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战神楚狂歌》 第152章 疼出来的名字 帐篷门帘被风卷起半尺缝隙时,柳七娘的香水味先钻了进来。 那是种混着松针与铁锈的冷香,楚狂歌在三个月前黑莲市场的交易会上闻过——当时她用半块加密芯片换走他一颗未爆的穿甲弹,说“留着给你烧档案库时用”。 此刻她裹着墨绿狐裘,发间银簪戳着半片冻硬的雪,像片被风卷进来的寒叶,指尖夹着的牛皮信封还带着体温。 “西岭镇的货轮两点过清水河。”她把信封拍在楚狂歌膝头,狐裘下摆扫过他军靴上的泥,“照片是码头监控截的,他们给她打了‘哑雀’,但她咬烂了自己的唇。” 楚狂歌抽出照片的瞬间,三号的影子已经罩了过来。 相纸边角还带着冲印机的热度,林小穗后颈的烙印红得刺眼,裂着血珠的嘴唇半张,像是要喊什么却被胶布封死。 帐篷里突然响起金属扭曲的吱呀声——三号的右手正攥着折叠桌的钢腿,指节泛着死白,掌心渗出的血顺着纹路滴在照片上,把“林小穗”三个字晕染成团红雾。 “我要去。”他的声音像砂纸磨着枪管,“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他们的钟。” 楚狂歌按住他手背。 三号的皮肤烫得惊人,像块刚出炉的铁。 他想起三天前在实验室,这个被称为“钟响者”的实验体还只会机械重复“任务完成”,此刻他眼底烧着的,是老裁缝临终前攥着他手时的光。 “去可以。”楚狂歌拇指碾过三号掌心的血珠,“但你得答应我——这次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把她带回来。” 三号突然抽回手。 他转身走向角落的武器箱,金属匕首划破掌心的声音比雪粒打在帆布上还轻。 血珠坠地时,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像在看什么陌生的东西:“疼着回来的,才算活着的人。” 凤舞的键盘声突然拔高。 她把平板转向众人,全息投影里,矫正中心的结构图正在3D旋转,底层标注着猩红的“自毁触发区”。 “他们设了炸弹,外部攻击超过阈值就会引爆。”她指尖发抖,却还是精准点中地下排污管的标记,“但排污管直通监室——” “主攻变佯攻。”楚狂歌抄起战术地图,用军刀在“正面入口”划了道叉,“我带龙影去引火力,三号走管道。墨三郎,给我改呼吸器,要能模拟脑电波静默。” “早备好了。”机械师从工作台下摸出个银色装置,金属义眼闪着幽蓝的光,“这破玩意儿能骗神经监测,就是……”他瞥了眼三号渗血的手掌,突然笑了,“疼的时候别叫太惨,我这儿监听着呢。” 雪粒子打在通风管铁皮上,像有人在敲丧钟。 三号趴在污水里,呼吸器贴着鼻腔的部分还带着墨三郎的机油味。 他数到第七根承重柱时,监室的红灯突然亮起——凤舞的提示音在耳麦里炸响:“目标在B3-7,注射了‘沉眠’,意识模糊。” 铁门是老式机械锁,他用匕首挑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药味涌出来。 林小穗歪在椅子上,红棉袄前襟沾着褐色的血,后颈的烙印肿得发亮。 三号蹲下去时,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疼得他倒抽冷气——这疼是真的,像根针戳进他混沌的记忆里,戳出段模糊的画面:小女孩蹲在灶台边,给他擦膝盖上的伤,说“小钟最勇敢,疼了要学吹口哨”。 他凑到她耳边,吹了声短、两长、三短的调子。 林小穗的睫毛颤了颤,像片被风掀动的枯叶。 她缓缓睁开眼,瞳孔散得厉害,却还是扯出个笑:“弟弟……你跳舞了吗?” 三号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楚狂歌在训练场教他的“Z字闪避”,想起弹雨中两人错步时的呼吸,想起龙影说他们“像一个人拆成了两个”。 他伸手碰了碰她裂开的唇:“哥教我了……是逃命的舞。” 林小穗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指甲缝里塞着碎纸片,是从墙上抠下来的石灰:“那你……跳给我看……” 警报声在头顶炸响。 三号背起她时,她的重量轻得让他心慌——像小时候背她过水坑,她总说“弟弟再长高点,就能背姐姐过河啦”。 通风管外传来皮靴声,他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在碰到神经接口旧伤时顿住。 那里还留着实验时的疤痕,每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进骨头。 电击栅栏的蓝光在转角亮起时,他把匕首扎进了旧伤。 剧痛像团火从后颈烧到指尖,他听见墨三郎在耳麦里喊“停下”,却看见林小穗的眼睛突然亮了——像小时候过年,她举着灯笼说“小钟看,这光多暖”。 他咬着牙冲进电流里,皮肤在滋滋作响,怀里的人却突然搂紧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的小钟……回家了。” 主厅的火焰舔着《记忆重置协议》的边角时,楚狂歌听见柳七娘的高跟鞋声。 她倚在门框上,腕表屏幕泛着幽绿的光:“你烧B13时我帮过你,现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换你帮我守住这扇门。”楚狂歌把燃烧的文件甩向监控探头,火光照亮他脸上的血痕,“他们的增援还有十分钟到。” 柳七娘笑了。 她按下腕表,整栋楼的灯光应声而灭。 黑暗里,她的声音像根细针:“黑莲的债,我还清了。接下来,是你们的命。” 雪停的时候,林小穗把张皱巴巴的纸塞进三号手里。 那是她用指甲在囚室墙上抄的童谣,末尾用血写着:“你不是钟,你是林家的孩子。”三号跪在雪地里,把纸贴在脸上,肩膀抖得像片落叶。 他抬头时,睫毛上挂着冰碴,喊出的“姐姐”带着破音,却比任何战吼都响亮。 楚狂歌摸出战袍内袋的铜扣。 那是老裁缝用最后半段蓝线绣的太阳纹,边缘还沾着他的血。 他把铜扣插进冻土,雪粒落上去,很快被体温焐化:“今天起,我们不叫长生战团,也不叫断链会。”他望向围过来的众人,龙影的战术刀还滴着血,凤舞的平板贴着脸颊,墨三郎的义眼映着篝火,三号的手还攥着姐姐的,“我们叫‘疼过的人’——因为只有疼过,才知道什么叫活着。” 远处山巅,不知谁扯起面新旗。 布是从帐篷撕的,针脚歪歪扭扭,用蓝线绣着四个大字:疼出来的名字。 篝火噼啪炸开个火星,溅在楚狂歌军牌上。 他望着跳跃的火光,突然提高声音:“都过来。” 众人围拢时,雪地里的铜扣闪着暖光,像颗埋进冻土的种子。 山风卷着雪粒掠过,隐约传来龙影的嘀咕:“头,这名字……怪疼的。” 楚狂歌没说话。 他盯着篝火里的纸灰,想起老裁缝绣在他裤脚上的“小歌”,想起林小穗用血写的“林家的孩子”,想起三号第一次喊“姐姐”时的颤抖。 有些名字,本就是用疼刻进骨头里的。 他伸手拨了拨篝火,火星腾地窜高,照亮每个人脸上的伤——那是弹片划的,是电流灼的,是拳头砸的。 但此刻,那些伤都在笑。 “寒夜长。”他望着渐浓的夜色,声音轻得像句叹息,“该点名了。”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火堆旁没有编号 篝火噼啪炸响,火星子窜上夜空,在雪幕里划出细碎的金红。 楚狂歌弯腰从冻土中拔起那枚铜扣,蓝线绣的太阳纹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转身时,军靴碾过积雪的脆响惊得围坐的众人抬头——龙影的战术刀还插在脚边雪堆里,刀身上的血珠正缓缓凝结成冰晶;凤舞把平板抱在胸前,屏幕幽光映得她眼尾那道弹痕泛着淡青;三号攥着林小穗的血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像颗颗碎珊瑚。 从今晚起,楚狂歌用铜扣挑起块粗麻布,布角还沾着篝火的焦痕,每救一个人,就在这旗子上绣名字。他拇指抚过布面,声音比篝火更烫,不记编号,不录代号。 三号最先动了。 这个曾被称作钟响者的实验体跪坐在雪地里,膝盖压得积雪簌簌往下淌。 他从怀里摸出半根锈迹斑斑的针,线是跟凤舞借的,蓝得像老裁缝最后半段线轴的颜色。林小穗。他轻声念着,针尖戳进粗麻的瞬间,整只手都在抖,我姐...她教我认的第一个字。 雷莽挤过来时带起一阵风,他脸上还沾着方才突围时的泥血,大掌拍在三号肩头:老子来!他抢过针线,粗粝的指腹把线头捻了又捻,绣老裁缝三个字时,针脚歪得能刮破手,那老头临死前还往我兜里塞热乎的炊饼...说雷子,吃胖点,别让子弹钻空子他突然哽住,用手背狠狠蹭了下鼻子。 苏念是踮着脚凑过来的。 这个总把碎发别在耳后的女孩,此刻眼里闪着水光。 她接过针线时,指尖在布面上悬了三秒,才轻轻落下:陈十三。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他被带走那天,把我藏进地窖,自己引开追兵...血在雪地上拖了半里地。 凤舞的手刚搭上布角,就被楚狂歌按住。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篝火,添我的名字?楚狂歌摇头,拇指抹掉她发间沾的雪粒,先空着。他指腹扫过布面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谁的名字都比我的重要。 墨三郎的冷笑像根冰锥扎进暖融融的篝火堆。 他坐在最外围,机械义眼的红光在夜色里明灭:等他们开着坦克冲进营地,放把火烧了这破布——他突然顿住,义肢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们连哭都找不着调。 楚狂歌没动。 他蹲下来,和墨三郎平视。 篝火在两人中间噼啪作响,把他脸上的血痕照得像道红疤:那就让他们烧。他说,可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名字就不会灭。 墨三郎的义眼突然暗了一瞬。他别开脸,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夜渐深了。 龙影裹着件破棉袄过来换岗,军靴踩得雪地咯吱响:头,我去北边转一圈。楚狂歌点头,目光扫过他腰间鼓鼓囊囊的弹药袋——那是方才从敌兵尸体上扒的,还沾着半凝固的血。 变故是后半夜来的。 白鸦的无线电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 这个总缩在帐篷里捣鼓设备的通讯兵,此刻举着耳机冲出来,帽檐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头儿! 截获段加密信号!他手忙脚乱地调出频谱图,反复出现...方向在北边三百米! 凤舞的平板几乎是同时亮起来的。 她指尖在屏幕上翻飞,眉峰越拧越紧:废弃气象哨所。她抬头,按说三天前就清过场了。 楚狂歌的拇指在铜扣上摩挲出薄汗。 他没叫醒其他人,只冲龙影招招手:带两个兄弟,伪装巡夜。龙影点头,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没入袖管。 半小时后,雪地里传来压抑的闷哼。 龙影揪着个人的后领走进篝火圈,那人蒙着黑布,脚踝上还缠着从哨所窗户扯下的铁丝。 周铁衣旧部。龙影把人往雪地上一摔,刀背敲了敲对方膝盖,私运军火被驱逐那次,我亲手抽过他二十鞭。 黑布被扯下的瞬间,楚狂歌认出了那张脸——方下巴,左眉骨有道月牙疤,是原72团的机枪手王二牛。 王二牛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们以为...以为只有你们想活?他咳了两声,血沫子溅在雪地上,太阳系统的人说...说只要我传三次情报,就放我女儿出封锁区。 篝火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王二牛脸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自己冻得发紫的手背:她才七岁...上个月发烧,我连片退烧药都弄不着... 楚狂歌蹲下来,解下自己的军大衣盖在王二牛肩上。 周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雪粒落在火上的嘶啦声。 雷莽的粗喘,苏念的抽噎,三号攥紧血纸的沙沙声,全被吞进夜色里。 雷子。楚狂歌头也不回,说说你为什么留下。 雷莽的喉结动了动。 他蹲下来,手指抠进雪地:黑水哨站那回...我们连十二个人,就剩我一个。他声音发哑,他们拿喷火器烧帐篷,我兄弟喊着雷子救我被烧成灰...从那天起,我就跟着能替兄弟报仇的人。 陈十三。楚狂歌转向缩在角落的瘦高个,你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十三突然跪下来,额头抵着雪地:断链会第一任首领...被活体解剖前,咬断自己舌头。他抬起头时,脸上沾着雪和泪,他吐着血在地上写...我就记着。 苏念是被凤舞拉起来的。 她攥着凤舞的手,指节发白:他们带走孩子时...每个孩子都在哭。她吸了吸鼻子,有个小丫头攥着我的衣角,说姐姐等我...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王二牛的肩膀开始抖。 他突然扑过去,抓住楚狂歌的裤脚:我女儿叫小芸!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生下来时...我给她编了个草蚂蚱,她现在肯定忘了...肯定... 楚狂歌没说话。 他摸出块绣着的布片——那是周铁衣女儿的小名,塞进王二牛手里:告诉她,她爹没背叛兄弟。他解下王二牛手腕上的铁丝,也告诉她,别再信那些鬼话。 王二牛愣了。 他盯着布片上歪歪扭扭的,突然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往雪地里跑。 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融进夜色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凤舞凑过来,平板屏幕映着她发亮的眼睛,要不我用这频道发假情报? 就说我们要南撤... 他们要的是恐惧。楚狂歌打断她,手指抚过旗上的名字,我们给希望。他转头看向墨三郎,把名单誊抄十份,混进伪造文件。他笑了笑,让所有被改过名字的人知道——有人在替他们记。 墨三郎的义眼突然亮了。 他站起来,机械臂咔嗒作响:我认识几个地下印坊,能把传单塞进救济粮袋。他说,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热切,他们的卡车总得经过烂泥沟,我能在车底装暗格。 柳七娘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帐篷杆子上,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转着枚银币:楚团长这是把火种撒成雪花了。