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中国的巨星》 第148章 少妇许晴 《建国大业》的拍摄进入最紧张的中后期,取景地遍布大江南北。这一天的戏份,集中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最大的一号摄影棚内——搭建的是1940年代南京某重要官邸的内景,一场关乎派系斗争与未来走向的关键会议戏。 空气中弥漫着旧式家具木材、油漆、以及无数盏高温照明灯混合的复杂气味。现场虽人头攒动,却异常安静,只有导演黄建新低沉讲戏的声音,以及偶尔道具组调整摆设时轻微的碰撞声。 沈遂之饰演的“蒋大公子”今日的戏份,是与许晴饰演的某重要派系核心人物的遗孀“宋女士”之间的一场隐秘对话。剧本中,这场戏发生在深夜书房,两人表面上是叙旧,实则言语机锋间进行着关乎未来道路的试探与博弈。感情戏码极其隐晦,全靠眼神和细微的动作传递。 许晴已经做好了全套妆发,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墨绿色丝绒旗袍,外搭同色系开司米披肩,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旧式发髻,露出优美的脖颈。她坐在自己的休息椅上,手里拿着剧本,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地飘向场地另一侧正在与导演最后确认走位的沈遂之。 这不是许晴第一次与沈遂之合作,但却是第一次在如此厚重、高规格的历史正剧中与他有如此多的、需要情感微妙互动的对手戏。从最初的剧本围读,到如今实拍过半,许晴发现自己对沈遂之的观感,发生了极其微妙而危险的变化。 最初,她只是带着前辈演员的审视与好奇——这个年轻人,国际名声显赫,但真能扛起《建国大业》中如此复杂的角色吗?围读会上的惊艳表现让她刮目相看。而进入实拍后,沈遂之在镜头前展现出的那种沉入骨髓的沉浸感、对历史人物心理精准的拿捏、以及那份与年龄不符的、仿佛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沉静气质,像一种缓慢释放的毒药,一点点侵蚀着许晴作为专业演员的冷静评判,转而滋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欣赏,以及……某种更深层的悸动。 她看过沈遂之在《风声》里的阴鸷狠戾,看过媒体上他与诺兰合作、在好莱坞谈笑风生的报道,也隐约听说过一些关于他与某韩国女偶像、与刘亦菲等女星的捕风捉影的传闻。但那些都是遥远的、隔着一层屏幕或传闻的影像。唯有此刻,在同一个片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着他在灯光下因为一个镜头反复打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与导演讨论时专注而锐利的侧脸,看着他休息时独自站在角落点燃一支烟、背影透出的那份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孤独感……这些真实的、触手可及的细节,汇聚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吸引力。 许晴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在娱乐圈沉浮多年,见识过各色人物,早已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心肠和清醒的头脑。但沈遂之不同。他身上有一种矛盾的特质——既有顶级掠食者的冷酷与掌控力,又有艺术家般的敏感与脆弱感(哪怕那脆弱可能只是她的想象);既有国际巨星遥不可及的光环,在片场却又能展现出令人如沐春风的专业素养和对前辈的尊重(虽然那尊重也带着距离感)。这种矛盾,恰恰构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最近几场戏,他们的角色在剧本中本就有着若有若无的情感拉扯。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手指看似不经意的触碰(按照剧情设计),每一次他压低嗓音念出台词时那股独特的磁性……都让许晴在“出戏”与“入戏”之间变得格外艰难。她开始分不清,自己心跳加速是因为“宋女士”对“蒋大公子”的情愫,还是许晴对沈遂之的动心。 “许晴老师,沈老师,准备好了吗?我们走一遍。” 执行导演的声音打断了许晴的思绪。 她迅速收敛心神,起身,调整了一下披肩,走向已经站在书房布景中的沈遂之。 灯光、摄影就位。场记板打下。 “Action!” 戏开始了。镜头缓缓推进。 书房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沈遂之(蒋大公子)站在书架前,背对着门口。许晴(宋女士)轻轻推门而入,脚步声几不可闻。 “你来了。” 沈遂之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许晴停在门口不远处,目光落在他挺拔却透着孤寂的背影上,眼神复杂。“听说,你昨天又和他们争执了?”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试探。 沈遂之缓缓转过身。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勾勒得愈发深刻。他的眼神看向许晴,那里面的情绪层层叠叠——有对时局的忧虑,有对眼前这个聪慧女人复杂的情感,有身为继承者的重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温暖的渴望(这是沈遂之自己为角色注入的解读)。 “争执无用,但有些话,必须有人说。” 他走到书桌旁,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桌面,“宋姨,你说,这条路,我们还能走多远?” 许晴走上前,在离他一步之遥处停下。这个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清爽的须后水气息。她的目光与他相接,在戏中,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与担忧,但在许晴此刻翻涌的私心里,这凝视几乎要穿透角色,直抵沈遂之本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路是人走出来的。” 她轻声说,台词本是鼓励,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抚慰,“你父亲……和你,是不同的。” 沈遂之的眼神微微一动,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他看着她,看了好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的手臂,但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克制地收了回去,只是手指在空中微微蜷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是剧本上没有的,是沈遂之的即兴发挥,却完美地体现了角色内心的挣扎与克制。 许晴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手指收回时带起的微弱的空气流动。那一刻,戏里戏外的界限彻底模糊了。她仿佛真的成了那个对眼前年轻男人怀有复杂情愫的“宋女士”,而他也成了那个在孤独重压下渴望一丝理解和温暖的“蒋大公子”。 “Cut!很好!这条情绪非常到位!” 黄建新导演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意的赞叹。 灯光大亮。工作人员开始走动。 沈遂之几乎在导演喊停的瞬间,眼神就恢复了平时的清明与疏离,对着许晴微微颔首:“许晴老师,辛苦了。” 语气礼貌而专业。 许晴却还沉浸在刚才那种近乎眩晕的情绪激荡中,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沈老师客气了,是你带得好。” 接下来的拍摄顺利进行,但许晴的心思已经无法完全集中在戏上了。她像个怀春的少女(虽然她早已不是少女),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沈遂之的身影。她看到他和其他演员谈笑风生(虽然那笑容很淡),看到他耐心地与年轻的工作人员沟通,看到他在休息间隙独自看着手机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每一个细节都在放大她的心动和一种难以抑制的、想要靠近的冲动。 她知道这很危险,很不理智。沈遂之的背景深不可测,身边显然不缺乏女人,而且这还是在《建国大业》这样万众瞩目的剧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但她控制不住。那种在专业领域被彻底征服,又在情感上被强烈吸引的感觉,像野火一样在她心里烧了起来。 当晚,剧组下榻的酒店。因为明天还有早戏,大部分人都早早休息了。许晴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不安。白天拍摄时那种强烈的悸动和沈遂之最后那个克制的、未完成的手势,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 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她换下戏服,穿上一身舒适但又不失风情的真丝家居服,外罩一件开衫,拿着剧本(一个拙劣但必要的借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沈遂之套房的门。 门很快开了。沈遂之似乎也还没睡,穿着简单的深色T恤和长裤,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到许晴,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许晴老师?这么晚了,有事?” “沈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 许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关于明天那场分别戏,我有些情绪上的把握不太准,想和你再探讨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借口很牵强,但沈遂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剧本,侧身让开:“进来吧。” 套房客厅很宽敞,但气氛却因为两人的独处而变得有些微妙。沈遂之给她倒了杯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许晴翻开剧本,开始谈论角色,但她的心思显然不在台词上。她的目光落在沈遂之握着水杯的手上,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落在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上;落在他沉静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上。 谈话渐渐偏离了剧本。从角色聊到了表演理念,从《建国大业》聊到了彼此过往的作品,从国内娱乐圈聊到了好莱坞的见闻。沈遂之话不多,但每每开口,都见解独到,透着一种远超年龄的深邃。许晴发现自己不仅被他的外表和气质吸引,更被他内在的才华和思想所折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夜色深沉,房间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暧昧。 “……所以,演员有时候真的很被动,再好的演技,也可能被一个糟糕的剧本或者团队拖累。” 许晴轻轻叹了口气,身体不自觉地往沈遂之的方向倾斜了一些,真丝家居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沈遂之的目光在她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语气依旧平静:“所以需要选择,也需要有选择的资本和能力。” “像沈老师这样,已经站在了选择链的顶端了吧?” 许晴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和……引诱。 沈遂之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水杯,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目光落在许晴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他不是不懂风月的毛头小子,许晴今晚的来意,从她敲开门的那一刻起,他就隐约猜到了几分。 许晴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被点燃的勇气。她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不再掩饰那份欣赏与渴望。“沈老师,我……”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很欣赏你。不仅仅是作为演员,是……作为一个男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句话,彻底撕开了那层名为“探讨剧本”的薄纱。 空气凝固了。沈遂之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不见底,仿佛在评估,在权衡。 许晴的心跳如擂鼓,脸颊微微发烫。她在赌,赌沈遂之对她也有至少一丝的好感或欲望,赌这个男人并非传闻中那般不近女色,赌这一夜的冒险值得。 漫长的几秒钟后,沈遂之忽然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那笑容很淡,几乎看不出,却让许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 许晴也跟着站起来,仰头看着他,眼中是豁出去的决绝和期待。 沈遂之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是试探的,克制的,但很快,在许晴热烈的回应下,变得深入而具有侵略性。许晴感觉到他手臂收紧的力量,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那股独特的、令人迷醉的气息。所有的理智、顾虑、后果,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知道自己越界了,知道这可能是饮鸩止渴,知道明天醒来可能要面对复杂的心境和可能的麻烦。但此刻,她只想沉溺在这个男人带来的、令人眩晕的激情与占有之中。 衣衫褪落,喘息交织。从客厅到卧室,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身体最诚实的倾诉与索取。沈遂之的动作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与力量,而许晴则抛开了所有的矜持与伪装,尽情回应。这是一场成年男女之间心照不宣的迷乱,始于片场日积月累的吸引力,爆发于深夜独处的暧昧氛围,无关承诺,只关风月。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暂歇。许晴靠在沈遂之的肩头,浑身酸软,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一种空茫的复杂。沈遂之点燃了一支烟,沉默地抽着,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轮廓分明,也愈发难以捉摸。 “明天……” 许晴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明天照常拍戏。” 沈遂之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激情只是一场幻梦,“今晚的事,不会影响工作。” 许晴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他这话,既是保证,也是划清界限。意思是,这只是一夜露水情缘,天亮之后,各归各位。 她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但她也明白,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沈遂之这样的男人,不可能被一夜情绊住脚步。 “我明白。” 她低声道,伸手拿过自己的衣服,开始默默穿戴。 沈遂之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许晴的动情在他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并不排斥这种建立在互相欣赏和短暂激情基础上的关系,只要对方足够聪明,知道界限在哪里。许晴显然是聪明人。 