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福宝凶又猛,冻死雪夜成团宠》 第一卷 第1章 丧门星?小福宝被丢深山喂野狼! 1978年冬,寒风刺骨,冷风如刃。 漠河镇,牛栏村外。 一道瘦小的身影,跪在冰窟窿旁边,手里拿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棒槌,吭哧吭哧地捶打着比她还高的一大堆衣服。 河水溅到她身上,眨眼间成了冰碴子。 女孩的头发枯黄,乱成一团,棉衣上全是补丁,还小了一大截,盖不住手腕脚腕。 她看起来也就两三岁,小脸冻得发紫,握着棒槌的小手,更是肿得像胡萝卜,全是冻疮,有的地方还在流血化脓。 “暖暖一定能洗完衣服的……妈妈,洗完衣服大伯娘和奶奶就不会打暖暖了!” 她的嘴里嘟囔着,天太冷了,说话都打颤儿,牙齿冻得咯吱咯吱响。小暖暖用力地捶打着衣服,很快,身上的破棉袄都湿透了。贴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更冷了。 指痛钻心,可她不敢停下。 大伯娘说了,洗不完就没饭吃,虽然她吃的都是他们吃剩下的刷锅水。 可还是有粮食味儿的。 她不能饿死,她还要去找爸爸和妈妈。 若是妈妈在就好了。 她记得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妈妈会给她做漂亮的衣服,裙子,还会去供销社给她买糖果,点心,漂亮的蝴蝶结发夹。 爸爸会把她扛在肩膀上飞高高,会抱着她满山找果子。 可后来,他们说爸妈死了,就在这条河里。 暖暖看着满是厚冰的河,不相信,爸爸妈妈若藏在里面,她肯定能找到。 泪水吧唧吧唧落下,暖暖放下棒槌,抬手去擦脸,晚了泪珠都能被冻住。 这还是以前妈妈说的,冬天不能做外面哭,长了冻疮就不好看了。 “你个小扫把星,就让你洗点衣服,你还在这偷懒!!” 一阵风声袭来,暖暖身上重重地挨了一鞭子。 疼得她身体缩了缩,含泪拿起棒槌,想继续洗衣服。 啪啪啪…… 又有几鞭子抽过来,打到暖暖小小的身上,手上,原本破了的冻疮,更是被抽出两道血口子。 鲜血直往外冒,是热的。 暖暖噗通一声跪下,“大伯娘,别打了,暖暖这就洗衣服,暖暖没偷懒……” “呜呜呜,暖暖只是想妈妈……” “想妈妈?” 看着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走的小孩儿,身材肥硕的大伯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小扫把星,想找你妈妈?” 暖暖红着眼睛抬起头,声音急切,“大伯娘,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当然知道啊,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胖女人一把扯住暖暖的衣服,拖着就往山里走。 暖暖挣扎着,可细胳膊细腿的她,哪有反抗的余地? 天全黑了,山上白茫茫的全是雪,暖暖也不知被拖了多久,大伯娘终于松手。 北风呼啸,暖暖整个小身体早冻僵了。 “你妈妈就在下面,小扫把星,她还给你做了白面馍馍,大肉包子。快点下去吧,她在等你呢?” 白面馍馍?大肉包子? 暖暖没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已经饿了一天多的她,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着。 她记得妈妈包的肉包子最香了,她一次能吃好大一个! 自从爸爸妈妈出去后,她就再也没吃过。 可这似乎在山顶上,很高,下面黑漆漆的,啥看不到。 “妈妈真在下面吗?” 暖暖不太相信,颤颤的伸长脖子往下面看。 大伯娘看着暖暖站在崖边,探出半个小身子,眼神凶狠,抬脚对着暖暖的小屁股就踹了过去。 “啊……” 惨叫声中,暖暖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就已坠了下去。 “小扫把星,你爸妈那两个短命鬼早就死了。留着你也是受罪,老娘就好心送你们团聚!” “谁让你爸妈留钱不留命呢?” “你放心,老娘我心好着呢,下面有野狼,绝不会让你没人收尸的。” 她说着拍了拍手,崖底还能听到嗷呜的狼叫声,吓得她慌忙就跑。 好瘆人! 那小扫把星,这下应该死绝了吧?等回去和婆婆说,肯定会夸自己的。 老三的抚恤金,自家也能多分点。 还有留下的那套房子……她大儿子马上要结婚了,用来当婚房正好! 婆婆总说这小贱蹄子是克星,命硬得很,怎么弄都死不了。 但今天,崖底那么深,人掉下去肯定没命。 哪怕没跌死,数九寒天的,也能冻死。 就算她命大还没死,那早就饿红了眼的野狼,能放过她? …… 原本跌下来必死无疑,可崖边的枯枝,厚厚的积雪,缓冲了跌落的力度。 暖暖重重地摔到崖底的雪窝里。 她想爬起来,可浑身都疼。稍微一动,就痛得撕心裂肺。 耳边还能听到狼叫声,暖暖吓得蜷缩成一团,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 妈妈在哪儿呢? 大伯娘骗人! 这里只有雪,没妈妈,也没大白面馍馍和大肉包子。 暖暖鼻子酸酸的,眼圈儿红红的,小胸膛一抽一抽的,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她已经一天多没吃饭了。 妈妈做的馍馍和肉包子…… 暖暖好想再吃一次。 寒风呼啸,雪落到坑里暖暖的身上,差点把她埋了。 暖暖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从怀里掏出小半块黑窝窝头。 这是她偷偷省下,藏起来想留给妈妈吃的。 可现在,她好饿好饿,可不可以偷偷的吃一点点? 窝窝头很硬,暖暖冻得牙齿打颤,用了吃奶的力气都咬不动,就只能用小舌头舔舔。 好香啊,有粮食味儿,比刷锅水好吃多了。 “哇……哇……哇” 不知道什么时候,坑边站了只受了伤,还掉了一大搓毛的灰乌鸦,两只黑豆眼紧紧地盯着暖暖,嘴里哇哇叫着。 “小鸟鸟,你也饿了吗?” 看鸟鸟一直盯着自己的窝窝头,暖暖忽然笑了,她伸出小手费力地把窝窝头往上送,艰难开口,“小鸟鸟,给你吃了,你要帮暖暖找妈妈哦。” 乌鸦飞下来,尖锐的嘴巴啄食着那块沾血的窝头,很快吃完了。 它凑到人类幼崽的脸蛋上蹭了蹭,小家伙却早已毫无反应。 [宝宝、别睡、救你…] 第一卷 第2章 家当五毛六,不救她熬不过今晚 苏秀兰背着满满的一大捆柴,在没脚深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 突然,一只乌鸦窜了过来,嘴啄住她头巾,爪子抓着她衣服,扑闪着翅膀拼命地往山里拽。 “这扁毛畜生,疯了不成?”苏秀兰一巴掌把它挥开,抽出根柴火棍子驱赶。 乌鸦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她背起柴火,刚想继续往家赶,那乌鸦又飞过来抓她衣服。 反复了三次,苏秀兰心里只犯嘀咕: “你要带我进山?” 乌鸦居然点点头,转身往山里飞。 看她没跟上来,乌鸦又飞了回来捉她衣服。 苏秀兰更加诧异,难不成真有啥事儿? 她鬼使神差地扔下柴火,跟着乌鸦在风雪里走,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 终于,老乌鸦停在雪地里,用爪子刨雪。 苏秀兰连忙过去帮忙,刨出一个深坑,才发现里面居然埋着个小孩儿。 借着惨淡的雪光,苏秀兰看清了孩子的模样—— 衣服破烂,小脸青紫,嘴唇乌黑,裸露的小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冻疮和血口子。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丢在这儿? 苏秀兰忙伸手试了试孩子的鼻息,没想到还有口气儿。 她忙扯开自己身上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破棉袄,把孩子紧紧地裹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具冰冷僵硬的小身体。 “作孽啊!这是哪个杀千刀地下的死手啊!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大雪天的,把孩子丢这,这简直就是杀人啊!” 苏秀兰瞬间红了眼睛,裹紧怀中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山上的雪深,一路不知道跌了多少次,苏秀兰紧紧的护着孩子,就怕摔到她了。 好不容易到家,原本冻僵的孩子,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她踹开门,刚要进屋里,一根棍子就打了过来。 她忙侧身闪躲,左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都几点了,还不做饭,你想饿死我?” 屋里没有点灯,外面的雪光勉强能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个老婆子。 头发全白,身材干瘪,佝偻着背,头发梳到后面,一丝不苟。 近看三角眼,邋遢鼻,嘴巴发白,满脸褶子。 老太太眼神凶狠,目光落到苏秀兰怀中。 “姓苏的,你疯了!大雪天的柴火没捡,捡个讨债鬼回来干啥?” “老三在床上半死不活,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耗子来了都绕路,你还往家捡野种?” “趁着外头没人,赶紧给我丢出去。” 老太太说着就动手,枯瘦的爪子伸向苏秀兰的怀中。 苏秀兰忙转过身,紧紧护着孩子:“不行!” “娘,外面天寒地冻的,孩子丢出去会没命的。” “不丢咱全家都得饿死!” 老太太语气很冲,生气地敲着拐杖,没想到苏秀兰居然敢反驳,又伸手来抢。 苏秀兰再次躲过,急声道,“娘,不要把她送走。她才这么小,丢出去,真的会死的。” “留着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大不了以后从我的饭中省一口给她。” “你看她长得多像大丫啊,这眉眼,和我家大丫长得一模一样。” “大丫?” 老太太的手一顿,身体微僵,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差点没站稳倒劈叉跌倒。 “对呀,可惜我的大丫……我拼死生下,却只来得及看了一眼。” “那就是个没福气的,你提那晦气东西干嘛!” 老太太拔高了声音,转身就往屋里跑,脚步凌乱,身形狼狈。 “爱留不留!饿死你全家活该!” 屋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木头门晃了晃,隔着厚重的木门,还能听到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 苏秀兰来不及计较,赶紧把孩子抱到东屋里。 屋里就只有一盘炕,她的男人睡在上面,已经昏迷半年多了。 两个儿子也早已睡下,紧紧地贴在墙边。 苏秀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塞进去。 小家伙脸冻得通红,呼出的气都烫人的紧。 苏秀兰刚要试试孩子的额头,小家伙忽然浑身抽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苏秀兰想也不想地掰开小丫头的嘴,不让她咬到舌头。 过了好一会儿,小家伙的身体才停下来。 这样不行,孩子烧得太厉害了,必须去拿药。 可家里太穷了。 她记得好像还有几毛钱。 她疯狂地翻找,盛衣服的木箱子底,铺盖下面,还有平常缝补的破旧箩筐,搜刮了半天,一共就找到几张毛票。 五毛六分钱。 这是他们家全部家当,家里早就没粮了,原本还想着去买玉米面多熬几天呢。 苏秀兰死死地攥着一把毛票,看着炕上烧得浑身通红的小家伙,咬咬牙还是出去了。 刚出里屋门,就看到门口偷看的顾老太,她一把掐住苏秀兰的手腕,指甲都掐到肉里,“姓苏的,你想干啥!” 顾老太倒三角眼死死地盯着她,“这可是家里的买粮钱。用了以后吃啥?” “你这是想把大安小安还有我一起饿死?” 苏秀兰手腕生疼,转头再看看高烧得快要没气的孩子,神色坚定。 “我不能不救!” 这孩子,总是莫名地让她想起早夭的女儿。 “这可是咱家的命根子,你用了,大大小小好几张口呢,吃啥?” 老太太气得手上更用力了,恨不得给苏秀兰两巴掌,让她清醒过来。 苏秀兰心里也不好受,5毛6分钱能买五六斤玉米面儿,熬成糊糊,家里人能多坚持十几天。 可要是不买药,那娃娃今晚上都未必能坚持下去。 苏秀兰的目光落到孩子露出的小手上,满是冻疮,鲜血淋漓。 她咬咬牙,狠狠地抽出手,“娘,我先去买药。明天我再想办法借钱买粮食!” 这可是一条命啊,她不能见死不救! 说完也不等顾老太反应,拉开门,冒着风雪就冲了出去。 “反了天了!” “这败家的玩意儿!自己家的人都吃不饱,她还有心情管闲事!” 老太太气得捶胸顿足,拐杖敲得震天响。 苏秀兰冒着风雪,好不容易跑到卫生所。可那里早就关门了。 第一卷 第3章 一声“真妈妈”,她发誓绝不丢弃她! 她用力地拍打着大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开。 可手里的钱根本就不够买药,苏秀兰扑通一声跪下,求了半天,人家才给拿了两片最便宜的退烧药。 等她紧赶慢赶地回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老太太屋里早已没了动静,她忙倒了点热水,小心翼翼地把药化开,吹凉后用勺子撬开孩子的嘴巴,灌了进去。 估计是药太苦,孩子闭着嘴巴不咽。 苏秀兰着急得差点哭了,“闺女,你快点咽,我可没钱再买别的药了!” 似乎听到她的话,孩子终于张口,乖巧地咽下。 药喂下去了,还得给孩子准备点吃的。 苏秀兰忙跑到厨房,掀开米缸盖子,里面早已见底了。 她拿起瓢,一遍遍地刮着米缸底,终于刮出来一点点黄色的粉末。 她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也就将将盖住碗底。 玉米面太少了,她又去舀了一碗水,一起倒到锅里。 灶膛里烧着火,锅里的水很快翻滚起来,那点玉米面在水里打着旋儿,熬成了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清汤。 “咕噜~” 寂静的夜里,两声清晰的声响传来。 苏秀兰回头,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十八岁的大安和十六岁的小安,正一左一右地趴在灶台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 顾小安的喉结上下滚动,拼命地咽着口水。 顾大安则把头埋得低低的,一个劲儿地抠着手指头,似乎在为自己肚子的叫声害羞。 苏秀兰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走过去,蹲下身,一手一个搂住两个瘦弱的儿子。 “大安,小安,娘对不住你们……”她的声音哽咽,“这点东西……先给妹妹救命。等明天天一亮,娘就上山,就是把那片山翻过来,也一定给你们挖野菜填饱肚子!” 顾小安吸了吸鼻子,努力把黏在锅上的视线移开,“娘,我不饿。” 他瓮声瓮气地说着,转身舀了瓢凉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给妹妹吃吧,我喝瓢凉水就不饿了。” 苏秀兰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她颤抖着手盛了一碗清汤,坐在炕边,用勺子舀起,吹了又吹,确定不烫嘴里才小心地送到暖暖干裂的嘴边。 温热的液体流进嘴里,昏迷中的暖暖似乎感受到了暖意,小手动了动。 她紧闭的眼睛颤了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细若游丝的呢喃。 “妈妈……” 孩子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却像仙乐般的,直直砸到苏秀兰心坎里。 她感觉喊她的就是自己那早夭的女儿。 苏秀兰再也忍不住,泪水吧唧吧唧落下,落到碗里。 她俯下身,脸贴到孩子的依然通红的小脸上,保证道,“乖,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亲女儿!” 两个儿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凑过去贴了贴妹妹的小脸。 “妈妈,这是妹妹吗?”小安好奇地看着炕上的小不点儿。 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妈妈和奶奶的声音。 被食物的香味香起来,他就看到家里多了个娃娃。 他也看到了娃娃的手,好可怜。 他和哥哥是男孩子,皮糙肉厚的,自小到大手上都没有冻疮。 “嗯,以后大安小安要照顾妹妹,保护好妹妹,好不好?” 大安只看了一眼,脱了鞋子上炕躺下。 小安用力点头,“妈妈,妹妹的手……” “小安,去把咱家的獾油拿来,咱们给妹妹抹抹。” 苏秀兰一夜没睡,一直不停地帮孩子擦身体。 她还抽空找来儿子穿不上的衣服,改了一身棉袄棉裤。 直到天亮,烧终于退了,孩子的呼吸平稳了。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回肚里。 “秀兰家的!在家吗?” 院子外,邻居张婶子扒着墙头,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听说你昨晚捡了个娃回来?哎哟,我跟你说,这来路不明的娃可养不得,晦气!趁早扔了,不然要拖累全家的!” 苏秀兰正在院里提水,听到这话,二话不说,舀起一瓢冷水就朝着墙头泼了过去。 “哗啦!” 张婶子被泼了个正着,尖叫着跳开。 “嘴要是闲得慌,就啃块木头堵上!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苏秀兰冷着脸喝道。 张婶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西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顾老太阴沉着一张脸,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盯着苏秀兰,一夜过去,她似乎已经想通了。 “养,可以。” 她吐出三个字,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但是,家里的口粮,没她的份。想让她活,就从你自己的牙缝里省!” “她要是饿死了,可别赖我这个老太婆心狠!” …… 暖暖感觉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她梦到妈妈了,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说以后大冬天不用下河洗衣服,还给她滚了热乎乎的玉米面糊糊,温柔地哄着她喝。 苏秀兰烧了开水进来,就看到炕上的小娃娃已经睁开眼。 她忙放下手里的搪瓷盆子,跑到炕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语气惊喜,“谢天谢地,孩子你终于完全退烧了。” 暖暖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脸憔悴的女人,想起昨晚那温暖的怀抱,是她照顾了自己一晚上?还说要当她的妈妈吗? 她张张小嘴,可嗓子很痛。 苏秀兰忙往碗里倒了点水,试了试不烫才端了过来,声音温柔,“孩子,你刚退烧,先喝点水。” 暖暖乖巧地张开小嘴,咕咚咕咚地喝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秀兰。 这水好甜啊,有妈妈的味道。 水下肚肚,嗓子不那么疼了,苏秀兰转身刚放下碗,衣袖被一只小手勾住。 她低头,就看到孩子怯怯地看着自己,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可怜的没人要的小猫咪。 “孩子……” 她不知道该咋和孩子说,昨晚明显的就是丢弃,不,算是杀人! 那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孩子被丢在雪地里,根本就没得活。 不被冻死,也能被狼叼走。 “妈妈,你真是暖暖的妈妈……” 看着女人眼中的心疼,暖暖再也忍不住,扑到女人怀中,哽咽地喊道。 第一卷 第4章 两只撞死的兔子,这明明就是小福星! “哎……” 苏秀兰只觉得心抽疼抽疼的,鼻子发酸,眼圈儿湿润,她忙回抱住怀中小小的身影,声音沙哑,“对,我是妈妈,以后会一直陪着你,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也绝不会把你丢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松开自己,苏秀兰忙拿出昨晚连夜改的棉袄棉裤,给小家伙换上,大小正好。 “暖暖乖,和哥哥在家等着,妈妈出去挖野菜。等中午,咱家吃香喷喷的野菜糊糊汤好不好?” 家里太穷了,米缸壁糊着的那层粉粉昨晚都刮了熬了糊糊。 一会她出去挖点野菜,看看能不能再借点粮食。 等到孩子爹的补贴下来,就能多买点粮食,也能让几个孩子多喝一碗稀粥了。 野菜糊糊汤…… 听到这话,暖暖的小肚子不争气地咕咕抗议,昨晚那稀得几乎看不到粮食的粥,根本就不顶饱。 她都饿了一天多了,小肚肚早就扁了。 苏秀兰心里更酸了,转身背起墙角的背篓就要出门。 “挖野菜?雪都半尺深了,你钻到雪窟窿里挖?” 西屋的门帘被猛地掀开,顾老太拄着拐杖,声音刻薄。 她斜着眼,满是褶子的脸拉得老长,“为了那小扫把星,你非要把全家都折腾死?” 苏秀兰攥紧了手里的锄头,冷着脸没有接话。 顾老太见她不吭声,更是来气,“你就是个犟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老三醒不过来了,别在他身上浪费钱,你就是死脑筋不听。 现在钱花了,人也没醒,家里穷得嘎嘣响,你还又捡回来给小野种拖油瓶!” “这日子没法过了,以后我跟着老二家!” 说完,她对着苏秀兰呸了口唾沫,扭头就朝院外走,头也不回。 看着她的背影,苏秀兰后槽牙都快磨碎了。 老太太四个儿子,老大是煤矿工人,一家子都在矿区。 老二在林场上班,好吃懒做,找了个闲职,还是自己男人花钱走关系给安排的。 老四也二十岁了,没正式工作,初中没念完就停课了,正好煤矿找临时工,他就跟着去了。 顾建国出事昏迷不醒,老太太就想让老四顶替。 苏秀云不乐意,说自家男人只是昏迷,又不是死了。工作让出去,等男人醒了,他们一大家子怎么办?喝西北风吗? 老太太自己偷偷找到林场领导那,那边说人还有气儿就不能顶替。 除非顾建国亲自过来和他说!可顾建国昏着呢,哪里能说得了话? 老太太就不想给三儿子治了,让他早死早投胎。 是苏秀云不乐意,咬牙坚持着,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五十块钱的外债。 以前家里条件好,老太太一直跟着她家。 现在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老太太不但不帮衬,还赖在家里打骂她。 现在更好了,直接跑老二家享福了。 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偏心,可这做法还是让她心寒。 要不是为了男人和孩子,她早就不伺候了。 “哇~哇~” 窗户纸外,那只灰扑扑的老乌鸦不知道啥时候来的,突然扯开嗓子叫,声音急促。 暖暖本来还在难过呢,留下自己,没想到新妈妈也很为难,难不成她真的是小扫把星? 听到鸟鸟叫,暖暖竖起小耳朵,好看的眉头皱成了毛毛虫。 【宝宝,大树……撞……肉肉!】 好像有人在说话! 不,不是人,是鸟鸟。 她还听懂了! 这声音她好像听过。 她在雪坑里昏迷时,也是这声音,说要救宝宝! 当时还以为是死了,是妈妈来接她了。 暖暖激动地从炕上哧溜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苏秀兰身边,小手紧紧抱住她的大腿,指着窗外,奶声奶气地喊:“妈妈!肉肉!小鸟鸟说有肉肉!” 刚走到院门口的顾老太脚步一顿,回头嗤笑一声,“听听!原来是个小疯子!还小鸟说有肉,这种货色,就该送洪山!” 洪山,是精神病医院,去的人就没一个能好好的回来的。 “娘!您积点口德吧!”苏秀兰没忍住,冲着老太太说道。 “啥口德?我说的难道不对?这就是个小疯子,精神病!” 顾老太骂骂咧咧地走了,苏秀兰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小人儿,心情复杂。 估计是烧糊涂了,鸟鸟怎么可能说话? “暖暖,你和爸爸哥哥在家等着,妈妈上山挖野菜好不好?” “不要嘛!” 暖暖却死活不肯撒手,小胳膊抱得更紧了,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重复:“妈妈带我!暖暖要找肉肉!真哒!” 苏秀兰看着孩子焦急又认真的小脸,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她拗不过,只能叹了口气,蹲下身子。 “那好,妈妈带你一起去。” 苏秀兰找了件破棉袄,包裹住暖暖小小的身体,把她放到背篓里,还不忘给她包了块头巾。 孩子的头发都板结了,一会回来烧水给她好好洗洗。 这样可不舒服,万一长了虱子,就更麻烦了。 她直起身,将背篓背在背上,两手托住底部往上掂了掂。 这孩子……太轻了。 加上厚厚的棉袄,几乎都没什么分量,轻飘飘的,跟空的没啥两样。 苏秀兰心里更酸了,孩子太瘦,以后一定要好好补补。 苏秀兰咬了咬牙,背着暖暖出去,寒风扑面,真冷啊! 到了村口的山脚下,又看到了那只秃毛的老乌鸦。 它也看见她们,“哇”地叫了一声,便扑棱着翅膀朝前低飞,飞出一段距离就停在雪地里的枯枝上,歪着头看看她们,确认跟上来了,才继续往前飞。 又在引路? 苏秀兰更加惊疑,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想起暖暖刚刚的话,鸟鸟说有肉肉,暖暖说的鸟鸟,不会是乌鸦吧? 暖暖太小,分不清种类也很正常。 可暖暖怎么知道乌鸦的意思?难不成? 苏秀兰摇摇头,绝不可能。 乌鸦又在前面催促着叫了,她紧了紧背带,加快脚步,跟着乌鸦在雪地里穿行,一直走进了林子深处。 乌鸦最后落在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壮老榆树上,对着树下“哇哇”大叫。 苏秀兰喘着粗气走过去,绕过树干,下一秒,整个人瞬间僵住。 老榆树下方的雪地上,赫然躺着两只肥硕的灰毛野兔! 第一卷 第5章 怎么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没了是死了 一只脖子歪着,另一只脑门上还有血迹,看样子是慌不择路,一头撞死在了树干上。 她上前蹲下伸手一摸,兔子身体还是温热的。 苏秀兰被吓得不轻,这只乌鸦还真是神了,居然带自己找到野兔。 撞死的野兔,这特么什么运气啊。 嫁过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捡到撞死的野兔,而且还是两只。 “妈妈,有兔兔,可以吃肉肉嘛?” 暖暖的两只眼睛亮闪闪的,她还不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肚肚又开始咕咕咕地唱戏了。 声音好大,暖暖害羞地低下头。 额头忽然一热,暖暖惊讶地抬头,就看到苏秀兰额头贴在她额头上。 “可以!” “暖暖找到的,肉肉都是暖暖的。” 暖暖连忙摇头,伸出小手,看着被包的和粽子般的小爪子,懊恼极了。 呜呜,小手手露不出来,暖暖不会数数了。 “妈妈吃,大哥哥吃,二哥哥吃,爸爸吃,都吃……” 暖暖说完,还一脸求表扬地看着苏秀兰。 没数手指头她也数过来了,她好棒棒。 苏秀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孩子太乖巧懂事了。 自己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忘他们?真是个好孩子。 再说了,这兔子本来就是因为暖暖才捡到的。 苏秀兰麻利地把暖暖从筐子里抱出来,又把两只兔子放进去,还不忘找了点干草盖上。 “暖暖,兔兔咱们吃一只,另一只去换点玉米面吃好不好?” 暖暖乖乖地点头,苏秀兰隔着头巾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咱们家就有饭饭吃了。妈妈晚上给你贴玉米饼子。” 家里已经很久没贴饼了,粮食太少,为了能多吃两天,只能熬稀粥喝。 有了这兔子,今晚上的粥,终于可以熬得稠一点了。 原本还想着今天去支书家里借点粮食,现在好了,有了这只兔子,能换不少呢。 兔子拿到镇上的黑市去卖,价格会更高。 只不过一家子的老弱病残,再加上现在家里实在没粮,苏秀兰还是想去支书家里换点。 省着点吃,家里又能坚持好几天。 苏秀兰背着竹篓,怀里抱着暖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幸好暖暖不重,还不如两只兔子沉呢。 苏秀兰掂了掂,这小丫头,以后一定得好好补补,这也太轻了。 “暖暖,你多大了?” “妈妈,暖暖已经五岁了!” 看着孩子眼中的孺慕之情,苏秀兰更是心酸,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谁家不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居然想弄死孩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苏秀兰想问问暖暖父母的情况,可又担心丫头想到不好的事儿,她还是把话压了回去。 今天的太阳正好,村头上,有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唠着嗑儿。 村里有名的大喇叭张婶子也在,那嗓门儿,距离十万八千里都能听到。 “我和你们说,那苏秀兰就是个脑子有坑的,估计也是被门夹了!你说他家是啥情况?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昨夜居然出去捡了个孩子回来!” 另一个婆子撇撇嘴,“你咋知道是捡来的孩子?说不定是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呢!” “不会吧!他们两口子感情贼好嘞!她家那口子昏了这么久,她不是一直都不噶实的吗?” “要不咋说她脑子有病?” “她家那口子,一个月原本还有十五块钱补贴,娘三个吃啥不行?可她愣是拿着给那口子买药,要我看就是竹篮打水……” “一场空呗!” 苏秀兰皱眉,这一个个的嘴上就没把门的。 