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娇弱,求陛下疼我》 第一卷 第1章 陛下不管我了吗? 帝王寝宫外,带刀侍卫把守。 夜深,雪落。 沈姒素衣单薄,披头散发地冲过去,差点被带刀侍卫当场斩首。 “什么人!” 沈姒想到今日场景跟三年前那一夜何其相似,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嘶声力竭地喊:“陛下,我是沈姒,陛下我想见见您!” 方才从噩梦中惊醒,她发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嫁给谢却山的第三年,她是近臣之妻,却胆大包天夜闯帝王寝宫。 追过来的知书吓得脸色发白,她们家姑娘还以为是三年前吗,不顾礼法这可是要杀头的! 连忙跟着跪下:“姑娘您怎么了,陛下已经歇下,要是触怒龙颜,宫规重刑下姑娘可怎么办!” 沈姒喊了好久,嗓子都哑了。 带刀侍卫冷眼旁观,别说是她就是太上皇来了也进不去。 沈姒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陪嫁丫鬟,恍惚间顿时泪如雨下,都还活着那就好。 想到那样的结局,今夜必须见到陛下:“陛下,是我啊,沈姒求见陛下!” 刘朝恩急急忙忙出来,看到外边衣衫不整,花容失色的谢小侯爷之妻,面色复杂:“谢沈氏,你快闭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容得了你胡作非为!” “惊扰了陛下可是杀头大罪!” “刘都知让我进去吧,让我见见陛下!”沈姒知道他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皇城司的都知,语气越发着急惊慌。 刘朝恩非常为难,这种事本应该直接让人抬出去打死,可这位…他们那位陛下心思可摸不准。 毕竟三年前同样情况,陛下也只是轻拿轻放,更不用说曾经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这位沈家二姑娘千宠万爱,放手心里疼过的。 拿不准的时候,另外一个小太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话。 刘朝恩赶紧说:“谢沈氏,陛下让您进去了。” “你这没眼力见的奴婢,就不知道给你家主子披件衣服…” 他还在说,沈姒就迫不及待地往里闯,顾不上披件衣服:“陛下…陛下~” 寝宫内。 一门之隔。 “跪下。”内室穿着明黄色寝衣的男人侧眸,不怒自威,长身玉立,浑然天成帝王之气压得人不敢抬头。 她这样成何体统。 沈姒瞬间哭了出来,红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谢却山哪里比得上陛下万分之一,待她的好更是数都数不清。 她愣了一会儿才跪下,娇媚貌美的面容因为寒风凛冽白了几分,她青丝垂落模样娇弱可怜,跪在那哭得止不住。 三年前她本应该顺应圣旨册封从太子侧妃到沈妃,因殿下怜她年幼得以待字闺中,等殿下登基再入宫,可她爱上了谢却山,那个名满京城,永安侯府的世子。 无数闺阁千金都想嫁的人。 她不知天高地厚夜跪宫门,求着一向疼爱她也刚登基的陛下赐婚,跪到天亮终于得偿所愿。 一声声谢陛下隆恩,彻底斩断跟新帝的情分。 世人都说谢却山君子如玉,神君临世,别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而他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沈姒从来见过这样的男子爱的无法自拔。 可这桩强求来的婚事注定凄凉,哪怕后院只有她一人,谢却山冷漠无情,从不进后院,更不会多看她一眼。 婚后第三年谢却山抱回来一个孩子,让她抚养,以为对方想跟自己重修于好,她把那个孩子视如己出,那怕大夫说那孩子活不了,她也废寝忘食地亲自照顾。 甚至不惜以血为引,元气大伤也要救那个孩子的命,只是那孩子活下来了,却在长大后亲手喂她毒药,让她快点死。 毒药穿肠过,她并不会马上毙命,而是夜夜折磨,她痛哭惨叫被谢却山关在别院,见不到任何人,他的绝情狠心比毒药还要诛心。 这时才知,谢却山心向宫中明月,他爱宁贵妃所以绝不会对别人动心,对她才会如此心狠手辣。 本以为她会被关在别院不见天日,直到有一天那皇宫里最尊贵的人将她从地狱带出去。 临死之际,她恍然被人抱紧,是陛下啊,她告诫自己,下辈子不要选错了,不要再爱上那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了! 只有陛下才是对你好的人,只有陛下才是你的活路。 … 她就只是委屈地大哭。 当今圣上,九五之尊,顾令筠坐在榻上凌厉冷淡的目光缓缓落下。 敢两次夜闯宁德殿,她真是不知所谓。 “还没哭够?” 沈姒哭不够,她太委屈了,可是又都是她自作自受,真就是宁可哭死,见到陛下了,她才冷静下来。 重生的事怎么说,陛下会不会当她胡言乱语,更何况…谢却山跟贵妃通奸藏得太好,她仔细想根本没有证据。 谢却山更是装得滴水不漏,没人会相信他会害自己的结发妻子,只知他深情不移,唯妻一人,发誓绝不纳妾只忠君报国,与她相守。 说什么都会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哽咽难言,委屈开口:“陛下,我讨厌谢却山,我不想回去了。” 三年前,她跪在他面前也说。 “陛下,我喜欢谢却山,我不想进宫了。” 顾令筠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娇蛮任性,不顾一切的做派,她爱得要死要活,宁可死也不进宫。 这又是再闹什么。 “你跟谢却山的事是家事,闹到朕跟前来简直胡闹。” 男人的声音低沉不悦,似乎在说她嫁为人妇三年了还这么任性妄为,真当他会一直偏心她。 帝王向来薄情寡义,她真是不怕死的。 沈姒心梗了一下,明明上辈子自己快死的时候陛下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现在…也对她三年前怎么对陛下的还历历在目,陛下生气也正常。 “没有闹,陛下不管我了吗?” 她美眸含泪,眼底荡漾出几分忧伤,深深的恋慕和依赖勾勾缠缠地粘上去,像是在哀求。 当初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时候,她处处被他管束着,但大家一口一个小太子妃把她捧到天上去,明明有人把她视若珍宝。 可她竟然一门心思非要逃离。 第一卷 第2章 冷落我至今 顾令筠看着她身上的伤,穿得这么单薄比三年闹的还要厉害,微微皱眉神色晦涩不明:“朕管你的时候,不是不喜?” 沈姒心里狠狠刺痛了几下,悔恨交织,是啊她说不喜欢,陛下就放任了,从此就没再管过,一疏离就是三年。 皇宫夜宴上她为了避嫌,陛下赏赐的东西都不要,但谢却山平步青云,陛下重用绝不是简单为之,她忍不住想是因为自己吗? 自己嫁给了谢却山,所以陛下几次重用,让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品大臣,进了枢密院掌一方兵权。 越想她越愧疚,难过。 “我…是我不懂事,是我错了,陛下…陛下你责罚我吧,让刘朝恩打我扳子,陛下出气就理我好嘛?” 沈姒哭的声音颤巍巍,要跟陛下重修于好,不能再让那个狗东西得逞了。 “谢沈氏,你现在是谢侯之妻,应自称臣妇或妾身。” 顾令顾冷声提醒,让她不要忘记了规矩,皇宫内院最重的就是规矩。 而她也要万分足够尊敬他这个皇帝陛下。 再说,她那细皮嫩肉的,扛得住几杖责罚,胡说八道。 沈姒眼泪婆娑地盯着他,执拗地反驳:“我不想这样,我不是他的妻子,陛下你都不知道,我被怎么欺负,早知道…我就不该求陛下三年前赐婚,我错了!” 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看着就是被欺负狠了才会跑回来这么哭,像朵被摧残的娇花随时都要没命。 顾令筠从未见过她这样娇弱悲痛,眸子里的冰寒多了几分,凌厉的刀锋从眼底透出,目光让人噤若寒蝉。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对你不好?” “你不是说谢小侯爷芝兰玉树,待人温文尔雅,嫁给他无怨无悔。” 沈姒真想掐死三年前的自己,她怎么就被那张人面兽心的脸蒙骗住,谢却山这个人冷漠到极致,他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宁贵妃,所以对自己的发妻恨不得嚼其肉啃其骨。 人人都爱这种伪君子,却看不透那心底发烂发臭的蛇蝎心肠,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我看走了眼,明明珠玉在前,我却一叶障目,谢却山比不了陛下分毫。”她极力解释,但愿陛下能相信一二,现在她看到谢却山都觉得恶心。 “求陛下垂怜我!” 顾令筠眼神愈发冰冷,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犹如一座大山:“放肆。” 她又哭又闹无非是在谢却山那里受了委屈,找自己撑腰,既然不是和离只夫妻吵架竟娇纵到让他一个皇帝去掺和,还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简直胆大妄为! 沈姒怔了一下心神巨震,他是嫌弃自己吗? 他们总归是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他是皇帝,自己又是臣子之妻,仿佛隔着无数山山水水跨不过去。 她不管不顾地跪着挪过去靠近,最后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哭诉:“他就是对我不好,三年了都没有碰过我,甚至不去我的院子,冷落我至今!” 顾令筠身上的寒气顷刻逸散,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盯着她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眉眼低垂,似乎不悦。 “手不要了?” 沈姒想要继续靠近的动作一僵,瞬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这辈子的陛下真的好冷漠,动不动就凶自己。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手臂突然被抓住,整个人扑过去趴在他腿中间,女人又惊又怕,但本能地还是想靠近这位不近人情的帝王。 “陛下~”她怯生生地唤他,眼里透着一股欣喜,一如多年前在他身边时亲近。 顾令筠神色不显又像是被她闹的,不耐烦了,捏着她的下巴问:“读书写字,规矩礼仪朕教得了你,夫妻之间的事,朕如何教?” 沈姒两辈子未经世事,听了这种话脸颊红了一些,她想都没想抱住男人的腰,红润的脸贴上他胸口撒娇:“陛下,我不要跟他做夫妻了,求求陛下了~” 怕被陛下推开,她两只手抱得很紧,这次她是死活也不愿意放手的。 外边的刘朝恩看得心惊肉跳,虽说咱们这位陛下看着仁慈,实际上阴晴不定得很,不动声色的就要了不少人的命,这皇位坐得越稳杀的人就越多。 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了,他就没见过哪个有沈家二姑娘这种勇气,又闹又哭,就是宁贵妃也不敢在陛下面前造次,恃宠而骄只属于贵为人妇的沈二姑娘。 幸好刚才没有为难这位主子。 “你让朕下圣旨让你跟谢却山和离,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沈姒胡闹也要有个度。” 顾令筠任由她抱着,既没有给她希望也没有偏心半分,这种事让他决断谢家没人了吗。 沈姒抽噎着,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撇撇嘴,看吧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谢却山就是好人,她是恶人。 “那就当姒姒只喜欢陛下啊,我想留在陛下身边就是要和离,我是认真的。” 顾令筠冷着脸,她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你知不知道今夜犯了多少条死罪,还敢胡说八道。” “那陛下赐死姒姒吧,死在陛下身边总比死在侯府好。”沈姒破罐子破摔,疯了就疯了。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 外面有人禀报:“陛下,宜春宫的人来说贵妃娘娘肚子疼。” 沈姒身体一僵,宁贵妃… 这位宁贵妃是宁家庶出次女,进宫后得了陛下宠爱,短短一年就坐稳妃位,还怀孕了。 可这位贵妃娘娘非常清高,哪怕面对皇帝也是清高孤傲的不行,偏偏还宠冠六宫,无人能及,他们说贵妃比当年的沈家二姑娘还得受宠。 宁贵妃不喜后宫,更不喜欢皇上,因为她也深爱外面的谢小侯爷…… 顾令筠就要推开怀里的女人一边问外面的刘朝恩:“叫太医了吗?” 刘朝恩低眉顺眼,十分恭敬:“叫了。” 沈姒眼看着陛下要过去,抱着男人腰上的手迅速变成圈住陛下的脖子,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可怜兮兮地说。 “不去好不好~我…我也不舒服,我头晕想吐,陛下我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陛下救我…” 第一卷 第3章 爬龙床也是死罪 如此拙劣的争宠小心机,恨不得在脸上这些陛下别走,顾令筠就纵容着她闹。 刘朝恩听着里面的动静大惊失色,就问六宫三千佳丽哪个能比沈二姑娘的陛下偏心。 自陛下登基后这三年哪怕再宠宁贵妃,也遵循礼法雨露均沾,后宫内更没有哪个女人敢像沈二姑娘这般邀宠,半年前因为争风吃醋,陛下就赐死了一个妃嫔。 满宫哗然,明白陛下面前还有一条规矩,争宠会死。 沈二姑娘无论什么时候都在陛下那里有着独一无二的特例,这事他看得清楚的。 顾令筠感觉到她入怀的时候,才发现她竟清瘦至此,面无表情的脸沉着三尺寒冰。 “宣太医。”他最终没走,坐下后看她。 “下去。” 男人有着浑然天成身居高位的从容和严肃,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让人不敢再反抗。 沈姒怕他真的动怒,现在的陛下毕竟不是上辈子会抱着自己哄的顾令筠,她不情不愿地下去跪在他脚边。 “陛下~我膝盖疼。” 刘朝恩让小太监去宣太医,陛下今晚无暇顾及,宁贵妃那今夜去不成了。 顾令筠扫了她一眼:“怕疼还来找朕。” 那就是不知死活。 沈姒嘴巴翕动,咬了咬下嘴唇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太医来的很快。 进来的时候看到陛下身边的女人吓了一大跳,这位不是…谢侯之妻吗! 他不敢多看多想,立马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顾令筠冷声吩咐:“给她看看。” 太医谨言慎行,站起来走过去又跪下给沈姒诊脉。 沈姒就没病,她紧张地盯着太医。 顾令筠冷不丁地开口:“欺君怎么处置?” 跟进来的刘朝恩立马回答:“回陛下,必死。” 沈姒听到身体抖了抖,小脸一寸寸发白,陛下真的不宠自己了。 把脉的太医瞬间汗流浃背。 都说陛下仁德宽厚,但却不知道陛下赐罪处以极刑的人比之前几朝只多不少,很少有人看得到陛下的仁慈。 “回陛下的话,谢侯夫人受了点凉,惊吓过度,伤心劳神臣开一副药养养就好,其余无大碍。” 太医实话实说,莫名觉得额头冒出冷汗。 顾令筠挥挥手,让太医去开方子。 沈姒等其他人退出去后,她软着嗓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陛下,我睡着睡着就惊醒了,做了噩梦,现在都还在害怕。” “所以能不能让我在这里…” “不允。”顾令筠打断她的话,她什么身份竟敢想留在这睡。 后宫妃嫔都没这个待遇。 爬龙床知不知道也是死罪。 沈姒满眼失落伤心地望着他,苦苦哀求:“我…我不爬龙床,就挨着陛下睡我就靠着床边,我保证不会影响陛下。” 无可奈何,心慌意乱之下她娇声轻喊:“哥哥~” 以前还能叫太子哥哥,现在又不敢叫他的名字,皇帝哥哥听起来也不好听。 顾令筠剑眉星目低垂,看向她的目光幽深暗沉,她的转变让人生疑,前些年跟在他身边时何曾这般恋慕过。 她到底想做什么,拿自己气谢却山吗? “朕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回到床上。 沈姒左看看右看看,也没人敢进来。 门也被关上了,她大着胆子跟过去。 顾令筠躺下后背对着她。 沈姒跪在床边抹了抹眼泪,没关系陛下已经很好了,没有把自己丢出去,她再求求陛下,就能回来了。 屋内烛光渐渐熄灭,她闻着安神香开始犯困,头一点一点地,最后趴在床边睡着。 年轻的帝王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转身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 … 卯时。 顾令筠醒来,他怀里得寸进尺的女人整个身子都贴过来,十分粘人。 他要起身。 “陛下…我错了…”沈姒缠着他,抱得很紧,梦里也在哭。 怎么就一直在委屈不安。 顾令筠听着外面的动静,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扯开她的手让她继续睡,下床后宫人鱼贯而入。 刘朝恩给陛下更衣梳洗。 “待她醒了,差人送她回去,昨夜之事谁都不准嚼舌根。” 顾令筠淡淡吩咐,帝王威仪不容侵犯,位高权重压得所有人直不起腰。 刘朝恩知道沈二姑娘正在陛下的龙床上,他按捺着震惊,弯着腰应下。 小声禀告:“宁贵妃那边昨夜肚子疼了一宿,太医说有小产迹象。” 宁贵妃这个孩子,陛下似乎格外重视。 顾令筠眉目疏朗俊美,身姿挺拔如玉,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端正威严,男人神色冷漠:“令内侍把御供的人参送过去宜春宫,再挑点绫罗绸布,金银珠宝一并送去。” 刘朝恩跟上,对小黄门吩咐。 沈姒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她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不是做梦是真的重生了! 更惊讶地发现怪不得自己睡得这么舒服,原来是躺在了陛下的龙床上。 天啊,她赶紧下床小心脏怦怦跳。 是自己爬上去的? 陛下会不会砍家自己的头。 穿着粉红宫装的宫女进来:“夫人你醒了?” 作为宁德宫的人,上上下下忠心不二,陛下吩咐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绝对不会乱嚼舌根。 沈姒反应过来被她们伺候着穿上衣服,她缓缓问:“陛下呢?” “奴婢不知。”宫女专心做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沈姒也没有为难她们,睡了一夜后,她脑子清醒了一些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和离。 这次进宫是因为太妃大寿,她自小就是被太妃看着长大的,还是太妃给她和太子殿下指的婚事。 现在寿宴快开始了,她也不好出宫,太妃娘娘更是离不开自己,而她记起来了太妃过完寿辰后就突然薨了,她上辈子因为谢却山也没多想。 可是太妃一向身子骨硬朗,怎么会突然出事,不对劲啊。 不等赵元说送夫人离开,沈姒就提着裙子匆匆离开了宁德宫。 知书在外面等了一晚上,着急得不行。 终于看到自家姑娘出来了,连忙扶住她:“姑娘您…” “知书,你帮我带句话出去,让谢却山下朝后在勤政殿外边等我,我有事跟他说。” 沈姒着急往太妃娘娘那边去,一边吩咐。 知书以为她还要去小侯爷那自讨没趣就劝说:“姑娘,小侯爷已经拒绝见你三次了。” “这次你就说,我要和离。”沈姒烦不胜烦,她以后都不想看到那个狗东西。 第一卷 第4章 要跟他和离 知书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撼,她们家姑娘这些年为了谢小侯爷对着陛下磕破了头,跟沈家几乎断亲,在后院几乎每日以泪洗面。 大有一副如果谢小侯爷不爱她就死守一辈子的毅力,怎么现在突然想通了。 昨夜姑娘深夜求见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因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姑娘也说谢小侯爷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和离,那就是抗旨不尊,姑娘和离的事得陛下点头吧?” 她委婉地提醒她们家想一出是一出的姑娘,更何况和离了姑娘怎么办,沈家那边已经三年没回去过了。 没有依靠和离就是自寻死路。 沈姒笃定地说:“陛下会答应的。” 知书微微躬身,让知画陪着姑娘去玉华太妃的坤宁宫。 陛下生母令宸皇后早逝,后当年惠妃代为抚养,只不过惠妃从未好好对待过当时最不受宠,惹太上皇厌烦的太子,是同为位卑言轻的郭淑仪尽心尽力对待太子,殿下年幼时,好几次差点饿死也是淑仪偷偷给吃的。 后太子登基,太上皇移居宫外,新帝遣散太上皇的一众妃嫔,追封郭淑仪为太妃。 虽然礼法上不允许,但郭淑仪现在也是位同太后。 沈姒走得太快有点大喘气,白雾随着呼吸轻轻吐出,到了玉华宫外,太妃身边的安嬷嬷已经等了她许久。 “夫人怎的晚了这么久,太妃娘娘担心不已派人去问话,夫人竟然不在寝宫?” 安嬷嬷扶住她,来这么急怕是有什么事。 沈姒抬脚走进去,太妃娘娘为人温柔和善,淡泊名利,也就不爱奢华尊贵,住的地方非常素净简单。 加上太妃娘娘爱礼佛,这殿内长年萦绕着一股香油味。 “劳太妃娘娘挂念,臣妇一大早就去求见陛下了。” 沈姒在陛下那边随心所欲,在别人面前规矩很多,还没和离就是谢却山之妻。 安嬷嬷多看了她一眼,要知道三年前夫人执意嫁给谢小侯爷后,她与陛下就疏离了不少,哪怕在宫里也会刻意避开陛下。 有几次陛下来看太妃,沈姒都要匆匆忙忙躲起来。 太妃娘娘正打算用早膳,刚坐下沈姒就进来了。 “你这丫头,终于来了。”玉淑太妃瞪了她一眼,语气颇为爱护纵容。 沈姒先行礼,随后娇笑着坐下告罪:“太妃娘娘息怒,姒姒在陛下那里耽搁了,想求陛下开恩…” “太妃娘娘,臣妾感觉好多了,这个法子真有用。”这时,后室袅袅婷婷地走出来一个女人。 沈姒抬眸盯着对方,手指下意识攥紧,目光染上几分冷意! 宁贵妃! 她怎么在这! 以这个女人清高的性子,她根本不屑于巴结宫内其他人,上辈子她也没有怎么来过太妃娘娘这边吧? 知画赶紧作势要扶着他们家夫人站起来,看到贵妃肯定要行礼啊。 前世种种从她眼前闪过,宁贵妃牵着她养大的孩子站在自己床边,嘲笑她不自量力。 “谢却山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啊,你怎么会妄想他对你日久生情,甚至连陛下都爱极了我。” 这个女人恶毒得让人恨到吐血,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偏偏这对狗男女还在隔壁夜夜笙歌,他们欢声笑语刺激着她几次吐血。 沈姒回过神,纵然不情不愿可皇宫里规矩大于一切,她刚要站起来行礼。 等她入宫了,一定要让这个女人给她跪下行礼。 太妃就摆摆手:“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坐着吧。” 沈姒感激地看着太妃娘娘,立马心安理得地坐下。 这宫里要说陛下第一尊贵,那第二尊贵的就是太妃了,她说不用行礼那就不用。 宁贵妃也微微一笑扶着自己五个月大的肚子坐下:“是理,臣妾就不喜那么多规矩,还是太妃娘娘这边舒服,怪不得谢侯夫人喜欢呆在太妃这。” “她是从小就被惯得没规矩了,也就我和陛下护着她,不然要遭多少罪。” 太妃把桌子上最好吃的让人端到沈姒面前去,或许是她自己未有子嗣所以对沈姒和陛下都极好。 宁贵妃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太妃娘娘对谢侯夫人这般好,臣妾都羡慕了。” “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沈姒没惯着她,毫不掩饰地开口。 她盯着对方的大肚子,恨得牙痒痒,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两个,一个成了陛下带在身边亲近的小皇子,一个成了她精心抚育的小世子,而那个孩子居然想让她早点死。 不能让宁贵妃生下这对双生子,她得想办法让她流产! 宁贵妃脸色微僵,笑容也没了,不愧是宠妃,就没理由让着别人,她冷冷说:“沈氏你放肆!” 她到底是贵妃还是宠妃,当人上人久了,谁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太妃看了一眼沈姒,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吃多少苦都改不过来吧,所以当初让她嫁给陛下,有了身份庇护谁能欺负她。 可她偏偏不要这样的身份庇佑。 沈姒一想到前世被她玩弄的日日夜夜就忍无可忍,她完全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差距,刚要说更以下犯上的话。 太妃及时阻止:“沈氏,不得无礼,你给我进小禅房跪着去。” 沈姒咬着唇瓣,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违逆之言咽回去,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去了太妃的小禅房。 宁贵妃气得满面冰霜,知道太妃在维护那个女人,她站起来就说:“这件事臣妾会如实告诉陛下的,臣妾告退。” 她扶着肚子离开,背影憋着一股气。 小禅房,安嬷嬷把吃的端进来:“哎呦我的主子哎,你怎么就说这样的话,下次可得忍住了。” 