只是……在刚才的某一瞬间,当他看着许晴动情迷离的眼睛时,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了另一双眼睛——林允儿那双总是盛满执拗、依赖与全神贯注望着他的眼睛;以及刘亦菲在香港那夜含着泪光又不甘倔强的眼睛。 他按熄烟头,将这个念头驱散。不必要的比较,没有意义。 许晴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看着沈遂之:“那我先回去了,沈老师……晚安。” “晚安。” 沈遂之依旧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应道。 许晴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脸上泛起一个复杂的笑容,有满足,有释然,也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一夜,她越界了,得到了,也失去了某种幻想。 但至少,她不后悔。 而在套房内,沈遂之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睡的城市。又一段短暂的关系,一次压力下的宣泄,一次对自身魅力的又一次确认。仅此而已。 他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信息,来自宋柯,汇报林允儿在日本市场预热的最新进展。他快速浏览,回复了简单的指令。 然后,他关掉手机,回到床上。 明天,还有戏要拍。还有更重要的棋局要下。 许晴这一页,翻过去了。在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与事业版图中,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发生过的注脚。而类似这样的注脚,未来或许还会有,只要它们不影响主线的推进。 夜色深沉,掩盖了所有的秘密与悸动。 《建国大业》的拍摄,仍在继续。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俞飞鸿的请求与沈遂之的人情债 北京,东三环一家隐秘的会员制茶馆,竹影婆娑,流水潺潺。空气中漂浮着顶级普洱陈化后特有的醇厚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檀香,隔绝了窗外CBD的喧嚣。 沈遂之坐在临窗的雅间里,面前摊开着《盗梦空间》最终版的合约细则,手边平板上显示着《建国大业》最后几场戏的调整通告。他刚刚结束与诺兰团队长达三小时的越洋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锐利。 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随即推开。许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素雅白色亚麻长衫、气质清冷出尘的女子——俞飞鸿。 “沈老师,等久了吧?” 许晴的笑容比在剧组时多了几分熟稔和随意,自从那夜之后,两人在片场维持着专业而默契的距离,私下却多了一层心照不宣的纽带。她侧身介绍,“这位是俞飞鸿,飞鸿姐,我最欣赏的演员兼导演。飞鸿姐,这就是沈遂之沈老师。” 俞飞鸿的目光落在沈遂之身上。她年近不惑,岁月并未折损她的美丽,反而沉淀出一种时光淬炼过的从容与智慧,那双着名的、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温柔包容的眼睛,此刻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沈老师,久仰。” 俞飞鸿伸出手,声音温和而清晰,像山涧清泉。 “俞老师,幸会。” 沈遂之起身,礼节性地握了握她的手,触感微凉。他示意二人落座,亲自斟茶。对于俞飞鸿,他有所了解——年少成名,气质独特,是少数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始终保持清醒与格调的女演员,近年来转型导演,追求艺术表达多于商业利益。许晴私下提过,俞飞鸿正在筹备一部很重要的电影。 寒暄过后,许晴很识趣地将话题引向正题:“沈老师,今天冒昧约你,其实是飞鸿姐有事相求。她导演并主演的一部电影,《爱有来生》,遇到了一些困难。” 俞飞鸿接过话头,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语气诚恳中带着艺术家的执拗:“沈老师,那我就直说了。《爱有来生》是我准备了近十年的项目,改编自小说《银杏,银杏》,是一个关于等待、轮回和错过的故事。剧本我打磨了很久,团队也是我精心搭建的,但……原定的男主角,在开机前两周,因为档期和……一些理念问题,突然辞演了。” 她顿了顿,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剧组已经开机,场地、档期、所有人员的合约都在推进,每一天都在烧钱。临时找一个演技、气质、知名度都能匹配的男演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这个角色……他需要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既要有旧时代文人的儒雅与深情,又要有历经轮回沧桑后的通透与寂寥,还要有足以让观众信服、让‘等待’值得的男性魅力。” 俞飞鸿抬起眼,直视沈遂之,目光灼灼:“我看了你《建国大业》的片花,也反复研究过你其他的作品。沈老师,我觉得……你就是我在找的那个人。不仅仅是演技和外形,是你身上那种……沉静之下暗涌的复杂性和故事感,那种能够承载时间和命运重量的气质。这个角色戏份不算最吃重,更多是作为女主角情感和命运的见证与牵引,但他是整部电影的‘魂’。” 许晴在一旁补充,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捧场和恳切:“沈老师,飞鸿姐为这部片子倾注了全部心血,真的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儿。我知道你档期紧张,诺兰的片子、《建国大业》收尾,还有公司那么多事……但如果是客串性质,集中拍摄,能不能……挤出一段时间?就当是帮朋友一个忙,也是支持一下真正的好作品。” 沈遂之静静地听着,修长的手指在紫砂茶杯沿轻轻划过,没有立刻表态。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评估项目价值(文艺片,票房预期有限,但口碑和奖项潜力可能很高),评估俞飞鸿的个人信誉(极好),评估时间成本(集中拍摄,或许能挤出10-15天),评估人情网络(许晴的面子,以及……)。 他想起了高圆圆。 几个月前,高圆圆因他暗中斡旋,得以较为顺利地重新接入内地主流影视资源,虽然她本人未必清楚全部细节,但这份人情是实实在在欠下的。高圆圆与俞飞鸿私交甚笃,这在圈内不是秘密。俞飞鸿此刻求助,是否也有高圆圆在背后推动,或者至少是知情?如果是,那么答应这次救场,某种程度上,也是在以一种更自然、更艺术化的方式,偿还一部分对高圆圆的人情。毕竟,直接给高圆圆资源显得太刻意,而帮助她的挚友完成艺术梦想,则是更高级、也更不着痕迹的回报。 况且,正如俞飞鸿所说,这是部大女主电影。他的戏份是重要的点睛之笔,但并非扛鼎核心。这既能展示他驾驭不同类型角色的能力,拓宽戏路,又不会过度消耗他的时间和精力,影响主业。参与一部有格调、有追求的文艺片,对他个人形象和业内口碑也是加分项,可以平衡过于浓重的商业和国际色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剧本带了吗?” 沈遂之终于开口,声音平静。 俞飞鸿眼中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彩,立刻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份装订整齐的剧本,双手递上:“带了!这是最终定稿的剧本。” 沈遂之接过,没有立刻翻阅,而是问:“预计需要多少天?集中拍摄的地点在哪里?” “如果顺利,集中您的戏份,大概12到15天可以完成。主要外景地在云南腾冲,银杏村和古镇。棚内部分可以在北京补。” 俞飞鸿语速加快,显然是早就计算过无数次。 沈遂之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快速给宋柯发了条信息,询问最近期的档期空隙。几分钟后,宋柯回复,在《建国大业》杀青后、《盗梦空间》赴美集训前,恰好有大约18天的空档,原本是留作调整和休息的。 “我可以腾出15天。” 沈遂之放下手机,看向俞飞鸿,“但有几个条件。” “您说!” 俞飞鸿几乎屏住呼吸。 “第一,我的戏份必须严格按照我们商定的时间表完成,不能超期。第二,拍摄期间,我需要带一个小型私人团队,包括化妆、造型和一名生活助理,确保效率。第三,关于我的参与,宣传上需要适度,我不想喧宾夺主,这是你的电影。” 沈遂之的语气不容置疑。 “没问题!这些都可以写进补充协议里!” 俞飞鸿毫不犹豫地答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真心实意的笑容,那份清冷的气质瞬间被点亮,显得格外动人,“沈老师,真的太感谢你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许晴也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太好了!这下飞鸿姐的心病可算解决了。沈老师仗义!” 沈遂之摆了摆手,翻开剧本:“客套话不必说了。我先看看剧本和人物小传。俞老师,如果方便,我们现在就可以聊聊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以及你希望他呈现出的状态。”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雅间里充满了关于电影、角色、表演的深入探讨。俞飞鸿展现了作为导演的清晰构思和艺术追求,而沈遂之精准的提问和偶尔提出的见解,也让她频频点头,眼中欣赏之色愈浓。许晴在一旁静静听着,看着两人专业而投入的交流,心中那份对沈遂之的迷恋,似乎又沉淀下了一层更深的、关于才华与智慧的倾慕。 离开茶馆时,暮色已降。俞飞鸿再三道谢后先行离去,她需要立刻回剧组调整拍摄计划。 许晴和沈遂之并肩走向停车场。晚风微凉,吹动许晴的裙摆。 “谢谢你,沈老师。” 许晴轻声说,“飞鸿姐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能开口求人,太不容易。” “剧本不错,俞老师也有诚意。” 沈遂之淡淡回应,“而且,我也欠别人人情。” 许晴敏锐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别人”是谁,只是笑了笑:“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期待看到你们合作的作品。”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建国大业》快杀青了……之后,还能像朋友一样喝茶聊天吗?” 沈遂之拉开车门,侧头看了她一眼,夜色中他的眼神看不分明:“当然。只要许老师有时间。” 车子驶入霓虹灯海。沈遂之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高圆圆的脸。不知道她如果得知自己接了《爱有来生》,会是怎样的反应?大概会欣慰吧,为了她的朋友。 然后,林允儿在韩国打歌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刘亦菲在香港夜色中倔强的眼神,也交错闪过。这些女人,以不同的方式,在他的生命和事业轨迹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织成一张复杂而坚韧的网。 《爱有来生》……听名字就是个关于执念与放下的故事。 他扯了扯嘴角。 或许,在忙碌的间隙,去云南的古镇和银杏林里待上十几天,演绎一段别人的轮回与情殇,也是一种不错的抽离和体验。 至于人情债,能还一点是一点。在这个圈子里,有些债,总是要还的,而用这种方式还,至少彼此都体面,甚至……可能收获意外的艺术成果。 他拿起手机,给宋柯发了最后一条指令:“协调腾冲拍摄行程,团队精简,保密进行。另外,把《爱有来生》原着的电子版发给我。” 车窗外的北京,华灯初上,又是一个夜晚。而沈遂之的行程表上,又悄然增加了一项——一次关于“爱”与“轮回”的文艺救场。这或许不会是他最重要的作品,但却可能是最特别、也最牵扯着隐秘人情网络的一次出演。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银杏林中的入戏与越界(俞飞鸿) 云南腾冲,银杏村。 时值深秋,连绵的银杏林被染成一片灼目的金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扇形叶片,筛落一地细碎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冽和泥土微腥的气息,偶尔有早凋的叶子打着旋儿悄然飘落,寂静得能听到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 《爱有来生》剧组正在这里拍摄最核心的几场戏。沈遂之饰演的“阿明”(鬼魂)与俞飞鸿饰演的“莫小玉”(转世后的女主角)在银杏林中的重逢与对话。戏份要求演员呈现一种跨越时空的凝视、欲语还休的深情,以及深埋心底的、绵延五十年的巨大悲伤与遗憾。 这场戏难度极高。几乎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和激烈的台词,全部的情感重量都压在眼神、微表情和呼吸节奏上。沈遂之早已进入状态,他穿着一身浆洗发白的旧式长衫(鬼魂状态的虚化处理通过后期),站在一棵巨大的古银杏树下,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被时光抽空的虚无感,眼神望向不远处正在石桌旁研墨的俞飞鸿(莫小玉),那目光深沉如古井,里面翻涌着爱恋、愧疚、释然,以及永世不得靠近的绝望。 俞飞鸿的状态却有些不对劲。 从今天清晨化妆开始,她就异常沉默。平时在片场,她既是导演又是主演,总是思路清晰、调度有方,展现出强大的掌控力。但今天,她仿佛把自己完全锁在了“莫小玉”的躯壳里,对外界的指令反应迟缓,眼神飘忽,握着剧本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到指节发白。 “飞鸿姐,你没事吧?” 执行导演小声询问。 俞飞鸿只是轻轻摇头,声音低哑:“没事,开始吧。” “第一百二十三场,第三次,Action!” 镜头推进。 俞飞鸿(莫小玉)似乎感应到什么,缓缓抬起头,望向银杏林深处。她的目光起初是茫然的,仿佛只是被秋色吸引,但渐渐地,那目光聚焦在虚空中的某一点(后期会合成沈遂之的身影),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变得轻缓,一种莫名的、心脏被攥紧的酸楚感,清晰地浮现在她脸上。 沈遂之(阿明)就站在她“目光”的落点,按照走位,他应该向前飘近两步,用眼神诉说千言万语。他做到了,甚至比前两次更加精准,那种鬼魂的缥缈与情感的浓烈所形成的张力,让监视器后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俞飞鸿的反应却超出了剧本设定。 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露出疑惑、追寻、最终归于平静的表情。她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积蓄起盈盈水光,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那不是表演出来的颤抖,而是身体深处某种情绪决堤前的征兆。 “小玉……” 沈遂之念出台词,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鬼魂的空灵和刻骨的温柔。 这句台词,像最后一根稻草。 俞飞鸿眼中的泪水骤然滚落,不是一滴两滴,而是汹涌的、无声的泪流。她看着“阿明”的方向,不是看一个虚构的鬼魂,而是在透过他,看着自己笔下、心中酝酿了十年的那个痴情灵魂,看着那份无望的等待和永恒的错过,看着自己为了这部戏耗尽的心血、承受的压力、以及内心深处某些不愿触及的、关于孤独与执着的共鸣。 “Cut!” 执行导演喊停,有些无措地看着泪流不止的俞飞鸿。 但俞飞鸿似乎没听见。她仍旧站在原地,维持着仰望的姿势,泪水不断滑过她素净却此刻充满破碎感的脸庞,肩膀开始轻微地耸动,最终演变成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哽咽。那不是“莫小玉”在哭,是俞飞鸿,是那个背负着导演重任、追求艺术极致、却在某个瞬间被角色和自身情绪击垮的俞飞鸿。 片场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吹过银杏林的沙沙声,和俞飞鸿压抑的哭泣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遂之眉头微蹙,随即迅速出戏。他看了一眼导演监视器方向,然后迈开脚步,不是按照鬼魂的飘忽走位,而是以正常人的步伐,沉稳地走到俞飞鸿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条干净的羊毛披肩,轻轻披在俞飞鸿微微颤抖的肩上。