疮药?”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动作轻柔,“漠北的风沙大,不处理好会烂肉的。”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备马。”季青临转身往外走,软剑已系在腰间,“告诉暗卫,往东南方追,狼群拖猎物不会走直线,跟着爪印旁的马蹄印走——那丫头肯定是抢了狼的猎物,故意留了线索。” 沈念安一愣:“马蹄印?” “嗯,”季青临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丝笑意,“是她那匹‘踏雪’的马蹄印,蹄铁上有道月牙形的缺口,错不了。” 帐篷外,风声卷着沙砾呼啸,季青临翻身上马,火把的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知道顾楠妤的性子,看着柔柔弱弱,真被逼急了,比谁都能折腾——当年在猎场,她敢单枪匹马追着熊瞎子跑,如今不过是几头狼,定能撑到他来。 追出约莫十里地,前方果然传来狼嚎声,夹杂着女子的怒骂:“畜牲!敢抢老娘的水囊!看我不敲碎你们的狗头!” 季青临策马冲过去时,正看见顾楠妤背靠着块巨石,手里攥着块尖石,额头淌着血,却笑得张扬,脚边躺着三头被砸晕的狼。见他来了,她眼睛一亮,扬手把尖石扔过来:“来得正好!帮我把剩下这两头绑了,回去给念安炖汤补身子!” 季青临翻身下马,看着她手臂上深可见骨的爪痕,又好气又好笑:“还知道留线索,怎么不知道先保护好自己?” 顾楠妤撇嘴:“这不是怕你们找不到嘛……”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起,踉跄着抓住他的衣襟:“哎哎!我自己能走!” “再动就把你扔给狼当点心。”季青临低头看她,语气凶狠,动作却放得极轻。 远处的火把渐渐靠近,沈念安和秦观被暗卫搀扶着站在坡上,看见顾楠妤被抱回来,沈念安腿一软,差点摔倒,被秦观扶住。 顾楠妤在季青临怀里探头:“念安!我找到第七物的另一半了!在那头最大的狼窝里!” 季青临脚步一顿,看向她手里紧紧攥着的半块玉符——正是秦观手里那块青铜片的配对物。 月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戈壁上相拥的人影和远处摇曳的火把,风声里,隐约传来沈念安的哽咽和秦观低低的笑声。 季青临低头,看着怀里哼哧挣扎的顾楠妤,忽然觉得,这趟戈壁之行,虽然惊险,却好像……也没那么糟。 篝火在戈壁上跳跃,将五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顾楠妤盘腿坐在沙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两块玉符拼在一起,裂缝处瞬间亮起金光,映得她脸上的伤口都泛着暖光。 “果然能合上!”她兴奋地举起来,玉符上的狼头图腾完整浮现,眼窝处镶嵌的红宝石突然转动,投射出一幅星图在帐篷顶上——正是终焉之墟祭坛上空出现过的那幅,只是这次,第七个光点旁多了行小字:“归墟门,月满开。” “月满……”沈念安望着天边的弦月,“还有七天就是满月。” 秦观用树枝拨了拨篝火,火星溅起:“假顾楠妤被卷进裂隙时,好像带着什么东西,你们看清了吗?” 季青临突然开口:“是块黑色玉佩,上面刻着三圆符号。我在季家古籍里见过记载,说那是‘影族’的信物,能操控时空裂隙的稳定性。” “影族?”顾楠妤啃着肉干,含糊不清地问,“是守谷人的主子?” “不止。”季青临从行囊里翻出卷泛黄的帛书,“这是我从地宫石壁上拓下来的,说影族是最早的穿越者后裔,世代守护归墟门,却在百年前突然性情大变,开始用活人祭祀裂隙。” 篝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篷布上,忽明忽暗。 季青临拨了拨火堆,火星溅起老高,他看向众人,语气沉稳:“这里的事,暂时到这吧。” 沈念安正给顾楠妤包扎手臂上的划伤,闻言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 “归墟门那边动静越来越大,影族的人说不定就在附近盯着,”季青临指了指远处黑沉沉的戈壁,“我们带着伤,硬撑不是办法。先回毒谷,那里地势熟,还有现成的药圃,既能养伤,也能从长计议。” 顾楠妤咬着牙忍疼,接话道:“我同意。刚才那黑雾里的气息,跟我在古籍上见过的‘蚀骨瘴’很像,拖久了怕有人扛不住。”她晃了晃手里的伤药瓶,“而且毒谷的‘清霖草’能解这瘴气,回去正好采些备着。” 秦观擦拭着短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没意见。不过得派人断后,免得被影族的尾巴跟上。” “我去。”沈念安放下绷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轻功比你们好,绕一圈再回谷,保证没人能跟得上。” 季青临点头:“小心点,我们在谷口的老槐树下等你。”他又看向顾楠妤,“你的伤能走吗?不行我背你。” 顾楠妤脸一红,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小伤而已,走快点还能活动活动血脉。” 