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 第195章 青州定策 寒冬的北海营陵,州牧府书房内,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凛冽寒气。刘芒裹着厚厚的裘衣,斜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叠由文趣阁暗卫渠道送来的各地密报,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着。 这些信息经过筛选整理,勾勒出191年下半年至192年初,天下大势风云激荡的轮廓。 密报显示,董卓在迁都长安后,权势愈发显赫,自封太师,位在诸侯王之上,大肆任用亲族,其弟董旻为左将军,侄儿董璜兼任侍中、中军校尉,牢牢掌控朝政。 更令人侧目的是,董卓耗费巨资,在郿县修建了巨大的私人堡垒“郿坞”,其中囤积的粮草据说可支用三十年。 董卓曾公然宣称:“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此坞足可终老。” 其割据一方、享乐终老的意图昭然若揭。 其在长安的统治愈发残暴,曾当众以割舌、断肢、挖眼等酷刑处决数百名俘虏,以此震慑朝臣。 经济上,废除五铢钱,滥铸小钱,导致货币贬值,物价飞腾,民不聊生。政治上,纵容诬告,冤杀数千人,致使百姓“道路以目”,敢怒不敢言。长安朝廷,已彻底沦为董卓的私器与屠场。 南方荆州,刘表的日子并不好过。因其选择支持袁绍,与占据南阳的袁术彻底交恶。 袁术派麾下大将孙坚率军渡江,直扑荆州州治襄阳。刘表派江夏太守黄祖迎战,却连战连败,退守襄阳。 孙坚军势如破竹,围困襄阳,并切断了汉水通道,使襄阳一度岌岌可危。然而,战局在岘山发生惊天逆转。 黄祖在败退途中设伏,于竹林乱箭射杀了一代猛将孙坚!孙坚之死,成为荆州战事的转折点,刘表得以解围,并趁机巩固了对荆州的控制。 他通过拉拢蔡瑁、蒯越等本地士族,诱杀割据的宗贼首领,逐步稳定了内部。 孙坚的暴毙对袁术打击巨大,使其在南线失去了最锋利的爪牙,难以再对荆州构成致命威胁。 北方的局势更为混乱。袁绍为夺取富庶的冀州,玩弄权术,一方面许诺好处联合幽州的公孙瓒共同攻打冀州刺史韩馥,另一方面又暗中胁迫韩馥让出州牧之位。 韩馥怯懦,被迫将冀州拱手相让。然而,袁绍独占冀州后,并未履行对公孙瓒的承诺,导致公孙瓒愤恨不已,双方由盟友迅速转为死敌。 与此同时,袁绍与堂兄弟袁术的矛盾也全面激化。双方争夺的焦点之一是豫州。袁术派孙坚攻打豫州治所阳城,而袁绍则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袭取阳城。 袁术请求公孙瓒之弟公孙越助战,不料公孙越在战斗中中流矢身亡。公孙瓒将此归咎于袁绍,大怒之下,举兵南下攻打袁绍。 公孙瓒兵锋锐利,冀州北部郡县纷纷归降。袁绍为缓和局势,任命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勃海太守,企图分化瓦解,谁知公孙范到任后立即倒戈支持堂兄。 公孙瓒势力大涨,进驻界桥,并自行任命严纲为冀州牧,与袁绍形成对峙。最终,两军在界桥以南二十里处爆发了一场决定河北归属的关键战役——界桥之战!此战结果尚未传回,但无疑将深刻影响北方格局。 看完这些密报,刘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绢帛丢在案几上。乱了,彻底乱了套了! 董卓稳坐长安,关东诸侯却已杀红了眼。 二袁反目,刘表、公孙瓒、孙坚等纷纷卷入,整个天下如同一锅煮沸的粥。 相比之下,青州这一年虽然也经历了平定徐和、司马俱、卞喜等大小战事,但主要是清理内部黄巾匪患,与中原、河北那种诸侯间你死我活的兼并战争相比,简直算是“小打小闹”了。 那段时间,作为新近稳定青州、声名鹊起的势力首领,刘备的州牧府可谓门庭若市。 袁绍、袁术、公孙瓒,乃至远在徐州的陶谦,都派来了使者,携带厚礼,言辞恳切,目的无非是结盟、拉拢或至少希望刘备保持中立。 具体谈了什么,刘芒没过多打听,但他相信,大哥刘备通过这些交往,对如今天下纷争的残酷现实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必然有了更清醒、更深刻的认识。 一日,刘备难得有暇,将刘芒唤至书房。兄弟二人围炉而坐,煮茶夜话。 刘备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道:“芒弟,如今这天下……真可谓群魔乱舞,汉室倾颓,不知何日可复见天日。” 刘芒为刘备斟上一杯热茶,神色平静:“大哥,局势发展,与我们当初所料,相差无几。乱世已至,唯有强者方能生存,进而匡扶天下。如今群雄并起,相互攻伐,正是我青州积蓄实力、静观其变的大好时机。” 刘备闻言,转头看向刘芒,目光复杂。对自己这个四弟,他真是又爱又恨,又倚重又头疼。 爱其才华胆略,屡建奇功;恨其行事跳脱,无法无天,每每让自己担惊受怕。 经过这许多事,尤其是青州黄巾的顺利解决,刘备内心深处对刘芒的能力已再无半分怀疑,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这混小子的性子……实在让他放心不下,必须时时敲打,严加看管!这种既极度信任其能力,又必须严防其“胡来”的矛盾心态,成了刘备对待刘芒的常态。 “静观其变?积蓄实力?” 刘备微微挑眉,“依你之见,我青州当如何行事?” 刘芒早已胸有成竹,沉声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他详细阐述道:“高筑墙:我青州东临大海,有天然屏障。当务之急,是巩固内防。大哥现已实际掌控青州,当趁此诸侯无暇东顾之良机,修缮城池,加固关隘,尤其要经营好东莱桃李港,大力发展水军。太史子义训练的水师,将来或可成为我青州一支奇兵,无论是巡防海疆,还是……日后相机而动,皆大有可为。” “广积粮:民以食为天。青州经黄巾之乱,民生凋敝,然土地肥沃,基础犹在。当大力招抚流亡,奖励垦荒,兴修水利。东莱盐铁之利,需牢牢掌握在手,以其收益反哺农桑,充盈府库。同时,可鼓励海贸,与辽东、三韩乃至更远之地互通有无,换取粮食、良马等紧缺物资。唯有仓廪实,民心安,方有争雄之基。” “缓称王:如今汉室名义犹存,过早显露称霸野心,必成众矢之的。大哥宜继续高举‘匡扶汉室’旗帜,低调行事,默默发展。让袁绍、袁术他们在中原打得头破血流去吧!我们只需稳坐青州,看着便是。待其两败俱伤,或天下有变,再徐图后计不迟。” 刘备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精光闪烁。刘芒这番话,可谓深合他心。 他本就不是急躁冒进之人,深知根基的重要性。经过刘芒之前的一系列“折腾”——清理不安分世家、解决黄巾主力,青州内部阻力大减,政令较为通畅,正是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黄金时期。 地处东方,暂时无强邻紧逼,曹操在兖州与徐和、司马俱纠缠,袁绍、公孙瓒在河北血战,这确实是上天赐予的宝贵战略机遇期。 “嗯……” 刘备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芒弟所言,甚合我意。如今我青州初定,百废待兴,确应以安抚百姓、发展生产为要。对外……暂且虚与委蛇,静观其变吧。” 他没有明确赞扬刘芒,但眼神中的认可和决断,已说明一切。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许多话已无需多言。刘备心中那幅争霸天下的蓝图,已然愈发清晰。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字曰怀仁 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北海国营陵城,万物复苏,柳絮纷飞。 这一日,对于青州牧刘备的府邸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刘备的四弟,年满二十岁的刘芒,将在这天举行隆重的冠礼,标志着其正式成年。 按照礼制,男子二十而行冠礼,取表字,是为“弱冠”。 对于刘芒这等宗室贵胄、州牧之弟而言,冠礼更是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仪式,不仅象征成年,更代表着家族对其的期许与社会责任的赋予。 州牧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青州文武官员、世家大族代表悉数到场。 值得一提的是,新近归顺、已被授官职安置的原黄巾将领,如乐安的卞喜,狼孟陉的张闿、赵胆、弘韫,以及较早归附的司尤等,亦应邀出席,彰显了刘备集团的包容与气象。 典礼在州牧府正厅举行,布置得庄严肃穆。正面悬挂轩辕黄帝像,下设香案,陈列着爵弁、皮弁、玄端等冠服。 刘备身着诸侯礼服,端坐主位,面容肃穆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与感慨。 其母吴氏、其妻王令仪,以及刘芒的妻子管璎珞,皆盛装立于内堂帘后,关注着典礼的进行。 管璎珞今日亦格外精心打扮,虽因礼制不能直面外堂,但眉眼间的紧张与喜悦却难以掩饰。她与刘芒成婚已有时日,但因刘芒出征及年幼之故,尚未正式举行及笄礼和取字,今日夫君冠礼,于她而言亦是大事。 主持嘉宾: 担任冠礼宾者的,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孔融。孔融德高望重,学问渊博,由他主持冠礼,无疑极大提升了典礼的规格和意义。孔融今日亦身着庄重礼服,神情肃然。 见证宾客: 左侧为首的是关羽、张飞二位结义兄弟。关羽面如重枣,丹凤眼微阖,不怒自威;张飞豹头环眼,今日也难得地收敛了豪放,显得沉稳许多。 其后是刘备麾下重要文武:祢衡、孙邵、王修、宗宝等。右侧则以刘芒的岳父、军司马管亥为首,其旁是原黄巾降将的司尤,以及新附的卞喜、张闿等人。济济一堂,可谓青州精英尽聚于此。 吉时已到,赞者(司仪)唱喏。刘芒沐浴更衣,身着童子采衣(未成年服饰),从东房步出,向宾主及众宾客行揖礼。 他今日收起了平日的跳脱不羁,步履沉稳,面容端正,倒也显露出几分难得的庄重气度。 烛火映照下,更显得他面容俊秀,眉目如画,虽年纪尚轻,但已具挺拔之姿,兼有几分洒脱不羁的气质,此刻在庄重仪式的衬托下,竟别有一番英挺风范。 孔融上前,朗声诵读祝辞,无非是“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等古礼祝祷之词。声音洪亮,回荡在厅堂之中。 接着是核心环节——三加冠。 初加缁布冠:象征不忘本初,有治人之权。孔融亲自为刘芒戴上缁布冠。刘芒拜谢。 再加皮弁:象征将介入军旅,有卫社稷之责。由关羽上前,为刘芒加皮弁。关羽动作沉稳,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低声道:“四弟,今日成人,当知责任重大。” 刘芒肃然应诺:“谨记二哥教诲。” 三加爵弁:象征已有资格参与祭祀,有敬事神明之责。由张飞为刘芒加爵弁。张飞粗中有细,动作略显笨拙但极为认真,加冠后,用力拍了拍刘芒的肩膀,声音洪亮:“老四!行啦!以后可真是大人了!别再像以前那般毛躁!” 虽是叮嘱,却难掩关切。刘芒咧嘴一笑:“三哥放心!” 三加之后,刘芒已改服玄端礼服,气质为之一变,虽眉眼间仍可见少年锐气,但已初具成人威仪。 随后,便是最重要的环节——取字。 刘备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刘芒身上,沉静开口:“芒弟,今日你已加冠成人。为兄为你取一字,望你谨记终生。” 全场寂静。 刘备缓缓道:“你名‘芒’,有光芒、锋芒之意。少年锐气,自是好事。然,刚者易折,锐者易挫。为兄不望你敛其锋芒,但望你知所向,明所守。故,为你取字——怀仁。” “怀仁?” 刘芒心中默念。 刘备解释道:“怀,胸怀、怀抱之意。仁,仁爱、仁德之心也。我刘氏先祖,以仁德立身。当今乱世,武力权谋固然重要,然若失却仁心,纵得天下,亦与暴虐之徒何异?怀仁,即是要你胸怀仁德,常存仁爱之心。纵使锋芒毕露,亦需以仁为本;即便机变权谋,亦不可逾越仁之底线。如此,方能使光芒普照,而非徒具刺目之威。望你日后,常怀仁心,以仁待物,以仁治事。这,便是为兄对你最大的期许。” “刘芒,刘怀仁。你可明白?” 刘芒深吸一口气,撩衣跪倒,向刘备郑重叩首,声音清晰而坚定:“大哥教诲,字字珠玑!芒……怀仁,必谨记于心!常怀仁心,不负兄长之望,不负先祖之德!” “好!” 刘备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亲手将刘芒扶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仪式庄重,气氛感人。然而,在刘芒低首叩拜、一脸“感动莫名”的同时,越来越觉得不对…… “怀仁?坏人?” 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吐槽欲望在疯狂涌动,几乎要破体而出!怀仁?刘怀仁??我亲爹给我取名刘芒(流氓)就算了,大哥您这取字水平……刘怀仁(刘坏人)?! 好嘛!我这以后出门跟人打招呼:在下刘芒,刘怀仁……流氓加坏人?!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大哥您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要是对我有意见就直说?! 当然,这番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是万万不敢表露分毫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感激涕零、深受教诲”的模样。 今日这场合,他早已被千叮万嘱,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至此,冠礼主要仪式完成。刘怀仁依次拜见母亲吴氏(帘后垂泪),接受众宾客祝贺。 关羽肃然道:“四弟,既冠而字,成人之始。望你日后行事,勇毅而不失仁厚。” 张飞笑道:“老四,以后可要更稳重些!” 孔融赞道:“玄德公所取‘怀仁’二字,寓意深远,合乎圣人之道。怀仁公子,望你善守此心。” 管亥看着女婿,眼中亦是复杂,既有岳父的欣慰,也有部将对主公弟弟的期许。司尤、卞喜等降将亦纷纷上前道贺,气氛融洽。 冠礼之后,自是盛大的宴席。州牧府内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刘芒作为今日主角,周旋于宾客之间,举止得体,言谈间虽仍可见其跳脱灵性,但确实比往日沉稳了许多,令刘备暗自点头。 宴席持续至深夜方散。刘芒回到后院,管璎珞早已在房中等待。烛光下,她看着眼前已行冠礼、取了表字、更显挺拔英气的丈夫,脸颊微红,眼中满是倾慕与柔情。她轻声唤道:“夫君……” 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欣喜。 刘怀仁握住她的手,笑道:“璎珞,今日我行了冠礼,便是真正的大人了。待你及笄之礼后,我为你向母亲请示,也取一个好字。” 管璎珞轻轻点头,依偎在他身旁。窗外月色如水,室内温情脉脉。弱冠之礼,不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一个全新的起点。对于刘芒,不,是刘怀仁而言,他的肩上,已然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与期望。乱世之路,他将以“怀仁”为铭,继续前行。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蔡邕来书 自刘芒行过冠礼后,大哥刘备似乎有意开始锻炼他处理政务的能力,逐步将一些青州内部的文书工作交到他手上。 美其名曰:“怀仁既已加冠,当为兄长分忧,熟悉州郡事务。” 一开始,刘芒还觉得挺新鲜,颇有几分“大展拳脚”的劲头。可没过几天,他就彻底受不了了。 这些所谓的“政务”,在刘芒看来,简直是枯燥乏味到令人发指!比如: “鸡毛蒜皮”的民事纠纷:今天要批复一份来自某个县的文书,内容是两户农民因为地界上的一棵老槐树的归属问题,从互相谩骂发展到械斗,伤了三人。县令请求州牧府裁定。 刘芒看得头大,批注道:“树归公有,伤者药费由两户均摊,再闹各打五十大板!” 结果被祢衡看到,冷着脸说:“君候批示,有失仁厚,且于法无据。” 给他打回来重写。 “无休无止”的账目核对:另一天,需要他审核东莱郡盐场送来的季度账目。厚厚一叠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盐产量、支出、盈余、损耗……刘芒看了不到一刻钟,就觉得眼前全是游动的蝌蚪文,脑袋嗡嗡作响。 他试图用心算快速核对几个关键数字,结果算到一半发现自己把进项和出项搞反了,差点批了个“亏空巨大,严查经办人”的意见,幸亏孙邵在一旁及时发现纠正,才避免闹出大笑话。 “之乎者也”的礼仪文书:还要起草回复徐州牧陶谦派人送来的节庆问候信。需要用词典雅,符合礼仪规范。刘芒憋了半天,写出一句“陶公老儿……呃,陶徐州安好?我大哥也挺好,有空来喝酒!” 被孔融看到,捻着胡子直摇头:“怀仁公子,此文……甚为质朴,还是由老夫代笔吧。” 几天下来,刘芒感觉自己快被这些琐事逼疯了。他宁愿再去徐和军中当一次“卧底”,也不想整天对着这些枯燥的文书。 去他个M的政务!他开始找各种借口偷懒、溜号,要么跑去桃李酒庄尝新酒,要么钻到文趣阁看闲书,要么干脆拉着小媳妇管璎珞在花园里晒太阳斗蛐蛐,把政务抛到九霄云外。。 这日,刘备正在书房处理积压的公文,一名亲卫送来一封加急信件,信使自称来自洛阳,受蔡邕先生所托。 “蔡邕先生?”刘备接过信件,心中诧异。蔡邕是当世大儒,名满天下,更是四弟刘芒在洛阳时的授业恩师。但自己与蔡邕并无深交,他为何会突然给自己写信?若要联系,也应该是直接写给芒弟才对啊。 带着疑惑,刘备拆开信件,仔细阅读。信中的内容,让他越看越是惊讶,到最后,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 蔡邕在信中,先是极为客气地赞扬了刘备治理青州、仁德布于四海的贤名,言语间颇多推崇。接着,话锋一转,提及昔日刘芒在洛阳时曾在其门下求学,他观此子“天资聪颖,虽跳脱却不失赤子之心”,甚为喜爱。 然后,便委婉地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请求:他欲将爱女蔡琰许配给刘芒为妻!信中还提到,此事宜早不宜迟,若刘备同意,他便会尽快将女儿送往青州完婚。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和隐隐的担忧。 “蔡邕之女蔡琰?!要许配给芒弟?!” 刘备拿着信纸,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这消息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蔡邕其人,才华横溢,文学、书法、音律冠绝当代,在士林文人中享有极高声誉,与其师卢植(更侧重德行、军政)可谓各有千秋。 其女蔡琰,更是素有才名,听说小小年纪便博学强记,精通音律,是无数世家子弟梦寐以求的佳偶。若能与之联姻,对刘备集团结交清流士族、提升文化声望,无疑有巨大的好处。 但是——芒弟他已经娶妻了啊! 汉末虽允许有一定身份地位者纳妾,但礼法森严,妻妾地位悬殊。正妻只有一个,且身份必须高贵匹配。像蔡琰这等名门闺秀,天下大儒之女,是绝无可能给人做妾的! 否则,不仅是对蔡邕的极大侮辱,也会被天下士人所不齿。 刘备立刻命人将正在后院斗蛐蛐斗得不亦乐乎的刘芒叫来书房。 刘芒一头雾水地跑来,还以为大哥又要抓他处理政务,一脸不情愿。当刘备将蔡邕的信递给他,并说明缘由后,刘芒也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蔡……蔡师傅?