然后,他侧身一步,挡在了她和镜头之间,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对着执行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休息半小时。所有人,散开。” 他的气场瞬间掌控了局面。工作人员如梦初醒,纷纷低头收拾,迅速而安静地退开到远处。制片人想要上前,被沈遂之一个眼神制止。 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满目金黄的银杏和萧瑟的秋风。 俞飞鸿依旧在哭,但声音小了许多,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要控制,却力不从心,只能抬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渗出。 沈遂之没有安慰,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站在她身侧半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目光投向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给她时间和空间整理情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过了多久,俞飞鸿的哭声渐渐止歇。她放下手,露出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狼狈却奇异地更显真实动人的脸。她看向沈遂之,眼神复杂,有脆弱,有尴尬,也有深深的感激。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入戏太深,不是坏事。” 沈遂之语气平静,递过去一张素净的手帕,“只是需要知道怎么出来。” 俞飞鸿接过手帕,没有擦眼泪,只是紧紧攥在手里。她深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试图平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看着你,不,看着‘阿明’,那些台词,那些等待……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莫小玉,等了五十年,等来一个虚空。而‘阿明’的孤独和执着,好像也成了我的……” 她语无伦次,试图解释那突如其来的崩溃。 “我明白。” 沈遂之打断她,声音依旧平稳,“好的角色和故事,本身就有生命,会反噬创造者。你在这部戏里投入太多,把自己掏空了。” 这句理解的话,比任何安慰都更触动俞飞鸿。她的眼眶又红了,但这次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谢谢……谢谢你能来救场,也谢谢你现在……没有看我的笑话。” 沈遂之转过身,正面对着她,目光深邃:“俞老师,你不是笑话。你是值得尊重的艺术家。只是艺术家,也需要偶尔从云端下来,喘口气。” 他的眼神很专注,带着一种纯粹的、对同类的欣赏和理解,没有怜悯,也没有居高临下。在这种极致的脆弱时刻,这种平等而专业的理解,比温柔呵护更具冲击力。 俞飞鸿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连日来高强度拍摄的压力、对作品的焦虑、刚刚情绪崩溃的羞耻与释放,以及此刻沈遂之给予的这份独特的“懂得”,混合成一种极其复杂而汹涌的情感,冲击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来救场的演员,不仅仅是拥有顶级演技和魅力的明星,他更像是一座沉默而坚固的山,在她艺术世界即将崩塌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她下坠的灵魂。 “今天剩下的戏,调整到明天吧。” 沈遂之对走过来的执行导演说,“俞老师需要休息。” “好,好的,沈老师。” 拍摄提前结束。俞飞鸿被助理搀扶着回了剧组下榻的古镇客栈。她洗了把脸,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却毫无食欲,也不想见人,只是呆呆地坐在房间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和远处点亮灯笼的青石板路。 沈遂之那句话反复在她脑中回响——“只是艺术家,也需要偶尔从云端下来,喘口气。” 她忽然很想……喘口气。以俞飞鸿的身份,而不是导演,不是莫小玉。 夜色完全笼罩古镇时,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房卡,走出了房间。没有告诉助理,像一抹游魂,穿过寂静的廊道,来到了客栈另一端的独立小院前——那是沈遂之的房间。 她抬手,迟疑了一瞬,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遂之似乎刚沐浴过,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头发微湿,身上带着清爽的水汽和淡淡的沐浴露味道。看到门外的俞飞鸿,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并不意外。 “俞老师?” “……能进去坐坐吗?” 俞飞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有种豁出去的清亮。 沈遂之看了她几秒,侧身让开:“请进。” 房间是仿古制式,但设施现代。一扇雕花木窗敞开着,能看到院中一小方天井和竹影。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茶香和沈遂之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俞飞鸿走进来,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屋子中央,背对着他。窗外漏进的月光和屋内昏黄的灯光,在她白色的棉麻长衫上勾勒出清瘦而优美的轮廓。 “沈老师,”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了许多,“今天……谢谢你。” “不必客气。” “我不是指拍戏。” 俞飞鸿转过身,面对着他,目光直视他的眼睛,“我是谢谢你的……懂得。” 沈遂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很久……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那样失控过了。” 俞飞鸿自嘲地笑了笑,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距离,“我一直觉得,我要足够强大,足够清醒,才能驾驭我想表达的东西。但今天我发现,我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她又走近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她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气息,能看清他眼眸深处那片沉静的深海。“你让我觉得……偶尔脆弱一下,好像也没关系。” 这句话,彻底模糊了边界。 沈遂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从她红肿未消却更显真切的眼眸,到她微微抿着的、失去口红色彩却自然柔软的唇瓣。他没有动,也没有后退,只是眼神渐渐深暗,像被夜色浸透。 俞飞鸿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变化。那不再是纯粹的欣赏和理解,而是夹杂了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审视与……欲望。这反而让她奇异地镇定下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他家居服的衣襟,动作很慢,带着试探,也带着决绝。“沈遂之,”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耳语,“今晚……我不想当导演,也不想当演员。就当是……两个都很累的人,互相……取个暖,行吗?” 沈遂之依旧沉默,但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加重了一分。他抬手,握住了她停留在自己胸前的手。他的手很大,温热,带着薄茧,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 没有回答。他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白天片场那个虚幻的、属于“阿明”的凝视截然不同。它真实、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和清晰的占有欲。俞飞鸿闭上限,几乎是放纵自己迎了上去,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陷入衣料。所有的理智、矜持、艺术家的清高,在这一刻被更原始的渴望和宣泄取代。她太需要这种真实的、肉体上的连接和温度,来驱散角色带来的寒冷和孤独。 衣衫在喘息间褪落,肌肤相贴。从门口到里间那张仿古的拔步床,没有多余言语,只有肢体最激烈的纠缠与碰撞。沈遂之的动作带着他惯有的掌控力,却也比平时多了几分难得的、被撩动后的热烈。而俞飞鸿则彻底释放了被压抑已久的激情与脆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如同今夜在银杏林中决堤的泪水,奔涌而无保留。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在纠缠的躯体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古老的客栈房间内,充斥着情欲的气息、木头发出的细微吱呀声、和压抑不住的喘息与呻吟。这是一场脱离了剧组身份、脱离了艺术追求、纯粹源于此刻吸引与需要的激情交错。是俞飞鸿在情绪崩溃后的寻求依附与确认,也是沈遂之在繁忙日程中一次意外的、却并不排斥的生理与心理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平息。 俞飞鸿蜷在沈遂之身侧,长发汗湿地贴在脸颊和颈间,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只是深处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沈遂之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沉默地抽着,侧脸在月光下半明半暗。 “明天……” 俞飞鸿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明天照常拍戏。” 沈遂之接过话,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稳,仿佛刚才的激情只是一场幻梦,“今晚的事,不会影响工作。” 同样的话,他对许晴说过。俞飞鸿听懂了其中的含义。这只是一夜露水,天亮之后,各归其位。 她心里微微涩了一下,但更多的是释然。这样也好。干净,简单,不留麻烦。 “好。” 她低应一声,准备起身。 “躺着吧。” 沈遂之却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平淡,“太晚了,外面凉。明早我让助理先过去。” 俞飞鸿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这算不上温柔,更像是一种基于现实便利的考量,但至少,比立刻赶她走多了一丝人情味。 她重新躺下,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身体很累,心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那些盘踞心头的焦虑、孤独和崩溃感,似乎随着刚才那场激烈的纠缠,被暂时驱散了。 沈遂之抽完烟,按熄烟头,也躺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同床异梦,却又因刚才的亲密而残留着微妙的联系。 窗外,古镇的灯火渐次熄灭,万籁俱寂。只有山风拂过银杏林的沙沙声,隐约传来,像遥远的叹息。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风声》片场:双后交锋与棋逢对手 北京怀柔,中影数字制作基地。《风声》的核心内景戏份正在这里紧锣密鼓地拍摄。场景是那座压抑、充满猜忌与死亡气息的裘庄。空气中弥漫着旧木料、尘土和隐约的霉味,巨大的照明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却驱不散那种浸入骨髓的阴冷。 沈遂之已经完全融入了“武田”的躯壳。挺括的日军军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饱满的额头。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那双眼——锐利如鹰隼,深处却燃烧着某种近乎偏执的、对“真相”的疯狂渴求——已经将角色的内核暴露无遗。他的日语台词经过严苛特训,已臻于自然,带着那个时代日本军官特有的、略显刻板却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今天的第一场硬仗,是与李冰冰饰演的“李宁玉”在审讯室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李冰冰是业内着名的“体验派”,为了“李宁玉”这个角色已消瘦近十斤。此刻她穿着素雅的月白色旗袍,坐在冰冷的铁椅上,背脊挺直如青竹,双手规整地交叠在膝上。她的妆容很淡,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但那双眼——看似平静如古井,深处却翻涌着惊惧、绝望、孤注一掷的倔强,以及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后反而生出的、玉石俱焚般的脆弱感——将角色复杂的心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开拍前,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只是简单对了台词,但空气中已经弥漫开一种无声的、剑拔弩张的气场。这是高手之间的默契,也是角色之间天然的敌对。 “Action!” 狭小逼仄的审讯室内,只有一桌两椅。沈遂之(武田)坐在主位,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置于桌面,这是一个看似放松、实则将压迫感集中释放的姿势。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锁定在李冰冰(李宁玉)脸上。 “李小姐,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密码学天才。” 沈遂之开口,日语,语调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虚伪的赞赏,“能破解‘二代恩尼格玛机’原理的人,在这个国家,恐怕屈指可数。” 李冰冰抬起眼帘,与他对视。她的眼神里有被提及专业的本能警惕,有身处敌营的戒备,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哀伤,像一潭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死水。“武田长过奖,只是……侥幸学过一些。” 她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软,却字字清晰,像在薄冰上行走,小心翼翼,却又透着一股不容轻视的韧劲。 “侥幸?” 沈遂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冷到骨子里的弧度。他身体靠回椅背,食指开始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桌面,那“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被无限放大,像敲在人的心脏上。“李小姐过谦了。据我所知,你在美国时的导师,是‘图灵机’理论的坚定拥护者。巧合的是,我们截获的某些密电码结构,似乎也带有类似的……美学特征。” “美学特征”四个字,他用了中文,咬字清晰而缓慢,像毒蛇吐信。 李冰冰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沈遂之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近乎本能的慌乱——那是角色内心最隐秘的角落被猝然触及的反应。她的手指在膝上微微蜷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种脆弱的平静,甚至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是笑的表情:“武田长对密码学也如此有研究,令人意外。” “研究谈不上,只是工作需要。” 