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爷又摆烂了》 第201章 思念的滋味 接受吧,林轩对自己这具瘦弱且没几两肌肉、又历经落水重伤的“原装”身体实在没什么信心,万一又像昨晚那样… 虽然过程美好,但结局似乎给娘子留下了需要“大补”的印象,这面子往哪儿搁?天知道明天会不会迎来十全大补汤。 不接受吧…娘子会不会误会自己对她情意不深?或是觉得她不够好?昨夜她那般主动,自己若退缩,岂不是伤她的心? 林轩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长叹一声:“唉,这原主的身子骨,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一点都不给力啊!” 他此刻无比怀念前世那具经常锻炼、熬夜、亚健康却依然谈得上生龙活虎的身体。 把前世自己也未曾经历过此男女之事的重要信息抛诸脑后! 正当他对着烛火和腰花纠结不已时,一阵熟悉而鲁莽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如同战鼓擂动,瞬间打破了书房的寂静和愁绪。 “姐夫!姐夫!在家吗?开门呐!” 苏文博那极具穿透力且毫不讲究节奏的呼喊,伴随着“砰砰砰”的砸门声,一如既往地嚣张。 林轩一听这声音就觉额头青筋直跳,无奈地起身,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地道:“小舅子,下次敲门能不能斯文点儿?你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抄家呢…” 话说到一半,门已打开,他看到了苏文博身后那个略显单薄、脸色仍有些苍白的身影,到嘴边的埋怨立刻咽了回去,换上了关切的神情。 “文渊?你怎么下床了?快,快进来坐!” 林轩连忙将两人让进屋,顺手扶了苏文渊一把,让他坐在较软的圈椅上,“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该这么早下地走动。来,让姐夫再看看。” 他不由分说,拉过苏文渊的手腕开始诊脉,手指感受着那仍略显细弱但已规律有力的搏动。又示意他抬头,就着烛光仔细查看他的瞳孔对光反射,清晰迅速。 “眼睛没什么问题,颅内应该无碍。” 他低声自语,随即问出一连串问题:“可还有头晕、耳鸣?咳嗽的时候胸口还疼得厉害吗?咳出的痰是什么颜色?夜里睡得好吗?会不会觉得气短,尤其是稍微活动一下之后?腹部有没有胀痛不适?小便顺畅吗,颜色如何?” 苏文渊一一作答:“头晕好多了,只是起身猛了还有些。耳鸣已无。咳嗽时胸口仍有些闷痛,但比前日轻了许多。痰…是有些灰白色,偶尔带点淡黄。夜里尚可,只是多梦。气短…走长了路确实还有些。腹部还好,小便…尚可,颜色略黄。” 林轩仔细听着,结合脉象和观察,点了点头:“恢复得确实不错,肺部还有些湿罗音,需要继续服药静养。不过总体来说,已无大碍。怎么不多休息两天?身体是第一位的。” 苏文渊摇摇头,眼神里有一种急切的光芒:“姐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多谢姐夫挂心。” 旁边的苏文博早已自己找了杯子倒水喝,闻言嗤笑一声,插嘴道:“姐夫,你还不了解他?这小子除了读死书,心里头就剩那一个人儿了!躺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见人家呢!可三叔发话了,说他出门必须经过你允许,确认身体无虞才行。这不,我就带他过来找你了嘛!” 林轩看着苏文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思念和急切,理解地点了点头:“感情的事,确实磨人。但也不差这一两天休养,身子好了,去见人家也更有精神不是?” 苏文渊却再次摇头,声音不高,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执拗和深情:“不,姐夫,你不知道思念一个人到极致是什么滋味。我闭上眼睛,脑海全是她;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见的也是她。甚至…甚至之前在考场上,我提起笔,墨迹未干,脑子里浮现的,也是与她将来在江南小院,她弹琴我读书的画面…”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苍白脸上竟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苏文博在旁边听得直咧嘴,不屑地“嘁”了一声:“所以啊,这就是你没考上的理由?脑子里光想媳妇儿了,还能装得下圣贤文章?” “我…” 苏文渊被堂兄说得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辩起。 林轩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文渊,你今日回去再好好修养一晚,把精神养足。明日,姐夫陪你一同去找婉娘。有我在,想必三叔也放心些。你看如何?” 苏文渊闻言,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起身就要行礼:“多谢姐夫!我、我正有此意!只是不敢劳烦姐夫…” “自家人,客气什么。” 提到婉娘,苏文渊的神情立刻柔和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纯粹的喜悦和憧憬:“姐夫,我听说,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曲子,是你所作?婉娘她…极喜欢,唱的也很好。我也有好久,未曾听到她的琴音与歌声了…” 他仿佛已经沉浸在想象中的乐声里,呆呆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却亮得惊人。 “喂喂喂!回神了老弟!” 苏文博看不下去,伸手在他面前使劲晃了晃,打破了他的美好遐想,“那首歌的词曲,可是你堂兄我教给婉娘姑娘的!你要谢,也不能光谢姐夫,忘了你堂兄我的功劳吧?” 苏文渊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恭敬道:“是,也多谢堂兄。” “这还差不多!” 苏文博得意地一扬下巴,拍着胸脯道,“放心,明日,堂兄也陪你一同前去!咱们三兄弟一起出马,定能帮你扫平一切障碍,让你顺顺利利,抱得美人归!” 他说得豪气干云,仿佛是要去打仗。 苏文渊感激地连连点头:“多谢堂兄,多谢姐夫。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嗯,去吧,好好休息。” 林轩和苏文博异口同声道。 送走了脚步都轻快几分的苏文渊,林轩回头,却发现苏文博还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 林轩挑眉问道,开始收拾桌上散乱的稿纸。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顺其自然 苏文博嘿嘿一笑,凑近了些,脸上堆起那种“哥俩好”的谄媚笑容,压低声音道:“姐夫,别急着赶我走嘛…趁这儿没外人,教教我呗?” “教你什么?” 林轩头也不抬。 “就…你是怎么搞定我那位心思深似海、冷起来能冻死人的半夏堂姐的?” 苏文博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传授几招秘诀呗!你看我,至今连箐箐姑娘的手都没正经碰过几回…” 林轩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背脊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高深莫测和小小得意的神情,慢条斯理地道:“这个嘛…说来也简单,归根结底,靠的是两个字——魅力。” “魅力?” 苏文博茫然地眨眨眼,“啥是魅力?能吃吗?能换钱吗?” “……” 林轩被他的务实噎了一下,斟酌着解释道,“魅力,是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就是你堂姐从我身上,看到了能吸引她、打动她的特质,最终…嗯,心悦诚服。” 他说得有些含糊,总不能直说是靠超越时代的医术、理念和几次救命之恩,外加一点阴差阳错的“外力”吧。 “啊?就这么简单?” 苏文博张大嘴,觉得这答案太虚了,“不就是对人家好,让人家觉得你好吗?” “简单?” 林轩失笑,摇了摇头,“魅力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真诚、能力、担当,再加上一点恰到好处的缘分和…理解。但说难,它也确确实实难。因为它需要时间的积累,需要关键时刻的闪光,更需要两个人彼此心灵的契合。不是单方面对你好就能换来的。” 苏文博听得半懂不懂,挠挠头,忽然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那…姐夫,你觉得,箐箐姑娘…她怎么样?你觉得我有戏吗?” 他问得有些紧张,又带着期待。 林轩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稿纸,正色想了想,客观评价道:“箐箐姑娘啊,她很好。性情直率,活泼明朗,心地善良,有侠气,也不乏细腻。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苏文博脸上刚露出喜色,却听林轩话锋一转:“不过嘛…小舅子,不是姐夫打击你。你们俩之间,我其实…不太看好。” “为、为什么啊?” 苏文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急切地问,“姐夫你也说了她很好啊!我对她也很好啊!我帮她跑腿,逗她开心,她吩咐的事我都尽力去办!” 林轩叹了口气,斟酌着用词,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伤他自尊,但也不能让他陷得太深:“你对她的好,她或许感受到了,也领情。但小舅子,好感、感谢,甚至朋友间的欣赏,和男女之情,是两码事。”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箐箐姑娘出身将门萧家,虽非嫡系长房,也是正经的小姐。萧家是何等门第?虽说如今商贾地位有所提升,但真正的世家大族,尤其是将门,对子女姻缘的门楣之见,恐怕比寻常官宦人家更重。这不是你对她好不好就能轻易跨越的。】 苏文博眼睛一亮,急忙道:“她领情了是不是?那就说明她对我有感觉啊!姐夫你没发现吗?她现在见了我,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很少真的动手揍我了!有时候我办事得力,她还会夸我两句呢!这难道不是进步?” 看着苏文博那一脸“她肯定对我有意思”的笃定和遐想,林轩一阵无语。这傻小子,完全没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或者说,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不愿醒来。 他也不好再泼冷水,只能含糊道:“嗯…是有些进步。但感情的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你也别太…一根筋。”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苏文博却仿佛得到了鼓励,美滋滋地重复着,自动理解为姐夫也看好他的“持久战”,“姐夫你放心,我有分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你看你和堂姐不也是…” 他又开始挤眉弄眼。 林轩赶紧打断他,指着门口:“行了行了,天不早了,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我还一堆事呢!” 再聊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现实掰开了揉碎了讲,那太残忍。 “得令!姐夫你忙,我这就走!明日别忘了陪文渊啊!” 苏文博心情颇佳,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晃悠着离开了。 书房终于重归安静。林轩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摇头失笑。这个活宝小舅子,在感情上还真是个乐天派的单细胞生物。 不过,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经历吧,有些跟头,总要自己摔过才知道疼。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叠厚厚的剖腹产术稿纸和旁边凉透的爆炒腰花上,刚刚被短暂打断的焦虑和“男人的烦恼”,再次涌上心头。 今夜,注定又是个需要“斗智斗勇”或“养精蓄锐”的夜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纤细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投在了他铺满纸张的书桌上,遮住了一片光。 林轩若有所感,抬起头。只见苏半夏不知何时已站在桌边,手里提着一个新的双层食盒,正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含着一抹温柔的浅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昏黄的烛光为她清丽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边,驱散了夜色的清冷。 “娘子,你来啦?” 林轩立刻放下笔,脸上自然地绽开笑容,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又手脚麻利地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仔细擦了一下,紧挨着自己书桌放好,“快坐。前堂都忙完了?” “嗯,都安置妥当了。” 苏半夏依言坐下,目光扫过书桌一角那个原封不动的午膳食盒,眉头微蹙,“午饭…没吃?是厨房做得不合胃口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关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不是那腰花太油腻,他不喜欢? 林轩连忙摆手,尴尬地笑了笑:“哪能呢!是我自己,一写起这些东西就忘了时辰,等想起来,饭都凉透了。不是菜的问题,是我太投入了。” 他可不敢说是因为看到腰花“压力山大”才故意忘了吃。 苏半夏闻言,神色稍缓,将带来的新食盒轻轻推到他面前:“晚膳我帮你带来了,趁热吃吧。