要把文姬妹妹嫁给我?” 刘芒脑子里瞬间闪过在洛阳时,那个才八九岁、性格泼辣、曾因他把蔡邕气病而泼了他一盆冷水的小丫头形象。 说实话,这几年他忙着自己的“事业”,都快把蔡邕都给忘了…… 但随即,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蔡邕……历史上他的下场好像很惨啊!刘芒努力回忆着模糊的历史知识。好像是在董卓被杀后,蔡邕因为感叹了几句,就被王允下狱了!最后死在狱中! 具体时间记不清,但肯定离现在不远了! 还有蔡琰,历史上她先是嫁给了河东卫家的卫仲道,结果丈夫早死,她被婆家嫌弃“克夫”赶回娘家,后来又在战乱中被匈奴掳走,在塞外受苦十几年……结局相当凄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蔡邕怎么会想到把女儿嫁给自己? 心中一动……难道……蔡师傅这么急着嫁女,是为了避祸? 刘芒再仔细看信中的措辞,那种急切和隐忧更加明显。他猛地一拍大腿,对刘备道:“大哥!我明白了!蔡师傅此举,恐怕并非单纯联姻,更多的是想为文姬妹妹寻一条活路,避祸青州啊!” 刘芒越想越觉得猜对了。 长安局势日益紧张,董卓倒行逆施,天下共愤。蔡邕因才学被董卓强征入朝,虽得厚待,但处境尴尬。他定然预感到长安将有大变,自身难保,故而想趁乱局未起,将爱女走避祸。 只是历史上他选择了卫仲道,而在这个时空,他选择了自己? 将女儿送到相对安定、且由他学生刘芒兄长主政的青州来避难!选择刘芒,既有师徒情分和对其“潜力”的认可,也因青州目前确实是较好的避风港。 刘备听完,长叹一声,神色复杂。既有对蔡邕舐犊情深、未雨绸缪的敬佩与同情,也有一丝惋惜:“蔡公高义,为女计深远。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自然是可惜这样一桩对双方都有利的姻缘,却因刘芒早已娶妻而无法达成。 兄弟二人商议片刻,便达成共识:娶蔡琰为正妻是绝无可能的,纳其为妾更是对蔡邕的羞辱,提都不能提。唯一的办法,就是如实回信,委婉拒绝。 刘备当即铺开绢帛,准备亲笔回信。信中自然要极尽谦恭,先是对蔡邕的看重表示感激,然后陈明刘芒已娶管亥之女管璎珞为正妻的实情。 言明“不敢令令爱屈就,辱没蔡氏门风”,最后表达对蔡邕处境的关切,若蔡公他日有需,青州愿提供庇护云云。 措辞恳切,礼数周全。 信写好后,刘备正要唤人送出,刘芒却突然伸手将信夺了过去。 “大哥,且慢!” 刘芒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之色,“此事……交由我来处理吧。” 刘备一愣:“芒弟,你待如何?” 刘芒深吸一口气,道:“蔡公乃我恩师,如今身处险境,心系爱女。身为弟子,不能为恩师分忧,但弟也想书信一封宽慰,届时一同寄出,大哥,您知道的,我的文趣阁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传递书信比官道更快、更隐秘。” 刘备看着弟弟眼中罕见的认真和一丝担忧,并未多想,点了点头:“正应如此。” “好,大哥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刘芒紧紧攥着那封未送出的回信,向刘备行了一礼,转身匆匆离去。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典韦之谜 营陵城,文趣阁后院一间僻静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刘芒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十三在侧。他铺开一张特制的绢帛,提起笔,略一沉吟,便开始奋笔疾书。 信中,他字斟句酌,语气显得恭敬而热切,却又暗藏玄机: “恩师蔡公尊鉴: 弟子刘芒顿首再拜。日前得悉恩师手书,提及琰师妹婚事,大哥与芒皆感念恩师厚爱,心中不胜惶恐亦倍感荣幸!琰师妹才名,芒早有耳闻,恩师愿屈尊下顾,实乃刘氏之幸。 然,婚姻大事,非比寻常,尤关乎琰师妹终身,岂可草率书信定夺?况如今洛阳局势波谲云诡,董卓暴虐,道路不宁,信息传递易生谬误。为表郑重,亦为琰师妹终身计,芒意:恳请恩师携琰师妹,轻车简从,速离洛阳,前来青州。待恩师驾临,芒与大哥必当扫榻相迎,亲聆恩师教诲,当面商议琰师妹婚事细节,方可定夺,方不负恩师重托与琰妹终身! 为保路途万全,芒已安排得力人手,于洛阳城外接应,一路护送,必保恩师与琰师妹周全!万望恩师以安危为重,速作决断,早日启程!弟子在青州翘首以盼,恭候大驾! 弟子刘芒敬上” 写罢,刘芒吹干墨迹,仔细封好。这封信,通篇未提“同意”二字,而是强调“当面商议婚事”、“方可定夺”,将重点引向“请蔡邕前来青州”这一行动本身。 至于商议婚事……又没说商议刘芒跟蔡琰的……婚事。 既表达了足够的尊重和诚意,让蔡邕感到事情有希望,又留下了回旋余地,避免了日后可能的口实。 其核心意图,仍是诱使蔡邕父女尽快离开长安险地。 “十三!”刘芒唤道。 “属下在!”十三应声上前。 刘芒将密信郑重交给十三,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立刻挑选几名绝对机灵、身手顶尖的暗卫,持此信,秘密前往长安!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到我恩师蔡邕先生和他的女儿蔡琰,将这封信亲手交到蔡公手中!并‘协助’他们,以最快速度、最安全的方式,离开长安,前来青州!”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补充道:“记住!如果蔡公同意,便全力护送!如果……如果蔡公犹豫不决,或因故难以脱身……” 刘芒顿了顿,声音更冷,“必要时,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哪怕是绑,也要把人给我‘请’到青州来!明白吗?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属下明白!”十三毫不迟疑地领命。 十三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个时辰,便领着八条精悍的汉子走进了书房。这八人,高矮胖瘦不一,但个个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行动间悄无声息, 显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身上带着一股久经训练的暗卫特有的精干与肃杀之气。 他们一进书房,便齐刷刷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异口同声低喝道:“参见君候!” 刘芒目光扫过众人,微微点头。这八人他虽然第一次见,但知道他们都是文趣阁暗卫系统中从各地分号选拔上来、集中训练后的精英,对自己这个幕后主人的忠诚度毋庸置疑。 十三开始逐一介绍: “君候,这位是李大胆,幽州分阁选拔,擅使短戟,追踪潜伏是一把好手。” 刘芒看向那人,勉励道:“李大胆,好名字!此行凶险,仰仗你了!” “愿为君候效死!”赵大胆沉声应道。 “这位是钱不苟,徐州分阁出身,精通易容缩骨,打探消息无孔不入。” “钱不苟,心思缜密,正合此行之用。”刘芒点头。 十三依次介绍,刘芒也一一对应勉励几句。当介绍到站在中间最显眼的那条大汉时,十三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君候,这位是典韦,兖州陈留郡分阁招募。力大无穷,勇武过人,乃是我暗卫中第一等的悍将!此次特意调来执行重任!” 刘芒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此人身高接近九尺,膀大腰圆,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肌肉虬结,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面容粗犷,皮肤黝黑,一双环眼炯炯有神,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铁塔,一股迫人的气势自然散发。活脱脱就是演义中“古之恶来”的形象! 刘芒心中暗赞一声好一条猛汉!正想如之前一样,象征性地重复一下名字勉励几句:“典韦?不错,一看便是……” 话到一半,他猛地顿住!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中! 典韦??? 哪个典韦?!是那个……一吕二赵三典韦?或者一吕二典三关羽?不管哪种说法都稳居前三的绝世猛将典韦吗?! 我靠!!! 刘芒差点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巨汉,心脏砰砰狂跳! 这尊大神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没去投奔曹操?!怎么成了我文趣阁暗卫的一员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还算正常的笑容,干巴巴地继续把话说完:“……呃,典韦不错!一看便是勇猛之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典韦见刘芒关注自己,顿时受宠若惊,脸上堆起与他凶悍外貌极不相称的、近乎谄媚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表忠心: “君候放心!俺典韦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君候给俺饱饭吃,让俺不再饿肚子,君候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君候让俺往东,俺绝不往西!让俺打狗,俺绝不撵鸡!这次任务,俺一定护得蔡先生周全,谁要是敢拦路,俺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这一番表忠心,说得是情真意切,但配合他那副尊容和谄媚的表情,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反差感,既粗糙又圆滑,看得刘芒眼角直跳。 这……这真是历史上那个忠勇憨直、宛若煞神的古之恶来典韦吗?怎么感觉像个……油嘴滑舌的兵痞? 刘芒心里直犯嘀咕,一定不是同一个人!肯定是重名!对,一定是这样! 十三继续将剩余几人介绍完毕。刘芒看着这八个糙汉子,虽然都是好手,但让他们去执行这种需要随机应变、甚至要“忽悠”当世大儒的精细任务,总觉得不太放心。 他沉吟片刻,对十三道:“去把孙骁先生请来。” 很快,孙骁到来。刘芒将任务详情和那封密信交给孙骁,郑重嘱咐道:“孙先生,此事关乎我恩师性命安危,非比寻常。你心思缜密,善于应对,由你带队,我方能放心。你带这七位壮士。” 他指了指除了典韦之外的七人,“前往长安。见机行事,无论如何,要将蔡公和蔡琰小姐安全带来青州!必要时,可动用文趣阁的力量,一切以安全为第一要务!” 随后刘芒神神秘秘地将一个锦囊交给孙骁,“若是蔡公不愿或不能来,就打开此锦囊,切记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打开此锦囊。” “属下领命!必不负君候重托!”孙骁接过锦囊,肃然应道。 刘芒又看向那一脸期待、跃跃欲试的典韦,开口道:“典韦,你留下。我另有要事安排。” 典韦一听,顿时傻眼了,脸上的谄媚笑容僵住,变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瓮声瓮气地问:“君候……为啥不让俺去啊?俺力气大,能打!保证不误事!” 出一趟差,可是能得不少赏银,又能买不少酒喝…… 刘芒摆摆手:“你的勇武,我自然知晓。另有重任,稍后与你分说。” 孙骁虽有些疑惑为何留下最强的典韦,但也不多问,当即带着那七名暗卫,领取路引盘缠,连夜出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陵城。 书房内只剩下刘芒、十三和一脸郁闷的典韦。刘芒让典韦先去门外等候,然后将十三拉到角落,压低声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问道: “十三!这个典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加入我们文趣阁暗卫的?” 十三被问得一愣,看刘芒神色严肃,不似玩笑,心中忐忑,暗自揣测: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典韦有什么问题?是别家派来的细作?可经过严格审查,背景清白啊……还是公子看出了什么我没察觉的隐患? 他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所知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回公子,这典韦的来历,并无特别。约是两年前,文趣阁刚在兖州陈留郡开设分号不久。那时,‘烈火烧’的名声刚刚传开,因其烈度远超寻常酒水,且产量有限,价格不菲,订单往往排得很满。” “这典韦,据说是个游荡在陈留的浪荡子,饭量奇大,力大无穷,但似乎没什么正经营生,时常饥一顿饱一顿。有一次,分阁搞了一次‘烈火烧’品鉴活动,免费让路人尝一小杯。这典韦当时恰好在附近游荡,凑热闹尝了一杯,就这一小杯,可把他给迷住了!那味道,让他念念不忘,整天在分阁附近转悠,眼巴巴地看着。可他又没钱买,便动了歪心思。” 十三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有一天夜里,他竟胆大包天,趁着夜色摸进了陈留文趣阁的后院酒窖!按理说,酒窖有守卫,但他身手确实敏捷,竟被他溜了进去。他见酒窖里大缸小坛的‘烈火烧’,贪心大起。可他只有一人,搬不走太多,便想着‘既然来了,不能白来,先喝个够本再说!’” “结果……”十三无奈地摇摇头,“这厮贪杯至极,抱起一缸酒就狂饮起来。那‘烈火烧’何等烈性?寻常人喝一小碗就够受的了。他倒好,据说一个人就灌下去了小半缸!直接醉得晕头转向,不省人事。最后连人带缸摔倒在地,一缸好酒全洒了。这厮醉醺醺地,还趴在地上舔舐流出来的酒水……第二天早上,被巡夜的伙计发现时,他还烂醉如泥地躺在酒渍里呼呼大睡呢。” “当时分阁的掌柜气得不行,本想将他扭送官府。但一看典韦那体格,又听说他一人喝了小半缸烈火烧还没死,觉得是条‘好汉’,是个耐操练的料子。送官最多关几天,酒也赔不了。不如留下他,让他做工抵债,说不定还能为阁中添个打手。于是便将他弄醒,一番威逼利诱。典韦醒后,也知道自己理亏,又听说留下有饭吃,有……偶尔可能还有酒喝,就答应留下了。后来表现确实勇猛,经过考察和训练,就被选拔到了总部暗卫之中。” 刘芒听完,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合上。这……这加入方式也太违和了吧?! 因为偷酒醉倒被逮住,然后被“招安”了?! 历史上典韦投曹操,好像是因为替人报仇杀人后逃亡,被夏侯惇偶然发现其勇力而招募的。 这平行世界的典韦,竟然是因为贪杯偷酒……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龙虎初斗 刘芒看着眼前这尊铁塔般的巨汉,再联想到历史上关于典韦的种种传说,心中又是惊喜又是懊恼。 他忍不住瞪了十三一眼,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十三!你这家伙!这么一员绝世猛将,就藏在咱们暗卫里,你居然能捂到现在?也不知道早点引荐给我?!” 十三一脸委屈,小声辩解道:“公子,这可冤枉属下了!典韦是刚从陈留分阁选拔上来没多久,属下和您之前一直在外,回来后又……呃,忙于政务,属下还没来得及详细禀报。而且,暗卫自有晋升规矩,他能被调来总部,已经是破格重用了。” 刘芒转念一想,也是。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典韦,越看越是喜欢。 历史上,典韦被曹操任命为都尉,统领亲兵,日夜守护,几乎寸步不离。 他性格忠厚谨慎,白天侍立左右,夜晚睡在卧室附近,忠心耿耿。因此深得曹操信任,甚至允许他佩剑自由出入,无需通报。 宛城之战,典韦更是以生命诠释了忠诚,被誉为三国最忠诚的将领之一。 再看看眼前这个典韦…… 刘芒心里嘀咕,忠义勇武是没跑的。 但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憨傻莽夫啊!那眼底的精明,那恰到好处的马屁,那会来事的样子……怪不得历史上多疑的曹操都对他信任有加!这种既有实力又懂得分寸的保镖,哪个主公不喜欢? 一个念头在刘芒心中升起:把典韦送给大哥刘备! 大哥如今身为州牧,树大招风,身边正需要这样一位武力超群、又懂得变通的贴身护卫。 关羽、张飞虽勇,但毕竟是统兵大将,不可能时刻贴身保护。有典韦在,大哥的安全系数将大大提高。 打定主意,刘芒对典韦道:“典韦啊,我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典韦一听有任务,立刻挺直腰板,拍着胸脯道:“君候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俺典韦绝不皱一下眉头!” 刘芒点点头,郑重说道:“我欲派你去我大哥,也就是青州牧刘玄德公身边,担任他的贴身近卫,保护他的安全!你可愿意?” 典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去保护州牧大人?!这差事,可比在暗卫里当个普通精锐强了何止百倍?!地位、待遇、前途,那是天壤之别! 他典韦虽然外表粗豪,但心里可不傻,立刻意识到这是天大的机遇! 同时,他也感受到刘芒对他的巨大信任——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给他,等于是把大哥的安危托付给了他! 巨大的惊喜和感激涌上心头,典韦“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君候!您如此信任俺典韦,将玄德公的安危托付给俺!俺……俺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玄德公的了!多的漂亮话俺不会说,但俺在此立誓:只要俺典韦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任何人伤玄德公一根汗毛!若遇危险,俺必死在玄德公前面!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掷地有声!那圆滑机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忠勇和决绝!刘芒听得心中大定,毫不怀疑典韦的诚意。 历史上他能用生命守护曹操,如今也必能如此对待大哥! “好!我相信你!”刘芒用力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走!我带你去见大哥!” 刘芒带着典韦,兴冲冲地来到刘备处理公务的厅堂。此时,厅堂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祢衡、孙邵、简雍等文官吏员正陆续从里面走出,一个个眉头紧锁,面色沉重,似乎刚商议完什么棘手的事情。 刘芒心中好奇,但也没多问,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刘备正坐在主位,揉着太阳穴,面露疲惫和忧色。 关羽、张飞也在一旁,关羽丹凤微眯,若有所思;张飞则有些烦躁地踱着步。 “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宝贝来!”刘芒笑着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刘备抬起头,看到刘芒,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目光就被刘芒身后那尊铁塔般的巨汉吸引了。关羽和张飞也同时看了过来,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芒弟,这位是?”刘备问道。 刘芒将典韦往前一推,介绍道:“大哥,这是我为你物色的贴身近卫,典韦!典韦力大无穷,勇武过人,更难得的是忠心可靠!有他在你身边护卫,我和二哥三哥也能更放心些!” 刘备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四弟虽然平时跳脱,但总是想着自己这个大哥的。他仔细打量典韦,见其身材魁梧雄壮,气势沉凝,一看便是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心中更是喜爱。 尤其是此刻他正为一件烦心事忧心,见到如此猛士,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典韦?好!好一条猛汉!”刘备赞道,语气中带着欣慰。 张飞是个急性子,早就按捺不住了,豹眼圆睁,围着典韦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好家伙!这身板,比俺老张还壮实!来来来,跟俺老张过过手,让俺瞧瞧你有没有资格保护俺大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关羽虽未说话,但抚须的手也停了下来,眼中流露出考较之意。显然,他也想试试这新来护卫的成色。 刘芒一看,正中下怀,立刻起哄道:“好啊!三哥,典韦,你们就比比!点到为止,也让大哥看看典韦的本事!” 典韦机灵得很,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的。要想得到主公和这些核心大将的认可,必须拿出真本事。他豪爽地抱拳道:“翼德将军威名,俺早有耳闻!今日能得将军指点,是俺的荣幸!比就比!” 刘备见众人兴致都很高,也暂时放下心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后院演武场,切磋一番,切记点到为止。” 一行人来到后院演武场。场地宽敞,地面夯实。 张飞脱去外袍,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活动着手脚,嘿嘿笑道:“典韦小子,俺老张不占你便宜,咱们先比比拳脚!不用兵器!” 典韦也脱下外衣,那身夸张的肌肉线条更是暴露无遗,如同铜浇铁铸一般。他瓮声应道:“全听将军安排!” 两人在场中站定,互相抱拳行礼。刹那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张飞暴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步法迅猛,如同猎豹扑食,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直捣典韦面门!拳风呼啸,显示出惊人的爆发力! 典韦不闪不避,眼中精光一闪,低吼一声,同样一拳迎上!他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沉猛气势! “砰!” 两只钵盂大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 两人身形同时一晃,脚下地面微微震颤! 张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这一拳用了七分力,寻常壮汉早已骨断筋折,没想到典韦竟能硬接不下,而且反震之力如此强劲! 典韦心中也是凛然:翼德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这力气,俺平生罕见! 一击之后,两人同时后退半步,随即又如同两头蛮牛般冲撞在一起! 张飞拳法刚猛暴烈,大开大合,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如雷霆万钧!他的攻击充满了侵略性,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典韦的打法则更显沉稳厚重,他下盘极稳,双臂如同两根铁柱,或格挡,或擒拿,或反击!他的力量似乎更加内敛,但每一次碰撞,都让张飞感到手臂发麻!典韦的战斗风格,更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攻防一体,势大力沉! 只见场中: 张飞一记高鞭腿扫向典韦头部,腿风凌厉!典韦不慌不忙,抬起粗壮的手臂硬架! “啪!” 一声脆响,典韦身形微沉,脚下青砖出现细微裂纹,却纹丝不动! 张飞借力翻身,又是一记窝心脚踹来!典韦吐气开声,胸膛一挺,竟用胸腹肌肉硬抗了这一脚!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却顺势一把抓住了张飞的脚踝! “嘿!” 典韦大喝一声,双臂发力,竟想将张飞抡起来! 张飞反应极快,另一只脚猛地蹬向典韦手腕,同时腰腹发力,挣脱开来!两人再次分开,虎视眈眈! 这场纯力量的搏斗,看得人热血沸腾!没有花哨的技巧,完全是力量、速度和抗击打能力的硬碰硬!拳拳到肉,闷响不断!尘土在场中飞扬,两人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 刘备看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关羽抚须的手也放了下来,眼神锐利,显然对典韦的实力给予了肯定。刘芒更是看得眉飞色舞,比自己打架还兴奋。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张飞越打越兴奋,哇哇大叫:“痛快!痛快!典韦小子,有种!再来!” 典韦也是打得兴起,吼道:“翼德将军,小心了!” 就在两人准备再次碰撞时,刘备出声制止:“好了!翼德,典韦!到此为止!再打下去,就要伤和气了!” 张飞和典韦闻言,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立刻停手,各自退开。两人都是气喘吁吁,浑身大汗,但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惺惺相惜之意。 “哈哈!好!典韦,你小子是条好汉!俺老张认可你了!”张飞大笑着拍了拍典韦的肩膀。 典韦也恭敬地抱拳:“翼德将军神勇,俺典韦佩服!” 刘备走上前,满意地看着典韦:“典韦,你的勇武,我已亲眼所见。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我身边,担任亲卫都督,负责我的贴身安全!” “末将典韦,领命!必誓死护卫主公安全!”典韦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正式认主。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瘟灾骤临 典韦正式认主,如同铁塔般肃立在刘备身后,那股沉浑的气势让整个厅堂都显得更加肃穆。 刘芒心中稍安,有了这等猛将贴身护卫,大哥的安全总算多了层保障。 但他旋即又想到来时遇到的祢衡等人凝重的面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大哥,方才我来时,遇见正南先生(祢衡)他们匆匆离去,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出了什么棘手之事?” 不等刘备回答,性急的张飞已经瓮声瓮气地接话,语气中带着惯有的暴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唉!四弟你有所不知,麻烦大了!齐国郡那边,安置流民的地方,闹了瘟灾!他娘的,这鬼世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瘟灾?!”刘芒闻言,心中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了。 作为穿越者,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清楚大规模瘟疫的恐怖!那可不是两军对垒,而是无形无影、杀人于无形的恶魔! 尤其是现在,齐国郡安置着刚从徐和手中解救出来的二十多万百姓!这些人历经战乱,身体虚弱,聚集而居,卫生条件差,简直是瘟疫滋生的温床! 这要是爆发开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些百姓从被裹挟南下的命运中挽救回来,难道转眼就要被瘟神夺去性命? “大哥!情况如何?可商议出了应对之策?”刘芒急声追问,语气中的焦灼显而易见。 刘备见刘芒如此反应,心中既感欣慰于弟弟的忧民之心,又添了几分沉重。 他叹了口气,将方才与祢衡、孙邵等人商议的初步方案大致说了一遍: “无非是老法子。已下令封锁发现疫情的聚落,严禁内外人员往来。将已发病者集中隔离开,严加看管。焚烧死者遗物乃至尸身,以防瘟气扩散。再派医官携带药物前往,尽力救治……只是,唉,瘟灾之烈,自古皆然,医药乏力,多半……只能听天由命,严防其蔓延至他处罢了。” 刘备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疲惫,面对这种天灾,即便是他也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刘芒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隔离、焚烧、派医官……这些措施方向是对的,但太粗糙,太被动了! 而且他最担心的是——“大哥!发现疫情的具体是哪个聚落?有多少人?是何时发现的?最关键的是,消息传开没有?当地的百姓有没有因为恐慌而大规模逃亡迁徙?” 他连珠炮似地发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一旦发生恐慌性逃难,瘟疫就会像火星溅入油库,瞬间蔓延至整个青州乃至更远的地方! 历史上曹操诗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很多正是瘟疫与战乱交织,百姓流离失所造成的! 刘备对刘芒能瞬间抓住要害颇为赞许,答道:“是齐国郡西安县的一个小聚落,约千余人。七日前地方上报发现疑似时疫,现已高热、呕吐、死者十余例。具体情况,孙邵长史已亲自赶往处置,消息暂时封锁,但……恐怕瞒不住太久。是否已有百姓逃亡,尚未有确切回报。” “不行!大哥,让我去一趟西安县!” 刘芒猛地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胡闹!” “四弟不可!”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阻止!刘备更是霍然站起,脸上第一次对刘芒露出了真正的怒容:“芒弟!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是瘟灾之地!非同儿戏!你才多大?你去又能有何用?添乱吗?!万一……万一你有个闪失,你让为兄如何向母亲交代?如何自处?!”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那是一种源于极度担忧而产生的后怕和愤怒。之前刘芒潜入敌营,虽险,终究是与人斗,尚有周旋余地。 可瘟疫不同,那是真正的“天罚”,沾之即死,药石罔效!他绝不能再让这个弟弟去冒这种必死之险! “大哥!那是二十多万条人命啊!” 刘芒也急了,争辩道:“我知道危险!但正因为危险,才更不能坐视不理!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安抚流民,分发田亩,好不容易让他们看到点活下去的希望,难道就因为一场瘟疫,就要前功尽弃,眼睁睁看着他们成片死去吗?我去,不是去送死,是我有办法!或许能救下更多的人!” “你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刘备又气又急,根本不信,“自古面对瘟灾,除了隔离、祈祷,还能有何良策?莫非你是神医不成?!” “大哥你听我说!”刘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快速陈述他基于现代防疫知识想到的、并尽量符合这个时代条件的措施: “第一,立即划区,分级管控!不能只封锁发病聚落。要以西安县疫点为中心,划出‘疫区’、‘管控区’、‘防范区’。疫区严禁任何人出入,由军队完全封锁!管控区限制流动,设立卡口,严查人员。防范区加强监测。如此层层设防,才能有效阻隔!” “第二,建立隔离营!不能简单将病患关在一起等死。要选择下风向、远离水源的空旷地,搭建专门的隔离营帐。将确诊病患、疑似病患、密切接触者分开安置!避免交叉感染!所有进入隔离区的人员,包括医官、兵士,必须佩戴……呃,用多层麻布浸染药汁制成的面罩(简易口罩),穿罩衣,出来后所有衣物必须沸煮暴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三,强制卫生措施!严令所有百姓,必须饮用烧开的水!严禁喝生水!饭前便后必须洗手!集中处理垃圾、粪便,远离水源深埋或焚烧!发现死鼠、蚊蝇大量滋生处,立即扑杀清理!这些小事,若能严格执行,或可大大减缓瘟疫传播!” “第四,统一信息,安抚人心!立即发布安民告示,由官府出面,明确告知疫情及防控措施,避免谣言四起引发恐慌!同时,组织人手,向周边聚落运送粮食、药品,稳定民心,让他们知道待在家里最安全,官府不会抛弃他们!这样才能杜绝大规模逃难!” “第五,征集民间医者,统一调配!重赏招募胆大心细的医者、学徒,集中培训……呃,集中告知防护要点和初步诊治方案,统一派往疫区。所有用药、物资,由官府统一调配,避免混乱!” 刘芒一条条说来,思路清晰,措施具体,虽然有些名词听起来古怪,但核心逻辑严密,远胜于这个时代常见的粗糙应对。 刘备、关羽、张飞,乃至身后的典韦,都听得怔住了。尤其是刘备,他越听眼睛越亮,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混账……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却又行之有效的想法?!这些措施,环环相扣,考虑周详,将“防”与“治”、“堵”与“疏”结合得极好,远比简单的“封锁等死”要高明得多! 厅内一片寂静。刘备不得不承认,刘芒提出的方案,确实更具前瞻性和可操作性,更能体现“仁政”的本质——不放弃任何挽救生命的努力。 然而,正是这份远超常理的“成熟”和“见识”,让刘备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他看着弟弟年轻却异常坚定的脸庞,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并非不信任弟弟的能力。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弟弟体内蕴藏着何等惊人的能量和……无法用常理度量的“诡谲”手段,他才更加害怕! 在刘备看来,刘芒的种种行为: 培养童子军、阻止黄巾布道、谋划官职、忽悠世家、火烧幺儿山、贿赂宦官、囚禁官吏、清剿世家、乃至潜入敌营。 虽然最终都取得了奇效,为刘备集团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刘备除非是瞎了才看不到这个弟弟的才能。 但其过程,无不剑走偏锋,手段酷烈,甚至有些……倒反天罡,完全背离了传统的仁义道德和行事准则! 他就像一把过于锋利的双刃剑,能伤敌,也极易伤己!刘备担心,长此以往,刘芒这种“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会让他名誉扫地,被士林清流所不齿,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他更担心,弟弟这种看似“无法无天”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更深层的危险?作为兄长,他只想将这把“利剑”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去触碰那些最险恶的局面。 生怕刘芒哪一次运气耗尽,便是万劫不复! 这并非不信任,而是源于血脉亲情的、最深沉的保护欲! 所以刘备自认为一直循循善诱,讲道理、逼其读书明理、甚至拳脚教育。 “芒弟,”刘备的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所言……确有道理,远超我等浅见。这些方略,我会立刻命孙邵全力施行,增派人员物资,不敢有误。但是——你,绝不能去!” 他凝视着刘芒,目光中充满了兄长特有的威严与恳切:“瘟疫之险,非比寻常。你是我弟弟,是桃李候!你的安危,关乎人心,关乎大局!你若亲赴险地,稍有差池,青州震动,母亲何依?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 说罢,刘备不再多言,带着关羽、张飞匆匆离去,安排事宜。典韦默默跟上。 空荡的厅内,刘芒颓然坐下,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憋闷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明白大哥的爱护之心,但这份过度的保护,却像无形的枷锁,捆住了他的手脚。 而此刻,刘芒内心深处,一个从未宣之于口的、沉重而坚定的信念,如同火山般翻涌着! 他之所以如此“不择手段”,如此“无法无天”,正是因为他的灵魂来自后世! 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清晰地看到未来近百年的血海尸山!从黄巾起到三国归晋,中原人口从五千多万锐减至不足六百万!百分之八十八的人口消失! 这是何等触目惊心的数字!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州陆沉,文明浩劫!他亲眼“见过”(通过历史知识)那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听过那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的悲鸣! 他来到这个时代,难道是为了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重复历史的悲剧吗? 不!他就是要辅佐大哥刘备,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无论这些手段在当下看来多么离经叛道、多么诡谲酷烈——加速统一的进程,尽快结束这该死的乱世! 他甘愿成为大哥手中最快、最锋利的那把刀,哪怕这把刀会沾满污秽,会被世人诟病为“流氓”、“坏人”,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在他看来,一时的“不仁”,若能换取天下早定,万民早安,便是最大的“仁”! 这,是他基于后世灵魂的认知,与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无法言说、也无法被理解的终极信念!