沈遂之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她身侧,阴影笼罩下来。“我更好奇的是,李小姐这样一位才华横溢、受过最好西方教育的女性,为何甘愿留在此地,忍受这样的……煎熬?”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探究,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因为消瘦而格外清晰的锁骨线条,扫过她旗袍领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 李冰冰没有动,也没有看他,只是盯着对面空白的墙壁,眼神空茫了一瞬,随即涌上更深的绝望与麻木。“这里,和外面……有什么区别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心死的、认命般的疲惫,“战争之下,哪里不是牢笼?”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武田(或许也是沈遂之本人深藏的某个角落)的某根神经。沈遂之扮演的武田,眼神有刹那的凝滞,那里面掠过一丝极快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茫然与被戳中的刺痛,但旋即被更深的阴鸷和恼怒覆盖。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李冰冰困在方寸之间,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 “区别就在于,这里的牢笼,钥匙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血腥气的威胁,“告诉我,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的脸离她极近,能看清她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和恐惧的味道。李冰冰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生理性的恐惧,但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骤然凝聚,像破碎的琉璃重新拼合,迸发出一种近乎璀璨的、绝望的反抗光芒。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极慢地转过头,再次与他对视,那双眼睛里,恐惧仍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随你吧,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的平静决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Cut!完美!” 导演陈国富忍不住喊出声,语气激动,“这条情绪层次太好了!冰冰从恐惧到绝望再到最后那种平静的决绝,层层递进!遂之那种步步紧逼、从心理到物理空间的压迫感,还有最后那一瞬间被反问到的细微反应,绝了!” 灯光大亮,现场紧绷到极致的气氛骤然松弛。李冰冰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刚从水底浮出,接过助理递来的毯子裹住微微发抖的肩膀,对走过来的沈遂之叹道:“沈老师,跟你演戏,真是耗神。” 这话是抱怨,更是最高级别的认可。 沈遂之也松了松风纪扣,刚才属于武田的那种阴冷偏执的气场迅速褪去,恢复了几分平时的疏淡:“李老师承让,刚才那段沉默的反抗,力量感十足。”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周迅来了。她饰演的“顾晓梦”今日戏份接在后面。她已换上华美的绛紫色旗袍,卷发妩媚,红唇潋滟,但那双着名的、灵动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顾晓梦特有的、玩世不恭下深藏机锋与悲凉的复杂神色。她看着沈遂之,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周迅式的精灵古怪,又夹杂着顾晓梦对武田的审视与挑衅:“武田长,好大的官威呀,把我们李宁玉都快吓哭了。” 她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李冰冰的肩,姿态亲昵,眼神却不着痕迹地与沈遂之碰撞了一下。 沈遂之对周迅点点头,语气平淡:“周老师等下还请手下留情。” 他知道,与周迅的对手戏将是另一种挑战。李冰冰的戏是内敛的火山,沉默中爆发;而周迅的顾晓梦,则是绚烂的、带着毒性的曼陀罗,看似张扬不羁,实则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可能暗藏杀机。她的表演方式更灵动、更即兴,甚至带有一种“破坏剧本框架”却又能创造出更耀眼火花的魔力。 短暂休息后,场景稍作调整,灯光重新聚焦。这次是裘庄的宴会厅,一场表面觥筹交错、内里刀光剑影的戏。沈遂之(武田)作为掌控者居于主位,周迅(顾晓梦)作为最耀眼也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交际花”,主动端着酒杯靠近。 “武田长,我敬您一杯。” 周迅的声音甜腻婉转,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但沈遂之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深处那片冰冷的、审视的清明。她微微倾身,旗袍开叉处露出白皙的小腿,香气袭人。 沈遂之端起酒杯,没有立刻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精心描画的面具。“顾小姐今天兴致很高。” “有武田长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总算有点活气儿了。” 周迅轻笑,身体又靠近了些,几乎要贴到他手臂,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气音,“就是不知道,武田长是想看我们演戏呢,还是……想看出戏里的真东西?” 这句话,双关。既是顾晓梦对武田的试探,也隐隐像是周迅对沈遂之演技的某种“下战书”。 沈遂之眼神微动,忽然伸手,看似随意地握住了她端着酒杯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感。他的拇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周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中媚意未减,却多了一丝真实的警惕。 “真东西假东西,演得够真,就是好东西。” 沈遂之缓缓说道,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顾小姐觉得呢?” 两人对视,距离极近,气息可闻。周围宴会的喧嚣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这一刻,武田与顾晓梦之间的性张力、危险博弈、以及某种同类相斥又相吸的诡异共鸣;沈遂之与周迅之间,顶级演员的默契交锋、对表演的理解碰撞、以及那种在镜头前完全释放却又互相刺激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迷人又充满爆发力的磁场。 监视器后的导演和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呼吸。 周迅忽然笑了,那笑容褪去几分刻意媚态,多了几分真实的风情与挑衅。她没有抽回手,反而就着沈遂之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那……武田长可要看好咯。” “Cut!” 导演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好!太好了!这种暗流涌动的感觉!张力十足!遂之,周迅,你们俩这化学反应绝了!” 一场戏下来,沈遂之感到一种久违的、酣畅淋漓的疲惫与满足。与李冰冰的对戏,像是用最精细的手术刀进行解剖与反解剖;与周迅的对戏,则像是在布满陷阱的舞池中共舞,每一步都惊险又刺激。她们都用自己最强大的专业素养,逼出了他更极致的状态。 休息间隙,他独自走到片场外的吸烟区,点燃一支烟。裘庄压抑的氛围暂时褪去,但“武田”的部分气息似乎还残留着。他望着远处影棚嶙峋的轮廓,脑海中却清晰地将刚才两场戏的每一个细节复盘。 李冰冰的隐忍与爆发,周迅的灵动与淬毒。都是顶尖的对手。 而他要做的,就是成为那块最坚硬的磨刀石,也是那把最锋利的手术刀和最能跟上节奏的舞伴。 《风声》的拍摄,不仅仅是完成一个角色,更是一场与华语影坛最顶尖女演员的技艺切磋与彼此成就。这种感觉,甚至比在好莱坞与诺兰合作、在《建国大业》与老戏骨对垒,又多了一层不同的挑战与趣味。 烟蒂按灭。沈遂之整理了一下军装,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 下一场戏,很快就要开始。裘庄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场高手云集、暗战无声的飨宴,也远未到落幕之时。他享受这种在极致表演中燃烧的感觉,也清醒地知道,这每一刻的精彩,都将成为他帝国版图上,又一枚坚实的、闪耀着艺术光芒的基石。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入戏太深(李冰冰) 《风声》的拍摄进入了最胶着也最消耗心力的阶段。裘庄的戏份日复一日,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猜忌、以及濒临死亡的恐惧感,不仅浸透了胶片,也深深烙在了每个演员的神经里。沈遂之的“武田”和李冰冰的“李宁玉”,作为贯穿全片心理博弈的核心对手,几乎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高压力的对手戏,从审讯室的唇枪舌剑,到走廊里的无声对峙,再到某些需要极端情绪爆发的场面。 这一天拍摄的,是“李宁玉”遭受非人酷刑(暗示性)后,与“武田”在刑讯室隔壁一间冰冷休息室里的最后一场对话。这场戏里,“李宁玉”的身体和精神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而“武田”则试图在她最脆弱的时刻,撬开那道坚固的心理防线。 实拍过程堪称惨烈。为了追求极致的真实感,在导演和演员的沟通下,部分戏份采用了近乎纪录片式的拍摄手法,灯光、角度、甚至某些肢体接触都极具压迫性。李冰冰完全交付了自己,将“李宁玉”那份被碾碎尊严、摧残肉体后仅存的、摇摇欲坠的精神骄傲,演绎得令人心碎。而沈遂之则精准地控制着“武田”的冷酷与那丝不易察觉的、因过度逼问而产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动摇(这是沈遂之为角色注入的复杂层次)。 当导演终于喊出“Cut!过!”的时候,现场一片寂静,随即才响起工作人员低低的、如释重负的叹息。灯光亮起,照亮了片场的一片狼藉,也照亮了两位主演异常苍白的脸。 李冰冰几乎是从那张冰冷的椅子上滑下来的,助理立刻冲上去用厚毯子裹住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她低着头,长发披散,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显然还未完全从角色的极端情绪中抽离。这不是表演,是身心过度投入后的自然反应。 沈遂之的状况稍好,但额角也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军装下的衬衫后背湿了一片。他闭眼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试图驱散“武田”那种阴冷偏执的气息。然而,方才戏中那种极致的对抗、摧毁与被迫的袒露(即使是角色的),在双方都毫无保留的投入下,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近乎扭曲的亲密感与情感联结。他看着被助理搀扶着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李冰冰,心底某个坚硬的地方,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那不是爱情,至少不完全是。更像是一种在高强度艺术共创中产生的、混杂着极致欣赏、惺惺相惜、以及因过度深入彼此(角色)精神世界而引发的生理与心理双重震颤。 “今天收工!大家辛苦了!” 导演宣布,语气中也带着疲惫,“冰冰,遂之,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重要戏份。” 人群逐渐散去。李冰冰在助理的陪伴下走向专属化妆间,脚步有些虚浮。沈遂之也走向自己的休息区,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道裹在毯子里的纤细背影。 夜深了,大部分人都已离开。沈遂之因为要核对明天一场复杂调度的分镜,留得晚了些。当他终于处理完事务,独自穿过空旷、幽暗的影棚走廊,准备离开时,却看到其中一间小型道具间的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轻轻推开门。 李冰冰独自坐在里面。 她已经换下了戏服,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卸了妆,素净的脸上依旧残留着疲惫和一丝未散尽的红痕(可能是刚才情绪激动所致)。她没有开大灯,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掉的水,眼神有些空茫地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件民国时期的女式风衣道具。 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沈遂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难以形容的神色。没有平日镜头前的温婉端庄,也没有“李宁玉”的脆弱倔强,此刻的她,更像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魂风暴、暂时迷失了方向的普通女人。 “沈老师?还没走?”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处理点事情。” 沈遂之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隔绝了走廊的黑暗与空旷。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和旧道具的味道。“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李冰冰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没成功。“有点……出不来戏。觉得外面太空了,这里……还有点‘李宁玉’的气息。” 她环顾了一下堆满旧物的房间,自嘲道。 沈遂之在她对面一个旧木箱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今天的戏,太耗神了。” 他陈述道,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专业人士的评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是啊。” 李冰冰低下头,看着杯中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有时候觉得自己快被李宁玉吃掉了。她的恐惧,她的绝望,她的那点骄傲……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害怕。” 她抬起头,看向沈遂之,眼神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寻求认同的迷茫,“沈老师,你也会这样吗?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然后又拼命想把自己找回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会。” 沈遂之回答得简短而肯定,“尤其是遇到足够强大、足够复杂的对手时。” 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天,你就是那个对手。” 这话是极高的赞誉。李冰冰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我现在觉得……很空。把那么多情绪都给出去了,收不回来。甚至……有点分不清,刚才那些颤抖,那些眼泪,那些恨意……有多少是李宁玉的,有多少是我自己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卸下防备后的真实脆弱。