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线,沈家二姑娘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话直说,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沈姒捏着拳头:“嬷嬷,那宁贵妃就不是个好人。” 太妃这时候走进来,缓缓开口:“宫里哪有好人坏人,只有敌人。” “你既不喜欢她,也不能明面上表现,这叫以下犯上,想要责罚你本宫都护不上。” 沈姒冷静了一点,红着眼眶扑进太妃怀里:“太妃娘娘~您要活久一点才能护着我啊。” 第一卷 第5章 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姒姒,能护着你的只有陛下。”太妃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个孩子本性善良,又没什么城府心机。 别人不爱护她,怎么被算计死的都不知道。 沈姒用力点点头:“姒姒知道,太妃娘娘您最近身子好吗?” 她实在是想不通太妃怎么会突然逝去,明明无病无灾的,过寿辰的时候还笑得那么长命百岁。 肯定是有人害娘娘,她在意的人就这么几个,在上辈子除了陛下都一一离她而去。 包括沈家…后来更是满门被灭。 她以为是陛下狠心冤枉沈家,后来才知道都是谢却山的手笔,他拔除沈家只为了帮他的宁贵妃及其家族,让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安嬷嬷一边笑着说:“好怎么不好,娘娘能吃能睡,再活一二十年都可以。” 太妃慈爱一笑,怀里这个娇娇女满心赤诚,她当年一朝病弱,这孩子跪在满天神佛前不离不弃地照顾自己。 忧思成疾,甚至还说要自学医术,让娘娘再也不生病,在她看来都是好的。 沈姒很会爱人,所以她让陛下娶她,爱着陛下此生就能无忧无虑了。 只是这孩子只把陛下当哥哥,春心萌动居然看上了谢家那位小侯爷,那人最是寡淡薄情,又怎么会配得上沈姒不顾一切的感情。 “有你粘着我,我肯定活得久久的。” 沈姒连连点头,就是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她都不能让太妃遭难。 娘娘年纪大了,一会儿还要睡觉。 沈姒也就自行告退,要走的时候她对安嬷嬷说:“这段日子太妃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我总是心神不宁了,怕太妃出事安嬷嬷你一定要多盯着点,娘娘吃的用的,接触的人要仔细盘问。” 安嬷嬷就说:“夫人放心,奴婢们都格外注意的。” “要说谁来的多一点,除了陛下和夫人,那就是宁贵妃了,这几日都会来,说是肚子不舒服,太妃会帮妇人缓解肚疼之症。” 沈姒可不信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心,她叮嘱了几句:“你更要多盯着点那个宁贵妃,嬷嬷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安嬷嬷看她忧心忡忡的脸色,也马上答应。 知书回来了。 “姑娘,侯爷说知道了。” 沈姒定了定心神立马去勤政殿那边。 寒风呼啸,昨夜的雪被扫到宫道两边,她提着所以快步走出长长的红墙黄瓦。 勤政殿外朝事刚散。 谢却山和几个随同的同僚走出来,男人身形似鹤,穿着紫色朝服,玉带皮革束腰,黑色朝靴祥云纹路暗显,位高权重的一品大员虽年轻却格外威严。 瞥到旁侧的一片杏粉色裙摆,他同几位臣属说了几句,后走过去。 其他人也看到了,纷纷说。 “谢侯跟夫人还真是恩爱有加,这才分开几天,夫人就找来了。” “谢侯更是不纳妾,跟夫人伉俪情深,我家夫人也说怎么不能学学谢侯哈哈。” “侯爷好福气。” 沈姒听到那些话脸色不高兴了,他是好福气敢跟皇帝的女人巫山雨云,还珠胎暗结,只有自己生不如死。 谢却山走近,脸色凉薄到极致:“你要和离?” 沈姒抬眸看着这个嫁了三年的男人,上辈子夫妻七年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下毒的时候他心里真的就一点怜惜,愧疚都没有吗? “是,我与你此后君向潇湘我向秦,恩断义绝,永生不见。” 她眼里再无留恋和期翼,这个男人她不要了,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整个谢家就如同上辈子的沈家一样吧,让他也尝尝满门覆灭的下场。 谢却山盯着她语气淡然,并不在意她的‘威胁’,眼色阴冷:“成亲前我就说过,我不可能爱你。” “如今你用和离逼我也没用,倘若你真想和离,我也不会同意。”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沈姒瞪大眼睛,为什么不愿? 他本就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谢却山,你以为你不同意我就没办法了吗,我们各自签字和离也免得到时候闹的太难看,你别逼我!” 谢却山皱眉盯着她,显然她确实很会闹,三年前他拒婚了,陛下降旨自己还是得娶她。 “沈姒,要么你就别嫁给我,既嫁给了我就不可能和离,除非我死了。” 说完就大步离开。 沈姒气地踢柱子,眼睛都红了一点:“太心狠了,怎么有这种不讲理的人!” 他还是想看着自己生不如死才甘心! 不行还得去求陛下。 宁德宫。 顾令筠听着刘朝恩汇报沈姒和谢却山的事。 “谢侯夫人确实被冷落三年,谢侯常年在外也不去后院,夫人常向谢家二老哭诉,但并没有什么用。” 男人换上常服,龙袍被搁置在衣架上,玄色长袍垂落更为尊贵。 顾令筠坐下拿着奏折喝了一口茶:“她见了谢却山?” “是,夫人主动提了和离,谢侯没答应。” 刘朝恩恭恭敬敬地汇报。 如此,看着更像是夫妻生了嫌隙,小吵小闹。 小黄门在外面禀报:“陛下,谢侯夫人求见。” 刘朝恩不敢去看陛下的脸色,昨夜一闹陛下心里估计也有些烦了吧。 这毕竟是家事,陛下怎么好管。 顾令筠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倒是没听到那女人声声泣泣的大喊大叫:“宣。” 刘朝恩退下,有眼力见地遣散其余人。 沈姒规规矩矩地走进来,看到陛下连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上座龙章凤姿的男人并未开口,只是翻看着手里的奏疏。 室内一时沉默。 沈姒昨晚无礼完全是被吓到了,现在哪敢那样,安安分分的跪着,动都不敢动。 哪怕膝盖跪得生疼,她眼里蓄泪,忍着不哭。 顾令筠扫了她一眼:“何事?” 沈姒低着头眼泪一点点往下掉,她委屈不已:“我想和离,可是他不答应。” “陛下,我不回去,我留在宫里在太妃娘娘身边伺候行不行?” 和离的事可以慢慢来,但她绝对不要回去了。 顾令筠声音冷了几分:“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你一没夫亡,二夫没过错,三没夫妻两异,怎可长留。” 第一卷 第6章 不想抱抱姒姒吗? 沈姒小身板抖了抖,明明陛下的语气还算平静,可她就是觉得这是在凶自己。 但仔细一想,她抬眸盯着陛下:“那…那要是让谢却山犯错,还是那种不忠不孝的大错,所有人都知道他对不起我,是不是就可以和离了?” 是不是还能杀了他。 她满眼期待地盯着陛下,肯定是这样的,陛下就是在暗示她要聪明一点。 顾令筠凉薄的目光落在她虚心求教的脸上,也没有否决她的话:“过来。” 沈姒顿时有些激动,连忙提着裙子就往陛下怀里扑。 “让你过来,你就往朕身上扑?”顾令筠扶着她的腰,手心触碰到的纤细柔软恰到好处,可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沈姒动作一僵,不是吗,她水润清澈的眸子看他怕自己又以下犯上:“陛下…不想抱抱姒姒吗?” “可是我想抱陛下,陛下刚才冷落我好久,膝盖好疼。” 她说着,满脸委屈地拉着陛下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隔着几层裙子,依旧可以感受到男人手掌心的温热。 惯是会撒娇装乖,她故意贴着陛下,眼睛又红了。 顾令筠的手捏住她的膝盖骨头,怀里的重量简直忽略不计,她清瘦纤柔,身姿玲珑妙曼。 “裙子撩起来,朕看看。” 沈姒不懂陛下的城府,他这么说她就听话地照做,就像她主动勾引。 她拉起来裙摆,露出那截白玉似的小腿,膝盖上一片泛红,里子还有点青。 她很白,还有着少女的娇嫩与青涩。 顾令筠盯着看,眸色深深,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药膏,递给她:“自己上药。” 沈姒看了看尊贵的帝王,差点脱口而出让他帮自己涂药,她咬住嘴巴低头自己上药:“好了。” 男人的手放在她膝盖上用了一点力揉弄:“药膏都没化开,好了?” “我不会。”沈姒金枝玉叶了两辈子,涂药这种事一直都是丫鬟做,她振振有词地说。 但陛下的手掌心好烫,揉化了药膏,她骨头都好像软了一半,靠在他怀里心跳过快。 顾令筠给她另外一条腿也抹了药,亲自把她的裙子拉下来,一派清心寡欲:“下去吧。” 沈姒不想下去,好不容易跟陛下亲近,她才不要现在就下去,她嘟着嘴耍赖:“陛下,我…我其他地方也疼,你帮我…再揉揉吧!” 她太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大逆不道,说出来了自己先脸红了,又怕他直接把自己丢出去,死死地抱住陛下的脖子。 眼眶积蓄着眼泪,陛下一说,她不懂规矩就哭。 顾令筠感受着她的依赖和倾慕,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她纵然恃宠而骄,可也没有这样僭越过,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 “朕还有事,听话。” 男人语气冷了一点,似乎并不是什么都能纵容她。 沈姒最怕的就是他要去找宁贵妃,哪怕现在怕皇帝把她丢出去,也要缠着他:“陛下要去后宫吗?” “可不可以不去。”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又害怕又想粘他。 顾令筠盯着她看,那双泫然若泣的眸子都是水,水汪汪的看得人心软。 不等他说什么。 外面刘朝恩就说:“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沈姒想她就是来告状的,想跟陛下解释一下。 顾令筠面无表情地开口:“去屏风后面躲着。” 沈姒一阵委屈,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不敢违抗圣命,只好从他身上下去,躲到了那扇屏风后面。 她刚进去,宁贵妃就进来了。 宁如雪扶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走进来,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朕安,免礼。”顾令筠在小太监端来的金盆里洗手,擦干净水让她起来。 宁如雪哪怕不喜欢陛下,也不敢放肆,但语气隐约清高了几分:“陛下昨夜为何没来宜春宫?”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陛下,哪怕帝王再尊贵,她先前也不觉得有什么讨好的必要,反正他总是宠自己的。 顾令筠看着奏折,语气淡淡的:“贵妃可有事,你身怀龙嗣要多加注意,有不妥的地方告知刘朝恩。” 宁如雪略微诧异了几分,她难得主动陛下态度怎么这般冷淡,不过这不重要立马说。 “陛下…今日臣妾去了太妃娘娘那里请安,碰到了谢侯夫人,谢沈氏以下犯上居然顶撞臣妾,实在是无法无天,臣妾气的差点又叫太医,谢沈氏真是罔顾陛下对谢小侯爷的知遇之恩。” 躲在屏风后面的沈姒听到她告状,气得咬牙切齿,明明就是她先出言挑衅,可也确实…她犯了宫规,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顾令筠像是全然不知情:“竟有这事。” “确实该罚。” 旁边刘朝恩眼观鼻,鼻观心,是陛下听到沈二姑娘说的话,当时还笑了一下,哪有生气。 宁如雪气得不行,陛下这个态度明显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心中巨震,极其不高兴,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进宫前就听说过陛下宠爱沈二小姐,于是她为了铲除异己,让自己在后宫平步青云,就让心爱的男人娶了沈姒。 他们成亲那日,她心如刀绞,还偷偷出宫,幸好谢却山真的爱他,洞房花烛夜也是跟自己在一起。 沈姒这个贱人都被她踩到这个地步了,还能作妖! “陛下,臣妾是后妃,是陛下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随口凌辱,陛下为臣妾做主!” 顾令筠放下奏折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是心疼她有孕在身:“赐座。” 刘朝恩亲自去搬来一张椅子,扶着贵妃娘娘坐下。 “贵妃想如何呢?”顾令筠那双眼睛深不可测,看她愤恨的样子缓缓问道。 宁如雪心里冷笑,三年前陛下就不在乎那个女人了,现在更是她直接要求:“谢沈氏要跟臣妾道歉,还要责罚一顿,若是宫里人人都如此,后宫不得乱成一团。” 顾令筠微微颔首,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看不出态度,他端起茶喝一口:“那便依贵妃所言。” “陛下明鉴,臣妾不会为难谢侯夫人,若是她真心悔改,臣妾自当原谅她。”宁贵妃连忙谢恩。 她嘴角上扬,看吧无论是陛下还是谢却山,都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顾令筠嗯了一声,神色冷淡:“有孕了就不要多走动,先回去吧。” 宁贵妃对陛下没有丝毫留恋,她还要去见谢却山,安分告退。 第一卷 第7章 陛下就不能心软一点吗 顾令筠等了半天,那粘人的女人也没过来,扫了一眼那边的屏风。 女人绯色裙摆推在地上,蹲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他走过去,走近了才听到她在小声地哭,怕什么一样还自己捂住了嘴声声哽咽。 很是可怜。 “又怎么了?”顾令筠脸色平静,未见心烦,她竟比那几年还爱哭。 沈姒欲语泪先流,觉得当他的宠妃真好,要什么有什么,求他什么都会答应。 可宁如雪最为狠毒,白白辜负陛下的恩宠和信任。 她伤心难过地拽住男人的衣角:“我必须要去认错吗,她也说我了,说得可难听了。” 顾令筠见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后宫里就没有她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是贵妃,还怀了龙嗣,你对她不敬,按照宫规可以赐死。” “陛下…我不要去,我去认错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出来,哥哥~你心疼心疼我呀。” 沈姒只恨自己不能说出来她怀的就是一对野种,又没有证据证明,不然直接杀了他们那对狗男女。 顾令筠眸色微沉,她倒是会得寸进尺:“你叫朕什么?” “哥哥…陛下。”沈姒看他黑沉沉的眼色,不敢再放肆,明明以前就喜欢她这么叫。 顾令筠让她站起来,目光落在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朕有说让你去认错了。” 沈姒脸色一喜,起来就往他怀里扑:“真的嘛,那刚才陛下答应贵妃都依你?” 顾令筠瞧着她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神色深沉:“你可以不去。” 这不就是嘴上答应了,但根本也不会逼着她去,她想怎么就怎么。 沈姒可太开心了,她就知道陛下是疼自己的。 “那陛下,你以后别宠幸贵妃了好不好?”她试探性地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触怒龙颜。 顾令筠盯着她越来越放肆的样子:“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沈姒吓得松开手,不敢往上凑,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她红着眼眶盯着陛下转身出去的背影。 顾令筠确实要忙了。 桌子上堆满了劄子。 沈姒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被刘朝恩拦住。 “谢夫人,您先回去吧。” 沈姒目光依依不舍地看着御书房里面日理万机的陛下,最后只能离开。 刘朝恩回去服侍。 “陛下,贵妃娘娘那边…” 顾令筠用朱红御笔在奏折上写下两个字‘朕知’,头也没抬地翻看下一本:“沈姒年纪小,告诉贵妃大度一些。” “让内务府赏赐点东西过去,给宁家也赏盘前段时间从广南送来的荔枝。” 刘朝恩应下,贵妃娘娘比谢侯夫人也就大一岁啊陛下,总归在陛下心里沈二姑娘就是年幼无知,有错可改。 “把这些御纸送到清水宫,让沈氏抄写宫规十遍。”顾令筠继续吩咐,觉得沈姒确实要好好学学宫规了。 刘朝恩捧着御纸赶紧出去办事。 清水宫。 沈姒跪下听旨,看到刘朝恩送过来的御纸,她满脸惆怅心烦:“这么多…” “陛下就不能心软一点吗,让我少抄几遍吧。” 刘朝恩脸色微变,我的谢夫人哎您现在的身份可不兴这么说啊。 “谢夫人,这都是陛下金口玉言的,不能改,您慢慢抄,陛下不也没说什么时候抄完吗。” 沈姒转而一想,也是:“我知道了,刘都知放心好了,我会亲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完的。” 刘朝恩可不能放心,陛下这意思还有就是让她这段时间安分点,别动不动就往宁德宫跑,也别出去惹是生非。 他还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 宜春宫。 宁如雪跟太监打扮的谢却山在寝宫里颠鸾倒凤。 “晏栖,你好坏,我肚子都这么大了。” “雪儿,下次我扮成太医来看你好不好?” “下次的是什么时候去了,晏栖我在这宫里如履薄冰,一点都比不上跟你在宫外的逍遥日子,我不想伺候陛下了。” “雪儿别哭,是我的错没办法才让你进宫的,没事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如果是男孩就让他当太子,陛下一死我成为辅佐之臣,到时候我们依旧可以双宿双飞。” “可你不是说那女人要跟你和离,她要是回宫了,陛下就会宠爱她,到时候我还怎么当宠妃,我们的孩子也当不了太子。” “放心,我不会让她和离的,她那么爱我,怎么舍得离开我。” “讨厌,我才是最爱你的,晏栖你不准对任何人动心。” 突然,她的大宫女在外面说:“娘娘,刘都知来了!” 宁如雪吓了一大跳,谢却山呼吸一沉,让她放松一点。 “就说你病了,一会儿出去。”男人慢条斯理,一点都不害怕。 宁如雪咬着下嘴唇赶紧收拾好,很快她脸色苍白的过去。 刘朝恩恭敬行礼:“贵妃娘娘安好,陛下有旨。” “臣妾听旨。”宁如雪跪下。 刘朝恩把陛下赏赐的东西念了念,最后还说:“陛下对宁家看重,娘娘的父兄前途无量。” “谢陛下隆恩。”宁如雪不明所以,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又赏赐这么多东西来。 这次还带上了宁家。 刘朝恩才说正事:“陛下口谕,谢侯夫人年幼无知,谢侯忠义英勇乃朝中重臣,其夫人身份贵重,贵妃应当大度宽容,莫要计较。” “什么!”宁如雪猛地抬头看着他,刚才在勤政殿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朝恩笑眯眯地看着她:“娘娘,陛下说的您可听清了。” 宁如雪有些不服气,凭什么不计较! 但想到当今陛下的手段,她按下怒火:“臣妾遵旨!” 刘朝恩这才离开。 宁如雪气得想砸东西,怪不得送这么多东西过来,这不就是想息事宁人吗,她偏不! 蓝荧赶紧拦住主子:“娘娘,这可是御赐之物,不能砸啊!” 宁如雪气得头晕眼花,她算什么宠妃,想处置一个臣子之妻都做不到:“好好好,沈姒都不是宫妃,陛下竟然偏袒至此,让她进宫了那还得了!” “晏栖多年谋划,建功立业居然是为了保护她吗,嫁给晏栖的应该是我!” 蓝荧眼皮子一跳,赶紧让其他人退下去。 “去,找人盯着那个贱人,她是不是见过陛下了。” 第一卷 第8章 谢夫人晕倒在陛下寝宫 沈姒挑灯夜写,知书和知画本来想帮她。 “不用,陛下罚我,我就得听话,说了让我抄写,就不能假借于他人之手。” “姑娘,陛下还是疼你的,就算你没有抄完陛下也不会怪罪,你这样折腾自己,到时候病了难受的又是自己。” 知书心疼地看着主子,她跟着主子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她如此认真过。 而且,这两天姑娘一边跟侯爷和离,一边频繁进出宁德宫,她们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姑娘想做什么。 这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姑娘可是臣子之妻,这个事要是传出去,朝廷上觉得口诛笔伐说让姑娘自请谢罪啊。 虽然顾朝历史上,也有君夺臣妻,君夺子妻,子夺父妻的事,可这些哪有一个好下场。 但终归,陛下对姑娘比侯爷好,侯爷冷落了她们家姑娘这么久,难以想象这是夫妻。 沈姒认真地说:“我知道可以慢慢抄,但我也想快点见到陛下。” 她这副小女儿的姿态羞涩难掩,甚至比当年对侯爷还要热情主动。 知书和知画赶紧去检查有没有隔墙有耳,她们主子真是一点都不顾忌啊。 “姑娘,这样的话你可以跟我们说,但千万不要在外面说。”知画提醒了一句,想想都有些后怕。 这可是在深宫高墙之中,一不注意就是死罪啊。 沈姒当然知道,她也没有那么傻:“清水宫都是陛下安排的人,你们放心。” 天下脚下,她自然是可以无忧无虑的。 知书和知画面面相觑,这更不放心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清水宫处处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说什么做什么陛下都一清二楚,两人瞬间就紧张了。 沈姒费心劳神用最快的速度把宫规抄写完,熬了一天一夜,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手上都是墨水。 但她一刻也不想等,捧着这些御纸急急忙忙去找陛下。 勤政殿。 陛下觐见了几个大臣,商讨国家大事,此时正在紧要的时候,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 刘朝恩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在门口伸着脑袋,悄悄退出去。 “什么事?” “都知道,谢侯夫人又来了,我们…拦不住。” 小黄门满脸愁苦,陛下对夫人那么好,他们哪敢拦着。 刘朝恩微微诧异:“夫人不是在抄宫规?” “是啊,夫人说抄完了拿来给陛下查阅。”小黄门赶紧过来通传。 刘朝恩心想夫人莫不是抄的敷衍了事,那可就犯了陛下大忌了,陛下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自作聪明,偷工减料。 “告诉夫人陛下实在是忙于政务,让夫人先回去等着。” 他赶紧回去伺候着。 小黄门溜回去。 沈姒听到让自己回去,她两眼一黑直接晕在了坐榻上。 “哎呦夫人您怎么了!”小黄门吓了一大跳,这要命了。 赶紧去让人找太医来。 另外一边。 刘朝恩犹豫要不要通传毕竟沈二姑娘晕倒了,还晕在了陛下寝宫。 顾令筠喝了一口茶,从容不迫地开口:“今天就到这,边关军备枢密院和三司下去好好准备。” “臣等遵命。”几个紫袍一品大员这才陆陆续续离开御书房。 刘朝恩有眼力见地上去禀报:“陛下,谢夫人方才晕倒了。” 顾令筠抬脚就走出去,脸色微微一沉:“怎么回事?” “太医还没到,不知道夫人什么情况。”刘朝恩汗流浃背,伺候天子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说不知道。 顾令筠快步走回去,沈姒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陷入昏迷中,宫女们也不敢把她抬到龙床上去。 “陛下!”众人纷纷跪下。 男人走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龙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没有发热迹象。 “太医到了!”刘朝恩领着太医进来,松一口气。 张太医第二次来,他再次看到被陛下放在龙床上的女人,他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 “太医院令,参见陛下。” “给她看看,怎会晕倒。”顾令筠语气比平时冷了几分,脸色乌云密布情绪却隐藏得很好。 太医连忙去看诊,把脉后眉头一皱,随后肯定地说:“谢侯夫人劳累过度这才晕过去,多休息会儿就好了。” 虚惊一场。 顾令筠眉头轻皱,看向刘朝恩:“她在清水宫忙什么?” “回陛下,谢夫人一刻不停地在抄写宫规,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抄完,滴水未进。” 刘朝恩听清水宫宫人汇报的时候也是觉得惊奇,谢夫人以前散漫的性子都不一定会抄完,现在不仅抄得认真又快。 不过,他赶紧补了一句:“谢夫人说,想早点抄完来见陛下,这才不知疲倦累倒。” 顾令筠刚才看到了桌子上的写满字的纸,她的字迹很像他写的,因为也是他亲手教导她练的字。 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张张描摹完,所以像他。 “退下。” 刘朝恩赶紧屏退众人,寝宫里就只有他们。 顾令筠目光落在她那张冷白的小脸上,视线随着烛光慢慢柔和下来,看到她的手因为写字被磨红,沾了不少墨水。 “睡着了还怎么见朕。” 她没有要醒的迹象,皇帝坐了一会儿出去。 深夜。 她还在睡,顾令筠换上明黄色寝衣也躺下,沈姒就主动往他怀里钻,抱住他睡得更香甜。 