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非常之仁 最终,刘芒还是没能亲赴疫情前线。 并非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大哥刘备的态度异常坚决,毫无转圜余地。 刘备动用了兄长的权威,甚至不惜以“若你私自前往,我便亲自去将那疫区封死,任何人不得出入,你去了也是白去”相威胁,彻底堵死了刘芒的念头。 他只能将那份基于后世知识的、更为严密也更为“酷烈”的防疫方略,详详细细地写下来,交给了大哥刘备。 其中甚至包含了一些在这个时代看来“倒行逆施”、“有伤天和”的极端预案——比如,一旦发现某个聚落疫情完全失控、无法有效隔离且濒临集体死亡时,为阻止瘟疫扩散,是否应考虑……“非常手段”? 刘芒写这些时,笔尖是沉重的。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百姓安稳,否则当初何必费尽心机将这些百姓从南下的流徙中留下?但理智告诉他,在医疗条件极度落后的古代,面对某些烈性传染病,壮士断腕或许是避免更大灾难的唯一选择。 这就是他内心“非常之仁”的残酷逻辑:以最小的、可控的牺牲,换取最大多数人的生存。 刘备看完方略后,沉默了许久。 最终,刘备采纳了方略中“防”的部分,对于那些“治”的极端预案,他未置一词,只是深深地看了刘芒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震惊,有不解! 他看懂了四弟字里行间那份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决断,也感受到了那份隐藏在冷酷背后的、更深沉的痛苦与无奈。 但这也正是刘备无法理解的,为何非要用那种伤天害理的手段?即便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有违法礼,简直是倒行逆施,若是宣扬出去,他们兄弟何以立足? 再说若是以此法管控瘟疫,届时礼乐崩坏,官吏效仿,对百姓动则杀伐,纲常失纪。岂是真正的安民之策? 孙邵被紧急派往齐国郡西安县,全权负责防疫。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刘芒所料,也如刘备所惧。 疫情比上报的更为严重,发现时已悄然扩散。恐慌如同瘟疫的帮凶,在信息闭塞的流民中迅速蔓延。尽管孙邵竭力执行隔离、消毒、安抚等措施,但初期仍出现了小规模的逃亡潮。 尽管官府迅速派兵拦截、设立关卡,但瘟疫依旧沿着逃亡的路径,向周边区域零星扩散。 一场艰苦卓绝的防疫战就此打响。刘备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调集军队维持秩序,征召医者,运送药草粮食物资,封锁道路,安抚民心。 整个过程充满了混乱、牺牲和无奈。最终,依靠着强大的组织能力和刘备“仁德”声望带来的凝聚力,疫情在肆虐了近两个月后,终于被艰难地控制住了。 统计结果出来,死亡人数接近两万。 消息传回营陵,青州上下,包括刘备本人在内,都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感到一丝“庆幸”。在动辄“十室九空”的古代瘟疫面前,二十多万人的聚集地只死近两万人,已堪称奇迹! 刘备的声望不降反升,百姓对其感恩戴德,“刘青天”、“仁德之主”的称颂之声遍及州郡。是刘备的果断和投入,挽救了绝大多数人的生命。 然而,刘芒在私下听到这个数字时,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久久不语。 如果……如果是我去处理呢?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中回响。 他推演过无数次。以他的作风,在疫情初露苗头、尚未大规模扩散时,他会以雷霆手段,立即对那个千余人的源头聚落实施最彻底的、物理意义上的“绝对隔离”! 甚至……在确认无法有效控制内部疫情的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那“有伤天和”的终极手段! 这无疑会背上“屠戮百姓”的骂名,会被唾弃为“酷吏”、“魔鬼”。 但是,代价呢?代价可能就是那一千多个注定要死的人提前死亡,而疫情被牢牢锁死在那片死亡禁区之内!后续的扩散、近两万人的死亡、以及消耗的巨大社会资源,或许都可以避免。 这就是他与大哥刘备最根本的分歧,是两种“仁”的碰撞。 刘备的仁,是显性的、当下的、符合世俗道德的仁。他珍视每一条眼前能看到的生命,不愿主动牺牲任何一人,哪怕这种“不放弃”可能导致更大的损失。 这种仁,能凝聚人心,赢得爱戴,是成为“明主”的基石。 就像历史上刘备从新野撤退时带走十万百姓,无论其背后是否有“裹挟以增实力”的考量,其行为本身,在道义上占据了至高点。 尽管这十万百姓在颠沛流离和曹军追击下死伤惨重,但这份“不抛弃”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政治资产。 而刘芒的仁,是隐性的、长远的、甚至看似残酷的仁。 它基于一种冰冷的、超越时代的功利计算:以必要的、可控的牺牲,换取整体利益的最大化,终结更大的、更长久的痛苦。 这种“仁”不被理解,注定孤独,注定背负骂名。它无法成为聚拢人心的旗帜,因为它挑战了人性底线和传统的道德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早已认清现实。 自己这种满脑子“倒反天罡”念头、行事不择手段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众望所归、这个时代的明主。 他只能是主公手中最锋利、也最见不得光的那把刀。理想与现实之间,横亘着一条名为“人性”与“道统”的鸿沟。 他该庆幸,庆幸执刀的人是大哥刘备,一个重情义、有底线、真正关心百姓的主公。所以,即便时常感到束手束脚,甚至事后免不了一顿训斥或“体罚”,他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这就是他的定位,他的宿命。 只是,这次瘟疫的处理结果,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那不必要的近两万死亡,让他更加坚定了推行“非常之道”的决心。 乱世,容不得太多的妇人之仁。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四月下旬。一件让刘芒颇为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孙骁回来了,并且成功地将他的恩师蔡邕一家,“请”到了青州! 当风尘仆仆的孙骁站在面前,禀报任务完成时,刘芒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立刻详细询问经过。 孙骁脸上带着一丝后怕,讲述了惊心动魄的“请师”过程: 他们抵达长安后,顺利见到了蔡邕,并呈上了刘芒那封措辞“热切”的回信。蔡邕初看大喜,以为联姻之事有望。但随即面露难色,坦诚相告:董卓强征他入朝,表面礼遇,实为“装点门面”,将他当作笼络士人的招牌,同时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他身边有董卓的耳目,行动受限,根本不可能轻易离开长安。况且,他若贸然出走,必然连累留在陈留的宗族。他感激弟子的好意,但实在身不由己。 这下可把孙骁难住了。若是单纯是蔡公不愿前去青州,他还想再劝解一番,但竟然还有董卓的耳目…… 此时岂不是“万不得已”之时?于是孙骁找了“如厕”的理由,偷偷在茅厕打开锦囊,看到锦囊里的妙计,他手一抖,冷汗直冒,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真的好吗? 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宴客厅时,孙骁已经收拾好心情。 他对蔡邕说:“蔡公,君候一直感念师恩,常因不能侍奉左右而愧疚。如今既然蔡公暂时无法成行,君候特命我等在长安略尽心意。三日后,想在文趣阁长安分号设下家宴,请蔡公携家眷一聚,以全弟子孝心,也好了却君候一桩心愿。日后山高水长,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带着一丝伤感。蔡邕想到自身处境险恶,与爱徒可能永诀,不禁悲从中来,未加多想,便答应了赴宴。 接下来三天,孙骁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他带着人在长安城内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一户刚死了老人、正准备发丧的人家。孙骁许以重金,说服这家人暂缓发丧,将老人棺椁秘密移至院中浅埋,对外谎称三日后扶灵归乡。 他又通过文趣阁的关系和金钱打点,以那一家人的名义顺利从官府拿到了出城的文书。 宴请当日,文趣阁长安分号后院雅间。孙骁准备的酒菜中,早已下了药性温和的迷药。酒过三巡,蔡邕一家三口便昏睡过去。 孙骁立刻指挥手下,将蔡邕、蔡夫人以及蔡琰三人,分别放入一口特制的、内有夹层、可通气的“棺材”中。上层放些杂物掩人耳目,下层藏人。 然后,将这口“棺材”混入那户丧家的出殡队伍,利用早已办好的文书,有惊无险地骗过了城门守军,顺利出了长安城。 出城五十里后,孙骁才命人打开棺材,将昏睡的蔡邕一家转移到早已备好的舒适马车中,一路换马不换车,日夜兼程,几乎是“挟持”着奔往青州。 直到进入兖州地界,远离了董卓的控制范围,孙骁才彻底放下心来。 听完孙骁的叙述,刘芒半晌无言。最终还是动用了自己的“不折手段”。可以想象,蔡邕醒来后发现被“骗”出长安,会是何等的惊怒交加! “蔡公……这一路上,情绪如何?”刘芒揉着额头问道。 孙骁苦笑:“起初自然是震怒,沿途多次斥骂,要返回长安。我等只能再三解释,言明长安局势危如累卵,董卓倒行逆施,必不长久,君候此举实为保全恩师性命与蔡氏血脉。后来,或许是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冷静下来,又或许是看到了沿途民生凋敝、战乱将起的景象,蔡公的怒气渐消,但一路沉默寡言,直到抵达青州,都未曾再与属下多言。” 刘芒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次又把“倒行逆施”的事情做绝了。绑架当世大儒,还是自己的恩师,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足够让他在士林臭名昭着一辈子。 但他不后悔。历史上,蔡邕就是在今年(192年)董卓被杀后,因一声叹息被王允下狱处死。他这是实打实地救了恩师一命!至于误会和骂名……嗯!尽量捂,实在捂不住就背着呗!! “辛苦了,孙先生。此事你办得……很好。”刘芒拍了拍孙骁的肩膀,“带我去见恩师吧。”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跪谏恩师 刘芒终究没敢立刻将“请”来蔡邕一家的消息禀报大哥刘备。他深知此事干系太大,手段太过“惊世骇俗”,在恩师情绪未平、局面未稳之前,贸然让大哥知晓,只会徒增烦恼,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他将蔡邕一家暂时安置在营陵城内一处僻静但设施齐全的院落,派了可靠的人手暗中护卫,便硬着头皮,独自前去拜见。 站在院门外,刘芒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 如今的他,年近弱冠,身量已长开,约莫七尺八寸(约178cm),因自幼虽懒于习武却营养不缺,加之基因不俗,生得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虽仍带着几分跳脱不羁,但整体已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与当年在洛阳时那个瘦弱顽皮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推门而入,穿过庭院,来到正堂门前。只见恩师蔡邕正背对着门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院中的翠竹,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与萧索。 尽管多年未见,但那熟悉的背影和气质,让刘芒瞬间便认了出来。 刘芒快步上前,在堂中站定,撩衣袍,推金山倒玉柱般,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俯身叩首,声音清晰而诚挚:“不肖弟子刘芒,刘怀仁,拜见恩师!多年未见,恩师安好?” 蔡邕闻声,缓缓转过身来。他面容清癯,须发已见斑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昔。他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刘芒,目光复杂。 眼前的青年,英挺俊朗,气度不凡,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需要他耳提面命的顽童。但从那眉眼轮廓间,依稀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没有预想中的雷霆震怒,蔡邕只是定定地看了刘芒片刻,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却充满失望和冰寒的冷哼,随即,竟一言不发,转过朝内室走去。 这一下,比直接斥责更让刘芒难受。得,还不如发火呢。这种无声的抗拒和彻底的漠视,表明恩师心中的芥蒂极深。 刘芒心中苦笑,知道寻常的请罪道歉恐怕难以化解。他一咬牙,索性保持着跪姿,不再起身。他知道,面对蔡邕这种将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传统士大夫,光靠嘴皮子是没用的,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磨。 大哥刘备那边,他还能耍耍赖、挨顿揍混过去,可对恩师,他不敢,也不能。谁叫这真是自己理亏,而且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过的师长呢。 孙骁和十三侍立在门外,看着自家公子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们知道公子此举是为了保蔡邕先生,但方式……在这个尊师重道的时代,绑架恩师,简直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日头从东边升到了中天,又渐渐西斜。刘芒跪得双腿早已麻木刺痛,膝盖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 但他咬紧牙关,硬是凭借着意志力强撑着,一声不吭。 门外的十三和孙骁看得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贸然进去劝说。他们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公子的坚持,或许才能打动那位固执的大儒。 直到夕阳的余晖将窗格染成橘红色,内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出来的不是蔡邕,而是蔡夫人。蔡夫人对刘芒的印象还停留在洛阳那个气病自己丈夫的浑小子阶段,此刻见到堂下跪着的竟是一个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年轻公子,不由得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这孩子……竟长成这般模样了? 蔡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进来吧。” 刘芒闻言大喜,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十三和孙骁连忙抢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搀扶起来。 刘芒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内室。 室内,蔡邕坐在一张矮榻上。刘芒挣脱搀扶,再次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疲惫和恳切:“恩师,弟子……” “不必说了!”蔡邕猛地打断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的‘好意’,孙先生一路上早已解释得清清楚楚!你能想到为师的安危,为师……心领了!但是!”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直视刘芒,“你可知你此举,是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我蔡邕受朝廷征召,位列朝堂,岂能不告而别,如逃犯般潜匿?天下人将如何看我?朝廷法度何在?士林清议何存?!你速速放我离去,我或可向董公陈明原委,尚有一线转圜之机!” “弟子恕难从命!”刘芒抬起头,迎上蔡邕的目光,咬牙坚持道,“恩师,长安已是龙潭虎穴,您回去才是真正的自陷死地!” 蔡邕见刘芒如此固执,又气又急,试图用道理说服他:“董卓虽暴虐,然朝廷纲纪犹在!我身为臣子,岂能因惧祸而弃君父于不顾?如今朝中正需忠贞之士砥砺前行,若人人如我这般潜逃,朝廷岂非顷刻崩塌?芒儿,你让为师如何能安心在此苟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刘芒听得头大如斗,他知道跟恩师讲“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是行不通的。情急之下,他心一横,决定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打破恩师的幻想! “恩师!您别怪弟子说话难听!”刘芒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朝廷……早就没救了!您指望的拨乱反正,根本是镜花水月!” 蔡邕闻言,眉头紧锁:“休得胡言!只要除掉董卓这国贼……” “董卓?”刘芒冷笑一声,打断道,“恩师,我不妨告诉您一个消息,您也别管我是从哪里得来的,但绝对可靠——两个月,最多两个月,董卓必死!” “什么?!!”蔡邕猛地从榻上站起,脸上瞬间血色上涌,又是震惊又是激动,“董卓……将死?!此言当真?!若真如此,岂不是天大的喜讯?!朝廷有救了!我更要立刻回去……” “恩师!您醒醒吧!”刘芒毫不客气地再次打断,声音提高了几分,“您是不是觉得,所有问题都是董卓一人之过?董卓一死,天下就太平了?朝廷就重振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蔡邕,语速加快:“您错了!大错特错!董卓固然是乱源,但如今这天下大势,早已不是杀一个董卓就能挽回的!您想想,关东诸侯为何讨董?真是为了汉室吗?不!他们是借机割据,拥兵自重!董卓在,他们尚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董卓一死,您信不信,长安立刻会陷入更残酷的权力争夺!王允?吕布?那些西凉旧部?谁会服谁?到时候,长安就不是一个董卓乱政,而是群魔乱舞,比现在更乱十倍!” 刘芒不顾蔡邕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他的“惊世”之言:“至于您指望的天下诸侯会听从新朝廷的号令?