她刚想上去理论,那几个长舌妇已经换了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山里出事了!” “啥事儿?俺这才刚出来呢,咋不知道?” “不是咱这村的,好像是牛栏村。三兄弟半夜出去偷树,结果……” “被巡逻员抓住了?那可是大事儿!估摸着都得游街!” 偷林场的树,那可是薅社会主义羊毛,轻则游街是批判,重了可是要关进去的。 “抓住了倒是好的,那三兄弟也嘞倒霉哩,一个摔断了胳膊,一个被砸伤了脑袋,现在还没醒呢!” “那还有一个呢?” “那个更惨,吓得往回跑,结果遇到了野狼,听说被咬没了胳膊和腿,好不容易爬回家喊人!” “等村里人过去,那两兄弟,早被冻成石头蹦了!” 这还真是够倒霉的,苏秀兰脚步不停,往支书家里走。 “我看最倒霉的还是三兄弟的娘,那就是个苦命的嘞。守寡十几年了,今儿夏天才没了个儿子,儿媳也尸骨无存!听说他家小孙女还丢了!那娃子我见过以前长得可好看了,白白胖胖的,比年画上的娃娃都俊!” 苏秀兰脚步微顿,丢了孙女?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宝宝,却见不知何时,小丫头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暖暖?” 苏秀兰连忙紧了紧手,柔声安慰,“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怀中的小丫头忽然抬头,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妈妈,没了是什么意思?是去很远的地方,给暖暖赚钱钱了吗?” 苏秀兰心尖一颤,她知道小丫头听到了那几个长舌妇的话。 难不成暖暖的父母也没了? 可她怎么和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解释,没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暖暖的爸爸妈妈肯定不是没了!他们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大伯娘说,妈妈就在山底下等着暖暖,还给暖暖包了暖暖最喜欢吃的大白馒头,大肉包子,只是暖暖小,没有力气,没劲儿去找妈妈!” 苏秀兰鼻子酸得不行,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她抽出一只手,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声音哽咽,“对!暖暖的爸爸妈妈肯定还在!他们在很远的地方给暖暖挣钱钱,以后就给暖暖拿回来买新衣服!买大肉包子!” 第一卷 第6章 饭都吃不上了,还给捡来的闺女包肉包子? “真哒?” 暖暖吸了吸鼻子,小脑袋蹭了蹭苏秀兰的衣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苏秀兰,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当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暖暖?” 苏秀兰把轻飘飘的小团子往上托了托,大步往家走。 趴在苏秀兰肩膀上,暖暖把头埋在苏秀兰的颈窝里,粗糙的棉衣领子磨得脸颊有点痒,心里却无比安心。 刚才那些婶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没了”就是死了,大伯娘也说过。 可新妈妈说不是。 她愿意信新妈妈。 回到家,屋里冷冷清清。苏秀兰把暖暖抱回屋,小心翼翼地放到热乎乎的土炕头上。 小家伙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垂着小脑袋,两只包着小手绞在一起,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咋了这是?” 顾小安像个小猴子般地凑过来,黑溜溜的眼珠子在暖暖脸上打转。他伸出手指头,想戳戳妹妹那冻得红彤彤的脸颊,又怕把自己手上的灰蹭上去,忙缩了回来。 “妹妹咋还掉金豆豆了?”小安眼珠子一转,两手扯着腮帮子往外拉,“略略略,羞羞脸,哪来的爱哭的小花猫?” 暖暖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破涕为笑,鼻子里冒出一个鼻涕泡,“噗”的一声破了。 小丫头赶紧捂住鼻子,害羞的小脸通红。 一直缩在墙角仿佛与世隔绝的大安,听见这动静,手里的削木头的动作也停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无波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两人。 苏秀兰看着这一幕,心里微热,暖暖来了之后,这个破败的家,居然多了些鲜活气儿。 村里人都说大安是傻子,可她这个当娘的不信,儿子只是不关心外面的……一切。 至于小安,这皮猴子在外面也唯唯诺诺,如今多了个妹妹,倒是有个哥哥样儿了。 “暖暖,你可真是妈妈的心头肉,咱家的小福星,咱不听外面哪些碎嘴子胡咧咧啊。” 苏秀兰摸了摸暖暖的小脑袋,多好的孩子啊,也不知那家人咋舍得扔的?最晚有他们后悔的。 “就是,暖暖,你是我的宝贝妹妹,才不是拖油瓶呢。以后谁要敢说你,哥哥就咬他!” 小安还呲了呲牙,小丫头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儿。 “暖暖不是心心念念想吃大肉包子吗?一会妈妈就给你包。” 小丫头瞬间来了精神,“真的?” “咕噜噜……” 肚子配合地叫着,她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都快忘了肉包子是啥味儿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咱们暂时没面粉,妈妈先熬点兔子肉给暖暖吃好不好?” 小丫头用力点着脑袋,肚子再次抗议。小丫头两只小手死死地捂着叫得正欢的小肚肚,脸颊更红了。 “肚肚别乱叫,要不然,我不要你了哦。” 这话逗得苏秀兰都笑了,“这肚肚确实不听话,一会妈妈揍她的小屁-股。” 暖暖惊慌的两手抱住屁-股,眨巴着大眼睛“妈妈,要不然,别揍了,喂饱饱它就好。” 哈哈哈…… 小安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掉下炕去。暖暖的小脸更红了,两只大眼水汪汪的,更加可爱。 “好了,别逗你妹妹了,我先去收拾兔子。” 苏秀兰走到背篓前,小安也跟着跑过去,“妈妈,真的有兔子吗?” 家里已经有多久没见到荤腥了?爸爸身体好的时候,还经常吃肉,不过大部分都被奶奶吃了,她还偷偷地送给二伯娘家。 以前他不明白,爸爸说那是奶奶,让着她点。 后来爸爸昏迷不醒,二伯娘家吃点嘴里流油,自己锅盖都揭不开了,可奶奶却从来不管。 小安再次见识了,啥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当然,这可是你妹妹的功劳。” “秀兰妹子,在家吗?” 一道爽朗的大嗓门打断了娘几个的话儿。 门帘一掀,走进来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身材微胖,大红碎花棉袄陪着黑色涤纶裤子,一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子随着走路一甩一甩的,看着就很利索,是大队长家的红霞嫂子。 “秀兰妹子,听说昨夜你捡回来个娃娃,我家那口子让我过来瞅瞅是咋回事儿。” 红霞长了一双精明的丹凤眼,进屋撒嘛了一眼,目光落到那个小姑娘的身上,“这就是那娃娃?哎哟,可怜儿的,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你叫啥名啊?哪个村的?爹娘呢?” 红霞伸手摸了摸暖暖红彤彤的小脸蛋,语气都软了下来。 暖暖吓得缩了缩脖子,本能地往小安身边靠了靠。 “红霞嫂子,她叫暖暖,别的都不知道呢。” 苏秀兰把昨晚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鬼头崖底下捡的,被埋在雪坑里,挖出来都快冻僵了!” 苏秀兰说着鼻子发酸,“这孩子也是命大,硬生生地自己挺过来了。” 红霞听得眼圈儿发红,一拍大-腿,“造孽啊,大雪天的把孩子丢那,这不就是杀人吗!天杀的!” “可不是嘛。我和这孩子也是有缘,以后她就是我闺女了。” 红霞愣了,打量这个家徒四壁的家,还有个无底洞的药罐子,语气迟疑,“这……秀兰妹子,你可想好了?你一家人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自己都吃不饱,你真打算多加张嘴?” “嫂子,她就这么点大,能吃多少?我就是从牙缝里省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饿死。” 红霞叹了口气,“可你家孩子他爹还得吃药,还有你那婆婆……” 提起这个,村里人都摇头。以前老三家的日子好过,她跟着享福,可现在老三家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赖着不走还不帮衬,这不就是要人老命吗? “她跟孩子他二伯家了,嫌在我家填不饱肚子。” “走了好,少张嘴巴,你也少受点气儿。” 红霞嫂子也是个直肠子,“可这大冬天啊,粮食稀罕,你这日子咋熬过去?” 苏秀兰神秘一笑,捞起墙边的背篓子, “红霞嫂子,我这女儿可是个有福气的,今儿个带她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就白捡了两只大肥兔子!” 苏秀兰拿开干草,掏出兔子,都挺压手呢。 “我滴老天啊!”红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啥?你说这兔子咋来的?兔子都窝冬了,毛都见不到一根。你居然捡了两!!还这么肥!” 村里最好的老猎户,都还没开张呢! “真的是暖暖带我去捡的,眼看着撞晕在树桩子上。所以我才说,我家暖暖就是个小福星。” 红霞嫂子“红霞嫂子,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想和你换点儿粮食,中不!” “中,我孙子成天咋呼着想吃肉呢。这兔子够肥的,得有六七斤重,我给你二十斤棒子面,中不?” 苏秀云没想到居然能换二十斤,她琢磨着也就十五六斤呢。 “中,红霞嫂子,我知道你是最照顾我们娘几个,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不过……” 苏秀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能不能……换一斤白面,少给我三斤棒子面就行。” “白面?你家这么多张嘴,你要换白面?” 红霞惊嗓门子都拔高了,“妹子,你不过日子里?这一家子都饿着肚子呢,你要那精贵的东西干啥?” “是暖暖,这丫头遭了那么大罪,醒过来还记挂着她亲娘给包的大肉包子,我这不是心疼吗?” “这孩子也就这么一个念想,我这当妈的,说啥也得让她吃上!” 第一卷 第7章 坏老太太又来抢东西了 红霞嫂子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秀兰这心也太实诚了,为一个捡来的丫头,这是从自己的牙缝里省口粮哎! “你……你这性子啊……” 红霞嫂子也不好劝,如今谁家的余粮也不多,日子都不好过,她转头看向小丫头:“你叫暖暖是吧?” 暖暖竖着耳朵听半天了,她虽然小,但心眼儿明白着呢。 才来的这个人,没坚持要送走她,那就是个好的! “奶奶好,我叫林暖暖!” 小丫头的声音脆声声的,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改口, “不过,我现在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叫顾暖暖啦。” 说完,嘴角上翘,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儿。 “哟,倒是个嘴巧的,招人疼哩。” 红霞嫂子心头一软,揉了揉暖暖的小脸蛋儿,语气又柔和八度,“不用喊奶奶,喊我个大娘就行!头一回见面,大娘也没啥好东西,一会送斤白面儿,让你妈给你包顿肉包子吃,中不?” “大娘好好啊!” 暖暖开心的想拍手,才刚举起来,红霞嫂子这才看到,孩子的小手包得和粽子似的。 “作孽啊,到底是哪家天杀的,这么点的孩子,手脚冻成这样儿。” 看着那渗血的布条,红霞心里发酸。 这要换成大人,早就叫疼了。 苏秀兰眼神一暗,语气中全是心疼,“全是冻疮,好多地儿都流脓了,我和小安给抹了点獾油,希望能好得快点儿。” “这么点的娃娃,受罪了。” 红霞嫂子也不多留,提溜起兔子往背篓里一塞,“还是用这个吧,省得被人看到,你婆婆又来闹腾。” “一会我让孩他爹把冻疮膏拿来,那东西贼管用儿,娃也少受点罪。” 苏秀兰哪能白要人家东西,硬是跟着过去拿粮食,一来二去的,到最后,红霞嫂子还多给了点,面粉都快两斤了。 回到家,苏秀兰手脚麻利地干活。 先活好面醒发上,接着杀兔子,处理皮毛都格外小心,嘴里念叨着,“这皮子不错,软乎乎的,等晒干了给暖暖做个贴身的小背心,冬天再冷都不怕!” 兔肉选最嫩的,剁碎了掺上白菜芯儿,一会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大肉包子了。 剩下的兔子肉,苏秀兰只切了一半下锅煮,另一半抹了盐,又包了好几层白菜叶子,塞到瓮里,留着过几天吃。 就连换回来的玉米面,她也分着藏。厨房只放了一斤多点,就怕被人惦记上。 昨晚这些,她又把几个孩子叫到跟前,神色极为严肃,“小安,大安,暖暖能听懂老乌鸦说话的事儿,你们都烂到肚子里,绝不能往外说一个字,都记住了吗?” 小安用力点头,做了个捂着嘴的手势,大安依然在雕刻木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暖暖虽然不知道为啥,也学着小安捂着小嘴乖巧地答应。 东北的冬天,若不烧炕,冷得像冰窖子。 暖暖和小安爬到炕上玩。 “二锅锅,爸爸啥时候醒啊?太阳都晒到屁-屁了!” 暖暖好奇的看着依然昏迷一动不动的男人,新妈妈说过,这是爸爸。 “爸爸好懒啊,暖暖都起来大半天了。” 小安听着暖暖的童言童语,原本亮晶晶的眼神暗淡下来,手指头扣着炕席上的破洞儿,“我不知道……” “啊,为啥呀。” 小丫头伸出粽子般的小手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灰败的脸。 “爸爸受伤了,医生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 小安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哭腔。今年他个头窜得高,但胆小,奶奶曾经不止一次地咒骂爸爸,说他还不如死了好。 “二-大爷还等着接替爸爸的工作呢!” “凭什么呀?” 暖暖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小安神色更低落,“奶奶已经闹了好几次了,说年前爸爸要是再不醒,工作就是二-大爷的了!” 【能醒!】 【哇哇,傻瓜蛋!能醒的!】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粗噶的叫声。 暖暖眼前一亮,猛然转头。 只见那只老乌鸦,不知啥时又飞回来了,正歪着脑袋站在窗棂上,黑豆般的小眼睛,看起来格外有神。 暖暖指着窗户上的老乌鸦,“二锅锅,鸟鸟又来找我了!快把它放进来!” 暖暖着急的就往下出溜,可小短腿够不着地面,两只手又使不上劲儿,像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那笨拙的小样子,小安没忍住噗嗤笑了。 他赶紧下炕把小丫头抱住。 “哎哟妹妹你别动,外面冷着呢。我去抓……不对,是请!不过,那这乌鸦,不是鸟鸟!” 暖暖歪着小脑袋,迈着小短腿像小尾巴紧紧追着,“乌鸦不是鸟鸟吗?” 端着面盆进来的苏秀兰听到这话乐了,“乌鸦是鸟鸟的一种。” 暖暖一副我很聪明的小表情,小胸膛都挺直了。 小安挠了挠头,觉得妹妹的脑子好像不太灵光,不过他不会嫌。 掀开布帘子,门一开,裹着寒风,老乌鸦就钻了进来。 它熟门熟路地落到暖暖肩膀上,脑袋在暖暖的小脸上蹭了蹭。 “暖暖,说起来,这乌鸦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苏秀兰感慨,“要不是它死命拽我衣服,妈妈咋能捡到你这小福宝?妈妈拿点棒子面,你好好犒劳犒劳它吧!” 暖暖乖巧地接过浇了热水的棒子面,送到老乌鸦嘴边。 暖暖端着小盆子,老乌鸦看到后兴奋地叫着。 【宝宝好,宝宝香香。】 “你是个好鸟鸟,要多吃点哦。”暖暖用包着布的手,戳了戳乌鸦身上的毛。 咕噜…… 小安的肚子也叫了,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眼巴巴的看着乌鸦的……饭。他也好想吃哎。 苏秀兰心疼道,“我熬了点玉米粥,你俩先吃点垫吧垫吧。大安,你也过来吃点。” “别吃太饱了,一会儿大肉包子和兔子肉好了,撑坏了肚子我可不管。” 听到有饭吃,小安跑得比兔子还快。 暖暖终于又喝上了暖乎乎的玉米粥,好稠,好好喝啊。 小丫头乖巧地自己一个人喝,小口小口的抿着,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把碗边的汤粒儿都舔得干干净净。 好好喝!新妈妈真好,还有大肉包子给暖暖吃。 发面快,蒸得也快,没多大功夫,锅里就飘出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掀开锅盖的那一刹那,十个胖嘟嘟的大包子挤在一起,分外馋人。 几个孩子围在灶台前,忍不住咕咚咕咚咽口水。 虽然肉少菜多,可这年头,有肉就是硬菜儿。 暖暖想要伸手,只是爪子没法用。 苏秀兰眼疾手快,挑了个最大的盛在碗里,“这个先给暖暖,一会儿晾一晾慢慢吃。” 她又拿了一个,从中间掰开,塞到两个儿子手里,“你俩大了,可不能和妹妹抢,尝尝味儿就行。” 剩下的八个,她找了块干净的棉布包起来,正准备藏在柜子里留着慢慢哄孩子。 砰的一声巨响,原本不结实点院门被人一脚踹开,门板都差点散架了。 “好你个姓苏的,才把我赶走,你就在家里偷着吃肉!” 尖锐刻薄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是被猪蒙了心吗?这么不孝顺,你就不害怕天打五雷轰劈死你!” 第一卷 第8章 家里没男人,就活该被欺负 老太太气势冲冲,一手拿着乌黑油亮的木棍儿,另一只手还领着个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八-九岁,胖墩墩的,壮实得像个小炮弹。 “奶奶,我要吃肉肉!” 小胖墩大声嚷嚷着,老太太迈着三寸金莲,手里的棍子敲得震天响,“姓苏的,肉呢?” 听到这动静,小安一把把包着包子的布塞到怀里了,热的他呲牙咧嘴的。 “坏了!奶奶又来抢东西了!” 小安着急的大叫,“妈,咱把东西藏哪里?” 这肉包子可是留给妹妹慢慢吃的,不能便宜了二伯娘家的孩子! 苏秀兰面色一变,婆婆不是已经跟着老-二家了?这咋又回来了? 包子的味太香,老太太肯定能看到。 还有锅里的肉也快好了。 苏秀兰急得没办法,暖暖伸出包着的小手,“二锅锅,给暖暖,暖暖可会藏东西了!” 小安根本就不相信,包子在手里烫得很。 “给暖暖!” 苏秀兰当机立断,她知道女儿是个有本事的,老乌鸦都听她的话,藏点东西应该没问题吧? 小安虽然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还是把包子塞到暖暖怀里了。 暖暖抱着包子吭哧吭哧地爬上炕,塞到被子里了。 小安的脸都黑了,在这里哪能藏得住? 可老太太根本就不给他重新藏的机会,已经被小胖墩金宝拽着进来了。 老太太用力吸着鼻子,“啥味儿?” “肉包子?” 小安紧张地挡到炕前,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冲了过去。 “奶奶!你不能抢!” 小安的个头不小,可却不敢和老太太动手。 老太太抬起拐杖就要打人,苏秀兰连忙把孩子护住,“娘,你已经跟了二哥家了。” “不管我跟了谁,都是老三的娘!”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口沫横飞,一根拐杖开路打人,另一只爪子抓住被子,用力一扯。 一阵浓郁的肉香扑鼻,老太太咬牙切齿,“小贱-人,居然趁着我不在偷吃肉包……” 恶狠狠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生生被人掐住了喉咙。 苏秀兰还在好奇呢,转身看去,却见被子里是个枕头,哪有什么包子? 小安都惊呆了,苏秀兰暗道好险,新闺女果然有点本事。 “肉包子呢?” 眼看炕上没东西,老太太立马转移阵地,跑去棚子里。 苏秀兰三步并作两步地挡在棚子门口,“娘,我家过的是啥日子你也知道,孩子们都饿了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捡了只兔子,你不能拿走!” 兔子!!! 老太太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自从老三家出事后,她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肚子里早都没油水了,老脸都瘦了一-大圈儿。 姓苏的贱-人就不是个孝顺的,有好东西都不知道给她送去,晚点她宣扬得全村人都知道。 老太太用身体去撞,苏秀兰虽然年轻,可这大半年都吃不饱肚子,有点粮食都进了老太太和两个儿子的肚子里了,她的身体本来就弱。 被老太太一撞,一个趔趄,差点贴到灶台上。 苏秀兰忙稳住身子,“娘,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我家救命的东西!” “我呸!啥救命?你家的人也配救命?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要不是你克了我儿子,他怎么可能现在还躺在炕上当活死人。” “我老顾家没休了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这肉你别想吃一口!” “金宝,快点过来,连锅一起端走,肉汤都不给他们,剩一点!” 老太太护着锅,眼神凶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面对仇人呢。 苏秀兰上前想要拉开老太太,又不敢硬动手。 这老婆子撒泼打滚,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儿。 小胖墩金宝一听,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迈着两条小粗腿,横冲直撞地就往灶台前挤,嘴里还囔囔着,“肉!都是我的,我要吃肉!” “略略略,小穷鬼,不配吃!” 锅盖儿掀开,锅里的香味太浓了,勾得人食指欲动。老太太闻到味儿,唾沫星子咕咚咕咚地咽着,恨不得直接下手去抓。 苏秀兰绝望了,老太太怎么说都是孩子的奶奶,她一个做晚辈的,不敢真动手。 小安看到肉被抢,过来想要帮忙,不小心被门槛儿绊了一下,摔了个大跟头。 眼看着老太太的手就要挨到锅了,一道黑色的闪电忽然冲了进来,嘴里哇哇地叫着! 【坏人!打!】 【肉肉,暖暖的!】 啊…… 老乌鸦速度快得像闪电,尖尖的嘴巴直直捉向老太太的老脸。 老太太吓得连忙避开,结果耳朵被乌鸦嘴啄了一下,带出来一块皮肉。 手腕上更是被尖锐的爪子抓的,露出好几道血印子。 “哎哟我的娘哎。” 老太太疼得大叫,黑拐杖都不要了。 乌鸦却没停下,眼珠子一转,又狠狠地冲向金宝。 老太太忙过去驱赶乌鸦,可金宝太胖了,身子本来就笨,此时更是被吓得跌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屁-股下还有一滩水渍儿。 一股尿骚味袭来,金宝吓得哇哇大哭。 老太太心抽疼抽疼的,此时乌鸦已经落到苏秀兰的肩头上,眼神凶狠的瞪着她。 眼见占不到便宜,老太太一把抓住宝贝孙子的胳膊, “姓苏的,你这个丧门星,居然敢养妖怪,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说得声色俱厉,她不敢耽误,连拖带拽地拉着孙子跑了。 棚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苏秀兰揉了揉刚刚摔到的手腕儿,一阵后怕,“幸好肉没被抢走。” “暖暖,吓坏你了吧?” 看着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的小不点儿,苏秀兰更心疼了。 家里本来就穷,还有个婆婆三天两头闹腾,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可暖暖还是给娃娃,又没安全感,可咋办呢? “妈妈,那老妖婆为啥欺负咱啊?” 暖暖眨巴着大眼睛,不太明白大人的事儿,“兔兔肉明明是咱家的,她为啥来抢肉肉?” 苏秀兰心更酸了,小安瓮声瓮气地开口:“还不是因为爸爸昏迷没醒过来?要是爸爸好好的,他们哪儿敢欺负咱?” 暖暖歪着小脑袋,“爸爸醒来就好了吗?小鸟鸟,我爸爸能醒来的,对不对嘛?” 哇…… 老乌鸦翅膀扇了几下,围着暖暖转了几圈儿! 【能醒的!】 【人参宝宝!山里!】 第一卷 第9章 送走小灾星,家里咋更倒霉了? 老太太走后,苏秀兰怕她再带人折返回来,插好院门把锅端到屋里,一家人围着吃肉。 半只兔子不多,但汤里的油花儿不少。 苏秀兰舀出来一盆汤,明天做粥加上点,味道能把隔壁的孩子都馋哭了。 她先挑了条最肥的兔子腿,放到暖暖面前。 暖暖抬起小爪子,包得太严实了,没法拿。 苏秀兰直接撕好,先喂孩子。 大安和小安自己会吃,至于孩子他爹,只能喝点汤。 昏迷不醒的人,太硬的东西吃不了。 肉肉很香,暖暖吃得满嘴流油。 “妈妈吃,暖暖饱了。” “再吃就肚肚就要爆了!” 刚刚吃了个大肉包子,肚肚都快装不下了。 暖暖已经很久没吃这么饱了。 苏秀兰这才挑了块骨头啃,小安也吃得差不多了,才有空问,“妹妹,刚刚那只老乌鸦好厉害啊,它真听你的话?” 暖暖笑的眉眼弯弯,“真哒。” “鸟鸟是暖暖的好朋友哎!” “你和鸟当好朋友?” 小安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妹妹的朋友还真是特别,都跨物种了。 “你妹妹的命都是乌鸦救的,当朋友咋了?” 苏秀兰倒不觉得有啥不对,“暖暖,那只乌鸦呢?它不吃肉吗?” “鸟鸟说,去找人参宝宝了。” 暖暖忽然被点名,顺口就把乌鸦队友给卖了。 “人参?还宝宝?” 他们这以前是出过棒槌(人参),年份还不低,可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这几年人参早就绝迹了,更不用说有人形的了。 “对哒,救爸爸!” 小丫头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儿,小脸上全是认真,“鸟鸟说,人参宝宝可以救爸爸!” 苏秀兰心思一动,可能吗? 可能吧? 她也顾不上啃骨头了,擦了把,一把抱起暖暖小小的身子,“暖暖,乌鸦还和你说什么了?” 暖暖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要金色哒!” 苏秀兰的心刷的一下凉了。金色的人参,她都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山里能有吗? 不过,自家女儿可是小福星,出去一趟,撞树的兔子都能碰上,还是两只,以后能捡到金色人参应该也有可能吧? 她转头看向炕上,以前有事都是孩子他爹扛着,她也没觉得累。 这大半年,她说真的累了,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半只鸭都不到,四口人每人分到的真不多,吃完饭,苏秀兰把锅收起来,灶上热着的水早就烫手了,掺点凉水正好能用。 屋里暖乎乎的,先把暖暖的头发洗出来。 暖暖听到要给她洗头,开心极了。 小丫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洗头了,早就结成一团,都没法洗。 “暖暖,妈妈给你剪短点头发好不好?戴个好看的帽子,等明年开春,摘了帽子头发也长长了。” 头发太脏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实在分不开。 “妈妈,那还能扎小揪揪吗?” “他们的小揪揪好好看。” “能的,妈妈一定给你扎。” “那行呀,能扎小揪揪就行。” 苏秀兰轻手轻脚地极为小心,也不敢用多少力气。 用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洗完,两个儿子已经睡了,苏秀兰干脆又打了点热水,给暖暖擦了擦身子。 明天把衣服都洗一遍,暖暖就是个香香的宝宝了。 …… 顾老太狼狈地回家后,金宝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外面太冷,裤子都结冰了。 张爱娣看到自家儿子哭成这样,脸拉得比驴都长,“娘,金宝这是咋了?” “哎,别说了,都怪姓苏的那个贱人,捡了兔子居然不知孝顺我。” 顾老太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她是没错的,错的都是别人。 “这也太过分了,有好吃的东西居然自己关上门偷吃。” 听到兔子肉,张爱娣的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老三家的日子不好过了之后,自己家的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 以前婆婆住在老三家,还时不时地往这边偷东西。 可现在那边穷得嘎嘣响,饭都吃不上,就更不可能接济自己家了。 她家也很久没吃肉了。 金宝原本还在哭得撕心裂肺,听到兔子肉,更加委屈。 “兔子肉不是我的!” “那些贱人不配吃!” “呕呕……” 边哭边说,估计是情绪太过激动,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老太太和张爱娣被吓得不轻,急忙把孩子抱到屋里的暖炕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的,过了好一会儿,儿子都没有缓过来。 张爱娣一看这不行,更加着急,“娘,金宝这是被气到犯病了,咱得赶紧送他去卫生室。” 从这到卫生室,将近五里路。如今大雪封山,牛车根本就没法走。 “这咋去啊?” 老太太为难了,张爱娣眼神一狠,“是你带着金宝出去,才把他气得犯病的,你背着他去。” “可我这一大把年纪……” 老太太愁的眉头都打结了,“我也背不动啊!” 