她挑眉,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雪花先化,还是他们的火先灭。 楚狂歌没接话。 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雪地里那面粗布旗不知何时被风吹上了高坡树梢,蓝线绣的疼出来的名字在晨光里忽闪忽闪。 几个流浪孩童踮着脚够旗子,其中一个矮个子突然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绣线,小心塞进破棉袄里。 凤舞的平板突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抬头时眼睛发亮:有信号!她快速敲击屏幕,是公共频道...他们在回... 楚狂歌摸向胸前的饭勺——那是老裁缝用最后半块铁皮打的,太阳纹被摸得发亮。 他突然顿住,袖口传来微热。 掀开一看,战袍内衬多了针未完成的蓝线,形状像字的起笔。 远处雪地尽头,一道模糊的身影背着包裹行走。 晨雾里看不太清,但能隐约看见他肩头搭着半截蓝线,和旗上的绣线一个颜色。 龙影突然从北边跑过来,军大衣下摆沾着草屑,侦察兵回报,敌主力往南去了...但北纬九号那边的补给线...他突然住嘴,看了眼楚狂歌。 楚狂歌望向北方。 那里的天空还泛着青灰,像块没擦干净的玻璃。 他摸了摸旗上林小穗三个字,指尖触到粗麻的刺痒。 准备粮食。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要变天了。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瘸子带的路最稳 楚狂歌的指节抵着下颌,指腹蹭过旗角林小穗三个字的针脚。 龙影的军靴踩碎积雪的声音近了,他听见那小子喉结滚动的轻响——这是龙影紧张时的老毛病,当年在边境执行渗透任务,被狼狗追出三公里都没这样。 龙影把冻得通红的侦察图摊在篝火旁,地图边角结着薄冰,北纬九号的补给线...他们改走鹰喙谷了。他的指甲在鹰喙谷三个字上掐出白印,谷道两边都是峭壁,重型火力没法展开,上次三连伏击打了个两败俱伤。 篝火炸开一粒火星,落在楚狂歌手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地图上蜿蜒的蓝线——那是冰川融渠,从谷顶直贯谷底,是整条补给线唯一的水源。 瘸子来了。凤舞的声音从帐篷后飘来。 陈十三的拐杖敲在冻土上,一下,两下,比平常慢半拍。 他穿件打满补丁的旧军大衣,左裤管空荡荡地扫过雪地,右小腿的金属义肢在火光里泛着冷光。楚团长在看水?他没等招呼,直接挤到地图前,枯枝似的手指点在融渠上,他们不怕死人拦路,怕活人断粮。 周铁衣从弹药箱上直起腰,他刚检查完新缴获的单兵电台,此刻皱眉道:老陈,咱们连瓶正经毒剂都没有。 要毒剂做什么?陈十三突然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开,当年在731遗址翻档案,我看过份报告——人要是认定自己中了毒,吐得比真中毒还凶。他掏出块发黑的兽皮,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谷道地形图,这融渠的水,他们每天要灌进三千个水壶。 只要让他们觉得水里有东西... 恶心他们?雷莽从暗处冒出来,他刚带着小队摸回来,身上沾着野猪的腥臊味,老子今晚就去掏野猪窝,弄几大桶烂肠子! 三号的指节捏得咔吧响,他的瞳孔在夜色里泛着淡红——这是实验体情绪波动的征兆:废弃农场有堆发霉的豆粕,我能搬回来。 凤舞的指尖在平板上翻飞,调出张化学分子式:我有办法让发酵液的味道像腐烂的尸体,他们闻了绝对吃不下饭。她抬头时眼睛发亮,楚头,要我现在标记融渠上游的洞穴吗? 楚狂歌的拇指摩挲着胸前的饭勺,太阳纹烫得他心口发暖。 他望向陈十三:留痕迹。 明白。陈十三的金属义肢在地图上敲出清脆的响,得让他们知道,是有人故意弄的。 两日后的凌晨,融渠上游的洞穴里,陈十三的拐杖尖挑开最后一层油布。 雷莽的烂内脏、三号的霉豆粕、凤舞的发酵液混在一起,在零下二十度的气温里散发出让人窒息的腐臭。 他摸出块铁片,用匕首刻上的符号——那是地下抵抗组织的标记,早被敌方列为重点清剿目标。 老陈,导流槽架好了。龙影从洞外探进头,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晨间的山风会把味道吹进谷道。 陈十三把铁片扔进混合物,拍了拍龙影的肩:去告诉楚头,鱼快上钩了。 敌方补给基地的帐篷里,指挥官的钢盔砸在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水溅出来。全连都在吐!他揪着医疗兵的衣领,检测报告呢? 不是说没毒素吗? 可、可他们说肚子疼...医疗兵的声音发颤。 放屁!指挥官抄起步枪砸向通讯器,给老子封锁消息! 查,把放粪的疯子挖出来! 监控画面里的暴怒被凤舞截了图,她晃着平板笑出了声:老陈这招绝了,恐惧比病毒传得还快。 楚狂歌靠在岩石后,望着鹰喙谷口的装甲车队缓缓通过。 三号的爆破组像影子似的贴在崖壁上,等车队完全进入谷道,他打了个手势——几把锋利的刀片同时划断刹车油管。 三小时后,返程的车队在坡道上接连失控。 第一辆卡车撞碎防护栏的瞬间,楚狂歌听见金属扭曲的轰鸣。 周铁衣举着望远镜大笑:头,他们连备用刹车都没检查! 清点战利品时,周铁衣的手在冻干粮箱上摸了又摸:弹药够打三场伏击,净水设备能让咱们在旱季撑两个月。他抬头时眼眶发红,这才是真本事,一枪没放就端了补给线。 庆功会的篝火映红了雪坡,柳七娘抛着银币说要赌下一战,雷莽灌着缴获的伏特加吼军歌,三号蹲在角落用匕首削木棍——他在给受伤的小战士做拐杖。 楚狂歌突然站起来,把摊开的地图递给陈十三:路是你找的,方向你来定。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溅上陈十三的军大衣。 他拄着拐杖上台,金属义肢敲出嗒、嗒的响,像在敲一面战鼓。这里,他的指尖点在地图深处的红圈,静默哨站。 帐篷里突然静了。 龙影的酒碗掉在地上,周铁衣的手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那是三十年前实验体转运的中转站,所有档案都写着已销毁,但所有老兵都记得,那里的地牢墙上有多少道指甲划痕。 我瘸了腿那年,陈十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被押去那里做。他掀起裤管,金属义肢连接处有道狰狞的疤,地牢的墙是石头的,可那些孩子用指甲抠,用牙咬...每道划痕都是个名字。 楚狂歌望着他的背影,晨雾里,陈十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扎进冻土的钢钉。 他想起昨夜在旗角看见的未完成的字,想起老裁缝临终前说的名字不能断。 走得慢的人,楚狂歌低声道,才最清楚哪条路不该走。 晨雾散得很快,有人指着北方喊: 静默哨站的废墟在雾中显出身形,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门缝里伸出一只枯手,指节扭曲如爪,掌心里攥着半块染血的儿童鞋,鞋面上还缝着朵褪色的小红花。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死人不会抢枪 晨雾被山风一卷而散,静默哨站的断壁残垣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门缝里那只枯手在冷风中微微晃动,褪色小红花像一滴凝固的血。 楚狂歌的军靴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响。 他伸手按住欲冲上前的雷莽,指节在战友肩头上轻叩两下——这是的暗号。 雷莽脖颈青筋一跳,攥着突击步枪的手背绷出青骨,却还是依言退后半步,枪管缓缓扫过哨站两侧残墙。 热成像显示地下有波动。墨三郎的机械义眼闪过幽蓝光芒,他蹲在坍塌的入口前,金属手指敲了敲裂开的水泥板,生命维持系统没完全断电,可能还有备用电源。话音未落,凤舞的战术手电已经照向墙角,光束扫过半埋在瓦砾中的通风管道:通风口有新鲜刮痕,三天内有人进出过。 楚狂歌眯起眼。 他记得陈十三说过,这里的档案写着已销毁,可通风口的痕迹却在说——有人不想让秘密彻底腐烂。 爆破组。他转头看向三号,后者正盯着那只枯手,喉结动了动。 自进入山谷起,这个总爱用匕首削木棍的青年就像被抽走了魂,此刻听见指令,立刻从战术背包里摸出塑性炸药。 雷莽凑过来帮忙,两人的影子在断墙上重叠,像两把并立的刀。 三秒延迟。三号压下引爆器,转身时撞翻块碎石。 碎石骨碌碌滚进铁门缝隙,磕在那只枯手上——的轻响里,半块儿童鞋落地,露出鞋底用红线绣的二字。 楚狂歌弯腰拾起鞋,指尖抚过的针脚。 老裁缝临终前也是这样捏着他的衣角,说名字不能断,当时他以为是老人糊涂了,此刻却突然明白:那些被刻在墙上、缝在鞋里、写在袖口的名字,都是有人拼了命要留下的活过的证据。 爆破声震得耳膜发疼。 入口处的水泥板炸出个一人高的洞,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楚狂歌第一个钻进去,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密闭空间——整面墙的干尸整齐排列,军绿色制服虽已褪色,胸口的太阳纹却依然刺目。 他们双手交叠在胸前,指节因长期紧握而扭曲,像在守护什么。 这不是宿舍。凤舞的声音突然发颤。 她蹲在一具干尸前,戴着手套的手抚过死者天灵盖:颅骨有钻孔,金属丝嵌进脑髓。她轻轻一拔,半根锈迹斑斑的细铁丝缠在指尖,他们被固定在这里,当活的实验记录器。 楚狂歌的手电光下移。 他伸手抬起最近一具尸体的手臂,褪色的袖口翻折处,极小的楚临川三个字绣得歪歪扭扭,针脚却极深,像是用指甲刻进去的。 雷莽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发紧,你手在抖。 楚狂歌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指在颤。 他想起昨夜在旗角看见的未完成的字,想起老裁缝临终前浑浊的眼——原来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早有答案:楚临川,是他父亲的名字。 主控台有残留数据。墨三郎的机械臂插入控制台,火星噼啪炸响,需要三分钟破解。 众人围拢过来。 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时,雷莽的枪差点走火——画面里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身后玻璃罐中漂浮着淡金色液体,项目始源记录:首例不死战魂载体为一连连长楚临川,战场重伤濒死时接受外星陨铁融合手术......排斥反应致神经崩解,意识溃散。 结论:直接移植失败。 后续方案:提取活性细胞,培育迭代体。 画面切换的瞬间,楚狂歌的呼吸停滞了。 年轻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针管扎进静脉,淡金色液体顺着血管蔓延:二代优化成功,代号。 所以我们都只是他的备件?三号突然暴喝,一脚踹翻控制台。 全息投影闪了闪,变成雪花点。 他的眼眶通红,脖颈青筋暴起,我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名字,原来不过是...... 楚狂歌打断他。 他望着墙上的干尸,望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名字,他们用我们的命做实验,可这些名字在说——我们不是备件。 我们是他们还不了的债。 撤离时,楚狂歌站在干尸前,声音像淬了冰:每人取一件遗物。 不是纪念品,是债票。 雷莽蹲下身,拾起枚锈迹斑斑的弹壳,放进胸前口袋:这玩意陪老雷打三场仗,值了。龙影摸走半截皮带,皮带头刻着字,他用拇指蹭去灰尘:我爹的皮带也这样。 轮到三号时,他盯着楚临川尸身旁的制式手枪。 那枪保养得极好,枪柄刻着字。 他伸手又缩回来,喉结动了动:我不拿死人的东西。 众人屏住呼吸。 三号突然拔出枪,枪口对准自己大腿。的闷响里,鲜血顺着枪管滴落。 他咬着牙拔枪,举臂时血珠溅在字上:我要抢。 从此以后,这枪归活人。 楚狂歌伸手握住枪管。 鲜血透过指缝渗进他掌心,烫得惊人。他望着三号泛红的眼,从今天起,你不是三号,也不是谁的备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持枪的林昭——我兄弟。 林昭的手抖得厉害,却还是用力回握: 返程的雪坡上,墨三郎拎着培养舱走在最后。 舱里装着楚临川的组织样本,淡金色细胞在培养液里疯狂分裂,像团烧不尽的火。你以为它真是外星东西?他突然开口,我看更像是......被逼出来的求生本能。他指着显微图像,你爸没得到它,因为他太想活;你得了,因为你总想着护人。 楚狂歌望着培养舱,雪落在他睫毛上:那就让它记住——疼出来的命,只能为自己人拼命。 深夜营地,篝火只剩余烬。 林昭蹲在帐篷外擦枪,突然僵住。 风里传来模糊的枪响:三短,三长,三短——是SOS。 他猛地起身,却见楚狂歌已经站在雪坡上。 月光下,老裁缝的剪刀别在他腰带上,反射着冷光。 楚狂歌手里握着个饭勺,正随着枪声节奏轻轻摆动——那是用金属碰撞声回应的摩斯密码。 信号源不在山脊。凤舞从通讯帐篷里冲出来,脸色凝重,东南方,移动平台。 像是......列车。 楚狂歌收起饭勺,指尖抚过剪刀的刃口。 黑暗中,铁轨蜿蜒如蛇,一列漆黑列车正无声驶来。 车窗上蒙着灰,却有几道白影贴着玻璃晃动——是数双紧盯着外界的眼睛。 林昭握紧刚抢来的枪,枪柄上的字被体温焐得发烫。 他望着那列火车,听见楚狂歌的声音从风里飘来:准备夜行装备。 铁轨尽头的黑暗里,传来悠长的汽笛声。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车轮底下有活人 铁轨尽头的黑暗里,悠长的汽笛声像根生锈的针,扎进雪夜的寂静。 楚狂歌的指节在铁路图边缘攥出青白,地图上西岭小学的标记被体温洇得发皱——那是林小穗最后任教的地方,也是林昭藏在日记本里的秘密。 凤舞。他转身时军靴碾碎积雪,频谱仪数据再报一次。 凤舞的指尖在便携式终端上翻飞,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T7列车电磁屏蔽层厚度是常规军用列车的三倍,每节车厢独立供能。 最怪的是行驶轨迹——原定去废弃矿区的路线,半小时前突然转向西岭,偏差角度17度。她调出卫星云图,蓝色轨迹在地图上划出突兀的折角,像被什么临时改了指令。 林昭的枪柄在掌心沁出汗,字烫得他虎口发麻。 