久居高位的帝王从来没有这般纵容过一个人,垂眸盯着怀里的女人,任由她得寸进尺。 快上早朝的时候。 顾令筠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另外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 沈姒早醒了半个时辰,发现自己又躺在陛下的龙床上兴奋了一会儿,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丰神俊朗的脸。 陛下长得真好看,怪不得后宫人人都想争宠,要是得他喜欢心里能开心很久吧。 “陛下~你醒了呀,我昨天都没有好好跟陛下说说话。” “您看过我抄的宫规了吗,都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抄的,可辛苦了。” 她趴在陛下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光。 顾令筠坐起来还被她粘着,眼神逐渐清醒变凉:“抄了这么多宫规,还不知道分寸?” 第一卷 第9章 被宁贵妃罚跪 沈姒一听到他这么冷冰冰的语气就赶紧松开了手,又依依不舍地抓住陛下的袖口。 万分委屈地说:“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嘛。” 顾令筠看她一点都不知道,想到她昨天晕倒便没有再训斥:“朕要去上早朝了,你在这用膳,吃完就回清水宫。” “另没有朕的宣召,你不准再来。” 沈姒不敢吭声,显然陛下这么说是有点生气了,她很有自知之明,现在的陛下还在怪她。 但对她的宽容和例外已经很多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被砍了多少次。 九族都不够她用。 在陛下更衣的时候,她也不准下床,只能盯着他看:“那…要是我想陛下了呢?” “见不到陛下我会难受的,吃不下睡不着。” 顾令筠神色淡淡:“朕有空自会去看你。” “陛下什么时候有空啊?”沈姒眼里多出几分期颐,陛下愿意来也挺好。 顾令筠目光落在她满怀期待的脸上:“这不是你能问的。” 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过问天子行程,这是宫规也是律法。 沈姒失望了一下,乖乖地躺进被子里眼珠子转了转。 “陛下能赏我一件小东西吗?” “让我见不到陛下的时候,也好睹物思人。” “可以。”顾令筠让人拿来一本《诗经》。 沈姒激动万分地接过发现就是一本书。 “陛下?” “311篇,拿去好好背。”顾令筠身上的龙袍威严隆重,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如滚滚天威叫人心神惧怕。 他要走了。 沈姒不由得也不敢直视天颜:“恭送陛下。” 皇帝走后。 她打开诗经,想起三年前当时的太子登基称帝,一时间没空管她,就让她背诗经。 还说要考她的,而她刚好背到‘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因此知道芍药花也可以用来定情。 那之后她种了很多芍药,又都送给了谢却山,对方显然知道她的意思,也都收了,后来她才知道,那些芍药花被他丢进了马厩,让畜生随意践踏。 沈姒发现这本诗经是陛下亲手抄写,她捧着有些高兴,宫女叫她起来用膳。 陛下特意吩咐了,让谢夫人吃完才行。 沈姒饿了自然吃了不少,就算她想多留也不敢了。 抱着诗经回去打算勤学苦读。 结果再回清水宫的时候路过御花园碰到了后宫的几个妃嫔。 其中宁贵妃也在。 沈姒微微蹙眉,硬着头皮过去请安:“见过贵妃娘娘,淑妃娘娘,林太仪,田淑仪。” “是谢侯夫人啊,你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崔淑妃轻轻一笑,一直以来都是宫里最和善的女人,她的大度温柔无人能敌,陛下都夸赞淑婉贤良。 再加上她是清河崔氏的嫡女,背景在后宫非常的硬。 宁贵妃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一本书。 沈姒知道宫规深严,哪怕有陛下庇护她也得放聪明点,不能被这些人欺负,再意气用事了,她得沉得住气。 “回淑妃娘娘的话,臣妇刚从太妃娘娘那边过来,正要回清水宫。” 好在太妃娘娘的坤宁宫离和陛下的勤政殿都是同一个方向。 崔淑妃朝她招招手:“谢夫人免礼,这次太妃寿宴你在宫里住了小半个月了吧,也是太妃娘娘疼你,本宫想要让妹妹进宫陪陪本宫都不行。” 沈姒就算不想过去,她叫了也不得不过去,脑子里盘算着怎么离开。 宁贵妃在这肯定会趁机算计自己的。 “太妃娘娘寿诞在即,臣妇也想多孝顺孝顺太妃。”沈姒左顾而言其他,被她们盯着压力很大。 宁贵妃果然开口了:“谢夫人,听说陛下让你抄了宫规,不如和你背一背,本宫听听有没有错。” “对了,去下面跪着背。” 她既然是宠妃,那么偏偏就不会忍下这口气。 后宫之中,陛下和皇后之下,她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崔淑妃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贵妃,这不合适吧。” 宁贵妃执意为之:“没什么不合适的,沈姒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敢了?” 沈姒心里的怒火层层攀升,憋屈感压在眼里愤然作色,但她咬着牙还是跪下了。 “《内令》见拜礼,双手交叠于脐下三寸,躬身十五度,目视后履第三珠,起立时膝不颤裙不荡。” “《内令·容止篇》笑不露龈,泣不出声,语勿过槛。” … “宫门钥分四色,酉初(17:00)由内侍省、皇城司、殿前司、御药院各掌一钥,缺一不可启。” 林太仪看了看贵妃忧心忡忡,她是东宫老人,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咱们这位陛下极其偏心这个沈二姑娘。 看似沈姒进宫是为了陪伴太妃娘娘,实际上这段日子陛下去坤宁的次数也多了。 宫里的姐妹们谁对这位谢侯夫人不给几分面子,更何况她又不入宫,没什么威胁。 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她们都不知道会怎么交代,她犹豫地看着贵妃,奈何她们是一派的,又不能直接走。 崔淑妃当然也知道,顾不上她们是一派的赶紧去把沈姒扶起来:“宁贵妃,陛下恩宠于你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当然没那么好心,依稀想起陛下还是太子时,姐妹都入了东宫,唯独沈姒留在闺阁待嫁。 沈二姑娘随意进出东宫,陪侍太子左右,当年因为那件事,太子为了沈姒秘密处死几个人。 她们都知道,沈姒对陛下而言跟别人不一样。 沈姒推开崔淑妃,盯着宁贵妃再次跪下:“无碍,既然贵妃想要责罚臣妇,臣妇不敢不从。” 她怀里的书不小心掉在地上,翻开里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章华无双,翰墨神韵尤为尊贵。 崔淑妃已经认出来了,这是陛下的字。 “宁贵妃,本宫该回去看徵儿了。” 她毫不犹豫离开,宁如雪作死她才不陪着。 还以为她聪明,结果是自作聪明! 崔淑妃带头,林太仪也起身告辞。 田淑仪是后来的,她不知道沈二姑娘的身份,讨好地对宁贵妃说:“贵妃姐姐,一个小小的侯夫人居然敢对你无礼,真不知道后宫谁最得陛下恩宠啊。” 第一卷 第10章 去给我请陛下来! 宁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鹅卵石地上的女人,看到她抱紧那本书,她看了一眼田淑仪。 田淑仪很狗腿地下去把沈姒怀里的书抢过来。 “谢夫人平时都看什么了,我也想学习学习。” 她翻开一看不就是一本破诗经。 为了讨好贵妃,更是当着她的面把这本书撕碎。 沈姒看她这样,站起来用力把她推开,把自己的书抢回来。 “你知不知道…”不能说,只好咬唇忌惮地瞪她。 “我知道什么,我现在知道你惹到大麻烦了!” 田淑仪脸色难看了起来,怎么说她也是宫妃,能被你一个小小的永安侯夫人欺负,更何况谢却山多么君子如玉的男人,居然娶她! 她一直瞧不上这个女人,凭什么嫁给谢小侯爷,她嫉妒的发疯。 也是趁机教训她示意自己的人按住她,把书抢过来直接撕成了碎片。 沈姒忍无可忍,剧烈的挣扎开冲过去一脚踹在了田淑仪屁股上! “你敢撕我的书,我撕了你!” “田淑仪!”她的人吓了一大跳,赶紧来帮忙。 宁贵妃的人立马过去按住沈姒。 田淑仪回头目眦欲裂地看着宁贵妃似乎在询问什么。 宁贵妃没有开口,嘴角微微上扬算是默许。 田淑仪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过去就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为自己出口气。 让你嫁给谢小侯爷,让你抢走了他,如果不是有圣旨,你以为你配! 沈姒盯着她犹如看一个死人。 “你最好不会后悔今天做的事。” “呵呵,我后悔什么,天知道我现在多畅快,早就想收拾你了谢侯夫人。” 田淑仪笑得嚣张,还想再多打几巴掌。 刚抬起手。 “住手!田淑仪你好大的胆子!” 田淑仪心头一惊,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安嬷嬷,她猛地想起来这个女人还有太妃当靠山! 若是别的太妃就算了,这可是玉华太妃,陛下敬重的养母啊。 “安嬷嬷…” 她刚开口。 安嬷嬷就打断她:“田淑仪你疯了吗,谢侯夫人是一品大臣永安侯之妻,也是册封的郡国夫人,最年轻的诰命,入宫除陛下外免跪拜,不受罚,你还是等会儿怎么跟太妃解释吧。” 她扫一眼愚蠢的女人,把沈姒扶起来:“夫人随我去坤宁宫。” 沈姒点点头,看到后面跟着的知画,知道是她去找的太妃娘娘。 狠狠地瞪了一眼田淑仪还有冷眼旁观的宁贵妃,她一定要还回去。 沈姒和嬷嬷一起离开。 田淑仪腿一下子就软了,她惊恐地看向贵妃娘娘:“姐姐,你要救救我啊!” 宁贵妃微微蹙眉,既然是一派的她肯定要救她,不然还怎么服众:“慌什么,她以下犯上再先,你最多被太妃娘娘训斥两句,也跪着认认错。” “本宫帮你在陛下那边求求情。” 田淑仪这才稍微安心一点,也不哭了:“谢谢姐姐,这宫里还得是姐姐说话才有分量。” 宁贵妃脸色深沉,没有说话。 “本宫乏了,回吧。”她坐上私制七宝步辇嵌宝石、设凭几,相当尊贵。 还被谏官弹劾比拟乘舆,是陛下亲赐的。 坤宁宫。 沈姒刚要行礼就被太妃扶着。 “田淑仪胆大包天了,竟然敢打你!” “去给我请陛下来,看看今天这个事儿能不能给你做主,不能就本宫亲自来,真是无法无天!” 安嬷嬷身边的黄金钟赶紧去请。 沈姒扑进太妃怀里哭得委屈:“是我位卑言轻,给娘娘蒙羞了。” “你还位卑,那田淑仪是皇上不成,还有宁贵妃居然记恨至此,想方设法找你麻烦,真当本宫是死人!” 太妃一直都是温柔似水的,今天确实是动怒了。 看到她脸上的红痕气的脸色大变。 沈姒抹了抹眼泪安抚太妃娘娘的怒火:“娘娘放心,陛下会给我做主的。” “他随手就能处置了田淑仪,宁贵妃可不一定,他宠了这些年本宫都知道这个宁贵妃颇有手段和恩宠,连带着宁家那个小门小户的也成了京中官阶显赫的大门户。” 太妃娘娘是怕如今的沈姒没办法让现在陛下再心疼。 所以她今天必须得闹上一闹。 沈姒觉得宁贵妃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受宠啊:“娘娘,陛下公正无私。” “你少说他的好话,这三年他偏心那个女人谁不知道,跟你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妃娘娘接过嬷嬷端过来的一碗药就要喝。 沈姒连忙拦住:“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药?” 安嬷嬷叹口气说:“让人体虚胃寒的药,太妃是想装病让陛下帮你出气。” 沈姒让人把药端走,拉住太妃的手就说:“娘娘,陛下还是心疼我的,比宁贵妃只多不少。” “当真?”太妃盯着她,皇上那还挺长情的,这丫头都嫁人三年了,还想着呢。 也是他们家姒姒这么漂亮乖巧,是个男人就忘不了。 太医来了,给了药膏擦脸还有膝盖。 太妃看到她膝盖上青青紫紫的眼眶都红了,更是心疼:“你之前跟着皇帝的时候哪有受过这种罪。” “本宫就说,这天底下能让你不受欺负的只有皇帝,偏偏你…” “皇上驾到!”外头传来刘朝恩的声音。 沈姒抬头就看到了走进屋子里的明黄色身影,他朝服都还没换,这样急切地过来。 “太妃如何了?”顾令筠匆匆赶过来,脸色有些发冷。 结果看到两眼泪汪汪的沈姒,她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膝盖又严重了。 男人微微皱眉,过去坐下:“谁打的?” 太妃很满意他的态度,拍了一下桌子:“皇上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吗,还不知道你妹妹被谁欺负人了?” 刘朝恩听完小太监汇报后,进来就说事情经过。 “夫人,可有遗漏?”他说完看着谢夫人。 沈姒摇头,很清楚,就像亲眼看到的一样。 “皇上,姒姒可是在你的后宫被欺负的。”太妃满脸怒火憋着,等着他做决定。 沈姒眼巴巴地看着他,拉着他的龙袍解释:“我没有不懂规矩,我没错。” 第一卷 第11章 她重重打了贵妃一巴掌 刘朝恩看到这一幕胆战心惊地给沈姒使眼色,陛下的龙袍不能碰啊! 衮服绣龙,天子之威。 触者僭越,犯大不敬,磔以徇众。 让这位陛下身边向来稳重小心的大都知更大跌眼镜的是——陛下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则说:“你在朕这就没懂过规矩。” 沈姒倏地一下松手,心里头不停地打鼓,她是不是得跪下认错了,求陛下开恩万一心情好不处置她呢。 “皇帝,她胆子小你就别吓她了,一会儿给她吓出宫,我怎么办?”太妃眉头轻蹙,陛下对女孩子也不知道温柔一点。 多情温柔这一方面就没像太上皇,反而冷漠薄情,让人诚惶诚恐。 沈姒低着头心里想,就算陛下拿大棒子赶她,她也不出宫。 顾令筠脸色冷沉没什么废话直接吩咐:“田氏降为宫女,掌嘴数百,配掖庭为奴。” 这处罚并不过重,田氏不仅仅是打了一封公侯夫人的脸,还有撕了陛下的御笔文书,这才是真正的冒犯天威。 为奴却没有牵连整个郭家,已经是恩典了。 “遵旨。”刘朝恩赶紧亲自去告知皇后,后妃位分升降都是要经过皇后的,当然陛下已经金口玉言,皇后只能同意。 太妃听到这个处罚也没什么好不满的:“姒姒过来,本宫给你冰敷。” “那宁贵妃陛下当如何?” 沈姒乖乖去太妃那边,坐在她身边仰着脸,冰块隔着丝绢贴上来的时候忍不住抽泣。 顾令筠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坐姿笔直端正:“罚俸半年,禁足即可。” “太轻了,皇上这件事就是宁贵妃挑事而起,应当重罚!”太妃眉头紧锁,盯着陛下有意维护气的不行。 沈姒红着眼眶看他委屈又可怜,陛下对宁贵妃这么好,让她宠冠六宫,哪怕她欺负了自己,陛下也是轻拿轻放。 不行,她必须进宫争宠,不能让陛下再宠幸那个女人了! “陛下不舍得处罚,那我就自己来!”她憋屈得很,等会儿陛下一走,她就带着人去宜春宫,给那个贱人一巴掌。 顾令筠抬眼看她,表情冷淡:“胡闹。” “那陛下公平一些,宁贵妃打算让我跪一整天的!要不是太妃知道了让安嬷嬷来救我,我就要跪死在御花园里!” 沈姒过去刚要跪在他脚边,就被男人扶着手臂拉起来。 顾令筠站着,松开她的手表情从容:“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完就大步走出去。 沈姒气冲冲地,回到太妃娘娘怀里哭:“娘娘能不能借我几个人?” 太妃拍了拍她的后背:“拿去吧,我们姒姒可不能受气。” “本宫会护着你的。” 沈姒点了几个膀粗腰圆的嬷嬷跟自己走。 安嬷嬷忧心地说:“太妃,陛下不说了到此为止吗,要是到时候陛下动怒…” 太妃哼了一声:“他想要责罚姒姒,就从本宫身体上踏过去。” “哎呦我的太妃哎,这话可不兴说。”安嬷嬷叹气,要说娘娘怎么这么喜欢沈二姑娘,还是因为姑娘跟娘娘就是同样的性子。 年少时都是这样天真无邪,想什么做什么,但那个时候娘娘没有人护着,在后宫活得很艰难,后来就没有再那么活泼灵动了跟心死了一般。 沈姒叫上清水宫的人一起,让他们到时候进宜春宫的时候蒙面:“我今天就要大闹宜春宫!” 其他人瑟瑟发抖。 知书连忙问:“姑娘这能行吗,这样一闹不说您,其他人恐怕免不了一死。” 沈姒闻言想了想确实不能这样,让那些人退下,盯着自己两个贴身丫鬟还有太妃给的四个嬷嬷。 “这样,到时候去了宜春宫你们只需要保护我,不用动手,哪怕他们打你们了也不要还手,其他的我来承担。” “你们谁不愿意去就站出来。” “奴婢愿意去。”没有人不敢。 沈姒说了声好,立马带着她们风风火火的去宜春宫。 宁贵妃刚午憩完,虽然被陛下禁足了但这种处罚形同虚设,她照样想出去就出去。 “不好了…娘娘贵妃娘娘,谢侯夫人闯进来了!” 蓝荧跑进来想保护她。 结果被沈姒一把推开,她径直走进去看到贵妃椅上的女人。 冲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很用力。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 贵妃头上的步摇都甩出去了,发髻凌乱,脸上的手掌心尤为清晰。 “你!放肆,大胆!你居然以下犯上殴打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来人来人给本宫把她拿下!” 沈姒身边的嬷嬷很有力气,把那些宫女撞开,最后她也不恋战全身而退回到了清水宫。 她迅速遣散四个嬷嬷回去。 知书和知画都紧张不安地看着自家姑娘,这下子是彻底闹大了。 很快,刘朝恩匆匆过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的谢夫人已经满头大汗了:“夫人,陛下宣见。” “还请您跟奴才去宁德宫。” 沈姒知道该来的还会来,她唯一的依仗就是陛下对她还有情分,一言不发跟他去宁德宫。 刚走进去就听到宁贵妃声声愤怒伤心的话。 “陛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脸都花了,以后还怎么服侍陛下,沈姒这样目无王法,无视宫规,这次敢打臣妾,下次指不定还要怎么撒野!” “臣妾的脸好痛,幸好龙嗣无碍,陛下沈姒太嚣张了,陛下一定要重重地责罚她!” 沈姒进去,看到宁贵妃规规矩矩地跪在陛下脚边,哭得楚楚动人,加上大着肚子更是可怜。 “拜见陛下!”她过去迎着陛下的目光,也老老实实地跪下。 这回她没哭。 顾令筠站起来把宁贵妃扶起来,语气温和地说:“朕知道了,爱妃先回去处理脸上的伤,龙嗣要紧别伤了身子。” 宁贵妃靠在他怀里忍住恶心,还要添油加醋,最后被刘朝恩送走。 顾令筠走到沈姒面前,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贵公子的翩翩如玉。 “你好大的胆子。”他语气低沉不悦,似乎动怒。 沈姒也不想抱着他的大腿哭诉,因为他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味道,她低着脑袋就说:“陛下原来这么疼爱贵妃。” 第一卷 第12章 朕要罚你 顾令筠眼下余光落在她身上,听出来了她话里话外的醋意:“她既是贵妃又怀有朕的子嗣,朕不宠她那宠谁?” 她倒是挺有胆子敢这么说。 沈姒顿时就难受了,被打的那一巴掌委屈感再次涌上来,她哽咽着说:“那我呢?” “陛下现在是不是早就忘记了跟我曾有过的情分,所以才能这么宠爱宁贵妃。” 顾令筠脸色一寸寸冷下来,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沈姒,你三年求朕给你赐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重重宫门已经断了你我情分,也更应该知道朕是皇帝三宫六院朕想宠谁就宠谁。” “就算没有宁贵妃,也有皇后,也有四妃,你近臣之妻,身披诰命,胆敢争宠朕饶你一命还不够恩宠?” 沈姒被他说得心头一哽,脸色一白心一横抱住他的大腿求着说:“那陛下收回去,我不要诰命也不要再是谢却山之妻,只想在陛下身边当小宫女都行。” “放肆。”顾令筠盯着她胆大包天的样子,脸色说不出的阴沉。 沈姒就是要放肆,边哭边说:“陛下…她们可以做到的我也行,她们做不到的我更可以,姒姒也可以给陛下生小皇子。” 而且绝对是亲生的。 顾令筠盯着她尚且娇嫩的身子骨,表情骤然黑沉沉的,眼里的晦涩满出来:“起来。” 沈姒抓着他的衣服艰难地站起来,跪久了脚麻,她傻傻地以为他答应了,当着他的面解开腰带。 层层叠叠的衣服下,露出水粉色的牡丹花肚兜,未经世事,她红着脸观察男人的表情。 顾令筠似乎不喜,看都没看就训斥:“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 他看到了,少女满身雪白如白玉,胸前的牡丹花绽放的娇嫩,像被撑开了一样。 仅一眼,他就差点没把持住。 沈姒不懂,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蹭,伤心得很:“陛下为何不看我,我哪里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顾令筠呼吸重了几分,女人身上的衣服落在地上,他的手本要扯开她,碰到她那身冰肌玉骨手掌心忍不住贴上那白皙的后背。 “陛下~您不会解吗?”沈姒清纯懵懂以为他不会解肚兜,心想或许他不需要做这种事,嫔妃都会自己脱完。 她作势也要自己解开。 顾令筠直接握住她的双腕,深不可测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朕一会儿还要召见朝臣,现在不行。” 沈姒刚有些失落,听到后半句兴奋雀跃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陛下要宠幸我吗?” “朕要罚你。”顾令筠可没忘记她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把她的衣服捡起来给她裹紧,遮住那勾人的春色:“宁贵妃在气头上,朕要打你板子。” 沈姒吓得瑟瑟发抖,她哪里承受得住,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陛下~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朕亲自打。”顾令筠想确实应该好好责罚她一顿。 “去床上等着。” 沈姒又不哭了,泪汪汪的眸子疑惑了一下,但在床上陛下怎么责罚自己? 她不解,但很听话跑进他的寝宫等着。 过了一会儿,沈姒就穿着肚兜坐在陛下的龙床上,听到陛下进来了,她娇羞不已。 结果看到陛下手里拿着的一把戒尺,她脸上的娇媚褪去,咬着嘴巴万分委屈地盯着他。 在东宫时,她常常犯错,太子殿下就用那把戒尺打过她的手心,她有着深深的恐惧和阴影。 “陛下~我怕疼…能不能轻点。” 顾令筠就是让她疼的,阔步走过去,看她几乎脱完了衣服:“转过去趴好。” 男人嗓音清冷淡然,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惜。 沈姒本来伸出了掌心,听到他的话脸色又是一白,不打手心那打哪里! 她转过去趴在软枕上。 下一刻,冷硬的戒尺就落在了她屁股上。 “啊!”沈姒又羞又疼地叫出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冷着脸的陛下。 千言万语咽回去,不敢求情。 顾令筠收着劲,才打了第三下乖了不到半刻钟的女人就哭着往他怀里扑。 “陛下~真的好疼,您别打了好不好?” “好疼啊…您揉揉。” 沈姒哭得委屈可怜,小脸梨花带雨眼尾泛红,加上身上就一件小肚兜,她蹭几下就是在勾引他。 顾令筠的手垫住了她的小屁股,轻轻一揉对方就喊着疼,他神色自若:“再犯错下次就不是这几下了。” “别人…别人欺负我,我总不能任由她欺负吧,陛下不能只当她一个人的靠山,我也要。” 沈姒很会得寸进尺,她明明知道打了几下屁股已经是开恩了,可她还是不满意,凭什么宁贵妃这么得宠,她也要。 顾令筠垂眸看着可怜兮兮的姿态,语气多了几分玩味:“你也要什么?” “要当陛下的宠妃,我离不开陛下,求陛下不要冷落我。” 沈姒大着胆子说,小脸贴在他胸膛要多乖巧多乖巧,抱住陛下的腰心满意足。 顾令筠听着她情真意切的话,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哄她:“你乖一点,朕自然会宠你。” “在这休息或是回清水宫都行,朕要去御书房了。” 沈姒哪怕依依不舍,也不敢拦着他不让去:“那我就在这里等陛下回来。” 她松开手,把被子掀开滚进去。 顾令筠随即起身离开。 沈姒看到旁边放着的戒尺,伸出爪子拿过来藏进了被子里,藏起来陛下就找不到了,也不会再拿这个打自己的屁股了! 她自己揉了揉还是好疼。 陛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顾令筠来到御书房,跟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国家大事,最后留下谢却山。 “陛下,可是臣妻在宫中做错了事,听说她竟敢打宁贵妃,实在是目无尊法,犯上作乱,臣不会给她求情,还请陛下从重处罚!” 谢却山跪下满身清贵,刚正不阿。 顾令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宫里的事,谢卿倒是了如指掌。” “不敢,臣惶恐,只是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高门贵妇都在谈论。”谢却山谨慎地开口,不敢抬头直视天子。 第一卷 第13章 给陛下的腰带打死结 一时安静。 顾令筠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姿态臣服的人,他目光沉着天家薄情凌厉犹重如泰山压下:“你与沈姒成亲三年,竟对她没有半点维护。” “是真的秉公执法还是故意而为?” 