她自己走路都不利落,万一把孙子摔了。 “那就去找苏秀兰!” 老太太吓得连忙摇头,“不去,她家里有一只乌鸦很邪门,你看给我抓的……” 老太太伸出手,露出胳膊上被抓出的血印儿,还在往外渗血呢。 耳朵更是被抓去了一块,现在更是火辣辣的疼着。 “爱娣,要不还是你把金宝送去吧,孩子这样耽误不得。” 到最后还是找了个板车,两个人轮流推着,跌跌撞撞地去了卫生院。 刚到医院,就看到一个婆子跪在地上给医生磕头。 “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三个儿子吧!” 婆子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了。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匍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唉,你们求我也没用。他们三个的伤,咱们这小小的卫生院治不了啊。” “我这边建议你们去上级医院。” 张爱娣抱着孩子冲了进来,“医生,快帮我看看,我孩子这是咋了?忽然就抽过去了,咋叫都叫不醒。” 医生急忙过来帮忙,直接抱到诊疗室。 张爱娣和顾老太还想进去,却被拦在门口。 “别捣乱!你儿子的情况必须立即急救。” 而不远处,那几个哭着求情的女人,还没有起来。 “这老太太还真是惨呢!三个孩子一起出事了!” “怨谁呢?要不是他们半夜三更出去偷树,破坏集体财产,怎么可能落到如今的下场?” “要我说,就是他家的风水不好。才死了一个儿子不久,剩下的三个又……” “老太太一直都说是她的小孙女克的!” “放屁!她家孙女不是也走丢了?还克星呢?哪儿有送走了克星,自家更倒霉的?” 第一卷 第10章 忽然高烧,老大夫让给爸爸准备后事 “咦,说来还真是奇怪,林老太总说小孙女是克星,扫把星,可以前小孙女在家的时候,家里啥事儿都没有,小孙女一走丢,三个儿子就跟着出事了,哪有克星这个样?这分明是小福星。” 本就哭得快断气的林老太,听到这话,抬手啪的一声甩到右边女人的脸上。 “娘,你居然打我?” 那个女人看起来有40岁了,胖嘟嘟的,一看就吃得不差。 “都怪你这个败家的东西!你为啥要把她赶走?” 女人更委屈了,“可是娘,你不是说她就是个扫把星,早死早托生吗?” “以前你不也……”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大耳瓜子甩了过去了,打断了女人的话。 “要是他们三个有事了,你就滚回娘家!” “我老林家不要你这种搅家精!” 要是暖暖在的话,肯定会拍手叫好。刚刚被打的女人,不就是那个把她踹下悬崖的大伯娘吗? …… 外面的事暖暖一概不知,这一晚上,暖暖睡得比以往的哪一天都要开心。 洗了头,洗了澡,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小丫头感觉又回到了有爸爸妈妈的时候。 可惜头发剪短了,不能扎漂亮的小辫子了。 梦里,小丫头在一个温暖如春的地方。 她还看到了自己的大肉包子,一大包呢。 小丫头摸着宝鼓鼓的肚子,“暖暖不饿,留着明天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吃。” 老乌鸦又飞了过来,哇哇哇地叫着,围着暖暖转了好几圈儿。 【宝宝,金色的人参宝宝在山里等你哇!】 暖暖的大眼睛一亮,“是能让爸爸醒来的那种人参宝宝吗?” 乌鸦点着脑袋。 【对哒对哒!】 【宝宝会跑!】 暖暖伸出小手,上面包的还是和粽子一样。刚刚洗完澡,妈妈又给她抹了冻疮膏,凉凉的好舒服。 【宝宝,走!】 乌鸦向前飞去,暖暖好奇地跟在后面小跑,直到乌鸦停下。 “鸟鸟,这里居然有水儿?” 【宝宝,喝!】 可能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里面有几滴清澈的水儿。 暖暖凑上去,爬到石头上,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去舔。 “哇,甜甜哒!” 暖暖都舔干净了,感觉比以前喝过的任何水都要甘甜,浑身暖洋洋的,还很舒服。 乌鸦呱呱叫着,暖暖忽然感觉很累,迷迷糊糊地睡到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晒到小屁股了。 东北的农村里,不用下地干活,众人一般起得都很晚。 苏秀兰感觉到身边的小丫头动了动,笑着问道,“暖暖可是饿了?妈妈这就给你熬粥去了,这次咱们家兔肉汤,香喷喷的可好喝了。” 暖暖馋得都差点流口水了,小肚子更是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小安也睁开眼,“我也要喝!” 苏秀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都起来了,一个个小懒虫!” 这粥果然好喝,暖暖还奶出了大肉包子,苏秀兰只热了一个,给暖暖吃。 暖暖直接分成好几份,她可不是个偷吃独食的孩子。 苏秀兰和大安小安都不要,到最后,一个大包子全进了暖暖的肚子。 小丫头吃得饱饱的,苏秀兰又去给顾建国喂食。 喂饭之前,她都是先给擦擦脸和手。每周还会擦一遍身体,把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顾建国一直昏迷,一家人都在一盘土炕上睡觉,但顾建国是单独一个被窝的,靠在一边,苏秀兰也是怕孩子们睡觉不老实,踢到他了。 暖暖和小安也跑了过来。 “妈妈,爸爸的脸咋红红的?” 苏秀兰一抹,手被烫了一下,脸都白了,“建国!” 暖暖和小安也着急,“妈妈,爸爸怎么了?” “发烧了!” “你爸爸咋忽然发烧了?” 屋里一直都弄得挺暖和的,按理说不应该发热的。 苏秀兰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又去摸顾建国的,面色大变。 “小安,你在家里看好妹妹,不要让妹妹出去乱跑,我去找个医生!” 小安乖巧地点头,“妈妈,我会看好妹妹的!” 苏秀兰不敢耽误,套了件棉袄就冲了出去。 从这到卫生所有五六里路,她经常过来抓药,和里面的人都熟悉了。 王老大夫听到发烧,急忙起身,“我跟你过去看看。” 他是一个中医,顾建国的药,都是他给开的,知道他们家庭困难,他还好心地说,有哪些药可以去山里挖。虽然累了点,但能省两个钱。 “情况不好。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发炎的地方,按说不应该突然发烧。” 老大夫也不赶紧肯定,“脉象太乱,我先施针吧!” “要是还不能退烧,你们就等着准备后事吧!” 苏秀兰只感觉眼前发晕,身体踉跄了好几下,差点跌到地上。 还是小安眼疾手快地扶住母亲,“妈,爸爸不会有事的!” 他们都坚持这么多天了,爸爸的情况明明一直都挺好,虽然没有醒来,但暂时也没危险。 “对了,这两天可有给他喂什么东西?” 老大夫忽然开口,苏秀兰连忙道,“昨天捡了只野兔,我就用野兔汤熬了点粥,可那粥我们也喝过,都没事的。” 老大夫摇头叹道,“那应该不会有问题!” 要是野兔和粥有事,这一家都是老弱病残,早就有症状了。 “爸爸,你一定要醒来哦。” “你还没看过暖暖呢,暖暖长得可好看了,还是小福星呢。” 几个人都没注意,暖暖已经爬到炕上,爬到顾建国身边,眼睛里全是担忧。 老大夫再次摇头,“这情况,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做好准备四个字,狠狠地砸到苏秀兰的心疼,她身子一晃,差点跌倒,“不可能!”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可能就……” 不行了,三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爸爸,爸爸肯定不会有事的。” 小安死死地扶着苏秀兰的胳膊,“妈,爸爸的命硬,肯定会没事的!” 现在爸爸还有口气呢,奶奶他们家这么欺负他们,若爸爸走了,小安都不敢想。 “爸爸,你醒醒啊……”暖暖也爬上炕,趴在顾建国的胸口,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老三咋了?快死了?” 第一卷 第11章 天罚!这分明是惩恶扬善的战斗鸦 顾老太听到动静,气势冲冲地冲了进来。 刚刚在医院听说了,那小丫头果然是扫把星。姓苏的刚把人捡回来,家里就接二连三地出事。 老太太气得两眼喷火,“我就说不能捡这扫把星!姓苏的,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害了我,害了金宝,也害了老三。” “我老顾家怎么娶了你这没用的东西!你想让我们老顾家绝户才甘心吗?” 听到老大夫说自家男人可能熬不过去了,苏秀兰感觉天都塌了,心乱如麻。 可老太太这话,让她的脑子瞬间清醒。 失望到极致,兔子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 “谁说我家暖暖是扫把星?她明明就是大福星!” “你和金宝是怎么受伤的,你心里没数?以前看在孩子和孩子他爹的份上,我对你诸多忍让,可也不是你倚老卖老,一直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由头。” “我家好不容易弄了只兔子,你连口汤都不让我们喝,天下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和奶奶!” “我家建国生死未卜,你进来关心过一句吗?你问都不问一声,就盼着他死,好让你儿子顶职是不是?你像是他娘吗?” 苏秀兰也是被气得狠了,双目充血,像被激怒的狮子。 小安也一反以前的懦弱,勇敢地站到妈妈面前,“你从未把我们当做是你的孙子。” 两人都话字字诛心,吼的老太太都愣了。 她真没想到,老三媳妇这个平时半天蹦不出国屁来的性子,嘴巴子啥时候这么利落了? “你你你……” 老太太被气得嘴唇发颤,伸出枯树般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两人,“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这是不孝!” “呵呵……” 苏秀兰又被气笑了,“不孝?我们不孝,那你和我说说,什么才叫孝顺?” “大哥家早就出去了,有管过你一天吗有给过你一分钱?二哥家都是在村里,给过你一口饭?你在我家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你,还偷偷往二哥家拿东西!这也叫不孝顺?” “现如今我家的日子不好过了,你可有为家里拿出过一分钱?给孩子拿过一口吃的?” “我家建国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着,以前你想要什么东西,他没给你买过?可他出了事之后你咋做的?你居然说让他赶紧死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说我们不孝,那你可有好好地对过我家建国?” 自家男人都要死了,苏秀兰还忍啥? 院子里围了不少人,都是跟过来看热闹的。 “要我说这顾家老太太就是被老三家给惯的,好吃好喝好供着,结果,从来不把老三家的当人看!” “也就是秀兰脾气好,要换做别人,早就一棍子赶出去了。” “吃老三的喝老三的,还盼着人家死,真够毒的!” “老三该不会不是她亲生的吧?” 暖暖在炕上听得也是目瞪口呆,她不知道新妈妈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 好想帮帮新妈妈。 暖暖低头看着昏迷的爸爸,对着他的脸吹了吹,“爸爸,妈妈被欺负了,快点起来保护妈妈呀!” 小家伙委屈的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金豆子忍不住吧唧一下落下,直直的落到顾建国的嘴唇上。 一滴两滴…… 这边的事儿没人注意,老太太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干脆两眼一闭,准备装晕。 然而,还没等她晕倒,头顶忽然传来呱呱呱的声音。 “啥玩意儿……” 啪嗒!啪嗒! 几坨温热的不明物,精准糊在了老太太脸上和头顶。 那是带着温度的,新鲜出炉的乌鸦便便。 老太太一抹脸,那一手的味儿,差点被她熏死。 抬头一看,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还有一只特别眼熟。 灰不拉几的毛,还秃了一块。 “又是你这妖鸟!” 老太太被气得破口大骂,现在她的手腕和耳朵的伤口还疼呢。 她还想找这乌鸦算账,没想到它居然自己来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畜生!” 老太太抄起拐杖,对着空中的乌鸦砸去。 可几只乌鸦根本就不怕,拐杖都够不到他们。 为首的老乌鸦一个俯冲,锋利的爪子精准地在老太太头上留下一大道血痕。 然后也不恋战,它迅速飞起,围着老太太盘旋,再次找准机会俯冲下来。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 这哪儿是乌鸦啊,比老鹰都要凶狠。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只乌鸦早就飞得无影无踪。 而狼狈跌倒在地的顾老太太,早已披头散发,脸上,手上还有数不清的抓痕,血淋淋的,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从炕上溜下来,趴在门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的小嘴巴都能塞进个大鸭蛋。 小安也被吓得不轻。 乖乖! 这还是他认识的乌鸦吗? 乌鸦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分明就是……惩恶扬善的战斗鸦! 他偷偷地看了还在偷看的小丫头一眼。这肯定是妹妹干的! 好爽! 妹妹好厉害呀!他要是有乌鸦这么强的战斗力就好了,就可以好好的保护妈妈和这个家了。 小安暗暗攥紧拳头,他也要变强! 第一卷 第12章 随手一拔就是野山参?这运气也没谁了! 老太太在地上撒泼打滚,喊得撕心裂肺,围观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伸手的。 这年头谁都不傻,这老太太明显是遭了天谴了,谁敢去管? 要不然,院子里这么多人,乌鸦咋不攻击他们,只盯着老太太一个? 最后还是大队长黑着脸把人架走的。 众人都走后,苏秀兰坐在炕沿上,看着高烧的丈夫,愁眉不展。 “妈妈,我要进山山,你陪暖暖进山山好不好?” 暖暖奶声声的声音,让苏秀兰猛然回神,她忽然想起昨天暖暖的话,人参,金色的,就能救自家男人。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刚刚乌鸦护主的劲儿,让她莫名地多了点微弱的希望。 万一……暖暖真的能找到呢? 苏秀兰紧紧地抓住暖暖的胳膊,声音激动,“暖暖,金色的人参真的有吗??” 暖暖懵懂地看着她,点了点小脑袋! “哪儿有金色的人参?” “山里啊!” “老乌鸦说的?” 暖暖再次点头,“鸟不会骗暖暖哒!” “好,妈妈信你!”苏秀兰慌忙把暖暖抱起来,紧紧抱住,“那暖暖陪妈妈去找金色的人参好不好?” 苏秀兰熟练地把暖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塞进背篓里背着,又嘱咐了小安看好家,谁也别让进来,一头扎进了茫茫雪原。 小安坐在炕头上,看着依然昏迷的爸爸,握紧了瘦弱的小拳头,“爸爸,你要是醒来就好了,奶奶家不会这么欺负妈妈了!” 可惜自己还小,保护不了妈妈。 小安看着自己的细胳膊,若他能有劲儿点,就好了。 …… 大雪封山,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苏秀兰家捡了兔子的事儿还是传开了,外围多了不少出来碰运气的脚印儿,但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 “暖暖,老乌鸦呢?” 虽然暖暖很轻,可背着个孩子爬雪山,路又不好走,苏秀兰也累得气喘吁吁的。 暖暖探出个小脑袋,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语气失落,“暖暖没听到哎。” “妈妈,暖暖是不是没用?找不到金色宝宝!” 苏秀兰连忙安慰,“暖暖已经很厉害了!金色人参宝宝的事儿不急,咱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吃的野菜。” 如今大雪封山,野菜也在雪底下,有些耐冻的种类,扒开雪就能看到绿油油的菜叶子,看着就喜人。 苏秀兰把暖暖从筐里抱出来,找了快避风的大石头,哗啦干净雪让小丫头坐下,嘱咐道,“暖暖,不要乱动哦,妈妈找点野菜!” 苏秀兰用棍子扒拉雪忙着找菜,暖暖也想学着妈妈的样子干活,可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干啥也不方便。 她偷偷咬开包着手的布条,用力一扯。刚刚她觉得手痒痒的,一点也不疼了。 布条散开,露出一双胖嘟嘟的小手。 原本流脓的伤口竟然全部好了,不过小手还是肿的。 “咦?”暖暖惊奇地举起小手,对着太阳照了照。 真的好了耶!一定是梦里那个甜甜的水! 小丫头开心地晃着腿,随手抓起一根树枝,在旁边的雪堆里乱戳。 【哎呀!戳到老夫的腰了!】 一道苍老又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暖暖吓了一跳,左右看看,没人啊。 她又戳了一下。 【别戳了!再戳秃噜皮了!】 声音是从雪堆下面传来的。 暖暖眼睛一亮,伸出小手扒开积雪,扯掉上面的干草。 只见一株绿油油的苗子,正嘚瑟地在寒风中抖动。 【幼崽?你能听见老夫说话?】那苗子似乎也很震惊。 暖暖凑过去,压低声音像是在接头:“你是人参宝宝吗?你知道金色的人参在哪吗?” 那苗子晃了晃叶片,语气十分傲娇: 【啥金色银色的?老夫不认识!老夫就是这山里最靓的草!】 暖暖有点失望,但想到鸟鸟的话,既然是草,也许也有用呢? 她伸出小胖手,一把抓住了苗子的茎叶。 那苗子瞬间慌了,叶子都缩了起来。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拔!我还未成年……啊!】 暖暖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儿,啵的一声,就已经连根拔起。 “呀,妈妈,这里有一颗好漂亮的草草!” 暖暖兴奋地喊着,苏秀兰听到声音,看到暖暖露出的小手,魂都吓飞了,“暖暖,你怎么把布拆了?你的手都冻伤了,还化脓了,不好好处理可是会留疤的。” 她说着跑了过来,距离近了才发现,那小手居然…… “暖暖,你的手……” 苏秀兰不敢相信,暖暖的手上了两次药,都是她亲自动手。 第一次最惨,化脓流血的地方不少,小手简直惨不忍睹。 第二次,稍微好了点,依然有地方化脓。 可这才多久,两天的时间而已,手上的伤居然全好了?这……伤口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 苏秀兰心里很慌,她知道女儿有本事,可……这本事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妈妈,暖暖的手不疼疼了哎!” 暖暖笑得没心没肺,两个小梨涡看起来甜甜的! “是妈妈的药药好。” 小丫头声音依然奶声奶气的,苏秀兰压下心底的不安,语气坚定,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对,是药好。”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强一点,这很正常吧? “妈妈,看看草草,它也会和暖暖说话呢。” 暖暖又把手中的草晃了晃,苏秀兰这才注意到小手中的草! “这……” 苏秀兰再次被惊得不轻。 乖乖,什么草草,这明明就是野山参啊。 不过年份不大,顶多也就十年,小丫头手里连个工具都没有,居然连根拔起来了。 “暖暖,这哪儿是草啊,这是野山参!” 听到山参,暖暖瞬间亮了,“能救爸爸吗?” 苏秀兰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恐怕不行,年份太低了,就是卖也不值钱!” 不过总比没有强。 “妈妈,那咱们把它带回家养着好不好?”暖暖眨巴着眼睛,“暖暖不想冻着它了。” 小丫头说着还直接把它揣到怀里。 苏秀兰没有拒绝,女儿难得喜欢,找个盆子栽上,放屋里,也就浇点水的事儿。 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时的心软,居然带回家个天大的祖宗! 而此刻,被揣到怀中的某参心里还在疯狂吐槽: 【养啥养!老夫是野生动物!啊不,是野生植物!放老子回去!老子要的是自由!】 回应它的是暖暖隔着衣服狠狠拍了下,差点把它老骨头拍折了。 “别吵吵!再吵,让我妈妈把你炖汤喝。” 可怜巴巴的小山参,欲哭无泪。 它只是看太阳不错出来晒晒太阳,咋就被人类的崽崽抓住了呢? 还……失去了自由。 它要抗议!它要绝食! 等等,人类的小崽崽不是想要金色的人参吗?要不然它…… 死道友不死贫道!参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先脱个身,小金应该不会怪自己吧? 躲在深山树洞里的金色人参宝宝,忽然后背发凉,它缩了缩胖嘟嘟的小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外面太冷了,也不安全,它要睡觉觉! 第一卷 第13章 抱着人参宝宝睡觉觉,长疯了 林老太还是拿出所有的积蓄,把三个儿子送去了省医院。 大雪天不通车,他们花重金雇的牛车,赶了一天一-夜,几个人都快冻僵了。 不过这边的医术比镇卫生院好多了。 老大当天晚上就醒了,不过磕到了脑袋,暂时还不能下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什么时候恢复也说不好。 老-二的断腿都露着骨头了,加上耽误的时间太长,虽然接上了,但…… 也被截了一块,最少要躺三四个月,两条腿不一样长,终生走路都要一瘸一拐的。 老四受伤失血过多,好好补补就行,别的都是外伤,躺个把月就又活蹦乱跳了。 这一趟,把老三留下的抚恤金都花光了,林老太抄起门后头的笤帚疙瘩,对着大二媳妇就打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杀千刀的,你把那小扫把星赶走干嘛?把咱家的福气都赶走了。” 噗噗噗,笤帚打到厚厚的棉衣上,不怎么疼,倒是弄得满屋里都是灰尘。 老大媳妇王桂香一边躲闪一边喊,“娘,不是你一直说她是小克星,克死了老三两口子吗?” “你都要弄死她多少次了,我这好不容易把她弄死,那晚上你不是还夸我了?” 当晚回来,婆婆还奖励给她五毛钱,说她做得好。 结果,家里出来事儿,就在医院听了几句闲话,林暖暖那小贱-人居然不是小福星了? 这怎么行?她不允许! “你瞎说。王桂香,你现在就去把那小扫把星给我找回来!” “要找不回,你也别回来了。” 王桂香的脸更白了,找人? 这寒冬腊月的,都过去好几天了,上哪儿找?冻不死也早被狼吃了,大人进山都活不了,更不用说一个五岁的小孩了? …… 这一趟,虽然没找到金色的人参,但挖了不少野菜,满满的一-大筐子,比以往任何时候运气都好。 回去暖暖也不用妈妈背了,自己跑。 回到村里,才听说金宝被吓得丢了魂,躲在炕上不敢见人。 顾老太被二儿媳妇骂得狗血喷头。 苏秀兰领着暖暖,赶紧的回家。 二嫂不是个好说话的,晚点估计还有的闹腾。 回来之前,她又给暖暖包住了小爪子,还嘱咐她,必须再包两天。 冻疮不能好得太快,她可不想女儿被人当怪物。 回到家,小安已经熬好了粥,里面还加了两勺兔子肉汤,一掀盖子就香喷喷的。 苏秀兰捡了把野菜,切好放入粥中,多了绿油油的菜叶子,看着更有食欲了。 屋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几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锅。 苏秀兰温柔地笑着,先舀了一-大碗,放到暖暖面前,“这是暖暖宝宝的!” 然后又给大安小安,也盛了一碗。 大安一直很沉默,眼光偶尔地会落到苏秀兰身上。 小安则是兴奋地问,怎么挖了这么多野菜。 加了肉汤和野菜,粥更好吃了,既然吃得都发汗了。 苏秀兰又盛了半碗,来到炕头上,准备喂给丈夫。 丈夫身体依然很热,不过感觉比昨天稍微好了点,药她已经熬上了,希望喝上后能管事。 可惜那种人参的年份太低,要不然扯点根须,也能管点用。 屋里没啥像样的家具,稍微值钱点的早就被卖了。家里有个药罐子,金山银山也撑不住。不过苏秀兰并不后悔。 那可是孩子的爹,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放弃。 她到屋外找了个破罐子,脚上破了个大口儿,不过下面能用。 暖暖开心地跑过去,拿着小镢头,撅着屁-股挖坑。 小安看到了,也忙过去帮忙。 如今地上的土都上了冻,一罐子土,兄妹两个就用了好半天。 把破罐子填满之后,暖暖抱着跌跌撞撞地进了屋里。 “我先给草草安个家!” 某草草【谁是草草!老夫是人参!参啊!】 估计这棵草早就忘了,在山里的时候,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一棵草。 暖暖把它从怀中掏出来,还拍了两下,“老实点!” “要不然一会儿炖了!” 【哇靠!人类幼崽,又用这话来威胁老夫!】 暖暖笑容天真,“啥叫威胁?我实话实说!” 某草彻底老实,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说实话的。 万一真给炖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昨天他犯啥贱?要是不跑出来晒太阳就好了! 果然早起的草儿被人挖! 暖暖还知道在土里挖个坑,拔草草放进去。 【哎哟妈呀!这是要冻死老夫!】 【好冷,好冷!人类幼崽,能不能先暖和暖和,再给我安家?】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虐待! 暖暖只当听不见,种好之后,还不忘抬起小脚踩了踩。 “小草草,你可得快点长,长大了救我爸爸!” 盆里的小草再次崩溃,【你是想让老夫长大了炖了吃?】 不行,这个破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逃! 暖暖懒得理会聒噪的小草,迈着小短腿跑到桌前,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吃饭的碗端下来,又去缸里舀了半碗水,害怕水太凉了,小丫头还知道让苏秀兰给她掺点热的。 “小草草,喂你点水水喝!你要快快长哦!” 小丫头对着碗哈了口气,把大半碗水全都浇到人参身上。 【哇靠!这么冷的水,你是要冻死老夫!】 【咦!不对呀,你这水……】 原本还冻得瑟瑟发-抖,根须都挤在一起的草草,接触到小姑娘喂的水之后,差点都爆粗口了。 【哇靠!这是啥?】 【灵气?这居然是消失已久的灵气!】 【小崽崽,哦,不对,是小祖宗,快点,再给我来点!】 人参的叶子瞬间支楞起来,根须也在土里疯狂地钻来钻去,连一滴水都不放过。 “妈妈,小草草好喜欢喝我喂的水!我在喂点好不好?” 正在忙活着收拾的苏秀兰这才看了过来,不在意地嘱咐儿子,“小安,你把妹妹备点水,不要太冰了,别把人参冻死了!” 刚刚她也听到暖暖说话了,估计是孩子又在自言自语,说着玩呢。 暖暖又喂了两大碗,人参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暖暖,不早了,该睡觉了!” 苏秀兰端着搪瓷盆子,里面有兑好的温水。 “来,妈妈给你擦擦脸,早点睡觉觉,明天咱们再进山里!” “去找金色宝宝吗?” 暖暖的大眼睛一亮,苏秀兰神色坚定的点点头,她也知道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可她不想放弃。 大冬天为了省柴火,家家户户都睡得很早。 “暖暖,这盆子脏,不能抱着睡哦!” 苏秀兰温柔地哄着,暖暖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人家要抱着草草睡觉!” “妈妈,你就让人家抱着呗!” 小丫头撒着娇,苏秀兰根本就招架不住。最后还是找了些不用的塑料,把脏盆子包住,放在暖暖的枕头边。 夜深人静,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冻,炕上却暖烘烘的。 吃饱喝足,暖暖还吧唧了一下嘴唇。 一丝微光,顺着暖暖的小手,流入瓦盆中。 原本还在消化的人参,再次猛地支楞起来。 【爽!这是要爽翻老夫吗!】 【老夫要升天了!这还是人类的幼崽?咋这么多灵气!】 【一年,两年,五年……】 瓦盆里的人参在疯狂的变着,若是有识货的老农在这,估计会被震惊掉下巴。那露在外面的芦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芦碗,一个,两个,三个…… 第一卷 第14章 有没有要童养媳的? 一-夜无话,次日天刚蒙蒙亮,苏秀兰就睁开眼。 一直记挂着自家男人,夜里都试了好几次,确定没有继续发烧,她的心才放下。 不过温度依然有点高,看来老大夫开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她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女儿。 结果,这一看,差点把她吓晕。 昨天那颗人参,还是她亲自抱到女儿枕头边的。 小小的一颗,瘦瘦弱弱的。 可现在那是个啥东西?叶片厚实,茂密,绿油油的,个个又大又亮,比上好的翡翠还要亮眼,顶端甚至还结出一串红彤彤的小果果,比红玛瑙还要鲜艳。 盆子里更是鼓鼓的,因为盆子太小,有的根都露出土面,白白胖胖的,看着就有喜人。 “这!”苏秀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再次仔细去看,人参依然如此。 她虽没见过老山参,但庄稼怎么长的知道啊,哪有一晚上长这么多的? 此时,暖暖也醒了,小丫头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那串红果果,眼神一喜,“哇!草草居然也生宝宝了!” 苏秀兰压下心里的激动,“暖暖,这是昨天的那颗草草吗?” 暖暖点点头,胖嘟嘟的小手抚摸着红色的果果,“它说喝饱饱了,就能长高高!” 苏秀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这哪里是长高高,这明明就是成精了。 不过女儿本来就是福宝,都能指挥乌鸦帮她打架,让一颗人参一晚上长个几十年,也算正常吧? 她凑近仔细看了看,记得老一辈说过,人参看芦头,皮色,眼前的这株,露出来的根须,还有身上沧桑的纹理,绝对不是昨天那株不到十年的小参了。 