吃完再写也不迟,不急在这一时。”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种家常的熨帖。 林轩摸了摸确实有些空瘪的肚子,从善如流地接过食盒:“正好,被娘子一说,还真觉得饿了。多谢娘子关心。” 话虽如此,打开食盒盖子的手,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里默念:千万别是腰子鹿鞭虎骨酒之类…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不要和离,好不好 食盒揭开,热气混合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两菜一汤,并一碗晶莹的白米饭。 苏半夏在一旁轻声介绍:“这是 黄芪枸杞乌鸡汤 ,最是温补益气。这是 清炒山药木耳 ,健脾润肺。这是 核桃炒虾仁 ,听说…补脑益智。看你近日这般辛劳,小莲说你今日午间都未曾休息,我便想着让厨房做些清淡滋补的,给你补补身子。”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眼神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他过度劳累。 林轩看着那碗汤色金黄、飘着枸杞和黄芪的乌鸡汤,再看看那盘白嫩的山药和黑亮的木耳,以及另一盘粉嫩的虾仁配着琥珀色的核桃仁… 确实都是滋补的食材,但搭配得清爽,不像中午那盘腰花那般“意图明显”且油腻。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娘子还是体贴的,或许中午只是…巧合? 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送入口中。汤汁鲜美,带着药材特有的甘醇,乌鸡肉炖得酥烂,枸杞的清甜恰到好处。“嗯,好喝!” 他由衷赞道,又夹了一筷子山药木耳,口感清脆,调味清淡爽口。 苏半夏看着他吃得香,眼中笑意更深。 饭桌上的气氛温馨而宁静。林轩一边吃,一边自然地聊起天来:“今日济世堂如何?听说百草厅那边出了大乱子?” 苏半夏点点头,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从容:“嗯,前堂一切如常,沈老和秦老坐镇,诊治了不少因百草厅药皂起疹的病患,都已妥善处理。百草厅那边…”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百草厅那边,闹得颇大。贺宗纬此次是栽了个大跟头,不仅赔了银子,坏了名声,囤积的原料也成了负担。我已吩咐下去,咱们的药皂和清凉油,品质务必严格把关,价格维持原样,绝不趁乱涨价。口碑,比一时的利益更重要。” “娘子做得对!” 林轩赞许地点头,“经此一事,百姓心中自有杆秤。咱们稳扎稳打,济世堂的根基才能越来越牢。对了,二叔那边,你跟他提了药皂生产的事吗?” “午后与他谈过了。” 苏半夏放下筷子,用绢帕轻轻拭了拭嘴角,“二叔起初有些意外,但听我分析了利弊,又言明这是苏家重要的产业,交给他是因为信任他的能力,他便应承下来,说会尽心尽力。我看他神色,倒不似作伪,或许…经此一连串变故,他也确实想为苏家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那就好。我今日也见了文渊,恢复得不错,明日我要出去陪他去见个人。” “好,我明日抽空也要去看望看望耿大哥和耿大嫂。” “对了,娘子,忘了告诉你。耿大哥家里两个小家伙,以后见到我要喊我一声义父,喊娘子义母了。” 他将耿忠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故事般讲给苏半夏听,包括耿大嫂恢复情况,还有给两个义子取名,等等。 苏半夏静静地听着,偶尔插言问一两句细节。 两人就像最寻常的夫妻,在饭桌上交流着一日的见闻、家中的事务、未来的打算。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话,却流淌着一种经过共同风雨后沉淀下来的默契与信任。 说到弩箭工坊和酒坊的进展,林轩不免又提起材料和技术问题,苏半夏则提醒他注意与萧家合作的尺度,既要借力,也需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谈到可能的新产品“牙粉”、“面脂”,苏半夏回复已经开始让人着手做测试了。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靠近,时而分开,却始终在一个温暖的光圈里。 不知不觉,饭菜见了底。林轩满足地放下碗筷,只觉得胃里暖洋洋的,连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他看向苏半夏,由衷道:“多谢娘子,这顿饭吃得很舒坦。” 苏半夏起身,开始默默收拾碗筷。她的动作轻柔而利落,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美。收拾妥当,她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捏着食盒的提梁,似乎在犹豫什么。 林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温声问:“娘子,还有事?” 苏半夏抬起眼帘,烛光在她清澈的眸中跳跃。她看着他,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犹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还有…深深的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拉住了林轩的衣袖。这个动作对她而言,已算得上极为主动和依恋。 “夫君…”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目光却执着地望进林轩眼底,问出了一个让林轩猝不及防的问题: “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 这句话,她说得并不流畅,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恳求,与她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份深藏的恐惧和期盼说出口。 林轩彻底愣住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日自己那句未说完的“那我们之间…”,竟被娘子误解成了想要提出和离!难怪她当时反应那般激烈,说出“我不答应”!也难怪她今日…又是补汤又是这般小心翼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巨大的心疼和怜惜瞬间攫住了他。他看着苏半夏那带着不安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它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拂开她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动作温柔无比。 “傻娘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笑意,“我何时说过要和你和离?” 苏半夏怔怔地看着他,眼圈更红了些,却执着地追问:“那你昨日说‘那我们之间’……” 林轩忍不住笑了,笑容里有无奈,更有浓浓的宠溺:“我昨日是想说,‘那我们之间,是否该真正像夫妻一样,好好规划未来的日子了?’ 我想与你商量,往后是继续住在这小院,还是另觅住处?弩箭工坊和酒坊的收益,该如何分配?苏家的产业,我们该如何携手经营得更好?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们是否该…要个孩子?”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苏半夏心中激起千层浪。她的脸颊瞬间绯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林轩握得更紧。 “我从未想过离开你,离开苏家,离开济世堂。” 林轩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娘子。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除非娘子你嫌弃我,要赶我走。” “我怎么会…” 苏半夏急急开口,却在对上林轩含笑的目光时,意识到他是在逗她,剩下的话便哽在了喉间,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释然和欢喜。 原来,一直都是她误会了,庸人自扰。他没有想走,他甚至…想到了那么远的未来。 巨大的安心感和幸福感将她淹没,多日来的忐忑阴霾一扫而空。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被林轩握住的手,却不再冰凉,反而渐渐回暖,甚至轻轻回握了他一下。 “所以,” 林轩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笑意低语,“娘子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也别再给我炖那些奇奇怪怪的‘补汤’了,好吗?你夫君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那些。我们…来日方长。”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苏半夏听得面红耳赤,却再也生不出丝毫怀疑,只剩下满心的甜蜜和羞涩。她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个明亮的灯花,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冰释前嫌与情意相通而欢欣。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毕竟是个人 次日清早,天光才刚蒙蒙亮,林轩的房门就迎来了今日第一波、也是最具破坏力的“袭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 “姐夫!姐夫!日上三竿啦!起床办正事啦!” 苏文博中气十足的嗓门穿透门板,配合着毫无节奏、仿佛在捶打战鼓般的敲门声,成功将林轩从黑甜的睡梦中粗暴拽出。 门外,苏文渊一脸忐忑地站在稍后位置,小声劝阻:“堂兄,这样…不好吧?时辰尚早,姐夫或许还未醒,我们不如稍等片刻…” “等?这事儿你能等,我可等不了!” 苏文博回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振振有词,“这就叫快刀斩乱麻!早点帮你了却这桩相思债,姐夫才能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帮我解决我的人生大事啊!我这可是为了大家的幸福着想!” 苏文渊听得一愣:“啊?堂兄…已有心仪之人?” 他这堂兄平日里看着没个正形,居然也情窦初开了? “那当然!” 苏文博一挺胸膛,理直气壮,“怎么,就许你有你的婉娘,不许我有我的…呃,我的目标啊?” “不不不,堂兄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堂弟惊讶的眼神,苏文博又嬉皮笑脸地拍了拍他肩膀,“逗你玩的!瞧你吓的!来,别愣着,跟我一起敲,气势足点儿!” 说着,又要去拉苏文渊的手一起砸门。 苏文渊吓得连忙缩手,脸都白了:“使不得使不得!堂兄,这太失礼了…” 屋内的林轩,早已被那魔音穿脑般的噪音吵醒,他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试图隔绝那可怕的声响,却毫无作用。终于,他忍无可忍,猛地掀开被子,带着一身低气压,“唰”地拉开了房门,脸色黑如锅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苏、文、博!” 苏文博一看他这乌云罩顶、眼里冒火的模样,立刻敏捷地将身侧还在纠结礼数的苏文渊往自己身前一拉,完美充当了人肉盾牌,同时一脸无辜地指着苏文渊:“姐夫!冤枉啊!主要是我这文渊堂弟心急如焚,是他敲的门!我就是跟在后头,帮忙喊了两嗓子,助助威而已!真的!” 被突然推到前面的苏文渊:“…………” 他面对着姐夫明显不善的目光,手足无措,脸颊涨红,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问候:“姐、姐夫…早、早啊…”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林轩看着苏文渊那苍白虚弱又窘迫不安的模样,想起昨日对他的承诺,满腔的起床气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嗤一下泄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侧身让开门口:“进来坐会儿吧,等我洗漱一下。” 他暗自腹诽:【这才几点?古代人都这么热衷于早起吗?难怪听说那些官员上朝,天不亮就得爬出被窝。自家娘子也是,每天悄无声息地就出门了,自己从来就没听见过隔壁房门响动…不过也难怪,古人嘛,没有夜生活,睡得早起的也早!】 苏文渊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进屋,找了把离书桌最近的椅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文博则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仿佛进了自己家。他先是绕着屋子转了小半圈,这里瞧瞧林轩案头堆积如山的稿纸:“啧啧,姐夫真能写!” 那里瞄瞄床铺是否整齐:“额…起床了被子也不叠,跟我一个样,不愧是一家人。” 甚至还凑到窗边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极其微弱的冷香气味,最后才心满意足地踱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隔夜的冷茶,也顺便帮苏文渊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咂咂嘴,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凑近正在铜盆前掬水洗脸的林轩,压低声音,用自以为很小的音量,实则屋内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问道: “姐夫,昨晚…我堂姐没在这儿留宿吗?” “噗——!” 