这和她平时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却在此刻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动人,也格外……危险。 沈遂之沉默地看着她。影棚深处极其安静,仿佛能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微妙的张力,那是高强度工作后的精神余震,是角色情感残留的投射,也是两个同样优秀、同样在刚才的戏中毫无保留地“伤害”与“被伤害”、并因此产生了某种诡异共鸣的成年人之间,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吸引力。 “你需要放松。” 沈遂之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把‘李宁玉’暂时留在这里。” “怎么放松?” 李冰冰下意识地问,目光与他相接。台灯的光晕在她眼中跳跃,带着未尽的情绪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沈遂之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温度。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自然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李冰冰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躲开。她仰起脸,看着他。褪去了“武田”的军装与冷酷,此刻的沈遂之,面容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掌控力,也有一丝罕见的、近乎温柔的理解。 “像这样。” 他低声说,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是试探的,带着安抚的意味,仿佛要吻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和心头的惊悸。但很快,在李冰冰怔愣片刻后蓦然热烈的回应下,它迅速变得深入、急切,充满了宣泄的力道。 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所有积压在戏中的对抗、压抑、愤怒、绝望,所有身为演员不得不承受的情绪消耗和精神磨损,所有成年人在高强度工作后无处安放的疲惫与孤独,都在这个唇齿交缠的吻里,找到了野蛮生长的土壤。 李冰冰的手臂攀上沈遂之的脖颈,指尖陷入他后颈的短发中。沈遂之则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带起,紧紧拥入怀中。旧木箱被撞倒,发出沉闷的响声,但无人理会。狭小的道具间里,温度骤然升高。 衣物在混乱中褪去,肌肤相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在黑暗中回荡。这是一场纯粹的、因戏而起的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宣泄,是灵魂激烈碰撞后引发的肉体共鸣。沈遂之的动作带着一贯的强势与掌控,却也因对方是李冰冰——这个在艺术层面与他旗鼓相当、刚刚共同经历过精神炼狱的女人——而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耐心与探索。李冰冰则彻底抛开了平日的矜持与端庄,像一株缠绕的藤蔓,热烈地回应,索取,也给予。 影棚外万籁俱寂,只有遥远的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隐约传来。而在这间堆满旧时光道具的房间里,一场与电影无关、却又因电影而生的、激烈如战场、缠绵如叹息的“戏外戏”,正在上演。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息。 狭窄的沙发上,两人身上都布满了汗水和痕迹。李冰冰蜷缩着,脸埋在臂弯里,呼吸尚未平复,但身体里那种紧绷到快要断裂的感觉,确实奇异地消散了许多。一种深沉的疲惫,以及事后的清醒,慢慢涌了上来。 沈遂之坐起身,捡起地上的衬衫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中袅袅升起。他的侧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搏杀”只是又一场需要精准控制的戏份。 “好点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李冰冰慢慢坐起来,用凌乱的衣服遮住自己,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片刻的沉默后,她低声说:“谢谢。” 这声谢谢很复杂,谢谢他的看破,谢谢他提供的这种极端“出戏”方式,也谢谢他事后的冷静——没有多余的温存或纠缠,这让她觉得安全,保留了尊严。 “不客气。” 沈遂之按熄烟头,站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你是非常好的演员,李老师。别让角色毁了你。” 说完,他整理好军装外套(戏服),走到门边,打开锁,回头看了她一眼:“休息一下,下午还有和周公子的戏。别迟到。” 门打开,又关上。片场隐约的嘈杂声再次透入,随即被隔绝。 李冰冰独自坐在沙发上,慢慢抱紧了自己。身体还残留着刚才激烈的感觉,心里却一片空茫后的清明。沈遂之说得对,李宁玉该留在戏里了。而刚才那场意外的激情,就像一剂猛药,虽然方式极端,却真的将她从那种溺毙般的角色沉浸中拽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洗手间,看着镜中那个眼圈微红、发丝凌乱、却眼神逐渐恢复清亮的女人。 戏外的这一场“交锋”,结束了。 而戏内的较量,还将继续。 她知道,和沈遂之之间,不会再有第二次。刚才的一切,是特定情境下特定情绪的产物,是两位顶尖演员在极限压力下的一次危险又有效的“互相治疗”。他们都懂规则,也都会遵守规则。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扑了扑脸。李冰冰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淡的、属于李冰冰本人的、带着疲惫与释然的弧度。 下午,还有戏要拍。 她依然是那个敬业的、优秀的演员李冰冰。 而沈遂之,也依然是那个强大、冷静、难以捉摸的对手与合作者。 片场之外,阳光正好。那间发生过短暂风暴的休息室,将沉默地保守这个秘密,如同裘庄保守着无数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这只是《风声》拍摄过程中,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激烈的插曲。而电影本身,以及他们各自的人生,都将继续沿着既定的轨道,向前飞驰。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戏中戏 风声当日的最后一场戏,是裘庄宴会的高潮,也是“武田”、“李宁玉”、“顾晓梦”三人之间情绪与猜忌总爆发的节点。一场戏拍完,已是深夜十一点。极度压抑、紧绷、需要将每一根神经都燃烧殆尽的表演之后,片场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却并未随着“收工”而立刻散去,反而像粘稠的墨汁,浸透了每个人的毛孔。 导演喊“收工”时,李冰冰几乎虚脱,靠在助理身上半晌没动,眼神还是李宁玉那种空茫的、劫后余生般的涣散。周迅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长香烟,眼神望着虚空,顾晓梦那层华丽张扬的保护色褪去后,露出的是一种更深的、属于演员自身的疲惫与某种未尽的亢奋。沈遂之脱下军装外套,松了松领口,走到监视器前又看了一遍回放,眉头微蹙,似乎还在琢磨某个细节。 “今天都辛苦了。” 导演陈国富走过来,拍了拍沈遂之的肩,又看了看李冰冰和周迅,“情绪都给得太足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硬仗。” 然而,休息这个词,在今晚似乎格外遥远。 不知是谁先提议的——“出去喝一杯吧,缓一缓,不然今晚别想睡了。”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下来的、还残留着戏中情绪的片场里,却格外清晰。是周迅。她抬起头,眼神在疲惫深处跳跃着一小簇未熄灭的火苗,看向沈遂之,又看向刚刚勉强站直的李冰冰。 李冰冰怔了怔,像是从某种梦魇中被拽出来,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需要什么东西,将“李宁玉”从自己身体里驱赶出去,哪怕只是暂时的。 沈遂之沉默了几秒。理智告诉他应该回酒店,看明天的剧本,处理公司的邮件,或者只是独处,让“武田”彻底沉淀下去。但身体和精神深处,那种被极致表演掏空后又奇异地燃烧着的余烬,以及眼前两位同样刚从角色深渊里爬出来、眼中带着相似空洞与躁动的优秀同行,让他点了点头。“好。” 他们没有去喧闹的酒吧,而是由周迅领着,去了怀柔影视基地附近一家极隐秘的私人酒廊。老板显然是熟客,见到周迅也只是低调地点头示意,将他们引到最里面一个完全私密的包厢。包厢不大,装潢是复古的暗色调,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只有几盏暖黄的壁灯和桌上摇曳的烛台提供照明,空气里弥漫着雪茄、旧皮革和昂贵威士忌混合的醇厚气息。这里安静得能听到烛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与刚刚片场的喧嚣压抑形成了两个极端。 三人都换了便服。李冰冰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羊绒披肩,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洗去了妆容的脸依旧苍白,眼下的青影更显分明,她蜷在单人沙发里,像个易碎的瓷器。周迅脱掉了华美的旗袍,换上了丝质衬衫和黑色长裙,长发松散,卸了浓妆后五官更显清透精灵,但眼神里那份属于顾晓梦的、看透世情的慵懒与锐利似乎还没完全散去。沈遂之则是一身深灰色休闲装,少了军装的凌厉,多了几分属于他本人的沉静,但那份掌控感依旧无处不在。 酒很快上来。不是应酬的啤酒或红酒,是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中缓缓融化。周迅熟练地斟酒,没有碰杯的客套,只是各自拿起,沉默地啜饮了一口。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的暖意,似乎稍稍驱散了骨子里的寒意和僵硬。 最初的十几分钟,几乎无人说话。只有酒杯轻碰桌面的声音,和偶尔细微的叹息。酒精开始起作用,片场带来的高度紧绷和角色附体的沉重感,在安静的私密空间里,在信任(至少是专业上高度认可)的同僚面前,开始一点点松动、剥离。 “今天最后那场戏,” 李冰冰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盯着杯中晃动的液体,“武田抓住我手腕的时候,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说的是戏,但语气里残留着真实的、属于李宁玉的恐惧。 沈遂之看向她,烛光在他深邃的眼里跳跃:“是你先给了我那种‘随时会碎裂’的感觉,我才敢下那么重的手。” 他顿了顿,“李宁玉最后那个眼神,空荡荡的,却又像什么都说了……很厉害。” 李冰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没说话,又喝了一口酒。 周迅晃着酒杯,斜倚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在沈遂之和李冰冰之间流转,忽然轻笑一声:“你们两个,一个往死里逼,一个往死里扛,倒是绝配。可怜我夹在中间,还得演出一副没心没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她语气戏谑,但眼底有一丝真实的、作为演员对刚才那场精彩交锋的赞叹与回味。 “顾晓梦可不是没心没肺。” 沈遂之看向她,语气平淡却犀利,“你每一句插科打诨,眼神都在衡量,在试探,在找漏洞。演得更难。” 周迅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深了些,带着某种挑战的意味:“那沈老师觉得,我找到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找到了,也没找到。” 沈遂之缓缓道,“你找到了武田的偏执和急于求成,但没找到他为什么偏执。” 这是角色分析,但在此刻微醺的、私人化的氛围里,听起来又像某种更深的隐喻。 “为什么?” 周迅追问,身体前倾了些,烛光在她眼中闪烁。 沈遂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回忆扮演时的感受:“因为孤独。极致的、不被任何人理解的孤独。以及……害怕这种孤独被看穿的恐惧。” 他说完,自己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自嘲般地笑了笑,举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单纯的角色讨论,触及了某些更个人的、模糊的地带。 李冰冰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沈遂之脸上,又移开,看向跳动的烛火。她忽然低声说:“李宁玉也孤独。她的孤独,是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脆弱,她却必须比所有人都坚硬。” 这话,又何尝不是她作为演员,常年饰演复杂坚韧女性角色的一种心声投射? 酒精继续流淌,话题从具体的戏,渐渐蔓延开。谈到表演的信仰与妥协,谈到这个行业的光鲜与残酷,谈到各自遇到过的瓶颈与高光时刻。那些在媒体前永远不会吐露的真实感受,那些作为“巨星”或“影后”光环下的疲惫与坚持,在这个夜晚,在这个私密的包厢里,随着威士忌的消耗,一点点流淌出来。 他们不再是沈遂之、李冰冰、周迅,不再是武田、李宁玉、顾晓梦,而是三个被同一场戏、同一种极致燃烧耗尽了心力,又因此产生了某种奇异共鸣的顶尖演员。防备在降低,专业身份之下的“人”的部分在凸显。 不知喝了第几杯,周迅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那份精灵般的灵动里掺杂了更直接的、属于女人的任性。她忽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点唱机旁,选了一首极其舒缓、带着爵士蓝调感的英文老歌。慵懒沙哑的女声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她转过身,背靠着点唱机,对着沈遂之伸出手,嘴角噙着笑,眼神挑衅又诱惑:“沈老师,跳支舞?戏里没机会,戏外补上。” 没有标准的舞步,只是随着音乐缓缓晃动。周迅几乎将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呼吸带着酒气拂过他的颈侧。沈遂之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能感受到丝质衬衫下肌肤的温热和柔韧的线条。距离太近了,近到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混合着威士忌和一丝属于她的、独特的味道。 “你演武田的时候,这里……” 周迅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总是皱着的。其实放松下来,挺好看。” 她的声音含混,带着酒意。 沈遂之没有回答,只是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 冰冰看着两人,眼神有些空。她忽然也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走到他们旁边,没有加入,只是倚着墙壁,看着。她的目光落在沈遂之的侧脸上,又落在迅哥闭着眼、仿佛沉浸的容颜上。某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翻腾——是抽离的观察?是隐隐的羡慕?还是被眼前画面触动的、属于李宁玉(或者本人)深处某种寂寥? 一曲终了,两人没有松的意思,反而抬起头,目光看向沈遂之,然后没有然后。 沈遂之僵了一瞬,但酒精和今晚累积的所有情绪——表演的极致消耗、角色剥离的不适、同行共鸣的脆弱、有眼前毫不掩饰的吸引力——汇集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垮了理智的堤防。他回应了,加深了它。 李不知是被酒精和残留的戏感彻底淹没了界限,忽然也走上前,像寻求温暖和安慰,又像一种沉默的宣告和参与。 然后,不知是谁动了一下,平衡被打破。像一场没有规则、没有台词、全凭本能和即兴戏剧。 戏里的对抗,在戏外以一种扭曲而热烈的方式“和解”。 戏未尽的情绪,在纠缠中得到完成。 孤独的灵魂,在片刻中,仿佛寻到了虚幻的慰藉。 当一切平息,房间里只剩下空气中化不开的酒精气味。三个人,没有人说话。 窗外的天色,已隐隐透出灰白。 没有道别,没有解释。