这最起码也得有五六十年! 一个晚上就涨了五十年的份儿!这话说出去谁信! 苏秀兰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她一把抱住暖暖,小声嘱咐,“暖暖,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除了我和你哥哥,谁都不能说,知道不?” …… 老林家的三个儿子还是被带了回来,在医院也没办法,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养着。 老大现在不能自理,老-二腿上打着石膏,上茅房都得有人扶着,老三现在能跳着走,不过医生嘱咐过,尽量少活动,养好了伤再下地,防止有后遗症。 三个年轻的男人全都出了事儿,林老太心里那叫一个窝屈。 看到自家大儿媳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拿起笤帚疙瘩就去打人,大儿媳妇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心里也是委屈。 明明当初一家人都说那是个拖油瓶,倒霉鬼,扫把星,自己好心把人弄死,当时,这一家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出事儿了,罪过全怪到自己头上。 “就因为你干的蠢事,老娘的棺材本都赔没了!” 为了给三个儿子治病,花光了三儿子的抚恤金,连棺材本都搭了进去,林老太那叫一个心塞。 王桂香边躲边嚷嚷,“娘,你就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咧咧了,那就是个小扫把星,怎么可能是福星?要真是福星,老三两口子怎么可能死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 林老太捶胸顿足,“你还拿这件事戳我的心窝子!” 以前老三在家的时候多好,赚到工资都上交。 现在家里穷得嘎嘣响,老三走了之后,工作让老四顶上,可那就是个不省心的,干了没两个月就让人赶回来了。 三个儿子都在家里种地,赚点工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要是暖暖那小贱丫头在,还能换两个钱!” 王桂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还以为老太太真的后悔了,原来是想卖孙女了。 早知道那贱丫头能卖钱,她绝对不会把人哄到深山里。 那天被赶出去找人,跑到山崖下,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人影儿,说不定早就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回来后,王桂香都夹着尾巴做人,老太太还不依不饶地。 “那死丫头不在,就用你家二丫!” 老太太眼神一狠,三个儿子都需要换药,没钱,人家大夫可不会上门! 王桂香一听要卖自己闺女,立马不干了,红着眼睛吼道,“不行!哎呀,可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舍得……” “老婆子我都吃不上饭了,卖个孙女怎么了?” “再逼逼把你卖了!” …… 顾老太太被人抬回家,一晚上都在哼哼唧唧地叫着,可老-二家两口子,睡得和死猪一样,都没过来看过一眼。 老太太身上疼啊,被抓破的地方,更是火烧火燎的。 二儿子不但不过来关心,半夜听到她还在哼哼,直接一九把她踹下炕,“滚外面睡去!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东北的晚上挺冷,火炕都已经封了,大家伙都是在还有余温的炕上睡觉。 地上冷的接冰碴子,根本就睡不了人。 老太太张张嘴,“老-二,外面咋睡……” 儿子已经翻身睡了过去,根本就不理会她。 顾老太忽然想到,前几天不小心感冒了,有点发烧,半夜还咳嗽。 苏秀兰起来给她倒水,帮她捶背,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可是现在…… 都怪苏秀兰!那贱-人,没看到自己受伤了吗?居然不过来伺-候自己? 不行,得想办法让老三媳妇恢复原来的样子。 老太太心里憋得慌,再加上伤口疼,这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 一直到天都擦亮了,老太太终于想到个法子。 “老-二媳妇……” 被喊醒的张爱娣,烦躁地瞪了老太太一眼,“大早上的,还让不让睡觉?” 老太太赶紧陪笑,“老-二媳妇,我这一晚上不是尽在琢磨事吗?金宝这样,我这当奶奶的心里也难受。这件事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爱娣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一咕噜从炕上爬起来,披上棉袄,“娘,你那有啥好法子?” 老太太眼神凶狠,“要我看,都是她捡来的那个小扫把星的事!” “昨天卫生院的大夫可是说了,老三的情况不好,都让准备后事了。等老三咽了气,我就把他的工作给老-二!” “那个小扫把星也不能留下,晚点你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要童养媳的!那丫头长着一副狐狸精的样,我估摸着肯定有人要!” 第一卷 第15章 坏奶奶又带人来了 张爱娣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心里那叫一个恨。 那个小贱蹄子害得自家儿子失了魂,还花了十几块的药钱,这口气要是不出,她张爱娣这三个字都要倒过来写。 不过……昨天的事的确悬乎。 她在院外都被吓得不轻,那几只乌鸦的确有点邪门,她甚至都怀疑,顾老太是不是缺德事儿做多了,真的遭了天谴。 “可乌鸦……” “乌鸦不过是扁毛畜生!想办法弄死就完了!” “现在天寒地冻的,那些畜生也在找食,弄点耗子药拌在谷子里……” 只要弄死那几只晦气的乌鸦,剩下的就好说了。 她得赶紧出去打听打听,尽量把那小贱丫头卖个好价钱。 暖暖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吃了早饭,又在喂草草喝水。 今天外面的风太大,妈妈说会把小孩子刮跑,不让出去。 进山找金色人参的事儿也只能暂时推迟。 小安蹲在一旁,看到一-夜就长大了好几倍的人参,也被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 果然,和妹妹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刺-激。 乌鸦当保镖,人参暴涨成了精,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吗? 【人类崽崽,再来一口,就一口!】 【哎哟我的小祖宗,老夫就好喝这一口!】 这人参是个话唠子,暖暖的耳根子就没清净过。 暖暖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不叫人类崽崽,我叫暖暖,温暖的暖!” 【行行行!暖暖就暖暖!快,再给老夫整口水,要你吹了气的那种!】 暖暖疑惑着歪着小脑袋,感觉这草草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要不要我再吐口口水?” 【要!必须要!搞快点儿!】 暖暖小眉头一皱,一脸的嫌弃,“你好恶心啊!” 要是真能来口口水,那可是琼浆玉液啊。 一口气都能顶它修炼几十年,要是口水…… 人参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它容易吗?这哪里是什么人类幼崽,分明就是几片灵药啊! 它眼巴巴的看着暖暖粉嘟嘟的小嘴,可小丫头嫌恶心,死活不吐。 为了讨好小祖宗,它舞动着叶子,顶上的红果子也跟着上下乱颤。 暖暖看到眼前发亮,这草草居然会跳舞。 人参得意抖了抖根须,不过是个人类的幼崽崽,还不轻松拿捏? 【再来点水水呗。】 “不好,妈妈说喝多了会尿床哒。 人参:…… 神特喵的尿床! 它是植物,不是动物,只可能旱死,哪有尿床的功能? 这小崽子,咋一点也不好忽悠呢? 忽然,刚吸饱了灵气的人参一个激灵。 感知力暴涨的它,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恶意。 还是宠着这人类崽崽来的。 【崽崽,有危险!】 人参原本摇摆舞动的枝叶瞬间挺直,根须收紧,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暖暖愣了一下,“啥?” 【有坏人!冲你来的!快摇人!】 人参急的根须乱颤,可它现在没啥战斗力。 “啊……”暖暖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随不明白啥意思,但草草那么笨,怎么可能害她? 它抱着人参盆子,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钱找苏秀兰。 “妈妈,草草说有坏人要抓暖暖。” 小丫头的声音都带着不安,新妈妈很好,她不想和新妈妈分开! 苏秀兰刚刚给顾建国擦完脸,闻言一愣:“草草说的?” “嗯!” “别怕!”苏秀兰一把搂住女儿,眼神骤冷,“妈妈会保护你的!你是我女儿,天王老子来了都别想带走你!” 她相信暖暖,这小人参,看来也不简单啊。最近蹊跷事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砰砰砰,大门忽然被拍得震天响,听那动静,恨不得把门拍烂。 院子里劈柴的小安听到动静,拿着砍刀就要过去开门。 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把压住儿子的手。 “哎哟哟,苏妹子,你咋得罪的你婆婆,带着这么多人,这是要把你卖了吗?” 隔壁张婶子听到动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爬上墙头看戏。 自从捡了个孩子之后,家里就没消停过,戏园子都没有她们家热闹。 苏秀兰没空理会张婶子,她家的小破门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姓苏的,你给我滚出来!” “反了天了,为了个小野种,连自己的婆婆都打,你这是大逆不道!” 顾老太叉着腰,拐杖敲得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刨了她家祖坟呢。 “三弟妹啊,你也真是的,娘都这么大岁数了,气出个好歹来可咋整啊?快开门吧!” 张爱娣抱着膀子站在一旁,夹着嗓子,茶里茶气地劝着。 老太太敲得手都酸辣,见还不开门,火气上来,抬起小脚就要踹。 就这一刹,门,开了。 老太太这一脚蓄足了劲儿,结果踹了个空。 身体习惯性地向前冲。 “哎哟!” 她重心不稳,踉跄着差点给苏秀兰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得亏她反应快,怕死,手死死地扒住门框儿没,手指甲都劈了。 苏秀兰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二嫂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气娘了?难道给娘开门也有错?” “你……”张爱娣一噎,立马换了副笑脸,“昨天娘只是好心地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能让那些畜生欺负娘呢?” 张爱娣痛心疾首地看着苏秀兰,一副你真是不懂事的样子。 “什么畜生?” 苏秀兰无辜的摊摊手,“你也说了,那些是畜生,又不是我养的,我能管得了它们在哪儿拉屎?” “少给我扯犊子!” 顾老太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抬起拐杖指着苏秀兰的鼻子,脸上的褶子都在抖, “哼!我和金宝都是在你这受伤的,姓苏的,你就得给我个说法。” “我和金宝去医院看病可是花了大钱,金宝现在还在床上哼哼呢,你得给赔钱!” “赔钱?”苏秀兰都被气乐了,“凭什么?就凭你脸大?” “凭那些鸟是你引来的!”老太太胡搅蛮缠。 她抬头没看到乌鸦,就更不怕了。 “才不是呢,是她们抢了暖暖的肉肉!不让暖暖吃!” “鸟鸟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妈妈,才教训他们哒!” 一个小脑袋从苏秀兰身后探出来,奶声奶气地补了一刀。 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村民,目光瞬间被这个小糯米团子吸引了。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是前两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虽然才过了两天,这变化也太大了! 头发虽短,但又黑又顺。人很瘦,脸也就巴掌大,显得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更大更有神。 鼻子挺翘,小嘴嫣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年画里走来的娃娃。 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 随行的一个婆子,原本都是漫不经心的跟着,看着眼前的娃娃眼神一亮,对着顾老太满意的点头。 第一卷 第16章 把定金还我,别想赖账! “顾老太太,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扫把星?长得还挺周正的!一点也不像小灾星啊!” 那婆子三角眼滴溜溜地打量着暖暖,看得人极不舒服。 顾老太还没来得及回答,张爱娣就凑了过来,“李婶子,这姑娘长得本来就不错,只不过是命硬得很。以前在家就克死了父母,这不刚来我家,就把我儿子克得失了魂,还把她奶奶克到受伤!老三都被她克到瘫了,我们这不是也没办法,才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享福去!” 张爱娣说话的声音不大,就想赶紧把暖暖卖了。 顾老太太可是说了,卖孩子的钱都给她,用来给金宝治病。 李婶子没有说话,三角眼看着暖暖,越看越满意。 她还上前,伸出枯瘦的手,直接摸下暖暖的小脸,“这皮子都是细嫩……” 话没有说完,一只还带着泥点子的棉布鞋就啪的一下打了过来。 李婶子连忙收手,就见苏秀兰把人紧紧地藏在后面,“你们要做什么?这是我女儿,你们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崽崽,他们都是坏人!】 【这是要把你卖了!给老光棍当童养媳呢!】 【可恶可恶可恶!可惜,老夫现在干不过他们!】 人参听到这,气得咬牙切齿,叶子手舞足蹈的,恨不得上前给这几人几个大耳刮子。 暖暖不知道什么叫童养媳,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丫头还没想明白,张爱娣就不干了,“哎呀,三弟妹,瞧瞧你,这不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知道你把暖暖当亲女儿疼,可你家是什么情况,你就没点数吗?” “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们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又怎么养得起一个孩子?再说了,我这可是给暖暖找了个享福的地方,让她去享福呢?” “呸的享福!” 苏秀兰呸了一声,“你都说是享福了,怎么不让你家福儿去?” “我家福儿年龄还小,还是个孩子吗!” 苏秀兰冷笑,“都八岁了还小,那我这五岁的女儿,就活该被你们送走?” “什么送走?李婶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她的口碑你还不相信吗?” 张爱娣梗着脖子解释! 这话让苏秀兰差点炸毛,“张爱娣,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暖暖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算什么东西?她才五岁,你家闺女八岁是个孩子,我闺女五岁就活该被你卖了?” 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话,一阵哗然。 “啥?这张爱娣还真缺德,居然想卖孩子!” “人家可是聪明着呢,你看又不卖自家的孩子?” “就是啊,她一个二伯娘,凭啥决定侄女的事儿?” 听到这些议论,张爱娣气得不轻,“这又不是我的主意,这可都是我娘的……娘,你快点和他们说说!” 顾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我说把这丫头嫁出去,你们管得着?” “呵呵!暖暖是我女儿,没有我同意,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苏秀兰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瞪着顾老太太! “我……我这不是不忍心孙女受苦,给她找个地方享福吗!” 顾老太太也要脸,这年头,虽然家家户户的日子也不好过,但饿死人的情况已经很少了。 卖儿卖女,那可是几十年前大饥荒的时候才有的事儿。这顾家老三虽然昏迷在床上,可林场那边还有补贴发,苏秀兰人也勤快,日子虽然过得紧巴点,但也饿不死,再说了,苏秀兰都没想过卖孩子,傅老太太凭什么替她决定? “我看这顾老太就是想钱想疯了!” “她的心早就偏到胳肢窝了,这是要把老三家的血吸干呀。这次是女儿,那下次呢?会不会是大安小安,还有苏秀兰?” 听到这些议论,顾老太的脸也挂不住了,她狠狠地把手里的拐杖锤地,目光凶狠地瞪着那些,村民,“都给我闭嘴!这是我家的私事,轮不到你们这群外人插嘴!我是这小贱丫头的奶奶,有权处置他!”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贱丫头带走!” 老太太干脆不和苏秀兰说,看向媒婆。 苏秀兰没想到老太太如此蛮横不讲理,气得指甲都掐到掌心里了,“暖暖是我女儿,想卖她,除非我死!” “想死啊?那正好,反正老三也没几天活头了,你俩正好一起。” 老太太说着,抬起拐杖,劈头盖脸地朝着苏秀兰的脑袋砸过来这是。 暖暖原本一直躲在苏秀兰身后,此时忽然伸出小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老太太,的头顶。 老太太顿觉不妙,猛然抬头。 耳边忽然传来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草草说,坏老太婆是要遭报应哒!”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老太太看到空中并没有影子,心下大定,怒声吼道,“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 张爱娣也上前,冲过来一把抓住暖暖的胳膊,“我可是给你找了个好地方,你这小赔钱货,别不知好歹!” 【来了来了!小崽崽,黑蛋他们来了!】 黑蛋?那又是啥? 哇哇哇…… 熟悉的乌鸦声,如同噩梦。老太太原本抡起拐杖的手,愣是被吓得直接抽筋。 拐杖吧唧一声掉到地上,老太太只感觉头上一湿,熟悉的臭味袭来! “靠你-妈-的!你们这些扁毛畜生!居然又在我头上拉屎了!” 那感觉简直犹如噩梦。 顾老太气得大骂。此时,她甚至忘了前几天被乌鸦啄得恐惧了。 吧嗒吧嗒,好几滴乌鸦屎落下,精确地打到顾老太和张爱娣脸上,头上。 围观的村民都闪得远远的。 “哇靠,这些乌鸦成精了吧?每次都抓着顾老太拉?” “也许是她看起来比较像茅坑?” “话说顾老山家才捡到的这孩子,还真是有点邪门,乌鸦每次都过来帮她。” “那是因为我妹妹好心!” 小安原本着急得很,都想出去拼命了。看到乌鸦们过来,心彻底放下。 “我妹妹可好心啦,自己都吃不饱饭,也要把口粮省下来喂乌鸦。” 围观的众人了然,动物都有感恩之心,怪不得这些乌鸦帮忙,原来是为了报恩啊! 乌鸦们可不是只拉屎,熟悉地盘旋,俯冲攻击,然后快速撤离,再次下冲。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多了一个。 李婶子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赶紧往人群中退,“这孩子我可不敢说!顾老太,张爱娣,快把100块钱定金给我!都和王赖子说好了,你们别想赖账!” 第一卷 第17章 你女儿都快被人卖了,还不醒? 王赖子? 围观的村民暗自咋舌,忍不住怒道。 “顾老太和王爱娣这是要让小姑娘送死啊!” “可不是吗!那王赖子都折腾死几个女人了?上次送给他的那个小姑娘才10岁,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还真是心黑!” “那可不,不是自己的孩子,我咋可能心疼?” 苏秀兰也被气得嘴唇发白,抬手捞起一根棍子,就要去打人。 可看着被乌鸦攻击的两人,她还是死死地忍住。 “这个李婶子也不是啥好东西!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暖暖气的攥起小拳头,对这几人挥了挥手。 “鸟鸟,连那个胖子一起教训!” 小丫头的声音不大,可为首的乌鸦却想像是听懂了,直接冲向李婶子。 当然,顾老太还是重点照顾对象。 两只乌鸦一左一右,专门对着她的拐杖和手背下嘴。 “哎哟!救命啊!这扁毛畜生疯了!”顾老太挥舞着手臂想要驱赶,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扑进了苏秀兰家门口的一堆烂菜叶子里。 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漂亮!就是这样!啄那个胖女人的屁-股!对对对!就是那里!】 人参也疯狂打call,如果它有手,此刻估计已经把巴掌拍烂了。 暖暖捂着嘴偷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我就说嘛,坏人是要遭报应的。” 周围的村民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随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该!真是老天开眼啊!” “这顾老太平时作威作福,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派这些神鸟来教训她!” “以后谁还敢欺负老三家?小心被乌鸦啄满头包!” …… 顾老太是被张爱娣和李婶子连拖带拽的弄走的,围观的村民也散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苏秀兰长长的松了口气,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 看着还在兴奋的挥拳的暖暖,还有一脸宠溺看着的小儿子,她忍不住上前,把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啦……” 苏秀兰鼻子发酸,声音哽咽,“妈妈绝对不会让人带走你!” 这话像是在安慰孩子,更像是说服自己。 暖暖乖巧地窝在她怀中,还像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苏秀兰的肩膀,“妈妈不怕,鸟和草草都会保护咱们的。” 苏秀兰苦涩一笑,刚刚多亏了暖暖的朋友,她一个大人居然要靠5岁的孩子保护,说来还真是惭愧。 看来以后自己要更强,才能保护好几个孩子。 “嫂子?嫂子,你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秀兰怕是顾老太又派人过来,谨慎地拿了根棍子在手,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是个穿着军大衣,一脸风霜的汉子。 “铁柱兄弟?” 苏秀兰松了口气,连忙打开门。 这人叫王铁柱,是顾建国在林场的同事,平日里关系最铁,顾建国出事那天就是他把人背回来的。 王铁柱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一进门就把袋子往地上一放,搓着冻红的手说道:“嫂子,我刚听说那老虔……咳,老太太来闹事了?没伤着你们吧?” “没,就是吵了几句。”苏秀兰不想让外人担心,勉强笑了笑,“铁柱兄弟,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林场刚发的过年物资嘛,我想着建国哥躺在床上动不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就给送过来了。”王铁柱说着打开蛇皮袋。 好家伙,里面装着十斤白面,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甚至还有两罐麦乳精!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简直就是巨款! “这……这太多了!铁柱兄弟,这怎么使得!”苏秀兰连忙推辞,“这都是你们拿命拼来的血汗钱,我不能要!” “嫂子,你这就见外了!”王铁柱一瞪眼,“当年要不是建国哥拉我一把,我早就被大木头砸成肉泥了!这点东西算个屁!再说了,这也是场长的意思,建国哥是为了公家受的伤,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听提到顾建国,苏秀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行了嫂子,你也别跟我客气。这麦乳精是给建国哥补身子的,这点肉就给孩子们打打牙祭。要是缺啥少啥尽管跟我说,只要我在林场一天,就不能让你们饿着!” 王铁柱说着就往里屋走,“我看看建国哥!” 顾建国依然躺在炕上,紧靠着一边,脸上身上都很干净。 王铁柱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建国哥,你得快点醒来啊,嫂子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 “爸爸肯定会醒哒!” 暖暖不知道啥时候也跟着进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王铁柱这才看到,家里居然多了个女娃娃,而且还很漂亮。 “嫂子,这就是你刚刚捡到的娃娃?” 苏秀兰捡了个孩子的事他也听说了,虽然不太赞同,可这是嫂子的决定。 “这也是个可怜人,捡到就是缘分,以后就是我女儿。” 说到女儿,苏秀兰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王铁柱笑着摸了摸暖暖的短头发,“这娃儿漂亮,建国哥看到了肯定会稀罕的。他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女儿?” “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王铁柱还没回家呢,他现在的身份是巡林员,进山里一趟,都是10天半月的。 “哦,对了,最近镇上不太平,听说来了群拐子,专门盯着漂亮的孩子下手。刚才那个李媒婆,看着也不是啥好人,你可得把三个孩子看紧了。” 苏秀然心里咯噔一声,赶紧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铁柱兄弟。” 送走王铁柱,苏秀兰忍不住落泪,这一-大袋的物资,铁柱说是林场给的,其实大部分应该都是他们几个兄弟凑的。 这年头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她们还忘不了建国,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可连一个陌生人都如此关心建国,为何亲生母亲却恨不得他去死了。 老太太总说自家男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嫌弃他不让了工作给老-二,可…… 若真的让了,他们一-大家子怎么办?顾建国不吃药会死的。 这工作,打死也不让! “妈妈不哭,有肉肉吃了!” 暖暖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踮起脚尖想给妈妈擦眼泪。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苏秀兰破涕为笑。 “好,咱们今天吃肉!妈妈给你们包饺子吃!” 小安也跑了过来,说想吃萝卜馅儿的,暖暖就爱吃白菜的,土豆的也可以。 一家人其乐融融,没人注意到,被暖暖放在炕头的人参,叶子落到顾建国的脸上。 【你女儿都快被人卖了?还不准备醒?】 人参甩起肥厚的叶片,啪-啪-啪打在男人枯黄的脸上,昏迷中的男人睫毛颤了颤…… 第一卷 第18章 卖给拐子能值五百块 顾老太三人回家后,打了五六盆水,才把头上脸上的鸟屎洗干净。 洗的时候一个个都呲牙咧嘴的,太他-妈疼了。 那些鸟的爪子,就像风刃的小刀,一抓就是一道大口子,刀刀见血。 顾老太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鸟抓伤,这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张爱娣也被抓得不轻,心中那口闷气,更是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紧。 本来以为把孩子抢走就是,就苏秀兰那半天憋不出个屁来的性子,还不是任自己拿捏?结果…… 最委屈的就是李媒婆,身为镇上最火的媒人,走到哪里,人家不是一口一个婶子地喊着?结果今天闹得如此狼狈。 媒婆看着模糊镜子里自己的脸,好几道血痕,真疼。 “今天这事儿,除了定金退给我,得再给我点补偿。” “我李大嘴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1次受这罪。” 顾老太一听到到手里的钱要退回去,哪能乐意啊? “你别急,那死丫头吧,早晚我都把她弄出来。” 张爱娣更是气得不轻,“李婶子,钱是不可能退的。孩子我们一定给你送过去。” 李媒婆怒道,“那我这伤白受了?” 张爱娣连忙劝着,“哪能让你白受了?等到那小贱丫头到手,我再去她家要点钱,就当给你的医药费。” 