他想起七岁那年被塞进铁笼时,列车也是这样突然改道,把他们从旧仓库拉到深山实验室。他声音发紧,他们运的不是货。 楚狂歌的拇指摩挲着老裁缝的剪刀,刃口钝得能摸出岁月的豁口。 三天前老裁缝咽气前塞给他这把剪刀时说裁得断因果,此刻他盯着地图上的折角,突然笑了:是活的。 雷莽。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淡金色的战魂纹路,带爆破组去前方隧道,布震动诱饵。 要让他们觉得是塌方,又不至于真塌——停十分钟就行。 雷莽的络腮胡结着冰碴,抄起炸药包时金属扣撞出脆响:得嘞! 老子把雷管埋成矿脉断层的样子,保准他们急得跳脚。他冲林昭挤眼,小崽子看好你哥,别让他又玩什么命。 雪雾里传来金属摩擦声,雷莽的爆破组像群黑鸦,眨眼便隐入铁轨旁的灌木丛。 楚狂歌扯下伪装用的铁路巡检工制服,灰色工装服上还沾着前主人的机油味。 他套上时突然顿住——左胸口袋里塞着半截甘草糖,糖纸泛着旧年的黄。 凤舞递来毛线帽,指尖扫过他手背的旧疤,我检查过,制服是三天前失窃的,原主人是西岭段的老巡检,上个月因病离岗。她的耳麦突然亮起红光,频谱仪锁定列车位置! 两公里外峡谷桥段,正以每小时三十公里前进。 林昭已经把枪拆了又装,弹夹卡进枪膛的声像心跳:我跟你上车顶。 楚狂歌把剪刀别回腰带,老裁缝的体温隔着布料渗进来。 他望着铁轨延伸的方向,雪雾里列车的轮廓渐渐清晰,像头匍匐的钢铁巨兽。 攀爬车厢的过程比预想中艰难。 结霜的金属表面滑得像冰镜,楚狂歌的战魂在皮肤下游走,微调着每根肌肉的力度。 林昭跟在他身后,军靴尖卡进车厢衔接处的缝隙,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凤舞最吃力,她抱着频谱仪,指甲在钢板上抠出白印,发梢的冰晶簌簌落在楚狂歌后颈。 还有十米!凤舞的声音带着颤音。 列车突然发出刺耳的制动声。 楚狂歌的手指在钢板上一扣,战魂瞬间涌入手臂——是雷莽的震动诱饵奏效了。 他回头看林昭,少年的睫毛上凝着雪,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通风口的锁锈得厉害,楚狂歌用剪刀尖挑开时,金属碎屑溅进他眼睛。 他眨了两下,血珠顺着睫毛滚进衣领。进去。他推了林昭一把。 车厢内的气味先涌出来——消毒水混着铁锈,还有股甜腻的腥。 林昭的枪地顶上保险,却在看清眼前景象时彻底僵住。 数十个金属格笼像蜂窝般嵌在车厢两侧,每个笼里蜷着个少年。 他们手腕上的太阳纹雏形泛着青,脖颈的电子项圈闪着幽蓝的光。 有个女孩的碎发黏在脸上,睫毛在抽搐中颤动,像是被什么噩梦困住了。 这和我七岁那年......林昭的喉结动了动,枪托重重磕在笼壁上,一模一样。 楚狂歌的战魂在皮肤下翻涌,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老裁缝的剪刀在掌心发烫,他想起三天前老人攥着他的手说:这剪刀裁过死人的寿衣,也裁过活人逃生的布绳——看你怎么用。 凤舞,项圈。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凤舞的频谱仪贴在项圈上,屏幕跳出血色警告:神经抑制芯片,情绪波动超过阈值就会释放致幻剂。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墨三郎说可以制造三秒电压骤降,监控会瘫痪,但只有三次机会。 通讯器里突然炸响墨三郎的尖叫:楚疯子! 你当老子是神仙? 那破供电模块用的是二十年前的老型号,我得...... 三秒够了。楚狂歌打断他,剪刀尖抵住最近的笼锁,林昭,去通道尽头。 林昭猛地抬头。 楚狂歌冲他眨了下左眼——那是他们在边境丛林里练出的暗号。 少年突然哼起一段走调的童谣,声音轻得像叹息:小皮球,架脚踢...... 守卫室的门帘动了动。 楚狂歌的战魂精准控制着肌肉,剪刀在锁眼里一寸寸磨动。 金属摩擦声细不可闻,却比枪声更让他心跳如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秒,足够他撬开三个笼锁;三秒,足够林昭的童谣飘进守卫的耳朵;三秒,足够凤舞把定位器塞进每个少年的衣领。 最后一个少年被抱出时,突然抓住楚狂歌的手腕。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血,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底舱......还有人。 编号说你会来。 楚狂歌的瞳孔骤缩。 凤舞的频谱仪突然发出蜂鸣,她指向车厢地板:热源信号! 在底部夹层。 带他们从通风管撤。楚狂歌扯下自己的围巾裹住最近的女孩,去接应点找雷莽。 林昭的枪已经上膛:我跟你下去。 割开地板夹层的声音像撕布。 楚狂歌的剪刀卷了刃,他干脆用战魂震碎最后几枚铆钉。 冷风灌进来时,林昭的呼吸突然停滞——下方是片幽蓝的低温冷藏区,数十具悬浮液缸像墓碑般排列,每个缸里都漂着个面容模糊的成年男性,胸口的太阳纹红得刺眼。 这是......林昭踉跄两步,指尖贴上最近的缸壁。 里面的人竟和他有七分相似,第四代? 楚狂歌的手指按在中央控制屏上,日志滚动的速度让他血液凝固:初代备份库......活性维持中。 他们在等意识复苏。他猛地扯断连接人脑的导线,蓝色液体溅在脸上,林昭,烧了这里。 燃烧弹设定两小时。林昭的声音发闷,足够我们撤离。 返程时雪停了,月光把铁轨照得发白。 凤舞突然拽住楚狂歌的衣袖,她的终端屏幕亮着刺目的红光:针脚暗码! 少年们的衣服是用军需匠的交叉锁边法绣的,这是坐标! 她调出地图,七个红点像七颗毒牙,咬在全国铁路网上:他们定期转运实验体,换着地方关——根本防不住营救! 楚狂歌望着列车消失的方向,老裁缝的剪刀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突然笑了,染血的齿龈在月光下泛白:他们以为车轮能碾碎所有痕迹,却忘了...... 他蹲下身,铁轨缝隙里缠着缕蓝线——是刚才那个女孩围巾上的流苏,此刻正缠在锈蚀的螺栓上,随着铁轨的震动微微颤动。 深夜的营地篝火已熄,陈十三裹着军大衣蹲在地图前。 他划亮火柴,火光照亮泛黄的铁路图,七处转运站的位置被红笔圈成狰狞的星芒。 火柴烧到指尖时,他猛地掐灭,火星溅在西岭小学的标记上,像滴将落未落的血。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瘸子修的路通地狱 篝火余烬在铁皮桶里噼啪作响,陈十三的枯枝般的手指捏着红笔,在铁路图上重重画了七个圈。 泛黄的纸页被笔尖戳出小孔,像七颗渗血的钉。太阳轮布局。他的瘸腿在桌下微微发颤,拐杖头敲在灰门枢纽站三个字上,所有转运路线绕着它转,就像辐条绕着轮毂。 周铁衣俯身在地图前,喉结动了动:灰门三面环山,入口是条百米长廊,我查过守备记录——每十米一挺重机枪,热成像雷达无死角覆盖。这位前军需官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机油,是方才检修电台时蹭的。 他们守的是明门。陈十三突然笑了,皱纹里浮起层青灰,像老墙皮剥落。 他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蓝图,边角还带着当年的水泥渣,二十年前修铁路时,总工程师说要留条给死人的路——备用电缆沟从枕木下穿过,排水涵洞能通到锅炉房。他用拐杖尖戳着蓝图上的虚线,当年我监工,每个砖缝的位置都刻在脑子里。 楚狂歌蹲下来,指节抵着太阳穴。 篝火映得他眼底发亮,像淬了火的刀刃。 他想起列车底舱那些悬浮液缸,想起林昭看见第四代实验体时发抖的指尖——太阳计划的根,原来扎在这里。修路的人,最清楚怎么把它变成坟道。他说,声音像砂纸擦过枪管。 龙影突然从帐篷外掀帘进来,作战靴带起的风扑灭了半堆余烬。 他军装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的旧弹痕:检修组伪装成铁路维护队,后半夜能摸到枢纽外围三公里。 光纤切断器已经调试完毕。 周叔,联络旧部的补给车队许可拿到了?楚狂歌转头看向黑市军火商。 周铁衣拍了拍腰间的牛皮包,里面装着伪造的调令:老宋头欠我三条命,他说能让车队带着故障零件混进去。 林昭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从列车少年项圈上拓下的模子。 他的瞳孔在夜色里泛着淡金,是实验体特有的反光:我扮成新一批。 他们给实验体注射致幻剂,我可以假装精神崩溃。 楚狂歌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后颈。 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当年从实验室逃出来时留下的:进去后别救人。他的拇指轻轻摩挲那道疤,找主控室,找能冻结所有转运指令的钥匙。 林昭仰头看他,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我知道。他把项圈模子塞进衣领,金属凉意贴着皮肤,他们要的是复苏,我得先断了他们的根。 夜色渐深时,七辆伪装成军需补给的卡车从营地出发。 龙影的检修组背着工具箱消失在雪雾里,林昭裹着脏兮兮的囚服,被押上最后一辆封闭货车。 陈十三坐在指挥车里,面前摆着三台老款电台,耳机线像蛇一样盘在腿上。 他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卷,刚要点,又想起什么似的掐灭——二十年前修铁路时,总工程师就是因为抽烟引燃了炸药,被埋在隧道里。 灰门枢纽站的探照灯在凌晨三点最暗。 林昭被两个守卫架着拖进地库时,故意让头撞在水泥墙上,鲜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废物。守卫踹了他后腰一脚,赶紧送实验室,别耽误注射。 他半闭着眼,数着脚步声。 第一班岗换岗在三点四十,第二班在五点二十——守卫交接时,监控会有三十秒盲区。 审讯室的椅子是铁制的,束缚带磨得他手腕生疼。 等看守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用藏在鞋底的碎玻璃划开束缚带,动作轻得像剥茧。 通风管里积着二十年的灰,迷得他直打喷嚏。 他贴着管壁慢慢爬,直到听见下方传来键盘敲击声。 透过通风口的铁网,他看见主控室的操作员正对着大型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刺得他眼睛发疼:71:59:48。 归巢协议......全域启动。他默念着屏幕上的字,手指掐进掌心。 操作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盯着那双手,记住每个按键的节奏。 这时,他瞥见终端旁放着块军牌,铜质的表面磨得发亮,刻着楚临川三个字——和楚狂歌的名字像两片同根的叶。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林昭听见远处传来爆炸声,是楚狂歌的佯攻开始了。 守卫们的脚步声乱成一片,主控室的操作员抓起对讲机喊:主通道塌方! 启动备用排水泵! 陈十三在指挥车里按下通话键:工程组,启动C区排水泵。他的声音平稳得像钟表齿轮,让他们的地库,变成鱼塘。 积水顺着老旧的排水管道倒灌进来时,林昭正用偷记的密码输入终端。 电流在水里窜出蓝紫色的弧光,监控屏逐个熄灭。 他抓起军牌塞进怀里,迅速上传病毒程序,看着转运指令冻结的提示在屏幕上亮起。 楚狂歌的战术刀割开最后一个守卫的喉咙时,龙影从侧门冲进来,枪托砸在哨兵后颈。主控室搞定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问通讯器里的林昭。 搞定。林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我找到个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铁衣在档案室翻出一摞泛黄的文件时,最上面那份的封皮写着太阳计划立项会议记录·灰门枢纽站。 他的手突然抖了,指着文件末尾的签名:楚......楚临川? 撤离的哨声响起时,陈十三没有上救援车。 他拄着拐杖走向中央配电室,每一步都像在丈量二十年前的时光。 墙上第三块砖松动了,他抠出里面的信,信纸边缘已经发脆,墨迹却清晰:若见此信,说明你们活着走到这里。 请替我们,烧了这座地狱。 他把信塞进变压器箱,火焰腾起的瞬间,他看见当年的自己——十九岁的小兵,蹲在未完工的隧道里,听总工程师说要给活人留路,更要给死人留门。 火光照亮他眼角的泪,那泪掉在地上,很快被高温蒸发。 楚狂歌在撤离车上回头,看见陈十三的身影被火光拉得很长。 他突然明白,有些瘸不是因为腿伤,是因为每一步都踩在战友的骨头上。 轰—— 失控的转运车撞上山壁的巨响传来时,林昭把军牌递给楚狂歌。 铜质的牌面还带着他体温,楚临川三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楚狂歌的拇指抚过那三个字,想起父亲的遗照——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军装,胸口的勋章闪着和这军牌一样的光。 送墨三郎那里。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查查这是谁的。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老子不唱安魂曲 军牌被装进密封袋时,楚狂歌的指节还抵在林昭掌心。 铜质牌面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指尖发颤。 林昭没急着抽手,反而轻轻蜷起手指,把那枚军牌往他掌心里按了按:“哥,我跟你一起去墨三郎那儿。” 地下实验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墨三郎的机械臂正举着激光扫描仪,左眼的电子义眼在幽蓝和猩红间跳动。 他歪着脑袋,银白长发垂落肩头,发梢沾着机油——显然刚从某个报废的机甲里钻出来。 “哟,楚大团长亲自送快递?”他晃了晃机械臂,金属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放这儿,三秒拆壳,五秒扫芯,保证比你当年拆敌人弹匣还利索。” 楚狂歌把军牌放在操作台上。 墨三郎的机械手指刚触到牌面,扫描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电子义眼的红光瞬间转为橙黄:“有夹层!” 林昭凑过去,看见激光束在军牌背面划出细如发丝的裂痕。 随着“叮”的轻响,一片薄如蝉翼的芯片从裂缝中弹出,落在玻璃托盘里。 “放录音轨。”