谢却山身体一僵,低着的头已经出了一点冷汗,三年了陛下第一次关心沈姒,那个女人说着要和离,不会已经告知了陛下吧。 “沈姒性子顽劣,与臣三年从未把臣放在眼里,后院中皆是她说一不二,她在宫里更太妃喜爱,又有陛下庇护,无法无天也实属意料之中。” “陛下皇家威严不可犯,沈姒哪怕再放肆也应该知道后果,不然以后岂不是要做更大逆不道的事!” 他恭谨卑微地开口,动都不敢动一下,言辞犀利恳切,如他所言沈姒仗势欺人已是人尽皆知,她就是一个撒泼放刁的女人,应该严惩。 顾令筠那双剑眉星目沉了几分不明显的弧度,龙章凤姿越让人望而生畏,他面无表情已是震怒:“多大逆不道,坐朕的龙椅吗。” “这…陛下息怒!”谢却山深深跪拜,身上哪还有什么清贵无双,镇定自若。 顾令筠未动分毫,身上的威压已如雷霆万钧重重落下,他面色冷峻俯瞰蝼蚁:“你对朕的赐婚很不满。” “臣没有,陛下沈姒跟您说了什么,这三年臣待她如珍宝,她还要臣如何做才满意。” 谢却山大概是猜到了沈姒会说什么,好在府内都是他的人,就算陛下去查也是他们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的美谈。 顾令筠站起来,幢幢灯影身姿松骨玉成,立于他身前未着龙袍却威严更显:“你自请离京,可知边关战事没有两三年打不完。” “臣为大燕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管是三年还是十年都无怨无悔。” 谢却山这么做也是为了阻止沈姒和离,他一走还是为了陛下带兵打仗,无论如何,沈姒都没办法和离,如果他三年后更是带回了满身功勋,她就更不能和离。 这才是长久之计。 顾令筠把奏疏丢在他面前,语气平静:“寒关战事朕已派遣宁常德去,谢卿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自己的夫人蘅芜绾丝吧。” “陛下,宁常德一介书生如何懂得带兵打仗!臣请旨协同!”谢却山愣住,雪儿的父亲若是去了边关,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 顾令筠盯着他神色不悦:“不允,出去。” 谢却山捏紧拳头,不敢冒犯天威:“臣告退!” 人走后。 刘朝恩端来一杯小龙团茶:“陛下,宁大人在家中哭了一宿,写信给宁贵妃,娘娘回了一句‘陛下恩赐,父亲可去’。” 顾令筠转了转手上的碧玉扳指,眉目内敛思虑其中:“让尤仁贵盯着他。” “是。” “陛下皇后娘娘请您去景宁宫。”刘朝恩躬身道。 顾令筠抬脚往寝宫走:“她还在?” 刘朝恩清楚这个她是谁:“谢夫人还在。” 顾令筠走进去,目光落在龙床上。 沈姒衣裙整齐,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嘴里还念念有词。 “要是把这个直接烧了不就不怕了。” “烧什么?”顾令筠来到她身后,看到她攥紧了那把戒尺。 沈姒迅速把戒尺塞进了被子里,转身贴上男人的怀抱:“陛下,您回来了!” 少女姿态青涩纯情,她笑得貌美如花,声如冰脆清铃,别人少有这份绝色。 顾令筠没计较她拙劣的欲盖弥彰,她竟能跟一把戒尺说了这么久的话:“朕要去皇后宫,不可胡闹。” 他扯下她的手臂,让人进来更衣。 沈姒抿了抿唇,想到谢明姝已经当上皇后了,她歪着头若有所思。 “那陛下晚上还回来吗?” 给陛下宽衣解带的刘朝恩手轻轻一抖,好在陛下宽容。 他汗流浃背,心里对沈二姑娘更是佩服,这宫里谁能有她放肆,陛下更是数次开恩于她,说惩罚哪次真的让她皮开肉绽过? 顾令筠让刘朝恩退下。 “你过来。”他看向床上百无聊赖的女人。 沈姒眼睛透出几分欣喜,赶紧跑过去给陛下更衣:“这个是怎么系的?” 陛下常服不如龙袍复杂,但穿起来也挺费事,她抓着几根系带有些茫然。 顾令筠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笨。” “陛下~再说我要难过了。”沈姒就没伺候过人,自己的衣服也是知书服侍穿的。 顾令筠亲手教她摸了摸她的脸:“下次就会解了。” 沈姒脸颊通红,原来陛下什么都会,她还大言不惭地问陛下会不会解肚兜。 顾令筠瞧着她在自己腰上系的死结,笑而不语。 沈姒自作聪明地说:“陛下一定要回来,我给您解开。” 别人解不开的,陛下不可以跟别的女人睡觉。 顾令筠捏了捏她的脸蛋:“傻。” 怎会想着一根打死结的腰带就能拴住男人。 沈姒忿忿不平地望着他:“那我今天哭死在陛下龙床上。” 顾令筠自己挂上香囊和龙纹玉佩,抬脚出去:“知道了。” 沈姒乖乖行礼:“恭送陛下。” 之后她就坐在龙床上等,无聊了就去找书看,但是陛下看的书都太深奥了,她看的晕晕欲睡。 入夜。 沈姒开始着急起来,随后又心里安慰自己。 陛下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宠幸别的女人自己不能生气吃醋,要进宫就得大度一点,他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越想越气,像望夫石一样盯着门口。 直到刘朝恩高呼着:“陛下回宫。” 沈姒鞋子都没穿立刻跑出去迎接。 “陛下!” 他真的回来了! 顾令筠身上冷气萦绕,夜里雪色冰凉,不想让她沾染上。 却见她扑过来握住自己的手,一双清澈温柔的眼睛盯着他:“陛下,您冷不冷?” 沈姒拉着他进入寝室内,哪怕她怕冷也要抱住他给他取暖。 顾令筠托着她的屁股坐在火炉边,一只手握住她的脚:“朕不冷,以后穿鞋才准出来。” “姒姒一刻也等不及了!”沈姒大着胆子地说,姿态明媚又娇气。 第一卷 第14章 陛下…我不会 在后宫中,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这么直白地表达对陛下的喜欢,所有的女人都小心谨慎,连喜欢也是克制的。 更不敢跟沈姒一样去抱着陛下,黏着陛下,在陛下面前肆意妄为,不然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顾令筠整只手掌包裹住她的露出的玉足,女人脚踝上系着一根红色扎金的丝线他有点眼熟。 “有点小了。” 当年初见后,他将太上皇赐的福绳分了一半给她,亲自给她绑到了脚踝上。 也说过,除了他谁也不准摘下来。 沈姒看了一眼,那根金丝红线福绳贴在她白皙无暇的肌肤上,他摸了摸,不知道是在弄那根系死的绳子还是在抚摸她的身体。 “陛下~您赐给我的时候我才十三岁。” “我长大了,所以绳子小了。” 顾令筠若有所思,他年长她七岁。 她又怎么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不回清水宫?”他漫不经心地问,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 沈姒抓紧他的衣服就算是陛下丢她出去,也不放手:“天都黑了,陛下现在回去又冷又暗,而且陛下一个人睡多冷啊,我可以给陛下暖床。” 她模样可怜兮兮的,仿佛在问您真的舍得让我走嘛? 顾令筠不可置否地微微颔首,随后抱着她去了后面的温泉池。 沈姒第一次看到室内的温泉,奇怪皇宫居然还有天然温泉池吗? 不过陛下拥有天下,一个温泉池而已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顾令筠张开手看她毫无伺候的眼力见:“过来。” 沈姒这才扑过去,迫不及待地先脱了自己的衣裙:“陛下今天晚上可以吗?” 都要一起泡温泉了,陛下还不打算碰自己吗? 顾令筠没让她脱完,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解开。” 沈姒低头去看,咬着嘴巴去扯那个腰带,结果发现自己也扯不开了。 她欲哭无泪,灵光一现弯腰凑过去想把打结的地方咬开。 顾令筠微微沉默,这幅样子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勾人,他把对方拉起来,腰带被她咬的到处都是湿的。 “罢了。” 他转身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剑,凌厉的剑光晃到了迷茫的沈姒眼里。 她吓得一哆嗦,心想不就是因为打结解不开,就要杀了自己吗? 顾令筠抬手用剑割开了腰带,回头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外面冷,去里面泡着。” 他自己脱了衣服,身形格外清逸隽永,慢慢走进池子里去。 沈姒肩膀沉进水里,眨巴着眼睛盯着尊贵的陛下,也不敢过去了。 她聪明地觉得刚才陛下拔剑的时候,是想警告自己,她小命最多扛得住一剑。 顾令筠身上的衣服湿透后,胸口散开一些,墨发垂下,精壮结实的身躯像皇宫里最坚固的柱子,撑着宫内外的兴盛衰亡。 看她离自己这么远,男人坐下后看她忍得到什么时候。 也就一会儿。 沈姒就慢腾腾地往陛下那边挪,看他没生气,立马大胆起来爬到他腿上坐着。 上半身从水里露出来,白里透红的肌肤像熟透的蜜桃,她长大了,哪里都是。 “陛下~”她勾着男人的脖子,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满脸通红主动去亲他。 顾令筠气场强大,哪怕是在这么舒适放松的时候,也有些不可侵犯,深不可测的寒眸盯着她。 沈姒咽着口水,不敢去亲他的嘴巴了,转而往下亲到了他的喉结上。 腰肢上的手收紧了一点,她仿佛得到了鼓励一样,小手扯开陛下的衣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作乱。 在她胡作非为在男人脖子上亲吻的时候,顾令筠垂下的眼睑阴影浓重,那饱满欲滴的唇瓣蹭过他的肌肤,他呼吸粗沉了一些。 但可惜,高高在上的帝王并没有被迷惑,他纵容着小姑娘以下犯上,哪怕怀里的娇躯只给他独享,他无动于衷只是看她越来越着急。 沈姒就没做过这种事,哪来的经验,她大感挫败不知道然后做什么,仰着脸泪汪汪地看他:“陛下…我不会。” 她想让陛下主动,但对方明显没那个意思。 为什么,自己还不够成熟吗? 顾令筠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脸上轻蹭,却不亲她:“和离前,朕不碰你。” “不要觉得,当朕的女人就万事大吉,在后宫朕不会独宠谁。” “不怕朕腻了你,就不要你了?” 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接近自己做什么,也无非是为了重新获得他的偏心,以及刺激她那个夫君,她怎么敢在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说求恩宠的话。 堂堂一个帝王,还得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他顾令筠还不如把他们都杀了。 沈姒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也不敢勾引他了,抱着他忍不住哭诉:“我也不想…不想还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同意和离,陛下能不能杀了他。” 顾令筠看她哭出来的眼泪不停地滴在水里,他脸上不见厌烦,把后面的糕点掰碎塞到了她嘴里:“朕是滥杀无辜的人?” 沈姒嘴里嚼着软软糯糯的糕点要哭不哭的:“陛下是天子…想杀谁就杀谁,别人说…了不算。” 好不容易咽下去了,陛下又给她嘴里塞满。 沈姒嚼得嘴巴都酸痛了,捂住嘴巴再也不肯吃。 顾令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朕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忠臣,他可是统领十万禁军的都指挥使协领枢密院三衙总务,杀了他谁帮朕打仗?” 沈姒心里嘀咕着,您就信他,到时候跟贵妃一起谋反,带着十万禁军包围皇宫您还信不信他。 “可是谢却山功高盖主,陛下他看起来忠君爱国,实际上为人野心勃勃,如今大燕都说谢小侯爷是一国守护神,那陛下呢,国家风调雨顺,兴盛和平不是陛下治国有方吗,是陛下英明神武,才有如今的盛世。” 这会她能说会道了,不停给陛下说谢却山就是奸臣,他要谋逆,他连贵妃都敢勾搭,还有什么不敢的! 顾令筠抱着她出去,只是轻轻一笑:“你都说了朕英明神武,就算谢却山功高盖主他还敢反了天不成。” 第一卷 第15章 让人听到夫人是如何受罚 沈姒幽怨地看着陛下,你猜我是什么重生的呢。 “陛下~反正您防备着他点,谢却山这个人最会装了,他在家里的时候一点都不尊敬陛下,简直罪该万死。”顾令筠换了寝衣,深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都说君王不可能没有疑心病,他也是。 虽然三年没亲近沈姒,可她哪怕成亲了也不见得变了多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谢却山确实罪该万死。 沈姒让宫女伺候着换了衣服,她看到新的肚兜,也是粉色的牡丹花,她回头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喜欢牡丹花吗?...... 《臣妻娇弱,求陛下疼我》第一卷 第15章 让人听到夫人是如何受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臣妻娇弱,求陛下疼我》爱曲小说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卷 第16章 陛下一点也不吃醋吗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妃千秋长寿,长乐无极。” 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纷纷站起来行礼。 沈姒也不闹了,恭恭敬敬跪拜祝寿。 顾令筠坐下,面无表情:“免礼。” 他们这位陛下一向寡言少语,并不喜欢宫宴庆祝,登基三年除了极位大典隆重热烈,此后就没有太多的宫宴酬劳,但因太妃寿诞,这才大操大办了一次。 同样由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太监总管,皇城司大都知刘朝恩代为宣讲:“陛下曰:璇穹垂象,宝婺昭祥;今值圣母圣寿之辰,朕心欣悦,群臣咸集。 ……九盏礼成,万方同贺——升歌舞!” 太妃看着沈姒那边:“你倒是一刻也等不及坐到了谢侯身边,规矩都不顾了。” 顾令筠神色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扫了一眼两人并肩而坐的亲密姿态。 沈姒背脊一僵,想解释。 谢却山率先说:“娘子在宫里多日,自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劳太妃照顾我家娘子。” 太妃看他对姒姒伤心,微微点头:“本宫自然心疼她,你要是对她不好,别怪本宫找你麻烦。” “不敢,我与娘子情比金坚。”谢却山信誓旦旦地说,去拉住她的手。 沈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因为想气宁贵妃她也就没吭声。 顾令筠看她沉默的样子眸色冷了几分,果然是一看到谢却山就又围着他转。 沈姒看陛下的脸色不太对,连忙规矩起来,也不再往谢却山身边靠,可对方一改刚才的冷漠,开始对她嘘寒问暖,姿态亲密了一些。 她直蹙眉,偷偷看了看玉座上的陛下,发现男人跟皇后在说话,皇后更是一脸娇笑。 目光往对面扫了一眼,六宫粉黛哪个不是绝色姿容,陛下的女人确实多的让她不安,其中宁贵妃暗暗地盯着身边的谢小侯爷。 “姒姒,你不是喜欢吃这个玉匪羹吗,宫里做的更好吃你尝尝。”谢却山无比体贴细心,将碗筷端到她面前。 沈姒笑了笑,故意对谢却山说:“夫君喂我吃吧,方才走过来我手冷到了。” 谢却山犹豫了一下,不经意看向对面宁贵妃那边,正要拒绝。 “夫君不肯喂我吃,是因为谁在看吗?”沈姒故意这么说,眼睛还往对面看。 谢却山脸色一沉,想到她提出和离的事,忍了忍用筷子夹了菜喂给她。 沈姒故意凑近,手用力拧着对方的腰,食物掉在他的衣服上。 “哎呀,弄脏了呢。”她就是故意的,看他阴沉的表情,故意用手帕把油污弄的他月白色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 谢却山重新夹了一筷子的菜,捏住她的脸颊,强行喂到她嘴里:“娘子,这个好吃,多吃点。” 对面宁贵妃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酒杯,告罪后离开了大殿。 谢却山眼睛盯着她看,恨不得立马跟出去。 沈姒也就懒得装了,下意识想打翻他递过来的碗筷,却被对方按住了手腕。 她立马怒目而视,刚要骂他。 谢却山却是不顾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喂给她吃,目光温柔深情,两人夫妻恩爱。 “都看着的,要发脾气也要等回家再说。” 沈姒动弹不得,心烦意乱:“我不吃了。” 谢却山瞥了一眼玉座上面无表情的帝王,放心了,也就放开她却还要搂住她的腰肢。 太妃很高兴,笑容满面看着众人就说:“方才进殿前就在外面看到了百戏班子,还有本宫家乡的南戏唱的是《白兔记》,皇后有心了,本宫很喜欢。” 谢皇后就坐在陛下身边,一身凤袍雍容华贵,她站起来姿态尊敬。 “太妃能高兴,臣妾这番心思也没白用功。” 下座的妃嫔们神色各异,要不说皇后面面俱到呢,戏曲班子唱的都是《白兔记》,讲的可是母子情深的戏码,真是会讨好陛下。 当然那些御史台的文官就不乐意了,就算陛下生母已然离世,可嘉怡皇后还在,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一个太妃僭越。 顾令筠看着皇后,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后笑容满面,一向凤仪万千的正宫娘娘心神雀跃地看着他,难得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谢陛下。” 沈姒看的忍无可忍给了谢却山一拳。 谢却山黑着脸,只能忍。 沈姒幽怨地盯着上面,她扯开谢却山的手忍无可忍:“平时不见你多关心我,现在装什么,谢却山你不怕我又对你死缠烂打,让你丢脸吗。” 谢却山皱眉盯着她,对面宁贵妃一直盯着他,他若是太过分雪儿会生气的,权衡了一下:“夫人这么大怨气做什么,不是你先缠着我的吗。” 沈姒坐的离他远一点,满脸不耐烦:“逗狗而已,你还当真了。” 谢却山那副温润君子的面具差点被撕碎,他目光阴冷危险地盯着她:“沈姒,你别太无法无天。” “陛下都没说什么,你还不乐意上了,你配吗?”沈姒字字诛心,看他愠色浮沉的脸觉得大快人心。 “宁贵妃送高南海沉香观音像,高五尺六寸,重一百二十斤。” 刘朝恩高声念道,随后那座沉香制作的观音像被抬上来。 众人议论纷纷,这沉香有些一两万金的说法,这么大的观音像简直价值连城。 “贵妃有心了。”太妃敷衍地说了一句,反正人也不在。 刘朝恩终于念到了沈姒的贺礼。 “谢侯夫人送手抄摩尼教《残经》十二卷,送一对如意果,送齐鲁师《贺寿图》一幅。” 沈姒亲手捧着《残经》上去。 “恭惟太妃娘娘,天保九如,德配坤仪之厚;海屋添筹,寿齐璇阁之长。” “更仰,宝婺腾辉于紫府,永驻,龟鹤遐龄于瑶池。” “好好好,姒姒上来本宫这,让本宫好好看看这《残经》。” 太妃尤为喜爱,不仅仅是因为她颇为信奉摩尼教,也因为这经书是她亲手抄写。 心意大于一切。 沈姒连忙捧着一摞经书去太妃娘娘身边:“太妃,这《残经》已经失传,臣妇也是找了好久,手抄了这几份太妃看看对不对?” 顾令筠目光落在她身上,当经书翻开后他眸色微沉:“你用血誊抄?” 太妃也发现了,这字迹鲜红但底色有些褐红,明显不是用朱砂,胭脂等颜料抄写。 沈姒看太妃满眼心疼点点头:“是臣妇自己的血,听说这样更真诚,神佛就会保佑太妃长寿安康。” 还不等太妃说话。 宁贵妃不知道什么回来了,就笑着说:“谢夫人如此真心实意当真让人感动,不知我等可能观摩一二?” 第一卷 第17章 不是我害的陛下! “这摩尼教并不耳熟能详,所谓的《残经》更是传闻中的,臣妾自小也对这个摩尼教略知一二,望陛下赐下一观。” 宁贵妃表现得对《残经》格外感兴趣,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要。 沈姒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人肯定要作妖,毕竟没事找事必然有阴谋。 “还是别了吧,怕是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就不灵验了。” 绝对不能给她碰到。 太妃觉得言之有理,让安嬷嬷收起来。 宁贵妃恨恨地瞪着她,上次那一巴掌她还记着的,陛下说是责罚她,结果她还能出来又蹦又跳,陛下当真偏心了吗! “陛下~臣妾的小皇子也想看。” 她央求着玉座上最尊贵的男人,其实也是想让陛下二选一,看看他是疼以前的旧人,还是她这个新宠。 更何况刚才沈姒跟谢郎那么卿卿我我。 顾令筠便朝沈姒招招手,摊开手心让她把经书拿过来:“朕看看。” 沈姒咬着嘴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把经书递过去。 顾令筠让刘朝恩把经书拿下去。 “既然是诚心敬意,也是至宝那就一起看看吧。” 左右两边众人齐声:“谢陛下。” 沈姒不由得紧张地盯着宁如雪,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妖。 宁贵妃拿到一卷《残经》后,仔细翻阅:“这内容还真是博大精深呢,谢夫人比陛下还有孝心。” 沈姒怎么听不出她在煽风点火,懒得搭理她。 宁贵妃打算放回去的时候,一不小心一页经书就掉进了火炉了。 “哎呀…这个味道…是朱砂毒!” 她脸色大变,十分忌惮地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周围人一听到有毒纷纷站起来后退。 沈姒一看果然,她还是出手了。 只是她蹙眉想了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陷害自己的,那十二卷经书皆出自她的手,而且誊抄时只有两个贴身丫鬟知道。 颜料是用的她的血加茜草,并没有加朱砂,到底怎么回事。 她顾不上其他,跑下去把经书抢回来仔细检查。 “谢夫人你想谋杀太妃,也是你如此孝顺用自己的血抄写,其实是为了掩盖朱砂的痕迹吧,这朱砂烧之则有毒,而这种经书每日供奉后需要焚烧以敬神明,真是好重的心思啊。” 宁贵妃妙语连珠,将她的恶毒心肠公之于众。 沈姒发现这些经书颜色的都很奇怪,为何来之前检查没问题,她抬眸看着这个添油加醋的女人:“我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 她连忙跪下捧着经书:“陛下,太妃娘娘,我没有这样的心思!” “若我真的想害死太妃,有无数种方法,绝不是这种明晃晃的招式,陛下是有人陷害我!” “这些经书上是有人特意临摹我的字迹重新覆写了一遍,害我的人用的正是朱砂。” 沈姒脑子有点乱,她想起上辈子因为意外这经书她并没有送上来,因为宫宴开始时,她遇到了一个宫女把经书都掉进了水里。 而她又因为谢却山连宫宴都没有参加。 那个宫女,她目光在宫宴上扫视,回想确实不对劲,她分明就是故意把经书浸在水中,让她没办法送上去。 宁贵妃就等着她为自己狡辩:“陛下,太妃,这件事或许真跟谢夫人无关呢,臣妾刚才就是妄加推测。” 太妃当然第一个不信,她站起来早就看惯就宫里这些人的明争暗斗:“陛下,本宫相信谢夫人是无辜的,这件事应当彻查。” 顾令筠手里还拿着一张经书,他抬起来对着烛光看了眼:“两种字体,孰是孰非已经很清楚了。” “刘朝恩,令皇城司彻查。” “领旨!”刘朝恩正要询问在场的人。 沈姒指着后面角落里端着酒壶的宫女:“抓住她。” 旁边的小太监动作很快,扑过去把想跑的小宫女抓住。 刘朝恩过去看了一眼,让人带上殿去。 太妃皱眉声音冷凝:“抬起头来。” 那小宫女缓缓抬头,满脸癫狂地看着她:“太妃,我家娘娘向你问好!” 随后小宫女吐血倒地。 刘朝恩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这种事太常见了,叫太医都是浪费时间,他按照流程探了一下小宫女的鼻息。 “回陛下的话,此人已服毒自尽。” “查。”顾令筠脸色略微不悦,今天这个日子,死人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妃忽然双眸泛红,脸色疲惫:“不用查了,本宫知道是谁了。” 她无力坐下,满脸神伤。 顾令筠皱眉看她:“太妃…” 太妃摆摆手:“陛下,本宫想自己解决。” 顾令筠微微颔首,看向下面还跪着的女人:“起来。” “谢陛下。”沈姒被小宫女扶起来,身形微晃,她抬头盯着陛下手心有些发疼,她足足放了一年的血。 手心用再好的舒痕膏都还有一条细小的疤痕,上辈子没送出去,这辈子依然…没送出去。 也幸好没送出去,不然她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 可是不对啊,太妃娘娘突然薨逝不是因为自己的经书,那是什么? 她不由得看向宁贵妃,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了奸计得逞的笑。 沉香观音像… 沉香… 沈姒想起上辈子,房间里总是萦绕的沉香味,还有自己总用的安神香,也是太妃娘娘给的。 不能声张,她垂下眼睑,还不确定,等宴会风波过去了,再让太妃娘娘查。 “果然是误会谢夫人了,不过还好歹人没能得逞,太妃必然寿比南山!” 宁贵妃趁机说话,朝着太妃殷勤地拜礼。 沈姒扫了她一眼,真是会得寸进尺,好的坏的都让她说了。 “皇帝,本宫乏了,姒姒你陪本宫回去。”太妃声音都绵长乏力了一些,让沈姒跟着自己一起离开。 顾令筠站起来:“太妃好好休息,没能让太妃高兴,是朕的疏忽。” 太妃却是耐人寻味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拉着沈姒离开大殿。 沈姒扶着太妃出去后虽然风冷,可人却清醒舒服了很多。 “太妃,到底是谁害您?” 第一卷 第18章 出宫,回侯府 “知道冷宫现在住的是谁吗?”太妃反问她,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追思什么。 