更是痴人说梦!袁绍、袁术、曹操、公孙瓒……他们哪个不是野心勃勃?哪个还会把那个被董卓玩弄于股掌、如今又陷入内斗的朝廷放在眼里?朝廷的诏令,早就出不了潼关了!现在的汉室,早已名存实亡!您回去干什么?陪葬吗?还是成为下一个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这一连串如同惊雷般的话语,炸得蔡邕头晕目眩,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回榻上。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刘芒说的每一句,都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关东诸侯的阳奉阴违,朝中大臣的各怀鬼胎,董卓死后可能出现的权力真空和混乱…… 这些他并非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始终抱着儒家士大夫的理想,不愿相信,不愿承认罢了。 看着恩师失魂落魄、无言以对的样子,刘芒心中不忍,但知道必须趁热打铁。他放缓语气,但依旧坚定地说道:“恩师,您若不信,我们不妨打个赌。” 蔡邕茫然地抬起头。 刘芒伸出两根手指:“就以两个月为期。若两个月内,董卓未死,或者董卓死了,但长安局势迅速稳定,朝廷展现出重振的希望,那便是弟子错了!弟子亲自护送恩师返回长安,并向天下人说明原委,所有罪责,弟子一力承担!”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但若两个月内,董卓身死,且长安陷入更大的混乱,各方势力厮杀不休,朝廷威信彻底扫地……那就请恩师愿赌服输,安心留在青州!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恩师亦可亲眼见证,弟子今日所言,是危言耸听,还是……未卜先知!” 说完这番话,刘芒不再给蔡邕反驳的机会,他强忍着膝盖的剧痛,挣扎着站起身,对着蔡邕和一旁的蔡夫人深深一揖:“恩师,师母,一路劳顿,请好生歇息。弟子……告退。” 不等蔡邕回应,刘芒便转身,在十三和孙骁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离开了房间。 将一室的寂静和巨大的震惊,留给了那位心神剧震、呆坐无言的一代大儒。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掠过窗棂,室内昏暗下来。蔡邕望着弟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翻江倒海。那个赌约,像一道无法回避的宿命之问,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熟悉配方 刘芒在十三和孙骁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内室退出,刚穿过侧门,踏入正堂,还没缓过气来—— “哗啦——!” 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毫无征兆地迎面泼来!又快又狠,精准地浇了刘芒一个透心凉! 事发突然,连警惕性极高的十三都只来得及下意识侧身挡了一下,却没能完全挡住,大部分冷水结结实实地泼在了刘芒头上、脸上、身上! 瞬间,刘芒从头到脚湿透,水珠顺着发梢、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谁?!”十三勃然大怒,手瞬间按上了腰间的刀柄,目光如电般射向水泼来的方向。 孙骁也惊怒交加,上前一步护住刘芒。 只见正堂通往偏院的月洞门旁,站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鹅黄色衣裙,身形窈窕,面容精致,肌肤胜雪,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刘芒,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手中还拎着一个空空的水盆。 这少女,正是蔡邕之女,蔡琰。数年不见,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虽年纪尚小,但眉宇间已具绝色之姿,灵动娇俏中带着一股书卷清气,宛如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 只是此刻,这朵“幽兰”正化身小辣椒,浑身带刺。 刘芒被浇得一个激灵,脑子却瞬间清醒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眼前这怒气值爆表的小师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有种哭笑不得的熟悉感。 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 当年在洛阳,他把蔡邕气病,去探望时,被这小丫头一盆冷水泼个透心凉的情景,瞬间浮现在眼前。 “咳咳……”刘芒赶紧按住十三欲拔刀的手,苦笑着对蔡琰道:“嗨……师妹?多年不见,这见面礼……还是这么别致啊?” 蔡琰见刘芒这副落汤鸡模样还嬉皮笑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空盆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她双手叉腰,用那清脆却充满愤恨的嗓音娇叱道:“刘芒!你这浑人!绑了我父亲母亲,还将我们骗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你简直岂有此理!哼!” 说完,她狠狠跺了跺脚,那小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扭头就跑回了偏院,留给刘芒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刘芒看着蔡琰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嘟囔道:“拽什么拽??又没我家璎珞漂亮,还没我家璎珞乖,哼!” 说着,他还学着蔡琰刚才的样子,矫情地“哼”了一声,只是配合他此刻落汤鸡的模样,显得格外滑稽。 十三和孙骁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自家这位君候,真是……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走吧走吧,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冷死了。”刘芒打了个喷嚏,催促道。 在十三和孙骁的搀扶下,他拖着依旧酸麻的双腿,狼狈地离开了蔡邕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刘芒做了一件对他来说算是“大事”的事情。 他在营陵城内购置了一处颇为雅致的宅院。 如今他已行过冠礼,正式成年,并且成了家,继续住在州牧府虽无不可,但终究不便。 于是,在宅院门楣上挂起了“桃李亭侯府”的牌匾,算是有了自己真正的“家”。 这处宅院不算特别宏大,但设计精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几进几出,格局分明。 内部的装饰和陈设更是极尽舒适与雅致,有些物什甚至带着超越时代的简约美感,低调中透着奢华,比之刘备那注重实用和威仪的州牧府,更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和匠心独运的舒适感。 选了一个不算特别的日子,请好了管家、仆从和婢女,刘芒便带着妻子管璎珞,正式从州牧府搬了出来,入住新家。 母亲吴氏和大嫂王令仪自是万分不舍,拉着管璎珞的手千叮万嘱,眼圈都红了。但她们也明白,儿子(小叔子)已成家立业,终究要有自己的府邸和生活,这是人之常情。 管璎珞在州牧府居住的这段时间,早已跟随王令仪用心学习管家之事,虽然年仅十六岁,但天资聪慧,性子又沉静细心,如今管理起自己的“小家”,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条,有模有样。 乔迁之喜,刘芒没有大张旗鼓,只举办了一场温馨的家宴,邀请的都是最亲近的家人:大哥刘备夫妇、二哥关羽夫妇、三哥张飞夫妇,以及岳父管亥。 宴席设在新府的花厅中,灯火通明,气氛融洽。吴氏看着眼前已然成家立业的儿子和乖巧的儿媳,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她拉着管璎珞的手,对众人笑道: “今日芒儿和璎珞乔迁新居,是喜事。璎珞如今也十六了,按礼,也该行笄礼,取字了。” 众人纷纷称是。汉代风俗,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许嫁)或十六(未许嫁)而笄,取表字,是为“及笄”。 如蔡琰,便是及笄后取字“昭姬”(后世因避司马昭讳改称文姬,这个时空应该不会改字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氏看着管璎珞,眼中满是慈爱,温言道:“璎珞性情娴静,蕙质兰心,如美玉般温润。我便为你取字——瑾瑜。瑾、瑜皆为美玉,望你日后永葆赤子之心,温婉贤淑,与芒儿相携相守,白头偕老。” “瑾瑜……管瑾瑜……”管璎珞轻声念着自己的字,脸颊飞起红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作为人妇的正式感。 她起身,向吴氏和众人盈盈一拜:“瑾瑜谢母亲赐字!定当谨记母亲教诲!” 看着这一幕,女眷们——王令仪、关羽之妻赵氏、张飞之妻郭氏,都不禁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当年及笄出嫁的情景,又是欢喜又是感慨,纷纷上前拉着管瑾瑜的手道贺,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场面温馨而感人。 刘关张三兄弟虽不像女眷那般感性,但看着眼前已然成家、有了自己府邸的四弟,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刘备拍了拍刘芒的肩膀,眼中有关怀,有期许,也有一丝“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复杂情绪。关羽抚须点头,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张飞更是哈哈大笑着用力捶了刘芒一拳:“好小子!这才是真正成家了!!” 岳父管亥看着女儿女婿,眼中满是欣慰和祝福。他自己是粗豪武将,如今见女儿有了好的归宿,生活安稳,心中大石落地。 一场家宴,在温馨、感慨与祝福中落下帷幕。刘芒和管瑾瑜将家人送至府门,看着他们乘车离去。 夜色中,新挂的“桃李亭侯府”牌匾在灯笼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刘芒牵着妻子微凉的小手,站在崭新的府门前,望着家人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这,就是我在这个时代的家了。有挂念的亲人,有并肩的兄弟,还有身边这个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 “瑾瑜,我们回家吧。”刘芒紧了紧妻子的手,轻声道。 “嗯,回家。”管瑾瑜柔顺地应着,依偎在丈夫身侧,两人一同转身,走进了属于他们的、灯火通明的新家。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四邻环伺 时值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夏初,青州营陵城。州牧府议事厅内,门窗紧闭,隔绝了外界渐起的暑气。 主位之上,青州牧刘备正襟危坐,面容沉静,但微微蹙起的眉宇间,透露出他内心并不轻松。身后是典韦,典韦不愧是三国第一保镖,唯一使命便是保护刘备安全,其余诸事一概不多言,跟随刘备这段时间,刘备对其满意至极。如今铁塔般肃立在刘备身后,隐隐还给刘备增添一分气势。 其下,文武重臣分列左右。文官一侧,以孙邵、孔融、祢衡、简雍为首,几人或凝神静思,或轻抚胡须,神色肃然。 武将一侧,关羽凤目微阖,不怒自威;张飞环眼圆睁,虽努力保持安静,但手指却不耐烦地轻叩着膝盖;其旁是宗宝、管亥等将领,个个腰杆笔直,屏息以待。 而在文官序列的前列,一个略显特殊的位置上,坐着年仅弱冠的桃李亭侯——刘芒(刘怀仁)。 他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深衣,相较于周围或儒雅或威严的僚属,他那张尚带几分少年意气的俊朗面孔上,似乎总萦绕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懒散和……游离。 然而,在场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君候。 尽管他平日疏于政务,但每逢重大决策,刘备必召其与会。众人心照不宣,这位看似跳脱的桃李候,实则是能影响主公决断的核心人物之一。 此刻,萦绕在众人心头的,是青州之外,那已然风起云涌、错综复杂的天下大势。 北方,冀州之地,烽火连天。 袁绍与公孙瓒这两位北方巨擘,自去年界桥之战后,矛盾彻底激化,厮杀已进入白热化。 袁绍凭借四世三公的深厚底蕴,得到冀州本土豪强支持,兵精粮足,稳扎稳打;而公孙瓒则倚仗其精锐的“白马义从”和悍勇的幽州突骑,攻势凌厉,双方在广袤的河北平原上反复拉锯,战况惨烈。 袁绍虽渐占上风,但公孙瓒这头“塞外豺狼”的临死反扑,亦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对于东南方向的青州刘备,袁绍的态度已从最初试图“招揽”的居高临下,转变为急切地“稳盟”。 他频频遣使,信中不再提旧日盟主身份,转而大谈“共扶汉室”、“同讨国贼”,其核心目的,无非是希望刘备安守青州,至少保持中立,使他能心无旁骛地先解决掉公孙瓒这个心腹大患。 西方,兖州境内,暗流汹涌。曹操自接任兖州牧以来,虽初步站稳脚跟,但处境远非高枕无忧。 外部,北有袁绍压力,南有袁术觊觎;内部,最大的隐患莫过于盘踞在兖州东部泰山郡、济北国一带的徐和与司马俱残部。 这二人,本是青州黄巾巨寇。在刘芒的暗中建议和某种程度的“引导”下,徐和接纳了败退的司马俱,两人合兵一处,以徐和为首,司马俱为辅,拥众数万,占据了山险之地。 徐和更是听从了刘芒当初的“献策”,派人向长安的董卓表功,果然换来了董卓以朝廷名义的敕封——徐和为泰山郡守,司马俱为济北相! 这显然是董卓“以贼制贼”之策的延续,意图在曹操背后埋下更深的钉子。曹操何等人物,岂会承认董卓所封? 他已断然拒绝了司马俱提出的“承认曹操兖州牧地位,换取济北自治”的提议。 对曹操而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清除徐和、司马俱,彻底掌控兖州全境,是必然选择。然而,他自身兵力有限,既要防备袁绍,又要应对可能来自南阳袁术的威胁,难以全力东顾。 因此,他将目光投向了已逐渐稳定的青州刘备,频频来信,言辞恳切,主旨明确:结盟,共剿二贼! 东北方向,幽州局势,微妙而紧张。奋武将军公孙瓒,在正面战场承受着袁绍的巨大压力。他与幽州牧刘虞的矛盾,也日益公开化。 在刘芒看来,幽州的局势极为复杂。 刘虞,乃是汉室宗亲中难得的能臣,主张怀柔政策,安抚乌桓、鲜卑,劝课农桑,减轻赋税,使幽州在乱世中成为一片相对安宁的乐土,百姓感念其恩德,其“仁德”之名并非虚传。 而公孙瓒,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他出身边郡,崇尚武力,对异族主张强硬征伐,手段酷烈,其麾下骑兵虽骁勇,但军纪有时不佳,难免扰民。 两人因治理理念、军粮调配、对待胡人策略等问题上分歧巨大,关系早已势同水火。 处于内外交困中的公孙瓒,将希望寄托在了昔日的同窗师弟刘备身上。 他的来信,充满了“共忆涿县之情”的感怀,极力渲染袁绍的“不仁不义”,并抛出了“共分冀州”的诱人蓝图。其迫切之心,溢于言表。 这便是摆在青州决策层面前的棋盘。 袁绍欲稳我,曹操欲借刀,公孙瓒欲拉我入局。 三方势力,三封“结盟”信,却各自指向不同的战略方向,将青州置于一个微妙而关键的位置。 厅内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备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备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公,今日召大家前来,局势想必诸位已有所耳闻。袁本初、曹孟德、公孙伯圭,皆遣使来聘,言辞恳切,皆言结盟。” 他微微停顿,让话语的重量沉淀下去,然后继续道: “袁本初欲与我相安,共御国贼;曹孟德邀我出兵,共剿黄巾;公孙伯圭望我援手,共击袁绍。” 他将三方的核心诉求,言简意赅地概括出来。 “我青州,新定未久,百废待兴,本应谨守门户,与民休息。” 刘备话锋一转,语气渐渐变得激昂。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袁本初,世受汉恩,位列三公,然其行径,何曾以汉室为念?逼迫韩文节(韩馥)让州,致其死地,此为不仁!身为讨董盟主,逡巡不前,坐观成败,此为不义!如今,更觊觎幽州,幽州牧刘伯安(刘虞),乃汉室宗亲,仁德布于天下,治理幽州,百姓安乐,乃是乱世中难得的净土!我刘备亦是汉室宗亲,岂能坐视袁绍此等不仁不义、对汉室不臣之辈,荼毒宗亲,祸乱河北?!” 这一番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巨大波澜。 刘备没有选择看似最稳妥的“坐观”或“稳袁”,而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了“助刘虞(实为助公孙瓒)”的立场上,并将理由拔高到了维护汉室纲常、声讨不臣、保护宗亲的道德制高点! 刘芒坐在席上,表面平静,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果然……大哥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在刘备的认知体系里,袁绍的所作所为,是赤裸裸的“不仁不义”:逼死韩馥是背信,讨董不力是失职,觊觎幽州是欺凌宗亲。 而刘虞在幽州的治理,则是乱世中“仁政”的典范,是刘备内心向往的施政蓝图。保护刘虞,对抗袁绍,在刘备看来,是“义”之所向。 至于公孙瓒…… 历史上刘备曾短暂依附过公孙瓒,但后来公孙瓒暴虐,又不重用刘备,更是杀害了素有名望的刘虞,刘备不耻,最终选择离开,甚至在公孙瓒兵败之时都未曾去救援过。 而这个时空,大哥与公孙瓒有同窗之谊、涿县旧情,还未有隔阂。 刘芒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刘虞与公孙瓒的信息。 幽州牧刘虞,确实是汉末乱世中一道难得的光。 他治理幽州,开放边贸,减免赋税,劝课农桑,使幽州粮价极低,接纳流民百万,百姓感念其恩德,其仁德之名远播。 但却被好战粗暴的公孙瓒杀害。 公孙瓒杀刘虞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不仅恶了刘备,更是导致尽失幽州民心,最终被周边势力群起攻之,加速了败亡。 可以说,公孙瓒不是败在袁绍手上,很大程度上是败给了他自己。