李媒婆冷哼一声,“那家有点邪门!” 走村串巷这么长时间,被乌鸦追着打还是第1次。 “啥邪门的,要我看就是运气。” “苏秀兰那贱-人把那小丧门星护得和眼珠子似的,看来明着抢是不行了,得想别的办法。” “啥法子?” 老太太齐声问道。 “晚上把人偷出来就是了!” 李媒婆点点头,“那我就再信你们一次。” “不过那个小丫头长得的确标致,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你们确定想把她嫁给王赖子?” 老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嫁给谁都行,只要能换钱!” 李媒婆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对着两人招招手。 两个人凑了过来,就听到李媒婆低声嘀咕,“我这边倒是有个别的路子,城里有人喜欢漂亮的孩子,越精致的给钱越高。” “我看那丫头的长相,别说换200块了,就是这么多都行。” 李媒婆伸出一个巴掌,张爱娣激动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500?” “不会吧?那小扫把星有这么值钱?” 老太太也不敢相信。 “这都是少的!保守是一巴掌!” “不过你们可得想好,要是给那些人,估计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了。” 顾老太太连忙点头,“那就给他们!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有五百块,过完年就能让金宝去镇上上学。” 张爱娣眼睛贼亮,“李婶子,真值这么多钱?” 现在这娃咋这么贵了?记得以前,一个孩子也就卖几十块。养成大闺女,结婚给彩礼才多少? 那些人不会是拐子吧? 可拐子又如何?反正不是自己的闺女,死活与她有啥关系? …… 两个孩子商量的结果,就是做两种馅的饺子。白菜、萝卜,再剁上点五花肉。 苏秀兰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暖暖也过去帮忙。 结果越帮越忙,忙没帮上,自己倒是弄成了小花猫。 苏秀兰点了她的小鼻子一下,“你去炕上暖和,再帮忙,今天晚上咱都吃不上饭了。” 暖暖脸都红了,“妈妈,暖暖是不是还没用?” 她没包过饺子,以前亲爸妈在的时候,不舍得她动手。不在之后,家里的粮食她都碰不着,那些人怕她偷吃。 “暖暖过去陪爸爸好不好?” 苏秀兰笑着安慰,“暖暖是最厉害的,妈妈把最难的任务交给你!” 暖暖这才擦了擦手,迈着小短腿进了里屋。 小安在帮忙烧火,大小伙子了,家里的活儿基本都会干。 暖暖爬到炕头上,看到在爸爸身边的盆子,忽然开口, “草草乖,给爸爸喝一口水水好不好?” 暖暖伸出胡萝卜一样的小手指,戳了戳人参的叶子中间的红果果。 【不好!坚决不好!】 人参誓死不从。 “为什么呀?你不给我爸爸喝水水,以后我就不喂你了!” 人参瞬间焉了,叶子都没精打采的。 【老夫现在哪有什么水水?老夫……】 暖暖小嘴一瘪,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看着那叫一个可怜。 “草草是坏草草,不帮暖暖……” 【停!打住!别哭!】 人参最受不了这个。 这人类幼崽身上有股让它无法抗拒的亲和力,她一哭,它感觉自己都要枯萎了。 【给给给!老夫给还不行吗!真是欠了你的!】 【不过你也得给我口口水!】 人参认命地抖了抖身子,还不忘讨价还价。 暖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顶端红彤彤的果子上,慢慢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虽然只有米粒大小,但一出现,满屋子的甚至能闻到一股清香味儿。 暖暖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把瓦罐凑到顾建国嘴边。 那一滴珍贵的“人参精华”,顺着顾建国干裂的嘴唇流了进去。 入口即化。 【哎哟我的修为啊!这一滴得晒多少天太阳啊!】 【别忘了你口水!】 人参心疼地直抽抽。 暖暖却紧张地盯着顾建国。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还是没动静。 “草草,你骗人。”暖暖嘟起嘴。 【怎么可能!老夫出品,必属精品!你再等等!】人参不服气地嚷嚷。 就在这时,苏秀兰端着水盆掀开帘子进来了。 “暖暖,离爸爸远点,别过了病气。” 她放下水盆,拿起毛巾准备给丈夫擦脸。 这半年来,她每天都要给丈夫擦洗身子,防止生褥疮。 当温热的毛巾触碰到顾建国的手掌时,那指头为不可见到动了下。 苏秀兰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听到暖暖惊喜的喊声。 “妈妈,爸爸的眼皮动了!” “什么?” 苏秀兰手中的布子啪的一声落下,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只看到顾建国的眼皮不停地颤-抖,一副随时要醒过来的样子。 “建国!” 她激动地惊叫一声,还在外间烧火的小安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妈妈,爸爸咋了?” “你爸,你爸他,要醒了!” 第一卷 第19章 爹醒了!话唠参成精了! “动了!真的动了!” 苏秀兰的声音都在颤抖,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都顾不得捡。 顾建国的眼皮子剧烈地挣扎着,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样。 “建国,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秀兰啊!” 苏秀兰扑到顾建国身上,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爸爸,你醒啦啊!” 暖暖也凑过去,伸出小手在顾建国的脸上摸了摸。 不知道是不是那滴人参精华起了作用,顾建国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 终于,那一双紧闭了半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迷茫,却带着一丝生气。 “水……” 干涩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般的刺耳。 但这声音听在苏秀兰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 “哎!哎!水来了!” 苏秀兰手忙脚乱地去拿暖瓶倒水。 小安机灵地扶起父亲的头,让母亲慢慢喂进去。 大安站在炕边,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眼圈通红,却倔强地没哭出声。 顾建国贪婪地喝着水。 甘甜的滋味顺着喉咙流下,那股子要把人烧干的火气,终于被压了下去。 “秀兰……” 顾建国的眼神终于聚了焦,看着眼前憔悴的妻子,眼底满是心疼。 “我……这是咋了?” “你昏迷了半年了,建国,你可终于醒了!” 苏秀兰再也忍不住,趴在丈夫胸口嚎啕大哭。 这半年来,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白眼,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地宣泄出来。 顾建国想抬手抱抱妻子,却发现胳膊沉得像灌了铅。 根本抬不起来。 “我……手动不了……” 顾建国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瘫了,这一家老小可咋办? “没事,没事!” 苏秀兰连忙擦了把眼泪,安慰道: “你这胳膊腿的都半年没动了,僵了点也很正常,养养就好了。” 暖暖眨巴着大眼睛,趴在炕沿上看着这个新爸爸。 “爸爸,我是暖暖。” 小丫头声音软糯糯的,像块甜糕。 顾建国费力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精致的像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暖暖?” “嗯,是我捡回来的闺女,也是咱们家的小福宝。孩他爹,这次可多亏了暖暖,要不然,你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苏秀兰破涕为笑,拉过暖暖的小手放在顾建国的大手里。 虽然顾建国的手不能动,但感觉得到,小姑娘的手软软嫩嫩的,温暖得很。 “女儿好看,像你!” 才刚醒来,顾建国说话还不利落,他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安慰妻子,“辛苦你了!” 苏秀兰忙道,“有啥好辛苦的?以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我护着你和孩子不也是应该的?” 她说着给丈夫掖了掖被角,“你现在感觉咋样?要不我去找一下老大夫?” “前几天他还说……” 那四个字,苏秀兰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建国虽然一直昏迷,偶尔的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心里着急,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秀兰,我做梦,说金色娃娃,才能治好病?” 苏秀兰心里一惊,怎么又是金色娃娃?难不成是听到暖暖说的,所以才会梦到? 可现在自家男人已经醒了,养养应该也能完全恢复吧? “暖暖也说过,孩子他爹,你放心,过几天没风了,我就带孩子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到。” “安全重要!” 顾建国只感觉眼皮很重,刚刚这几句话,他也是强打精神。 “你先睡吧,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能起来了。” 顾建国没应声,已经睡了过去,不过这次的呼吸平稳,一家人终于放下心。 晚上还是吃的饺子。 因为顾建国醒了,这顿饭吃得那是格外踏实。顾建国就吃了一个,刚刚醒,几乎不能活动,饺子面是死面,吃多了消化不了。饺子汤倒是喝了小半碗。 吃饱喝足,暖暖又爬到了炕头。 那株人参正舒展着叶子,无风自动,像是在伸懒腰。 “妈妈,这草草还没名字呢。”暖暖歪着头,一脸认真。 苏秀兰收拾着碗筷,笑着说: “那暖暖给取个名字呗?” “还有那只帮了咱们好多次的鸟鸟,也要有名字。” 暖暖掰着手指头算着。 “那只鸟全身黑漆漆的,就叫小黑吧!” 苏秀兰差点笑出声,这名字还真是……朴实。 人参也在吐槽,这娃娃没文化,取的名字太难听了,也没文化水准。还不如他起点黑蛋呢! 黑得像鸡蛋,瞧瞧多有水平。 “那这个草草呢?” 暖暖盯着那翠绿翠绿的叶子。 “它这么绿,就叫小绿好啦!” 盆里的人参瞬间炸毛了。 【什么小绿?俗!太俗了!】 【老夫乃是百草之王,怎么能叫这种名字?】 【抗议!老夫严重抗议!】 叶子疯狂地抖动着,表达着不满。就连苏秀兰都感觉它的情绪了。 暖暖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它的叶片。 “抗议无效哦。” “你要是再乱动,就把你炖了给爸爸补身子。” 人参立马老实了。参太弱,总被人类小幼崽拿捏。参生悲惨!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算你狠,小绿就小绿,只要给口水喝,叫小狗都行!】 暖暖咯咯地笑了起来。 “妈妈,小绿说它喜欢这个名字。” 苏秀兰摇摇头,这孩子,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不过只要孩子高兴,随她去吧。 夜深了,一家人都躺在热乎乎的炕上。 顾建国睡在最里面,苏秀兰挨着他,中间是暖暖,大安和小安睡在另一头。 暖暖睡不着,偷偷爬起来,凑到瓦盆边上。 “小绿,该喝水睡觉觉啦。” 人参立刻精神了。 【快快快!老夫等的花儿都谢了!】 【记得加料!一定要加料!】 暖暖鼓起腮帮子。 “忒!” 一口口水吐进了旁边的小碗里,然后又兑了点凉白开。 虽然看着有点那个啥……但人参完全不在乎! 喝饱饱,长高高。 小丫头默默说着,人参早就开心得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就是这个味儿,老夫最喜欢了!】 掺着水倒入盆中,小绿像嗑了药一样,疯狂地吸收。 【爽!小娃娃,你这口水的灵气也太纯了!】 【打个商量呗,能不能以后多给我点口水?】 暖暖伸出小胖手,拍了人参的叶子一下,“妈妈说,人不能贪心的哦!” 人参……可他不是人! 暖暖打了个哈欠,钻入被窝,钻到苏秀兰的怀中,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人参则在疯狂地吸收,整颗参都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化,原本只有五六十年的芦头,咔咔咔的开始叠加,叶片更加厚实,颜色更是绿得发黑,油光锃亮。 那颗红果子,红得仿佛要滴出血,一股淡淡的清香,缓缓散了开来,让人闻了神清气爽。 次日,因为心里有事儿,苏秀兰起了个大早。 她先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气色果然好了不少。 苏秀兰就怕昨夜的一切都是做梦。 转头刚要穿衣服,目光看到炕头上的人参,如遭雷击。 第一卷 第20章 老三诈尸?极品亲戚被吓破了胆 “我的老天爷啊……” 苏秀兰震惊地捂住嘴巴,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这还是昨天晚上那株人参吗?昨天看着也就五六十年,可是现在最少也有100年以上。 叶片厚得像蒲扇,顶端的那颗果子,红得滴血,最恐怖吓人的就是根须,粗壮得像小孩胳膊,原先的破瓦盆,早就被硬生生的撑裂了。 哪怕她这个外行的,一眼就能看到,这人参已经成了极品,拿到镇上,绝对能卖个天价。 “嗯?娘,咋了?” 大安也醒了过来,睁眼也看到了那株人参,一向沉默寡言,对外界漠不关心的少年,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参……成精了?” 苏秀兰连忙捂住大儿子的嘴巴,“嘘,小点声!” 她紧张地看了看窗外。 还好天刚亮,这会儿街上没人。 “大安,快,找个破麻袋来。”苏秀兰心跳得厉害。 这东西太显眼了,放在炕头绝对不行。 万一哪个串门的看见了,那就是泼天大祸。 母子俩手忙脚乱地用麻袋片把瓦盆围了个严实。只露出上面一点点叶子。 苏秀兰把盆搬到了里屋的大柜顶上。用一堆旧衣服挡着。 “记住,谁问都说那草死了,扔了,知道不?” 苏秀兰严肃地嘱咐着。 大安郑重地点点头。他虽然话少,但心里明白。 妹妹不是凡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家无宁日。 “咦……不对啊,大安,你居然主动和我打招呼了?” 苏秀兰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这小子,很少主动开口,问他话都经常不理人。 大安这次没吭声,默默出去了。 苏秀兰看着大儿子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大安的情况也好了不少。 早饭过后,大安又在院子里摆弄着一截木头。暖暖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大安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小刀飞快地动着,木屑纷飞。 不一会儿,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出来了。 是一匹小马。 大安的手很巧,虽然没有专业的工具,小马也刻得栩栩如生。 马头高昂,鬃毛飞扬,四蹄腾空。看起来神气极了。 大安用砂纸细细地打磨着,直到把所有的木刺都磨平。 摸起来光溜溜的,一点也不扎手。 “给。”大安把木马递给暖暖,脸憋得通红。 “妹妹玩。” 暖暖惊喜地接过小木马,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哇!好漂亮的小马!” “谢谢大哥哥!暖暖超级喜欢!” 暖暖扑过去,在大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大安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这个妹妹,真好。 这一天,暖暖不管走到哪都要抱着她的小木马。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把它放在枕头边上。 “小马乖乖,咱们一起睡觉觉。” 可怜的人参小绿,已经被小丫头忘到了九霄云外。 暖暖抱着木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月升中天,风呼呼地刮着,像是有人在哭嚎。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偶尔几声狗叫,划破夜的寂静。 此时,小院外,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贴着墙根蠕动着。 “哎哟,你瞎啊,踩到我脚了!”张爱娣压低声音骂道。 “嘘!你个虎娘们儿,小点声!你这是害怕他们不知道有人啊!” 顾建安吓得一哆嗦,赶紧捂住媳妇的嘴。 “还是想把全村人都招来啊?” 两人裹着厚厚的棉袄,冻得直吸溜鼻涕。 李媒婆那五百多块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哪怕是冒着严寒,这两口子也得来这一趟。 “我说当家的,咱们真要偷孩子啊?” 张爱娣虽然贪财,但这毕竟是犯法的事儿,心里还是有点虚。 “怕啥?那是咱娘让干的!”顾建安瞪了她一眼。 “再说了,那丫头在老三家也是受罪,咱们这是帮她找个好人家享福。” “那五百来块钱可是实打实的!” 提到钱,两人都来了精神。 农村的院墙都不高,一人多点,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两个人很容易就翻了进去,猫着腰来到窗户前。 顾家的手里还有一个薄薄的铁片,正准备去撬开堂屋的门栓。 突然,屋内传来说话声。 两口子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吓得他们赶紧猫着腰缩到窗户底下。 “苏秀兰这个贱蹄子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和谁唠唠呢?” 张爱娣心里发虚,牙齿都打颤了。 屋里,苏秀兰刚刚给顾建国喂完水,怕惊起孩子,声音压得极低,可在这夜晚,却听得格外清晰。嗯,是 “建国,孩子他奶奶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你出事之后,不帮衬咱们也就罢了,居然和外人合伙,想把暖暖卖了。” “这次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原谅。” 张爱娣都想骂人了,最后不是没卖掉?受伤的还不是自己啊? 苏秀兰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两人在外面可不好受。 又不敢跺脚,他们只能苟着身子,只希望苏秀兰能快点睡过去。 张爱娣没啥耐心,小声嘟囔,“就苏秀兰一个顶事儿的,咱俩进去,直接打晕了抢人就是了。” 顾建国转头瞪了她一眼,“万一没一下子打晕呢?她要喊人?” “还有两个孩子,你能控制得住?” 张爱娣,“那咋办?” “再等一会……” “秀兰,你受委屈了。” “娘这次做的手过分,你放心,等我好了,去找她说道说道……” 这话是……顾建安身体一僵,眼睛瞪得死大。 就连张爱娣都吓瘫了,嘴唇哆嗦,牙齿打颤,“刚刚好像是……老三的声音?” 他娘的!昏迷大半年,大夫都说准备后事,马上就死了的顾建国居然能说话了! 第一卷 第21章 诈尸?老虔婆再生毒计! 顾建安此刻你还顾得上偷孩子? 他脑瓜子里嗡嗡作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老三醒了! 老三要是醒了,那他的工作该咋办? 老三昏迷后,老太太死皮赖脸地给他找来个林场的临时工,也是干下力气的粗活。 她娘后来也去闹过,想让他顶替老三当主任,林场那边说要本人同意,或者已经死了。 好不容易听到大夫说要死了,熬出头了,这咋忽然醒了? “跑……快跑!” 他拽着已经吓傻了的张爱娣,连滚带爬地往院墙那边跑。 刚才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这会儿往外跑倒是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张爱娣本来就腿软,跑到墙根底下,一脚踩在不知道谁扔的烂萝卜上。 “哎哟!” 这一声虽然压低了,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格外清晰。 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谁?”苏秀兰警惕的呵斥声传来。 顾建安魂都快吓飞了,也不管媳妇疼不疼,托着她的屁-股就把人往墙头上推:“快爬!你个死肥猪!” 张爱娣手脚并用,指甲抠进土缝里,连滚带翻地摔出了墙头。顾建安也紧随其后,骑在墙头上的时候裤裆还刮了一下,刺啦一声,他也顾不上心疼裤子,跳下去拽起媳妇就跑。 两人如丧家之犬,一口气跑回家,肺都快炸了。 顾建安拴好门,整个人虚脱地靠在大门上,脸白得像张纸,呼哧呼哧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当家的,那真是老三?”张爱娣惊魂未定,头发乱得像鸡窝。 “废话!不是他是谁!”顾建安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大门,“这老三命咋这么硬?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他咋还能醒?” “那……那孩子咱不偷了?” “偷个屁!要是被抓住了,老三告到公社去,咱俩都得去蹲笆篱子!”顾建安越想越窝火,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时候,屋里亮起了灯。 顾老太听到动静,披着大红花棉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大半夜的,你们俩在外头嚎丧呢?得手了没?” 老太太还等着明天数钱呢。 顾建安一见亲娘,哇的一声差点哭出来:“娘啊!出大事了!” 顾老太眼皮一跳:“咋?那丫头被狼叼走了?” “不是丫头!是老三!老三诈尸了!不对,是老三醒了!” 顾老太手中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双三角眼瞪得溜圆:“你说啥?老三醒了?” “千真万确!我和爱娣趴窗根底下听得真真儿的!他还要过来找你算账呢!”张爱娣在一旁帮腔,唾沫星子横飞。 哐当一声,顾老太手里的拐杖掉到地上,砸起一个大雪窝儿。 她身子晃了晃,枯木般的手指死死地抓住门框,那张布满褶子,外加了不少血痕的老脸都扭曲了,“你说啥?那短命鬼,居然醒了?” “这咋可能?” “你确定醒了?” 老太太还是不相信,一个昏迷了半年多,大夫都说过很多次,不可能醒来的人,怎么可能忽然清醒? 难不成又是那个小贱丫头整出来的事? “娘,现在咋办啊!老三要是知道我过去偷孩子……” 顾建国心乱如麻,腿都哆嗦得不成样子。 老太太三角眼转得飞快,很快镇定下来,“慌啥?我就不相信,一个昏迷半年的人,还能闹出天去!” “正好他醒了,我估摸着要完全恢复也不是三两天的事儿,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签字,把工作让给你。” 顾老太阴测测地笑了。林场的领导不是说,要让工作,除非本人松口,正巧了不是? …… 顾老三家,听到动静,苏秀兰披上衣服,拿着油灯出来。 外面的风很大,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生疼的。 油灯出来就灭了,苏秀兰又回屋里,找出一直不舍得用的手电筒。 “妈,我和你出去!” 小安也爬起来,大安也穿了衣服,虽然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苏秀兰满意地看着两个儿子,多懂事的孩子啊。 “秀兰,你们小心点。” 顾建国不放心地嘱咐,这本来应该是他的事儿,可他现在不能动,手脚都不听使唤。 他心里着急,却没办法。 三个人很快就回来了,“院子里有两串脚印儿,一-大一小,应该是一男一女。是从院墙翻过来的。” 苏秀兰分析着,“咱平时也没得罪人,会不会是二哥家?” “不会,不可能!” 顾建国躺在炕上,听到媳妇的话,眉头都凝成了疙瘩。 “秀兰,会不会搞错了?” “二哥虽然爱赚点小便宜,但他一向胆小,半夜翻墙这种事儿,借他两个胆儿也不敢来吧?” 到底是一母同胞,他潜意识里不想把亲兄弟想得那么不堪。 【傻瓜!蠢蛋!就是你二哥那坏种!】 【他们是过来偷崽崽的!】 【没憋好屁!】 被破麻袋包着的人参都快崩溃了,它这么伟岸的身躯,为啥要藏起来? 暖暖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头睡觉死,刚刚外面的动静都没听到。 小绿的嗓门太大了,像是带了大喇叭,把小丫头吵烦了。 她伸手挥了挥,小嘴巴嘟囔着,“小绿别吵,暖暖要睡觉觉!” 【小笨蛋,都差点被人偷了,你还睡!你个缺心眼的人类笨崽崽!】 “暖暖才不笨呢!” “为啥偷暖暖啊……” 小丫头眼睛都没睁开,小嘴巴嘟囔着,像是梦里还在和人吵架呢? 屋里的几个人一愣,苏秀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眼紧张地盯着暖暖。 【暖暖值钱呗!卖给人贩子,值五百块呢!】 “还想卖我啊。五百块!!我这么值钱吗?” “他们是坏银……让小黑咬死他们!” 小丫头带着委屈,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又睡熟了。 可……房里的几个人,却一个个都攥紧了拳头。 小丫头虽然说话没头没脑的,可白天媒婆才上门,晚上又有人来翻墙,小贼是谁显而易见。 此时,顾建国只感觉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凉透。 孩子得受了多少惊吓,才会在梦里做梦都是被人卖? “该死的!我要砍了他们!” “秀兰……”顾建国颤-抖着唇。 苏秀兰再也忍不住了,积压了半年多的委屈彻底爆发,她扯开衣袖,露出里面青紫的掐痕和手腕上没愈合的冻疮: “顾建国,你看看,你睁开眼看看,这都是你娘干的好事!” 苏秀兰红着眼睛痛哭,“你昏迷后,补偿金都被你娘拿走去填老-二家那个无底洞了。你吃药的钱都是我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这也就算了,我是媳妇,该受着。” “可孩子们呢?” 苏秀兰指着那一小袋见底的棒子面,“你娘住咱家,吃咱家的,稍不如意就打骂孩子。今儿个白天,更是带着媒婆上门,要把不到五岁的暖暖卖了当童养媳!只要两百块!” “两百块啊顾建国!在你娘眼里,咱闺女还不如一头猪值钱!” “今晚那两个人,除了你那个好二哥还能有谁?现在童养媳变成了卖拐子,两百变成了五百!顾建国,他们这是在喝你的血,吃你闺女的肉啊!” 苏秀兰哭得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顾建国看着媳妇手上的冻疮,两个儿子紧抿的小嘴,女儿梦中都不安的小脸。 这一刹,兄弟情义,母慈子孝,全碎了个稀巴烂。 前所未有的怒气上涌,激得他眼底充血。 “顾、建、安……” 他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撑起身体。 也在此时,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顾老太刻薄的声音尖锐刺耳: “老三!既然醒了就别装死!赶紧的把工作转让书给老-二签了!” “不然今晚谁也别想睡!” 第一卷 第22章 极品逼上门,寡嫂替我挨揍! 屋内的气氛仿佛凝固,外面的拍门声,一阵紧似一阵。 老太太早已不耐,咚咚咚的用拐杖开始砸门,这是连戏都懒得演了! 刚刚妻子说是老-二家的翻墙过来,顾建国还有几分侥幸。 可老母亲忽然上门,准确地说他已经醒了,这说明了啥? 苏秀兰死死地咬着嘴唇,自家男人虽然醒了,可手脚都不能动。 她一个女人,加两个孩子,要真动起手来,不是老-二家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那边还有一个老太太,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总不能真对那老虔婆动手! 苏秀兰捞起床边的棍子,两手死死的攥着。 大安和小安也面带惊恐的看向外面,想到奶奶他们可能会来抓妹妹,小安直接跑到外间,一把抄起灶台上的菜刀,死死的攥住。 大安也拿出平常用的小刀,一脸戒备。 看着妻子和孩子害怕的样子,顾建国心如刀绞。 他闭上眼睛,牙齿咬得咯吱响,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温情不再,只有一片彻骨的冰冷,“秀兰,开门!” “别开!” 苏秀兰浑身紧绷,目光决绝,像护崽的母狼,“他们来肯定没好事儿!除了让你签字,就是想卖暖暖!” 小丫头还在睡觉呢,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没惊醒她。 “秀兰,听话,去把门打开……” 顾建国说得艰难,“有些事,躲不过的!” 苏秀兰瞳孔一暗,知道自家大门,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我也想看看,我的好亲娘,还有那个好二哥,半夜三更得觉,到底想干嘛!” 都已经死心了,那就死得更彻底吧! 他说着目光落到小安身上,看着儿子手里的菜刀,低声说道,“你去……” 苏秀兰眼睛一亮,她咋忘了这一茬? 看来自家男人,是真的想清楚了。 苏秀兰和小安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大安,“看好妹妹,不管啥时候,都不能让人抢走!”