秦观低笑一声,将背包甩到肩上:“行了,别磨叽了,趁月色正好,赶紧动身。” 篝火被一脚踩灭,浓烟袅袅升起。四人身影迅速融入夜色,沈念安看了眼同伴们远去的方向,转身拐进另一条岔路,腰间的银链轻轻作响——那是她出发前,顾楠妤硬塞给她的护身符,据说能驱邪避秽。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瞬间,老槐树下,季青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悄悄将一枚刻着蛇纹的令牌攥紧了些。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将毒谷裹得密不透风。顾楠妤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盏油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脚边的路。石缝里渗出的寒气顺着裤脚往上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咬着牙没吭声。 “慢点。”季青临从后面赶上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油灯,“你伤口刚包扎好,别扯着了。”他的手指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顾楠妤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耳尖悄悄红了。 秦观跟在后面,忽然“咦”了一声,弯腰捡起块碎石:“这石头不对劲。”石头表面泛着层诡异的银光,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杏仁味。“是影族的‘追迹石’,他们果然跟来了。”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被救的男人缓了好半天才喘匀气,喉咙里像卡着沙子,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腥气:“谢……谢谢你们……”他抹了把脸上的泥,露出张苍白消瘦的脸,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这河神祭,已经有上百年了……” 于彩铃递过水壶,他猛灌了几口,才接着说:“老辈人说,这深潭底下锁着条蛟龙,每隔三十年就要献祭十个活人,不然就会发大水淹了山下的村子。”他指了指那些泥塑,“以前都是选村里的孤儿,后来没人愿意送,就开始抓路过的外人……” “那些泥塑是怎么回事?”沈念安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伤口。 “是‘养泥’。”男人打了个寒颤,“把人绑了扔进泥潭,每天浇潭水,让泥一点点裹住身子,再缠上浸过潭水的水草——这样能让‘祭品’带着河神熟悉的气息,不容易挣扎。等泥壳硬了,就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他忽然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弟弟就是这样被裹进去的,变成了那尊刻着‘七’的泥塑……” 季青临想起劈开“七”字泥塑时,里面确实有具瘦小的骨架,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 “那壁画上的陶罐呢?”顾楠妤追问,她总觉得那融化的铅不对劲。 “是镇邪的。”男人苦笑,“说是蛟龙怕铅,每次献祭前,都会往潭里倒一陶罐融铅,能让它老实些。可十年前,有个外乡人来这里盗宝,把潭底的铅锁撬了,从那以后,河神就越来越凶,献祭也从三十年一次,改成了三年一次……” 秦观忽然道:“你说的盗宝人,是不是个白发老者,总爱揣着块刻星图的玉佩?” 男人愣了愣,点头:“对!我见过他!三年前在潭边徘徊了好几天,说要找什么‘天工秘卷’,后来就没再见过……难道他也……” 沈念安的心猛地一沉。刻星图的玉佩,天工秘卷——这分明是吴老师的东西。难道老师来千机墓,不只是探墓,还和这河神祭有关? “那蛟龙真的存在?”司锦年皱眉,他更倾向于是什么人为了某种目的编造的谎言。 “不知道。”男人摇头,“但每次献祭前,潭里都会冒黑水,还会传来铁链响,就像有东西在底下挣扎……有人说,那不是蛟龙,是被锁在潭底的冤魂,靠献祭续命。”他忽然抓住沈念安的手腕,眼神急切,“你们是不是也要找那秘卷?别找了!那东西就藏在潭底的石棺里,谁碰谁死!我爹当年就是为了捞它,被潭水卷走的……” 沈念安看着他眼里的恐惧,忽然想起吴老师留下的信里提过一句:“千机墓藏于水脉,机关连于河神,非勇智者不能入。”当时只当是形容机关凶险,现在看来,这河神祭,恐怕本就是千机墓的一部分。 男人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村里的惨事,说每年献祭后,潭边都会长出一种开紫花的草,能治百病,却带着股泥腥味——那草,顾楠妤认出正是吴老师信里提过的“还魂草”。 沈念安站起身,望向深潭的方向。潭底的石棺,天工秘卷,还魂草,吴老师的玉佩……所有线索都缠在了一起。