败给了杀害刘虞所带来的民心尽失。 从纯粹的利害计算来看,此刻最佳策略,无疑是坐山观虎斗。让袁绍和公孙瓒在河北拼个你死我活,青州则可趁此良机,全力消化内部,积蓄实力。 他之前与大哥定下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正是基于此理。 然而,他也深知,大哥的“仁义”并非权谋,而是其立身之本。当“仁义”之所向与“利”之所在发生冲突时,刘备往往会选择前者。 这份选择,或许在乱世中显得“迂阔”,却也是刘备的核心魅力所在。 刘备的话音落下,厅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随即,附和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祢衡率先起身,他性情狷介,最重名节,激动地说道:“主公英明!袁绍匹夫,枉称名门,实乃国贼!其罪罄竹难书,正当兴义兵讨之,以正天下视听!” 孙邵、简雍等谋士,虽可能对直接介入河北战事心存顾虑,但见主公意志已决,且理由占据大义名分,亦纷纷拱手表示支持:“主公英断,我等附议!” 武将一侧,更是群情激昂。 关羽丹凤眼豁然睁开,精光四射,抚须沉声道:“大哥所言极是!袁绍无道,天人共愤!关某愿为前部,斩将夺旗,以彰大哥之仁德!”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声如洪钟地吼道:“俺老张早就看袁绍那厮不顺眼了!大哥,你就下令吧!俺这就去点齐兵马,杀他个片甲不留!” 管亥、宗宝等将领也纷纷抱拳请战:“末将愿往!” 整个议事厅,瞬间被主战的热情所笼罩。刘备看着麾下文武同仇敌忾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始至终未曾发言的刘芒身上。 “怀仁,”刘备的声音温和却带着询问,“你意下如何?”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刘芒身上。这位年轻的君候,会支持主公的决定,还是会提出异议?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定策北进 刘芒缓缓起身,他知道,此刻任何直接的反对都是不明智的,不仅无法改变大哥的决定,反而会破坏刚刚凝聚起来的士气。 他迎上刘备的目光,语气平静而沉稳: “大哥所言,深合大义。袁绍倒行逆施,天人共愤,确需惩戒。幽州刘使君仁德布于四海,亦当相助。芒……并无异议。”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芒以为,既然决定用兵,便须谋定而后动,力求万全。何时出兵?出兵几何?是直接北上助战,还是另辟蹊径?粮草辎重如何保障,方能支撑远征?青州本土防务又当如何安排,以防陶谦乃至东海贼寇趁虚而入?与公孙师兄之间,如何协调进退,方能形成合力,而非各自为战?此间种种细节,关乎此战胜负,更关乎我青州根本,需得仔细斟酌,拟定详策。” 刘芒这番话,看似完全支持,实则巧妙地将议题从“要不要打”转向了“怎么打才能赢,且损失最小”。 他既维护了大哥的权威和决策的正当性,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导到具体的、需要冷静谋划的现实问题上,隐隐透露出他对贸然介入河北战事的谨慎态度。 刘备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出四弟话中的深意? 他深知刘芒素来主张“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静观其变,积蓄实力。就在不久前,兄弟二人还就此达成共识。 刘芒的担忧,从纯粹的利益和风险角度考量,无疑是正确且富有远见的。若依此策,青州可坐收渔利。 但刘备终究是刘备。 他能从织席贩履之辈走到今天一州之牧的位置,凭借的绝非仅仅是运气或兄弟的辅佐,更有其自身坚不可摧的信念和独特的政治智慧。 抛去与公孙瓒私交、刘虞汉室宗亲这些表面因素不谈,刘备还有更深层次考虑。 在刘备的政治哲学中,军队不仅是争霸的工具,更是践行“仁义”、匡扶汉室的义师。出兵,必须“师出有名”,这个“名”,不仅是口号,更是凝聚人心、彰显正统、区别于其他割据军阀的关键。 在他看来,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义战”良机。袁绍逼死韩馥是为“不仁”,讨董不力是为“不义”,欺凌宗亲刘虞是为“不忠”,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之行径,已为天下所共见。 此时起兵抗袁,乃是“吊民伐罪”,是“尊王攘夷”,占据着道德的绝对制高点。 这份“大义”之名,所能带来的无形声望和政治资本,远比多占领一城一地更为重要,是未来图谋天下的根基所在。 反之,若此时选择坐视。 在刘备看来,不仅是坐视仁德之君刘虞可能遭殃,更是对“道义”的背叛。 短期内或许能保存实力,但长期来看,必将失去“仁义”这面旗帜,被天下士人与百姓视为与袁绍、曹操等追逐实利者无异的军阀,从而丧失其最核心的竞争力。 他刘备之所以是刘备,正是因为他与那些唯利是图的诸侯不同!这份坚持,是他的人格魅力,也是他的立身之本。 至于刘芒那种为达目的有时不免显得“不择手段”、更注重最终结果的思维方式,虽然高效,却与刘备的根本理念存在冲突。 刘备可以包容弟弟的这种“灵活性”,但在关乎根本路线和旗帜的问题上,他绝不会妥协。 因此,对于刘芒委婉的提醒,刘备心中明了,却并未采纳。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刘芒身上,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怀仁所虑,周详稳妥,切中要害!出兵之事,确非儿戏,你能思虑至此,为兄甚感欣慰!果然不愧是我刘氏子弟,桃李亭侯!” 他先肯定了刘芒的谨慎,随即话锋一转,斩钉截铁地定下了基调: “然,大义所在,不容踟蹰!袁绍恶行,天人共愤,我辈仗义执言,正在此时!若待其尽吞河北,根基稳固,则尾大不掉,悔之晚矣!故此战,势在必行!” 他不再给众人犹豫的机会,直接开始部署: “我意已决!亲统大军,进驻济南国郡北部,与冀州渤海郡接壤之处,陈兵边境,以为公孙师兄之声援,震慑袁绍!云长、翼德随我同行!安国(武安国)、宗宝、王修等将,分守要隘,护卫青州!管亥将军坐镇营陵总领青州腹地防务,由孙长史(孙邵)、简功曹(简雍)总揽,祢议曹(祢衡)参赞军机!” 这一安排,可谓老成持重。 刘备亲临前线,显示决心,但驻扎在青州境内的济南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并非直接闯入河北战场。 同时,对内部防务也做了安排。管亥作为刘芒岳父,身份特殊,有统帅之才,值得信赖,由管亥总领青州防务再好不过。 刘芒见大哥决心已定,部署也颇有章法,心知再劝无益,反而显得自己畏首畏尾。他立刻起身,抱拳请命:“大哥!既然北征已定,芒愿随军效力,以供驱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备看着弟弟,沉吟片刻。他深知这个四弟机变百出,常有奇谋,带在身边或有用处。但战场凶险,他又有些不放心。不过转念一想,芒弟如今已行冠礼,成家立业,终究需要历练。 总将他护于羽翼之下,并非长久之计。 况且此次北上,主要在于威慑和策应,并非立刻进行主力决战,风险相对可控。 “好!”刘备点头应允,“芒弟便随中军行动,参赞军机!” “谢大哥!”刘芒肃然应道。管亥也起身领命。 “诸公!”刘备环视众人,声如金石,“各司其职,即刻准备!三日后辰时,校场点兵,兵发济南国!” “谨遵主公之命!”厅内文武轰然应诺,斗志昂扬。 议事既毕,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为出征做准备。刘芒却没有立刻回府,他深知,大哥北征,短期内青州重心必将北移,他必须趁此机会,为自己,也为青州的未来,布下几着“闲棋”。 他首先去的是孔融的府邸。 孔融刚回到府中,正在书房沉思今日议事之事,听闻桃李候来访,连忙出迎。对于这位年少封侯、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却又屡建奇功的刘四公子,孔融心情复杂,但更多的是欣赏其才学和……搞事的能力。 “文举公,冒昧来访,打扰了。”刘芒执礼甚恭。 “怀仁公子客气了,快请进。”孔融将刘芒引入书房。 落座奉茶后,刘芒没有过多寒暄,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卷厚厚的绢帛,郑重地双手递给孔融:“文举公,芒近日偶有些许浅见,关于青州文教之事,草拟了一份章程,恳请公不吝斧正。” 孔融有些疑惑地接过,展开细看。起初尚是平常神色,但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浅见”,分明是一份体系严密、规模宏大、极具操作性的《青州北海学院创设疏》! 章程开篇便阐明了“乱世兴学,教化育人,乃固本培元、延续文脉之根本”的大义。随后详细规划了学院的层级架构:在各郡县已有的“桃李学堂”(普及识字和算术)基础上,选拔优异者,进入设在营陵的“北海学院”深造。 学院拟分设“经学”(儒家经典)、“算学”(算术、测量)、“律法”(刑名、典制)、“兵法”(韬略、战阵)四科。章程还对师资选拔、学员考核、奖学金制度、院舍建设标准等,都有详细规定。 最重要的是,刘芒明确表示,初期创办所需的一切资金、物资,均由他名下的“桃李基金”全力承担! 孔融是孔子后人,毕生致力于弘扬儒学、推广教化,看到这样一份既秉承“有教无类”古训,又大胆创新、注重实用的宏伟蓝图,如何能不激动? 他拿着绢帛的手微微颤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声音都有些变调:“怀仁!此……此策大善!经学固本,算学利民,律法治国,兵法安邦!四科并举,方是乱世育才之道!若能成行,乃青州士子之福,天下文教之幸也!融……融必竭尽全力,促成此事!” 刘芒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事成了。他趁热打铁道:“文举公乃海内大儒,德高望重,主持学院,再合适不过。芒已命孙骁从旁协助,一应钱粮物资,公可直接支取。此外……” 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地道:“待学院初具规模,芒或许还能为公请来一位……学问、音律、书法皆冠绝当代的硕儒,与公共掌学院,届时,北海学院必能成为天下文枢!” 孔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脑中闪过几个当世大儒的名字,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见刘芒说得如此笃定,心中更是好奇与期待,激动地捻须道:“哦?不知怀仁所言,是哪位高贤?若能得此大才,学院何愁不兴!” 刘芒笑而不答,心中暗道:蔡邕蔡伯喈这块金字招牌,现在还不能亮出来,得等师傅气消了,局势稳了再说。 他拱手道:“时机未到,暂且容芒卖个关子。总之,文教之事,便全权拜托文举公了!” 离开孔融府邸,刘芒又立刻召来了心腹十三。 在自己的书房内,刘芒屏退左右,对十三吩咐道:“十三,此次北上,你就不必随我同行了。” 十三闻言一愣,急道:“公子!战场凶险,十三岂能不在身边护卫?” 刘芒摆摆手,神色凝重:“无妨,我随中军行动,有关、张二位哥哥在,安全无虞。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他铺开一张地图,手指点在上面:“大哥北征,意在长远。青州要发展,光靠种地不够,商业流通至关重要。我们的‘烈火烧’和文趣阁,是两条重要的财路和消息渠道,必须趁此机会,大力拓展!” 他看向十三,目光锐利:“我要你去做两件事。第一,全力发展文趣阁的分号,特别是往徐州、豫州、乃至荆州方向渗透!不仅要卖书、传递消息,更要建立起一套高效隐秘的信息网络。乱世之中,信息就是生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也是重中之重,”刘芒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几个位置,“寻找合适的、有实力的商业伙伴,将‘烈火烧’的销售网络铺开!特别是这几家——” 他首先指向北方:“张世平、苏双二位先生,乃是中山大商,与我兄早有旧谊,昔日多有资助,信义卓着。你可持我手书前往,言明合作之意,共拓河北市场。 接着,他指向冀州中山郡一带:“此处有甄氏,乃当地豪商,家资巨万,生意遍及河北,甚至与乌桓、鲜卑都有贸易往来。其家主张氏(甄逸之妻)颇善经营,若能与之合作,则‘烈火烧’可迅速行销河北,乃至塞外!” 然后,他的手指移到徐州东海郡:“此处有糜氏,家主糜竺,字子仲,其人敦厚文雅,仗义疏财,更难得的是目光长远,非寻常商贾可比。其家族以垦殖起家,僮仆、资财巨万,富可敌国,在徐州极有声望。若能说动糜竺合作,则徐州、扬州市场可一举打开!” 最后,刘芒的手指滑向扬州方向,在临淮郡附近点了点:“还有扬州临淮的鲁氏,家主虽名声不显,但亦是地方大族,资财雄厚。听闻其有一子名肃,字子敬,年少慷慨,好施与,有远见。亦可尝试接触,以为将来布局江东预留一线。” 十三仔细记下,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他深知商业情报网络的重要性,也明白“烈火烧”带来的巨大利润对青州意味着什么。 “公子放心!十三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张世平、苏双二位先生处,属下会亲自拜访,叙旧谊,谈合作。” “记住,”刘芒叮嘱道,“与这些大商贾打交道,要诚信,也要展示我们的实力和潜力。必要时,可以让利,但要掌握核心配方和渠道。” “属下明白!” 安排完这些,刘芒才稍稍松了口气。北征之事已无法改变,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顺应大哥决策的同时,尽力为青州谋划更稳固的根基和更广阔的未来。文教兴邦,商贾通衢,这些看似“闲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日后,辰时,营陵城外校场,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刘备顶盔贯甲,披风猎猎,于点将台上誓师出征。关羽、张飞两员虎将分立左右,威风凛凛。刘芒亦一身轻甲,骑在马上,位于中军队伍之中。 “出发!”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向北方的济南国边境进发。车轮滚滚,马蹄铮铮,卷起漫天烟尘。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邺城暗流 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夏,青州北部边境,尘土尚未扬起,一封比大军更快的信,已携着凛冽的寒意,穿越黄河平原,送达了冀州州治——邺城,被恭敬地呈送至冀州牧袁绍的案头。 端坐于州牧府议事厅主位的袁绍,姿貌威容,五官端正如刻,眉宇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他身量高大,即便安坐,亦如渊渟岳峙,令人不敢逼视。 此刻,他神情平静地展开那卷来自青州的帛书,目光扫过开头称谓,尚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然而,随着字句映入眼帘,他脸上的平静如同冰面般寸寸碎裂。 帛书之上,笔力遒劲,言辞却如刀似剑,直刺心扉: “袁本初台鉴:” “备,汉室苗裔,受封青州,今日致书,非为私谊,实为天下公义,不得不言!” “忆昔酸枣会盟,天下忠义之士云集,共讨国贼董卓。尔时为盟主,受百官推举,承万民之望,本当身先士卒,戮力王室。然观尔之行,拥重兵而逡巡不进,坐视虎狼肆虐洛阳,焚毁宗庙,胁迁天子!致使社稷蒙尘,神器颠沛。尔这盟主,可曾尽得一分心力?此乃不忠之罪一也!” “冀州牧韩文节(韩馥),朝廷钦命,牧守一方,虽才具或有不及,然无大过。尔仗四世三公之名,行逼迫之实,巧取豪夺,据其州郡,致文节公忧惧而终,天下扼腕!此等行径,与篡逆何异?此乃不仁之罪二也!” “幽州牧刘伯安(刘虞),帝室之胄,朕之宗亲,仁德布于四海,治下百姓安乐,边境绥靖,实为乱世楷模。尔不思匡扶,反起觊觎之心,陈兵边境,意欲何为?欺凌宗亲,践踏汉室纲常,此乃不臣之罪三也!” “尔袁本初,世受汉恩,位极人臣,然行事如此,不忠、不仁、不臣,三罪并立,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颜面见袁氏列祖列宗于九泉?!” 字字诛心,句句见血!袁绍持信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他几乎要当场将这侮辱性的檄文撕得粉碎! 他袁本初,汝南袁氏嫡脉(虽为过继),四世三公,名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斥责?更何况是来自刘备这等他曾试图招揽、甚至一度虚与委蛇的“织席贩履”之徒! 这愤怒之中,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和刺痛。他这一路走来,步步荆棘,何等不易! 虽出身天下仰望的汝南袁氏,但他却是庶子,生母身份卑微,仅是婢女,在等级森严的家族中,地位尴尬,甚至曾被嫡出的弟弟袁术公然贬斥为“家奴”! 这出身,如同原罪,是他内心深处最敏感、最不愿触及的伤疤。 为了弥补这先天缺陷,他服丧六年于嫡父母墓前,极尽孝道,树立起至孝形象;在洛阳,他折节下交,广结名士如许攸、张邈,成为京师公认的“社交天花板”,声望日隆; 暗地里,他更冒险收留庇护被宦官迫害的党人清流,积累下深厚的政治资本……他苦心孤诣,凭借自身不甘于人下、不屈服于出身的坚韧与隐忍,才最终得到族中长辈的认可和刻意培养,有了今日执掌雄州、睥睨天下的地位。 他极度看重并精心维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声望和尊严。 刘备这封檄文,不仅是在指责他的行为,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剐蹭着他内心深处最在意、最脆弱的地方——他那用尽心血洗刷庶出污名、才构建起的崇高声望! 然而,就在怒焰即将吞噬理智的边缘,袁绍强大的自制力发挥了作用。他脸上瞬间变幻的狰狞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阴沉。 他目光扫向檄文最后一段,那里的语气竟陡然一变: “……然,备虽不才,亦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念在昔日酸枣同盟,共讨国贼之谊,亦不忍见同室操戈,徒令董卓老贼窃喜。若尔能幡然醒悟,即刻罢幽州之兵,敛冀州之众,转而西向,戮力同心,共讨国贼董卓,以赎前愆,则天下或可谅之,备亦愿暂息干戈,予尔改过自新之机。望尔慎思之,勿谓言之不预也!勿使备兴堂堂之师,届时兵连祸结,生灵涂炭,尔将成天下罪人,悔之晚矣!” 先激烈谴责,最后给台阶:罢兵,共讨董卓。 这哪里是给机会? 分明是最后的通牒和更高明的羞辱!先将其贬入尘埃,再施舍般给予一个“悔过”的机会,还将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责任完全扣在他袁绍头上! “好……好一个刘玄德!好一个仁义君子!” 袁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冰冷,蕴含着风暴。 