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苏秀兰拉开门栓,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老三家的,磨磨蹭蹭的,在干嘛呢?不会是偷人吧!” “我家老三还没死呢,你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老太太一进院子,就给苏秀兰扣屎盆子。 苏秀兰冷笑,“娘,我和建国的感情好着呢,啥时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你这说得挺溜的,不会是你大晚上的给我爹戴绿帽子吧?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你要再这样,我爹的棺材板估计都压不住了!” “你你你……”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挥起拐杖,对着苏秀兰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来。 这要搁在以往,苏秀兰肯定是硬生生的受着。 可现在都要闹掰了,谁还受这屁气? 看着站在老太太身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看戏的张爱娣,苏秀兰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扯了过来。 “啊……哎呦!” 砰的一声,拐杖实打实地打到张爱娣的胳膊上,咔嚓一声,似乎断了! 张爱娣疼得惨叫,苏秀兰快速松手,一脸的感激,“哎呀,二嫂,你对我也太好了吧!刚刚真是谢谢你了!” “你你……” 老太太又开始结巴,是被气的。 刚刚明明打的是老三媳妇,可最后中招的咋成了老-二家的? 张爱娣疼得说不出话来,看向苏秀兰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顾建安捂着鼻子咳嗽,低声提醒,“娘!正事儿!” 老太太迈开小脚,三角眼滴溜滴溜地转着,一溜风一样地冲进屋里。 就看到那昏迷了半年的三儿子,此时正倚在炕上,双目冷冷地盯着自己。 老太太进门,手中的拐杖一丢,两手拍在大-腿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三儿啊,娘这日子没法过了!” “刚刚你也听到了,你瞧瞧你娶的这个好媳妇,你昏迷的这段日子,就没给过我好脸!” “我这刚进门就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有这样当儿媳妇的吗?” 老太太大-腿拍得震天响,泪水不要钱样的往下掉,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呢。 “娘,我咋听着是你一进门就往秀兰头上扣屎盆子?” “连看都不看就说秀兰在家里偷人,有你这么当人婆婆的吗?” 顾建国声音冷冷,老太太懵了,都顾不上哭天抢地了。 以前儿子对她最是孝顺,她说东儿子就不敢说西,让他打狗绝对不会抓鸡。这咋昏迷了半年醒了,人就变了呢? 后腰被二儿子戳了戳,老太太这才回神,一摸脸上的鼻涕眼泪,三两步冲到炕前。 “哎哟我的儿啊!你真的醒了?娘这就不是在做梦吧?” 顾老太扑到炕沿边,看着顾建国,眼泪那是说来就来,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个慈母。 刚刚撒泼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她。 顾建安和张爱娣也赶紧跟了上前,两人缩在后头,眼神飘忽,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顾建国冷冷地看着这一出大戏。要是换作半年前,看到老娘这么哭,他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孝敬。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娘,这么晚了,您不睡觉,带着二哥二嫂过来,有急事?”顾建国没有接老太太的温情戏码,单刀直入。 顾老太哭声一顿,拿帕子抹了抹干巴巴的眼角,三角眼滴溜溜一转,张口就来:“儿啊,你是不知道,所谓的母子连心啊!娘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醒了,喊着娘救你。娘这心里慌得不行,哪里还睡得着?这不,赶紧让你二哥二嫂陪着我过来瞧瞧。没成想,老天爷显灵,你还真醒了!” 顾建国心底冷笑。做梦?怕是做梦都在算计他的棺材本吧。 苏秀兰站在一旁,听得直反胃,冷不丁地开口:“是吗?既然是做梦,那二哥二嫂刚才在我们家院墙底下转悠什么?那雪地上的脚印子还新鲜着呢,还没来得及扫吧?”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顾建安的脸色煞白,张爱娣更是吓得尖叫一声:“你血口喷人!谁在你家墙根底下了?我们是陪娘从正门走进来的!苏秀兰,你个搅家精,老三刚醒你就挑拨离间,你安的什么心?” “就是啊,弟妹,饭能乱吃,话可不能胡说。我可是你二哥,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你不会是看到老三醒了,就想往我们二房头上扣屎盆子吧?” 夫妻两个都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演得比戏台子上的人还好。 顾建国没说话,目光冷冷的盯着两人。 顾建安心虚的别开眼,不住的给老娘使眼色。 “行了,老三,你才刚醒,身子骨还不利落,要好好的养身体才行。” 老太太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抓顾建国的。 顾建国冷眼一瞪,老太太急忙收回手,试探道,“老三,你这躺了大半年,感觉咋样?都恢复了吗?” 第一卷 第23章 顾建国,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你老娘? 顾建国心里跟明镜一样,他费力地想抬起胳膊,可却动不了,只有指尖微微颤了颤。 “动不了啊?” 老太太一直都注视着呢,看到儿子的手脚不能动,心里大喜,急忙道,“老三,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半年,你的工作都快被人顶了。” “娘想着,你好不容易才做到主任位子上,咱可不能掉了,是不是?” “要真的便宜了别人,咱可就亏大了。” “所以呢?”看着他娘急切的样子,顾建国声音冷静得可怕。 “所以啊,娘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老太太从袖中掏出工作转让书,递到顾建国面前,一副我全是为你好的样子,“让你二哥先去干着,这样,工作还是咱们老顾家的,等你哪天身子骨好利落了,你二哥再还给你。这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你以后连个退路都没有。” 顾建安也赶紧凑上来,搓着手,一脸憨厚老实地表态:“是啊,三弟,二哥这都是为了帮你占住位儿。你说你现在这样,弟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得伺-候你,家里没个进项哪行?我去林场上班,工资咱们两家分,也好让弟妹喘口气不是?” 张爱娣也在一旁帮腔,和顾老太一样的三角眼冒着贪-婪的光:“就是就是,老三你可不能不识好歹。你二哥这是心疼你,换了别人,谁乐意接这烂摊子?” 苏秀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张纸就要去撕:“你们放屁!大夫说了建国能好!这工作是建国拿命换来的,谁也别想抢走!你们说是帮忙占着,等到手了还能吐-出来?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一家子往死路上逼!” “刚刚说的钱分,更是放屁!建国昏迷的这大半年,你家可有拿过来过一个子儿?以前建国好的时候,给过你家多少好东西?” “住手!”顾老太一拐杖打在苏秀兰手背上,疼得苏秀兰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们说话,有你个妇道人家插嘴的份儿?”顾老太恶狠狠地瞪了苏秀兰一眼,转头又对着顾建国变脸,“老三,签字吧。娘还能害你不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跟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那是要遭天谴的!” 顾建国看着自己亲娘那张一-张-合的嘴,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就是他的亲人。 在他刚醒来,身体还没知觉的时候,不想着给他找大夫,不想着给他补身子,反而是拿着这张卖身契,逼着他把全家最后的活路交出去。 这边的动静太大,暖暖终于醒了。 小丫头伸手擦了擦眼,眨巴着大眼睛,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里,倒映着顾老太那张贪-婪的脸。 瓦盆里,已经被麻袋片遮住大半的小绿,此刻在暖暖的脑海里疯狂叫嚣。 【呸!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这老虔婆的算盘珠子都崩到老夫脸上了!什么帮忙占着,这就是明抢!】 【老夫要气炸了!这要是让老夫恢复了真身,一须子抽死这群龟孙儿!】 暖暖听着脑海里小绿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小脸上却满是不解。她歪着小脑袋,脆生生地开口:“奶奶,二伯,你们在说什么呀?爸爸只是睡久了身上没劲儿,多吃肉肉很快就会好的呀。为什么你们说爸爸是废人?”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悦耳,如一股清泉般悦耳。 顾老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打断,不耐烦地瞥了暖暖一眼,冷哼道:“小孩子懂个屁!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伤了脑子?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 “才不会呢!”暖暖鼓起腮帮子,小手轻轻抚在顾建国那只不能动弹的大手上,语气笃定,“小黑爷爷说了,爸爸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小绿也给爸爸喝了水水,爸爸很快就能跑能跳,还能抱着暖暖举高高呢!” 张爱娣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喝水有个屁用?就算是喝了龙尿,瘫子也变不成正常人!老三,你也别磨叽了,赶紧让你媳妇帮你把你的手印按了。咱们也是先礼后兵,你要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娘动用家法了!” 顾老太也没了耐心,阴沉着一张脸,不再装慈母了,“老三,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你是我儿子,咱顾家的利益更重要。你要是敢不签,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炕头上。我倒是要看看,背上逼死亲娘的罪名,你还怎么有脸活在世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以死相逼,老太太用了大半辈子,屡试不爽。 “建国!” 苏秀兰急得不行,眼泪刷刷地直掉,丈夫最是孝顺,老太太都要寻死了,他不会真的答应吧? 顾建国看着老娘决绝的样子。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刚要开口,忽然感觉手臂上一暖。 低头就看到小丫头的手,握在他的手上。 暖暖的,一直传到他的心里。 “爸爸,炕头上真的能撞死人吗?” “暖暖也想试试哒!” “可那得多大劲儿呀?”小丫头一点地不懂,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小奶音不大,却让房里的气氛一变。 苏秀兰本来还在落泪呢,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暖暖,想要撞死在炕头上,还真有难度。” “不过有些人就喜欢往炕头上撞!” 【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撞死在炕头上,也就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暖暖嘟着小嘴,“炕头上撞不死人,奶奶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吗?” 这话问得一本正经,顾老太被堵得脸都憋红了,她抬手指着暖暖,“你……你这小野种!” “暖暖才不是小野种呢!暖暖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是小福星!” 小丫头从炕上站起来,两手叉腰腰。 因为睡觉的关系,头上的两个小啾啾有点乱,此时直直的朝天,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苏秀兰连忙笑道,“对对对,我家暖暖是小福星!” “暖暖来了之后,我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老太婆都快气吐血了,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看着顾建国,“顾建国,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你老娘?” 第一卷 第24章 又动不了了,难道真瘫了? 顾建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老太太…… “老三!你到底签不签!” 老太太抬手就去抓顾建国的手,顾建安递过印泥,那架势,像是要强行逼着他签字。 “三弟啊,咱娘带大咱们不容易,她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你就别惹她生气了。” “这工作我也只是先帮你占着,等你身体好了,立马就还给你。” 这话说得好听,可房里的几人都知道,顾建安就是个老赖,到了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凸出来的理儿? 暖暖看得着急,眼看着坏人就要抓住爸爸的手,小丫头如小炮弹一样地冲了过去,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攥住顾建安的手腕。 “坏人!不许你欺负爸爸!” 大安也想过来帮忙,所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个大小伙子,一人一个拉住了两人。 苏秀兰想帮忙,也被张爱娣攥住胳膊。 看到那个碍事的小丫头,老太太抬起爪子,对着暖暖就扇。 【小崽崽!小心啊!】 【气死老夫了!居然欺负我的灵气罐儿!】 小绿着急地大叫,【咬他!】 暖暖张开小嘴,对着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老太太的巴掌也落下,顾建国着急,用尽全力抬手。 “你!” 熟悉的巴掌声没有,老太太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顺着手腕往上,居然看到了…… “老三!你不是不能动吗?” 这话刚问完,就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扇到顾建安的脸上。 顾建安疼得嗷嗷直叫,胳膊上两个牙印儿鲜血淋漓,脸上还有五指印儿。 暖暖已经跑到顾建国怀中,两只小胳膊揽住顾建国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抱怨,“爸爸,他好臭!” 【哈哈哈哈!关键时刻还得老夫出手!】 【小崽崽,这次老夫可是虚脱了!】 【估计要睡很久!你得帮我补上!】 顾建国到现在都是懵的,自从醒来之后,他试过很多次手脚都不听使唤。 可是刚刚,一急之下,他的手和胳膊居然有劲了。 眼见着才人的女儿就要被打,顾建国一手攥住老太太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扇向二哥! 巴掌声还挺响的! 而此时,看着怀中的小团子,顾建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暖暖,一会儿漱漱口!过几天爸爸给你买大白兔!” 顾建国哄着闺女,老太太彻底吓傻了。 张爱娣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地上。 苏秀兰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 暖暖眨了眨眼,冲着那一脸见鬼表情的顾老太,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得意极了:“看吧,暖暖没有骗人哦,爸爸动了呢!” 顾建国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燃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已经吓瘫了的亲娘和二哥,一字一顿,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想要我的工作?想要卖我的闺女?娘,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顾建国死了?” “我顾建国把话撂在这里,工作不会卖,女儿你们也别想动!” “滚!” 小院里的空气都凝固成了冰渣子,顾老太脸上的横肉都在哆嗦,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任由她拿捏的瘫子儿子,竟然敢让她滚。 “反了……反了天了!”顾老太捂着手腕,刚要坐地撒泼。 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喝:“都在这闹腾什么!大半夜的不让社员睡觉了?” 手电筒的光柱乱晃,刺得人睁不开眼。 小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身边跟着披着黄大衣、一脸严肃的大队长顾承业。 “大队长!”苏秀兰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您可得给俺做主啊!我和建国还没死呢,这有人就要硬抢工作,还要卖我闺女!” 顾承业黑着一张脸,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顾老太和顾建安那张慌乱的脸上。 “顾家婶子,顾老-二,你们这是干啥?”顾承业背着手,语气严厉,“建国是为了林场的集体受的伤,是功臣!现在人还病着,你们这当娘当哥的不想着怎么照顾,大半夜跑来又是逼签字又是打孩子的,这事儿要是传到公社去,你们老顾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顾老太被这一通训斥,那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半。她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但在大队长面前还是发怵。 “大队长,你这可是冤枉好人了!”顾建安捂着肿得老高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辩解,“我们是看老三不行了,想帮衬一把……” “帮衬?”顾承业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工作转让书,“帮衬到要把工作转到自个儿名下?帮衬到要把五岁的侄女卖了当童养媳?顾老-二,你当我顾承业是瞎子不成!” “我……”顾建安给噎得说不出话。 “行了!”顾承业一挥手,“都给我滚回去!再让我听见这边有动静,工分你们全家都别想要!还有那工作,建国不点头,谁也别想动歪心思!” 顾老太不甘心,也晓得今晚讨不着好。她恨恨地瞪了苏秀兰和顾建国一眼,咬着牙:“行,你们行!咱们走着瞧!” 说完,拽着还在哼哼的张爱娣,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总算安静了。 顾承业叹了口气,进屋瞅着炕上的顾建国:“建国啊,醒了就是好事。安心养着,大队不会不管你们的。” “谢谢大队长。”顾建国声音沙哑,满是感激。 送走大队长,苏秀兰关上门,身子一软,差点滑到地上。 “媳妇!”顾建国心里一急,想伸手去扶,可那只刚才还打人的手,这会儿沉得抬不起来,怎么使劲都没用。 刚冒出来的希望,一下子又没了。 “建国,你咋样?”苏秀兰爬起来,紧张地握住丈夫的手。 顾建国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又动不了了……刚才,可能是最后那点劲儿吧。” 那一巴掌,把他攒了大半年的力气都用光了。 屋里一下就闷了。大安和小安低着头,眼圈都红了。 第一卷 第25章 割破手手很疼,可暖暖不哭 “才不是呢!” 那是他家什么都不关心的少爷吗?什么时候养成帮人拎东西的习惯了?还帮忙开关车门? 一双邪肆风流眼微微眯起,蕴藏着淡淡的邪魅诱惑,一副处处留情的姿态。 墨飞鸾看着他有些心疼,她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温柔的声音劝着他:“我不跟他走,就是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谢谢他过去一年来的照顾。 馨怡很大大咧咧的跟金蕊开着玩笑,金蕊伸手在空气中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开玩笑了,然后转身就进了浴室,馨怡笑倒在自己的床铺上,再一次对金蕊的强迫症印象深刻,然后她的徽章被取了下来,随意的丢在床铺上。 容与浑身一僵,他唇角动了动,那句:那就不要去爱别人的话,险些就要说出口。 “殿下交代过,让我寸步不离的照看天灯,我没敢离开半步,只是让人传话,让他等你回来。他却不同意,硬闯,才被阿猿一巴掌打晕了。”三七解释道。 “一个过江龙,怕他,他还不够格,可他如果是警方派来的,那就危险了。”黑鹰沉声笑道,他意识到警察有多么危险,上次贾通差点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桑桑,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走?”乔楚每天和沈桑在花园里散步,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一次没有床铺这个好东西打底,那个黑影犹如一贴膏药被人甩上墙,然后又因为控制不当而缓缓的滑落,倒在地上之后,直接昏了过去。 蓝希奋起挣扎,却奈何体内一丝仙气都使不出来,她在这里就像是个一个没了三魂七魄的凡人,虚弱的一个孩童都能杀死她,更何况是一只依靠着灵脉修炼几十万年的树精。 刚刚走到酒馆门前的中年人不知道被谁拌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都摔倒在地,手中的酒壶也完全洒了。 想着,卢冰冰接着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陈磊深。她知道陈磊深一向是胃不好,所以这次特意给陈磊深打了温水。热水他不喝,冷水又太凉了!搞的温水还真是不容易。 “不要浪费那么多时间了,留下来好好陪着我吧!”阿郁到最后连说话都觉得有些累,但她总想说话,因为她想把自己这辈子没来得及说完的情话全部说给他听。 “好吧,我会告诉你的。”虽然出乎意料,但这种情况一直存在,只能磨牙继续下去。 这就跟一个素来不好好学习的学生跟你说这次考试要考满分一样。 张宝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在朝臣看来是依仗着官家的宠信,将张宝与官家分开一段时间,官家自会“另结新欢”,而到那时,失去了恩宠的张宝便是朝廷面前的一盘菜,朝廷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陆川眼前的魔猿王刚刚消失没有多久,随着王越老人的一声大喝。原本好似各自独立的八个阵门一下子就相互连接了起来。 “签约经纪人,半年。”安明声音很平静,丝毫不搭理胖子的话外音。 第一卷 第26章 又被哪个刁民给惦记上了? “你说呢?”柳思涵微笑着将这个球传回给了李曼,让你自己回答。 能够在部族门口附近海域进入海市,对于很多绝大多数海族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尝试,大家都愿意进去一次,开开眼界。 血淋淋的手臂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无量道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到现在为止该办的正事一件没干,倒是为隐村这个奇怪地方,拼命添砖加瓦去了。 华新一想到张鑫辰看自己那炙热的目光,浑身就是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兄弟都没了斗志。 两人进了传送阵,还不忘刷新页面,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丹药已经被预定了八颗。 可抬脚没走两步,猛然间觉得浑身一阵热流滚滚而过,在体内横冲直撞,飞速汇入树根般的经脉中,向丹田中涌去。 于是又是一阵哄笑,他妹妹孟迎春的脸顿时红的像个苹果。她想跟调笑者争,又知争不过他们,哥哥愚混也帮不了他,只能独自坐着生气。 “我是没有勇气拿它来吓你,毕竟我活得好好的,我也不想死。可是你若逼急我了,反正都是一死,能够拉上鹰组的银鹰成员,也是我的荣幸!”连蝶尖细的声音继续说道。 然而宁珞吸完白雾后,有些乐极生悲了。因为她高兴过了头,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上了麻烦,不到一会就开始头晕,后面肚子也有些不大舒服,就如喝醉了酒一般。 此番,更加有了张夫子的帮忙以后,想来胤禵那儿的情况应该会好上许多才是。 “摩托车都买得起了,没有去弄牌照,像话么?”面对王峰的问题,林钊耸了耸肩,做出了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 两人随即下了马车,车夫等他们下马后,也缓缓的将马车离开了,和她们走的不是一条道。宁珞心里虽然有些好奇那车夫去了那里,但也相信,白海棠还不至于将她卖掉。 段轻眉注意到了这一点,从嘴角缓缓往上呼气,碎发飘动,手指在桌上来回敲打,深邃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指甲。 帮忙安装好了猫滑梯后,维卡又简单给他们介绍了新来三只猫咪的性格。 李风舞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那究竟是什么带来的恐惧,他并不知情。 “这不好吧,我娘要是知道我又来蹭吃的,肯定得说我。”王袍嘴上说不要,心里却很诚实,眼睛还在到处寻找宁薇的身影呢。 楚景阳整整的在医院里面呆了一周时间,老医生才让他出院,不过林楚眠去给楚景阳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被林子莘给抓住了个正着。 第二天早上,我爷爷就完全清醒过来了,他以为自己才睡了一晚的觉而已。 除此之外就是种植药草了,之前青云城的人口不多,药草储备基本够用,现在不断接收新的难民,而难民的健康情况又容易出问题,所以药草的储备需要加大。 陈婷一边找着东西,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谢淼。却说到一半就愣了。 “好像有吧。”黎诗诗一直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你连与他比较的资格都没有。”洛歆说完狠狠将匕首往前一推,插进了他的肩头。 灵气沿着掌心被吸纳到经脉当中,最后运转至丹田,形成一浪浪的冲击,辅助着本体修炼。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村子里大部分精灵都睡下了,只剩下少量精灵还在村子里巡逻,而且不知道夜精灵有没有隐身守在哪个角落里。不过,这会儿的村子倒是很宁静。 此时正弹奏到忘我的二人,根本不知道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首曲子换着一首,二人默契十足,没有丝毫出错。 “龙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腾江大喝一声,用枪口对准了我的胸膛。 慕丞带她来了一家西餐厅吃饭,音乐优美,环境干净,光线柔和,让人进去就觉得身心放松。洛歆听过这家餐厅,只是一直没来过而已。 看淡了一切,甚至是在敌人的攻击落下的时候,嘴角还洋溢起来了一丝嘲讽的弧度。 他也会一些乐器,尤其是传统民乐,竹笛只能说是一般,真正精通的还是古筝和古琴。 云中传来了一阵阵恢弘而庄严的乐曲,看似无声,却又有声,他清清楚楚的传遍了每一个生灵的耳中,让他们感知到这番天地的喜悦。 只是如此一来因失了仙阵的威力,众长老合力之下,也只与那红鬼斗个平手,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挨去,众人都是有些心生焦燥,虽想着施展煞手将那恶鬼拿下,但又怕对方如玉音一般,从中作梗,最后却是容别人得了好处。 金光在伤痕的凹陷处,停顿了许久,最后一个残碎的画面出现在了秦晚眼前。 花颜有些吃惊,她的确没有将人放这里,她不明白萧羽为何如此笃定。 