楚狂歌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 墨三郎的机械臂悬在芯片上方,忽然顿住。 他转头看向楚狂歌,右脸的伤疤随着表情扭曲——那是当年被机甲碎片划开的,如今结着暗红的痂:“你确定?” “确定。”楚狂歌的拇指摩挲着军牌边缘,那里有道极浅的凹痕,像被牙齿咬过的。 他记得父亲军装第二颗纽扣也有同样的痕迹,是小时候他骑在父亲脖子上,抓着纽扣晃悠时蹭的。 芯片插入播放器的瞬间,实验室的灯突然暗了。 “如果有一天你听到这个……” 沙哑的男声从扬声器里涌出来,像砂纸擦过生锈的枪管。 楚狂歌的后背猛地撞上操作台,指节攥得发白。 林昭下意识扶住他胳膊,却触到一片滚烫——他这才发现,楚狂歌的额头正渗着冷汗,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把涌到嘴边的“爸”字生生咽回去。 “……他们骗不了你——‘不死战魂’不是为了让人当武器,是为了让战友能活下去。我最后一次冲锋前,把最后一针血清给了重伤的通讯员……” “是老张头。”林昭突然开口,声音发颤。 他记得在旧档案里见过,楚临川牺牲前所在连队的通讯员张大山,牺牲时胸口还别着半支没吃完的高粱饴。 “你要记住,真正的长生,是有人愿意为你记住名字。”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时,墨三郎的机械臂“哐当”砸在操作台上。 他的电子义眼彻底熄灭了,右手动了动,像是想摸什么,最终却攥紧了白大褂下摆:“我操……”他的声音突然变哑,“我给三百个实验体装过义眼,没一个人说过这种话。” 林昭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还留着“03”的刺青。 他慢慢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着了火:“所以他也不是自愿的?” 楚狂歌低头看着军牌,铜面上“楚临川”三个字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 他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点哭腔:“他是第一个挡枪的人——我不是继承他的能力,是继承他的选择。” 墨三郎的电子义眼重新亮起,这次是温柔的暖黄。 他从抽屉里摸出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半根泛黄的指骨:“我前几天在废料堆翻到这东西,是初代实验体的。”他用机械镊子夹起指骨,“上面的生物频率和你军牌里的声波共振了——或许能反向刺激备份库里的实验体,唤醒他们的意识。” “风险呢?”凤舞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台拆了一半的信号发射器。 她的发梢沾着焊锡,眼睛熬得通红:“神经共振可能引发脑疝,甚至让整个地下网络瘫痪。” “但至少不是销毁。”楚狂歌伸手按住墨三郎的机械臂,“他们关了这些人二十年,用编号代替名字。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来抢命的——是来讨债的。欠我们的名字,得用真相还。” 凤舞没说话,转身把发射器往桌上一放。 金属零件“哗啦”散了一地,她蹲下去捡,声音闷在发间:“给我三小时,能把楚叔的录音调制成脉冲波段。地下通信节点覆盖七个转运站,信号能传——” “传进每个实验体的神经接口。”林昭接话,他的“03”刺青在灯光下泛着青,“我试过,那些接口能接收脑波频率。” 墨三郎突然抓起桌上的扳手,在金属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干!” 深夜的营地笼罩在雪雾里。 楚狂歌蹲在篝火旁,用刺刀挑着块冻硬的馒头。 火星溅到他军装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跳动的火苗发呆。 “楚团长。” 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楚狂歌转身,看见柳七娘立在阴影里,黑色斗篷沾着雪粒,发间的银莲花发簪闪着冷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手里提着个密封铁盒,盒盖上结着薄霜。 “你说要烧B13档案库,我做到了。”她走近两步,铁盒在篝火下泛出暗铜色,“但这东西……我觉得该还给你。” 盒盖打开的瞬间,楚狂歌的呼吸停滞了。 褪色的蓝布偶躺在棉絮上,一只眼睛的纽扣掉了,用红线胡乱缝着,袖口的蓝线歪歪扭扭——正是他七岁那年,母亲在病床上给他缝的“小歌娃娃”。 “当年老裁缝托人寄存在我那儿。”柳七娘的声音轻得像雪,“他说万一你回来,就交给你。” 楚狂歌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布偶的额头。 那里还留着他小时候用蜡笔画的歪鼻子,颜色已经褪成淡粉。 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小歌要记住,妈妈的名字叫苏念,爸爸叫楚临川……” “我不站队。”柳七娘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但从今往后,‘疼过的人’的消息,永远比我这儿晚不了三分钟。” 她的斗篷掠过篝火,带起一阵风。 布偶的蓝线袖口被吹得扬起,露出里面缝着的小纸条——是母亲的字迹:“小歌,等春天来了,我们去看铁路。” 信号发射当日,地下中继站的荧光屏映得楚狂歌脸色发青。 凤舞守在操作台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波段调试完成,覆盖七个站点。”她抬头看他,“要开始了?” 楚狂歌按下发射键。 七个城市的地下监控屏同时闪烁。 在南境的“灰门枢纽站”,沉睡的实验体突然睫毛颤动。 307号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打在胸前的编号牌上,“307”两个字被泪水晕开,模糊成“王铁柱”。 在西疆的“铁幕仓库”,守卫的耳机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军歌。 二等兵李狗蛋攥紧耳机,喉结滚动——那是他爷爷当年在朝鲜战场唱的《送别》。 他对着监控屏敬了个礼,眼泪吧嗒吧嗒砸在枪托上。 最震撼的画面出现在“北纬九号”雷达站。 冷冻舱内的原型体突然抬手,指尖抵在结霜的玻璃上。 白雾被擦出一片空白,他缓缓写下两个字:哥,走。 “所有站点神经抑制系统紊乱!”凤舞的声音带着哭腔,“至少六十名实验体恢复自主呼吸!” 楚狂歌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生命体征,喉咙发紧。 他想起父亲录音里的话:“真正的长生,是有人愿意为你记住名字。”此刻,那些曾经被编号取代的名字,正在各个站点的医疗记录里被重新书写。 次日清晨,营地上空的风突然大了。 那面绣着“疼出来的名字”的粗布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一角撕裂,露出内衬的蓝线暗纹——竟是幅铁路网图,每处节点都标着“实验体转运站”。 林昭站在旗下,踮脚把楚临川的军牌挂在旗杆顶端。 军牌撞在旗杆上,发出清越的响:“以前他们给我们编号,现在我们给自己画地图。” 楚狂歌摸出兜里的饭勺。 那是母亲最后给他的,勺柄刻着太阳纹,此刻在晨光里闪着暖光。 他猛地一掰,金属断裂的脆响惊飞了几只寒鸦。 他把断勺插进冻土:“从今天起,我们不再逃,不再藏。我要让每一个被改掉名字的人听见——楚狂歌来了,带着他们的名,一并算账。” 镜头拉远,雪原尽头,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有人在山坳里点燃了信号火,接着是第二堆、第三堆……火光连成一条蜿蜒北上的轨迹,像条正在苏醒的赤龙。 风卷着雪粒掠过旗杆,那面破旗在光轨上方猎猎作响。 楚狂歌抬头望去,恍惚看见父亲穿着旧军装,站在光轨尽头向他招手。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握紧断勺,转身走向正在集合的队伍——那里有林昭擦枪的声音,有墨三郎调试义眼的机械鸣响,有凤舞核对信号波段的低吟。 而在更远处,第七堆信号火刚燃起来时,某个废弃的地下仓库里,307号实验体突然坐起。 他望着手腕上模糊的编号,露出笑容:“我叫王铁柱,我要回家。”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断线的旗子 风雪来得毫无征兆。 楚狂歌刚把最后一捧雪填进信号火堆,头顶便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他抬头时,鹅毛大的雪片已劈头盖脸砸下来,方才还连成赤龙的火光瞬间被浇得明灭不定。 龙影裹着军大衣冲过来,睫毛上结着冰晶:“营旗!” 那面粗布旗不知何时被风卷上了通讯塔顶端。 楚狂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褪色的“疼出来的名字”几个字在雪幕里忽隐忽现,突然“刺啦”一声——旗杆根部的撕裂口又扯开两寸,半幅旗子打着旋儿往下坠。 “我去!”林昭的军靴碾过结冰的雪地,冲锋衣下摆被风灌得猎猎作响。 他跑得太急,左膝旧伤在低温里抽痛,却硬是在残旗即将触地时扑了出去。 雪地上绽开个深灰色的人形凹痕,他蜷成一团滚了两圈,掌心牢牢攥住那半幅破布。 “给我。”楚狂歌蹲下身,哈出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残旗内衬的蓝线铁路图上,原本清晰的节点正被雪水洇开,最北边的“漠河”和“镜泊湖”两处已经成了淡蓝的晕染。 林昭冻得发紫的手指戳着模糊处:“昨天还能看见这两个转运站的坐标……” “不是自然雪。”凤舞的声音从帐篷里飘出来。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冲出来时,发梢还沾着融化的雪粒,“气象卫星云图显示,这片云团移动轨迹像被刀裁过——是远程气候干扰装置。”她把屏幕转向楚狂歌,蓝色云团边缘的锯齿状纹路刺得人眼睛生疼,“他们在精准覆盖我们的信号范围。” 楚狂歌的拇指摩挲着冻土中半埋的断勺。 勺柄的太阳纹被雪水浸得发亮,像团要烧穿冰层的火。 他突然笑了,声线裹着冰碴:“怕了。” “什么?”龙影凑过来。 “怕我们不只是救人。”楚狂歌弯腰把断勺拔出来,金属与冻土摩擦的刺耳声响惊飞了几只躲雪的麻雀,“他们怕我们把‘名字’,还给活人。” 帐篷里的警报器突然尖啸。 凤舞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监控屏跳出一串乱码:“信号回流路径被破解了!中继站坐标暴露——”她猛地顿住,瞳孔收缩成针尖,“敌方启动‘清道夫协议’,目标是恢复意识的实验体,销毁记忆芯片。” “北纬九号有新影像。”林昭把残旗塞进怀里,蹭掉睫毛上的雪,调出雷达站的监控。 画面里,原型体的指尖还抵在玻璃上,“哥,走”三个字歪歪扭扭。 可下一秒,他胸口的太阳纹突然从暖黄转为猩红,像被泼了盆沸腾的血。 画面“滋啦”一声黑屏,只剩雪花点。 “初代频率。”墨三郎的机械义眼闪着幽蓝的光,他不知何时站在帐篷门口,肩头落满雪,“他们在用反向波激活抑制程序……那些刚醒的实验体,可能又要被锁回去。”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改过三百七十个实验体的义体,每个芯片里都藏着这种频率。” 楚狂歌把断勺别在腰带上,金属扣“咔嗒”一声卡进战术带。 他转身时,帐篷门帘被风掀开条缝,吹得桌上的地图哗哗作响:“东岭中继站是信号枢纽,必须抢在清道夫前拿到日志。”他扫过龙影磨得发亮的战术刀,林昭腰间别着的改装手枪,“龙影伪装司机,林昭扮维修员,我……”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扮伤员。” 暴雪替他们掩住了脚步声。 三人猫着腰钻进地下排水渠时,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 楚狂歌摸了摸左胸——那里还留着三天前子弹穿过的洞,现在只剩块温热的软肉。 战魂在血管里蛰伏,像头被按在笼里的野兽。 排水渠的尽头是中继站的通风口。 龙影用战术刀挑开格栅的瞬间,楚狂歌听见了熟悉的电子音:“检测到异常热源,启动防御程序。” 三个戴神经同步头盔的特勤从拐角转出来。 他们的动作太齐整,连举枪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这是能预判0.3秒动作的新型装备。 龙影的刀刚出鞘半寸,最前面的特勤已经扣动了扳机。 “左胸!”楚狂歌大喝一声,迎着子弹撞过去。 灼热的弹片撕开他的战术服,在左肩上犁出道血沟。 战魂瞬间被激发,他能清楚感觉到肌肉纤维在重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但他故意踉跄着栽倒,左手捂住伤口,指缝里渗出的血在地上洇开个暗红的圆。 “目标重伤。”特勤的声音带着机械腔,三人的枪口同时下压。 龙影的刀尖从最后一人后颈刺入时,他们甚至没来得及转头——0.3秒的预判,终究算不到“重伤”是装的。 林昭在主机房的通风管道里翻出个金属盒时,楚狂歌正用雪搓洗肩头上的血污。 战魂带来的虚弱感像潮水般涌上来,他扶着墙喘气,听见林昭倒抽冷气的声音:“归巢协议升级……目标由回收转为净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程的越野车在雪地里打滑时,灰鸦小队的狙击枪已经对准了他们。 凤舞的声音从车载电台里炸出来:“静默场发生器!生物电波被屏蔽,墨三郎连不上你们!” 楚狂歌一脚踹开车门,雪沫子灌进靴筒:“弃车!矿道!” 矿道里的霉味比排水渠更重。 他们跑了十分钟,前方突然没了路——是道封死的石墙,苔藓在手电筒光里泛着幽绿。 龙影把林昭护在身后,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我断后。” “等等。”楚狂歌摸出便携扬声器,按下播放键。 “你要记住,真正的长生,是有人愿意为你记住名字。”楚临川的声音在矿道里回荡,带着电流杂音的沙哑。 最先有动静的是左边的狙击手。 他的头盔突然掉在地上,露出张年轻的脸,左腕内侧有模糊的编号:“17……17号。”右边的机枪手跟着跪下,枪管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我叫……周小海。” “走。”楚狂歌把扬声器塞进林昭手里,“去隧道口等支援。”