正在喝水的苏文渊差点呛到,连忙捂住嘴,震惊地看向苏文博,又飞快地瞟了一眼林轩僵住的背影。 【堂、堂姐和姐夫…已经真正在一起了?我那清冷自持、对男子向来不假辞色的堂姐,居然…会在此留宿?不可能吧?就算在一起,按礼数,不也应该是姐夫去堂姐的闺房吗?】 林轩洗脸的动作顿住了,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闭了闭眼,心里那个火苗又窜起来了:【这家伙属狗的吗?!鼻子灵得离谱!昨晚娘子不过待了几个时辰,这都能闻出来?】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用力搓脸,试图用冷水浇灭尴尬和揍人的冲动。 苏文博见林轩不搭理他,也不气馁,摸着下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用一种饱经沧桑的语气感叹道:“唉,也对。毕竟是个人,不是牲口,总也需要歇息歇息的嘛。理解,理解。” “咳!咳咳咳!” 苏文渊这次是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看向苏文博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自己不过是躺了两天,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堂兄说话怎么…如此、如此直白不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轩的后牙槽咬得咯吱响,他猛地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面巾,眼神“和善”地盯住苏文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苏、文、博,你要喝茶,就安安静静喝你的。要是茶不够,我让小莲再给你沏一壶,管够。别在这儿叽里呱啦,说些有的没的。”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拿出姐夫的威严:“我与你堂姐之间的事,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少掺和,更不许在外面瞎猜、瞎传!听见没有?” 这话主要是对苏文博说的,但也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眼神乱飘的苏文渊。 苏文博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是是是,姐夫大人!小孩子不该打听大人的事!我懂,我闭嘴!” 可他滴溜乱转的眼睛和压抑不住的嘴角,分明写着“我懂,我都懂”。 苏文渊也连忙点头,小声保证:“姐夫放心,文渊绝不敢妄言。” 林轩看着这俩活宝,一个明目张胆地“我懂”,一个吓得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只觉得头痛更甚。他快速擦干脸,整理了一下衣衫,决定不再纠缠这个危险的话题。 “行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出发吧。” 他看了一眼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文渊,你感觉如何?可撑得住?” 苏文渊立刻站起来,眼神坚定:“姐夫,我无碍的。已经好多了。” 苏文博也跳起来,揽住堂弟的肩膀,豪气道:“放心,有我和你姐夫在,保你一路顺畅!走吧走吧,别让婉娘姑娘等急了!” 三人出了门,晨光熹微,清风拂面。苏文博在前面带路,嘴里又开始哼起他那荒腔走板的调子;苏文渊走在中间,脸上带着期待与紧张交织的红晕;林轩跟在最后,看着前面两个性格迥异的“小舅子”,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二进碧波阁 清晨的碧波阁,虽不及夜晚那般灯火璀璨、宾客盈门,却也已有丝竹之声隐约传出,厅堂里散坐着不少早起的文人雅士或闲散富户,品着清茶,听着台上乐伎演奏的清新小曲,算是这时代一项颇受欢迎的晨间消遣。 林轩三人径直入内,未在厅堂停留。苏文博熟门熟路找到柜台后的王妈妈,开门见山:“王妈妈,婉娘姑娘可在?我堂弟文渊特来拜访。” 王妈妈抬头,见是苏家两位少爷和今日名声大噪的林姑爷,脸上招牌笑容顿时更盛,却也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不着痕迹地侧身,似要挡住通往楼梯的视线,笑道:“哎哟,是苏二少、三少和林姑爷大驾!婉娘她…正在练曲儿,怕是不得空。几位爷要不先在雅间歇歇,吃盏茶,老身让她收拾停当了再来?” 苏文渊心焦如焚,哪等得及,声音发颤:“王妈妈,我今日必须见她!请您通传一声,就说…就说苏文渊求见!” 他特意报了全名,而非排行。 王妈妈眼神闪烁,手里帕子绞了绞,赔笑道:“三少,不是老身不通融,实在是…婉娘此刻确有贵客在晤,特意吩咐了不让人打搅。您看这…” 林轩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缓步上前,手指似无意地敲击柜台,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王妈妈,碧波阁开门做生意,讲的是个八面玲珑。婉娘姑娘是清倌人,见谁不见谁,自有规矩。可若这‘贵客’成了挡箭牌,耽误了真正要紧的事——比如,一位世家公子生死攸关后亟需见的人——这消息传出去,恐怕对碧波阁‘体贴周到’的名声,有损吧?” 他话里没半个字威胁,却句句敲在王妈妈心坎上。 苏文渊死里逃生的事虽未张扬,但风声总有。 王妈妈额头见汗,目光在眼前三位不好惹的爷和楼上那位背景也硬的‘贵客’之间飞快逡巡,最终迫于三人‘现管’的压力,尤其是林轩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一咬牙,抬手指了指楼上东南角的方向,语速飞快地低声道:“在、在楼上‘清音阁’…几位爷,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苏文渊脸色更白,不等王妈妈说完,转身就朝楼梯冲去。 苏文博骂了句“早不说”,立刻跟上。 林轩对王妈妈微微颔首,留下一句轻飘飘却让她脊背发凉的话:“王妈妈今日为难,林某记下了。但愿婉娘姑娘无恙。” “婉娘!婉娘!” 苏文渊急切的呼喊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开了“清音阁”虚掩的房门。 房间内,陈设雅致,燃着淡淡的檀香。婉娘一袭水蓝色长裙,正坐在窗边的琴案前,低垂眉眼,纤指微调着古琴的弦音,带着一丝心不在焉的滞涩,侧影依旧清丽脱俗,却莫名透着一股压抑的沉寂。 而在她对面,隔着一张摆着茶点的梨花木小几,赫然坐着两位“熟人”。 贺元礼正说得眉飞色舞,而陈逸飞则端着茶盏,目光不时落在婉娘清丽的侧脸上,带着审视与一种势在必得的自傲。 “婉娘!你没事吧?” 苏文渊一眼看见婉娘,心中大石落地一半,却也顾不上礼节,快步冲到琴案旁,紧张地上下打量她,生怕她受了丝毫委屈。眼中唯有那张朝思暮想、此刻却写满惊愕的脸。 婉娘如遭电击,蓦然抬头,看清来人,整个人僵住。指尖无意划过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锐鸣。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随后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 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碰触苏文渊的脸颊,仿佛在确认一个易碎的幻梦。 “文渊…真的是你吗?你…你还活着?”她声音哽住,带着巨大的惊喜和后怕,“那日收到你托人带的口信,语焉不详,满是颓丧…我、我、我以为你我今生再无…” “是我!是我!婉娘,我回来了,我再也不犯傻了!” 苏文渊一把抓住她微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存在和温度,声音哽咽却坚定,“你的猜想是对的,我确实做了傻事…不过还好,姐夫爷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还活着,我来找你了。” 两人执手相看,四目相对,恍若隔世,千言万语都凝在目光交汇处,泪水无声地从婉娘眼角滑落,苏文渊也红了眼眶,仿佛这小小的雅间里只剩下彼此,全然忘了还有旁人在场。 这深情一幕,让跟进来的苏文博和林轩松了口气,也看得有些动容。但有人却觉得格外刺眼。 陈逸飞脸色最先沉下,他自负才貌家世,方才正觉这婉娘虽不及苏半夏惊艳,却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风致,稍加手段不难折服。 此刻见她与这险些淹死的苏文渊如此情状,一种被冒犯和轻视的恼意油然而生。更让他不悦的是,门口出现的那个身影——林轩! 这家伙就是个扫把星,每次出现准破坏自己好事! “啧,我当是谁如此唐突。”陈逸飞放下茶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将那份不悦和鄙夷送入每个人耳中,“原来是苏三公子。大病初愈,便来这风月之地纵情,可真是不负‘风流’之名。还有你林轩——怎么,济世堂如今闲到需要你这位‘神医’每日来秦楼楚馆报到了?” 林轩仿佛才看见他,悠然踱步而入,目光在陈逸飞和贺元礼身上扫过,恍然道:“我道是哪位‘贵客’,原来是陈太医和贺少东家。失敬失敬。陈太医不在太医院钻研医道、济世救人,反倒有闲情在此品茗听曲,关心他人风流与否,这份‘忧国忧民’之心,当真令人动容啊。” 陈逸飞刚想反驳,贺元礼却早已按捺不住,霍然站起,阴鸷地盯着林轩:“林轩!这里不欢迎你!婉娘姑娘今日的辰光,已被本少爷包了!识相的,立刻带着这两个姓苏的滚出去!”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包场而已 “包了?”林轩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贺元礼,“贺少东家果然豪气。只是林某近日听闻,百草厅因那‘画虎不成’的药皂,官司缠身,赔款不断…贺少东家不坐镇家中力挽狂澜,竟还有余财在此一掷千金,博美人…呃,或者说,博陈太医一笑?这份定力,才是真豪杰。” “你!”贺元礼被戳中痛处,面皮紫胀。 陈逸飞抬手制止贺元礼,上前一步,他与林轩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气场碰撞。他下巴微抬,恢复了那种学术上的优越感:“伶牙俐齿,徒逞口舌之快。林轩,你那些所谓‘新奇’之物,不过是用些廉价药材哗众取宠。我近日应贺少东家之请,本着‘验看民间方药,去芜存菁’之心,已将你那清凉油与药皂配方加以改良。添入珍珠粉、桃花瓣等几味滋养容颜的秘药,香气馥郁,药效提升何止数倍?你那粗劣之物,届时还有何市场可言?” 他特意瞥了婉娘一眼,续道:“好物,当配知音。而非一些只知沉溺私情、不明优劣的俗人。” 苏文博听得双眼喷火,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牙齿咬得死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陈逸飞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揍扁。上次踹他那脚,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太轻了! 林轩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十足的荒谬感。 【滋养容颜,真把你爹逗笑了,珍珠粉于难以吸收,桃花瓣性偏泻,这陈逸飞是脑子被门夹了不成?】 “‘验看民间方药,去芜存菁’?”林轩一字一顿重复,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陈公子,若我没记错,尊师沈老院首最重医者品行,常言‘医道为公器,不可私用牟利,更不可恃技倾轧’。您这位太医院高足,如今放着宫闱贵人、天下疫病不究,反倒‘潜心’改良起我这‘粗劣’的澡豆方子,就为了帮贺少东家抢占市利、打压同行…这事儿若传到沈老耳中,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是赞您‘学以致用,惠及商贾’呢,还是叹您‘不分本末,自贬身价’?” 这话比任何直接嘲讽都狠,直接动摇了陈逸飞行为的“合法性”根基。陈逸飞脸色瞬间白了三分,厉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曲解我意!改良配方,使之更佳,本就是医者本分!总好过某些人,仗着些许巧思,便垄断市利,抬高售价!” “好一个‘医者本分’!”林轩抚掌,眼神却锐利如刀,“既然如此,陈公子敢否此刻便将你那‘更佳’配方公之于众?将那秘药’的名目、剂量一一写明?你我当场便可辩上一辩,所添之物是画蛇添足,还是锦上添花;其性味配伍,是相辅相成,还是可能潜生湿热燥毒之弊!若真有理,林某不仅认输,更愿出资将方子刊行天下,分文不取,真正‘惠及百姓’!陈公子,你可敢?” 林轩一步踏前,气势逼人:“还是说,你这‘改良’,不过是借太医院之名,行商业倾轧之实,根本见不得光,更不敢置于杏林同道的审视之下?” 清音阁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陈逸飞青白交加的脸上。 贺元礼见状,知道在道理和气势上己方已落了下风,再争辩下去只会更难看。他上前宽慰道:“陈公子,何必与这等人做口舌之争?咱们今日是来听曲的,别坏了雅兴。至于改良效果,三日后,自见分晓!” 他阴恻恻地瞪了林轩一眼,甩开一张契约:“林轩,看见没,白纸黑字,王妈妈可是收了我的银两的,按照契约,婉娘姑娘今日的辰光归我了。按碧波阁的规矩,包场期间,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若因你们强行闯入致使演唱中断……碧波阁可要赔我三倍定金的。你们现在走,我可以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 苏文渊闻言,紧紧握住婉娘的手,看向她的眼睛,轻声问:“婉娘,他说的…是真的?你答应为他演奏,是为了那些银子?” 婉娘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柔却带着一丝决绝:“嗯。我…我以为你不在了。这世上…便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王妈妈昨日找我,说贺公子出手阔绰,只需专心演奏几首曲子,事后便能分我一千两。