秦一白听来人一而再的提起古的字眼,心中已隐约猜测出这古很有可能便是自己的大哥元古,只是这人口中说的元古的希望是什么? 长公主与长平郡主不免问起燕棠跟戚缭缭的事来,到了眼下,叶太妃少不得又要跟她们解释解释。 过三江见恩人收了宝物,虽说难免有些肉痛,但心里却为能酬谢张入云为之一松。 这是一个使臣的声音,话语中满是讽刺的意味,草原的礼节制度都是学自中原,还学的四不像,又哪来分侯与相可以封? 之后的十几年,长离一一看过那些地方,却一个都不合适,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醉合适的一个。 把自己愤怒的对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发泄出来,萧剑春这才感觉好受一点。 他是因为头风病发作无人能治而死的,死之前,躺在病榻上,他很失落。 白帝面泛冷笑,心想一会儿打起来了,他出不出手,可由不得狂刀掌控,一旦出现了可以击毙或者是重伤冰帝的机会,他绝不会坐失良机。 第一卷 第27章 野狼?不!这就是大狗狗呀! 此时天还没亮呢,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人影。 是苏秀兰,背着个箩筐,似乎是要出门。 “娘,这么早上山,真的可以吗?” 被称作大卫的士兵,将枪支递给了身旁的士兵,从腿弯处抽出一把匕首,冲着骆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 慕容惠熙是王爷唯一的儿子,王爷多少也会关心一下。她都有些嫉妒慕容惠熙了,这一年,王爷见慕容惠熙的次数都要比见自己的次数还要多。 林飞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没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直接打给董庆荣。 惑雪支起下巴:“太后,经静贵妃这一提,臣妾倒觉得有可能是对方想要毒害臣妾。不然,为何偏偏这么巧,静贵妃喝过茶,刚从臣妾这里离开,就中毒了。 “不要,我要等赶走坏虫子之后再说。”溪溪美滋滋的笑着,心情轻松又愉悦。 不过,肖玉华还是有些不高兴,原因嘛,是因为大家都把他当成熙儿了。 大臣们都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皇后娘娘生病了,得了很重很重的病,会传染。 张晓茹听着心里暖暖的,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我看着这玉佩倒也讨喜,恰好我弟弟最近要完婚了,我正要寻摸一个什么物件送给他呢,不知掌柜的最低能出多少价钱呢?”萧轻轻挽回的说道。 钱曼莉见阿桑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话,后背不禁腾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所以,经过这些事之后,那猎家似乎在东界之内变得低调了起来,不敢在轻易招惹别的家族,这对于其它家族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无数血鸦仿佛嗅到了最美味的餐点,一窝蜂似的朝着沈飞扎了过来,仿佛一支支锋利的黑箭,万箭齐发。 食堂右侧的墙破开了足足有两个成年人并肩那么宽的洞,外部的暴风雪从洞外吹进来,瞬间吹灭了大厅里所有的恒温之火。然而,除此之外,大厅仍然空无一人。 阳朔的指尖依旧放在墙面上,双手分别朝两边缓缓移动,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白契心下一惊。 若是两个时辰之后苏角还没有回来,那就必须派人去问个清楚了。 沈飞走到幽林边缘蹲下看了一眼,有些折断的灌木丛枝叶上,有一半郁郁葱葱,但是另外一部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灼伤,树叶干硬枯黄,只是稍稍用力一捏,全部化为齑粉。 只听的嗤的一声轻响!丧尸王肉身防御力极度惊人,无坚不摧的六脉神剑剑气,在碰触到她的手掌之时,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我就不要嫁好了,我可收留你一辈子。”一句类似承诺的话,从莫芊桃嘴里说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就夏淳沣这等美色摆在眼前,她都拿不下了,日后哪儿还有信心与别的男子一起。 为了以防万一,顾嘉南不仅留下了九处的紧急求援电话,还留下了几张传讯符。 不知道睡了多久,高鸿飞迷迷糊糊感觉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球状物体,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它的弹性十足。 第一卷 第28章 小棍子戳了戳,又有一大片人参来了 一个类似重物摩擦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紧接着,四面八方都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七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宋澄毅一声号令,大家收工,排队有序的去食堂集合。 按照自己前世查找到有关满大人的资料,这十个戒指是满大人研究玄学有成后,自己打造的威力巨大的魔戒。 “你不想求我,但现在却不得不求助于我。你此时的困境,就好比我要依附青妖魔莲而活。”老瞎子轻轻一叹,紧闭着双眼,眼球在眼皮中滚动,似是在思考着事情。 “真爽!”马科斯控制飞行器降落,从飞机上跳下来兴奋的说道。 “这丹药若真能无视等级提升一阶的修为,那岂不是说涌泉境的修者可以一步跨入谷道,这岂不是太过骇人听闻了?”有人反驳道,表示怀疑。 在广阔的水域上,浪花是唯一的奇景。那一片片上下浮沉的海波水浪,像是一位舞蹈家,她的那优美的舞步,能使人抛开烦恼,尽情地欣赏。 他们见识到过阿诺的力量,有时马科斯还把布臃放出来溜达溜达,看着这些强大的怪物,可怕的恶魔,都听从马科斯的命令,他们都将马科斯当做神一样膜拜。 大概是三千多年前,一团血雾从浩瀚的宇宙深处飘到冥娜巨星附近。 南宫亦儿道:“还是舞月姐姐好,妹妹自会提前准备,好好款待诸葛兄的!再叫几个醉花楼的姑娘就更好了!”说完就开溜。 而现在叶辰逸因为等级足够开始挑战天雷劫,天雷劫虽然没有任何信息流出来,但所有玩家都知道这一定是非常高难度的。 但它们的存在再借助地下的黑暗力量已经足以对地面上的NPC村名产生负面的影响,让他们消极。 不过最吸引李絮眼睛的还是那城堡顶端,类似避雷针建筑上面那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雕塑。 安东桥不知方毅在打什么算盘,只好相信这个年青人了,毕竟华夏高层都似乎对他钟爱有加,指不定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几步奔到了慕容熏的面前,衣服已经被急雨打湿,头发上还在滴着水滴,一滴水滴从发丝尖上滴到了脸上,然后顺着光洁的下巴,性感的喉骨,直滑到了宽阔的胸膛,接着……慕容熏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同事和学生家长都爱这么叫我。”李素心收拾了一下自己雀跃的情绪,笑着说道。她真的很爱自己的职业,三句不离本行。 “难道又是什么阵?”想起第一次来时,那种左右前后不断跳跃的走法,杨炎暗自想到。 根据苏若瞳的说法,有一处药田就开发在内蒙,方毅思来想去就打算先到内蒙走一趟,然后再乘坐其他的专线抵达外蒙。 我无语,我要是睡着的话,这能叫醒才怪了,不过不能让依依那堪,于是我还是起来了。 常识不足的骸音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不满发泄了出来,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尤菲米娅这位帝国的公主就在旁边。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们还是不舍地离开了。 不多时,玛雅又带了一只野鸡回来,依旧在溪中洗剥干净,回到洞中架在火上烧烤。 伊兰心事重重,夜里睡得不好,第二天起来强颜欢笑。就爱上网 。。 而此时,曦月宫中,琉曦正悠然自若地坐在主位上品茶,半晌,方才抬眸,看向那已经在地上跪了许久的魔婢。 任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然后点点头跑开了。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肯定是要去做任务了。 伊兰心道,她自从接了这个暗线任务后,心理也变阴暗了,看人都跟看洋葱似的,恨不得掰开一瓣又一瓣,也许三大王本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只不过前头激战过度,身体真的没好彻底。 掌力强强相对,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呈放‘射’状朝四周散去。 “我明白了。”佐藤直仁说完后就要去接陈志力手里的对讲机,准备回话。 “噗!”又是一拳狠狠的击在了胡傲腹部,顿时将胡傲击的倒飞出去。胡傲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在天空中流下了一片鲜红。 枪声响了之后,早就埋伏在周围的人全都冲了出来,因为爱丽丝先叮嘱了要抓活口,所以众人都不开枪,围着维特斯想将他活捉。 这会儿,聂荣是不在府邸内的,他还 在金凤国皇宫内忙朝政的。 “暂时在这里安分守己吧……”他们说完以后,又是鸟兽散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去了,而此刻,丫头给了裴臻一个眼色,“裴将军,你少待。”裴臻知道丫头有话要说,点点头,留在了这里。 冷河听冷暮问起了邵阳大长公主,直冒了一身冷汗,幸好他刚刚收到了邵阳大长公主的消息,不然自己还是一问三不知,就该尴尬了,心里吓得砰砰直跳。 冷暮一听她向自己摊牌,她的身份大大方方的告诉自己,心中又喜悦又心酸,喜悦的是她对自己毫不遮掩的爱,心酸的是自己却无法告诉她自己的事情。 “太医,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来候着,若是沐亲王妃有事,全都提头来见。”这样的时候,皇帝还不忘给沐亲王府招眼刀子。 林水寒闻言渐渐放慢了脚步,脑子里开始回荡起老爷爷的那一句话,‘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难道说,他是凤凰? 第一卷 第29章 为啥草草要说人话,暖暖宝宝不想杀人 小丫头开心地拍了拍小手,空间里的小绿不屑道。 【我可是参王,她们算什么东西!也能和我比?】 暖暖歪着脑袋,小手抓住一颗,轻轻一拔,完整的一颗人参,带着根须就出来了。 人参的叶子缠住暖暖的小手,姿态,说不出的亲昵。 刚才那通电话不管是谁的,他都不可能会接,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舒漾出差之前的一个插曲。 虽然她在骗自己,说自己已经把路明非让出去了,现在和路明非只是朋友,但是自己还是任由着路明非胡作非为。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师傅探头看了看,见是二当家,而且面色不善,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同伴跑出伙房。王三柱悄悄挪到门口,只见伙房中再无人影,闪身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两军又开始对垒,不过不是武力对垒,而是歌舞表演对垒。 不过是半个时辰,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已经坐满了人,还有些没有收到请柬而自行来此的人,因为没有地方坐,都纷纷坐在了二门外。 原来你也清楚,私下去求太子这件事是不知廉耻,却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推了出去。 金山会场太子爷秦叙走了过来,摘下唇边没点燃的烟,闲散的靠在吧台边,侧看着祁砚。 等韩芷萱情绪稳定点后,王清歌才推开了她,主持人也是再次过来问她。 怎么人家,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曲子,会告诉你吗?你这样子问。 虽然叶胜和亚纪他们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卡塞尔学院,也算是相当优秀的学生。但是看着几人的疲惫状态,路明非估计,这一次的任务对这几个大一大二的学生来说或许没那么轻松。只有曼斯教授的神色还算正常。 程艺馨嗤之以鼻,要不是为了不让孩子受苦,她怎么会和这种人打交道。 “我仔细查看过,这土窑应该是前两年还用过的,痕迹还挺新。虽然不知道为何成了废窑,但是洞里还有些留下来的炼器的器具,成色都不错。”仇行黑着脸说道。 我也是一个非常习惯林峰的人呀,她非常的期待着林峰能够和唐明路分手,那么的话他就有机会和这个帅气的男孩在一起了,和这个天下最好的男人在一起了。 “追!不能让她跑了!”朽古捂着檀中大呼一声,三十多个百鬼行弟子立刻朝着水云的方向追去。几个轻功好的弟子高飞入空,与下方低飞的弟子互相配合,急速追赶。 初春的夜里,凉风飕飕乱窜,荒凉的郊外,树影憧憧如鬼魅,乌鸦嘶哑地叫喊着,啃咬着遍地腐烂的尸身。 这日之后,映芸再也没有钻空子的机会,愣是听了整整一个夏季的讲学,终于在初秋时分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皇后看着儿子,没想到现在这些事情他都能信口拈来,可见是平日里没少做功课。 刚吃饱喝足,映芸松泛着筋骨,正准备早点安寝,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罢了,K歌多了,嗓子也干,不让唱,那就换个安静的娱乐活动呗。 她刚回上京,憋了一肚子怨气,对着家里长辈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骂就骂,只能把傅元令叫出来先散散心中的郁气,所以现在还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一卷 第30章 好多血,爸爸要死了吗? 【不用杀她,蜕的皮就可以呀!】 暖暖这才放心地咬破手指头,嘤嘤嘤,好疼。 为了爸爸,疼疼就疼疼吧。 挤出两滴血珠子,小金扑过来吸,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毒蛇也凑了过来,像是在求她一起收了。 一发大火箭迎面而来,之前林霖笑的时候双手都已经离开键盘了,哪能反应的过来? 那是一副进贤冠配长耳介帻的头饰,中间饰有三梁,种辑过去官至九卿的父亲所佩戴的便是这种进贤冠。 世界各国虽然不忿,但也不会因此而和超维科技翻脸,都会卖给苏诚一个面子,终止他们的行动。 “人塔”,又一个个的被组成了,而这回的“人塔”阵,却是分的非常的散,他们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的“冲车”再冲杀过来,他们誓要拦下所有的“冲车”。 “不过,你如今境界虽浅,但剑道大势已开,直指本心,这苍生剑道虽为捷径,却并非你要走的路,剑者临崖歩渊,每一步都凶险万分,切勿本末倒置。 如果朱元璋果真对马秀英非常在乎的话,那么他肯定要回到濠州城里面了。 在田中寿美江的心目中,一个鬼子的战斗力,绝对能顶的上十个华夏士兵。 “肉身虽然死亡,但是圣胎永存,你修行的竟然是洪荒后世之法?”陆峥有些惊讶,所谓的洪荒后世,就是仙神大战之后,洪荒大世界四分五裂以后的时代。 林霖朝着瞎子踢来的方向丢了一发Q技能穷途末路,二段折回的伤害配合普攻直接触发了雷霆,双方此时看起来五五开,林霖的血量略微有些优势。 断愁神色有些惊异,想不到在这里还有这般恐怖的大战发生,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抬起,目光如剑,神光汇聚,向远方看去。 苏易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吞了一滴灵液。登时,一股精纯异常的巨大能量直接从苏易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出,而后迅速滋润着苏易体内的经脉和五脏六腑。 “我也只需一件宝贝,剩下的可以全部都给你!”八王子阳如风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而后对着苏易道。 “强巴大喇嘛,显露神通,不是佛法所为,我看还是算了吧。”次仁喇嘛一脸的疾苦之色。 众人完全没有看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苏易体内的那把长枪已经是感受了些许的不太对劲,于是,在雷云开始解散的下一刻,那把长枪便是突然之间,就暴起之后,直接冲向了天际。 某个卫星电视台上出了个号称“少林第一武僧”的俗家和尚,人家的少林功夫不过就练了短短几年罢了,在擂台上就能单凭着低扫腿就将国外那些自称是“搏击高手”的家伙一个个扫趴在地,足以见得少林的硬功夫多么了得。 “嘶嘶,嘶嘶。”猫老太从废墟之中爬将起来,脸上的脂粉掉落了一多半,竟然露出半张毛绒绒的猫脸,一双如同琉璃般的猫眼,恶毒且凶狠地盯着连生,着实怪异渗人。 而萨特南旁边的位置则是仆人佣兵团的团长阿图拉斯,那个与菲德他们起过冲突的达卡佣兵团团长达卡里则排到比较后的位置,而且从他看着菲德的眼神可以说明,他已经在心里面产生了怨恨。 第一卷 第31章 装惨,谁不会啊,求给收尸 杨军也能理解她们要搬出去住的心思,谁也不想天天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伴随着空间的剧烈扭曲,几乎要颤裂开去,原本激射而来的风刃瞬间被碾碎成碎渣。 李萧的激光横切,把面前的六面冰牢切开,紧接着飞射出去,镜面再度开启,强大的等离子体轰击在波塞冬的身上。 但她拥有比邪灵更加邪魅的气质,容貌绝非林诗琪可比,甚至比秦梦瑶、彩灵都尤有过之。 杨宇光细皮嫩肉的,他真的很害怕自己进去后会损失点什么,或者多出点什么。 倒不是杨军不想让他们锻炼,而是怕这些孩子手底下没有准头,他们都没有经过正规训练过,万一在混乱中伤到自己人就麻烦了。 轻轻在床上拍了一掌,百里春风一个鹞子翻身,便从床的里边儿翻身到了窗外,轻巧地站在地上。 等到当天傍晚,最后一波告急的使者再次到来,带来了“平阳已经陷落”的惊人消息后,高阿那肱这才惊慌失措的跑去向高纬奏报。 成就:杀人不眨眼——有此称号,你每时每刻都会散发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好像离你近一点,随时都会被你虐杀。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古怪之人?他们已经不知拿什么去形容紫凌天了,被震惊的久久未语。 至少有数百具远古磷尸散落在那处地方的方圆数千丈范围之内,余焰不止,许多还发出滚滚的浓烟,其中磷火闪烁。 李兴沉思了一会,忽然笑道:“有了!”身形一晃,就去寻找横岭七怪。这片区域面积有限,李兴东游西荡的,没多久便找到几人。 八月十九,皇帝派使节,从鞑靼军中迎回平王的尸骸,隆重以国礼葬之。昆行宫中旨意被分发各地,皇帝连连召见军中大将,连京中朝野都颇为震动。 他腕力沉着,全凭一个巧“字,竟能如意祥转,内力之深,可见一斑。 “嘿嘿,他离死也不远了,下来是陪我们死,不下来是等着被杀死,反正都是死。”有拳手不屑的说道,但是语气中那种幸灾乐祸谁都听得出来,问题是,他们现在的处境难道很好吗? 听到这里我既疑惑又激动,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但是我现在只要能够离开就是好办法。为此我激动的上前连连感谢,没想到族老却叹气的点了点头走出了祠堂。 更声,在沉默的夜色中,显得惊心动魄,这深宫之夜,宛如被墨染就一般,越发浓黑深暗。已是三更天了。 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静静地掉落下来,旋即躺在尼雅的胸口处,一丝红线悄然缠绕上尼雅那光洁的脖颈。 哈吉走到了那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犹豫了一阵子,最终,他还是敲了下去。 加代子直呼两位领导的名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两位领导的不满。 “你以为自己是谁?!”高个青年率先发怒,被要求公布阵营和主线无疑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他直接一抬手,一把长剑出现其手中。 就像是直接开了无敌的外挂不管别人怎么打自己也不会掉血,当然,对其他的玩家有用可是对李灵一而言就相当的鸡肋了。 除了神兵质料与天心秘钻他参与了ROLL点外,其他产出他全部点了放弃。 陈大力的性格有点象张飞,鲁莽时居多,细心时也可穿针。他知道一味向前逃跑肯定不行,向西逃跑了一段路后,立即转往北逃了一段路后,再横穿马路,前往了镇东方向。 第一场揭幕战,最终比分为2:1!林婧成功拿下一分,领跑整个积分榜。 由于大运河南侧日伪军兵营被烧毁,一个大队日军和一个保安团伪军就只能挤进太平镇东西两侧兵营中。 霎时间,眉头一皱,又喃喃地讲道:“十几人都筑基期的弟子,其中还有四股气息是比较熟悉的,分别是那个赵、钱、孙、李四位弟子。 白斯这家伙别看平时不正经至极,办起正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作为导演主持工作协调会,说起来也头头是道。一旦投入进去,也是尽心尽力,事无巨细都反复和王奈杰商量,考虑得相当周全,很有创业干劲。 这个时候,远处的杨再兴突然张嘴朝他一笑,在架开呼延通的一鞭之后竟朝王慎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等下,我先让他接受我们,我在跟你们解释。”烟寒水看着泽拉图,想到了大姐胡莉的话。 “杀你的人。”无天冷冷地回道,他为魔祖,虽不曾专精,但各色的诅咒灾厄于他而言都是司空见惯之物,若是十二品黑莲尚在身上的话,方才甚至都不会受到影响。 而且为了恐吓商会成员们,阿尔卡蒂奥还选择了一个出头鸟宣示自己的权力。 自己应该会被压赴到王都,而后被赵王歇下令直接五马分尸而死。 就当吴岩以为巨雕可能要放弃的时候,吴岩就看到空中的巨雕稍一盘旋,又急速的向吴岩扑来。 第一卷 第32章 撒泼耍赖! 大队长手里的工分本子掉到桌上,黑了脸,“建军家的,瞎说啥子呢?现在是啥社会?谁敢逼死你?” “走,一起过去看看去!” 大队长率先起身,其余的几个村干部也忙起来。 “噗……”一口鲜血再次喷出,堂本真悟,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控制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朝着水龙头跑去。 一路行来,何皇后没有说话,叶晨同样没有,直到,何皇后来到驸马府后宅的一个凉亭内,这才停下脚步,而后径直坐在了凉亭内的石凳上。 成绩就摆在那里,这个时候再说林枫的歌曲不行,岂不是睁着眼说瞎话,自己打自己的脸。 虽然柳昭晴看上去对那个叶城有点感情,但是也无所谓了,水果礼盒和几百万的豪车相比,该选哪个,还用考虑吗? 当然,他不准备和万磁王玩什么捉进监狱,又越狱的游戏,而是另有打算。 楚原的话,是一番肺腑之言,对于陈近南等人来说,想要理解这些,的确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一年因为是百年庆典的前奏,所以比较简单,只会进行几个最基础,最传统的宠物活动而已。 听到汇报,院长考虑到少董事长如今就在警视厅担任总警督,这种事情有可能会抹黑少董事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警察威信,于是便直接把电话打到警视厅的警务部,说明了情况。 虽然听上去脑洞大开,但是仔细想想也有些逻辑在里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在消除反噬的过程中,因为规则对冲,自身的状态会变得极其不稳。故而,在这段时间,无论是普通还是队长级,都不能进行修行。 天地万物,一草一木全都在惊颤,沿途的星河都在尽数抖动,皆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神威。 皱了皱眉头,和孙佳琪目光相对,后者的面色红润异常,但是眼帘深处,亦有一丝惊异闪过。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了之后,一行五人就去了离着木屋那边最近的X市。灵心本来以为来到这边自己就可以好好的购物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挡在了郊区。 阴厉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季明阳的身影就被一团纯净水流携裹着消失不见,出现在了数百米远处的一座凸起丘坟上。 姜德眯了一下眼睛,点点头,让人给了点赏钱,又给了两个虞侯赏钱,就让岳和带着岳亨几个去看场地,林冲自行回家准备婚事,周同也跟着林冲去看看有没有差错,姜德自行和许贯忠上楼。 葛奇这一巧妙的一说,让他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让下面的人知道,他葛奇并不是一个以多欺少之辈,而是秋玄的实力已经超出他们太多。 此言一出,韩炜只觉得背后一凉。李彦是个老实人,自然会这么一问。可这一问,却让韩炜揪住了心。 典韦可不干了,开始嘲讽马超。马超的火爆脾气岂能容他?决定应战。这自然不是马超要一个“将魁”的虚名,而是要教训一下典韦。 空谷对着侯爵说道:“侯爵,你自己去吧!我给你一样东西,等你见到祖师爷的时候,把这件事东西交给祖师爷,祖师爷就会放了李昀辉的。”说完她就拿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了侯爵。 第一卷 第33章 断亲就别想了,可以分家! “伱怎么老提他?他是不是想追神仙姐姐我呀?”刘艺菲傲娇的笑道。 这年代没有虎牙斗鱼,没有直播带货,没有淘宝卖剧,没有自媒体,没有微博……流量变现难度极高。 炮兵班更是配备了一门六十毫米迫击炮,本来赵青想给他们配备三门的,但暂时只有一门。 爱德华吴高大雄壮的身形极速突进,回旋踢下落,如同战斧一般斩向雷庵的头。 也对,老头年龄大了,器官啥的都衰竭了,一百毫升的灵液可能真的不够。 看到这一幕,苏成真的觉得仿佛有一个东西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一样。 要知道,木胎境又被称为“开山”境,最是需要滴水穿石地打熬骨骼。 不过,他也与一名叫做刘叉的蛮荒妖族剑仙,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血雾当中忽然冲出来了一头浑身银白色毛发的变异狼,它张开大嘴,锋利的牙齿上闪烁着寒光。 长孙无忌、魏征都没太看明白,候莫陈辉拿了两支长枪,张思政手里是一面长盾。 然而,即使是抵消了祖魂的攻击力,可四帝稳住身形之后竟然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扶着我出了医务室,等我感觉眼睛有点痒下意识的扯了一下,将眼睛上的布带扯掉后,我发现眼睛能看得见东西了。 这发怒的哥们像个话唠一样,而且说话时英语参着华夏语,把他对面的洋妞喷得狗血喷头。 我无可奈何地盯着她的床,她要走我也拦不住她,至于找她才肯告诉我,我倒觉得没必要,打个电话问下布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君莫惜连禹墨都能轻易战胜,雨潇潇也不再话下,于是雨潇潇便再次经历了一场败绩,雨潇潇,似乎已经战败了三场,看来八大天才当中,要属雨潇潇的实力最弱一些,凌霄,则是在为她保驾护航。 明月跟在五皇子背后,到处认识贵亲,她不便打扰,先去跟苏盈盈说会儿话,再过些日子,她就要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了,现在可得好好陪陪她呢。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也是笑着,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平视着眼前的灰天鹅。 而乌鸦之所以会丢魂,是他第一次进到墓穴的情况,而且那不是什么大墓,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荒坟,也就是完全废弃了,只不过人的尸骨还存在。 她丢给梅总管一大包幻粉,原本她是不打算给梅总管这么多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即便他要拿去做些什么,她也不想管了。 “别问这些没用的,想干什么就直说,你卡尔外号战争模式扛把子,复活尸体的能力有一套,想必对付虫族应该很拿手吧?”方云反问一句。 其实棺杶里面还有一些吃的,只是碍于陈敏儿在我取不出来。看到周瞳也在一旁没有精神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也饿的不行了。 当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众人都已经满血复活。而就如同秦羽猜想的一样,一大早的俞鹏和张钰就拉着他往外跑了。 进门之后看着他背对着我的后背,我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因为爷爷睡觉的喜欢平躺,他这样的睡姿只能表示他并没有睡着,他是不想面对我。 所以,极有可能有轮回者,不是魔法师一方,而是属于异狂者的阵营。 巡视完一圈军营的琼恩·克林顿缓缓抬起头来,望了望忽然开始漫天飘飞的雪花,长叹一口气。 “城里出事了,正在戒严,不许外人靠近。”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钱袋收回怀里,黑衣骑手一边惜字如金地回答,说是三言两语,就真是三言两语。 