她回头看了眼同伴,他们眼里的疲惫还没散去,却都透着同一种决心。 “休息够了就动身。”她声音平静,“去潭底看看。” 那男人听闻“去潭底”三个字,脸“唰”地白了,连连摆手:“使不得!真使不得!潭水底下邪乎得很,别说下去,就是靠近些,都能听见水里有人哭,那声音能勾着人的魂魄往下沉啊!” 沈念安没接话,只是看向季青临。季青临会意,从行囊里翻出几张黄符——那是出发前从镇上老道那求的,据说能安神定魂。他分给众人,自己先往额头上贴了一张:“管它是哭是嚎,先过了这关再说。” 顾楠妤早已将药箱打开,把解毒的、止血的药膏分门别类放好,又拿出几枚银针:“水里寒气重,我这几针能逼出些湿气,等会儿下去前都扎上。”她动作麻利,说话间已给身边的司锦年扎完,银针刺破皮肤时,司锦年只觉一阵温热顺着经脉散开。 于彩铃则在检查绳索,那是她特意带来的“天蚕丝”,水火不侵,她将一端牢牢系在岸边的老槐树上,另一端握在手里试了试承重:“最多能同时拉两个人上来,下去的时候得分批。” 沈念安最后一个检查装备,指尖划过腰间的短刀——那是吴老师留下的,刀鞘上刻着半幅星图,据说能在暗处发光。她抬头看向深潭,水面平静得像块黑琉璃,刚才男人说的“黑水”和“铁链响”都没出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压抑。 “我先下去。”沈念安扣好绳索锁扣,“你们在上面接应,若我半个时辰没动静,就……” “别胡说!”季青临打断她,将一张黄符塞进她手里,“带上这个,有事就扯三下绳索,我们立刻拉你上来。” 沈念安点头,深吸一口气,抱着石头纵身跃入潭中。冰冷的潭水瞬间包裹住她,比预想中更刺骨,她强忍着战栗,借着腰间短刀发出的微光往下潜。 水下果然如男人所说,隐约有哭声传来,细细碎碎的,像无数根针往耳朵里钻。她赶紧摸出黄符贴在耳后,哭声顿时淡了下去。继续下潜,潭底的景象渐渐清晰——不是泥地,而是青黑色的岩石,上面布满了锁链,一端缠在岩石上,另一端没入更深的黑暗里。 忽然,短刀的光芒剧烈闪烁起来,她心头一紧,顺着光看去,只见锁链尽头缠着一口石棺,棺身刻满了和刀鞘上一样的星图,只是更完整。而石棺周围,漂浮着许多白色的影子,细看竟是人的骸骨,被铁链穿了琵琶骨,沉在水底。 就在她靠近石棺时,那些骸骨忽然动了,锁链“哗啦”作响,朝着她缠来。沈念安挥刀斩断一根锁链,却见更多的锁链从暗处涌来,像毒蛇般吐着信子。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梅花山救人 “滚!”沈卿尘冷喝一声。 那三个壮汉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这女人是镇南王府的逃奴,你们救了她,就是跟镇南王府作对!有你们好果子吃!” 镇南王府? 顾楠妤和沈卿尘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这里是稷州的地界,镇南王是当今州主的叔叔,手握重兵,在这一带权势滔天,没想到他府里的奴婢竟被如此苛待。 “姑娘,你没事吧?”顾楠妤重新蹲下,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柔声问道,“我先给你处理下伤口。” 那女子怯生生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沈卿尘,眼里满是警惕和不确定,像是怕再次受到伤害。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顾楠妤放柔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些,“他们已经走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女子的衣袖,看到胳膊上的鞭痕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伤口有的已经发炎化脓,甚至生了蛆虫,触目惊心。 “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顾楠妤的眼圈红了,心里又气又疼。她从药箱里拿出烈酒和干净的布条,“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女子咬着牙,点了点头,却还是疼得浑身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却强忍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卿尘在一旁帮忙生火,煮了些热水,又拿出干净的干粮递过去:“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女子接过干粮,却没立刻吃,只是紧紧攥在手里,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顾楠妤一边给她清理伤口,一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他们追杀?” 