沈姒点点头想起来那件事:“住的是青妃,太上皇曾经的宠妃。” “没错,别人只知她是太上皇的宠妃,却不知我跟她曾情同姐妹,她借刀杀人对付我,是想让我知道当初的事还没完。” 太妃坐上轿與,让她也上来。 沈姒被扶着坐上去:“青妃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怎么还能通过我的手来害您?” “一定有人帮她。”太妃见惯了风浪的,这些事一眼就看出来了。 沈姒想大殿上宁如雪的举动,她那么确定是经书上被做了手脚,想必肯定知道一些。 “可能是宁贵妃,而且太妃她送你的沉香还有你屋子里经常点的安神香可能相克,闻久了会中毒,一定要让太医查验。” 她赶紧提出自己的怀疑,这件事拖不得。 太妃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沉香跟我屋子里的安神香相克?” 她发现这个之前看起来傻愣愣的姑娘,好像变得也有几分聪明了。 “我…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见过这种,当时我母亲身边有个嬷嬷说过沉香和安神香不可一起闻,久之成毒。” 沈姒找了几句借口,重生的事跟做梦一样,她说出来太妃恐怕要请大师来宫里驱邪。 到了。 冷宫极其萧条,院子破败不堪,外面守着一些玩忽职守的太监和守卫。 看到雍容华贵的太妃娘娘,纷纷跪下行礼。 沈姒扶着太妃下去,跟着径直走进冷宫。 太妃看着这里熟悉的布局,还有院子里那口井。 留在这的其他宫人还有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妃嫔纷纷跑出来。 “皇上来了!皇上我还能唱…” “让本宫出去,本宫可是皇后。” “放肆,你们这些人居然以下犯上,知道我是谁吗,本宫是贵妃!” 这些人疯疯癫癫,似乎都不太正常。 沈姒莫名害怕,被打入冷宫跟死了没区别,她紧紧护着太妃。 看守的太监讨好地跑过来:“恭迎太妃娘娘,恭请娘娘金安!” 太妃直接问:“青妃呢?” 太监连忙带路。 偏远角落的小房间,太监把门锁打开。 “青妃,太妃娘娘来看你了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太监走进去正要叫人,抬头一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他只是表情诧异了一下,随后退到一边:“太妃娘娘,人死了。” 沈姒捂着嘴震惊地看着已经悬梁自尽的女人,她脚底板一阵寒气冲上来,让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这里的宫人似乎见怪不怪了,把人从白绫上抬下来。 太妃走过去把她的头发整理开,看着她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眶湿润哭了出来,动手给她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都这样了还折腾什么呢,你我之间就必须不死不休吗?” 沈姒强忍着害怕看着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到几乎什么都没有,桌子上有一张纸。 她拿过来看到上面内容内心大为震撼,颤抖着手把信递给太妃。 太妃扫了一眼,用手帕压了压眼角:“烧了。” 沈姒听话地把那张纸放在蜡烛下,落地成灰。 只是她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太妃伤心了好久,青妃死前还在咒骂太妃,但信的最后提到了陛下,她会死极有可能是陛下的手笔。 太妃娘娘哭过一场后,令人好好安葬青妃。 回宫的路上,沈姒忍不住问:“是陛下…他知道…” “咱们这位陛下什么不知道,青妃借刀杀人,陛下再借她的手铲除异己,最后赐死灭口。” 太妃无比心累,这件事深究起来才是真的细思极恐。 沈姒不解:“铲除异己,那个小宫女吗?” 太妃叹口气:“自然不是,青妃可是世家女,陛下要除非是朝廷中的门阀世家。” 沈姒似懂非懂,她不禁想陛下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宁贵妃跟别人通奸的事吗,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吗? 回到了坤宁宫。 刘朝恩早已等在这。 “太妃,谢夫人。” 他身后的小太监端着一堆经书过来。 “陛下吩咐过了,物归原主。” 沈姒一愣,赶紧把经书翻开看看这是自己亲手一笔一画抄出来的经书,是没有被破坏的那一份。 “这些…被陛下拿去了?” 那大殿上被销毁的居然是假的。 刘朝恩笑呵呵地解释:“陛下帮夫人代为保管,也不辜负您的一片苦心。” “只是陛下说,让夫人以后莫要做这种伤害自身的事。” 沈姒捧着这些经书连连点头:“那陛下呢?” 刘朝恩恭敬地回:“陛下政务繁忙。” 随后告退。 沈姒把经书拿给太妃看,赶紧让安嬷嬷去请太医,让人把那沉香佛像丢进库房里。 太妃躺在床上休息,太医诊治过后说:“娘娘不必太过忧心,避免积郁成疾。” 沈姒这才明白,为何太妃上辈子会早逝,是知道了青妃死了,加上自己一颗心都在别人身上,太妃实在是伤心,加上沉香有毒,这才郁郁而终。 “太妃您跟青妃关系这么好,那为什么她还要害你?” “她一直以为是我嫉妒她得宠,害死了她肚子里的皇子,可实际上是当时的最得宠的惠妃陷害所致,她跟我反目成仇哪怕我找到证据让太上皇给她做主,太上皇也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惠妃无辜,这件事到此为止。” “她被打入冷宫,我因为陛下的缘故住进了坤宁宫,她就更记恨我了,说我不争不抢都是骗她的。” 太妃回忆起这些事,依然十分伤心,她把青妃当真姐妹,对方却从未相信过自己。 沈姒不由地想,后宫哪有真姐妹。 她安慰了太妃几句,随后告退让她好好休息。 碧水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谢侯再等夫人。” 沈姒知道她在宫里太久了,已经没有理由再待下去,谢却山也一定会让她回去。 “陛下怎么说?”她还是想问。 碧水低着头:“夫人自行决定。” 沈姒踢了一脚旁边的雪堆,也确实该回去好好让谢却山签字和离了。 “那出宫吧。” 第一卷 第19章 给侯爷纳妾 谢却山等在宫门外,眼看着宫门就要落锁。 沈姒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宫道上,由远及近。 他迎上去想拉住她的手:“夫人,一路走来可冷?” 沈姒只觉得他假惺惺,避开他的触碰看着那辆马车:“怎么就一辆马车,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你骑马吧。” 反正他以前也是这样,不想跟她坐在一起,独自去骑马。 谢却山想到之前雪儿在自己怀里哭诉,他隐忍着也上了马车。 “夫人,之前是我冷落了你,是为夫的不对,我们夫妻二人不应该如此,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他满目柔情地盯着她,再也没了以前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姿态。 沈姒白了他一眼,一个字也不信:“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跟你和离。”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大可以朝我发泄,是我太忙于政务忘了你,姒姒你原谅我吧,我今日才知跟你分开这么久已然不舍。” “你以后都不要进宫了,我答应你好好陪你。” 谢却山终于暴露了他的目的,而且恐怕这次回去他不会再让她出门。 沈姒气的不行,她又不是傻子:“谢却山你整个人都让我恶心。” 谢却山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她。 “怎么,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谁乱嚼舌根?” 沈姒被他看的后背一凉,一点都不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动手杀了自己。 “什么说什么,你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她顺势反问,当然不会傻傻地交代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这狗东西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杀人灭口。 谢却山面色深沉阴暗,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轻举妄动。 沈姒手里握着一根簪子,对方要是敢对自己做什么,她一定会跟他鱼死网破。 宁德宫。 陛下在批阅劄子。 刘朝恩汇报:“夫人跟侯爷共乘一辆马车,谢侯应该是想跟夫人重修于好。” 顾令筠面无表情,将手里的劄子放下:“今晚去宜春宫。” 刘朝恩低眉顺眼退下。 安然无恙回到侯府。 谢却山还想装,沈姒冷眼旁观从他身边走过去,也不看他。 男人在后面捏紧了拳头。 这次只有碧水陪着自己回家,知书知画因为受伤了只能留在宫里养伤。 为了不让她们被人陷害,沈姒求了求太妃,把两个丫鬟接到了坤宁宫。 回到自己的院子。 沈姒直接吩咐人把屋子里属于某人的东西通通丢出去。 谢却山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丢出来,虽然不多但很打脸。 “沈姒,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姒走出来,也没像以前那样追捧着他,疏离冷淡地说:“既然侯爷不入后院,也不回来休息,那就直接搬出去吧。” “谁说我不回来,今夜我会来。”谢却山不禁心高气傲,看吧她还是放不下自己,又是哗众取宠的方法让自己在意她。 嘴上说和离,实际上还是想让他回来。 沈姒完全不在意,转头对碧水说:“晚上门栓插好,不准任何人进来。” 谢却山脸色瞬间沉下来,终究是脸面更重要,他拂袖而去,出去的时候对身边的小厮吩咐:“让人盯着她,一旦出门告诉本侯。” “如有必要,不准她再出府。” “是!”小厮赶紧去把府卫叫来,吩咐守住这个院子的前后门。 沈姒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也不觉得意外,谢却山为了宁如雪的恩宠一定会把自己留在侯府,不惜任何代价。 “说起来,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咱们侯爷就我一个正妻实在是太委屈了,去准备,我要给侯爷纳妾。” 碧水非常听话,就因为是宫里出来的,所以明白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入夜。 沈姒刚洗完澡。 一出去就看到谢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她双眉轻蹙,满脸不喜:“你来做什么。” 隔着老远,她不打算过去,屋子里的人被遣散,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花瓶,不准备坐以待毙。 “夫人,你我成婚三年还未洞房花烛,不如今夜就圆满了吧,我父亲父母早就想抱孙子了,盼着你给我家开枝散叶。” 谢却山开始解开腰带,脱衣服,他是男人还是会武的男人,对付她手到擒来。 沈姒冷着脸,当然不能让他碰自己。 她嫌恶心。 “夫君终于想起我了吗,这三年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夫君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是我求之不得的。” 她主动勾引,对方肯定会走。 谢却山动作一顿,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她,她果然还是爱自己的,做这些都是为了让他注意到她,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突然想到书房还有公务没看完,你先休息。” 他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 沈姒让人打扫一遍屋子,太晦气了。 让碧水把门栓插好,才能入睡。 第二天,沈姒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依然像以前那样每天送汤过去,只不过这次她在汤里下毒了。 不喝算他命大,喝了算他活该。 她没有亲自去送,让人送过去对方爱喝不喝。 以前她每天都会去给老夫人请安,现在她睡到醒,凭什么给他们请安,再孝顺他们不也是向着他们的好儿子。 老夫人的人来请了。 沈姒正在用膳,听着老嬷嬷絮絮叨叨的话,啪的一声——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 “你啰嗦了,侯府除了侯爷谁最尊贵?” 老嬷嬷诧异地盯着她,随后说:“是老夫人…” “错了,是主母,是我。”沈姒喝了一口茶,目光凉凉地落下。 碧水过去掌嘴:“说错了,重说。” 老嬷嬷大惊失色,挣扎着:“夫人!我可是老夫人的人!” “你怎么能…” “什么老夫人的人,在侯府就是都是我和侯爷的人。”沈姒气场十足,盯着她像是要杀人。 老嬷嬷连忙低头:“是,侯府主母最尊贵。” 沈姒还有正经事要做:“滚吧。” 老嬷嬷心里肯定不服,她要回去告状。 沈姒看了一眼碧水:“让你安排的事如何了?” 碧水规矩说:“一听侯府纳妾,来的很多人。” 沈姒嘴角上扬:“那就都收了吧。” 第一卷 第20章 宁贵妃气到小产 正厅。 沈姒被扶着来到这群莺莺燕燕面前。 “给谢侯夫人请安。” 这些女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年轻貌美,身上仿佛有无数不怕死的劲头。 沈姒坐下后,看着她们脸上都是对即将入府成为小侯爷女人的激动和兴奋,特别是。 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堂堂公卿之女,居然也想给人做妾?” 王江月,当朝三宰之一,三公之一,两朝元老王公的女儿,而且还是独生女,向来是掌上明珠。 听说她不是已经定了魏王爷家的小郡王。 王江月身姿如柳絮轻柔,站在一群人当中气质格外清冷如雪,只是更加娇贵貌美,荷露似珠,山烟如黛颇为不食人间烟火。 “夫人,能嫁给爱的人,为妾又如何。” 沈姒微微勾唇,从小她就跟这个王大才女不对付,事事都要争个高低,知道自己当初嫁给了谢却山,她还寻死觅活过。 “若是他不爱你,你也甘愿枯老孤等下去?” “他见到我,一定会爱上我。”王江月笃定。 以她饱读诗书的才华跟对方风华绝代的名声相配,他们二人在一起一定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名。 沈姒虽然挺想报复她的,但这就是下地狱,好心地提醒她们一句:“侯爷一向待人冷漠,不近女色,他多次拒绝纳妾,实在是因为我无法为侯爷开枝散叶,这才为其纳妾。” “你们嫁进来不仅只是妾室,通房,甚至都没办法见到侯爷,还愿意?” “我愿意!”她们才不管见不见得到,见不到的都是自己没本事。 王江月亦然,她扫了一眼正厅上座的女人,一意孤行。 沈姒一想到自己要做什么,都快憋不住笑了,她特意让选的都是一些不安分,很能作妖的女人,这后院有的闹了。 “既如此,那就省了繁文缛节,各位妹妹先入后院吧,因操办得太急,归置的居所还未安排,你们就自己选吧,对了春袅院离侯爷的书房最近。” 她话音刚落,那群女人纷纷跑出去,就怕自己抢不到春袅院。 王江月倒是不急,她这种大家之女怎么会做这种掉身价的事,哪怕是为妾她也有自己的尊严骄傲。 “王妹妹,还有事?”沈姒抬眸看她,似笑非笑。 王江月竟然莫名感觉到后背一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小侯爷清誉美名,根本不想纳妾,你擅自做主不怕他生气?” 沈姒喝了一口茶,想了想端着茶杯递给她的动作:“所以我先斩后奏了,只要妹妹们把他伺候舒服了,侯爷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已经是妾室的王家独女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动作,忍了忍过去端着茶杯跪下敬茶:“妾身…” “等下。”沈姒打断了她。 碧水端来一碗红枣和莲子。 放在了茶碗中。 纳妾不需要三媒六聘,一碗茶即可。 王江月倍感屈辱,但为了心爱的人,她举高茶碗恭敬道:“妾身王氏给主母敬茶。” 沈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把准备好的镯子给她:“这是当初成亲时侯爷所赠,说是什么传家宝。” “妹妹身份高贵,贤淑静媚,给你这个镯子很合适。” “另外,我很快就要跟侯爷和离,我相信王妹妹很快就能成为新的当家主母。” 几句话差点砸晕她。 王江月震惊地望着她:“你要跟他和离?” “王妹妹可要抓住机会,别让那些狐媚子勾引上位。” 沈姒没解释什么,扶着她站起来苦口婆心地劝慰,并让她对自己放心,她不会争宠的。 直到离开正厅。 王江月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思定了定,既然沈姒要和离,那这当家主母她要定了,就算她不和离,她也要争来的。 永安侯纳妾的事不胫而走,很快也传进了宫里。 宁如雪昨夜得了陛下陪伴,加上那个贱人走了,她心情正是好的时候。 撒了点鱼食进水中,池塘里的鱼一拥而上在她脚边臣服。 等她坐上皇后之位,她的儿子当上太子,将来继位她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摸了摸自己的宝贝肚子。 “娘娘,宫外说侯爷纳妾了。”蓝荧过来禀告。 宁如雪听到这个消息笑容瞬间冷下来,她把手里的瓷碗用力砸进水里:“你说什么!” “谢却山敢纳妾!” “回娘娘的话,听说纳了十八个美娇娘,王家女都甘愿为妾给主母敬茶。” 蓝荧一字不漏地说,看娘娘动怒连忙上去扶着。 宁贵妃脸色阴沉愤怒,气得肚子疼,她扶着自己的肚子:“叫太医…快叫太医!” “啊…我的孩子…” 她抓紧蓝荧的手十分用力:“我要见他!” “娘娘,这种时候会出事的!”蓝荧吓得脸色发白,让侯爷进宫那不就是找死么。 宁贵妃极其不甘心:“他若是真的在意我和孩子,就应该想办法来!” 蓝荧瑟瑟发抖,赶紧叫人来扶着娘娘回去。 叫人去请太医,她偷偷去了勤政殿。 … “沈姒,你居然不知会我们一声私自纳妾,一次性让那么多人进后院,你让朝廷如何看待我儿,御史台的人口诛笔伐能放过这么好的弹劾机会!” 谢老夫人猛地拍几下桌子,气得皱皮的脸更加刻薄刁蛮,她指着沈姒骂,语气越来越愤怒。 沈姒很淡定地说:“母亲不是说我没给侯爷生下一儿半女很是不孝吗,逼着我喝那些东西,我想母亲这么着急。” “就给侯爷多纳妾回来,侯爷不喜欢我总会喜欢别人吧,想必很快母亲就能抱孙子了。” “这些妾室生的算什么,我是要你给我儿生下嫡子!”谢老夫人恶毒地瞪她,就是故意刁难,让她难堪。 “嫁给我儿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真是没用。” 沈姒直接砸就一个茶杯,站起来满脸娇纵跋扈地说:“母亲,别给脸不要脸。” “你说什么!哎呦气死我了,我儿什么时候回来!”谢老夫人瞪大眼睛,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女人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第一卷 第21章 你敢纳妾,你不爱我了? 沈姒懒得看她在这唱戏,提着裙子直接离开。 回了自己的院子,听到外边的争执,她让人把门关上,谁都不见。 自己这里又不是衙门,还给她们断案? 人多了就是吵。 “香姨娘打了刘姨娘,春袅院那边都快被砸干净了,陈姨娘被推进了池子里,还有周姨娘想闯侯爷书房,差点被侍卫杀了。” 碧水给她汇报这些姨娘都在做什么。 沈姒在收拾东西她要回沈家。 “你说为什么侯爷对书房这么严加看管,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碧水恭敬道:“夫人想知道,奴婢可以帮您看看。” 沈姒收首饰的动作一顿:“你去看看?” 碧水不是开玩笑:“奴婢可以做到悄无声息进入书房。” 沈姒诧异地盯着她:“宫里还教这个?” 怪不得说陛下手眼通天,这宫女都训成什么样了,暗探啊。 “给陛下做事,自然要有所精益。” 碧水并没有藏着掖着,所以这是陛下的意思。 沈姒心里感动,陛下真好。 “那你去看看,他到底在书房里藏了什么,要是…” 要是能找到他跟宁贵妃通奸的证据,她做梦都能笑醒。 “是!”碧水很快离开。 沈姒继续收拾东西,让人去通知沈家自己要回去。 只是小丫鬟气愤地回来:“夫人,侯爷的人把手府门,说没有侯爷的允许,夫人不得离开侯府半步。” 沈姒听到这话气得不行,他凭什么把自己囚在侯府! 真当她这个当家主母是白当的,她这个沈家二姑娘是病猫,陛下亲手养出来的娇娇女只会撒娇! 她去把自己压箱底的宝剑找出来,之所以叫宝剑,也是因为剑柄上镶嵌着宝石,这是陛下赐的,亲口说的谁欺负她,她就杀了谁。 碧水去去就回。 “夫人,暂时没什么发现。” 沈姒微微蹙眉,居然是没有发现吗,这个人居然如此谨慎,也是跟陛下的妃子偷情,不谨慎早死了。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你是不是会武功?” 碧水点点头:“会的,夫人。” 沈姒拔出宝剑,让他们拎着自己的行李就出去:“保护好我。” 大门口。 侍卫看到主母提着剑,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赶紧拦住她。 “夫人侯爷说了您…” 沈姒不想啰嗦,小脸一冷气场全开:“滚开,不然杀了你。” 女子娇气,可她一改弱不禁风的姿态,站在那持剑凶悍,霸气侧漏。 见惯了主母温和的样子,这时候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她挥舞这利剑,谁过来谁就死。 侍卫纷纷退到一边。 碧水扶着她上马车,对侯府没有半分留念。 “快快快去通知侯爷!” … 宜春宫。 “皇上驾到!” 宫人纷纷跪下。 顾令筠径直走到内室,看到了地上染血的白布:“贵妃如何了?” “回陛下,贵妃娘娘动就胎气,好在已经稳住了。”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真是要死了啊。 宁贵妃苍白着脸,看着陛下病弱破碎,依旧没得不食人间烟火:“陛下~臣妾好疼。” 顾令筠并未上前,女子孕中见血很是不吉,周围人也拦着他:“贵妃怎么就动了胎气?” 他目光扫向在场的宫人,带着滚滚而来的雷霆威压。 蓝荧瑟瑟发抖地跪下:“是…娘娘今天喂鱼的时候不小心被窜出来的野猫吓到了。” 顾令筠声音冷漠直接下令:“将宫内的猫狗找出来,全杀。” 众人只感觉头顶上顶着一片乌云,电闪雷鸣,让人害怕。 刘朝恩领命,吩咐禁军去办。 “爱妃不必害怕。”顾令筠看向床榻上含着泪无比委屈的女人,也就留了下来。 众人陆陆续续退下。 宁如雪靠在陛下怀里更是哭诉,求着陛下多留在宜春宫陪她。 门外。 装成太医的谢却山将这一慕看在眼里,他捏紧拳头,心里的嫉妒愤怒不断积累,雪儿本该是他的夫人的,给他生子。 “谢太医你快走!”蓝荧急了,还看什么呢,一会被人注意到了。 谢却山递给她一个东西,正要离开。 “你站住。”刘朝恩突然叫他。 谢却山低头往前走,走得很快。 刘朝恩给门口的禁卫军使眼色,拦住了他。 “这位太医,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娘娘胎气刚稳,你们太医院不留人看着,要是娘娘再出事怎么办。” 刘朝恩走过去,打量着这个低着头气质却颇为不同的太医,总觉得有点眼熟。 谢却山拱了拱手跟着回去。 宁贵妃看到去而复返的男人,眼里闪过几分怨念,她放下身段,含情脉脉地突然亲陛下。 顾令筠面不改色地按住她的身体,没让她靠近:“先好好休息。” “陛下~”宁如雪咬咬牙,虽说她是为了故意气晏栖,可陛下拒绝也让她吃惊。 忽然发现,陛下对她宠爱有加,却少有亲近,她心里不由得惊慌。 谢却山看得心火从生,雪儿竟要做到这一步吗! 他恨啊。 顾令筠对于美人的勾引无动于衷,则是安抚她说:“你有孕在身不要多想。” “朕有政务处理,就让太医看着你。” 说完就要走。 宁如雪不甘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姒就有了危机感,她总觉得陛下对自己不如以前。 “陛下,臣妾想您留下来。” 顾令筠脸色骤然凉薄冰冷,毫无感情地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一刻,宁如月感受到了真正的帝王无情,她声音卡在喉咙里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令筠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医,抬脚离开。 谢却山抬头看向宁如雪,她又惊又怕地盯着陛下的背影,眼里似乎有留恋和不甘心。 “娘娘?” “晏栖,我好害怕。”宁如雪突然落泪,脸色更加发白。 谢却山哪里还忍得住,上去搂住她:“别怕,我在。” “孩子没事就好。” 他只对她温柔。 宁如雪这才放心了,她忍不住质问:“你敢纳妾,你不爱我了。” “什么纳妾?”谢却山还不知道。 蓝荧解释了一下他那位夫人做了什么。 谢却山好一阵安抚心爱的女人,随即出宫要找沈姒的麻烦。 第一卷 第22章 庶女跟她长得有几分像 当威风凛凛的侯爷回到府中。 那些后院的女人全都飞蛾扑火般涌了上来。 “侯爷您回来了。” “侯爷可累着了,妾给你宽衣来我的院子歇息吧。” “凭什么去你那里,要来也应该来我这,侯爷你看妾美吗?” 