他望着两个灰鸦队员颤抖着拆毁通讯器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从今天起,每个战士出战前,都要喊出自己真名。” 营地的监控屏是在他们踏进门的瞬间自动亮起的。 画面里是间幽暗的控制室,中央座椅上的人背对着镜头,投影墙滚动着七处据点的实时影像。 变调的声音像刮过金属的指甲:“楚狂歌,你以为唤醒几个残魂就能改写命运?你父亲临死前也在喊名字——可最后,还是成了我们的容器。” 屏幕突然切换。 密闭实验室里,玻璃舱内漂浮着具与楚狂歌几乎相同的躯体,胸口太阳纹泛着诡异蓝光。 镜头拉近,舱体铭牌刺得人眼睛生疼:“一号适配体·意识沉眠中”。 楚狂歌的拳头砸在显示器上,玻璃碎片扎进指缝。 鲜血滴在“适配体”三个字上,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原来你们一直等着我回去……”他扯下战术服的袖子缠住伤口,目光扫过帐篷里的众人,“那我就送你们一场葬礼。” 深夜,帐篷外的雪还在下。 凤舞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把气象报告推给龙影:“干扰装置的坐标锁定了,但……”她看向仍在研究残旗的林昭,又看向调试义眼的墨三郎,“他们能精准定位我们的信号,说明基地已经暴露。” 龙影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北边有处废弃兵工厂,防空洞能藏三百人。” 楚狂歌站在帐篷门口,望着被雪压弯的旗杆。 断勺在他腰侧硌出道红印,像团要烧穿黑夜的火。 他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讨论声,“转移”“隐蔽”“新基地”……最终只是摸出兜里的半块军牌——那是林昭挂在旗杆上的,此刻还带着雪的凉意。 “明天天亮前。”他转身时,眼里的光比雪地上的星子更亮,“把该带的都带上。”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老子的命 帐篷里的炭火“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周铁衣的牛皮靴上。 这个向来把算盘珠子拨得比子弹还响的后勤主管,此刻正攥着战术耳机的线,指节白得像雪地里的骨头:“你说全频段广播?楚队,这是把咱们的位置刻在敌人炮口上!” 楚狂歌没接话,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昭那半块军牌。 牌面凹痕里还凝着冰碴,像极了他七岁那年被人贩子关在小黑屋时,用指甲抠墙留下的印子。 “他们想让我当缩头乌龟。”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擦过枪管的砂纸,“缩久了,连我自己都要信——楚狂歌不过是个会喘气的适配体。” 凤舞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顿住。 她盯着楚狂歌发梢沾的雪粒,那点白在篝火里融成水,顺着他刀刻般的下颌线往下淌,最终坠在喉结处。 这个总把情报分析当拆毛衣的姑娘,突然笑了:“要让所有人知道,适配体不会记得七岁被拐时,人贩子抽的是旱烟,烟丝里掺了野菊花。”她抽出随身的加密U盘,“我现在就接入抵抗军通联频道,用民用波段转发,他们的干扰装置压不住生活噪音。” 周铁衣的喉咙动了动,刚要再劝,龙影突然把战术地图拍在桌上。 投影灯亮起的瞬间,七支红色箭头正以营地为中心呈扇形收拢:“敌方三个机动旅,最快四小时能到。”他指节敲在“北纬九号”位置,“还有架无标识运输机往这儿飞,机型是‘秃鹫’——专运活体实验样本的。” 楚狂歌的目光扫过地图,最后落在“老裁缝铺”的标记上。 那是他母亲苏念当年开的裁缝店,后来被战火夷平,只剩半堵墙埋在废墟里。 “林昭。”他喊了声,正蹲在角落擦拭军刀的青年立刻抬头,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带一队人佯装主力往东边突围,每隔半小时放信号弹。” 林昭的拇指抹过刀刃,留下一道血珠:“是。”他起身时,军靴碾过地上的碎雪,“需要留几号诱饵?” “不用诱饵。”楚狂歌扯下臂章别在他肩上,“你就是主力——至少要让他们信三小时。” 帐篷外的风突然卷进来,吹得旗杆上的残旗猎猎作响。 龙影把防寒面罩拉过鼻梁,战术手套拍了拍楚狂歌的肩:“我带人守后巷,两小时内清不出通路,就往废弃兵工厂撤。” “不用。”楚狂歌已经抓起挂在帐篷杆上的战术服,断勺在腰侧撞出清脆的响,“我和凤舞去老裁缝铺。” 凤舞的睫毛颤了颤。 她当然知道那地方——楚狂歌曾在醉酒时说过,母亲教他缝补的第一针,线歪得像条喝醉的蛇。 她弯腰收起平板,发梢扫过楚狂歌的手背:“需要带干扰器吗?” “带台老式收音机。”楚狂歌已经掀开帐篷帘,风雪灌进来,刮得他眼尾发红,“我妈总说,缝纫机响的时候,鬼都不敢敲门。” 老裁缝铺的废墟比记忆中小。 楚狂歌踩着碎砖进去时,裤脚被生锈的钢筋划破道口子,血珠渗出来,很快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暗紫的痂。 凤舞举着战术手电照向墙角,光束扫过半台锈死的缝纫机——黑色铸铁的机身上,还留着他十二岁时用铁钉刻的“小歌”二字。 “在这儿。”他蹲下身,指甲抠进两块砖的缝隙。 当年为了藏偷拿的糖,他和母亲把墙里的砖磨薄了半寸。 砖缝里掉出个油纸包,拆开时,霉味混着樟脑香涌出来——是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衫,领口补着块歪歪扭扭的补丁。 凤舞的手电光移到缝纫机下方。 那里嵌着个铁皮盒,她刚要伸手,楚狂歌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轻轻抚过盒盖上的划痕——是他七岁被拐回来那天,哭着在盒上抓的。 盒子里躺着封信,信纸边缘泛着黄,字迹却清晰如昨:“小歌,若有天你觉得自己不是人,就回来摸摸这台缝纫机。它记得你第一针歪得像个醉汉,第二针把线绷断了三根,第三针……”楚狂歌的喉结动了动,把信递给凤舞时,指背擦过信纸,“第三针是妈握着你的手缝的。” 凤舞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快速眨了眨眼,把信收进战术包,转身打开携带的干扰装置:“民用通信网的节点在地下管道,我需要十分钟接入。”她蹲在碎砖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虚假信号源已经生成,现在全城会有三百七十二个‘楚狂歌’同时移动。” 楚狂歌摸出怀里的断勺。 这是父亲楚临川最后的遗物,勺柄断口处还留着弹痕。 他把断勺放在缝纫机上,用军刀轻轻敲打——金属与铸铁碰撞的声音里,他想起父亲教他打制第一枚徽章的夜。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断墙时,战术平板突然震动。 凤舞扫了眼消息,抬头时眼里有光在跳:“十七个城市发来火光坐标,都是前实验体。他们说……”她喉间发紧,“他们说‘疼出来的名字,烧不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狂歌把熔铸好的徽章按进火漆里。 铜质徽章中央刻着“疼出来的名字”,边缘是十七道刻痕——对应十七个回应的城市。 他把徽章递给凤舞:“发出去,每个归附势力一份。” 警报声是在这时响起的。 凤舞的平板跳出红色警告:“热成像扫描,距离三百米,十人队,装备震动感应仪。”她迅速收起设备,“影狼,他们来了。” 楚狂歌把母亲的蓝布衫裹在臂上,断勺熔铸的匕首在掌心沉得踏实。 “跟我来。”他猫腰钻进后巷,潮湿的墙皮蹭得脸颊生疼,“记得我妈教的双线锁边法吗?” 凤舞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高频发生器,调整频率:“嗒嗒嗒——”缝纫机运转的节奏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混着巷角的滴水声,在墙壁间撞出回音。 热成像仪的红点在逼近。 楚狂歌贴着墙根数心跳,直到第七声“嗒”响起时,他猛然推开身边的破木箱。 腐烂的木板砸在地上,震得感应仪发出蜂鸣。 敌方队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机械噪音,继续推进。” 机会来了。 楚狂歌反手拽过凤舞,两人闪进废弃的锅炉房。 他摸出预先埋下的引爆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数到三。” “一——”凤舞的呼吸拂过他耳尖。 “二——”敌方手电光扫过他们藏身的铁架。 “三!”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面墙。 楚狂歌抱着凤舞滚进瓦砾堆,匕首已经抵住敌方队长的咽喉。 那人护目镜上还沾着血,战术平板在地上亮着,最后一行指令刺得人眼睛疼:“获取目标脑脊液样本,优先级高于击杀。” “原来想要这个。”楚狂歌把匕首往深里压了压,直到对方瞳孔开始扩散,“可惜,我这儿只有名字。” 撤离时,老裁缝铺的废墟里突然响起军歌。 楚狂歌转身,看见那台老式收音机正自动播放——正是父亲录音里的旋律。 他拆开收音机底壳,摸出卷微型胶卷,上面的字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冷光:“B13档案库旧址|每月朔日零时,通风口开启三分十七秒。” 凤舞的手指轻轻抚过胶卷:“这是摩尔斯码……楚叔当年用的加密方式。”她抬头时,晨光正爬上楚狂歌的眉骨,“他知道我们会来。” 楚狂歌把胶卷贴在心口。 那里还揣着母亲的信,布料摩擦的触感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他睡觉时,手掌拍在后背的轻响。 “他们以为我在找答案。”他望向渐亮的天色,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其实我在找账本——该算的,一分都不能少。” 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 凤舞背起战术包,看了眼腕上的战术表:“还有七天是朔日。” 楚狂歌已经走向巷口,断勺匕首在腰间晃出银光。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得像敲在钢板上:“那就让他们多活七天。”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写碑文 朔日午夜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废弃气象站的断墙。 楚狂歌仰头望着十二米高的通风管道,月光在管壁锈洞上碎成星子——正好零时整,通风口的金属百叶“咔嗒”弹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我来。”雷莽甩了甩铁手套,掌心按在墙根凸起的砖棱上。 他的战术靴在泥地上碾出深痕,肌肉虬结的脊背绷成铁铸的弓:“老规矩,你们踩着我肩膀上。” 楚狂歌伸手去扶他手臂,却被雷莽粗粝的手掌拍开。 这个曾经的哨站守将从战术背心内侧摸出把锈军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布,直接塞进楚狂歌腰间:“我老连长的。他咽气前说,真正的碑不是石头刻的——得用活着的人去刻。”他咧嘴笑时,缺了颗门牙的缝隙漏着风,“你们进去捞真相,我去把巡逻队引到后山。” 龙影突然按住雷莽的肩。 特种兵的指节抵着对方义体接口处的螺丝:“二十分钟,多一秒我就炸了那辆运兵车给你陪葬。”雷莽冲他比了个下流手势,转身时战术靴在碎石上擦出火星,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东南方的灌木丛里。 “上。”楚狂歌踩上雷莽的肩膀。 金属义体在重压下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借着这股力抓住通风口边缘,回头时正看见凤舞咬着战术手电,指尖快速敲击腕间的微型电脑——热成像显示三公里外有六辆装甲车正在转向,正是雷莽引开的方向。 地下三层的空气带着陈腐的霉味。 墨三郎的机械眼球突然亮起红光,他抬手按住楚狂歌后背:“停。”改装师的义肢关节咔嗒转动,指向地面青灰色砖石:“呼吸感应地板,每块砖的压力阈值对应三次正常呼吸。”他弯腰用义肢指尖轻叩第二块砖,果然触发了墙角的细微蜂鸣,“屏息跨过去,步幅必须精准。” 龙影率先抬脚。 特种兵的呼吸声像被掐断的琴弦,他跨出的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军靴尖离砖面仅半寸。 凤舞紧随其后,她的战术裙角扫过墙面时,楚狂歌瞥见她耳后薄汗在幽光里发亮——那是破解电子锁前才会有的紧张。 “到了。”墨三郎的义肢按在一道金属门前。 门楣上的锈蚀logo在战术手电下显形,正是“太阳计划”的双蛇缠绕标志。 凤舞的手指悬在密码盘上方,忽然顿住。 她抬头看向楚狂歌,瞳孔里映着跳动的光斑:“密码是……加1023。” 楚狂歌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是父亲楚临川的服役编号,1023是母亲苏念的生日——当年母亲总说,这串数字比结婚戒指还珍贵,因为“那是老楚第一次把我放进他的人生里”。 金属门“嗡”地滑开。 所有人的呼吸都顿住了。 整面墙的全息投影在黑暗中亮起,数不清的姓名像星河般流淌:“实验体007林昭”“执行官张宪文”“科学家陈淑兰(孕3月)”……最下方的玻璃展柜里,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志愿书,每一份都盖着鲜红的“自愿”印章。 林昭的战术手套捏得发白。 他踉跄着上前,指尖几乎要戳穿全息投影里“林建国、周秀兰”的名字:“他们……说我是被拐来的孤儿。”他转头时,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说我父母死于矿难……” “看这儿。”墨三郎的义肢按在角落的加密硬盘上。 他的机械眼球突然渗出蓝色数据流,那是情绪波动过大的标志:“这是核心记录。” 投影切换成黑白影像。 穿白大褂的楚临川站在讲台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仪器。 他的头发比记忆中白了许多,指节抵着桌面时在发抖:“我们以为能造神。”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不死战魂’是集体记忆移植技术——每个继承者的大脑,都是前人痛苦的容器。