我想着…攒够了赎身的银子,便…便去黄泉路上寻你。我不想欠任何人的,想在走之前还清所有债务,心安理得的去找你。” 她的话语里透着深深的绝望后孤注一掷的打算,听得苏文渊心如刀绞,将她冰凉的手握得更紧。 贺元礼得意地笑了笑,看向林轩,语气带着炫耀和威胁:“看清楚了?本公子可是花了足足三千两,才说服王妈妈安排下今日这场‘雅集’。林轩,你若识相,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离开,莫要本少爷了我和陈公子的雅兴。否则,碧波阁的损失,你们苏家两位少爷和你一个赘婿,未必担待得起。陈公子,” 他转向陈逸飞,故意抬高声音,“您说是吧?有些人,就是不懂规矩。” 陈逸飞目光就若有若无地流连在婉娘清丽含泪的侧脸上,此刻被贺元礼点名,才勉强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林轩,贺公子所言在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们这般强闯,于礼不合。更何况,贺公子与我确有要事相商,岂容打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他先是给了苏文渊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才看向贺元礼,语气平静:“贺少东家真是豪爽,三千两包一场晨间演奏,佩服。只是不知,百草厅近日赔付苦主、原料积压的窟窿,填上了几分?这三千两,莫非是拆东墙补西墙?” 不等贺元礼变脸,他又转向陈逸飞,语带深意:“陈公子所谓的‘要事’,就是在这风月之地,与贺少东家‘商议’改良药方?还非得请婉娘姑娘作陪才能激发灵感?这癖好,倒是独特。只是不知沈老若知晓高徒如此‘刻苦钻研’,会作何感想?” 陈逸飞脸上顿时一阵青白,被戳中了痛处和心虚之处。他确实是被贺元礼以“安排与婉娘独处、鉴赏琴艺”为诱饵说动的,改良配方更多是顺手为之,也是想借此证明自己不输于林轩。 贺元礼见陈逸飞被噎住,恼羞成怒,“林轩!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快!规矩就是规矩!王妈妈!”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动静的王妈妈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一脸为难:“贺公子,林姑爷,这…这…” 贺元礼厉声道:“王妈妈,你碧波阁的规矩还要不要了?今日他们若不走,耽误了时辰,三倍赔偿,九千两!你看着办吧!” 王妈妈吓得一哆嗦,九千两!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她只得苦着脸看向林轩三人:“林姑爷,苏少爷…您看这…要不,您几位改日再来?老身给您安排最好的位置…” 气氛僵持。苏文渊紧紧握着婉娘的手,不肯松开,眼中满是焦急和不甘。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文博突然嚎了一嗓子,打破沉寂:“切!包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我在挠痒痒 苏文渊更是惊愕地看向自己堂兄,眼神都变了:【堂兄他…竟然这么有钱?九千两啊!他这是偷得二伯的吧?他竟然为了我,全部拿出?】 这一刻,苏文博那平时吊儿郎当的身影,在苏文渊心中陡然变得高大、伟岸、可靠起来。 连林轩都满是疑惑地看向苏文博,心里嘀咕:【这败家子瞎凑什么热闹?他哪来九千两?】 只见苏文博开始浑身上下掏摸起来,袖子、怀里、腰带里…掏得认真无比,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就是三倍赔偿嘛,区区九千两而已…” 贺元礼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拍手道:“好!好!苏二少爷果然阔气!你若真能当场拿出九千两,补上这赔偿,本公子立刻走人!哈哈,一天什么也不用干,净赚六千两,正好将百草厅这几日的亏损填平!林轩,本少爷的这笔生意,你觉得如何?”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入账。 苏文博掏摸的动作停了。林轩忍不住踢了他小腿一脚,低声道:“你搁那掏什么呢?” 苏文博被踢,也不恼,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向林轩,“姐夫,你踢我干什么,我在挠痒痒而已。” 他又看向满脸期待的贺元礼,然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挠了挠头:“哎呀,误会误会!贺少东家,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掏银钱给你吧?” 他夸张地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吗?” 说完,还故意把空空如也的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掏出来。 “你…你敢耍我?!” 贺元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谦谦公子的假面彻底撕破,指着苏文博的手指都在发抖。 苏文博却嬉皮笑脸,还故意往前凑了凑:“对呀,耍你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你…!” 贺元礼气得几乎要吐血。 苏文渊在一旁看着堂兄这番操作,从满怀希望到愕然,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也不知道是失望堂兄没拿出钱来,还是庆幸他没真当这个冤大头。 他摇摇头,不再理会那边的闹剧,转回头,深情而坚定地凝视着婉娘,温声道:“婉娘,别担心这些。我今日来,是来为你赎身的。” 婉娘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带着难以置信:“赎身?” “对。” 苏文渊重重点头,脸上露出释然而幸福的笑容,“我爹…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婉娘的眼泪再次涌出,这次是喜悦的泪水。她颤抖着手,再次轻轻抚摸苏文渊苍白却充满生气的脸颊,心疼道:“伯父他…能同意,想必中间,你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头吧?” 苏文渊摇摇头,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目光灼灼:“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都值得。” “嗯!” 婉娘用力点头,破涕为笑,这一刻,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真情流露,贺元礼的脸色更加难看,陈逸飞的眼神也晦暗不明。而林轩,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扫兴,太扫兴了!王妈妈,赔钱吧!”贺元礼将所有怒气全部发泄在一旁的王妈妈身上。 王妈妈被贺元礼这一吼,吓得魂飞魄散,九千两!这哪是赔钱,这是要她的命! 她脸色惨白,看看面沉如水的林轩和苏家兄弟,又看看气急败坏的贺元礼和陈逸飞,肠子都悔青了。这两边,她哪边都得罪不起,可银子她也是真赔不起啊! 她眼珠一转,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先对贺元礼福了一礼:“贺公子息怒,息怒啊!” 旋即转向林轩,拖长了哭腔:“林姑爷,苏少爷们,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老身吧!这白纸黑字的契约,婉娘姑娘也是画了押的。贺公子出了三千两,求的是婉娘姑娘辰光独享。若是因几位强行闯入而中断,按约,碧波阁赔三倍,是九千两……婉娘姑娘作为当事人,也得赔出她那约定的一千两酬金的三倍,也就是三千两啊!这、这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承担得起?” 她刻意点出婉娘也要赔钱,意图将压力转移。 贺元礼闻言,脸色稍霁,冷哼一声:“听见了?林轩,规矩就是规矩!要么赔钱,要么,立刻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事情牵扯到婉娘要赔付巨款,林轩知道已无法硬闯。他目光微凝,随即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抹了然于胸、略带讥诮的淡笑。 他抚掌道:“原来如此!契约精神,林某自然尊重。贺少东家花了三千两,买的是这‘清音阁’内,婉娘姑娘一段时光的专属琴艺,图的是个清静雅致。是这个意思吧?” 贺元礼被他问得一怔,下意识答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林轩笑容不变,语气从容得让人火大,“贺少东家买的既然是‘阁内时光’与‘专属琴艺’,那我们…不进去,不就行了?” 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门外走廊:“我们就在这门外候着。贺少东家与陈公子在屋内‘品茗论道、鉴赏琴艺’,我们在屋外‘驻足聆听、感受余韵’。琴音穿墙透户,我们沾点光,总不违反您‘包场’的条款吧?毕竟,我们可没进您这‘场’啊。” 这一下,把“包场”的空间范围抠到了字眼上,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刁钻! 贺元礼瞬间明白了林轩的意图,脸都绿了。他包场是为了给陈逸飞制造与婉娘独处的机会,哪是真为了听曲?然后自己好借故离开,再安排两个心腹守住门口,届时屋内发生什么,都由不得婉娘了。 可林轩这厮,竟然想出了“门外听墙角”这种厚颜无耻的法子! 门外杵着这三个,尤其是拥有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的林轩,陈逸飞还能干什么?别说用强,就是言语稍有不妥,门外立刻就能被苏文博那个没脑子的破门而入!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你无耻 “林轩!你…你无耻!”贺元礼气得浑身发抖,“王妈妈!这就是你碧波阁纵容的结果吗?!我花了重金,要的是清净!门外站着三个大活人,这叫清净吗?!这生意你们还想不想做了?!” 王妈妈也傻眼了,林轩这说法,钻了契约的空子,她竟一时无法反驳。 她急得直跺脚:“林、林姑爷…这、这不合规矩啊…贺公子包场,图的就是自在,您几位在门外守着…这、这让贺公子如何自在?求您几位高抬贵手,移步楼下吧!今日几位所有酒水吃食花销,全免!全免!” 苏文渊紧紧握着婉娘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看向林轩,眼中是毫不妥协的坚持:“姐夫,我不能留婉娘一人在此!”他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 苏文博更是直接撸起了袖子,瞪着王妈妈和贺元礼:“少来这套!想赶我们走?没门!我堂弟和婉娘姑娘眼看就要成了,你们在这儿捣什么乱?贺元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龌龊主意!” 眼看冲突又要升级,林轩却伸手拦住了苏文博。 他先给了苏文渊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转向王妈妈,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妈妈,您免单的好意,我们心领。但让我们完全离开楼下,实难从命。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们三人可以下楼,但必须坐在正对‘清音阁’楼下、能清晰听到楼上动静的位置。第二,” 他目光转向贺元礼,语气转冷,一字一句道:“贺少东家,您包您的场,我们绝不进屋打扰。但我也把话放在这里——婉娘姑娘的琴艺,我们欣赏定了。她的琴声,但凡有一丝一毫不该有的停顿、错乱,或者…惊惧之意,我们便会立刻上楼‘关心’。毕竟,苏三公子是婉娘姑娘的知音至交,关心则乱,想必贺少东家也能‘理解’吧?” 这话既是让步,更是赤裸裸的警告。等于明告诉贺元礼:你们最好规规矩矩听曲,别动歪脑筋,否则我们立刻就有借口冲上来! 贺元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林轩,知道今日的计划已彻底破产。有林轩这个变数在楼下盯着,他什么手脚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苏文博眼珠一转,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姐夫,我早上吃坏了东西,肚子疼得厉害,得去找个茅房!你们先下去,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捂着肚子,弯着腰,一溜烟就冲下了楼,转眼不见了踪影。 贺元礼只当他是真内急,或是怕事躲了,心中更是不屑。 林轩却心知肚明,苏文博这是借机溜走去叫人了。他心中稍定,对苏文渊低声道:“文博机灵,他去‘安排’了。我们下去,按计划行事。相信我。” 苏文渊见林轩安排周密,心下稍安,又深深看了婉娘一眼。婉娘也对他轻轻点头,眼中虽有惧色,但更多的是信任。 林轩这才对王妈妈道:“王妈妈,请带路吧。记得,要能听清楼上琴音的位置。” 王妈妈见冲突暂时平息,虽然贺元礼脸色依旧难看,但总算不用立刻赔出九千两,已是万幸,连忙应承:“好,好,林姑爷,苏三少爷,这边请,这边请!老身给您安排最好的位置!” 看着林轩和苏文渊随王妈妈下楼,贺元礼猛地一拳捶在茶几上,震得茶盏乱跳。他精心设计的局,被林轩一番连消带打,变成了一个僵局。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继续“包场”吧,如同被监视,毫无趣味;不包了吧,三千两白白打水漂,颜面尽失! 陈逸飞看着贺元礼的狼狈相,又瞥了一眼楼下隐约传来的、林轩从容落座的身影,心中那股憋闷和嫉恨,如同毒草般疯狂蔓延。 林轩与苏文渊落座。这个位置果然极佳,楼上琴音淙淙,清晰可闻。苏文渊全神贯注,整个人的心神都系在了那缕缕琴音之上。林轩则看似悠闲地品着茶,实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不放过楼上楼下的任何一丝异动。 