谢却山被她们围住,一下子挣脱不开他突然抽出自己携带的长剑:“都给本侯滚。” 这些娇滴滴的女人哪见过这种阵仗,纷纷后退媚眼如丝地盯着他。 “侯爷你差点伤到妾了~” “侯爷何故发这么大火,姐妹们也是想照顾侯爷啊。” “这东西太吓人了,侯爷快收起来吧。” 她们一个个地围着不走,要知道谢小侯爷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见到了更是走不动道,侯爷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男人。 谢却山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把她们赶走,强忍着怒火从容不迫地说:“你们是我家娘子纳进来的,她却没跟我说一个字,想来她在闹脾气,我不会纳妾的。” “一会儿你们去库房领取一些钱财,就此离开本侯就不计较了,不然别怪本侯不怜香惜玉把你们丢出去。” 众人脸色大变,侯爷也太深情了吧,为了夫人真的不要纳妾。 她们在这地哪个不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王江月走出来,自成一派的淑女气质千金之躯,她微微福礼就说:“侯爷,我等都是过了红契,跟官府登记过的,让我们走我们又能去哪里呢。” “望侯爷垂怜,我们一定会恪守规矩,本本分分地伺候侯爷。” 谢却山意外地看着她:“王大姑娘!” “你怎么…” 王江月爱慕深情地看着他:“侯爷,只要能伺候你,哪怕是为妾我也愿意,侯爷留下我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谢却山突然冷静下来,或许这位王姑娘确实可以利用起来。 那个女人越来越不听话了,今天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无法无天。 “你们都先回去,本侯会让你们干干净净地离开侯府。” 他还是要遣散后院的,雪儿差点小产就是因为这个事,他既然答应了她这辈子只爱她,就不能食言让她失望。 “王姑娘你跟我来书房。” 王江月露出一抹得意笑容,随即跟着他过去。 其他人嫉妒地发疯,终究是她们没有人家家世好。 但也有人不甘心,男人终究是男人,上了床都一样,她们不信谢侯真这么守身如玉,非主母不可。 书房重地。 王江月跟着侯爷进去。 谢却山背对着她把剑放在架子上:“王大姑娘,你这么做王宰辅可是要跟本侯拼命的。” 王江月欲语泪先流,更是娇弱可怜:“父亲大人虽然不许,可是我主意已定,而且我已为妾绝不后悔。” “侯爷,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了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愿意服侍在你身边,竭尽全力地帮你。” 谢却山转身,脸色变得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这太委屈你了,你可愿嫁给我,入府为平妻?” “真的吗?我愿意的!”王江月没想到他能这般敬重自己,当即欣喜地答应。 谢却山笑得春风满面,让人毫无警觉:“你既是她收进来的,想必她也不会不愿意,我马上命人准备抬你为正妻。” “只是流程会简陋很多…” “没关系的,只要能嫁给你,不拜高堂不成亲我也满足。” 王江月彻底掉进了他的温柔陷阱中,一颗心都是他。 谢却山嘴角勾了勾:“如此甚好。” 他让她先回去。 小厮过来说:“主母回了沈家。” 谢却山神色阴冷暗沉,她真就是铁了心跟自己作对,她以为嫁了自己想和离就和离? 想到雪儿的伤心难过,还有害怕,只能杀了她,宁贵妃才能安枕无忧。 … 沈府。 户部尚书,参知政事,权知开封府沈大人府下。 “母亲,女儿回来了。”沈姒跪在久病成医的母亲窗前,没想到母亲已经病成了这样。 她十分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违背祖宗遗愿非要嫁给谢却山这个禽兽。 把母亲气得一病不起。 病殃殃的沈傅氏又气又心疼地看着她,最终握住她的手有气无力地说:“谢侯对你可好?” 终究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她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真的不认她这个女儿。 “不好,女儿错了,不听母亲的话陷入囹圄中,我已经决定和离,跟谢府断绝关系,这件事陛下也知道,他没怪我。” 沈姒在母亲耳边说,伺候着她喝药。 沈傅氏听到她的话一下子有了精气神:“你要和离,而且陛下对你还有情谊?” “我已经跟陛下认过错了,陛下也没说不让我不许亲近他。”沈姒脸红就一点,她都上过龙床了那就是陛下的女人了吧。 反正她心里认定了就是。 沈傅氏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你总算是想明白了,这天底下谁有陛下尊贵,何况你在他跟前长大,陛下终归是不一样的。” “明明可以去宫里当宠妃,逍遥自在非要进那豺狼窝找罪受,你啊眼睛被什么蒙住了。” 这算是这么久来最好的消息,沈傅氏突然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心中也没什么郁结了。 “是,女儿错了,等我跟谢却山和离就立刻入宫。”沈姒只恨谢却山狼子野心,还不肯放过自己,非要让她进不得宫给她心爱的女人让路。 她偏不,她一定要撕开这对贱人的虚伪的面具。 “呦,姐姐如今坐得起来了,看来病是要大好了。” 不该来的人来了,戚姨娘带着女儿进来,做派高人一等,很是威风。 她女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正直破瓜年华,亭亭玉立,媚骨天成,仔细一看会发现,沈棠竟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 沈姒微微蹙眉呵斥道:“放肆,你一个姨娘在当家主母面前什么做派!” “是,给主母请安,侯爷夫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管起来娘家事了?” 戚姨娘嘴巴利索,看着这个有辱家门的嫡女毫无尊敬。 第一卷 第23章 你还没和离怎么进宫? 沈傅氏脸色一沉,哪怕病弱之色很重也不想让这个狐媚子欺辱了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面前说三道四!” “如今主君是宠你,可掌家之权还在我手上,你不过是主君养在身边的小猫狗,见到主母还分不清尊卑!” “主君不在这,我也是能教训你的,来人给我按住她狠狠地打!” 她说完这些话像是吐出了长久的积郁之气,脸色都好了一点,若不是因为女儿嫁给永安侯,她也不会没了斗志,让一个小妾这两年越来越嚣张。 “你不能…傅丹娉你不能越矩代庖,主君不会允许你打我的,我就算是妾也是主君的妾,你打我不怕主君生气吗!” “主母耍的什么威风竟然比主君还要厉害,说打人就打人,我又不是府里的丫鬟婆子,傅丹娉你不能…别碰我!” 戚姨娘眼看快要病死的女人又坐起来了,她忍不住后退目眦欲裂地瞪着对方,这两年她趁虚而入博取主君的喜欢,实际上主君还是更敬重这个当家主母。 傅丹娉若是不死,她永远也没办法上位。 主母院子里的人一直都是同心协力的,一声令下直接按住了这个嚎天喊地的女人。 刘嬷嬷抬手就是几巴掌,打得对方再也喊不出来! 沈姒看母亲渐渐恢复了过来也放心了,有了雄心斗志就什么都好了:“母亲,这女人可曾害过你?” “她哪敢,你父亲虽然不怎么来我这院子了,但到底也明白宠妾灭妻的道理,傅家怎么着也是一等一的国公府,他要顾念着我的。” 傅丹娉心里有气也有数,沈朱阁这个人最爱的还是权势,之所以这两年冷落她一是因为女儿嫁给了谢侯,二是戚姨娘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像姒姒。 所以他找人培养庶女,打算送进宫搏一搏。 “拖出去打,别脏了母亲的屋子。”沈姒听着戚姨娘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是厌烦。 刘嬷嬷连忙把人拖下去,并且捂住她的嘴。 沈棠极其不甘心地跪下:“母亲,姐姐你们饶了我姨娘吧,她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说着就要哭起来。 沈姒看着她越来越像自己,莫名心烦:“你也滚。” 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这个沈棠就总是憋着阴招算计自己,要不是父母疼爱相信她,这个女人不知道要成功多少次。 每次还装无辜,真是一朵绝色好白莲。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有敌意,父亲说了都是一家的姐妹,一荣俱荣,你总是只想着自己,当初要不是你执意嫁给谢小侯爷,父亲也不会跟宰相一职失之交臂!” 沈棠幽怨地盯着她,为什么是她陛下为什么独独对她好,如果是自己,她一定不会这么任性,放着进宫的大好机会不要,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权臣。 而这次三年大选,她也是秀女,只要进了宫她一定能获得陛下恩宠成为娘娘,到时候让沈姒还有这个傅丹娉通通给她下跪行礼! 傅丹娉脸上浮现几分愤怒,用力捶打着床榻:“你住嘴,这件事是你能胡说八道吗!” “你姨娘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让人听到你想让主君被贬官流放苦寒之地!” “我…我不是,我没有!”沈棠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整个沈家都不安宁。 沈姒坐着看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真以为跟我长得有几分像就是好事,陛下能宠幸你,当初我怎么惹怒的他你没听说过,陛下顾念当初情分饶我一命,饶了沈家九族,你顶着这张脸进宫,真的以为是去当娘娘的?” “太妃寿宴我在宫里还惹怒了宁贵妃,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十分偏袒她,当之无愧的宠妃发现你跟我长得相似,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几句话让沈棠身子骨都吓软了,她猛然想起当今陛下并不是什么仁慈温润的君王,甚至比顾朝开国太祖皇帝还要残忍,弑杀,这一朝言官死的比前几朝加起来的都多,谁谏谁死。 若是文官想撞柱劝谏,陛下更是冷漠的赐厚葬,其门下子弟却不得再入朝为官。 “我…姐姐我错了,我也没想取代姐姐的,只是父亲说了沈家还是要有人进宫才行,我也是为了帮陛下分忧。” 沈姒白了她一眼:“放心我不会拦着你进宫,万一你真的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呢。” “出去吧,我跟母亲有话说。” 沈棠心里惴惴不安,莫名觉得以前那个不怎么聪明,行事冲动的嫡姐变了。 她没敢再多说半个字,立马出去。 傅丹娉看着女儿:“嫁给谢侯三年,你倒是沉得住气了。” 换以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时候,她都敢在太子面前放肆,甚至这丫头还敢一巴掌拍在太子殿下的脸上。 差点没让整个沈家陪葬。 “那以前是陛下疼我,随我任性妄为,现在是陛下不疼我了,我就要乖一点嘛。”沈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傅丹娉看她消瘦的样子有些心疼:“堂堂侯府还让你过起了苦日子?” “那是我之前不懂事,非要喜欢不爱我的人,为了这份爱折磨自己,现在不会了。”沈姒解释了几句,让母亲别担心。 沈傅氏忧心忡忡地问:“你当真觉得,陛下还能再宠你?” “我听说那个宁贵妃得宠正盛,又怀孕了,若是生下皇子你…” 沈姒脸上划过几分恨意:“她得宠我就让她失宠,我不会让她生下那个孩子的。” “你这孩子,什么都敢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沈傅氏吓了一跳,幸好院里院外都是自己的人。 沈姒扑进母亲怀里:“听到了陛下也不会生气,陛下最宠我了。” “你啊,万一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你呢,更何况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选秀了,你还没和离怎么进宫?” 沈傅氏轻叹,她女儿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沈姒就说:“谢却山那个浑蛋不答应和离,我会逼着他签字的。” 第一卷 第24章 娘子原谅为夫可好 刘嬷嬷跑进来看着自家姑娘说:“谢侯来了。” 沈姒倒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追过来,她倒是想留在沈家,留下侯府一大堆烂摊子,但肯定是不行的,闹起来谁脸上都没光,还会让沈家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中。 她现在完全不敢赌陛下会一直护着自己,不然还怕一个小小的侯爷。 “来就来了,我女儿嫁给他三年竟从未见他登门拜访过,看开始看不起我们沈家。” 沈傅氏本来心里也有气,这个女婿到底在清高什么,当初不想娶他们女儿,可以一头撞死啊,陛下一定会厚葬他的。 正厅。 沈姒扶着母亲过去。 谢却山看到自己的大娘子和岳母过来,站起来问好:“岳母大人身子可好?” “怎么不好,我女儿跑回来哭诉差点把我也气得卧床不起,谢侯不必行此大礼,既然你们当不成夫妻还是尽早和离了事。” 沈傅氏没拿正眼看他,在他心里这个名扬京城的完美男人根本比不上当初威武英明的陛下,在宠她女儿这件事上陛下比亲爹还亲。 沈姒没开口,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她让碧水端上来一份和离书。 谢却山看了一眼拳头紧握:“娘子,我们夫妻吵架不用闹到娘家来吧,你有何不满为夫都可以解决,闹大了对沈家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沈傅氏没好气地说:“不闹大怎么知道我儿嫁给你三年竟然一直独守空房,至今未同房,到底是侯爷有什么隐疾还是侯爷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管为什么,三年了各自消磨既然侯爷另有贵女可选,那便放手让我儿归家,侯爷只需把我儿的嫁妆归还即可,其余家产田铺一概不要。” 谢却山脸色阴冷,沉默几秒开口:“岳母,这两年我一直为陛下效力,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带兵,绝无故意让娘子独守空房,如今事毕我自然会好好跟娘子琴瑟和鸣,绝不会亏待她半分。” “娘子可愿意相信我,当初是我一叶障目以为被赐婚必然是娶不爱的人,可现在我才后悔,原来我对娘子早已平情根深种,娘子原谅为夫可好?” 沈姒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说得比唱得好听,她要是再相信狗东西半个字就是蠢。 “谢侯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和离书上我已签字,你也签了吧,别闹到陛下跟前,你不好交代。” 她学会了拿陛下压他,再硬的脊梁这时候也得弯下来。 谢却山看她去意已决,眼底的杀心更重:“你先跟我回侯府,这件事需要宗族长辈们同意。” 沈姒看出来了他的图谋不轨,若是自己一直不听话,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杀妻了。 而她要的就是他动手。 “也好。” “母亲,我明日就回,若是我没回来母亲可要派人来接我。” 沈傅氏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看起来斯文君子的女婿居然敢杀妻,她点点头:“你去吧,明日我让刘嬷嬷去接你。” “带上府卫谁拦着就杀谁。” 她暗含警告地瞪了一眼谢却山,让他别耍什么花招。 谢却山收敛神色,一言不发。 沈姒带着人回去。 回到侯府,她更是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谢却山目光阴冷,看了那边一眼,城府极深。 沈姒知道谢却山把王江月抬为平妻了,她压根不在乎:“这得恭喜一下妹妹,去把王夫人请来。” 碧水看她把一包药粉放进了一碗汤里。 点头去请新的侯爷夫人。 沈姒端着这碗汤去了书房。 原本不让她进的地方,这次居然让她进去了。 打量了一下干净整洁的书房,确实没什么好藏东西的地方,这两人通奸没有互传书信? 应该不可能,肯定藏起来了。 “娘子怎么来了?”谢却山立马去扶着她,要多温柔多温柔,再也不像之前冷冰冰的样子。 当然是来下药毒死你。 沈姒把这碗汤递给他:“好久没给你送汤了,我亲手煮的,夫君尝尝。” 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和离,现在就开始献殷勤,谢却山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沈姒当着他的面先喝了一口:“挺好喝的,你不喝吗?” “侯爷还说会改,待我好,如今一口汤都不愿意喝吗?” 谢却山看她喝一口,也就不怀疑什么了,把那碗汤喝完:“娘子还是心悦我对吗,这汤真好喝。” 沈姒说变脸就变脸,离他远一点:“你忙吧,我走了。” 谢却山差点把碗捏碎,俊美如斯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阴沉。 她毫不犹豫就走。 谢却山很快发现自己全身燥热难耐,他低头看着汤碗愤怒地砸碎:“沈姒,我一定要杀了你!” 体内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直接出去往沈姒的院子走。 王江月坐在主厅等了好一会儿:“你家大娘子怎么还不来?” 沈姒的人低着头一个字都不说。 王江月气得脸色铁青,这分明就是戏弄她,正要起身离开。 抬头看到门口匆匆进来的男人:“侯爷…” 谢却山看到她,眼里闪过几分狠意,失控地过去把女人压在椅子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 “啊…侯爷你…别这样…”王江月虽然欣喜,可是这个地方分明不是… 谢却山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滚下去。” 那些人纷纷退下,关上了门。 沈姒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动静,王江月叫得真大声,她勾着嘴角对碧水说:“快传进宫里,让宁贵妃知道,连细节都别错过。” 碧水点点头,马上去安排。 皇宫内。 宁贵妃刚从宁德宫出来,正要回去听到几个宫女在说什么。 “谢小侯爷抬了王家姑娘为平妻,听说侯爷对王姑娘念念不忘。” “都入洞房了,侯爷一刻都等不及,王姑娘叫得好大声。” “那很快侯府就能有小世子了,真羡慕王姑娘。” “你们在说什么!”宁贵妃冲过去,差点摔倒,幸好被蓝荧扶住了。 蓝荧小心翼翼地提醒,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娘娘再动怒孩子就保不住了。” 第一卷 第25章 杀妻大罪! “去给我查到底怎么回事!”宁如雪也知道自己的孩子经不起折腾了,她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愤怒。 蓝荧点了下头,扶着她先回去。 “娘娘,不管侯爷是不是真的对不起您,侯爷肯定不是负心人,您现在怀了龙嗣一定要平安生下来,那位说了孩子保不住您也…” 宁如雪想到那个人又怕又恨,自己入宫就是他一手促成,这个孩子…:“他这么威胁我,也不怕把我吓流产!” 这语气颇有一番怪嗔。 蓝荧默不作声,她的主子当然不是这位。 宁德宫内。 顾令筠听完刘朝恩禀报的事后,随口吩咐了一句:“贵妃畏寒,朕带她出宫住暖春园。” 暖春园四季如春,前朝的建造工匠化腐朽为神奇竟然让那个地方在冬天温暖如春。 “是,奴才让人去准备。”刘朝恩弯腰低头退下。 … 沈姒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也就放心了:“咱们去偏房睡。” “碧水你再去一趟书房看看,或许有密室。” 碧水领命,把她送到偏房后又偷偷去了一次书房。 不过这次书房的把守似乎更严格了。 第二天。 “侯爷…呜呜呜~”王江月身上都是痕迹,她趴在男人怀里以求慰藉。 谢却山终于清醒了,他手脚无力竟然推不开一个女人,男人的脸色阴狠愤怒:“你不是爱我吗,哭什么?” “侯爷,你不怜香惜玉,我都说了不要了。”王江月还以为他跟自己打情骂俏,主动亲了亲他的脖子更加贴近他的身体。 “我是侯爷的人了,很快我就会为侯爷开枝散叶。” 谢却山恢复了一点力气,不动声色地推开她:“昨晚沈姒给我下药,这个女人手段真是下贱。”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伤到你了我也没办法控制,一会儿我让府医给你送一碗补身体的药来。” 他去穿衣服,脸色黑沉得都快滴水,他一定要去杀了那个女人。 王江雪察觉到他的冷淡,自我安慰说他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凉薄的男人,昨晚已经春风一度了,他也是有热情的。 没关系,她愿意跟他慢慢来。 “侯爷对我就够了,王家都骂我说以后跟我断绝关系,侯爷我只有你了。” 谢却山深深地盯着她,或许借刀杀人更方便,让王江月害死沈姒最合适不过。 “月月,沈姒表面上大度,实际上记恨我抬你为平妻,还给我下药想让我上她的床,你不知道那道赐婚圣旨下来我根本不喜欢她,如果可能的话,我恨不得她去死。” “但可惜我不能让她死,她是陛下眼前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王江月顿时心疼地看着他:“侯爷,当初陛下赐婚我就知道侯爷不愿意,如果不是因为她,侯爷是不是就能娶我?” “我不能违抗圣旨。”谢却山捏紧拳头,这张人面兽心的脸伪装的深情款款。 王江月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侯爷想让她死,那妾帮你。” “不必如此,你斗不过她。”谢却山故作拒绝,看她的目光十分哀痛。 王江月信誓旦旦地说:“侯爷不要小看我,沈姒这种女人没什么心眼的,她真的太蠢了。” 谢却山轻轻抱住她:“千万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会心疼的。” “侯爷~”王江月害羞不已,整颗心都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沈姒睡得正香。 突然偏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沈姒,你做的好事!”谢却山提着一把剑踹门而入,目光定在床上。 沈姒睁开眼睛看到他气势汹汹地样子:“侯爷,昨晚太开心了,这是特意来感谢我?” 谢却山怒火滔天,一步步走过去都带着要她命的阴狠决绝:“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夫君的,居然给我下药!” 他的剑横在她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就能杀了她。 沈姒不可能不害怕,猜到了他会狗急跳墙没想到他真的一刻也忍不住,不过要的就是他发疯。 “夫君跟我成亲三年一直守身如玉,我给你纳了这么多妹妹侯爷肯定有喜欢的,这三年侯爷憋坏了吧?” “闭嘴!你这个荡妇,高门贵女成天想的就是这些!” 谢却山手中的剑触及她娇嫩雪白的脖颈,盛怒之下似乎真的会做出杀人之举。 沈姒故意还把脖子往上凑:“我也是为了夫君你好啊,王妹妹伺候的夫君很舒服吧?” “沈姒你简直找死!”谢却山忍无可忍,怒火攻心。 “侯爷!” 管家跑进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吓得跪地。 谢却山无所谓,侯府都是他的人,看到了又如何。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侯爷,陛下派人来了,来的是刘都知。”管家连忙跪着说。 谢却山看到沈姒脖子上的血痕不深,但也挺触目惊心的,他收了剑目光森然地盯着她:“把她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管家诚惶诚恐,不敢看侯爷阴冷的表情。 碧水一直在外面候着,如果夫人真有危险她肯定会保护她。 沈姒用手帕擦了擦伤口的血:“打水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谢却山杀妻的事被所有人看到,沈家人应该也快到了,结果被陛下派来的人打断。 “夫人,用这个药不会留疤。”碧水拿出来一瓶药膏,宫里的自然是最好的。 沈姒坐在铜镜前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去打听一下,刘都知来干什么,陛下有没有找我?” 碧水给她擦好药立马去问。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交给夫人一枚玉佩:“陛下带着宁贵妃出宫住到了暖春园,刘都知给了这个,说夫人可以随时面圣。” 这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摸到手里质地温暖细腻,上面雕刻着精致威武的龙纹,背后刻着‘圣令’两个字。 沈姒不禁嘴角上扬,陛下也出宫了呢,她直接吩咐:“备马车,我们去见陛下。” “该死的谢却山,你等着我在陛下面前告你一个杀妻大罪吧!”