而‘一号’从未死过,他在等一个愿意背负所有记忆的人。” 画面突然黑屏。 墨三郎的机械臂重重砸在桌上,震得展柜里的志愿书簌簌作响:“所以你不是复制品……你是唯一能让循环终止的人。” 警报声骤然响起。 “通道注水!”龙影的战术表疯狂闪烁,“三分钟后彻底封锁!” 楚狂歌冲向总控台。 他扯下颈间的熔铸徽章——那是用父母的婚戒和自己的断勺熔成的,插入数据端口时,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全员撤离。”他头也不回地敲下上传指令,“我关闭主电源。” “不行!”凤舞扑过来要拉他,被龙影一把拽住。 特种兵的声音像冰锥:“他做的决定,我们必须执行。” 林昭突然按住楚狂歌肩膀。 实验体的掌心还留着刚才触碰志愿书时的温度:“我父母的名字,要让全世界看见。”他退后两步,和龙影架着挣扎的凤舞冲进通道。 水漫过脚面时,楚狂歌摸出炭条。 他踮脚在水泥墙上写下一行大字,水流冲得炭灰簌簌往下掉,但字迹依然清晰:“这里埋葬的不是怪物——是被忘记名字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自毁程序启动的红光中,他撞开最后一道门。 月光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踉跄着栽进雪堆,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 抬头时,山坡上百来号人举着火把,火光里有人喊:“楚狂歌!”有人喊:“林昭!”还有个沙哑的女声哭着喊:“我儿子是012号,他叫王铁柱!” 雷莽的笑声从人群里炸出来:“老子就说,你们肯定能活着!”他的战术背心破了个洞,血正往外渗,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狂:“后山那队人,老子带他们绕了十八个弯!” 龙影蹲下来检查楚狂歌的伤口,凤舞则捧着战术平板发抖——公网显示,“太阳计划”的档案正在以每秒百万次的速度转发。 “要立碑吗?”林昭站在他身边,望着B13废墟里还在冒烟的墙。 楚狂歌扯下染血的战术手套,捡起脚边半截烧黑的断勺。 他指向东方泛白的天际线,那里隐约能看见高楼大厦的轮廓:“死者不需要石头。”他的声音混着晨雾,却清晰得能穿透整个山谷,“但活下来的人要让世界知道——我们不是编号,不是工具,不是适配体。那些躲在高楼里的人,欠的名字,我现在来收了。” 他的影子被初升的太阳拉得很长,像把出鞘的刀,刀尖直指远方。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机密会议室里,一盏红色警报灯突然开始旋转。 有人抓起电话,声音发颤:“B13数据泄露……全网都在传。” “封锁所有相关IP。”为首的老人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瓷片扎进掌心,“派‘清道夫’南下,必须……”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弹出条新消息。 是楚狂歌在B13墙上写的那句话,配图是千万个正在转发的姓名——王铁柱、林建国、周秀兰、苏念、楚临川…… (下章预告:当“清道夫”的直升机掠过长江时,楚狂歌正站在码头上,船舷边站满了前实验体。 他们举着自制的标语,上面写着:“我们要名字,不要编号。”)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刀尖上的名字 晨光穿透云层时,楚狂歌正蹲在临时指挥所的地图前。 战术手电的光斑在南境边陲的雾脊镇位置停留,他指节抵着下巴,喉结动了动——B13泄露的档案里,三千个名字里只有苏念的家属记录还挂着二字。 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红,龙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东线那边我带猎豹营去搅,三小时内能把两个边境哨点的注意力全吸过去。 够吗?楚狂歌没回头,指尖在雾脊镇三个字上碾出折痕。 三天前全网疯传的姓名墙让高层炸了锅,昨夜他收到线报,清源行动的密令已经下达到各战区。 所谓,就是把所有和太阳计划沾边的活口,连皮带骨从这世上抹干净。 不够也得够。龙影扯下战术手套拍在桌上,指腹还留着昨夜炸断铁丝网时的血痕,你带着林昭、墨三郎,最多四个人。 多一个,苏念的诊所就多一分被盯上的风险。 墙角传来金属摩擦声,墨三郎抱着个铁皮箱子晃过来,他机械义肢的关节卡嗒作响:他抛来一支银色针剂,在楚狂歌掌心弹了弹,神经稳定剂,苏念要是问起当年呼吸舱的事......他忽然别过脸,义眼的红光闪了闪,别让她哭。 楚狂歌捏着针剂,想起档案里苏念的资料——前太阳计划生物研究员,十年前在实验体家属联名信上按了血指印,然后带着半箱实验日志消失在边境。 他把针剂塞进战术背心内层,抬头时正撞进龙影的视线。 那个向来冷静的男人此刻眼眶泛红,喉结动了动:老楚,你答应过嫂子...... 我答应过她要活着,但不是当缩头乌龟。楚狂歌打断他,抓起桌上的伪装证件塞进怀里,等我们把的事查清楚,等所有名字都刻在阳光下......他拍了拍龙影肩膀,到时候我请你喝最烈的酒,看最亮的星。 龙影突然用力抱了他一下,军靴在水泥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等楚狂歌退开时,对方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后半夜出发,镇东头有辆挂着药材运输的绿皮车。他指了指窗外渐暗的天色,记住,雾脊镇现在至少有七拨便衣,穿蓝布衫的卖鱼佬、扫街的瘸腿阿伯、诊所门口的邮筒——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都是清道夫。 焦点转换: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楚狂歌转身时,林昭已经背着行军包站在门口。 少年的瞳孔在暮色里缩成细线,像头蓄势待发的狼:走吗? 雾脊镇的夜雾比情报里更浓。 楚狂歌扶着林昭跨进诊所门槛时,鼻尖先撞上了中药香——陈皮混着艾草,裹着点铁锈味的血。 柜台后穿白大褂的女人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突然顿住。 两位是?苏念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棉,楚狂歌注意到她握处方笺的手指在抖,不是害怕,是......激动? 退伍老兵,旧伤复发。他掀开裤管,露出小腿上狰狞的刀疤——这是上周和毒贩交火时留下的,想在镇里养段日子。 苏念的目光扫过林昭的脸,又迅速垂下去。 她指尖摩挲着处方笺边缘,突然说:二楼最里间,窗对着后山。她撕下方笺推过来,每日三次,按时服药。 楚狂歌接过处方笺时,指腹触到背面的凹痕——是用指甲刻的子夜药房。 子夜时分,药房的木窗吱呀一声。 楚狂歌猫腰钻进去时,正撞见苏念踮脚够顶层药柜。 她怀里抱着本泛黄的病历本,封皮上太阳计划实验体家属医疗记录几个字被磨得发白。 我没打算偷。苏念转身,病历本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捡,白发从发绳里散出来,我只是...... 我懂。楚狂歌弯腰帮她捡,指尖触到病历本里夹着的照片——年轻的苏念和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前,男人怀里抱着个穿病号服的小姑娘,眉眼和林昭有七分像。 苏念突然抓住他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们来晚了。她的声音在发抖,十年前我就想把这些交出去,可他们说......她松开手,从药柜最深处摸出个铁盒,但他们还在等。 等有人记得,等有人敢说。 铁盒打开时,霉味混着旧磁带的气味涌出来。 楚狂歌按下播放键,沙哑的电流声里突然炸出一道男声:......如果你们听到这个,说明还醒着。 他不是失败品,是第一个成功融合全部记忆的人...... 楚狂歌的手猛地收紧。 这声音他太熟了——是父亲楚临川,在他十二岁那年执行任务牺牲的父亲。 现在他被锁在回响塔,靠维生系统维持意识,每隔七十二小时会短暂清醒一次,喊着同一个名字......磁带突然卡壳,刺啦刺啦响了两声,楚狂歌。 林昭地撞翻椅子。 他盯着楚狂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在等你接替? 墨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机械臂搭在门框上,他在等一个能亲手关掉机器的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焦点转换: 后窗突然传来三声轻敲,像雨打玻璃。 陈九湿淋淋的脸贴在窗上,头发滴着水,怀里抱着个油纸包:开门,他们追上来了。 诊所后巷的破水缸边,陈九抖着点燃一支烟。 火星映出他脸上的抓痕,是被荆棘划的:我知道回响塔在哪。他吸了口烟,呛得咳嗽,但它不在地图上——在心理屏障协议里。 只有参与过三级以上审讯的军官才看得到真实坐标。他掏出枚蚀刻U盘,表面还沾着泥,这是我用二十年换的钥匙...... 进去容易,出来得靠活体信号源陈九突然掐灭烟头,你们得有人愿意当诱饵。 龙影的拳头砸在墙上:我去。 楚狂歌按住他肩膀,力道重得像块铁。 他摸出那枚熔毁的徽章——这是父亲留给他的,边缘还带着爆炸的焦痕。 他用徽章在掌心划了道血口,血珠滴在水泥地上:他们以为编号能抹掉人性,可疼了才知道自己还活着。他望向林昭,你母亲签了自愿书,不是为了让我们恨,是为了让我们有资格选择。 林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年的体温透过战术手套传来:我和你一起。 不行。楚狂歌抽回手,你要活着,把所有名字刻在碑上。 焦点转换: 次日凌晨,雾脊镇还浸在晨雾里。 楚狂歌穿着白大褂,推着移动病床穿过检查站。 病床上的重症患者盖着蓝布,墨三郎的机械臂从被单下露出来,指尖藏着微型发射器。 医疗转运令。楚狂歌把证件拍在桌上,手背的血痕还没干。 哨兵的红外扫描仪扫过两人,屏幕上的影子逐渐重叠——一个是编号001的实验体,一个是追着名字跑了半生的凡人。 闸杆缓缓抬起时,楚狂歌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他没回头,推着病床走进晨光里。 晨雾中,回响塔的轮廓在意识深处若隐若现,像座用谎言堆起来的墓碑。 而他掌心的血痕还在疼,疼得他想起B13墙上的字——那些被忘记的名字,该有人替他们,把故事写完。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回响塔没有钟 楚狂歌推着病床拐过第三道转角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地下七层的冷气顺着白大褂领口往里钻,他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道扫过两人的红外扫描仪,刚才在屏幕上重叠的影子,像根细针扎进了他的神经。 呼吸频率降下来。墨三郎的机械臂在被单下轻轻顶了顶他手背,金属关节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他们装了声纹监测,你的心跳声能被墙里的麦克风捕捉到。 楚狂歌喉结动了动,想起昨夜在诊所后巷,陈九用烟头烫着地图说心理屏障协议时,火星在他脸上投下的阴影。 那些被编号替代的名字,那些被数据流碾碎的哭喊,此刻正随着电梯下行的嗡鸣,在他太阳穴里一下下跳动。 电梯停在B7层的瞬间,消毒水味突然浓得呛人。 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拉开铁门,其中一个用橡胶棍挑起蓝布角,机械臂的冷光在阴影里闪了闪。 高危记忆载体。守卫对着对讲机念了句代号,枪管敲了敲楚狂歌胸前的护工牌,进去后别乱碰东西,电磁网会烧穿你的指甲盖。 观察室的门锁死时,楚狂歌听见头顶传来电流的嘶鸣。 四壁的金属网泛着幽蓝,他伸手摸了摸墙面,指尖刚触到网格就被刺得缩回——果然带电。 墨三郎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机械臂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太阳穴,指节发白。 怎么了?楚狂歌压低声音,余光扫过墙角的摄像头。 神经桥接系统的余波。墨三郎的声音发颤,额角沁出冷汗,这层的电磁网在干扰我的义肢芯片......他们怕的意识溢出,所以用强磁场锁死所有电子设备。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被单滑落,露出机械臂关节处渗血的接口。 楚狂歌立刻抓起床头的输液架,调整滴速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别忘了你是失忆患者,我是护工。他扯高嗓门,故意让尾音发颤,医生说过不能断药! 你们这设备有问题—— 安静。门外传来守卫的呵斥,脚步声渐渐远去。 墨三郎的抽搐戛然而止,抬头时眼底还残留着病态的潮红:他们每隔二十分钟换岗,下一班五分钟后到。他指了指通风口,凤舞的信号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楚狂歌耳内传来极轻的震动——是植入式耳机的提示音。 他背对着摄像头,手指在大腿上快速敲击摩斯密码: 东南角摄像头每13秒盲区0.8秒。凤舞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够你传一次码。停顿两秒,白槿今晚会来巡查,她会把记录本落在床头。 楚狂歌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血痕,那道他用父亲徽章划开的伤口,此刻正随着心跳阵阵发烫。 他想起林昭在诊所里红着眼眶说我要把所有名字刻在碑上,想起B13墙上那些被刮掉又用指甲抠出来的名字——此刻,那些名字正顺着他的血管往脑子里涌,烫得他喉咙发紧。 深夜十点,观察室的灯准时熄灭。 楚狂歌闭着眼数到第七下呼吸声,听见门锁转动的轻响。 白槿的脚步声很轻,带着医用橡胶鞋特有的闷响,她在床头站了三秒,记录本地落在床头柜上,又过了两秒,门重新锁死。 楚狂歌摸黑摸到本子,借着月光翻开第一页。 表面是普通的病例记录:实验体712,生命体征平稳......他把本子贴在胸口,体温渐渐让纸张上的化学药水显影——一号每日清醒三次,每次11分钟,期间反复书写终止协议α。 