他在等,等苏文博带人回来,等一个彻底打破僵局的时机。 房门被王妈妈从外面轻轻带上,隔绝了楼下的隐隐喧哗。“清音阁”内,一时只剩下婉娘、贺元礼和陈逸飞三人,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而紧绷。 贺元礼脸上的怒色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副略带讨好的笑容,转向陈逸飞,抬手示意婉娘的方向:“陈公子,您看…婉娘姑娘已在此静候。琴艺超群,清丽脱俗,更难得的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今日难得闲暇,正可请婉娘姑娘专为您抚琴几曲,以助雅兴。那些不相干的人,在下已打发了,绝不会再来打扰。” 他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将意图挑明——人,我帮你清场留下了;独处的机会,我创造好了。剩下的,看你陈公子自己的“雅兴”了。 陈逸飞自从苏文渊闯入,心神就有些不定。此刻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婉娘身上。只见她已重新端坐于琴案之后,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颜娴静如画,虽身处风尘,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与他以往在京城或霖安见过的许多女子都不同。 想到贺元礼之前私下允诺的“独处机会”,以及言语间暗示的“可更进一步”,陈逸飞心头不禁一热。 他之所以答应贺元礼,为其改良那在他看来粗陋不堪的清凉油和药皂配方,固然有想借此证明自己能力、压过林轩一头的意气之争,但贺元礼精准投其所好,抛出的“婉娘”这个诱饵,确实起了关键作用。 “贺公子有心了。” 陈逸飞微微颔首,努力维持着风度,但眼神已泄露出一丝热切,他转向婉娘,刻意放柔了声音,“婉娘姑娘,贺某初来霖安,此前多有久得罪,还望海涵。今日幸得贺少爷搭桥引线,这才有幸与姑娘独处一室。久闻婉娘姑娘不仅人美歌甜,弹琴更是一绝,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去你妈的规矩 婉娘感受到他黏着的目光,心中厌恶更甚,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基本的礼节,微微欠身:“陈公子过誉了。不知公子想听何曲?”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明显的疏离。 贺元礼见状,眼珠一转,笑道:“陈公子与婉娘姑娘慢慢探讨曲目便是,这品茶听琴,最是风雅,需得静心。在下忽然想起铺中还有些急务需处理,暂且失陪片刻。婉娘,好生伺候陈公子。” 说着,他竟真的起身,作势欲走。这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自己抽身离开,留下完全独处的空间,外面自有他安排好的人“守着”,确保不会有人打扰陈公子的“雅兴”。 婉娘心中一紧,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苏文渊和林轩他们虽在楼下,但贺元礼若真走了,这房门一关… 就在贺元礼快要走到门口时,楼下隐约传来林轩拔高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王妈妈,这瓜子不错!再来两碟!对了,给我们这桌挪个位置,要正对楼梯口的,听得清楚!” 接着是苏文渊清朗的附和:“有劳妈妈,再沏壶好茶来!” 贺元礼的脚步顿时僵在门口,脸色阴沉下来。林轩这厮,竟然真的在楼下赖着不走了!还特意选了正对楼梯口的位置?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监视! 他若此刻离开,楼下那三个怕是竖着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呢,陈逸飞哪还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雅兴”? 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陈逸飞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脸上那点故作风雅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他看向贺元礼,眼神带着不满和质问,仿佛在说:这就是你保证的“清净”? 贺元礼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狠狠瞪了房门一眼,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楼下林轩那张可恶的笑脸。只得干笑两声,又转身回来,重新坐下:“咳咳…细想起来,那点琐事也不甚急。还是陪陈公子听完婉娘姑娘的妙曲更为重要。陈公子,您请。” 陈逸飞心中暗恼,知道今日这“独处”是难以如愿了,兴致顿时败了大半。但人已在此,钱也花了(虽然是贺元礼出的),场面还得维持。他勉强对婉娘点了点头:“那就…请姑娘自便,弹奏拿手的即可。” 婉娘心中稍定,知道楼下的林轩和苏文渊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威慑。她不再多言,屏息凝神,指尖轻轻拂过琴弦,清越的琴音如泉水般流淌出来,正是苏文渊最爱的《高山流水》。 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时刻留意着房内两人的动静。 贺元礼如坐针毡,陈逸飞也心不在焉。一场本该“香艳”或至少“暧昧”的独处,因林轩的“门外听墙角”策略,彻底变了味,成了尴尬而充满防备的僵局。 楼下的谈笑声、磕瓜子声隐约可闻,像背景音般提醒着他们:一举一动,皆在他人耳目之下。 贺元礼看着陈逸飞明显不佳的脸色,心中对林轩的恨意又深了一层。他咬牙低声道:“陈公子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三日后,咱们在市面上,定要叫那林轩和济世堂好看!” 陈逸飞冷哼一声,没有接话,目光却再次飘向垂首抚琴的婉娘,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势在必得。看来,要达成目的,还得另寻机会,或者…用些更“有效”的手段。 楼下的雅座,苏文渊几乎坐立不安,耳朵竖得像兔子,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楼上“清音阁”传出的每一丝声响。婉娘的琴声流畅,歌声清越,暂时并无异样。 但当一曲终了,琴音歌声戛然而止,接下来却是一片短暂的、令人心慌的寂静,并未立即接上下一首曲子。 “姐夫!” 苏文渊猛地抓住林轩的胳膊,声音发紧,“怎么没声音了?是不是…” 林轩也蹙起眉头,凝神细听,面上维持着镇定:“别急,许是唱完一曲,稍作歇息,或是陈逸飞在点下一首曲子。”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贺元礼独自一人,摇着折扇,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踱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文渊立刻像弹簧一样跳起来,冲过去拦住贺元礼的去路,急声质问:“贺少东家!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婉娘呢?!” 贺元礼故作惊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摊手道:“苏三少爷,你这问得奇怪。婉娘姑娘自然还在房里啊,她又没跟我一起下来。人家好端端地在里面呢,许是唱累了,喝口茶润润嗓子。” 他甚至还故作亲昵地拍了拍苏文渊紧绷的肩膀,语气轻松,“我说苏三少爷,放轻松些,别这么紧张嘛。我呢,不过是出来方便一下,很快回去。毕竟花了三千两,才听了一曲,不过瘾,实在不过瘾啊!” 苏文渊被他这故作姿态激怒,用力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中怒火燃烧:“你…” “哟,贺少东家这是尿遁呢,还是特意出来,给里头的陈公子和婉娘姑娘创造‘深入交流’的二人空间啊?” 林轩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眼神却锐利如刀,“都是男人,你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谁还看不明白?调虎离山,还是金蝉脱壳?” 他不再废话,对苏文渊一招手:“文渊,走,上去瞧瞧。” “好!” 苏文渊早已按捺不住。 “哎哎哎!” 贺元礼脸色一沉,立刻横跨一步,再次拦住二人,声音也冷了下来,“二位是真不懂规矩,还是故意装傻?本少爷白纸黑字包的是整个上午!你们现在贸然闯进去,惊扰了陈公子的雅兴,坏了我三千两银子买来的清静,这赔偿,你们苏家担得起吗?!” “去你妈的规矩!” 林轩耐心耗尽,骂了一句,猛地伸手抓住贺元礼的衣袖,用力往旁边一拽!贺元礼没料到他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狼狈地扶住栏杆才稳住身形。 趁此间隙,林轩和苏文渊迅速绕过他,快步冲上二楼。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你,进得去吗 然而,刚上到二楼走廊,两名身材魁梧、面色冷硬的壮汉便如同门神般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双臂环抱于胸前,堵死了去路,凶狠的目光钉在两人身上。 苏文渊救人心切,不管不顾地就朝左侧壮汉撞去!“让开!” “砰!” 他如同撞上了一堵包着皮革的石墙。壮汉身形纹丝未动,甚至连环抱的手臂都未放下,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只扑火的飞蛾。 苏文渊自己却被反震得倒退几步,脚下趔趄,眼看就要向后摔倒滚下楼梯! “小心!” 林轩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扶住他,才避免了惨剧。他自己也被带得晃了一下。 林轩转身,看向楼下已经整理好衣衫、好整以暇走上来的贺元礼,咬牙道:“贺元礼,你这是装都不打算装了吗?” 楼下,贺元礼已整理好微乱的衣襟,好整以暇地拾级而上。他步态从容,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排演的好戏。 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林姑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这两位不过是我雇来确保无人打扰陈公子雅兴的护卫,很合理吧?毕竟,我可是花了重金的。” “贺元礼,你好样的!” 林轩气极反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只是那笑容冰冷。 “多谢林姑爷夸奖!”贺元礼坦然接受林轩的称赞:“都是被林姑爷逼急了呀,贺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姐夫,现在怎么办?” 苏文渊急得额头冒汗,看着那两名铁塔般的壮汉,又听不到房内的动静,心如油煎,“婉娘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们去报官吧!” 林轩摇了摇头,低声道:“且不说贺家与宋知州有交情,单是我们违背那包场契约硬闯,就理亏在先,白纸黑字,闹到官府我们也难站住脚。再者,即使等到官府来人,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他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不甘和决断,低声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今儿个偏要既不想赔他那冤枉钱,又得把事给办漂亮了!” 他转头看向苏文渊,眼神凌厉:“文渊,怕不怕? “不怕!姐夫,我听你的!” “好!” 林轩深吸一口气,低喝一声:“给我冲!” 话音未落,他竟猛地向前一扑,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两名壮汉的各一只小腿!同时大喊:“文渊,我拖住他们,你快过去!” 苏文渊会意,立刻从右侧试图钻过去。然而,右边那名壮汉反应极快,轻微一转身,就脱离了林轩的控制,蒲扇般的大手一伸,轻而易举地就揪住了苏文渊后脖颈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苏文渊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一张脸憋得通红。 林轩这边也不好过,另一位壮汉腿部力量惊人,猛地一蹬,就将林轩甩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哈哈哈哈!” 贺元礼缓步走上二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抚掌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快意和嘲讽,“哎呀呀呀,林轩啊林轩,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怎么,你那通天的医术,此刻能帮你打翻我这护卫、还是你那巧舌如簧的辩驳能力,能说动他们让路?” 林轩扶着墙站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狼狈,眼神却依旧清亮。 他嗤笑一声,反唇相讥:“贺少爷说笑了。我林轩再狼狈,好歹是自己挣来的体面。不像有些人,离了贺家祖荫和那几两昧心银子,怕是连街边要饭的都不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个护卫,又回到贺元礼脸上,笑容讽刺: “至于这两位牲口——肌肉倒是练得挺唬人,可惜啊,眼白泛黄,呼吸浊重,一看就是肝火过旺、肾水不足。贺少爷,你雇人之前也不给人把把脉?这俩一看就是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怕是撑不了多久就得垮。啧啧,你这识人的眼光,难怪‘百草厅’的买卖越做越回去了。” 贺元礼脸色一沉,随即阴笑起来,故意侧耳倾听房内,悠悠道:“林轩,都这时候了,逞口舌之快有何用?