李穿戴整齐后,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轻轻拉开门,身影消失在尚未完全明亮的走廊里。 “天亮了,” 迅哥轻声说,眼神恢复了惯有的那点精灵气,却又多了些什么,“戏,该散了。” 说完,她利落离开了房间。 最后只剩下沈遂之,独自坐在晨光熹微的房间中,指间的烟缓缓燃尽。 一场荒诞迷乱,始于戏,终于晨。 是压力的宣泄,是边界的试探,是同类间危险的吸引与短暂的取暖。 仅此而已。 他知道,天亮之后,回到片场,他们依旧是沈遂之、李冰冰、周迅,是武田、李宁玉、顾晓梦。昨晚的一切,将成为一个被共同封存、永不提及的秘密。它或许会微妙地影响他们后续对手戏的某些化学反应,或许不会。但它绝不会影响到专业领域的合作,更不会影响到各自既定的人生轨迹。 沈遂之掐灭烟头,起身,走进浴室。冷水冲刷过身体,带走最后的慵懒与混沌。 镜中的男人,眼神锐利如初,仿佛昨夜那场失控的盛宴,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梦。 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整理好自己,拿起手机,屏幕上有宋柯发来的关于林允儿日本行程调整的请示,以及《盗梦空间》训练营的最新安排。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裘庄的戏还要继续拍。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我的好兄弟 《风声》杀青宴的喧嚣渐渐散去。裘庄的阴霾、武田的偏执、与李冰冰周迅那场场耗尽心力的对手戏,都被暂时封存在胶片和记忆里。沈遂之回到北京顶层公寓时,已是凌晨。他脱下沾染了片场气味的外套,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座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难得的放空。 身体的疲惫还在,但精神却有种高强度创作后的虚脱与平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不是工作号码,是他极少人知道的私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冷寂了一晚上的眼底,掠过一丝真正的、带着温度的笑意——“沈鹤”。 接通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就炸开一个熟悉又带着浓重东北腔、元气十足又透着点疲惫沙哑的大嗓门: “哎呀我滴老弟!干啥呢?是不是又搁哪个五星级酒店装深沉呢?哥这刚下场,嗓子都快冒烟儿了,寻思着高低得骚扰骚扰你!” 沈遂之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将酒杯放在窗台上,走到沙发边坐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松弛:“刚回家。你现在还干到这么晚?嗓子还要不要了。” “要啥嗓子啊!观众老爷爱听啊!那家伙,点歌的,嗷嗷的!” 小沈阳在电话那头哈哈笑着,背景音有些嘈杂,能听到他好像在喝水,然后稍微走远了些,环境安静下来,“说正经的,老弟,你那个《风声》是不是拍完了?我看网上有点路透,你那军装穿的,人模狗样的,吓人不拉几的。” “嗯,今天刚杀青。” 沈遂之应道,语气平淡,但对方能听出他心情不错。 “行啊!大制作!跟冰冰姐、周公子对戏,过瘾吧?我可听说了,那俩都不是善茬儿,演技杠杠的!” 小沈阳的语气里满是替兄弟高兴的劲儿,随即又叹了口气,带了点自嘲,“不像你哥我,天天搁台上耍宝逗乐子,琢磨咋让人笑出眼泪,笑完拉倒。” 沈遂之沉默了一瞬。他和小沈阳的交情,始于1995年东北铁岭剧团,小沈阳年纪稍长,对沈遂之这个沉默但眼里有光的小老弟颇为照顾。两个都姓沈的年轻人,在那段物质匮乏却充满梦想的岁月里,挤过同一张硬板床,分吃过同一碗冷面,在东北凛冽的寒夜里畅想过模糊却炽热的未来。 千禧年前后,沈遂之抓住了去北京发展的机会,毅然南下。而小沈阳则选择留在那片黑土地上,继续深耕二人转和本土喜剧舞台。分别时,小沈阳拍着沈遂之的肩膀:“老弟,你去闯!哥看好你!等哪天你火了,哥也能跟人吹牛逼,说那谁谁,是咱兄弟!” 后来,沈遂之的路走得快而耀眼。从歌唱小王子到巨星再到电影主演,从国内到戛纳、好莱坞,他像一颗被精准发射的卫星,迅速攀升至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而小沈阳,则继续在东北的剧场、电视台晚会、乃至各种红白喜事的舞台上打磨,名气局限于一方水土,与沈遂之的国际星光仿佛隔着天堑。 两人联系渐少,但那份始于微时的情谊从未真正断绝。沈遂之在事业飞升初期遭遇非议和打压时,小沈阳曾打来过一次电话,没多问,只粗声粗气地说:“老弟,哥不懂你们那圈子里那些弯弯绕绕,但要是缺钱了,跟哥说!哥这几年攒了点本儿,先紧着你!” 这话糙,理不糙,情义是真。 再后来,转折点发生在2006年。小沈阳拜入赵本山门下,成了赵家班的重要一员。经过几年的打磨和等待,终于在今年春晚,凭借与师父赵本山合作的小品《不差钱》,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那身苏格兰裙,那句“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嚎~”,让他从一个区域性喜剧演员,一跃成为全国人民的快乐源泉,真正意义上的“春晚巨星”,后来甚至被媒体称为“春晚最后一个现象级巨星”。 他的知名度,在普罗大众、在三四线城市、在街头巷尾、在菜市场和大爷大妈的闲聊里,达到了一个沈遂之的电影和奖项可能都无法触及的广度。他是那种“你可能没看过他完整的作品,但一定听过他的梗,模仿过他的台词”的国民级存在。 “哥,” 沈遂之开口,声音很认真,“你那条路,我走不了。能让那么多人真心实意地笑出来,放松下来,记住你,喜欢你,是本事,是大功德。别妄自菲薄。”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小沈阳有点鼻音的笑骂:“滚犊子!跟你哥还整这文绉绉的!啥功德不功德的,就是混口饭吃,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但他显然听进去了,语气也软和下来,“不过说真的,老弟,有时候我也看你那些新闻,又是戛纳又是好莱坞的,跟那些国际大导演谈笑风生……哥心里也替你骄傲,真的。就是觉得,咱俩这路,岔得是越来越远了。你现在接触的那些人、那些事,哥可能这辈子都够不着,也听不懂。” 沈遂之看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光,缓缓道:“路不一样,看到的风景自然不同。你那边热闹,烟火气足。我这边……高处不胜寒。有时候,反而羡慕你台下那些实实在在的笑声和掌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真心话。在沈遂之构建的庞大商业帝国和精密的个人形象背后,是无数算计、权衡、孤独和无法松懈的掌控。小沈阳的成功,固然也有其行业的艰辛和压力,但那是一种更直接、更酣畅淋漓的、与最广大观众情感共鸣的成功。 “得了吧你!还羡慕我?你那一部电影片酬,够哥在台上蹦跶好几年了!” 小沈阳又恢复了那副插科打诨的劲儿,“不过老弟,说真的,啥时候有空回东北?咱哥俩好好喝一顿!不带那些虚头巴脑的人,就咱俩,整点烧烤,弄点老雪(雪花啤酒),好好唠唠!你都不知道,现在老家那帮人,一提你,那眼神!‘哎呀妈呀,沈遂之啊!国际大明星!跟咱小沈阳是铁子!’ 哥这脸上也有光啊!” 沈遂之低笑出声:“好。等忙过这阵子。《建国大业》还有点尾巴,然后要去美国集训。之后看时间。” “行!等你信儿!” 小沈阳爽快道,接着又压低声音,带了点难得的正经,“对了,老弟,哥跟你说个事儿。最近有好几个本子找我,不是小品,是正儿八经的电影电视剧,有的还想让我演男一号。我这心里有点打鼓……你说,我这形象,这路子,能行吗?别到时候把你哥这张老脸丢到大银幕上,让人笑话。” 沈遂之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专注。他知道,这是小沈阳在寻求他的建议,也是兄弟间跨越不同领域的一次重要交流。 “哥,演戏和演小品有相通,也有不同。” 他斟酌着词句,“你的观众缘、节奏感、表现力,是巨大优势。但电影更讲究内心戏、镜头感、角色的完整逻辑。如果你真想试,我建议你先选个合适的、接地气的喜剧角色入手,别一上来就挑战太复杂的。另外,导演和团队很重要,最好找有经验的、能引导演员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本子,或者介绍靠谱的团队。” “哎呀!就等你这句话呢!” 小沈阳在那边一拍大腿,“有老弟你把关,哥心里就踏实多了!成!那等有具体的了,我再找你!” 兄弟俩又闲聊了几句近况,小沈阳那边好像又有人叫他,便匆匆挂了电话:“行了行了,不耽误你国际巨星休息了!记着啊,回东北喝酒!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遂之握着手机,在寂静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脸上那抹因兄弟来电而浮现的真实笑意慢慢沉淀下去,恢复成平日里的沉静,但眼底那份因高强度工作而生的冰冷倦意,却似乎被这通充满烟火气的电话驱散了不少。 小沈阳,沈鹤。 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各自挣扎,各自辉煌。 一个在庙堂之高,星光耀眼却孤独。 一个在江湖之远,众声喧哗却踏实。 沈遂之走到酒柜前,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带来灼热的暖意。 也许,在攀登事业巅峰、构建庞大帝国的同时,偶尔回头看看来路,听听故人的声音,感受一下那种最朴素的、不掺杂利益的关心和热闹,也是一种必要的慰藉。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帮我留意一下,近期有没有适合小沈阳的、质量不错的喜剧电影项目资料,整理一份给我。” 然后,他走回卧室。明天,还有无数会议、决策、以及新的挑战在等着他。 但今夜,因着一通来自“春晚最后一个巨星”、也是他微时兄长的电话,这座顶层公寓似乎不再那么空旷冰冷了。两条岔路,或许终将在某个高度,以某种方式,再次交汇。而那份始于东北小城后台的兄弟情谊,历经时光和各自巅峰的洗礼,依然坚韧如初。这或许,也是他沈遂之在这复杂世界里,难得拥有的、纯粹的“产业”之一。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身不由己 《风声》杀青后的短暂喘息期很快被填满。沈遂之原本计划用来调整状态、研读《盗梦空间》最终剧本以及处理公司积压事务的时间,被来自东北老家的一系列“盛情难却”的邀约冲击得七零八落。 最初,只是辽宁省文旅部门的领导通过层层关系,辗转递来话,希望沈遂之这位“从黑土地走出去的国际巨星”,能担任辽宁旅游形象大使,为家乡振兴助力。话说的漂亮,情谊也厚重——毕竟沈遂之少年时期在辽宁剧场学艺、跑码头的经历是抹不去的根。 沈遂之本有些犹豫,他深知这类官方头衔背后的责任和可能带来的限制。但宋柯从公关和长远布局角度分析,认为这是巩固国民好感度、拓展政商关系的良机,且“家乡”二字在人情社会里本身就是最难以推脱的金字招牌。沈遂之斟酌后,勉强点了头,想着最多拍几组宣传照,录几句推介词。 谁知消息刚一传出,吉林和黑龙江两省的相关部门闻风而动。理由无比充分且让人无法辩驳:“小沈啊(他们甚至用上了更亲切的称呼),你年轻时候学艺,咱们东三省那是一家人啊!你在吉林的剧场唱过吧?在黑龙江的屯子里演过吧?咱们东北三省,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这大使,不能光顾着辽宁老大哥,也得带上俩弟弟啊!” 电话、访客、甚至还有老家的亲戚亲自上门说项。沈遂之揉着眉心,眼前闪过早年背着行囊,在东北三省寒风凛冽的土路间辗转,为了一个登台机会给人赔笑脸、喝大酒的情景。那些苦日子里的足迹,此刻成了最温柔的“绑架”。他能拒绝官方的正式邀请,却很难对那片承载了他最初梦想和艰辛的土地,对那些可能还记得他当年青涩模样的老观众、老前辈,说出冰冷的“不”字。 最终,他成了东三省旅游形象大使,头衔一口气挂了三个。签约仪式搞得轰轰烈烈,三地领导齐聚,媒体长枪短炮。沈遂之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站在印着“大美东北”的巨幅背景板前,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沉稳而亲切的笑容,说着对故乡深情的赞美与祝愿。闪光灯将他照得如同神只,但他心里清楚,这副担子一旦挑起,就不仅仅是拍几张照片那么简单了。 果然,麻烦接踵而至。希望他参加各类公益活动的邀约雪片般飞来,从植树造林到扶贫助学,名目繁多;老家县里、镇里的领导拐弯抹角地联系,话里话外希望“遂之你如今出息了,能不能给家乡修条路?”“咱们那小学校舍该翻新了”;更有甚者,各种商业庆典、企业年会、乃至私人宴请,都打着“家乡情谊”、“支持东北振兴”的旗号,希望他能出席,哪怕只是露个脸、唱首歌。 沈遂之不胜其烦,却又不能断然拒绝。他将大部分筛选和对接工作甩给宋柯和专门的公关团队,定下“公益性质优先、确有必要的官方活动酌情、纯商业邀约一律婉拒”的原则。即便如此,他的行程表上还是不得不为“家乡事务”留出一些缝隙。这让他感到一种被无形绳索捆缚的烦闷,却也无可奈何。成名、影响力、家乡情结,有时候就像甜蜜的枷锁。 而另一边,关于小沈阳剧本选择的后续,也传来了令人遗憾却并不意外的消息。 沈遂之确实让团队搜集了几个他认为角色契合、制作团队也相对靠谱的本子,通过私人渠道递给了小沈阳。小沈阳接到时,电话里的兴奋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老弟!够意思!这本子看着就带劲!我这就跟师父商量去!” 然而,几天后,小沈阳打回电话,声音里的兴奋劲儿没了,带着浓浓的无奈和疲惫:“老弟,对不住啊……师父说了,我刚借着春晚的劲儿火起来,这把‘刀’正是最亮、最好使的时候,得趁着热乎劲儿,多砍柴(指多接商演、多上节目),不能这么快就收进刀鞘,去琢磨那些慢工出细活(指拍电影)的事。师父说……电影那玩意儿,见效慢,风险大,万一没弄好,把咱这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招牌砸了,不值当。” 沈遂之沉默听着。他理解赵本山的考量。从小剧场摸爬滚打出来的赵本山,深谙“热度即生命”的娱乐圈底层逻辑。小沈阳的爆红是现象级的,但这种基于小品和电视节目的国民度,需要持续不断的曝光和商业变现来巩固和放大。电影,尤其是需要沉下心打磨的角色,的确不符合赵家班现阶段对小沈阳这棵“摇钱树”的运营策略。 “那本子……” 沈遂之问。 “师父挑了两个,说可以接,但都是……唉,说白了就是趁我热度,让我去搞笑的,角色没啥深度,剧本也一般,给的钱倒是挺多。” 小沈阳叹气,“其他的,都给推了。而且师父给我排的商演,都排到明年开春了,全国各地跑,累是真累,但……没办法。” 沈遂之能想象那个画面:小沈阳穿着夸张的戏服,在无数个舞台、庆典、晚会之间穿梭,重复着那些让他爆红的梗和段子,观众大笑,掌声如雷,但日复一日,那些笑声是否会变得空洞?那份创作的激情,是否会被疲惫和重复消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哥,注意身体。” 沈遂之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这是小沈阳自己选择的路,也是他必须承担的代价。师父的权威、团队的期待、市场的热度、以及他自己对“不负众望”的压力,都让他身不由己。 “放心吧,你哥我这身板,扛造!” 小沈阳又强打起精神,“倒是你,老弟,我听说你给老家当那啥大使了?事儿不少吧?咱们这出来的人啊,有时候名气大了,麻烦也跟着来了。你自己也多当心,别啥都答应,该推就得推!” 兄弟俩互相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沈遂之放下手机,走到酒柜前,这次没倒酒,只是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藏酒。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霓虹灯的光芒映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小沈阳在师父和市场的双重驱动下,在密集的商演和未必优质的剧本中消耗着自己的热度和才华,身不由己。 他自己,则在名声、乡情、利益交织的巨网中,被推上“旅游大使”的位置,承担起未必真心想扛的责任,应付着纷至沓来的索取,同样身不由己。 看似站在了各自领域的顶峰,光芒万丈,但脚下的方寸之地,或许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般自由辽阔。 这或许就是成名的代价,是站在高处必须承受的风景与寒风。 沈遂之关掉了客厅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有些孤寂。 他还有《盗梦空间》要征服,有“遂光传媒”的版图要扩张,有林允儿、刘亦菲、高圆圆、周勋、李冰冰等复杂的关系要处理,现在,又加上了“东三省旅游大使”这副甩不掉的担子。 路还很长,身不由己的时刻或许只会更多。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走到了这个位置,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在有限的自由里,寻找最大的掌控和平衡。 