女子沉默了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低声道:“我……我叫阿蕊。”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原来她本是镇南王府里的一个丫鬟,因为无意中听到了王爷和几个幕僚的谈话,似乎涉及到什么“谋反”的秘密,被发现后就遭到了毒打,王爷怕她把秘密说出去,就想杀了她灭口,幸好她趁乱逃了出来,却被王府的人一路追杀。 “谋反?”沈卿尘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阿蕊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我不敢说……他们说……说要在明年开春……趁州主南巡时……”毕竟,稷州盛产粮食,是五谷之州,对于这件事,基本上很得州主的关注。 话没说完,她就被自己的话吓住了,捂住嘴,再也不敢说下去。 顾楠妤和沈卿尘的脸色都变得极为凝重。镇南王要谋反?还要趁州主南巡时动手?这可不是小事! “姑娘,你别怕。”顾楠妤握住她冰冷的手,语气坚定,“我们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再落入他们手里。你听到的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想办法禀报给朝廷。” 阿蕊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确定:“可……可镇南王府势力那么大,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就算报了官,恐怕也没人敢管……” “总会有办法的。”沈卿尘沉声道,“我们认识一些人,或许能帮上忙。”他看向顾楠妤,“此地不宜久留,镇南王府的人可能会回来,我们先带她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顾楠妤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阿蕊站起来:“我背你吧。” 阿蕊连忙摇头:“不……不用,我自己能走。” 可她刚走两步,就因为伤势太重,踉跄着差点摔倒。顾楠妤连忙扶住她,不由分说地背起她:“别逞强了,你的伤需要好好休养。” 阿蕊趴在顾楠妤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带着一丝久违的安心,可眼中却划过一抹愧疚。 沈卿尘收拾好药箱和采来的草药,跟在她们身后。雪还在下,红梅在风雪中摇曳,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梅林深处。 顾楠妤背着阿蕊,走在厚厚的积雪里,虽然有些吃力,心里却很踏实。她不知道镇南王谋反的事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她知道,救这个可怜的姑娘,是对的。 就像当初在琼州救治那些瘟疫病人一样,医者仁心,见死不救,她做不到。可这稷州要出乱子,看来得尽早通知季青临他们。 安置阿蕊的小院,藏在梅花山脚下的竹林深处,安静得能听见雪化的声音。 这几日,顾楠妤和沈卿尘轮流照顾她。阿蕊的外伤虽重,恢复得却快,大概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渐渐显露出活泼开朗的性子,会帮着顾楠妤择菜,会听沈卿尘讲药材知识,偶尔还会哼几句江南的小调,小院里时常传出她的笑声。 顾楠妤原本还有些担心,可看着阿蕊眉眼间的澄澈,便渐渐放下了戒心。尤其是阿蕊总说自己除了外伤再无不适,连把脉都婉拒了几次,只说“姑娘家怕生”,顾楠妤便也没再坚持,只当她真的只有外伤。 “楠妤姐姐,你的针法真厉害,这伤口一点都不疼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阿蕊坐在榻上,看着顾楠妤为她手臂上的伤口换药。她的气色好了许多,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着人畜无害。 顾楠妤正专注地用消毒后的银针,为她疏通淤堵的经络——外伤虽愈,却有气血不畅的迹象,扎几针能好得更快。她头也没抬地笑道:“这是最基础的针法,等你再好些,我教你几个缓解疲劳的穴位。” “真的吗?那太好了!”阿蕊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目光却在顾楠妤低头的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狠戾。 就在顾楠妤将最后一根银针捻入穴位,准备起身取药时,阿蕊猛地从枕下抽出一把淬了毒的短刀,朝着顾楠妤的心口刺来! 动作又快又狠,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顾楠妤几乎是本能地侧身躲闪, 喜欢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请大家收藏:()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