另外一边一只黑色的鹰杀魂已经扑向了林雪,玲珑塔飞在林雪的头顶,留下一道瀑布般地光华,将林雪护在里面,鹰杀魂伸出利爪,飞身而过,利爪朝着林雪的手臂抓去。 孟妮雅将东西都扔掉,用纸帕擦干净双手,肩膀靠着夜风,和他望着相同方向。 可就是这样一个蓬勃发展的地方,却被黑暗和罪恶染指,也就是在那一晚,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而我,不知不觉已经置身于那片黑暗。 黑狐看着周瑞,一脸的无可奈何,这个吴局长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马上就到,他已经舔主心切,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也不准任何人去说。 “乔雨芷,你们够了!苏千夏被乞丐轮歼这事,不存在!”洛子夜狠狠的瞪向乔雨芷,朝乔雨芷喝道。 说着,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有些人甚至已经瘫在了地上,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着。 本来陈嫔就是来打击淑妃的,别人以为皇上是以惩罚淑妃,但她却觉得皇上是在给淑妃一个机会,要是淑妃把太后侍候好了可能淑妃又起来了,刚来不是看到淑妃跪着在给太后喂药吗。 程盈盈轻轻点点头,打开窗,就在这偏房的蹋上盘腿坐下开始发出一些声音。 涂恒沙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晕,她没有勇气走进那个地方,更没有勇气看里面的人,她甚至,再没有勇气往前多走一步。 第一卷 第34章 亏不能白吃,小丫头又要搞事儿了 听完这话,顾老太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两眼一瞪,身体往后一翻,扑通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可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顾老太能不着急吗? 张爱娣尖叫着想去扶,可没拽住,结果两个人一起跌到地上,跌了个大腚瓜儿。 梁辰当即打断了王大海的话,冷冷的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 柯世朝呆呆的坐在靠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烟灰缸,而烟灰缸内,堆满了烟屁股。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缓缓被人推开,冷酷刚走进来,顿时被房间内的浓烈烟味儿熏得咳嗽个不停,只得捂住鼻子走到柯世朝的跟前。 “紫皇,你怎么能这样,要是木神怪罪下来,你可就惨了。”木怡担忧道。 一句话说尽了满心的无奈和疼惜,永远在自己最需要一个怀抱一句安慰的时候,师兄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抚平一切伤痕,有他,是此生最大的幸运。 一旁的杜梦晴神色严峻,冯秀秀已经是哭成了泪人,看着林杰这个样子,确实不知所措。 “怎么?林先生不尝尝我们的新菜品么?”眼见得这件事总算是揭过去,马尚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 在投币箱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大排地名,都是在长安城内,比较有名的地方。 面具男子听了瘦老头的话,点了点头,朝着右边一挥手,顿时又一缕黑影从瘦老头眼前闪过。 “结束了?那就该我了?”李凌皱了皱眉头,对方似乎是没招了,那就轮到自己出手。 金一芍说着,一双阴沉的目光,冷冷的在杨心川的身上扫视了一番。 正将这头金纹蟒收入到刑楚殿之中,突然自远方疾驰而来一人,披头散发,身形狼狈。 林倾月轻轻一叹。卓天的性子就是这样。既然决定的事。绝对要做到。 除了6映泉说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因为,玉国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符合云瑶先前说的远交近攻。 一半看似不多,但是这可不是一般的一半,这一半就是六万多个中世界演变成了大世界,其需要的能量极为夸张。 罗丽知道了,原来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夜,那一夜有倒栽葱大老虎,有荧光丛林,有到处蠕动的三头怪虫。“你们害怕迷幻花的味道?我觉得很香呀,挺好闻的。”罗丽说。 “施主请便,只是,佛家门前还是不要见血的比较好。”这是和尚比价的含蓄的告诫刘爽不要在寺庙里面动手,在外面随你怎么折腾,他们不会管的。 明明怎么都连不起来吧!特么的!难不成你这青龙族还有什么试管婴儿技术?或者克隆之类的? 不败天刀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不败天刀,绝对是有原因存在的,修炼到大成的境界,绝对是能够做到无敌天下的程度。 青‘春’酒吧要比夜来香大得多,但今天并不是为了营业,所以服务员和保安少些并不影响什么。 初菱与雨翩翩挤了进去,一看,也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位公子衣着看起来道是不贵,只是可怕在那糟糕的搭配,颜色乱七八糟不说,这一身衣服穿得长不长,短不短,看起来真是不伦不类,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第一卷 第35章 干票大的,连个米粒都不给留 小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妈妈,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小身影,一高一矮,猫着腰,悄悄溜出了院门。 村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去看后山救人的热闹了。 兄妹俩很快就摸到了顾建安家的院外。 和他们家一样,二伯家院里也是黑灯瞎火。 盛思颜的唇边绽开一个微笑,她微扬起头,双手紧紧抓着周怀轩强健的臂膀,柔顺地迎接着他渐渐缠绵深情的吻。 这些玉佩都是他在闲暇时间制作的,上面刻有繁杂的防御型阵法,算是最简单的防御型法宝,甚至可以抵挡一次普通枪械的射击,对于防御蛊虫自然有些效果。 “此物只能用一次,看来我们被刚才的鬼打墙骗了,真正的主角估计就是这个了。”蓝蓝看着那七八米远朦胧的通道,语重心长的说道。 “嘿嘿!这可是我龙族的龙祖年轻的时候,一手建造而成的呢。”说道这里, 班杰仰头一声长啸。 “大人,我正在做一种毒药,不过,它的口感就和普通的白开水一样。但是毒性那可是比鹤顶红还要毒,只要蓝多多喝了它,就会像老鼠和了老鼠药一样,内脏出血而死。”包老师。 雷辰抬手看着那条变成红色的苍龙,回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他居然在死亡的刺激下完全激发了血脉之力,修为瞬间暴涨至元婴中期,仅仅用了一道五雷轰顶,就把那个中年男子劈成了飞灰。当然,别墅也跟着变成了废墟。 演唱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时间才堪堪七点,体育场里早已经人山人海,喧沸之声,直冲天际。 “天气元气恢复了?”韩诺惊讶地伸手接雨丝,感受着其中的灵气。 “罗泽导师。。”沐毅走进去之后,看见罗泽导师坐在桌子边,正低着头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不由的开口喊道。 “暗影,擎天柱这家伙都嘟囔一路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准备一下吧,我跟嫣然也是饿着肚子来的。”欧阳绝朝我摆摆手,示意我赶紧去准备酒菜,这两个家伙,安得都是啥心。 真嗣只顾得防住耿鬼的毒爆弹的攻击,却没有注意到在场地上逐渐增多的毒爆弹所留下的毒液,再加上刚刚水波动的推助,虽然毒液被稀释了一点,但分量却因此曾多了,原本普通的场地,现在都变成毒之场地了。 淘气包不闹不捣鬼,狄冲霄彻底安下心来,与众人告别,离营后先行护送龙华芳回返皇都。过得一会,官双妍带着白玛离营东南行,前往赤潮之海寻找鬼脸笑。 清晨,兰溶月醒来就将晏苍岚从外面进来,长发上还带着层层薄雾。 前边几个座位上的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只有李龙还靠着椅子在闭目养神,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怕,但是我还有事未了。”一定要上塔,她想知道,早了一年,究竟会遇见谁……就算真如夏侯沉霄所说,并没有人,那她也要去看一看,了却心中一愿。 “你说他在修练场摆擂台嘛?怎么样,结果如何。。”金雅开口问道。 虽然雅妃在沧州这二十多年,虽然还是处子之身那也是因为在这个沧州,还没有让她看不透的强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修罗交易所里有着一位四品丹师坐镇,不然的话她的身子恐怕也早就被人破瓜了。 第一卷 第36章 崩溃,连柴火都被偷光了 暖暖忽然听到小黑爷爷的声音,赶紧把屋里最后一条板凳收进去,拽着二哥喊道。 “二哥哥,他们回来了!” 小安神色一变,拉着妹妹就走。 暖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炕上的南瓜子收起来。 看到这一幕,逸飞笑着将先前装好资料的戒指放入到那金属球中之后,那个金属球再次闭合了起来。随着一道豪光闪过,整个金属球接合处看不到丝毫缝隙。 至于轻舞的实力,杨飞没有办法分析,因为轻舞有没有使出全力,他都不清楚,如何分析。 “哪有什么必须的,今晚晚餐简单,你别担心我做砸了。”燕淮安笑着说。 “天还没有黑你就急着行窃了吗?”柳絮随手执起了丢在角落出的扫帚,一个箭步上前,就用手中的扫帚当成了武器刺向了那个黑衣人。 而后,杨飞等人也纷纷出手了,追魂枪出鞘了,杨飞没有太过表现自己,朝着血兽潮施展出断魂枪法中攻击范围最广的一断魂无极。 “殿下,殿下,不好了……”守卫的人,见到池中的水突然猛涨,立刻就明白他们暂居的地方被人发现了,当即慌得大叫。 潘氏觉得很尴尬,可是多看了一眼那来去如同鬼魅一般的卿玉以后还是默默的接过了那把油纸伞,缓缓的离开了。 毕竟,身为萧王妃,生下他的继承人是她的义务,她要拒绝了,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 次日清晨,王宸在帐篷内换下了一套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处,说来也怪,自己心脏处的漆黑竟然真的消失了!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齐家的诅咒还没有找到办法。 随着长剑的刺入,那妖兽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随后身躯微微晃动几下接种重重倒地。 丝丝,丝丝。八岐大蛇疯狂地扭动起来,阵阵危险莫名的威势强压向张少飞。 摩志看着这个将自己撞飞的家伙,心中一片愤怒,突然,摩志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了那一对亮着凶光的眼睛,紧接着,连眼睛也消失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止这一条街,也不止这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在这样慢慢消散,整个凡间都开始像樟脑丸一样溶解。 一个时辰之后,这黑衣蒙面男子前方的巨大玉石雕琢而成的洞门在一阵磨石的哗哗声中也就向着上方打开了。 他端起酒杯,忽然发现酒没了,举起了酒壶,里面也没酒了,酒壶已光。桌上的月饼已被他打了出去,落在地上。他已经陷入绝境,没吃没喝。 这也解释了凌青衫为什么可以用不到二百年的时间进阶结婴期,当然本身的天资是一方面,但是能得到两位结婴期修士的悉心教授那可是一个极大的机缘的。 走进教室,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位健硕男子,神情冷峻,一身的肌肉疙瘩,目光如电,浑身散发出军人独有的气质。 就在那柄血色长刀现身的同时,巨船上的上官桐眼中异色一闪,神念随之一动。 “那好,随我一起去吧。”云雨瑶朝座驾招了招手,玛莎拉蒂缓缓驶到她身边。 原本一脸凝重的萧峰,一听司马皓轩竟然被关押到了死囚岛,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中不禁充满了杀气。 第一卷 第37章 捉贼拿脏,你有证据吗? 大喇叭还在喊,混着大队长的吼声,把村里刚睡下的狗都吵得汪汪叫。 顾建国把掉在碗里的勺子捞起来,没出声。 “你可真误会我了,我们和地方资管局没有隶属关系,这资产属于地方政府。不过你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了,我会关注一下。不过你可是找错人了,你应该找张所长。”电话里的声音不骄不躁,还是一直的那么温和。 而裴朔却想,阿瑶吐舌头真的可爱。至于糗样?又比那年爬某个庵堂的狗洞更糗的事吗? 没错,美里从手术台下来后,身体的各种不良反应减轻了许多。孕吐、头疼、全身无力等症状没那么严重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升也不能说什么,这样的比赛,对方没有找个什么理由说客队球迷区不能开放,已经算是按规矩办事了,自己也不能要求太多。 此时初号机抱着一把eva专用步枪,躲在一幢大楼后边,悄悄观察着使徒。 李牧在心中道了声谢后,果断下令大军进行开拔,而司马欣和曹咎则已经率军前去诈营了。 气则指人体内外的气,内气有内力、真气,西方的斗气,天竺的魔气,也都属于人体内力行列,而当人体内气与体外的天地元气相融合,所诞生的气就是罡气,同样他也属于气的高级运用阶段。 柳玄人还在半空,一刀问世光阴就斩了过去,那庞大的白虎却是微微一晃,只见蓝色的焰尾在白虎身上划过,那白虎却仿佛是透明的一般,任由昊天刀划过,却只是泛起丝丝的涟漪,这白虎圣兽竟然还掌握着空间之力。 自从三十年前恕瑞玛守城战的城卫军拙劣的表现之后,这支部队现在变得越来越仪式化,几乎成了仪仗队,除了好看以外,战斗力十分低下。 这种渡劫之事,对于夏天来说,却是不算什么,在那心魔的轰击之下,根本无所谓的,可谓是心志坚定如一。 “这钟内和钟外的感觉没有什么差异呀!完全没有进入阵法的感觉呀!”飞鹤长老带领着一班飞宏门的散仙跟随李成风进入了羲皇钟之内。 “为啥要找这样的山坡?”我心里推测这老陈的心情,嘴里就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她也是想太多了,就算她把整个阵法的精髓都告诉君千汐,君千汐恐怕也是云里雾里。 苏月言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几乎是全场最丢人的,她好想转身离开,但是想到爷爷走之前叮嘱她的,苏月言咬咬牙挺住了。 一瞬间,寒风似是更加冰冻,天色愈发暗沉。那双由血痣所点缀的双眸,凛冽的温度不亚于隆冬风雪的天气。 到最后一众侍卫躺在大街上累的东大西歪。而少年则在不远处骑着马悠哉哉的踱马步。 林鸣鹤挥手示意之后,南屏放下药碗走出房间,临走之际还看了一眼林风,不乏担忧之色。 “风那笨蛋告诉你说,那是雷云?”端木冥不禁的瞪了眼在一旁挠墙的人,居然敢误导他家的汐儿。 通道内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转眼间西门蝶舞也冲出了通道,同样的她的身形也被凝固住了。 第一卷 第38章 这不是傻子他弟吗?你怀里抱的啥? 苏秀兰眼睛一亮,连忙跑过来抱住暖暖的小身子,“大队长,我家闺女说得对,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要我看,二嫂家就是故意的。” “咱村里这么多人家,别人家有被偷吗?” 大队长眉头皱得死紧,说的倒也是,刚刚他让人问了,村里都没有人被偷。 姜紫眉头一皱,老奶奶般的担忧,再度浮现而起,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主场的球迷们疯狂的呐喊,他们将林若枫的名字和mvp结合到了一起,这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然而林月如显然还有留恋,锁妖塔坍塌的越来越厉害,李逍遥和赵灵儿却不再逃跑,而是冲过来要抢林月如的尸首。 众人毫无异议的都看向了古梦瑶,古梦瑶一手经营起了恶魔之手,虽然是一个黑客组织,但是对于电子设备的了解,和电脑人才方面的管理,她无疑是最强的。 周舟可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左右各抄起一只焦黄酥脆的鸡腿,直接开咬,连皮带骨一口咬断,骨头都不吐,直接嚼碎吞下去。 林若枫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拒绝莱姆的邀请,竟然会被人记恨,并且让好莱坞的著名导演霍格斯亲自开口,相当于一个封杀。 而那些驻训兵也没有说话,只是举着双手转身绕过王朗四人,便直接离开了。 说实话春鬼床上的技术确实不奈,那口活儿林飞想起就要给她点赞,要是普通人被春鬼跟上,不死也要搞到残废,最起码落个阳萎的病根。 做为见证人,赵美丽自然也要跟随,她倒要看看,王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 杰克逊已经动弹不得,查理德还好,但也软弱无力,陈家明则是捂着肚子,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冷月静静的听着这天籁般美妙琴音,心里震惊不已。她从来没听过这么美的琴声。 “知道了,芷淇姐,我有的是时间,一点儿也不着急。对了,表哥,你这提的是什么东西,不是慰劳我的吧?”林宇瀚忽然看见方维南手中提的白色袋子问道。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如空谷幽兰的绵言细语,可当自己的话一说出口,才惊觉的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喑哑到发不出声音,从嘴里吐露出来的声音像是一盘散了的沙子一样,沙哑难听。 “来御花园中倒不是为了看景,不过是长乐宫待腻了,想要出来走走罢了!”迎春说道。 意随心动,雷劫加身,张三风顿时又有了一重新的明悟。突然之间,前面一股极其浩瀚,强烈的危机感隐隐约约传来。 “知道了,到会场后我会注意的。”储凝说完便去洗漱间将礼服换了下来。 郭美人流产的最大可能就是剧烈运动,排除掉这个可能,还能剩下什么?谋害? 柳怀永此言,大家一听便明白,分头逃出,杜正本和贾正义必定会联手去追柳怀永,柳怀永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一条生路。 太医点零头,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位管姨娘,怀孕六七个月了,可面容、精神都很不好,看着就像是有问题的。 只见离木抖手飞出三个黄纸人,纸人落地立即幻化成穿着青甲纸人,一人执盾,一人执戟,一人持刀,三人成三才之阵将离木保护起来,而后又见他祭起金符,顿时一阵金光大放,见那三个纸人浑身上下有金光护持。 第一卷 第39章 没男人,就被人往死里欺负 小安身体一僵,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爹爹带叔叔们出去玩了……娘亲,带宝儿去玩!”宝儿蠕动着爬起来,捏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貂儿滑下榻,扯了扯慕容楚身上的被褥。 她的样子,像一块蜜蜡一样早就刻在了我的心里,如今姻缘有报,我该为这世间的一切因果感到公平。 “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竟然如此跟我师父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看到夜阡重变了脸色,他身边的青衫男子立即看着宝宝呵斥道。 梁健沉默,心里内疚,却也无可奈何。走上了这条路,或许就注定了,在家庭方面,要对家人有所亏欠。这一点,似乎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是有所感触的。 “怎么敲山震虎?要是敲出来一条巨蟒可怎么办?”赵杰不无担忧地问道。 周佑宸定睛看她,手悬在半空没有在动,只等她擦完点了下头,方才抓了块点心,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从慕容楚中枪开始,就没有和聿修说太多话,起码对比前面刚刚见面的那会儿,慕容楚这已经算是反常了。 余川的车辆在最中间,虽然两边都有车辆挡着,但很可惜,山两侧的地势较高,从高处射击下来,两边的车子并不能完全替余川的车子遮挡多少。 “大家坐好,我们边吃边说。”张太虚打了声招呼,他一边吃饭一边把今晚的计划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相距太远,其实看得并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以此推测,对岸此时定然聚集了为数不少的民伕,根本看不到投石车。 双方权益之下,自然是鸣人更为重要一些。虽然这件事情他有一些不情愿,但是,为了日后的大局,他不得不这样做。 风少明最近右眼皮一直跳,觉得有可能要出事,于是连忙追问郑鹏道。 “此话当真?”刘晓芒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丝亮光,让林叶萍隐隐感觉不安。 “你的私事我也不愿意管,不过这次来我的目的就是邀请你加入我们公会。”林轩道,这毕竟是甲壳虫的私事,林轩也就点到即止,也不多说,其中韵味就得甲壳虫自己去品尝了。 听完鲁月的言语,朝暮霞君的脸上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诧异,只是这一瞬间的变化,完全被鲁月看在了眼里。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向楼主报告情况,征询他的任何意见的。”她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仿佛一出口就是结论。 王佩佩气得憋气,却拿叶楚楚没办法。她以前没少欺负叶楚楚,现在却不敢。 吉恩当然知道这是凯瑟琳泽塔琼斯,只不过现在的凯瑟琳泽塔琼斯远比曾经吉恩知道她时更娇艳,更青春。 他连门都还来不及出,就发现手中的镰刀缓缓消失,漂浮着的身躯噗通一声掉下,同时体表的黑雾收缩回识海。 金黄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以大师三人为顶点,强烈的三角形光柱冲天而起。 第一卷 第40章 妈妈,他们在柴火垛打架为啥脱-衣服? “赔钱,凭什么我还要找你们算账呢,你看看我家孩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听到自家孩子被人骂,苏秀兰也是被气急了。 她的大儿子不是傻子,以前的时候只是不喜欢说话,暖暖来了以后,大儿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此话一出,金锋面色瞬变,上前一步目光直打那把将官刀上,露出一抹疑惑。 不过这件好事落在了索宾的头上,别说是亚瑟不高兴了,就算是亚瑟的老师——莫迪长老也很不高兴。 一支驮队在夜色和密林的掩护下悄悄的越过了中国的国境线。这支驮队的规模不算大,大约只有十多匹马。 “哎哎哎,玉皇玉恢复能力时间不长,你能不能问重点?”这下子轮到薛一鸣不乐意了。 那时候虽然入行不久,但是擦擦也接触很多,一般来说,除去最常见的普通泥质擦擦,还有名擦、药擦、布擦等高级别擦擦。 他虽然只是初入神境,但比普通的神境强上几分,只因沈天云曾经得到过地仙的传承。 等等,他刚才不是还说去广州最大的酒店么,怎么又变成他家的了。我突然有点疑问,但也是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和他叫了一辆车,结果刚上车他就说了酒店名,就是广州市最大的酒店。 随着最后一匹马进入寨子,寨门再一次关得严严实实的,仿佛一直没有打开过。 说起这个事情,苏玲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呵呵,就你那个咸鱼国是吧,你就不要想了,那个狐狸精是要看身份的,你的身份她肯定看不上,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狐狸精。”安娜回道。 “不过一个坠子罢了,也许是你进来时候瞧见这坠子所以随口胡说的。”李氏沉着脸道。 南宫天一步一步的走进那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自己就是在那个地方度过了自己最纯真的一段时间呢,只是那段日子只是回忆中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那样子天真的南宫天存在了。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钥匙,周姨娘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眸中的得意越发的明显。 一席话从少年口中说出,掷地有声,说得去势的缪贤都热血沸腾,说得触龙目露惊异。 到那时候,就算是林大师跟记者们过来了,他也能说,这钱已经转过去了,事情过去等理由打发掉。 “伦娜,顶住他!他支持不住了,这个该死的黑球,也不过如此!”林雷又一次聚集起一波强力攻击,直接在血色深渊的意志本体之上给抠下了一大块。 “算了。”萧希微眉心微蹙,制止了楚砚之,“今日之事,妾还要多谢殿下赶来救我。刚刚,是妾失礼了。”她说着,松开红雨的手,微微朝楚砚之欠了欠身。 我摆摆手,衣领内匿藏的对讲机会告诉手术刀一切。他那种精明干练的人物,往往听一个字就能推断整句话的意思,根本不需要面面俱到的解释。 今天那水球,没有再落下来,雾气散去,头顶上菱形的太阳打转着。 我们不是在质疑你们打嘴炮吗,干嘛要祝愿我们也能够研究成功? “嘿嘿,这天下姓童的多了去了,我怎知道你是谁?”武后的脑子里一阵茫然,随即冷笑着说道。 第一卷 第41章 最后两天,不然挖了你招子 张爱娣也在犯愁呢,满脑子都是那一百块钱定金。 李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狠人,明着说媒,暗里放黑钱。 本想把暖暖那小贱蹄子卖了换点钱,也说好了,童养媳,两百块,一百块的定金。 见卿晴不说话,柒宣轻声问道:主子,那以后还要不要去林子里坐了? “……”张恒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罗金成那个总是和和气气,笑眯眯的老头,最终还是被自己坑死了,这实在是意料之外。 张妈一看到王万渠回来,激动的扑进丈夫的怀抱,眼泪都流了下来,眼里满满的是思念。 张伟最是波斯湾地区,那里可是保证夏帝国以后百年内继续强盛的根源,为此,张伟决定重点稳定波斯湾地区。 危险,极度危险。玉剑自从被激发之后,独孤求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极其强大的精神意志给锁定了,根本逃不走。 “哈哈哈!!!”紧接着是宫新沂仰天大笑,发出了狂笑的音符,二人抱在一起,蹦蹦跳跳。 说毕,人已欢喜着将身旁的染枝一把抱住,口中笑道:这下好了,染枝便与那人没了关系,任谁来也说不上道理了。 张伟乘坐的飞机在万鸦老市的空军基地停留了一下,乘务人员休息一晚,补充好油料之后,准备明天早上再出发。 看完后,将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内,说道:除了这封信外,还说了什么没? 这期间,鑫鑫不停的暗地里给他顺毛,他才按捺住性子,听听他们怎么说。 这个发现让波加曼惊怒交加,愤怒的职责波加曼,问它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失去。 看着丁耀阳手上那锅炭黑的米饭,郝心默默哀悼。大米,原谅她这个天生做饭痴吧。 当林萧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这是林萧很少睡觉睡到这个时候的时间点。 鲜血落地,大地之中黑气缭绕,在充满魔灵之力的包裹中黑色的大剑从地底飞出。 “东大师一如既往地敏锐呢。”黑‘色’长风衣着装的执行部再度出现,看清领头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后,高隰松了口气。 “我饿了!”凌宝鹿本就没打算怪她,这段时间他憋得有多难受,她是看在眼里的,只怪自己今天下午太调皮,玩过头了,唉,这男人,实在是逗不得。 两人各施神通,神通宝术奇光异彩,缤纷绚烂,气息凛冽刚猛,却没有杀气。 林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出精灵球抛出,既然你喜欢玩那就陪你玩,你的雷皇从新制造一个好了。 而她所谓的蹦其实就只是棒棒糖而已,还不能说出全名的梦蝶就用一个简单的“蹦!”来形容这种又甜又好吃的东西。 “呐,我想到了。”郭晶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温热的手贴在我微凉的指尖,带来胆颤般的温暖,我转动着眼眸,略带希冀地看着她,我认为,她出身家世都比我好,可以想出比我更好的方法。 天鹅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吼了一声,他的鼻息拂在她的脖子上,真是又痒又麻,难受极了。 这已经不是一个技术问题,而是一个战略的高度!实力和像匹配的意志才能够做到。 突然令我胸口的不舒服一散而去,心安了不少,我朝他抿嘴笑了笑,便抵不住困意,堕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