他拿起《盗梦空间》的剧本,走向书房。至少在这里,在诺兰创造的梦境迷宫里,他还可以暂时忘却现实的纷扰,专注于另一个世界的规则与挑战。那也是一种,相对纯粹的“自由”。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东北民谣-东北人的加州旅馆 沈遂之的心情浸润得有些发霉。堆积的公务、各方攀附的人情、尤其是那顶“东三省旅游形象大使”帽子所带来的、愈发具体的“家乡期许”,像一层越缠越紧的透明茧房。他需要一场彻底的抽离,需要呼吸没有“沈遂之”这个符号重量的空气。 恰在此时,宋柯带着最终的母带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那是之前应辽宁文旅局“命题作文”而创作的歌曲,沈遂之在某个失眠的深夜,摈弃了所有华丽的辞藻和宏大的叙事,脑海中反复回响的,是前世记忆里那首名为《东北民谣》的旋律与意象——一种更私人、更苍凉、也更扎根于黑土地灵魂的吟唱。他将其重新演绎,保留了那份独特的叙事感与土地情怀,但在制作上提出了更高要求。 “沈董,《东北民谣》最终版,您听听。”宋柯将耳机递过来,神色间带着一丝完成杰作后的满足与期待。 沈遂之戴上耳机。前奏是极其简单却仿佛带着寒意的钢琴音符,如同松花江初冬凝结的第一片冰凌。随后,他低沉而富有叙事感的嗓音响起,没有炫技,只有一种穿透时光的平静诉说: 【塞北残阳是她的红妆 一山松柏做伴娘 等她的情郎啊衣锦还乡 今生我只与你成双】 歌词的画面感扑面而来,是东北大地特有的辽阔与寂寥,是深植于这片土地儿女骨血里的等待与坚韧。旋律在平淡中起伏,唢呐和马头琴的间奏适时切入,没有喧宾夺主,却像旷野的风,瞬间将人拉入那片冰天雪地中炽热的情感世界。 铜镜斑驳照不见故人颜 故乡月光冷如霜 雪落满肩头也算白首 此生也算共白头】 听到这里,沈遂之闭上了眼睛。这不是他惯常表达的那种精英式的、国际化的情感,而是一种更原始、更粗糙、也更真实的地域集体记忆与个体命运的交织。它唱的是爱情,又远远不止爱情;它描绘的是东北,又仿佛是所有离家之人心中那片回不去的原乡。 歌曲在一声悠长而略带嘶哑的唢呐尾音中结束,余韵绵长,像散不尽的炊烟。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宋柯屏息等待着。 沈遂之缓缓摘下耳机,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说了三个字:“可以了。” “那宣传方面……”宋柯试探着问。按照常规,这样高质量的作品,配合“旅游大使”身份,完全可以策划一轮高规格的营销事件。 “按之前合同,交给文旅局全权处理。我们不必额外投入。” 沈遂之打断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我今晚飞洛杉矶,提前和诺兰团队碰面。这边所有事务,非必要勿扰。” 宋柯一愣,旋即明白,沈董这是想“躲清净”了。他立刻点头:“明白,行程已经安排好。这边我会处理好。” 当晚,沈遂之便搭乘深夜航班,直飞洛杉矶。当飞机冲入云霄,舷窗外北京的灯火逐渐缩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将那首《东北民谣》,连同其可能引发的后续波澜,彻底抛在了身后。 然而,沈遂之万万没有想到,他这首为了“交差”而作、并未寄予商业厚望的歌曲,正以一种他完全未曾预料的方式,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悄然酝酿着一场风暴。 辽宁省文旅局拿到《东北民谣》的最终版和授权后,如获至宝。他们没有采用传统的明星推广套路,而是别出心裁地策划了一场“声音回归故土”的线上活动。他们剪出了一系列极具电影质感的短视频:黑白的旧厂房、锈蚀的铁轨、冰封的江面、热闹的早市、独坐炕头的老人、外出打工青年离家的背影……这些充满时代印记与地域特色的画面,配上《东北民谣》那苍凉深情的吟唱,瞬间击中了无数人的情感软肋。 尤其是那些背井离乡、在全国乃至全球各地打拼的东北人,他们在出租屋里、在加班深夜、在异国他乡的孤独时刻,听到这首歌,看到那些熟悉的画面,泪水几乎瞬间夺眶而出。这首歌没有刻意煽情,却唱出了他们深埋心底的乡愁、对过往岁月的复杂眷恋、以及面对时代变迁的无奈与坚韧。 “这不是宣传曲,这是我们的日记。” “听完想买张车票,回俺们那屯儿看看。” “沈遂之是不是在我们屯安摄像头了?怎么每句词都唱到我心坎里?” “以前觉得他高高在上,这首歌让我觉得,他还是那个从黑土地走出去的沈遂之。” 口碑以爆炸式的速度蔓延。从东北老乡群体,到文艺青年,再到普通大众,歌曲中那种普世的情感共鸣和高级的艺术表达,让《东北民谣》迅速横扫各大音乐平台榜单,热度甚至远超许多流量明星的主打歌。官方媒体的乐评不吝赞美之词,称其“超越了地域限制,唱出了当代中国的某种精神乡愁”,“是流行音乐与地域文化结合的新标杆”。 更有人将其与经典歌曲《加州旅馆》相提并论,称《东北民谣》是“东北人的‘加州旅馆’”——同样充满了隐喻、画面感和一种迷人的忧伤气质,同样成为一个文化群体共同的情感符号和精神归宿。这个说法迅速得到广泛认同,将歌曲的讨论推向了更高的文化层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遂之的个人社交媒体、工作室邮箱、甚至“遂光传媒”的公开电话,都被这首歌引发的热潮所淹没。合作邀约、采访请求、各种以“家乡”或“艺术”为名的活动请柬,再次雪片般飞来,其汹涌程度远超之前“旅游大使”头衔带来的效应。宋柯在电话里向远在洛杉矶的沈遂之汇报时,语气既兴奋又带着几分焦头烂额:“沈董,爆了!彻底爆了!现在全在找您!都说您是‘最懂东北的游子’,‘唱出了东北的灵魂’!文旅局那边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参加庆功和后续活动……” 洛杉矶,马里布海滩附近的别墅里。沈遂之刚结束与诺兰及核心团队一整天的剧本围读和概念设计会议。他穿着休闲的卫衣长裤,站在面朝太平洋的露台上,手里拿着电话,听着宋柯在那头激动又略带疲惫的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他的头发。远处,太平洋在暮色中呈现出深沉的蓝灰色,波涛缓慢而有力地拍打着礁石。 《东北民谣》火了?火到被称为“东北人的加州旅馆”?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创作时,更多是出于一种对前世经典的本能致敬,以及对自己那段东北岁月的一次私人化梳理与告别。他从未想过,它会引发如此广泛而深刻的情感共鸣,甚至被赋予如此沉重的文化象征意义。 这成功,比他任何一部好莱坞大片登顶票房,或者拿下国际奖项,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措手不及,甚至有些荒诞。他试图逃离的“故乡”与“过去”,却以这样一种无比强势、满载荣光的方式,追到了太平洋彼岸,再次将他牢牢锁定。 “所有活动邀约,一律婉拒。采访请求,全部由你或指定发言人处理,我不直接回应。” 沈遂之的声音透过越洋电话,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告诉文旅局那边,歌曲既然交付给他们,宣传和后续如何使用,是他们的职权范围,我不再参与具体策划。我的工作重心,现在完全在《盗梦空间》。” “可是,沈董,这热度实在太高了,完全无视的话,会不会……” 宋柯有些犹豫。 “热度会过去的。” 沈遂之打断他,目光投向深不可测的太平洋,“任何热点都会被新的热点取代。我需要的是专注。另外,既然歌曲反响超出预期,可以以此为契机,推进之前谈过的‘地域文化扶持基金’项目,做实做深,这比我去站台更有意义。具体方案,你和团队拿。” “……明白了。” 宋柯领会了沈遂之的意图——将突如其来的个人热度,转化为更长期、更制度化的品牌资产和社会责任项目,同时将自己从舆论中心巧妙抽离。 挂断电话,沈遂之独自在暮色中站了很久。海风越来越大,带着凉意。 《东北民谣》……东北人的“加州旅馆”? 他轻轻哼唱起那熟悉的旋律,歌声很快被海风吹散。 故乡,成了他再也无法简单定义、也无法真正逃离的存在。它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为他加冕,也为他套上了更无形的枷锁。 但至少此刻,在太平洋的这边,在诺兰创造的梦境迷宫即将开启的前夜,他还可以享有片刻的、只属于“演员沈遂之”或“创作者沈遂之”的宁静。 他转身走回灯火通明的别墅。明天,还有更复杂的梦境结构需要理解,还有更艰难的特技动作需要训练。 那首意外爆火、承载了无数乡愁的《东北民谣》,就让它留在海的另一边,继续传唱吧。 而他,选择了继续向前,潜入更深、更未知的梦境维度。那里,或许没有具体的故乡,但也暂时没有那些甜蜜而沉重的羁绊。这既是逃避,也是他选择的、另一层面的进击。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脱口而出 洛杉矶,《盗梦空间》前期筹备的工作室。深夜,其他团队成员早已离开,只有沈遂之还留在巨大的拼接屏幕前,反复观看着建筑设计师为他绘制的、用于“零重力走廊”打斗戏的复杂结构模型。幽蓝的光线映在他专注的脸上,长时间的凝视和高强度的脑力运转,让他感到一阵干渴。 眼睛没离开屏幕,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伸,几乎是脱口而出,用的是中文,带着一种长久养成的、不容置疑的吩咐口吻: “丽颖,给我倒杯水。” 话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沈遂之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视线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在空无一人的身侧。那里原本该有一个总是悄无声息、却能精准理解他每一个细微需求的身影,会立刻递上温度刚好的水,不多问一句,甚至可能在他没开口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赵丽颖。 这个名字像一枚小小的针,刺破了此刻沉浸于“盗梦空间”的专注气泡。沈遂之缓缓收回手,揉了揉眉心,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怔忡。 是了,赵丽颖已经不做他的助理很久了。那个曾经像影子一样跟随他、学习能力惊人、偶尔倔强得让他皱眉又暗自欣赏的女孩,早已离开他身边,去了另一个赛道挣扎、拼搏。 他记得她离开时的眼神,有对未知的忐忑,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给了她机会,签入了“遂光”,让她从自己羽翼下走出去。后来听说她在《蜗居》里演了个小角色,反响尚可,公司也给了些资源推了推。再后来……他就没怎么特意关注了。他的世界太大了,要装下好莱坞的星辰大海、国内影坛的纵横捭阖、公司的资本棋局,还有林允儿、刘亦菲、高圆圆……那些更牵扯他心神或利益的女人。赵丽颖,似乎渐渐成了通讯录里一个偶尔跳动、汇报近况的名字,成了公司财报里某个艺人项目的模糊数据。 没想到,一个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将那个被他搁置在记忆某个角落的女孩,如此清晰地拽了出来。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绝对的可靠,似乎后来再没有人能完全替代。 沈遂之沉默地自己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一点莫名的、细微的波澜。他摇摇头,将那点不合时宜的“怀旧”甩开,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上的结构图。 赵丽颖有她的路要走。而他,有他的梦要筑。 与此同时,中国浙江,横店影视城。 深夜的演员公寓楼里,大多数房间已经熄灯。其中一间标间里,却还亮着床头一盏小灯。赵丽颖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靠在床头,膝盖上摊开着厚厚的《活佛济公》剧本,上面用各色荧光笔划满了重点,贴满了便签。她刚结束一天的拍摄,脸上还带着残妆,眼底有明显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烦躁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委屈。 今天她的戏份不算重,但和组里一位资历较深的前辈对戏时,对方一个即兴的、剧本上没有的刁难式接话,让她瞬间卡壳,NG了好几次。导演虽没明着骂,但那声叹息和皱眉,比直接训斥更让她难堪。回到房间,她翻来覆去地看那段剧本,琢磨着如果当时反应更快一点,如果演技更圆融一点…… 她想起自己当初在沈遂之身边当助理的时候。虽然也是如履薄冰,要学的东西堆积如山,但至少方向明确——让他满意就行。而且,在他身边,总能接触到最顶级的资源、最专业的团队、最前沿的行业动态。那种站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感觉,虽然压力巨大,却也让人飞速成长。 可现在呢?她离开了那个位置,选择了这条看似更自主、实则更凶险的演员之路。《蜗居》播出后,她确实得到了一些关注,公司也给了机会。但这《活佛济公》……神怪剧,夸张的造型,有些脱离现实的剧情,和她内心想成为的那种“演技派”似乎相去甚远。可这就是她目前能接到的最好的戏了。同剧组的女演员,有的靠关系,有的靠炒作,真正沉下心琢磨戏的没几个。她感觉自己像在泥潭里挣扎,每一次表演都拼尽全力,却不知道方向对不对,离目标还有多远。 而那个目标……那个站在云端、让她仰望了这么多年的人…… “臭老板……沈遂之。” 赵丽颖忽然对着空气,小声地、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骂完,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鼻子一酸。 她气他。气他当年对自己那么严苛,却又给了她看世界的眼睛。气他那么轻易就放她走,好像她只是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助理。气他如今身边有了那个光芒万丈的韩国妖精林允儿,看媒体偷拍的照片,林允儿甚至可以那么自然地靠在他身边!凭什么?就因为她更年轻?更漂亮?还是更会……讨好? 自己跟了他那么久,最苦最累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学了那么多,却连靠近他身边站一会儿都觉得是僭越。那个林允儿,凭什么就可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哪里不如她了……” 赵丽颖把头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带着不甘和浓浓的自我怀疑,“我也很努力了啊……《蜗居》我演的时候,导演都夸我有灵气……我天天琢磨剧本,练台词,健身保持状态……为什么还是离你那么远……为什么你看到的从来都不是我……”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剧本上,晕开了蓝色的字迹。 她知道这种比较和嫉妒很幼稚,很不专业,可她控制不住。沈遂之是她少女时代就仰望的光,是她职业生涯的起点和标杆,也是她内心深处一个隐秘的、从未敢宣之于口的憧憬。她选择离开去做演员,未尝没有一丝“想让你用看演员、看女人的眼光看我,而不是看助理”的赌气与奢望。 可现实是,她还在各种电视剧里摸爬滚打,演着或好或坏的角色,为了一次NG而失眠。而他,已经在好莱坞和诺兰谈笑风生,随手一首《东北民谣》就能引爆全国,身边更是美女如云。 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像天堑。 赵丽颖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拿起剧本,重新看向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哭有什么用?嫉妒有什么用? 沈遂之说过,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林允儿有林允儿的路,她赵丽颖有赵丽颖的路。 “总有一天……” 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眼圈微红却眼神倔强的自己,低声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在颁奖礼上,不是以老板看员工的眼神,而是以演员看演员的眼神,看到我。我要站到足够高的地方,高到……让你不得不看见。” 她关掉台灯,在黑暗中躺下。《活佛济公》荒诞的剧情在脑海中盘旋,混杂着对演技的思考,对未来的迷茫,以及那个遥远而耀眼的身影。 横店的夜,依旧闷热。无数个像赵丽颖一样的年轻演员,在不同的房间里,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焦虑,辗转难眠。而远在洛杉矶的沈遂之,在喝完那杯自己倒的水后,已经重新沉浸入诺兰的梦境蓝图,将那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和横店不眠的夜晚,再次抛诸脑后。 两条线,在各自的轨道上延伸。一个在好莱坞构筑全球性的电影梦境,一个在横店的神怪剧里打磨着或许微不足道、却属于她自己的光芒。交汇之日或许遥遥无期,但那份由仰望而生的动力,和那份被习惯性依赖所忽略的印记,却已在时光中悄然镌刻。