他深吸一口气,将几乎揉碎的帛书轻轻放回案上,对侍从沉声道:“传……田元皓(田丰)、审正南(审配)、沮公与(沮授)、逢元图(逢纪),即刻来见!” 片刻之后,冀州的核心智囊——田丰、审配、沮授、逢纪四人疾步走入议事厅。他们感受到厅内凝重的气氛和主公里力压抑的怒意,皆肃然行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袁绍面无表情,将案上帛书推前:“诸公且看,青州刘使君,给吾送来的‘厚礼’。” 四人依次传阅,脸色无不变得凝重无比,或惊怒,或冷笑,或深思。 待众人看完,袁绍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刘备小儿,辱我太甚!名为匡扶汉室,实与公孙瓒那厮勾结,欲图我冀州,祸乱河北!诸公,何以教我?” 田丰率先出列,他代表着冀州本土注重实际、希望稳定的一派势力。 他朗声道:“主公!刘备此信,虽言辞狂悖,然其势已成!公孙瓒剽悍,据幽州之险;刘备新定青州,民心初附,更有关羽、张飞万夫不当之勇。若此二人真正联手,南北夹击,我军腹背受敌,局势危矣!丰以为,当暂缓对幽州用兵,甚至可稍作退让,遣使缓和与公孙瓒关系,集中我冀州全部精锐,先破刘备!刘备根基未稳,若能速胜,则公孙瓒失却奥援,其势自沮。此乃‘断其一指’之策,先解眼前燃眉之急,再图后计!” 田丰的立场是冀州本土利益优先,避免两线作战消耗本土元气,主张先击破威胁更直接、可能根基较浅的刘备。 逢纪是南阳逢氏,颍川派系,善权谋,代表随袁绍入冀的外来势力,他立刻反驳,语气尖锐: “元皓此言,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公孙瓒连番受挫,已是强弩之末,困守易京,岂可因刘备一纸檄文而放纵,养虎为患?刘备虽得青州,然东有徐州陶谦掣肘,内有黄巾残匪未靖,岂能全力来攻?纪以为,主公当遣一大将,扼守清河、渤海险要,深沟高垒,虚张声势,刘备劳师远征,粮草不继,必然难以久持。主公亲率主力,加速猛攻公孙瓒,力求速决!待平定北方,整合幽冀之力,再以泰山压顶之势,南下青州,刘备可一鼓而下!此方为上策!” 逢纪立场是随袁绍入冀的颍川、南阳等派系,需要通过军功巩固地位,主张利用时间差,先消灭已显颓势的公孙瓒,再对付刘备,以保持进攻态势和集团内部的影响力。 审配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刘备,织席贩履之徒耳!侥幸得据一州,安敢如此猖狂,檄文辱我主公!此等行径,若不断然反击,冀州颜面何存?我冀北豪强,岂容此辈轻视!配以为,当予以迎头痛击!主公可遣使联络兖州曹操,陈明利害,曹操亦惧刘备坐大,或可联手制约。同时,主公亲率我冀州健儿,迎头痛击刘备!刘备若败,公孙瓒丧胆,幽州可传檄而定!届时,主公声威更盛,天下谁不景从?” 审配的立场是冀州本地强宗大族的代表,对刘备出身充满蔑视,维护冀州和袁绍的颜面至关重要,主张强硬反击,甚至不惜引入曹操,希望快速消除威胁,彰显冀州实力。 沮授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语气沉稳:“主公,诸位之言,皆有道理。然授以为,刘备此信,虽极尽贬斥,然其信末,亦留有转圜余地,此乃关键。此刻若与之全面开战,正中其下怀,不仅坐实其‘兴义师’之名,更恐使曹操、陶谦,乃至南阳袁术等辈有机可乘,坐收渔利。授有一策,或可试之:主公可回书刘备,言辞不妨暂且缓和,承认其‘关心宗亲、维护汉室’之心(虚与委蛇),但需强调,幽州之事,乃因刘虞与长安朝廷(指董卓)政见不合所致,我等外臣,不宜强行干涉,以免授人口实。同时,可暗示愿与青州共商讨董大计,遣使往来,以此拖延时间,窥其虚实。而对公孙瓒,则外松内紧,暗调精兵,寻隙猛攻,力求在其与刘备形成有效配合前,予以重创。此乃‘缓刘击公孙’之策,核心在于分化瓦解,争取时间,避免同时与两强开战。” 沮授的立场是冀州整体利益,力求稳妥,避免过早与青州爆发直接冲突,注重战略大局和长远发展。 四位谋士,四种策略,或激进,或稳妥,或侧重防御,或主张进攻,背后是冀州内部不同集团——本土大族、随迁派系、清流士人——错综复杂的利益诉求和风险偏好。 袁绍端坐其上,被阴影挡住的脸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真实表情。 他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案面,不置一词,不露喜怒。 众人争论不休,厅内声音渐高。 有附和田丰,劝袁绍暂时罢兵以避锋芒,甚至与公孙瓒暂时谈和以专对刘备的;有支持逢纪,主张力战到底,先破公孙再图青州的;也有认为审配之言解气,主张联曹击刘的。 最终,在一片劝谏声中,袁绍抬起手,缓缓挥了挥,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疲惫和深沉的平静: “诸公……所言皆有道理,皆是为冀州着想。然……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容绍……再细细思量,权衡利弊。诸公且先退下吧,容吾独处片刻。” 田丰性格刚直,见主公犹豫,急踏前一步:“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刘备公孙瓒勾结之势已成,需早定大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袁绍却已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后靠,倚在凭几上,仿佛倦极,不再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见主公心意难测,显然不愿即刻决断,只得无奈躬身,依次退出议事厅。 空荡而幽深的大厅内,只剩下袁绍一人。 他维持着那个略显疲惫的姿态,在阴影中久久未动。 阴影笼罩着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其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无人能窥知这位出身坎坷、历经磨难才登上高位的枭雄,此刻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与艰难权衡。 是担心两线作战的风险可能导致基业崩塌?是顾忌刘备占据的“大义”名分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忧虑麾下谋士各执一词背后所代表的内部派系分裂? 还是…… 在等待某个更好的时机,或者某个变数的出现? 这份异乎寻常的沉默和犹豫,正是其城府极深的体现,也是其性格中复杂矛盾的缩影——既自负于凭借手段获得的声望与地位,又深藏着因庶出背景而来的敏感、多疑与对失败的恐惧;既有席卷天下的枭雄野心,又时常陷入“多谋而少决”的困境。 许久,寂静中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悠长而复杂的叹息。 袁绍缓缓起身,步履略显沉重地转入后堂,将那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和众人的期待,暂时留在了身后。 济南国边境·青州军大营 与此同时,在数百里之外的青州军北上大营中,中军帐一侧属于桃李亭侯刘芒的营帐内,烛火摇曳。刘芒并未参与前方的军务商讨,而是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由暗卫通过文趣阁秘密渠道紧急送来的密报。 密报上的内容,极为详实,深入剖析了袁绍崛起过程中的两大关键手笔: 其一,便是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董卓西迁后,关东联军瓦解,袁绍为摆脱困境,寻求合法性,曾与韩馥合谋,企图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以另立中央对抗董卓。他们派乐浪太守张岐携诏书前往幽州,欲加刘虞尊号,总领尚书事,行皇帝之权。然而,此举遭到刘虞的严词拒绝,甚至斩杀了使者张岐,袁绍的“代行天子事”计划彻底破产。 其二,便是袁绍如何兵不血刃夺取冀州的详细过程:采纳谋士逢纪之计,暗中联络公孙瓒南下施压,同时派荀谌等人游说韩馥,极尽恐吓、对比之能事,瓦解其信心;待韩馥在内外交困下惊慌失措时,袁绍再以“援救”姿态进入冀州,逐步渗透权力核心,并策反韩馥部将(如麴义),最终迫使懦弱的韩馥主动让出州牧之位,逃往陈留。 密报还尖锐地指出,袁绍此举虽得冀州,却也因此与公孙瓒结下深仇。 当初联合公孙瓒时必有承诺,如共分冀州利益,但得手后袁绍并未兑现,公孙瓒之弟公孙越的战死,不过是积怨爆发的导火索,界桥之战的本质,仍是赤裸裸的地盘与利益之争。 看着这些沉甸甸的信息,刘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玩味的笑容。“袁本初啊袁本初……你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他心中暗忖,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先是玩‘废立’的把棋,想架空天子,控制刘虞,可惜刘虞不吃这套。一招不成,立刻转向,用阴谋阳谋相结合的手段,一边借公孙瓒的刀,一边用言语杀人,硬生生从韩馥这个老实人手里抢来了偌大的冀州。这份审时度势、翻云覆雨的心机和手段,确实配得上你四世三公的出身和如今的地位。”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亮相 东汉末年,因战乱和灾荒,朝廷确实一度推行过“禁酒令”,试图节约粮食。史载曾有“三人以上无故群饮,罚金四两”的严苛规定。但正如许多律令一样,禁酒令在地方执行起来阻力极大,尤其是像东莱这类相对偏远富庶之地,几乎形同虚设。饮酒早已融入士人社交、百姓日常生活,成为难以割舍的文化习俗。名士孔融就曾公开反对禁酒,声称“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可见士大夫阶层对酒的推崇。民间私酿更是盛行,甚至发明了“贤人”(指浊酒)等隐语来规避监管。可以说,酒,是这个时代从上至下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刘芒深知这一点。他手中这第一批“烈火烧”产量极其有限,但他脑海中的营销计划却已清晰成型。物以稀为贵,他要的就是这种“奇货可居”的效果。 这日,恰逢刘备每月初五与郡中主要官吏举行例会的日子。郡守府议事堂内,刘备正与王焘、赵圭、孙珅等郡中要员商议政务,关羽、张飞亦在列。会议进行到关键处,气氛严肃。 就在这时,议事堂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只见刘芒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小得可怜的、仅有拳头大小的精致瓷壶,一脸“兴奋焦急”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 “大哥!大哥!快快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绝对是稀世珍品!呃……??怎么……怎么大家都在?” 他仿佛才看清堂内坐满了人,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脚步一顿,整个人如同川剧变脸一般,迅速切换成那副众人熟悉的、温文尔雅的“桃李候”模样,甚至还略带一丝“擅闯会议”的歉意,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个毛毛躁躁的家伙是另一个人。 堂内众官吏:“……” 王焘、赵圭、孙珅等人嘴角抽搐,心中暗叹:这桃李候,变脸功夫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刘备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强忍着把竹简扔过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芒弟!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岂不知今日乃例会之期?” 他心里默念:亲弟弟,亲弟弟,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刘芒脸上立刻堆起“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得宝的喜悦,竟把今日是初五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诸位长辈,打扰了,打扰了!” 话虽如此,他却丝毫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反而厚着脸皮凑到了刘备的案几旁,那脸皮厚度,让在座不少人都自愧弗如。 关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秒都会影响心情。张飞则瞪圆了眼睛,想骂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有点难受。 刘备看他这副赖着不走的架势,知道不让他把“戏”演完,今天是别想安生开会了。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手里拿的什么宝贝,值得你如此失态?” 见大哥“接茬”了,刘芒立刻又“活泛”起来,仿佛完全无视了满堂的郡中大佬,献宝似的举起那个小壶,压低声音,却又能让所有人都隐约听到:“大哥!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得了一壶神仙佳酿!啧啧,那个味道……我只闻了一下,就觉得以前喝的那些都是马尿!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世间罕有!” 他这番夸张的说辞,配合着那小的过分的酒壶,让在座不少好酒之人心里都跟猫抓似的,又好奇又觉得这小子肯定在故弄玄虚。就这么一丁点?够谁喝的? 刘备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也被勾起了些许好奇心,加上想赶紧打发他走,便顺着他的话道:“哦?既然如此珍稀,那便让诸位也见识见识?” 刘芒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顺杆爬,转身对堂内众人笑道:“哎呀!正好!诸位长辈今日都在,真是有口福了!我这酒啊,非同一般,乃取天地精华,用古法秘制,历经九九八十一……呃!反正是神仙佳酿,今日恰巧得了这一小壶,正好与诸位分享!” 他一边吹得天花乱坠,一边示意侍从给在座的每人面前都送上一个小巧的酒樽。 众人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樽,又看看刘芒手里那个拳头大的壶,脸色都有些古怪。这点酒,够分吗? 连张飞都忍不住嘀咕:“四弟,你这也忒小气了吧?” 刘芒却一脸郑重:“三哥有所不知,此神仙佳酿酒性极烈!寻常人浅尝辄止即可!品的是滋味,不是量!”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拔开壶塞。顿时,一股浓郁、凛冽、迥异于寻常米酒甜腻气息的醇厚酒香,瞬间在议事堂内弥漫开来!这香气霸道而纯粹,带着一股灼热感,直接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唔!” 原本还有些不以为然的张飞,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豹眼瞬间瞪大,“这……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之香?!” 不仅是他,王焘、赵圭、孙珅等人也是神色一动,他们都是见过世面、尝过好酒的人,但这股酒香,他们从未闻过!就连一向沉稳的关羽,也微微侧目,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备也闻到了,心中讶异,看向刘芒手中那小壶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刘芒心中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开始极其“吝啬”地给每个酒樽斟酒,真的只是倒了薄薄的一层底,刚好盖住樽底。那酒液清澈如水,毫无寻常浊酒的浑浊之感。 “诸位,请!” 刘芒自己率先举起酒樽,做示范状,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露出一副极其享受、回味无穷的表情。 众人将信将疑地举起酒樽,学着样子抿了一口。 下一刻—— “咳!咳咳咳!” 张飞第一个没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只觉得一股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里,但咳嗽过后,一股难以言喻的醇香和暖意却迅速扩散开来,通体舒泰!“好……好烈的酒!够劲!真他娘的够劲!” 王焘、赵圭等人也是被这前所未有的烈度刺激得龇牙咧嘴,但随即,那股浓郁的酒香和独特的口感便征服了他们。这酒,不仅烈,更难得的是纯净、醇厚,回味悠长!与他们平日饮用的酒水完全不同! “此酒……果然非同凡响!” 赵圭忍不住赞道,眼中放光。 孙珅细细品味,也是点头:“口感凛冽,后味甘醇,确乃佳酿!” 就连关羽,在微微蹙眉适应了那烈度后,也缓缓点了点头,虽未说话,但神情已然说明一切。 刘备喝下后,也是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向刘芒:“芒弟,此酒从何而来?产量几何?” 刘芒要的就是这个问题。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大哥,此酒乃是我偶然所得,目前……目前仅得此一壶。” 一时间,议事堂内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酒壶上,之前对刘芒闯入的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神仙佳酿”的浓厚兴趣和惊叹。刘芒知道,他这“饥饿营销”的第一步,成功了。 接下来,就该是等着鱼儿主动上钩了。而他的目光,则不经意地扫过了王焘、赵圭、孙珅这三条最大的“鱼”。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后宅风波 画面转到州牧府后宅,吴氏所居的院落。 屋内,气氛有些微妙。管璎珞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心如擂鼓,俏脸绯红,连耳根子都烧得厉害。 她就像一个最普通、最害羞的“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心中充满了惶恐、不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窘迫。 虽然刘芒一路上的呵护让她稍安,但此刻面对未来婆婆和大嫂,那种源自未知的恐惧感再次攫住了她。 吴氏,这位年近五十、面容慈祥、衣着素净的妇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一丝措手不及的茫然。 