哎呀,你听,里面的琴音好像断了有一会儿了呢…也不知道陈公子,是不是在耐心教婉娘姑娘…认识新的曲谱呢?” 苏文渊听得目眦欲裂,挣扎得更厉害。被壮汉随手一甩,给丢到林轩身边。 “姐夫,你还好吧?” 苏文渊站稳脚跟后关切问道。 “没事,死不了!”林轩开始思考如何破局,硬闯是不行了,力量悬殊太大,他们两人加起来肌肉都没四两,根本不是这两牲畜的对手。 必须智取。 林轩站直身体,直视贺元礼,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放得足够大,瞬间吸引了不少楼下人的注意力:“贺元礼,清音阁里坐着的是太医院高徒,门口杵着的是江湖打手。你这到底是请人听曲,还是给人‘保驾’行龌龊之事?” 贺元礼毫不在意,笑容温雅,眼底却冰凉:“林姑爷此言差矣。婉娘姑娘是碧波阁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这是全霖安城都知道的规矩。陈公子乃太医院高徒,儒雅守礼,此刻想必正与婉娘姑娘焚香品茗、论琴说谱呢,此乃是风雅之事。倒是两位,在此喧哗冲撞,扰人清听,怕是于礼不合吧?按规矩,碧波阁有权将二位‘请’出去,若伤着了…呵,也只能算二位自找的。” 他轻轻抬手,示意护卫看紧房门。 “于礼不合?”林轩嗤笑,声音再次放大,让走廊上其他雅间隐约可闻,“用三千两银子砸出来的‘包场’,堵着门不让姑娘的故人相见,这叫规矩?谁知道你这契里写的是‘听曲’还是别的什么?贺少爷,你贺家‘百草厅’的药皂刚因为用料龌龊害人起了一身疹子,现在又玩这种银钱堵门的龌龊把戏,还真是家风一脉相承啊!” “呵呵,随你怎么说。可惜啊,契约就是契约,规矩嘛,它就是规矩。”他好整以暇地抚了抚衣袖,“至于房间里面是听曲还是别的什么…林轩,你听得见吗?你看得见吗?你,进得去吗?” 这无声的寂静比任何琴音都更折磨人。苏文渊急得双眼通红,又想往前冲,被林轩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房内再次响起了琴音,紧接着,婉娘的歌声也传了出来,虽然依旧清越,但细听之下,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颤音?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能有什么坏心思 苏文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因这断续传来的歌声而勉强能呼吸。那声音清越依旧,却像一根细到极致的丝线,随时可能崩断,维系着他最后一点希望。 林轩深深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他抬起手,指了指房间方向,对着贺元礼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让贺少爷失望了。依我看,陈公子不是在论琴说谱,而是已经点好了——这不正‘洗耳恭听’着吗?” 他顿了顿,笑容里的讥诮更浓,“就是不知道这等‘细糠’,里面那头附庸风雅的山猪,能不能听懂其中滋味,又消不消化得下!” 说完,他不再恋战,拉着苏文渊转身下了几级台阶,退到楼梯拐角处——这里既能看清二楼动静,又留有周旋余地。 贺元礼见他退却,眼中闪过轻蔑,以为他是怕了,更是得意。他也不追击,只悠闲地靠在二楼的栏杆旁,如同看守猎物的毒蛇,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婉娘唱完第二曲,琴音便歇。 片刻令人窒息的寂静后,琴音再起,她接着唱第三首。 当第三首的最后一个尾音在空气中消散,琴声再次停止。这一次的间歇似乎比上次长了些许。 林轩眉头微蹙,抬眼看向一直躲在大堂柜台后、面露难色的王妈妈。他快步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 “王妈妈,上去看看。” 王妈妈脸皮一抖,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姑爷,这…这不好吧?贺少爷包了场,说了不许打扰…” “契约上写的是‘婉娘姑娘抚琴唱曲’,”林轩盯着她,目光锐利,“可没写允许别的。这曲子停了又起,起了又停,里面若是有人起了不该有的歪心思,对婉娘用强…” 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更冷了一分:“出了什么事,你这碧波阁担得起?婉娘若是伤了、死了,或者想不开…王妈妈,我林轩的手段,未必就比贺家仁慈多少。” 王妈妈脸色瞬间煞白。她当然知道林轩如今在霖安城的名声——医术通神,智计百出,连贺家都在他手上吃过亏。他若真铁了心要搞垮碧波阁… “我…我去,我去看看。”王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硬着头皮挪步上楼。 她刚踏上二楼走廊,那两名如同门神般的壮汉便齐齐转头,凶狠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身上。其中一人甚至向前踏了半步,肌肉贲张,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王妈妈腿肚子发软,一边是苏家这位煞星姑爷的威胁,一边是贺家少爷和太医院高徒的威势,两边她都惹不起。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她眼珠一转,忽然捂住肚子,脸上堆起尴尬的笑容,朝楼下大声道:“哎哟!林姑爷,对不住!我这肚子…怕是中午吃坏了,实在撑不住!我得先去趟茅房!” 说完,也不等林轩回应,她提着裙子一溜烟往后院跑了。 林轩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倒也不意外。这些混迹风月场的老油子,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 好在,琴音很快又起,第四首曲子开始了。 苏文渊紧紧盯着那扇门,仿佛要将门板看穿。林轩则环视四周,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破局之法。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来。 “林姑爷~您终于来啦!”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林轩转头,只见一位身着粉衣、容貌姣好的姑娘款款走来,正是上次他来碧波阁要他写曲的怜月姑娘。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绿衣姑娘,是她的好姐妹如翠。 粉衣怜月凑到近前,眼波流转,带着三分嗔怪七分好奇:“您上次临走时出的那两道‘代数几何’算学题,可太难为人了!小女子问遍了相熟的学子,都没几个能解出来的,就算解出来,说法也各不相同。您今天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其中奥妙!” 绿衣如翠也掩嘴轻笑:“是呀,林姑爷。您就行行好,别光考我们,也给我们姐妹俩写首新曲子吧?您不能光偏心婉娘一个呀。” 苏文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脑袋有点发蒙:姐夫…什么时候跟碧波阁的姑娘这么熟了? 他上下打量着林轩——怎么看,这位平日里不是在自己院里躺着,就是在济世堂后院躺着,偶尔还一脸“我想躺平”的姐夫,都不像是喜欢流连这种烟花之地的人啊。 林轩却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叹了口气:“哎呀,两位姑娘,实不相瞒,今日见到二位,我脑海中确实又有了不少新鲜旋律。可惜啊,现在真没这个心思写。” “这是为何?”怜月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林轩抬手指了指二楼清音阁的方向,语气带着担忧:“瞧见没?婉娘姑娘正在里面为‘贵客’单独演奏。这都唱了四首了,琴音停停起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这人吧,一听人唱曲投入,就忍不住关心唱曲的人累不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看了看旁边焦急万分的苏文渊,恍然大悟:“哦~我说呢!苏三公子今日也来了,原来是特地来看婉娘妹妹的呀?” 苏文渊脸一红,点了点头,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二楼。 林轩趁热打铁,压低声音,语气充满诱惑:“这样,若是二位能帮我一个忙,上楼去,想办法看看清音阁里的情况——不用进去,就在门口,听听动静,看看婉娘是否需要添茶倒水——只要带回点确切消息,我林轩二话不说,立刻给二位各写一首新曲!保准是霖安城独一份的调子!” “真的?!”两位姑娘眼睛同时一亮,异口同声。 “如假包换!”林轩拍胸脯保证。 怜月眼珠转了转,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裙,脸上扬起妩媚的笑容:“那我先去试试!”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袅袅婷婷地走上楼梯,手中团扇轻摇,带起一阵香风。 刚走到楼梯拐角,那名守在拐角处的壮汉便横跨一步,如同铁塔般挡住去路,声音冰冷:“贺少爷包了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怜月也不恼,反而将身子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去,团扇似有若无地拂过那壮汉的胳膊,带起一阵清甜的脂粉香。她仰起脸,眼波柔得能滴出水来,声音又软又糯: “这位爷~您就行行好嘛~小女子只是想上去给婉娘妹妹送些润喉的蜜水,怕她唱久了嗓子疼。您看,我就一个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呀?您就通融一下,好不好嘛~”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了碰壮汉的手臂。 那壮汉面皮紧绷,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却依旧冷硬,丝毫不为所动。 “滚!” 一个冷冰冰的字从二楼传来。 贺元礼不知何时已走到栏杆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了半点温雅,只剩下不耐烦的阴冷。他看怜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碍事的物件。 怜月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所有风情万种瞬间消失,赶紧低着头,快步退了下来,回到林轩身边时,脸上还带着余悸,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贺少爷那眼神,好生吓人…”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就找了一个帮手 恰好此时,第四首曲子结束了。 琴音再停。 如翠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怜月姐姐太温柔了,看我的!” 她转身从旁边桌上端了一盘精致的点心,又拎起一个小茶壶,迈步上楼。这一次,她换了个路数,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殷勤笑容: “二位爷,贺少爷、陈公子和婉娘姑娘在里面待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渴了。这是我们碧波阁新到的江南点心和雨前龙井,王妈妈特意吩咐送上来,给贵客们润润口。还请二位爷行个方便?” 她说着,还将点心盘子往前递了递,姿态恭敬,理由充分。 守在门口的另一名壮汉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似乎犹豫了一瞬。 但贺元礼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更不耐烦: “滚!” 如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咬了咬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抬头对上贺元礼那双毫无温度、甚至带着隐隐威胁的眼睛,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终究不敢真得罪这位贺家少爷,只好讪讪地退了下来,将点心和茶壶重重放在旁边桌上,气鼓鼓地对林轩道:“林姑爷,您也看到了!那贺元礼平日人前一副谦谦公子、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竟是这般不懂怜香惜玉、油盐不进!” 怜月也点头附和,心有余悸:“是呀是呀,他那样子,可真吓人。我们姐妹在这碧波阁也有些年头了,还没见过哪位客人这般…不留情面。” 林轩的心又沉下去一分。连碧波阁内部的姑娘都无法靠近,贺元礼的防备果然严密。他勉强对两位姑娘笑了笑:“有劳二位了。曲子的事,我林轩记下了,日后定当补上。” 两位姑娘见他神色凝重,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不再多言,只同情地看了看苏文渊,便悄悄退开了。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 第五首曲子终于响起,婉娘的歌声再次飘出。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中的紧绷感更加明显,甚至在某些高音处,出现了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文渊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林轩表面镇定,背在身后的手却已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他死死盯着那扇门,大脑疯狂运转,却发现自己此刻竟无计可施——武力不行,智取被挡,连“内部人员”都突破不了防线。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颤动着消散,琴声戛然而止。 这一次,寂静没有像之前那样,只持续片刻便被打断。 十息过去了。走廊上只有贺元礼手指轻轻敲击栏杆的“笃、笃”声,规律得令人心慌。 二十息过去了。