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盗梦之旅开始 洛杉矶,华纳兄弟制片厂,《盗梦空间》庞大的实景片场。空气里弥漫着新刷油漆、电缆塑胶以及某种紧绷的创作亢奋混合的味道。巨大的绿幕前,搭建着那间即将进行“零重力走廊打斗”戏的、可以整体旋转的酒店走廊模型,其精密复杂的机械结构本身就是一件工业艺术品。 沈遂之已经在这里“浸泡”了数周。不仅仅是体能和武术训练,更重要的是与诺兰及整个主创团队一起,反复打磨“造梦”的规则,理解每一层梦境的逻辑、时间流速差异、以及那种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感触”。诺兰要求演员不仅要表演,更要真正理解并“相信”这套梦境体系,因为只有演员自己信了,观众才会信。 今天,是第一次实拍走廊打斗戏。沈遂之(饰 Cobb)与约瑟夫·高登-莱维特(饰 Arthur)穿着合体的西装,被威亚吊起,置身于那个即将开始缓慢旋转的走廊中。周围是严阵以待的特技团队、摄影师、以及无数确保安全和工作效率的工作人员。诺兰站在监视器后,眼神专注得像鹰。 “Action!” 机械启动,走廊开始沿着中轴缓缓旋转。最初的失重感是微妙的,然后随着转速变化,重力方向开始混乱。沈遂之必须在这种人为制造的、违反物理常识的环境中,完成一系列设计好的打斗动作,同时还要表现出角色在梦中“意识到重力异常”的瞬间惊诧,以及迅速适应并利用环境进行战斗的专业与冷静。 身体在旋转,视野中的墙壁、天花板、地板在不断交换位置。威亚衣勒进肌肉,带来真实的束缚与悬浮感。按照动作指导反复练习过的招式,在失重环境下变得难以控制精度,每一次出拳、闪避、蹬踏墙壁借力,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协调与核心力量,同时还要兼顾表情管理。 “Cut!沈,刚才那个转身的眼神,再多一点‘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疑惑,然后迅速转为‘这是梦境,我可以控制’的决断!我们再来!” 一遍,又一遍。旋转,失重,打斗,调整。汗水浸湿了衬衫和西装内衬,肌肉因为反复对抗异常重力而酸胀。片场的冷气很足,但沈遂之却感到一种从内而外的燥热。他的意识在高度集中执行动作指令与体会角色心境之间切换,渐渐地,某种奇异的剥离感开始滋生。 走廊在转,世界在颠倒。约瑟夫·高登-莱维特的脸在旋转的光影中时近时远。导演的指令通过耳机传来,有些模糊,像是隔着水。身体感知到的失重,与记忆中某些恍惚的瞬间重叠——不是这一世的记忆,是更久远、更破碎的,属于“另一段人生”的浮光掠影。 在那段模糊的前世记忆里,他似乎也经历过某种“失重”——不是物理的,而是人生的。从平凡的起点,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卷入一个光怪陆离、完全陌生的名利场漩涡。一切规则需要重新学习,一切关系需要重新衡量,一切都像一场过于真实、又过于离奇的梦。就像此刻,在这个人造的、旋转的走廊里,努力维持平衡,寻找支点,与看不见的对手(也许是地心引力,也许是其他什么)搏斗。 “Cobb 的目的是回家,回到现实,回到孩子身边。” 诺兰在讲戏时的话在耳边回响。“但最深层的梦境(Limbo)会模糊现实与梦的边界,让人沉溺,甚至忘记哪一边才是真的。” 哪一边才是真的? 旋转中,沈遂之的视线扫过片场边缘那些忙碌却沉默的身影,扫过刺眼的灯光,扫过诺兰专注的侧脸。这一切如此真实,质感、气味、疲惫、疼痛,都真实可触。可是,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碎片呢?那些关于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文化背景、另一套成功逻辑的模糊认知呢?它们也带着同样真切的情绪烙印——野心、焦虑、孤独、释然…… 如果此刻的拍摄现场是“现实”,那么那些前世的记忆算什么?一场过于冗长、细节丰满的“梦”? 如果那些前世的记忆是“现实”,那么此刻站在这里、身为国际巨星沈遂之、与诺兰合作、构建娱乐帝国的自己,又是什么?一场基于某种强烈执念或未知力量而生成的、极度奢侈逼真的“梦”? “我是沈遂之。” 他在心中默念,试图锚定自我。“我是从东北小城走出来的演员、商人,我拥有‘遂光传媒’,我正站在好莱坞顶级制作的片场。” 但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旋转的眩晕中低语:“你真的只是‘沈遂之’吗?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眼光的商业决策,那些对特定文化作品‘未卜先知’般的欣赏与复制(比如《东北民谣》),那些在错综复杂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的、近乎本能的掌控力……仅仅用‘天赋’和‘努力’解释,够吗?” “Cut!很好!这条情绪非常棒!沈,你刚才那个在失重中停顿、眼神放空又迅速聚焦的瞬间,完美体现了Cobb在梦境边缘的自我怀疑与挣扎!保持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导演的赞扬将沈遂之猛地拉回“当下”。走廊停止了旋转,威亚缓缓将他放回“地面”(此刻的地面是原本的墙壁)。助理立刻上前递水、擦汗。脚踏实地的感觉回归,但那种认知上的轻微眩晕感,却并未立刻散去。 接下来的拍摄转移到其他场景。一场在摩洛哥丹吉尔的街头追逐,一场在巴黎咖啡馆的“梦境分享”对话,一场在雪山堡垒的枪战……每个场景都搭建得无比真实,表演要求极致投入。沈遂之精准地完成着每一个镜头,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玛丽昂·歌迪亚、艾伦·佩姬等顶尖演员碰撞出精彩的火花。诺兰对他愈发满意,称赞他“不仅理解角色,更理解梦境背后的哲学焦虑”。 然而,只有沈遂之自己知道,那种“庄周梦蝶”般的困惑,在密集的拍摄和高强度的角色沉浸中,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被不断诱发、加深。 夜晚,回到马里布的临时住所。他站在面朝太平洋的露台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却没有喝。远处海面漆黑,只有月光洒下破碎的银辉。万籁俱寂,只有海浪永恒的低语。 他回想白天拍摄时,那个旋转走廊带来的迷失感。回想更早之前,在《建国大业》片场与老戏骨对戏时,那种仿佛“早已熟悉”历史人物心理的笃定。回想决定打造林允儿时,那种对韩流模式利弊与未来走向的“先知”般的判断。甚至回想更私密的时刻——面对林允儿炽热的依赖、刘亦菲委屈的倔强、高圆圆复杂的沉默时,心底那份远超年龄和经历的、近乎冷酷的清明与掌控欲。 这些,真的都只是“沈遂之”这个身份的天赋与积累吗? 如果……如果那些前世的记忆并非虚幻的梦,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真实经历”,那么,此刻的“沈遂之”人生,是不是也是一场基于强大意志或未知规则而展开的、更宏大、也更危险的“盗梦”? 他是筑梦师?还是闯入者?抑或……是迷失在某一层梦境中,却以为自己找到了现实的“梦主”? 海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沈遂之仰头将酒饮尽,烈酒灼烧喉咙,带来短暂而强烈的真实感。 诺兰的电影在探讨梦境对现实的侵蚀,以及人们对真实锚点的渴望。 而他,沈遂之,却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被迫直面自己灵魂深处最根本的迷思:我究竟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两段都充满细节、情感和轨迹的人生,哪一段是“现实”,哪一段是“梦”?还是说,都是梦,只是层次不同? 没有答案。只有太平洋无尽的黑暗与涛声。 手机在室内响起,是宋柯从国内打来的越洋电话,例行汇报公司事务及《东北民谣》持续发酵带来的各种影响与商业机会。沈遂之听着,语气平静地给出指令,思维清晰,决策果断。 挂掉电话,他望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西装革履、眼神锐利、掌控着庞大帝国的男人。 无论哪一段人生是梦,哪一段是现实。 此刻,他就是沈遂之。 他必须,也只能,以沈遂之的身份和意志,继续走下去。在这或许也是层层嵌套的“人生梦境”里,筑好自己的城,守住自己的规则,找到属于自己的、或许永远无法被完全证实的“现实”锚点——比如成功,比如权力,比如那些被他吸引又被他束缚的人,比如……脚下这片土地,这个时代。 他回到书房,打开《盗梦空间》明天要拍摄的剧本。灯光下,他的侧影沉静而坚定。 既然分不清,那就不分了。 既然都在梦里,那就把梦,做到极致。 做到让任何一层“现实”,都无法忽视这个名为“沈遂之”的存在。 这或许,才是他两世为人(或做梦)最核心的驱动力,与最深层的自救。在虚实交织的迷雾中,用绝对的力量与成就,为自己铸造一座无论在哪层“现实”都屹立不倒的图腾。 拍摄还在继续。梦境,深入不止。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庄周梦蝶-梦魇共生 《盗梦空间》的拍摄进入最核心、也最耗费心力的阶段。那些涉及深层梦境(Limbo)和意识边缘的戏份,要求演员不仅仅是“表演”混乱与迷失,而是要真正在精神上触及那片混沌的领域。诺兰营造的片场氛围高度沉浸,配乐、灯光、甚至空气的湿度都被精心调控,以诱发演员所需的状态。对于本就因“两世记忆”而潜藏认知裂缝的沈遂之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精心设计的、针对灵魂的“压力测试”。 他饰演的Cobb,一个背负着沉重罪疚感、游走在梦境与现实边缘的盗梦者,其内心世界的撕裂与挣扎,与沈遂之自身那“庄周梦蝶”般的存在困惑产生了危险的共鸣。台词不再是台词,而成了叩问内心的咒语;场景不再是布景,而成了映射精神困境的迷宫。 “如果我们在梦里,感觉如此真实……我们怎么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 一场与玛丽昂·歌迪亚(饰演Mal,Cobb已故的妻子)的对手戏中,沈遂之念出这句台词时,声音里的颤抖并非全然演技。他看着玛丽昂那双美丽的、却仿佛永远蒙着一层梦魇薄雾的眼睛,竟有一瞬间分不清,眼前是搭档演员,还是自己内心深处某个执念的化身。 玛丽昂·歌迪亚,这位以极致投入和敏感着称的法国影后,同样深陷角色。Mal这个角色,是Cobb梦境中最甜蜜的陷阱,也是最痛苦的根源,是爱与悔恨、创造与毁灭的集合体。为了诠释这种游走在痴迷与疯狂边缘的状态,玛丽昂也动用了大量方法派的技巧,将自己与角色深深绑定。 两个都在悬崖边跳舞的演员,在诺兰刻意营造的、模糊了工作与生活界限的封闭式拍摄环境中(最后几周,核心团队几乎与外界隔绝),逐渐滑向一种危险的共生状态。 他们同吃同住,并非出于亲密,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维持角色连贯性的需要。酒店相邻的房间常常敞开着门,方便随时讨论角色,或者只是沉默地待在同一空间,感受那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属于Cobb和Mal的张力与绝望。他们对戏的时间远远超过剧本规定,有时在深夜的客厅,会即兴演绎一段剧本外的“夫妻日常”,台词混杂着英文、法文和只有他们自己能懂的情绪密码。 然后,不知从谁开始,界限进一步模糊。 或许是在一次激烈到几乎虚脱的争吵戏后(戏里Cobb和Mal在limbo中关于“留下还是离开”的终极争吵),肾上腺素和情感透支带来的真空需要填补。或许是在某个迷失于角色回忆的深夜,孤独和寒冷侵蚀了理智的堤坝。 他们睡到了一张床上。 没有浪漫的前奏,没有温存的告白,更像两只在暴风雪中失散的野兽,凭着本能靠近唯一的热源。纠缠,剧烈,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戾和探索般的绝望。他们在彼此的身体上寻找着角色情感的出口,也或许,是在寻找自己尚未完全迷失的、属于“沈遂之”和“玛丽昂·歌迪亚”的实体证明。 然而,最诡异也最令人心冷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床笫之间如何激烈,汗水交融,体温灼热,甚至在某个瞬间攀上生理快感的巅峰,他们的内心却像隔着一层绝对零度的冰壁。沈遂之看着身下玛丽昂迷离的、仿佛沉溺于Mal幻影中的眼睛,感觉自己在亲吻一个精美的、却没有灵魂的玩偶。玛丽昂抚摸着沈遂之紧绷的背肌,指尖感受到的却似乎是Cobb那具被愧疚和执念掏空的躯壳。 激情褪去,喘息平复,他们并排躺在凌乱的床单上,中间仿佛隔着整条银河。身体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痕迹,心灵却是一片荒芜的死寂。没有事后的温存,没有私密的低语,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他们各自盯着天花板,仿佛刚刚进行的只是一场特别耗费体力的排练,或者一场与陌生人的、纯粹生物性的碰撞。 距离,并没有因为肉体的负距离而拉近,反而在精神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千里之遥。 白天,他们继续以惊人的专业素养完成拍摄。在镜头前,他们是纠结至深、爱恨交织的Cobb和Mal,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毁灭性的情感张力,让诺兰和所有工作人员为之震撼。然而,一旦导演喊“Cut”,那种链接瞬间断裂。他们礼貌地分开,各自走向助理,补充水分,讨论下一个镜头,仿佛夜晚那张床上纠缠的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替身。 沈遂之感到一种深切的寒冷。他分不清自己是谁。是Cobb,在limbo中与亡妻的幽灵痴缠?是沈遂之,在与搭档演员进行着危险的方法派实验?还是那个拥有两段记忆、在现实与虚幻间徘徊的迷途者?他到底是重生者,还是盗梦者,玛丽昂对他而言,是工作伙伴,是欲望对象,是角色投射,却唯独不是一个可以温暖彼此的、真实的人。 玛丽昂似乎也陷入某种类似的状态。她变得更加沉默,眼神时常放空,偶尔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用的是Mal的语气。她的助理忧心忡忡,却不敢过多打扰。她和沈遂之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的、互不打扰的冰冷共生。他们共享空间、共享角色、甚至共享身体,却绝不共享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孤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生或死,对他们而言,仿佛都失去了重量。 有一次,拍摄一场Cobb试图在limbo中“杀死”Mal的幻觉以唤醒自己的戏。场景是海边悬崖,虚拟制作与实景结合,狂风大作。沈遂之(Cobb)需要紧紧抱住挣扎的玛丽昂(Mal),在她耳边痛苦地嘶喊,然后松手,看着她坠入“深渊”(实际上是绿幕前的安全垫)。那场戏情绪浓度极高,两人都投入了全部。 拍摄结束后,沈遂之浑身脱力,跪在悬崖布景边缘,久久没有起身。玛丽昂从安全垫上坐起,也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望着他剧烈颤抖的背影。工作人员不敢上前。那一刻,死亡的意象如此真切。然而,沈遂之心中涌起的,并非对生命消逝的恐惧,而是一种荒诞的虚无——如果刚才松手是真的,如果她就此消失,对他(无论是Cobb还是沈遂之)而言,究竟意味着解脱,还是另一层更深的梦境? 同样,玛丽昂看着沈遂之的背影,眼中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空洞的、近乎厌倦的平静。 他们被角色吞噬了。也被彼此这种扭曲的、冰冷的关系模式困住了。他们在帮助对方深入角色最黑暗的角落的同时,也把对方拉入了自己精神世界的深渊。 诺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位主演状态的危险性,但他没有打断。某种程度上,这种几乎走火入魔的投入,正是他追求的最极致的表演状态。他只是加强了心理医生的在场保障,并严格控制拍摄节奏,避免彻底崩溃。 沈遂之偶尔在极短暂的清醒间隙,会想起林允儿炽热的眼神,想起高圆圆温柔的侧影,想起赵丽颖倔强的背影,甚至想起小沈阳那充满烟火气的咋呼……那些属于“沈遂之”现实人生的碎片,此刻感觉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模糊而不真实。唯有眼前这个眼神空洞、身体熟悉却又心灵隔绝的法国女人,以及周遭这个精心构建的、关于梦境的巨大片场,构成了他此刻感知到的全部“现实”。 他不知道拍摄何时结束,也不知道这种状态何时会终结,甚至不确定,当一切落幕,他是否还能找回那个清晰的、掌控一切的“沈遂之”。 他和玛丽昂·歌迪亚,就像两个在无尽梦魇中偶然相遇的孤独旅人,依靠着彼此的身体温度确认自己尚且“存在”,却在最亲密的时刻,感受到了宇宙般浩瀚的孤独与冰冷。 拍摄仍在继续。梦,越陷越深。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他们同床异梦的呼吸间,彻底消融。 喜欢来自中国的巨星请大家收藏:()来自中国的巨星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