塔心有双层防火墙,外层密码动态更新,内层需生物密钥——活体接触才能解锁。 最后一页的图案让他呼吸一滞。 那是枚熔毁的徽章,边缘带着爆炸的焦痕,和他贴身收藏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他指尖发颤,突然听见门外守卫换岗的脚步声。 别看了。墨三郎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机械臂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太阳计划的标志,我参与设计回响塔时,每个核心成员都有一枚。他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你父亲......可能也是其中之一。 楚狂歌猛地转头,却见墨三郎蜷缩在墙角,机械臂抱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我改过三次电路......第一次为了让它醒,第二次为了让它睡,第三次......是为了让自己听不见它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混着某种类似呜咽的颤音,我十六岁设计神经桥接系统,十七岁看着第一个实验体脑死亡,他们说这是为了人类的进化...... 楚狂歌蹲下来,抓住他肩膀:口令是什么?外层防火墙的口令! 口令?墨三郎抬起头,眼睛在黑暗里发亮,你以为他们是怪物? 我们才是——我们拿别人的痛苦当数据流,拿别人的记忆当能量块!他突然抓住楚狂歌的手腕,机械手指几乎要嵌进肉里,那个在B13墙上刻名字的女孩,她最后喊的是我的名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警报声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响起的。 楚狂歌抱着记录本撞开安全门时,白槿正站在配电房里,手里攥着剪断的电线:我只能帮你们停三分钟。她的白大褂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塔心在最底层,穿过三条走廊就能看见防弹玻璃。 楚狂歌冲进电梯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能听见耳麦里凤舞的倒计时:2分50秒......2分40秒......电梯门开的瞬间,他几乎是扑了出去——透过防弹玻璃,他看见一具悬浮在营养液中的枯瘦躯体,颅骨上嵌满银色导管,双眼正缓缓睁开。 电子屏的倒计时开始跳动:11:00。 你来了......合成器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我等了四十三年。 下一秒,整座塔的喇叭同时响起叠加音频——婴儿的啼哭、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还有楚狂歌自己在边境战场被炸弹掀飞时的闷哼,在雨林里被毒箭刺穿大腿时的喘息,在雪原里抱着战友尸体时的呜咽。 这就是代价。那声音低下去,你能承受多少人的记忆,就能活多久。 楚狂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有个女孩在B13的墙上刻林昭妈妈,有个少年在实验室里哭着说我不是怪物,有个男人把熔毁的徽章塞进婴儿襁褓......他踉跄着扶住玻璃,掌心的血痕裂了,血珠渗进玻璃缝隙。 十秒后恢复供电。凤舞的声音带着刺啦的电流声,魏玄的人到负二层了。 倒计时归零前30秒,主控室的门被撞开。 魏玄端着突击步枪冲进来,身后跟着八个特战队员,枪口红点在楚狂歌后心跳动。 放下断线钳!魏玄的声音像冰锥,你知道他死了会释放多少记忆风暴吗? 整座城都会变成疯子! 楚狂歌的视线落在墙角——墨三郎瘫在主控台前,机械臂插在数据接口里,脸上全是灼伤的水泡。 他抬起头,笑了笑:当年你们让我造梦,今天我来给你们做个噩梦......控制台的红灯开始疯狂闪烁,局部过载已启动,他们看不见你了...... 楚狂歌转回头,透过玻璃与对视。 对方缓缓抬手,指向自己太阳穴的导管。 电子屏的数字跳到00:01时,楚狂歌摸出断线钳。 身后的枪口红点在动,前方的记忆洪流在咆哮,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所有声音——那是活着的声音,是那些被忘记的名字在他血管里跳动的声音。 断线钳的金属齿抵住最后一根维生管线时,整个塔突然剧烈震动。 楚狂歌的手稳如磐石,他望着逐渐涣散的眼神,听见对方用合成器说出最后一句话: 替我......把故事写完。 警报声中,楚狂歌的断线钳缓缓闭合。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风暴眼中心 潜艇舱门闭合的瞬间,楚狂歌怀里的白霜轻咳一声,睫毛颤了颤。 他低头,看见她额角的血已经止住,却在苍白的皮肤上洇出淡红的痕迹——方才被气浪掀飞时,她的后脑勺撞在了金属管道上。 “生命体征稳定。”龙影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战术头盔的面罩映着幽蓝的操作屏光,“深度表在跳,爆炸引发的海底地震波正往这边压,得在三分钟内冲出断层带。” 楚狂歌将白霜轻轻放在医疗舱的固定带里,指腹擦过她发间的碎玻璃渣。 战魂之力在体内翻涌后留下的酸麻感正从骨髓里往外渗,他扶着舱壁站直时,听见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这具身体正在自愈,但比以往慢了半拍。 “老规矩。”凤舞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发梢还滴着海水,在迷彩服上晕开深色的斑。 她手里攥着数据盘,金属外壳被她握得发烫,“你护人,我护数据。” 潜艇突然剧烈颠簸,楚狂歌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 舷窗外,暗蓝色的海水里翻涌着浑浊的泥沙,几截扭曲的金属残骸擦着艇身划过,在钢化玻璃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纹。 龙影骂了句什么,推进器的轰鸣陡然拔高,潜艇像被甩出去的鱼镖,猛地冲破了那片混沌。 “脱离核心区。”龙影摘下头盔,露出额角的汗,“上浮至安全深度,二十分钟后抵达临时基地。” 楚狂歌松开凤舞的手,发现自己掌心还留着她的温度。 他低头看向医疗舱里的白霜,后者睫毛微动,终于缓缓睁眼。 “别说话。”他按住她欲撑起身的手,“你需要休息。” 白霜的瞳孔聚焦在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垂下眼:“谢……” “省点力气。”凤舞插话,数据盘在指尖转了个圈,“等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韩啸天的副手会出现在深蓝研究站,再谢不迟。” 白霜的手指在床单上蜷起,没再说话。 潜艇的悬停提示音响起时,楚狂歌的通讯器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屏幕上是龙影发来的坐标——临时基地在浅海礁盘下,伪装成废弃渔船的水下舱门已经开启。 “数据盘给我。”凤舞把湿发随便扎成一束,“我需要六小时,最多八小时。” “需要帮忙吗?”楚狂歌问。 她摇头,指节抵了抵自己太阳穴:“我家三代情报贩子,破解这种加密……”她忽然顿住,目光扫过医疗舱里的白霜,“小菜一碟。” 基地的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得金属墙壁泛着青。 楚狂歌靠在控制台边,看凤舞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代码流成河。 龙影在检查武器库,唐无影叼着烟站在通风口,烟雾被抽风机卷成细蛇。 白霜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膝盖上盖着毛毯,眼睛盯着自己交叠的手。 “叮——” 凤舞的指尖停在回车键上。 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里,身后的玻璃罐中漂浮着半透明的晶体,标签上写着“战魂计划·第一阶段”。 “这是……”楚狂歌凑近。 “陈玄。”凤舞的声音发紧,“二十年前失踪的基因工程首席科学家,当时军方所有关于再生能力的研究都归他管。”她滚动鼠标,照片下的文字跳出来,“深蓝是他的学生团队在计划被终止后,用私人资金重启的。第三阶段的目标……”她咽了口唾沫,“意识永生。他们要把战魂之力从‘个体自愈’升级成‘群体复制’,用士兵的意识做实验体。” 唐无影的烟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却没再点:“所以那些在边境袭击我们的‘不死兵’,不是意外——是深蓝的试验品。” 龙影的拳头砸在桌上,金属桌面凹了个坑:“难怪他们受伤后还能爬起来,原来根本没把士兵当人!” 楚狂歌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在研究站里看到的培养舱,那些泡在绿色液体里的躯体,后颈都插着银色的电极——原来不是治疗,是改造。 “现在怎么办?”龙影看向他,“直接端了深蓝老巢?” “没那么简单。”唐无影弹了弹烟灰,“深蓝背后有至少三个国家的财阀支持,我们单枪匹马冲进去,连门都摸不到。”他指节敲了敲屏幕上的“战魂计划”四个字,“但如果把这份资料泄露给各方势力……” “借刀杀人?”凤舞挑眉。 “借他们的贪婪杀人。”唐无影笑了,“财阀要技术,军方要武器,科研机构要成果。等他们发现深蓝在独占所有数据,肯定会互相撕咬。我们只需要在乱局里找到陈玄——或者他的继任者。” 楚狂歌盯着屏幕上陈玄的照片。 那个男人的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刀。 他记得老班长生前说过,陈玄失踪前最后一份报告里写:“战魂不是武器,是人性的试金石。” “可行。”他说,“但必须控制泄露范围,不能让普通民众卷进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龙影点头:“我可以联系边境的线人,通过黑市渠道散消息——他们只认钱,不会问来源。” “我来处理加密。”凤舞快速敲了几个命令,“确保每个势力拿到的资料都缺关键部分,他们得互相交换才能拼完整。” 角落里传来动静。 白霜掀开毛毯站起,膝盖上的褶皱还没抚平:“我跟你们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转过去。 她的迷彩服肩章被扯掉了,露出下面淡粉色的疤痕——那是韩啸天的部队特有的火漆印。 “我知道深蓝的几个秘密仓库。”她直视楚狂歌,“韩啸天派我去研究站,是为了偷数据。但我看到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她喉结动了动,“他们都是我以前的战友。” 凤舞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你怎么证明?” “不需要证明。”白霜说,“但我知道,你们需要一个熟悉深蓝运作的人。”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或者,你们可以现在杀了我,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楚狂歌看向凤舞。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半晌才说:“龙影,今晚你值夜。” 龙影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刀,没说话,但目光已经扫过白霜的脚腕——那里绑着他方才悄悄装上的追踪器。 通讯器在这时震动。 楚狂歌拿起来,屏幕上是一串乱码,解码后只有一行字:“来废弃7号基地,我有你要的答案。陈玄。” 他的呼吸顿住。 龙影凑过来看,瞳孔微缩:“这个频道是军用加密,五年前就停用了……” “陈玄不是死了吗?”唐无影皱眉。 凤舞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很快抬头:“信号源定位在……”她顿了顿,“边境的废弃7号基地,当年战魂计划的第一实验室。” 楚狂歌握紧通讯器。 他想起研究站爆炸前,核心碎片上的字——“创造不死军团”。 而陈玄,那个说“战魂是试金石”的人,此刻发来消息。 “我去。”他说。 “我跟你一起。”龙影立刻道。 凤舞合上笔记本:“我黑进7号基地的旧系统,看看有没有防御部署。” 白霜突然开口:“7号基地地下有暗门,直通深蓝的备用数据中心。”她看了眼楚狂歌,“我可以带路。” 楚狂歌看向她。 她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某种他熟悉的东西——像他第一次上战场时,望着敌方阵地的眼神。 “成交。”他说。 深夜的基地里,通风管传来细微的风声。 楚狂歌站在舷窗前,望着海底的暗流卷着碎珊瑚掠过。 通讯器屏幕还亮着,“陈玄”两个字在黑暗里发着冷光。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战魂印记在发烫。 老班长临终前说的话突然清晰起来:“小楚,要是有天你发现这力量能改变什么……” “改变什么?”他对着窗外的黑暗轻声问。 远处,废弃7号基地的轮廓在海雾中若隐若现,像头沉睡的巨兽。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敌影重重 云层再度遮住月光时,楚狂歌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战魂虚弱期带来的乏力像块铅锭压在脊椎上,但他的瞳孔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七道呼吸声正以扇形向他们逼近,每一步都踩着枯枝断裂的节奏,像精准校准过的机械。 风向东南。凤舞的声音比夜露还轻,战术平板的蓝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他们的脚步声被风带过来,但反推位置...应该在三点钟方向,距离一百五十米。她指尖快速划过平板,调出热成像图,几个红点正贴着地面移动,如果我们点燃火堆,热辐射会干扰他们的夜视仪,等他们凑近—— 龙影的弩箭能穿透战术背心吗?楚狂歌打断她,左手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军刺。 