清音阁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没有琴音,没有歌声,没有说话声,连杯盏轻碰、衣物窸窣的声音都没有。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楼下大堂隐约传来的嬉笑、远处其他房间的笙歌,此刻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模糊而不真实。唯有这片笼罩在清音阁门前的、粘稠如实质的寂静,吞噬着一切声响,也吞噬着苏文渊胸腔里所剩无几的空气。 苏文渊猛地转过头,死死抓住林轩的手臂,指尖冰凉,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嘶哑: “姐夫!婉娘她…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林轩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最坏的情况,恐怕已经不是“可能发生”,而是“已经发生”了。 他暗骂自己失策——今日出门,怎么就偏偏没把那防身的袖箭带上!要是带了,至少能拼着放倒一个,打开缺口! 可现在,赤手空拳,他和文渊两个“战五渣”,如何冲破这两个明显武艺在身的壮汉? 贺元礼显然也察觉到了房内的异常安静。他脸上原本阴冷的笑容,此刻渐渐变得灿烂,看着林轩二人焦急却无能为力的样子,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怎么?不唱了?”他故作遗憾地摇摇头,“看来,陈公子和婉娘姑娘…是终于找到比琴曲更‘有趣’、更‘深入’的事情,要好好‘探讨’一番了呢。” 林轩和苏文渊有多狼狈,他贺元礼就笑得有多嚣张。 他俯视着林轩,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咧到耳根: “林姑爷,你看,有些事,不是你有点小聪明、会点医术就能改变的。规矩就是规矩,契约就是契约,力量…就是力量。” “你们就在下面,好好听着——哦不对,现在没什么可听的了。那就好好等着吧。等陈公子‘尽兴’之后,或许会开门,让你们见见婉娘姑娘…最后一面?” “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在寂静的碧波阁大堂里回荡,格外刺耳。 林轩和苏文渊的狼狈、绝望,与他贺元礼此刻的嚣张、得意,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而就在这几乎令人崩溃的时刻—— 林轩的余光,忽然瞥见大堂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甚至嘴角勾起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弧度。 贺元礼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色的变化,笑声戛然而止:“你笑什么?” 他下意识顺着林轩的目光看去。 只见苏文博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锦缎劲装、唇红齿白的“年轻公子”。 那人身姿挺拔,步履轻快,眉眼间带着一股寻常男子少有的灵动与英气! 贺元礼一愣,只感觉那位公子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没反应他是何方神圣。 那“公子”却已行动! 他二话不说,甚至未踏完最后几级台阶,脚下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鹞子般凌空跃起,直扑二楼!腰身一拧,借前冲之势双足连环踢出,快如疾风!‘嘭!嘭!’两声闷响几乎不分先后… 守在清音阁门口那两名壮汉,根本没料到有人敢如此直接地动手,更没料到对方身手如此利落。他们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胸口便各中一脚,那力道刚猛中带着巧劲,两人竟被踹得同时倒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一时岔了气,瘫软下去。 走廊被清出了一条路! 苏文博趁机冲上二楼,林轩紧跟身后,苏文渊也飞快跑上楼,声音嘶哑:“堂兄!快!婉娘有危险!里面没声音了!” 苏文博闻言,脸色一变,抬脚就要往那扇紧闭的房门冲去。 “想走?” 贺元礼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唰!唰!唰!” 瞬间,从走廊两侧的阴影里、从隔壁的空房中,又闪出四条精悍的身影!个个太阳穴微鼓,眼神锐利,一看便是练家子,绝非先前那两名看门壮汉可比。 四人加上刚刚缓过气、挣扎着爬起来的两人,六名打手,呈半圆形,将林轩、苏文渊、苏文博以及刚刚落地的公子,死死堵在了走廊中央! 形势瞬间逆转! 林轩看着这阵仗,又看看苏文博,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无奈:“你去那么久,就找了一个帮手?还是箐箐姑娘?”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赘婿的屈辱 “娘子…”他气若游丝,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是药三分毒…或许,静养便可…” 苏半夏眼神更冷了一分:“你的身子若静养得过来,也不会昏迷三日。喝了。” 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 林轩:“…哦。” 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捏着鼻子,一脸视死如归地把那碗苦得让人灵魂出窍的药灌了下去。 喝完,他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以后若无事不必出院门,免得再生事端。” 说完,苏半夏甚至没有等林轩回应,便转身迤然离去,裙角在门边划过一个冷淡的弧度,留下满室挥之不去的药味和她身上那一丝极淡的冷香。 林轩:“……” 【我嘞个去!这什么态度?!我知道赘婿没人权,但这已经不是没人权了,这是直接把我当病毒隔离了啊!还‘免得再生事端’?合着我落水是我自己找事咯?这女人…美则美矣,毫无灵魂…不对,是毫无温度!就是个AI机器人!】 【不过,不出门?正合我意。省了应付人的麻烦。挺好。】 小莲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放在他手里。 林轩打开一看,是几颗蜜饯。 “姑爷,快吃了去去苦味。” 林轩含在嘴里,甜味化开,冲淡了些许苦涩。他朝小莲微微颔首,算是谢过,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有甜的就吃,没有也无所谓。寄人篱下,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挑什么。 小莲见他这般模样,反而有些无措,小声解释道:“姑爷,您别往心里去。小姐她…她其实也有苦衷的,铺子里和家里都不太平,所以……所以小姐可能心情不太好,她不是故意冷待您的…” 林轩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表示听到了,但并不关心。 冷待也好,忽视也罢,与他何干?他只想在这方小院里,求得一片清静,了此残生。情绪是这世上最无用且最耗神的东西,上辈子就是被这些东西催逼着往前跑,这辈子,戒了。 他昏昏欲睡,试图将这扰人的世俗声响隔绝在外。身体的虚弱是最好的麻醉剂,让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门外廊下,突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带着明显不怀好意、语调轻浮上扬的年轻男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哟,听说我那‘好姐夫’终于醒了?命可真够硬的啊!怎么,没淹死他?啧,要是死了,苏家也能少个废物累赘。”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房内勉强维持的平静。 小莲脸色一白,紧张地看向门口,又担忧地望了望床上的林轩。 林轩眼皮都没动一下。骂呗,又不会少块肉。比起实验室老板凌晨三点打来的催命电话,这种级别的噪音攻击,简直如同春风拂面。 “吱呀”一声,房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一个穿着绛紫色锦袍、腰缠玉带、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摇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衣着可谓极尽华丽,但配色俗气,用料堆砌,穿在他那略显虚浮的身上,活像个移动的暴发户招牌。身后跟着两个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小厮。 来人正是苏家二房的少爷,苏文博。他用扇柄遥指着床榻上脸色苍白、闭目无声的林轩,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啧,看看你这副死样子!吃我们苏家的,喝我们苏家的,像个废物一样瘫着,还得浪费上好药材吊着你这条没用的命!你说你活着除了丢人现眼,还有什么用?” 【骂吧骂吧,骂完赶紧走,别打扰我休息!】 苏文博见他不吭声,还闭着眼,气焰更盛,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却更加刻薄:“怎么?哑巴了?还是淹了一回水,脑子彻底坏掉了?我说你也真是我们苏家的扫把星,自打你入赘进来,我们苏家真是没一件顺心事儿!”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过瘾,开始翻旧账,细数林轩过去的“糗事”:“上次家族聚会,让你给长辈敬酒,你连个酒杯都端不稳,泼了赵掌柜一身!让你去收个租子,差点没让那帮泥腿子给吓尿裤子,钱没收回来不说,连自个儿的衣服都让人扒了!还有这回,好端端地能自己掉湖里去?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衰神、窝囊废!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这辈子,别指望我上进。爱咋咋地!】 林轩依旧合着眼,呼吸平稳。那些尖锐的词汇进入他的耳朵,仿佛撞在一团吸音的棉花上,没激起半点涟漪。 辱骂?轻视?原主或许会在意,但他只觉得聒噪。比起基因序列对不上导致的彻夜焦躁,这点人身攻击简直微不足道。 他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柔软的枕头上陷得更深些,完全将苏文博当成了背景噪音。 苏文博一番唱念做打,却发现唯一的观众毫无反应,仿佛一拳头全打在了空处,憋得自己胸口发闷。他想象中的愤怒、恐惧、羞耻一样都没有出现,对方甚至……好像调整姿势是为了睡得更舒服? 这极大的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苏文博难堪。他就像个用力表演却无人捧场的小丑,一张脸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二少爷!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姑爷!”一旁的小莲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害怕得声音发颤,但还是鼓足勇气出声维护,“姑爷才刚醒,身体虚得很,您就少说两句吧…” “闭嘴!”苏文博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猛地扭头,厉声呵斥,眼神凶狠地瞪着小莲,“哪里轮到你一个贱婢插嘴?主子说话,有你多嘴的地方吗?再敢多嘴,信不信我立刻叫人把你发卖了!” 小莲被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面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恐惧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发抖。 【发卖?又是这一套。管理手段真是简单粗暴且无效。】林轩的思绪飘了一下,【不过,这小丫头倒是好心。可惜了,跟了个废柴主子,还得挨骂。】 他依旧没睁眼,只是觉得这出戏越来越无聊,只盼着赶紧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如同冰珠落玉盘,瞬间压下了屋内的污浊之气。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我有一个朋友 “哦?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秦老见他这副扭捏模样,心中好奇更甚。 林轩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声音细若蚊蚋:“就是…您老以前在宫里…呃,帮那些贵人们做事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或者…有没有什么祖传的、温和有效的…偏方?” 秦老狐疑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般扭捏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 林轩顿了顿,似乎难以措辞,最终心一横,含糊道,“就是…能提升男子那方面…嗯…元阳固本、强筋健骨的…您身为男人,应该…懂的我的意思吧?” 说完,他都不敢看秦老的眼睛,只觉脸颊发烫。 秦老先是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林轩一番,目光在他腰间顿了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便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年纪轻轻,身强体健的,这就不行了?” 老头儿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探究。 林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忙辩解:“哎!不是我不行!