她看着眼前这位被小儿子紧紧拉着手、容貌清丽绝伦、身姿高挑的少女,又看看一旁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刘芒,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这小儿子……出门剿匪一个月……这就……给我带了个儿媳妇回来?? 这……这也太突然了!谁家的姑娘?怎么认识的?父母可同意?三媒六聘在哪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人就直接领家里来了?! 一旁侍立的大嫂王令仪,也是满脸错愕,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身为刘备正妻,出生世家大族,最重礼法规矩。 这年代婚嫁,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程序繁琐而庄重。 自己这位小叔子,虽说聪慧过人,但行事向来跳脱,可这次……也跳脱得太离谱了吧?!直接就把姑娘领回家,说是媳妇儿?这……这成何体统?! 然而,吴氏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性子又温和,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管璎珞另一只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好孩子,别紧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坐,快坐。” 语气温柔,带着一种母性的包容,瞬间缓解了管璎珞不少紧张情绪。 王令仪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招呼,吩咐侍女看茶。 刘芒可不管这些,他此刻就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他紧紧攥着管璎珞的手不放,眉飞色舞地对吴氏和王令仪嚷嚷:“娘!大嫂!你们看!我给你们带儿媳妇回来啦!嘿嘿,漂亮吧?我媳妇儿,管璎珞!我自己找的!厉害吧?” 那副得意忘形的劲儿,简直没眼看。 吴氏嘴角微微抽搐,心里直骂:混账小子!你这叫找媳妇?你这分明是抢……呃,不对,是拐带回来的吧?! 她强忍着敲儿子爆栗的冲动,偷偷给大儿媳王令仪使了个眼色。 王令仪会意,连忙借口去吩咐厨房准备膳食,匆匆离开了房间,实则立刻派人去前院紧急通知刘备。 这边,吴氏借着由头,将刘芒拉到一旁僻静处,王令仪也很快折返回来。吴氏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急切和担忧,一把抓住刘芒的胳膊: “我的幺儿哦!你……你这次可真是……你快老实告诉娘!这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你是怎么把人带回来的?你可不能……不能做那强抢民女的糊涂事啊!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是真怕儿子无法无天,惹下滔天大祸。 王令仪也凑近,语气严肃而焦急:“小叔!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是你情我愿,也需明媒正娶,怎可如此……如此直接将人带回家?若有什么隐情,你万不可隐瞒!” 刘芒被母亲和大嫂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一头雾水,委屈地嚷嚷起来:“我咋了嘛?我多大本事?自己找个媳妇儿回家,你们不夸我也就算了,怎么还一副我干了啥坏事的模样?还强抢民女?我是那种人吗?!” 他这混不吝的态度,让吴氏和王令仪更是心急如焚。刘芒见她们不信,眼珠子一转,索性扯开嗓子朝外间喊道: “媳妇儿~璎珞!快过来!娘和大嫂不信我的话,你来给她们说说!” 吴氏和王令仪闻言,差点背过气去! 这混账东西!我们偷偷拉你过来问话,就是怕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倒好,直接把人喊过来对质?!这要是真有什么……让人家姑娘脸往哪儿搁?! 管璎珞正在外间坐立不安,听到刘芒喊她,只得硬着头皮,挪着小步走了进来,头垂得更低了。 刘芒却浑然不觉气氛的诡异,一把又拉住管璎珞的手,挺直腰板,对吴氏和王令仪解释道: “娘,大嫂,你们放心!璎珞是管亥管将军的千金!管亥你们知道吧?就是原来青州黄巾的那个大渠帅!我这次去讨黄巾,正好遇到了璎珞,我对璎珞那是一见钟情!璎珞呢,也早就对我……呃,对我心生爱慕!是吧,璎珞?” 他边说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管璎珞,示意她赶紧“证实”。 管璎珞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羞得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信了!可我对你早已心生爱慕??那还不是因为你拿我父亲和叔叔们的性命相威胁?!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中又气又急,又羞又愧,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脸憋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亲口承认对男子“心生爱慕”,还是在这种被“逼问”的情形下,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吴氏和王令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管璎珞,生怕她说出什么难以收场的话来。 刘芒见管璎珞要哭的样子,也急了,但他更多的是不解和催促,低声道:“璎珞,你快说呀!告诉娘和大嫂,咱们是两情相悦!不然她们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管璎珞闻言,浑身一颤。 欺负?你何止是欺负! 但……她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眼神“真诚”的刘芒,再想到被控制在营中的父亲和叔伯们,她心中一片凄然。 事已至此,爹爹和叔叔们的安危系于我一身,我……我还能如何选择? 更何况,身子……早已被他搂抱过,名节已损,除了跟他,还能跟谁? 在吴氏、王令仪紧张的目光和刘芒期待的眼神中,管璎珞俏脸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用细若蚊蚋、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虽然声音极小,态度也显得十分勉强和羞涩,但这一个“是”字和那一下点头,却如同仙乐,瞬间让刘芒心花怒放! 他立刻得意地转向母亲和大嫂:“娘!大嫂!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璎珞都承认了!我们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吴氏和王令仪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 这……这姑娘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心甘情愿、浓情蜜意的样子啊?倒像是……被逼无奈? 但看着管璎珞那羞得抬不起头、却又没有激烈反抗的模样,再看看刘芒那一副“坦荡无比”、“真心实意”的架势,她们又有些将信将疑了。 难道……真是这姑娘脸皮太薄,被芒儿(小叔)这混不吝的性子弄得下不来台,所以才这般扭捏? 刘芒见母亲和大嫂还在犹豫,连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娘!大嫂!你们就放一百个心!我刘芒对天发誓,我对璎珞是真心实意的!我是真心要娶她做媳妇儿!以后一定对她好!疼她、爱她、护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语气急切,眼神清澈而真诚,那股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的劲儿,倒不似作伪。 管璎珞在一旁听着刘芒这番“掷地有声”的保证,虽然明知起因荒唐,但听着他那急切而直白的誓言,感受着他紧紧握着自己手传来的温度,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这个桃李候……行事虽然荒唐霸道,不讲章法,但……但他这番话,听起来倒不像是假的……他……他或许……真的是喜欢我的? 这个念头一起,再联想到一路上他那些笨拙却真切的关怀,她原本充满屈辱和无奈的心境,竟悄然生出了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暖意和一丝丝的认命般的接受。 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也因此浮现出一抹真正属于少女的、带着羞怯的红晕,不由自主地又轻轻点了点头。 吴氏和王令仪仔细打量着这对“小冤家”。 见刘芒虽然行事鲁莽,但誓言发得诚恳;管璎珞虽然羞涩难当,却也并未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痛苦,反而在刘芒保证后,露出了小女儿家的羞态。 两人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稍稍落下了一些。 看来……或许真是我们想多了?芒儿虽然胡闹,但总算不是强逼人家姑娘,两人……或许真是王八看绿豆……呃,是郎有情妾有意? 吴氏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里,还带着几分后怕和无奈。王令仪也稍稍安心,但身为长嫂,考虑得更周全些,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小叔,这……自然是好事。只是……管将军那边?他……他可同意这门亲事?” 她担心的是管亥的态度,若对方父亲不允,这终究是桩麻烦。 刘芒一听,立刻大手一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嫂放心!岳父大人那边没问题!他投效我大哥,我娶璎珞,这正是亲上加亲,政治联姻……呃不对,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岳父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自动过滤了管亥恨不得砍死他的事实,选择性地说出了“美好”的一面。 吴氏和王令仪看着刘芒那副自信满满、理所当然的样子,再看看一旁虽然羞涩但并未反驳的管璎珞,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 罢了,只要不是强抢民女,两情相悦总归是好事。至于管将军那边……想必玄德自有安排。 吴氏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上前亲热地拉住管璎珞的手:“好孩子,好孩子!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娘就放心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遗留的麻烦 看着司马俱被曹军骑兵骚扰得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模样,刘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狗头军师还当个没完没了了!他心中暗自吐槽。 接触下来,他对徐和与司马俱这两人也算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徐和虽然游戏小精明,但出身低微,底蕴太差,格局有限,而且颇为好忽悠,为人……阴险狡诈、贪婪短视,不提也罢。 司马俱倒是世家豪族出身,懂得笼络人心,待人接物也有一套,可这临阵指挥、应变决断的军事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就这样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拥兵数万的大渠帅的? 刘芒暗自摇头,怪不得历史上百万青州黄巾入兖州,看起来声势浩大,结果却被曹操收拾得服服帖帖,最终被收编成了青州兵,这领导层的水平真是硬伤啊! 无奈归无奈,眼前的烂摊子还得收拾。刘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对一筹莫展的司马俱说道: “司马叔叔,曹军骑兵利在机动,我军一味被动撤退,只会被其蚕食殆尽。当务之急,必须设法迟滞其追击速度,为我们主力南撤争取时间!” 司马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问道:“贤侄有何妙计?快说!” 刘芒沉吟道:“首先,需立刻派快马,抄小路赶往泰山郡,向义父求援,请其派兵前来接应,最好能在边境险要处设伏,以为奥援。” 这是正理,司马俱自然无有不从,立刻派人前去。 接着,刘芒开始献上“计策”:“其次,我们要给夏侯惇和曹仁制造点麻烦!曹操仗的不就是骑兵的机动优势吗?我们就专打他的马腿!” 他详细解释道: 挖“瘸马坑”:选派机灵士卒,在曹军骑兵可能通过的路径上,尤其是开阔地带、浅滩等处,大量挖掘仅能陷住马腿的碗口大小、深约一尺的小坑,伪装起来。这种坑对人影响不大,专废战马,能有效破坏曹军骑兵的冲锋和机动。 设“拦马索”:在途径的树林、狭窄路段两侧低处,用坚韧的绳索、藤蔓设置多道低矮的绊马索,专绊马腿。 毁桥破路:渡过河流后,立即焚毁或拆毁关键桥梁。在山路狭窄处,人力制造小规模塌方,阻塞道路。 司马俱听后,眼睛一亮,连声称妙!立刻下令安排人手依计行事。 果然,这些看似“下三滥”却极为实用的手段,给夏侯惇和曹仁的追击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曹军骑兵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不时有战马踩入坑中折断马腿,骑士摔伤;或在林间被绊马索撂倒,人仰马翻;遇到被毁的桥梁和塌方,更是需要花费时间绕路或清理。 夏侯惇和曹仁被这些层出不穷的“阴招”搞得心烦意乱,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追击速度大减。 尽管如此,曹军毕竟精锐,适应和学习能力极强。 在付出一些代价后,他们变得更加谨慎,派出更多斥候探查前路,清理障碍,追击虽然被延缓,但依旧如影随形,死死咬住司马俱军的尾巴,不时发动小规模突袭,蚕食其后队。 眼看就要进入泰山郡地界,曹军的追击也越发猛烈。 在一次激烈的后卫战之后,刘芒知道,自己脱身的时机到了。 他找到司马俱,一脸“凝重”地分析道:“司马叔叔,曹军如此紧追不舍,即便我们进入泰山郡,若不能将其击退或阻隔,义父那边也难安稳。况且,这一路看来,曹军战力强悍,非比寻常。日后叔叔与义父合兵,切不可因其新胜而骄躁,务必勤加操练士卒,巩固城防。若短期内不敌曹军锋芒,当以坚守为主,耗其锐气,切勿轻易浪战。”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将“机密”透露给司马俱:“哦,对了,司马叔叔,临行前,义父已秘密修书送往洛阳董卓处,陈明我等击杀刘岱、攻克郡县之功,并请求朝廷正式册封!想必不久便有佳音。届时,叔叔与义父便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命官,招抚流亡,整顿吏治,积蓄力量,以待天时!” 刘芒说得天花乱坠,心中却想:给你们画张大饼,好好在兖州跟曹操死磕吧,多给他找点麻烦! 司马俱听得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对“贤侄”的“深谋远虑”更是感激不尽。 刘芒见火候已到,便图穷匕见,一脸“决然”地说道:“司马叔叔,追兵甚急,需有人断后阻敌,为大部队安然进入泰山郡争取最后的时间!此事关乎全局,小侄愿领一军,担当此任!” 司马俱大惊,连忙劝阻:“不可!贤侄万万不可!断后凶险异常!你已屡立奇功,我怎能让你再蹈险地!” 刘芒“慨然”道:“叔叔放心!小侄并非要与曹军死战。我只需五百敢死之士,利用前方山林地势,分成数十股小队,多设旌旗,广布疑兵,在山林间奔走呼啸,扬起尘土,制造出‘伏兵处处’的假象,吓阻曹军,拖延时间即可。 势头若有不妙,我立刻就走,绝不恋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司马俱见刘芒说得有理有据,又想起他之前诸般“妙计”,心中信了七八分,加之形势紧迫,最终含泪同意,拔给刘芒五百士卒,再三叮嘱其务必小心,安全归来。 刘芒领了五百人,与司马俱大军分道扬镳。 他立刻将五百人分成十个小队,指定了一名看起来还算机灵的小头目暂时统领,然后开始布置任务: “你等听好!曹军转眼即至!你等任务,便是在这片山林中,分散开来,尽量多插旗帜,来回奔跑,大声呐喊,扬起尘土,让曹军以为此处有我军大队伏兵!记住,虚张声势即可,绝不可与曹军接战!一旦曹军大队逼近,或发现蹊跷,立刻向那座山头方向撤退!我会安排接应人马在彼处设伏!听明白了吗?” 他随手画了一张大饼。 那小头目和五百士卒听闻不用接战,只做诱饵,到时候还有人接应,轰然应诺,保证完成任务。 刘芒布置完毕,对身边的十三、孙骁和几名绝对可靠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们走!” 随即,几人趁乱脱离大队,钻入密林,朝着与“接应山头”完全相反的东南方向,快速潜行而去,头也不回。 至于那五百被留下的士卒,能否唬住夏侯惇,是顺利吓阻追兵后分散逃散,还是被识破后投降或战死,刘芒已经顾不上了。 但愿他们机灵点,打不过就降了吧。 这趟浑水,他算是搅和得差不多了,该功成身退了。 而另一边,夏侯惇和曹仁率领骑兵追至山林前,果然见到山林中旌旗隐约,尘土飞扬,喊杀声阵阵,疑有伏兵。夏侯惇吃了几次亏后,谨慎许多,又担心是诱敌深入之计,不得不下令停止追击,派出大量斥候仔细侦查,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最终发现只是疑兵,恼羞成怒率军冲入山林时,那五百士卒早已按照刘芒“吩咐”,一哄而散,逃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接应点”去了。 夏侯惇和曹仁扑了个空,气得七窍生烟,立即追击,在那根本不存在的接应点,黄巾小头目和五百黄巾一边跑,一边呼喊,曹军来啦,我们把敌人引来啦! 身后的曹军听闻前面的呼喊,又是吓了一跳! 然而…… 须臾过后黄巾小头目跪在最前面,被揍得鼻青脸肿,身后是同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五百黄巾。 夏侯惇气急败坏,一边骂,一边拍满脸无辜小头目的脑袋: “埋伏呢?” “引我们过来?” “还布疑兵之计?你可真能耐啊~” 喜欢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请大家收藏:()三国之我在汉末坑刘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