战魂虽弱,直觉却在尖叫,这些人不是普通特勤,是真正的猎手。 龙影已经半蹲着检查十字弩,弦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淬过麻药的三棱箭,射后颈。他抬头时,狙击镜的反光晃了楚狂歌的眼,三秒内解决两个,剩下的会散开。 楚狂歌扯下最后一块干净的衣襟,蘸着口水擦净军刺。 血珠顺着刀脊滑落,在掌心烫出个小红点:我当诱饵。他指腹压在伤口上,痛意顺着神经窜到太阳穴,他们要的是我,注意力会集中在火堆边。 凤舞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手指凉得像冰,却在颤抖:战魂虚弱期强行诱敌,你可能撑不过三分钟。 所以需要你们撑过前两分钟。楚狂歌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去东侧那棵老榕树下,龙影在树冠架弩。他松开手,从战术包里摸出半盒火柴,数到三百,不管有没有动静,你们撤。 龙影已经起身,像团黑影融入树影。 凤舞咬了咬嘴唇,最终只是用力点头,转身时战术靴在腐叶上没发出半分声响。 楚狂歌蹲在倒木后,划亮火柴。 火焰腾起的瞬间,他看清了自己在火中的影子——左脸还沾着干涸的血渍,瞳孔里跳动的光像两簇小太阳。 枯枝噼啪作响,火星子窜上树梢,热流裹着松脂味涌进鼻腔。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又用军刺拨弄火堆,让火星溅得更远些。 第一声弩弦响时,他数到一百八十七。 东边树冠传来细微的震动,一个红点在热成像图上骤然熄灭。 几乎同时,第二声闷响从正北方向传来,另一个红点消失。 剩下的五个红点突然散开,像被惊飞的乌鸦。 楚狂歌能听见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还有压低的日语指令:包围火堆! 注意陷阱! 他贴着倒木缓缓后移,军刺抵在大腿外侧。 风突然转向,带来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是血。 龙影的麻药箭生效了,那两个倒下的人不会立刻死,但足够让同伴分心。 这里有脚印!有人用日语喊,声音离他不到二十米。 楚狂歌的后背贴上粗糙的树皮。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像战鼓在敲。 战魂的虚弱感突然加剧,眼前闪过短暂的重影,他猛地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清醒了。 一道黑影从右侧的灌木丛里窜出。 楚狂歌本能地侧头,短刃擦着他耳尖划过,在树皮上留下半寸深的划痕。 月光重新照亮林间时,他看清了对手:中等身材,左眼戴着皮质眼罩,右耳缺了半块,短刃上淬着幽蓝的光。 佐藤健二。对方用生硬的中文开口,眼罩下的右眼泛着狼一样的绿光,玄武会第七猎杀组组长。他脚尖点地,像只蓄势待发的猫,你的战魂...很美味。 楚狂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左肩的伤口在裂开,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但战魂的躁动却在体内翻涌——那是濒临死亡时才会觉醒的本能。 他握紧军刺,刀尖微微下垂:听说你们爱做人体实验。他咧嘴笑,血沫沾在嘴角,不如试试我的骨头硬,还是你们的刀快? 佐藤的短刃划出半圆。 第一击是虚招,目标是他的手腕;第二击直刺心口,却在离皮肤半寸时变招,划向他的咽喉。 楚狂歌向后仰倒,军刺向上挑,在对方小臂上划开道血口。 但佐藤像根本没感觉到疼,借势翻滚到他身侧,短刃抵住他后腰。 结束了。佐藤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带着腐烂的杏仁味,等你死了,我会把战魂剜出来—— 小心后面! 尖锐的男声突然炸响。 楚狂歌瞳孔骤缩,左手抓住佐藤持刃的手腕猛掰,右肘狠狠撞向对方心口。 佐藤闷哼一声,短刃当啷落地。 楚狂歌翻身压上他,军刺抵住他咽喉,这才看见三十米外的灌木丛里——铃木正哆哆嗦嗦举着把生锈的猎枪,枪管在发抖,我、我看见他绕到你背后了! 佐藤的右腿突然弹起,膝盖撞在楚狂歌腰眼上。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战魂终于在生死关头觉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感官突然变得敏锐,连佐藤瞳孔收缩的瞬间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扣住对方手腕的手骤然发力,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接着用军刺刀柄猛击对方后颈。 佐藤的身体软了下去。 龙影从树冠跃下时,楚狂歌正扯下佐藤的战术腰带。 他的手还在抖,但不是因为疼,而是战魂觉醒后的余韵:搜身。他对龙影说,又转头看向铃木,谢了。 铃木缩了缩脖子,猎枪垂到地上:我...我之前偷听到他们说,旧要塞的实验室在地下三层。他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我本来想跑的,可你们救过我... 凤舞已经蹲在佐藤身边,用镊子夹开他的衣袖。 一道黑色纹身从手腕蔓延到小臂,是盘绕的玄武,蛇头正咬着颗滴血的心脏:和黑川一郎的刀鞘纹路一样,但蛇头方向相反。她抬头时,眼底有锐光闪烁,玄武会的等级标记。 通讯器。龙影扔过来个黑色装置,加密的,但能定位。他指了指远处的山梁,信号源在旧要塞西南角,有个移动基站。 楚狂歌把佐藤捆在树上,摸了摸他后颈的肿块——暂时醒不过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月亮不知何时又变成了暗红色,像被血浸透的瓷盘。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柴油味,是机械运转的声音。 他弯腰捡起军刺,在衣服上擦了擦血,天亮前到旧要塞外围。 龙影背起战术包,凤舞收起平板,铃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 他们刚走出二十米,楚狂歌突然顿住脚步。 他转身看向刚才的战场,月光下,树杈上有个极淡的影子一闪而逝——是黑川一郎的夜视仪反光。 怎么了?凤舞轻声问。 楚狂歌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没说,刚才战魂觉醒时,他捕捉到了另一道呼吸声——比追踪小队更沉,更冷,像蛰伏在阴影里的野兽。 旧要塞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时,他们经过一片废弃的坦克残骸。 锈迹斑斑的炮管指向天空,像支支断裂的箭。 凤舞突然拽住楚狂歌的衣角,战术平板的屏幕亮了:热成像显示,废墟里有六个红点,装备了红外屏蔽。 雇佣兵?龙影的手按在弩机上。 凤舞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他们的移动轨迹...是标准的CQB战术,三人警戒,两人包抄,一人指挥。她抬头时,脸色比晨雾还白,和之前的追踪小队...出自同一套训练体系。 枪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第一颗子弹擦着楚狂歌的耳朵飞过,打在坦克残骸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拉着凤舞滚进弹坑,龙影已经架起狙击枪,铃木则抱着头躲在履带后面。 外围力量。楚狂歌扯下战术背心的防弹板,挡在凤舞身前。 战魂的力量还在体内翻涌,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他们在拖延时间。 拖延到什么?凤舞的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冷静的分析,旧要塞的实验室...可能有更重要的东西。 楚狂歌抬头看向废墟后的山包。 晨雾中,旧要塞的铁门隐约可见,门楣上的铁锈字还能辨认:第79号军事设施——严禁擅入。 而在铁门后方,某个更深的阴影里,有双眼睛正透过观察窗,注视着这场并不算意外的遭遇战。 喜欢长生战神楚狂歌请大家收藏:()长生战神楚狂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孤岛死局 楚狂歌的意识在黑暗里沉浮时,首先捕捉到的是皮肤下窜动的热流。 那不是岩浆的灼烤,而是战魂能量正顺着血管翻涌——他明明记得自己按下了按钮,战魂该随着核心爆炸一同消散才对。 喉间腥甜涌上来,他猛地呛咳着跪坐起来,额头重重磕在滚烫的金属地面上。 密道的金属闸门仍封死入口,但通风管道里漏下的风裹着焦糊味,让他的瞳孔缓缓收缩。 没死?他抹了把脸,掌心沾着半干的血痂。 战魂能量在伤口处凝成金红丝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他肋下那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耳麦突然发出刺啦电流声,凤舞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进来:楚狂歌! 主脑核心的自毁程序被篡改了! 你现在所在的是备用通道,真正的引爆装置在主控室! 他撑着墙站起来,战术靴底碾过碎裂的数据线。 通风管道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是机械守卫在移动。 楚狂歌眯起眼,指尖轻轻叩了叩墙面——回音沉闷,说明管道直径足够容纳他。他们以为封死闸门就能困死我...他扯下领口的战术灯别在匕首上,但他们忘了,困兽会咬断自己的腿。 战魂能量顺着手臂涌进匕首,刀锋嗡鸣着割开通风口的格栅。 金属碎屑飞溅的刹那,他整个人如游鱼般钻了进去。 管道里的温度更高,汗滴顺着下巴砸在金属壁上,腾起细小的白雾。 楚狂歌贴着管壁匍匐前进,耳麦里不断传来凤舞的坐标修正:左拐三十米,机械守卫的热感应盲区在管道接缝处。 突然,管道下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他屏住呼吸,战魂能量在耳膜处凝成屏障,将混响放大十倍——三挺重机枪,十二支突击步枪,还有两台动力装甲的液压声。三面合围...他勾了勾嘴角,匕首在管壁划开一道缝隙,战术灯的冷光漏下去,正照在最前排守卫的钢盔上。 上方有动静! 喝令声刚起,楚狂歌已撕开管道跳落。 战魂能量包裹的匕首精准刺穿第一个守卫的喉管,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反而让感官更清晰。 他旋身撞向动力装甲的关节轴,金属扭曲声中,装甲舱门被撞开,里面的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卡住脖子按在墙上。 外围火力点解决。他扯下敌人的对讲机扔在地上,凤舞,主控室还有多远? 五十米,但主脑启动了战魂共鸣波。凤舞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你会看到...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推开通向主控室的门时,楚狂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空气中漂浮着淡紫色的光雾,那是低频波动的视觉化呈现。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碎片:铁笼里浑身溃烂的实验体、被解剖时挣扎的自己、还有某个未来画面——他站在焦土上,战魂能量吞噬了所有活物,包括龙影、凤舞... 他踉跄着扶住控制台,指甲在金属上划出深痕。 耳麦里炸开尖锐的蜂鸣声,是凤舞在发送干扰信号:那些是主脑模拟的幻觉! 你不是他们的容器,你是唯一觉醒的战魂! 楚狂歌咬着牙咬破舌尖,血腥气瞬间冲散幻觉。 他抬头看向主控屏,核心代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主脑在试图同化他的战魂。想拿我的意识当燃料?他扯下战术背心,露出心口处泛着金光的战魂印记,试试看谁烧得更彻底。 报告!目标进入主控室! 通讯声从背后响起。 楚狂歌转身,正看见白霜带着一队生化改造兵走进来。 她的左眼换成了红色机械义眼,脖颈处露出银色神经接口,曾经的特种兵气质被冷硬的机械感取代:楚狂歌,你在挣扎什么? 主脑能让你摆脱死亡,成为真正的永生者 我不需要你来定义我的未来。楚狂歌的声音像淬了冰,倒是你,白霜——韩啸天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后悔教你打第一枪? 白霜的机械眼闪过红光。 她身后的改造兵同时举起武器,楚狂歌却突然冲向主控核心。 战魂能量从他每一个毛孔渗出,如金色火焰般包裹住核心装置。 控制台疯狂报警,核心代码开始成片崩溃。 凤舞,坐标!他吼道。 东南方三百米滩头! 龙影他们撑不住了!凤舞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实验岛半小时后会整体崩塌,必须现在撤离—— 先炸核心。楚狂歌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纹,金红能量从裂缝中涌出,告诉龙影,老子还没到退场的时候。 核心装置发出刺目的白光。 楚狂歌能听见整座岛屿在轰鸣,金属扭曲声、岩浆沸腾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枪声——那是龙影的战术刀劈开敌人的声音,是苏九娘的毒雾弥漫的沙沙声。 他最后看了眼主控屏上逐渐归零的倒计时,露出狼一样的笑:这一次,是我亲手终结。 白光吞噬视野前,他听见凤舞的尖叫:狂歌! 通风管道塌了! 你必须—— 黑暗再次涌来,但这次楚狂歌没有害怕。 他能感觉到战魂能量正在重组,比之前更强大,更清晰。 而在岛屿西侧,龙影砍翻最后一个敌人,血污的战术刀指向雷枭:带着你的残兵滚! 老子的兄弟,还没到说再见的时候。 苏九娘的毒雾中传来通讯器的蜂鸣,是凤舞在喊:所有小组注意! 实验岛即将沉没,立即向滩头集结! 重复,立即—— 海浪声突然变大了。楚狂歌在意识深处听见了,那是撤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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