是我有一个朋友,他私下问我的。您想啊,我连起死回生之术都略懂那么一点点,这自然而然咨询我的人就多了,问题嘛,也是千出百怪的。额…您能明白吧? 唉唉唉,秦老,你这笑容几个意思?我想我很有必要再次申明一下,不是我,真不是我,是我一朋友!” 秦老摸着胡须,慢悠悠道:“在老夫看来,结果都一样。” 林轩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得自暴自弃地摆摆手:“得,您就当一样吧。到底…有没有法子?” “法子嘛…” 秦老拖长了语调,眼中精光闪烁,哪还有半分刚才谈“暖情香”时的爽快,反而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甚至有点拿捏的姿态,“自然是有的。老夫在医道一途也有数十载,宫中秘方,民间奇术,倒也见识过一些。固本培元、温肾助阳的方剂,精心调配,确有其效。” 林轩一听有门,眼睛顿时亮了,如同看到了救星:“还请秦老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秦老却虚点了点他,摇头笑道:“你啊你,老夫原以为你在医道一途上无所不能,见解新奇,没想到今日竟在这等‘阴沟’里翻了船,跑来向老夫求这等方子。真是…有趣,有趣。” 林轩面皮再厚,此刻也有些挂不住,只能讪讪道:“医者不自医嘛…况且,这、这属于专业领域不同…不,不是我啊,喂喂喂,秦老,你有点过分了啊。” “哈哈哈,想要配方,也不是不可以。” 秦老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正经了些,甚至带上了一丝为难,“只是…此类方剂,尤其是经宫中太医改良、效果卓着的那些,多少都牵扯些…嗯,皇家秘闻或御用之物,流传出来本就不易。老夫若是这般轻易便交了出去,一来看似对宫中旧主不敬,二来嘛…” 他搓了搓手指,意思再明白不过——得加条件。 林轩哪里还不明白,这老狐狸是趁机又要“敲竹杠”了!但事关“男人尊严”和未来幸福,他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把心一横,咬牙道:“行!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只要小子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为了男人尊严,为了能在娘子面前雄风重振,拼了! 秦老见他如此上道,满意地捋须微笑,图穷匕见:“呵呵,条件倒也简单。首先,你答应今日完成的‘剖腹产术’详解,必须保质保量,从头到尾,一步不许漏,还得加上你之前提过的‘消毒隔离’、‘术后感染防治’等要诀。其次嘛…”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待你写好剖腹产术后,老夫还需与我那沈师弟商议商议。他执掌太医院多年,库中珍奇药方、罕见药材想必更多。你这事,或许还得他帮衬一二,才能弄到最稳妥、最适合你体质的方子。所以,这第二个条件,便是你得先说服老夫,让老夫觉得值得为你开这个口,去欠沈师弟一个人情。” 林轩听得嘴角微抽,得,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 这老狐狸,不但要压榨他的脑力劳动,还想把他和沈老都拉下水!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陡然变得坚定无比,仿佛要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重重地一点头: “行!我这就回去写!保证把剖腹产术写得明明白白,图文并茂,包您和沈老满意!” 为了男人的尊严和未来的“幸福”生活,别说写一篇医案,就是写十篇,他也豁出去了!这一刻,林轩眼中燃烧的斗志,简直比入党宣誓还要虔诚和炽烈。 秦老看着他这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又搞笑的姿态,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挥手:“去吧去吧,好好写。写好了,咱们再谈下一步。” 林轩抱拳,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迈着一种混合了“壮烈”与“急切”的奇特步伐,匆匆出了厢房,离开济世堂、直奔自己那间卧室而去。 那里,等待他的不仅是浩如烟海的医学知识搬运工作,更是通往“重振雄风”希望之路的第一道关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老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摇头失笑,低声自语:“年轻人啊…不过,有这份心,倒也是好事。半夏丫头,往后怕是更有‘福气’咯…” 说罢,自己也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悠哉悠哉地晃回了前堂诊室,深藏功与名! 书房内,林轩伏在案前,笔走龙蛇,心无旁骛。他将记忆中的剖腹产手术知识,结合这个时代的实际情况,拆解、转化、细化。从术前准备,到麻醉考量,再到手术切口位置、层次、子宫切开方式、胎儿娩出技巧、胎盘处理、子宫缝合的层数与手法、腹腔清理、腹壁逐层缝合… 甚至包括术中可能遇到的紧急情况如大出血、羊水栓塞的古代对应处理思路,以及至关重要的术后护理:抗感染、监测生命体征、鼓励早期活动以防粘连、饮食循序渐进、观察恶露及伤口愈合情况等等。 他写得极其详尽,力求即便没有亲眼见过手术的人,也能依此勾勒出大致流程和关键所在。 洋洋洒洒,不知不觉已写满厚厚一叠纸,怕真有上万字之多。全神贯注之下,连小莲中午送来的饭菜都忘了动,那盘被特意叮嘱过的、油亮诱人的爆炒腰花,早已在食盒中凉透。 直到窗外天色渐渐由明转暗,最后一丝天光被暮色吞没,林轩才搁下笔,揉了揉酸涩无比的眼睛和发僵的手腕。看着眼前这叠心血之作,成就感之余,一股更深的焦虑却涌上心头。 【完了,天都黑了…】他瞥了一眼凉透的腰花,又想起昨晚,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娘子今晚…还会来吗?若是她再来…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手术开始 林轩根本没理会陈逸飞这只苍蝇。他的目光在秦老充满期待与自责的脸上,以及耿忠那绝望中透出最后一丝渴求的眼神间流转。他没有立刻夸下海口,而是微微蹙起眉头,站在原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着相关的现代产科知识,并结合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进行风险评估。 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目光凝重地看向耿忠,慎重开口:“方法,有一个。但是,耿大哥,我必须事先告诉你,成功率…只有五成。也就是说,母子三人皆安的概率,只有一半。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试一试?” “五成?!”耿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秦老都暗示可能需要取舍,甚至可能一个都保不住的情况下,林轩竟然说有五成几率保全所有人!这对他而言,已是从绝望深渊中透出的、无比耀眼的光芒!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用力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点头,声音嘶哑却坚定:“试!姑爷!我们试!有五成希望,足够了!求您放手施为!” “五成几率保全母子?!” 秦老和沈慕白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两位见多识广的太医院院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目光灼灼地聚焦在林轩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在他们看来已是死局的情况下,林轩竟能提出一个拥有五成胜算的方案?这究竟是怎样的神仙手段?若此法真能成功,其意义将无比深远,未来不知能挽救多少因难产而濒临破碎的家庭! 站在一旁的萧湛,听到“五成”这个数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希冀,更有一丝深埋心底的、陈年的痛楚。他低声喃喃自语:“五成几率……” 若是当年,不是秦老被迫做出保全他的抉择,而是有林轩在场,有这五成几率…他的母亲,是否就能有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如同鬼魅般闪过,让他心潮剧烈起伏,但他很快强行压下。 往事不可追,眼下,是耿忠一家人的生死关头。 “嗯!”面对众人聚焦的、充满震惊与探究的目光,林轩再次郑重地点头确认,并清晰地伸出五根手指,“只有五成,这已是我在当前条件下,能给出的最乐观的预估。” 他不敢把话说满,古代的卫生条件、缺乏有效的麻醉和抗生素,都是巨大的风险因素。但这五成几率,是他基于知识和现有条件,所能争取的极限。 气氛,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点。所有人的希望与疑虑,都系于林轩接下来将要采取的行动之上。 产房内,许娘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后,声音骤然微弱下去,如同风中残烛。另一名稳婆连滚爬爬地冲出来,面无人色:“不行了!耿护卫,许娘子晕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母子都…” 这话如同丧钟敲响。耿忠眼前一黑,巨大的绝望将他吞噬,他猛地抓住林轩的胳膊,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声音嘶哑破碎:“姑爷!动手!求您!无论结果如何,我耿忠绝无怨言!求您救他们!” “好!”林轩眼神锐利如鹰,不再有丝毫犹豫,“既然交给我,从现在开始,里面外面,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指挥!任何环节出错,都可能前功尽弃!明白吗?” “明白!全听姑爷(林小友)的!”耿忠、秦老、沈老几乎是异口同声,此刻的林轩,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场。 “好!”林轩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下达一连串命令,如同战场上的将军: “张龙!你速回济世堂,取一些缝合针线,药皂,再取艾草和苍术、三七粉、白及粉、益母草、金银花、洋金花,有多少拿多少!” “好的,姑爷!我这就去!”张龙拱了拱手,转身跑着离开。 两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挤出人群,对张龙喊道:“张护卫,药材沉重,我们脚程快,跟你一同去取!” 林轩继续吩咐:“耿大哥,立刻准备大量清水和沸水、醋、以及干净白布若干条,还需要最锋利的匕首、剪刀。” 他的话音未落,院外围观的左邻右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爆发出巨大的热情,纷纷喊道: “林姑爷!我家有才蒸好的几大锅沸水,这就抬来!” “我家有新织的细白布,没沾过身的,干净得很!这就去拿” “我这就回家取醋!” 就在这时,秦老和沈慕白同时上前一步。秦老苍老但坚定的声音响起:“林家小子,老夫虽不才,愿入内相助,任凭差遣!” 沈慕白也郑重拱手:“林小友,算老夫一个!此等关乎三条性命之事,我等医者,岂能袖手旁观?” 林轩看着两位医界泰斗眼中真挚而坚定的光芒,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好!有劳二老!沈老,您经验丰富,烦请您在内密切监视产妇气息、脉象,有任何变化立刻告知我!秦老,劳烦您为我递送器械,并…为我拭汗!” “义不容辞!” 两位老人毫不犹豫地应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先生,我们也能帮忙!” 萧箐箐和李玉瑶也站了出来,两位姑娘脸上虽有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充满了勇敢和决心。 林轩看着她们,迅速决断:“好!箐箐姑娘,玉瑶姑娘,你二人负责在内稳住产妇手脚,绝不能让她在剧痛下挣扎,此乃关键!” “明白!” 两位姑娘用力点头。 “箐箐姑娘!” 林轩又喊住她,“你立刻去我院中,将上次我蒸馏出的烈酒取两坛来!” “我随箐箐妹妹同去!” 李玉瑶立刻接口,两位姑娘转身便跑,裙摆飞扬。 “耿大哥,萧兄,李兄,麻烦你们守在院门口,稳住外面乡亲,绝不能让人冲进来打扰!” “好!” 萧李二人拱了拱手,神情严肃。 “姑爷,我…我可以进去吗?”耿忠紧张问道。 “不行!”林轩摇了摇头,“你是家属,情绪波动大,会影响到里面所有人。” 东西很快备齐。 邻居抬来的大锅在院内架起,沸水翻滚,蒸汽腾腾。 崭新的白布、最细的针和桑皮线被迅速送入。 秦老亲自监督,将所有可能用到的刀具、剪刀在沸水中反复煮烫。 沈老已守在产妇床边,手指搭在许娘子微弱的脉搏上,神情专注。 萧箐箐和李玉瑶一左一右,站在许娘子两侧。 产房内,瞬间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却与死神直接交锋的战场。 “所有人,卷袖至肘,用药皂搓洗手臂,直至手肘!一遍,再一遍!” 在林轩的指挥下,所有人开始动了起来。 林轩用邻居送来的醋和刚刚由萧、李二女取来的高度烈酒,亲自反复清洗自己的双手直至手肘,并用烈酒再次擦拭许娘子隆起的腹部。 屋内,艾草与苍术燃烧着,烟雾缭绕。 屋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寂静无声,只有灶火噼啪和沸水翻滚的声音,以及每个人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林轩拿起那把在沸水中煮了许久、又被烈酒擦拭过的锋利小刀,他的手稳得像经过了千锤百炼。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秦老、沈老,以及两位目光坚定的姑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开始!” 喜欢小姐,姑爷又摆烂了请大家收藏:()小姐,姑爷又摆烂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