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看着可怜一点才行,要出去的时候被管家带人拦着。 “大娘子,侯爷说了您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第一卷 第26章 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让开,拦着我这个侯府大娘子你们不想活了!”沈姒把房子里的东西砸出去。 碧水骨在她身边冷冷地说:“沈家马上就会来人,你们是打算也把沈家拦在门外。” “到时候沈家回头跟圣上告状,谢侯囚禁自己的妻子,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管家既不敢违抗侯爷的命令,也不敢惹怒这位大娘子,顿时进退两难。 这时候小厮跑过来满头大汗地说:“沈家来人了。” “好多人。” 管家一看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立马不动声色地哎呦一声倒地不起。 其他人纷纷效仿。 沈姒提着裙子出去,在外面看到了冲进来的大哥。 “大哥!” 沈安邦长得魁梧高大,相貌英俊不凡,他一出现就像是话本里的大将军:“二妹妹!” 三年未见,看到了妹妹朴素憔悴的样子,以及脖子上的束伤布,他眼里一片猩红。 沈姒没想到大哥居然会亲自过来接自己,心里一阵感动:“大哥,我以为你…” “咱们是亲兄妹,你不管做了什么,当哥的都不会怪你,要怪只怪姓谢的迷惑你,娶了你还对你不好,他不肯和离我去杀了他。” 沈安邦气势汹汹,非要让对方知道拳头谁大谁小。 沈姒赶紧拦住他:“你杀了他我还怎么和离,岂不是一辈子要在这个侯府当寡妇。” “咱们先回去。” 沈安邦憋着一口气非常不爽,但是很听妹妹的话。 侯府的人谁不认识沈相公的嫡子,据说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在战场上没少杀敌立功,书香门第居然出了一个将军。 出了侯府,沈姒让碧水按照计划继续。 她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却山对自己做了什么。 “回沈府。”沈安邦翻身上马。 沈姒撩开帘子:“送我去暖春园。” 沈安邦回头表情有些古怪:“妹妹,那不是咱们家。” “我知道,我要去见陛下。”沈姒放下帘子,趁现在有伤还不得去告状啊。 再说了她好几天没见到陛下了。 陛下肯定也想自己。 沈安邦欲言又止:“妹妹,陛下万一比谢却山还凶怎么办,我可不敢跟陛下动手。” 他非常诚实,再说了陛下对他很好。 上次还拍了他的肩膀夸自己,很不错的。 “不会,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沈姒让他别问了。 沈安邦哦了一声,护送她去暖春园。 沈姒酝酿了一下情绪一下马车就直接进去。 门口的禁卫军也没有拦她。 沈安邦也要跟进去却被拦住了:“咦,你们拦着我作甚!” “沈将军,没有陛下口谕,我等只能秉公办理。”他们严肃地解释。 沈安邦看着妹妹的身影早就跑没影了,算了就在外面等着吧。 “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啊!”沈姒哭着跑到陛下住的地方,在进门的时候没注意门槛差点摔了。 顾令筠正好出去,搂住她的腰肢把人扶住:“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男人的脸看不出生气,风华绝代的姿容很让人迷恋,他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陛下~人家刚才恨不得飞过来,您干嘛这么冷漠嘛。”沈姒抱住他的腰,不管他去哪里都要粘着。 顾令筠总不能跟她在门口拉拉扯扯,拉住她的手去屋内。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冷漠你也得受着。” 沈姒想起来自己还没行礼,施施然地跪下:“陛下万福。” “起来。”顾令筠看她老老实实的样子,脸色平静。 沈姒厚着脸皮跪着过去扶住陛下的膝盖,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然后养他怀里爬:“陛下,您没看到我脖子上的伤吗?” “怎么弄的?”顾令筠看到了却没问,要她自己说。 他捏着女人的脸颊,目光落在渗血的白布上,眸色暗沉了一些。 沈姒顺势哭起来,要哭得惊天动地才行:“我好心好意给谢却山纳妾,让妹妹们给他开枝散叶,他非但不领情还想杀我,那一剑已经到我脖子上了,若不是陛下派来的刘都知及时阻止,也许陛下就看不到活蹦乱跳的姒姒了。” 势必要像水漫金山一样,哭得又惨又可怜,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还蹭在陛下的华服上,洇湿了一大片。 她浑然不觉,一直作乱。 顾令筠根本没能好好看看她的伤势,下面的人来说只是没伤及性命,他目光一沉:“别动。” 沈姒对上他警告的眼睛,不敢乱动了,乖乖地由着陛下扯开束伤布。 伤口粉红,已经处理过了不再渗血,换在男人身上不过是伤到一点皮毛并不要紧。 顾令筠脸色一寸寸阴沉冷漠下来:“他对你动手,你躲都不躲?” “伤成这样你还有的哭,脖子断了你还怎么跟朕哭。” 沈姒一阵委屈,气鼓鼓地说:“那陛下早强迫他同意和离,我也不至于自损自伤。” 顾令筠脸色深不可测,看着她泛红的眼睛语气不那么过重:“朕随你胡闹,和离后又让朕下旨让你们和好如初?” 三年前她怎么为了谢却山忤逆自己的事还历历在目,她那么爱他,现在的反常不过也是为了吸引谢却山的注意力。 “不会的陛下,我要进宫跟陛下在一起,我真的不爱他了,以前是我不懂事,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姒抱着陛下的脖子深情告白,眼里对他的眷恋不是作假,她真的不爱别人了。 顾令筠重新给她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语气淡淡的:“朕会让他跟你和离,记住你要是再后悔,再敢跟他有什么牵连,朕会让你死。” 天子之怒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她已经求过一次情了,就绝对没有第二次放过她的道理。 沈姒瑟瑟发抖,靠在陛下怀里立马乖乖点头:“绝对不会再后悔,就是陛下杀了谢却山,我也不会求情半个字,要不陛下还是杀了他吧。” 她一个劲地吹枕头风。 顾令筠看她迫切地想杀了某人,心里闪过一抹疑虑却说:“谢却山忠君爱国你说杀就杀?” 第一卷 第27章 下圣旨让谢却山和离 “因爱生恨就这么想让他死?” 作为天下之主,孤傲的帝王,他眼里别人的命确实贱如草芥,只要他想就能杀。 顾令筠盯着她这张漂亮的过分的脸,太过直白的表达了她的内心想法,生性多疑的君王并没有完全相信她。 沈姒像是特别在意这个:“哪里因爱生恨了,我一点也不爱他。” “姒姒心里只有陛下一个人。”她情真意切地说,绝对没有一个字的假话。 顾令筠是觉得她的倾慕来的突然又汹涌,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到底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嘴里喊打喊杀像什么样子,宫里的女人各个温婉可人,没你这样的。” 他让她下去,倒是自己又给了她太多的纵容。 沈姒怕他烦了,只敢粘一会儿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下去:“陛下曾经就说过我只需要听您的话就好,不需要跟别人一样。” 顾令筠站起来,也没否认自己曾经说的话。 刘都知很有眼力见得进来:“陛下。” “令中书起草文书,谢却山杀妻无情,强制其跟沈姒和离。” 顾令筠并未思考直接就决定了。 刘都知心下惊讶,陛下还真管了这件事,他福礼应下,亲自去一趟东府。 枢密院和中书省历来被称为东西两府。 沈姒听到陛下的话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这下子无论谢却山答不答应他都得和离。 她赶紧跪下谢恩:“谢陛下隆恩,姒姒得以脱离侯府再寻新生,全仰仗陛下英明神武,救我于水火。” 无论何时何地,什么事,陛下真的会永远站在她身边,帮她解决一切麻烦。 顾令筠倒是听出来了十足的诚意,跪在自己面前祈求恩典的人多了,大多都是浮于表面的感激涕零。 只有沈姒像要把他当神仙一样供奉感谢,真的信了他能解决她的所有困境。 她倒是聪明,知道除了自己,不管哪个神仙都没用。 “回沈家后你当如何?” 沈姒满怀期待地盯着他,少女怀春地说:“陛下三年大选即将开始,我想入宫。” 她倒是敢想。 顾令筠从容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历来没有弃妇入宫先例,你让朕如何是好?” 沈姒跪着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忍不住哀求:“以前没有,现在可以有啊,陛下不想我入宫吗?” “陛下一国之君想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若是…陛下不要我,那我只能嫁去寒州了。” 寒州知州的儿子跟她小时候就有婚约,只不过后来被太子殿下看上婚约作废,知州之子至今还未娶妻,据说是还忘不了远在京城的沈二姑娘。 “朕的圣旨当真就是给你写的。”顾令筠把她拉起来,再跪下去到时候又要喊着膝盖疼。 历来能得到陛下亲赐圣旨的就没几个,她沈姒一下子拿了三道。 沈姒不觉得自己恃宠而骄,扑到他怀里抱着陛下的腰:“那我肯定会百倍千倍地报答陛下的!” “朕已经有了江山你还拿什么报答朕?”顾令筠颇为好奇,他到了这个位置确实没什么想要的。 沈姒指着自己杏眼灵动:“我啊,陛下有了江山不要美人了吗?” 顾令筠捏着她的下巴瞧着:“尚可。” 沈姒不禁怀疑自己的美貌,才尚可吗? 陛下的眼光真高,但明明就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了! “你兄长还在等你,你先跟他回去吧。” 顾令筠莫约想起来什么事,实在是没空哄她,让她先回去待着。 沈姒扯着他的衣服不放,想到他是带着宁贵妃一起出宫的,那个女人就在隔壁院子,她一阵吃醋。 “那陛下呢?” 顾令筠脸色微沉:“不是说过了不准打听朕的行程。” “那我就是想知道吗,陛下不会是去宠幸别人吧?”沈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就怕一放开,就看不到陛下了。 这种没规矩的话要是换成别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顾令筠也只是皱了一下眉看她的目光都不怎么凶戾:“朕有事跟女人无关。” 沈姒其实不想离开,她试探性地问:“那我能留在这不走吗?” “陛下一会儿回来肯定累了,我给陛下解乏!” “随你。”顾令筠没赶人,对她确实又纵容又惯着。 等她放手后,抬脚走出去。 院外,帝王吩咐:“朕回来前不得有人闯入。” 禁卫军抱手拱拳,言行令止。 沈姒去了寝室,看到这里只有陛下的东西松了一口气,她招来碧水问:“那宁贵妃还没流产?” “回姑娘的话,宁贵妃的孩子保住了,后来虽然生气,但都很快平静下来。”碧水如实说,丝毫不管为什么姑娘要算计宁贵妃。 也不阻止,就算这件事被发现了很可能是大罪。 沈姒知道对方就在隔壁,都快忍不住直接过去把人强行抓住,给她灌药。 但是不行,这谋杀皇子的罪过就是陛下也护不住。 “你不去又去了一趟书房,有没有找到什么?” 碧水摇头:“侯爷应该是发现了书房有人进去的痕迹,我这次找到了密室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沈姒大概可以肯定,那密室里肯定是他们私通的证据。 谢却山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在她沉思怎么揭穿他们的奸情的时候,碧水突然说:“贵妃娘娘来了。” 沈姒走出去看到宁贵妃在院外被拦住了。 于是她故意走出去,让对方看到自己。 四目相对。 沈姒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站在陛下院子里看着她得意忘形。 宁如雪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沈姒!你居然勾引陛下!” 沈姒看她恼怒的样子,笑着走进她没办法进去的屋子,简直是把对方气得半死。 宁贵妃感觉到肚子抽痛了几下,她赶紧平复心情转身离开。 “娘娘,打探到消息陛下让中书起草圣旨,让侯爷跟夫人和离。”蓝荧紧张地看着她,怕她一不小心又动怒。 宁贵妃虽然着急,但也清楚知道没了孩子她才更应该害怕:“谢却山到底在做什么!” 第一卷 第28章 别哭,朕疼你 顾令筠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加上冬日天黑得快,他身上已然有了薄雪。 “陛下,臣妾有话跟陛下说。”宁贵妃等在这里,显然是站了许久,一向金贵的她怎么受得了寒。 顾令筠打量着她,随即把披风给她披上:“怎么在这站着?” 男人的目光扫向周围的宫人。 他们纷纷跪下不敢多言。 “臣妾想见陛下,听说陛下出去了就在这等着,怕错过您。”宁如雪以前性子冷淡,从不怎么主动亲近他,这会一改之前媚色春娇。 顾令筠不动声色地看她,走在前面语气平和:“说吧,什么事?” 宁如雪脸色一僵,她都这么主动了陛下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想到他金屋藏娇的女人,咬咬牙笑容更魅惑:“陛下,臣妾让人煮了几道菜想邀陛下同食,臣妾有孕已久陛下还没有好好陪陪这个孩子,今晚陛下不如留下。” 顾令筠脸上已经多了几分冷意:“贵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朕的去留不该你多想。” 宁如雪心头一慌,为什么,她以前不爱搭理陛下的时候,陛下还挺喜欢自找没趣,现在自己主动争宠,他反而不喜了? “陛下…臣妾看陛下忙于公务就是心疼您,臣妾多被陛下照顾,也想为陛下排忧解难。” 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顾令筠站定回头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你想干涉朝政?” “不敢…臣妾不敢!”宁如雪吓了一跳,心都提起来了,赶紧跪下认错。 她恍然惊觉,似乎她一直幻想陛下对自己有着特别的恩宠,其实都一样,陛下的恩宠是随时收回的,他对自己并无二般。 最重要的是,她忽略了陛下对别人的残忍,朝中不少人暗地里说陛下是顾朝有史以来第一个暴君。 顾令筠让人扶她起来,眸色冷漠,语气敷衍:“贵妃回去吧,别冷到了身子。” 宁如雪再也不敢邀宠,内心深深地畏惧着。 她甚至害怕…如果陛下知道了自己怀的是野种,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沈姒绝对不能进宫。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别院:“我要见谢侯,让他来。” 蓝荧马上去安排。 … 沈姒本来在看书,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陛下的这些书一本比一本深奥晦涩,根本读不懂。 顾令筠走进来的时候在案桌那边发现了她,地上还有她丢的纸团,他过去捡起来看。 这字实在是不堪入目。 离了他,就一点都不努力了? 这么冷的天在这睡肯定要生病,顾令筠刚要把她抱起来,女孩的头就倒在他怀里。 另外一边脸上还有墨水印记,他盯着看了几秒,伸手把她脸上的墨渍擦掉,不过是越擦越黑。 刘朝恩赶紧让人去打水来。 沈姒醒了,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拿脸去蹭他:“陛下~你回来了。” 顾令筠身上被她蹭得也染上墨水,不过他并未责怪:“乏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看书之前本来没困的。”沈姒打着哈欠,这会儿又清醒了不少。 顾令筠把她放在床上,刘朝恩端着热水过来。 “洗手擦脸。”他吩咐。 沈姒乖乖照做把自己洗干净,看到陛下脖子上被自己蹭到的墨痕,拿着帕子给他擦擦。 她迷迷糊糊,刚睡醒又特别想做点什么粘人的事,盯着陛下的薄唇觉得尤为好看,想亲。 腰杆直起来,抬头去亲,碰到陛下的嘴巴,她瞬间清醒了。 “好凉。”她对上陛下越来越危险的视线,吐出这两个字。 顾令筠盯着她娇态可掬的模样,挥挥手遣散其他人。 随即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唇瓣仔细品尝,深入口齿扶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 帝王掌控一切,包括这种事。 沈姒被亲的呼吸困难,陛下真的好凶啊双手抵在他胸前,想后退一点就被掐住了脖子后面,迫使她抬头承受更多的雨露恩泽。 “陛…下~呜呜呜…” 被亲哭了,她眼尾泛红喘息着掉眼泪,男人像是要吃了她。 顾令筠尝到她的眼泪,指腹帮她擦掉泪珠,后退一点食骨知髓地咬她的唇瓣:“别哭,朕疼你。” 沈姒瞪大眼睛,这哪里是疼人,明明是欺负人,她刚要争执就被男人掐住了腰肢压在柔软的床榻上。 “陛下…你亲过了的。”她以为亲了就算了,还要做什么? 顾令筠垂眸怜爱地摸了摸她的珠圆玉润的脸,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道被亲了后要做什么?” 沈姒摇摇头又点点头,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是说没和离之前不碰自己吗? “我…”她羞耻的厉害,两辈子第一次,是陛下的话她极其情愿。 然后当着如狼似虎的男人的面,自己脱了衣服,娇弱可怜地看他。 顾令筠俯身压下,她真的太乖了,克制地亲了亲她的脸,把她拥入怀中:“这么青涩。” 沈姒更加娇羞不已,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却还敢说:“最喜欢陛下。” 顾令筠眸色明显变了,深沉得像几千尺的潭水,却又翻涌波浪:“很乖。” 他几乎吻遍她的全身,哪里都是香香软软的。 在宫训里,帝王不会这么做,只有女人伺候他,并且诸多规矩,譬如不准压到陛下,不能咬陛下,不能抓伤陛下,更不准喊疼。 沈姒一晚上都犯了个遍。 顾令筠叫了两次水。 刘朝恩吓死了,硬着头皮规劝让陛下小心龙体。 陛下临幸别人一直都是在规矩内,从未超过两刻钟,这次居然两个多时辰了,屋子里女人娇媚的声音一刻未曾停歇。 沈姒在昏睡前想着,被宠幸居然这么辛苦吗,她腰都快断了。 顾令筠盯着她睡着了也要粘人,刚消停的欲火又开始躁动。 终究是没有再折腾她,搂着就睡。 翌日。 沈姒日上三竿才醒。 还是被陛下叫醒吃午膳。 她醒来就趴在陛下怀里大哭:“哥哥~好难受。” 哪里都疼。 顾令筠想昨晚是要的狠了,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声安抚:“怎就这般娇气。” 第一卷 第29章 他昨天晚上可凶了 这后宫承宠的女人哪个像她这样娇弱。 尊贵的陛下丝毫没感觉是他强宠了整整两个时辰,别的妃子哪有这个待遇。 “…呜呜呜,陛下姒姒的腰好酸,腿也疼,那里…也…”沈姒心里说陛下宠幸自己了,应该开心点。 可是陛下昨晚好凶,她都哭得眼睛红,说不要了,陛下还要欺负她,忍不住撒娇喊疼在男人怀里哭得越发娇气。 顾令筠略微沉默了一下,他没动小姑娘就抓着他的手给她自己擦眼泪,看她哭得可怜的份上,他面色讳莫如深:“昨晚不是擦过药了。” “擦了也疼,陛下揉揉。”沈姒不知道天高地厚,抓着他的手放在颤巍巍的腰身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顾令筠手掌很大,握住一半多的腰身顺势帮她揉了几下:“饿了吗?” “午膳热过两次,再不吃就要重新做。” “肚子好饿。”沈姒觉得好点了,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顾令筠被她缠着,让她自己下去穿鞋换衣服的话变成了:“那去用膳。” 他百无禁忌抱着她出去,命宫人送热水来给她洗漱。 沈姒正是粘他的时候,连脸都是陛下给她擦的。 后边看着这一幕的刘朝恩大为震惊,现在后宫的天真的要变了,陛下如此宠爱沈家二姑娘,哪位娘娘能比得过。 哪怕这份宠爱迟了三年,哪怕沈二姑娘嫁过人,陛下的宠爱只增不减,更是毫无节制。 沈姒没敢让陛下喂自己吃饭,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太麻烦陛下万一陛下烦了自己,得不偿失。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碧水已经帮她穿好了鞋子。 她饿了好久,吃得很卖力,直到肚子鼓起来,她才心满意足放下筷子。 “吃这么多。”顾令筠看到她的食量,比小时候爱吃,怎么不见长肉。 沈姒小脸一红,还以为他嫌弃自己吃得多:“陛下,我母亲说过能吃是福!” “再说,御膳房做这么多好吃的,不就是给我吃的,我都喜欢吃。” 她脸不红心不跳,陛下又不是养不起。 顾令筠一向冷淡的表情隐约浮出一点笑容,不过消失得很快:“还要吃吗?” 沈姒舔了舔唇瓣,肚子好撑,一个劲地摇头,苦着脸陛下真把她当猪了吗? “那就撤下。”顾令筠吩咐了一句,又要处理案牍。 他大可不必亲自陪她用膳,却还是亲身坐在了她旁边。 沈姒连忙去追,刚走几步路就难受得不行,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男人:“陛下~我走不动。” 她也不是故意装的,真的有点疼。 顾令筠回头看她,泪眼盈盈叫人软了心肠,转身抱她一起去书房:“朕批阅劄子,你不可吵闹。” “嗯嗯!”沈姒用力点点头,她可以很乖的。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陛下,下次能不能轻轻的。” 说完就红了脸,怕他觉得自己娇气又说:“不轻也行。” 顾令筠垂眸看她一眼,竟然开始得寸进尺了:“是你伺候朕,谁像你这般没规矩。” 沈姒注意到陛下脖子上的抓痕,吓得六神无主:“那…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您涂药了吗?” “无碍。”顾令筠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还以为她当真天不怕地不怕。 沈姒朝后面跟着的碧水使眼色,碧水点点回去拿药膏。 刘朝恩松了一口气,沈姑娘还是心疼陛下的,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 到了书房。 顾令筠把她放在火炉旁的贵妃椅上,让人端来热茶和糕点给她解闷。 旁边还有棋桌,她无聊了就下下棋,看看书。 沈姒安静地趴在软榻上裹着毯子不吵不闹,在这时候也有了分寸感。 顾令筠处理政务的时候,劄子预览得很快,时而皱眉批阅,总能感觉到不远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姒姒。”他抬眸看过去,警告她。 沈姒满脸不解,她都不说话了,看也不行? 气鼓鼓地拉上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住。 一气之下睡着了。 … 宁贵妃那边,她见到了跟随蓝荧偷偷进来的谢却山。 她哭的梨花带雨,桌子上还放着未曾食用的午膳,哭红了眼睛叫人心软。 “雪儿,你这是为何?”谢却山连忙顾不得身份,上去搂着她安慰。 心如刀绞般疼痛,看到她落泪更是难受至极。 宁如雪在他怀里哭诉:“沈姒在侯府作天作地,让你纳妾还给你抬平妻,你还要了一个女人,她骑在你头上撒野,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现在甚至跑到了暖春园,昨夜还歇在了陛下那里,怕是已经…她要是真的进宫,我可怎么办?” “雪儿,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顺利进宫的。”谢却山信誓旦旦地说,眼里闪过骇人的杀意。 只要那个女人死了,就不能再进宫跟他的雪儿争了。 宁如雪不断落泪,看他这么说才放心:“晏栖,不然我们私奔吧,在宫里我害怕,陛下对我已经没有那么宠爱了。” “不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雪儿放心你怀了他的孩子,一定可以坐稳宠妃的位置,我不会让任何人挡了你的路。” 谢却山柔声安慰,说私奔就私奔哪有这么容易。 他更不愿意看到雪儿跟着他吃苦,她生来就是当皇后的。 宁如雪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付出:“晏栖你真好,有你帮我,我就放心多了。” “好了,快吃些东西,别饿着我们的孩子。”谢却山亲自喂她吃,满心满眼都是柔情。 宁如雪又问:“你要了王家女,不会爱上她吧?” “当然不会,我心里只有你。”谢却山揉了揉她的头,再三保证。 “在我眼里,没有人可以比得上雪儿冰清玉洁。” 宁如雪这才笑出来:“在我眼里,也没人能比得上晏栖温润君子。” 谢却山哄着她吃药睡下。 要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蓝荧:“你可知沈姒何时离开这里?” “奴婢不知,会盯着的,有消息就派人告知侯爷。”蓝荧微微垂首,送他出去。 第一卷 第30章 宁贵妃是否跟别人偷情 顾令筠处理完公务,抬头发现沈姒还在睡。 怕她憋死自己,放下劄子过去扯开她裹紧的毯子。 沈姒被毯子闷得小脸通红,察觉到动静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陛下。 “哥哥~抱…”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伸着手滚进他怀里。 顾令筠眸色深沉,搂着她手掌心轻拍她的后背,估计是睡了一身的汗,后背的衣服都有些湿气。 “又能吃又能睡。” 就差直接说你是不是小猪。 沈姒瞬间清醒了,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蹭他的脸:“陛下昨夜折腾了我好久,人家很困。” 娇软甜腻的嗓音落入他的耳朵里,顾令筠觉得怀里的温香软玉没什么骨头,哪里都软。 “沈大相公派你大哥来接你回家,和离的事沈家族老会为你主持公道,谢家知道朕的授意不敢为难你。” 他让人进来给她宽衣,女人身上的衣服实在单薄,也不适合给外人看到。 沈姒知道终于要和离了,松一口气,满心欢喜地说:“谢陛下!” “那我今天就回沈家了,陛下还要在暖春园住几天?” 顾令筠盯着她的表情,从昨夜侍寝到现在她都没有暴露出古怪来,就像是真心爱上自己,全心全意入宫不再纠缠于谢却山。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神色温和:“最多两日,朕就回宫。” 沈姒依依不舍地说:“陛下要是回宫,姒姒就见不到您了,可选秀还有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可怎么熬。 顿了顿就又说:“见不到陛下,我会吃不下睡不着的,陛下带我也回宫吧,我也想太妃娘娘。” “不必这么早入宫,你在家多陪陪父母,沈姒进宫后你见到别人的机会就少了,好好珍惜这一个月。” 顾令筠尽力安抚,眼里闪过几分耐人寻味,看她的目光带着深思和探究。 沈姒一听想想也是,想到上辈子嫁给谢却山七年,她一次沈家都没有回去过,甚至母亲的丧礼都没到场,她进宫前确实要好好陪陪父母。 “好吧,那我太想陛下了也会忍住的,陛下不能出宫看看我吗?” 她尝试说动陛下常出来走动,一直待在宫里不闷吗? 顾令筠微微颔首,缓缓开口:“朕会安排,你无需多虑。” 沈姒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一下,松开陛下让碧水给自己换衣服。 顾令筠出去看书,暖阁这边放了屏风。 碧水给主子更衣的时候,听到她问。 “宁贵妃那边没动静?”沈姒琢磨着不应该吗,她这么沉得住气不找谢却山哭诉? 碧水就说:“表面上没动静。” 沈姒还是相信碧水的能力的,也是如果别人这么轻松就发现了他们的奸情,这对狗男女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没关系,找不到证据她就以假乱真,到时候让人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出去,也能让他们坐立不安。 “你再帮我去做件事,我要整个京城都去议论谢却山跟我成亲前早就和宁贵妃有婚约,甚至他还忘不掉宁贵妃,所以才冷落自己的发妻三年,最好有人说他们私下通奸。” 碧水听着这些话给她换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后才说:“是!” 沈姒等她们给自己梳好头,戴上珠宝首饰,整个人如花似玉地站在陛下面前:“陛下,您看看嘛。” 她转了一个圈,身上香气萦绕。 顾令筠抬眸,盯着她一袭沉香色提花绫褙子,内搭藕荷色交领襦裙,褙子的领缘与袖口,用银线细细绣了一圈忍冬藤纹,日光下流转着含蓄的珠光,满头虽无金玉煊赫,一顶镂空的填漆轻巧花冠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多了几分贵女典雅。 女为悦己者容,眼前少女美得让人惊艳。 “朕的姒姒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得了他一句夸奖,沈姒立马得意起来,坐到他腿上姿态就像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 “陛下这么喜欢,还舍得让我回家。” 顾令筠搂着她的小腰,避免她摔倒,帝王威严尽敛,眉目如玉,清风霁月:“回去吧。” 仿佛就是只是喜欢,不是非你不可。 薄情的君王又有几分真心喜欢,捧在手心里赏玩两日,便没了兴致了。 沈姒忍不住哀怨,陛下当真就是薄情寡义,她三年前怕的不就是这个吗,进宫后若是陛下不喜欢了,她跟冷宫那些弃妃有何不同。 现在她不怕了,当弃妃之前她也要风光一把,一雪前耻让那些仇人通通去死,再不然她生下小皇子也不至于成为弃妃,她就不信斗不赢那些人。 “不想走了,今晚可还会哭?”顾令筠继而问,揉了揉她的软腰,目光透露的欲望明显。 沈姒当即从他怀里下去:“姒姒告退,陛下可不要宠幸别人哦。” 她说完赶紧逃跑。 喜欢陛下,可是陛下在床上太凶了,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初次承欢,害怕! 顾令筠看了一眼碧水。 碧水跪下,将主子让她做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顾令筠摸了摸手指上的碧玉扳指,脸色平静,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按她说的做。” 碧水随即告退。 刘朝恩送茶进来。 “你觉得,朕的贵妃跟为朕屡建功勋的谢侯真的苟合了?”顾令筠冷不丁地问。 刘朝恩连忙跪下:“这个…奴才不知,贵妃娘娘跟谢侯并无关系啊。” 若真是有,宁贵妃和谢侯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顾令筠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沈谢两家和离时,你去亲自盯着。” “朕不想听到任何意外。” “遵旨!”刘朝恩汗流浃背。 沈姒出去后,在外面看到了沈安邦:“大哥!” 雪地路滑,碧水连忙扶着她。 沈安邦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出来一个头两个大:“陛下真的没打算杀我们九族?” 他都打算冲进去带着妹妹逃跑了。 沈姒笑脸一僵:“大哥,你说什么呢!” “陛下仁心德厚,怎么会杀我们九族,我们又没犯错!” “你…你都去勾引陛下了,还没犯错!”沈安邦大为震惊,这都还不是犯错那什么是犯错! 第一卷 第31章 马受惊,落水 沈姒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哥,气鼓鼓地上马车:“我哪有勾引陛下,明明是跟陛下再续前缘!” “我本来就是陛下的人!” “是谢却山把我抢走了,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沈安邦紧张兮兮地看着周边,他妹妹就是被陛下给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他翻身上马,靠近车厢:“妹妹,陛下是有很多妃子,哥哥相信你肯定能成为宠妃的,我是没见过陛下比你以外的人这么宽宏大量。” 他说的都是大实话,这种事换成别人来,陛下都是直接赐死了事。 二妹妹回到陛下怀里,他当然是最开心的那个,三年了陛下冷落他们沈家,他这个副指挥使都快形同虚设了。 好想上战场打仗,但陛下不准他去。 沈姒撩开帘子看他:“父亲可有说什么?” 她这位位高权重的父亲因为女儿不肯入宫,当初可是气得直接跟她说断绝父女关系,同时陛下不再重用沈家,父亲这位参知政副相一职,本来可以连连升任,却被宁家顶替。 “哦,父亲也没说什么。”沈安邦想了想,父亲大人应该是不会再生气。 沈姒也不怕父亲教训自己,终归三年后她还不是要进宫的,他让沈棠去冒险博取恩宠,哪里有她这个真正的青梅竹马有用。 帝心难测,要是陛下疑虑父亲用心叵测,到时候怪罪下来,他后悔都来不及。 “前面不是会路过芳菲斋,哥哥帮我买点雪花糕来,母亲最爱吃。” 她想起来什么,告知了哥哥一声。 沈安邦应了声好。 街道热闹。 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陛下登基这三年几乎开创了顾朝有史以来最繁华的盛世。 她看到外面多了一些异域商人,比起前两朝禁止异域他国的人入邦,陛下似乎格外看中商业的繁盛。 陛下是比太上皇更好的明君。 要知道曾经,太上皇在位的时候酒肉池林,昏庸无道,叛乱四起,甚至太上皇还打算废太子,好几次要让惠妃的五皇子登上皇位。 突然! 沈姒坐的马车猛地剧烈摇晃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车窗稳住自己,怎么回去。 外面有人大喊:“马惊了!快让开!” 一度人仰马翻,场面混乱。 沈姒遍体生寒,好好的马怎么会受惊,有人害自己! 她不能坐以待毙,扶着车窗往外看,还在街道上,但出了这个街道就是城外,若是出城恐怕会有刺杀。 一定是谢却生,他等不及了,就必须让自己早点死。 这种情况下,跳下去非死即残。 脑子里灵光一现,她记得前面有个湖泊,如果马车顺利路过,她可以跳到水里! 但问题是她不会赶马车!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都不会! 她心都快跳出来,慢慢抓着稳住自己的地方,往车厢外面爬过去。 正当她终于抓住缰绳的时候,刚要用力勒住绳子,企图控制这匹马。 但她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手掌心被勒得快破皮,都没办法控制这匹马。 “姑娘,你进去抓好车厢!”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人一马,追上了她的马车。 男人看起来俊美非常,一身玄色华服暗暗流露出一股清贵感,他英勇无畏,身手不凡,从马上跳到马车上。 他想控制住受惊的马,但根本没有,这马疯了一样狂奔:“不对劲,这马不是受惊!” 沈姒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眼熟,但这不是多想的时候,她立马说:“前面有个湖,尽量往那边靠近!” “好!”男人无条件相信她,爆发出力量强行控制住马往湖水那边靠近。 沈安邦也追了上来:“妹妹!” “哥!”沈姒看到他心安了一点。 沈安邦朝她伸手:“过来,我抓住你!” 沈姒艰难地把手伸过去。 下一秒刺客纷纷出现。 沈安邦被纠缠。 嗖嗖嗖!!! 无数冷箭被射到了车厢里,沈姒吓得脸色发白。 谢却山!我这次要是没死,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姒姒,过来!”那男人突然叫她。 沈姒迷茫错愕地盯着他,他是? 男人手疾眼快,在马车要掉进去水里之前把她拉过来护住,入水的那一刻。 沈姒猛地呛了几口水,无比难受,她不会水只能紧紧抓住这个男人。 岸上的刺客很快被沈安邦一个人杀光。 沈姒虚弱地被救了自己的男人抱上岸。 “咳咳咳…” 她浑身湿透,极其狼狈。 沈安邦立刻跑过去,脱下衣服给妹妹裹上,从那个男人怀里接过自家妹妹:“妹妹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碧水这时候也来了,她解决了暗处的弓箭手,过去扶着主子。 沈姒一阵头晕眼花,感激不尽地看向救命恩人:“你…我是沈参知之女,救命之恩…可去沈府,我一定重谢!” 说完就晕了过去。 碧水赶紧扶着她上另外一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回沈府。 沈安邦抱拳道谢:“郎君,大恩不谢,可随我去回家一趟!” “我今日还有事,明日会登门拜访。”李崇昭拧了拧身上的水,小厮跑过来松了一口气给他递过去帕子。 沈安邦上马就要走,看这位郎君非富即贵,就问:“郎君姓甚名谁?” “寒州李崇昭。” 男人真的是有急事,说完就策马而去。 沈安邦思索了一下:“寒州…妹妹刚开始定亲的人家不就是在寒州,而且也是姓李!” “李崇昭,居然是他,这么多年没见他都变了!” 沈府。 沈家嫡女遇刺的事很快不胫而走。 太医来了几个,都在看完后说:“只是惊吓过度,大娘子和沈夫人放心,姑娘很快就会醒。” 傅丹娉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到底是谁要杀我儿,夫君咱们万万不可放过他!” 沈朱阁看了女儿一眼,本来也有一肚子怨气,这会儿都没了,他脸上愤怒无比:“大娘子放心,为夫这就是面见圣上!” “你照顾好姒姒,我找陛下做主。” 他女儿到时候一定能荣宠六宫,是谁不让他好过,他必须马上见到陛下。 第一卷 第32章 是谢却山要杀我 “陛下!我女儿半路遇险,惊吓过度尚在昏迷,这些贼子实在是嚣张至极,竟然在天下脚下行刺,求陛下替我女儿做主,彻查真凶!” 沈朱阁跪在书房外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爱女之心实在是让人动容。 刘朝恩连忙去把沈大人扶起来:“陛下现面见从寒州而来的签判,沈大人稍等片刻。” 听到寒州,沈朱阁想到邦儿说的今日救他女儿的也是寒州来的李家郎君,原来是陛下宣见,怪不得来了京城。 书房里。 顾令筠扫了一眼站在下面的李崇昭,脸色阴沉:“你救得她?” 暗卫说他们一同落水。 “是,臣正好路过,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沈家姑娘遇到了危险。”李崇昭不卑不亢地说。 顾令筠已经知道她无碍,负手而立身后转着那枚扳指,深不可测的目光压在对方身上:“寒州叛军聚集,你打算如何交代。” “尽数剿杀,必定让朝廷和陛下无忧。”李崇昭信誓旦旦地说,年轻人渴望建功立业。 他却比一般的世家公子更沉稳。 顾令筠那双犀利冷漠的眸子盯着他:“有人向朕禀报,你父亲勾结叛军,你可知?” “臣不知,但臣相信我父亲身为知州绝不会与叛军同流合污,必然是有人陷害忠良。” 李崇昭铁骨铮铮,正气凛然,他脸上绝不会出现通敌叛国的懦夫气性。 顾令筠盯着他神色颇为耐人寻味,他沉默片刻像是在敲打对方,这些话他信不信不会表现出来,反而会更怀疑你。 “朕知道了,出去吧。” 到此结束,李崇昭没有半分停留恭敬退下。 沈朱阁跟李崇昭擦肩而过,他一阵惊讶当年那个小娃子这都长这么大了,而且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颇为前途无量。 “陛下万福!”他跪下行礼,又要哭诉。 顾令筠抬抬手打断:“沈大人就不必哭了,朕已让大理寺和皇城司共同查案,查出无论是谁朕绝不姑息。” “陛下圣明,我儿能得陛下偏爱是此生之福,若是姒姒醒了一定立刻告知陛下!” 沈朱阁还不忘试探陛下对他女儿的真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令筠语气温和:“沈卿家还真是爱女心切。” 沈朱阁低着头心里一阵打鼓,这句话什么意思,是让他回去后更疼爱嫡女还是说他太钻营,用女儿换仕途? 他不禁汗流浃背:“是,她嫁出去三年我气到难以入睡,幸好她改过自新,这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陛下。” 顾令筠盯着他不再开口,似乎是这话让他不太高兴。 “陛下…” 沈朱阁一时间忐忑不安,难不成陛下重新宠爱他女儿,并不是因为余情未了,帝王薄情他怎么就觉得沈姒能让这位陛下有几分真心。 “沈卿家,爱女儿不是嘴上说说,你若真担心最应该做的是帮沈姒和离,也不至于让她来我跟前哭红了眼。” 顾令筠带着几分压迫感看着他,他不悦的是沈姒还昏迷,他这个当爹的就马不停蹄地借着由头想来要仕途。 于是这几句话就重了一些,砸过去没打算让沈朱阁心安理得。 沈朱阁脸色发白,连连应下。 顾令筠那双眉目笼上十足寒气,温色尽敛,孤高冷傲。 暗卫神出鬼没地出现跪下听令。 “从今天开始,你去保护沈姒。” “如若她再遇到危险,你不必来见朕,自尽谢罪。” 暗卫似乎是哑巴,又悄无声息离开。 … 沈姒醒来的时候,母亲握紧她的手。 “姒姒,你可算醒了。”傅丹娉守了她几个时辰,天色都已经黑透。 沈姒喉咙干涩,知道自己没死小脸一阵后怕:“母亲…害我的人肯定是谢却山!” “他不想跟我和离,因为我要是进宫一定会成为宁贵妃的阻碍,他知道拦不住了就痛下杀手!” “谢却山竟然敢做这种事,枉费人人夸赞此人君子如玉,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是为了宁贵妃,他们…” 傅丹娉就这么相信了女儿毫无证据的话,到底是后宅妇人,她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沈姒扑进母亲怀里,还是母亲最好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他们早有奸情,宁贵妃跟谢却山私下往来密切。” 傅丹娉拍了拍她的后背,脸色凝重:“怪不得你要和离,原来是看清了这个畜生的真面目。” “明日本来应该是沈谢两家商讨和离的事,若你今日真的出事,恐怕正如了那个畜生的意。” “这么一说也合理了。” 沈姒点点头:“明天一定要让他签字和离,我也不会放过他!” 新仇旧恨一起算,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朱阁匆匆回来。 听到说沈姒醒了他赶紧过去。 “可有不适?”当父亲的急冲冲过来,满心满眼都是关心。 沈姒微愣,她还以为父亲大人要说自己一顿,这就轻飘飘地算了? “没有,谢父亲关心,听说父亲去见陛下了,陛下可有说什么?” 沈朱阁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不自然地说:“陛下会彻查真凶,给你主持公道。” “让你在家好好休养生息。” 沈姒有些失望:“就没了?” “陛下日理万机。”沈朱阁只能拿这句话挡挡。 沈姒垂下眼睑,心里闷闷的她好歹鬼门关走了一趟,陛下都不来看看自己。 为了让她好好休息。 父亲母亲一起离开。 碧水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过去:“姑娘不必忧心,先养好身体和离后再说。” 沈姒点点头,拿出陛下给的玉佩忍住去见他的心思,刚要睡觉就问:“救我的那个人是谁?” 碧水如实说:“寒州来的,说是叫李崇昭。” 沈姒一下子坐起来,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原来是他啊,小时候父亲在寒州任职,跟李家交好,后定下婚约。 直到父亲升迁,来到京城,而她被太子殿下看上,父亲就退婚了。 她不禁苦笑,小时候欠他一次,长大了还欠他一次救命之恩。 “那他人呢?” 第一卷 第33章 既然舍不得还要和离? 好歹救命之恩,不说怎么报答,也要请上座好好招待一番,寒州贫瘠之地,来京城路途遥远,他在京中又没有相识之人。 碧水帮她手上擦药:“奴婢不知,不过大公子已经去请了。” 沈姒这才点点头,躺下后继续休息。 睡梦中也不太好,她像回到了上辈子,被他们囚禁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他们日日夜夜的折腾。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行动不便,也没有中毒,看到那两张恶毒的脸,她提着剑就冲过去,都杀了都杀了! “谢却山…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沈姒猛地惊醒,满身大汗,睁开眼睛意外之外地看到了床边坐着的勋贵君王。 “陛下…”她唇瓣干巴巴,脸色雪白。 没想到他会来,心里憋着的一股委屈劲瞬间涌上来,她爬起来扑进男人怀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哭。 顾令筠伸手搂住她,疑惑怎么每次见到她都是要先委屈哭上一阵,不过这次她惊吓过度,也就不训斥她。 “你在梦里一直叫谢却山的名字,既然舍不得还要和离?” 男人的声音自带一种淡淡的冷漠,听着会觉得陛下不近人情,身边人也会更谨小慎微。 沈姒先是一愣,自己叫了仇人的名字,她真是太恨他们了:“我是因为太恨他了,所以在梦里都恨不得杀了他。” “陛下今天我遇到危险肯定是他找人想杀我,好歹也是三年夫妻他不肯和离放过我就算了,还要找人取我性命,这种人真是禽兽不如。” 顾令筠觉得这话有几分真了,她确实是恨他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恨一个曾经爱到死的男人? 他查到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也就是谢却山冷落她。 “大理寺的人查到那些刺客都是来自四海山庄,清剿那个山庄后就知道是谁卖凶杀人。” 这个四海山庄已经兴盛好几年了,之前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赶尽杀绝,这次他下令清剿连根拔除。 沈姒就认为是谢却山,陛下不相信,她脸贴着男人的胸膛生闷气:“就是谢却山害我。” “那你想如何?”顾令筠让她做事讲证据,她生气要说就是他干的,完全任性妄为。 沈姒抬头望着陛下说:“我明天一剑杀了他行不行?” 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先斩后奏也不怕。 气死了,谢这个狗东西居然下狠手,真以为她是病猫啊! “朕说不准,你就不杀?”顾令筠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眼里闪过几分深思。 若真如她所说,谢却山跟宁贵妃私通,冷落她三年还要害她,这么恨倒也说得过去,跑回来找他撑腰也是合情合理。 沈姒没敢说心里话,杀一个陛下身边的近臣及功臣,再是一个万户侯,满门忠烈,她敢动手朝廷就能给她安上大罪。 她忍不住嘟囔:“那陛下不说不准就好了。” 顾令筠抓住她的手腕,看了一眼她手心的伤痕:“朕没说。” “你跟李崇昭一同落水,他救你性命要朕如何赏赐他?” 沈姒还沉浸在陛下放纵宽容的态度里,有些飘飘然,明天她可以狠狠出一口气了。 后听到他的话,赏赐什么也要她说吗,她又不懂封赏的事。 不过人家救了自己,她想到寒州艰苦就说:“太上皇因李家前朝的事勒令他们不准上京,还不让李家后代入京为官,让他们时代守着寒州,李崇邵是李家难得的才俊,能文能武比谢却山厉害多了。” “陛下不如留下他给您做事,让他在京城为官,在您眼皮子底下必然更放心。” 前朝李家也是一代王侯,忠君报国,只不过前朝还是被顾家给灭了,江山易主李家守着寒州几十年不降,却有骨气,最后皇家恩威并施,开国大将薛将军一举攻破寒州。 李家数百口人本来打算随着前朝而去,其中一支也就李崇昭的祖上因为太怕死留了下来,最后历任为寒州知府,不得离开寒州半步。 沈姒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陛下,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算不算犯忌讳。 见陛下没说话,脸色冷沉,她泄气地说:“我都说了我不懂嘛。” “朕允了,他以后就留京。”顾令筠忽然说,似乎经历了一番思索。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只是想看看她怎么想的,她会为了这个寒州质子说什么好话。 也是通过她的口,说出了帝王的声音,将这份天大的荣耀给了迷茫懵懂的沈姒,李崇昭得感谢她。 感谢沈姒让他成为质子再也不能离开京城,什么一官半职他只能当纨绔子弟,作为皇帝才能放心。 沈姒还以为是好事,抱着陛下亲了他好几口:“陛下英明神武,贤德圣明。” 顾令筠笑意不达眼底,揉了揉她的头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有点香。” 沈姒迷迷糊糊,意乱情迷,双手紧紧地缠着男人像菟丝花,舔着他的嘴角撩而不自知。 “我吗?” “我本来就很香,您再闻闻。” 顾令筠到底是顾及她身体不太好,昨夜初次承欢又受不住,眸色晦涩深沉:“朕要走了。” “哦,陛下不留下吗?”沈姒期待地看着他,她的床很大可以睡下两个人。 顾令筠看她千娇百媚的姿态,似乎宠爱她一次,就更加诱人香甜了:“嗯,你好好休息。” 他整理衣冠,就要走,片刻柔情收敛的一干二净。 沈姒有些失望,眼里的光都一点点黯然下去了,语气忧伤:“姒姒恭送陛下。” 顾令筠站起来摸了摸她脸以示安抚:“朕会再来看你,夜里不准哭。” 沈姒不敢再抱着他蹭,垂眸贴着那温热的掌心,脸颊被包裹住乖乖点头。 顾令筠很满意,她乖巧听话依然会得宠,自己对她确实向来偏心。 她有什么错,只不过是被自己宠坏了。 他都没生气,别人凭什么怪她不懂事。 陛下走后。 沈姒觉得自己做梦都是跟陛下在一起,手里握着那枚玉佩,无比满足。 第一卷 第34章 他死也不和离 第二天。 沈姒带着沈家人去了谢家。 一路上百姓都在说谢家和沈家和离的大事,还有人在传言谢却山为了宁贵妃才守身如玉,冷落家中娘子。 更有甚者说两人通奸,珠胎暗结,宁贵妃怀的根本不是龙嗣。 到侯府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更多了,那些达官贵人也都盯着这边,京城里最大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沈姒很满意碧水安排的这些,效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到的时候才发现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刘都知也在。 她更是有了莫大的底气。 谢家宗族男女老少都在。 谢老夫人只觉得老脸挂不住,她家晏栖何等风光贵重,陛下身边的宠臣居然被一个女人要挟和离,说出去算什么! 恐怕满京城的人都在笑他们谢家。 “沈姒,三年前我就不中意你,要不是一道圣旨你以为你能嫁给我儿,现在更是任性妄为还要请旨和离,你当我谢家好欺负!” 谢家人没有哪个脸上能笑出来,这跟侮辱人有什么区别。 谢却山坐在椅子上,身边坐着王江月,女人却是恨恨地盯着沈姒,她怎么没死。 沈姒还没来得及说话。 沈安邦就先骂人了:“我呸,老女人少说冠冕堂皇的话,我妹妹嫁给你家是来吃苦的?” “别废话赶紧和离,以后绝不来往。” 傅丹娉站在女儿身边满身傲气高贵:“谢老夫人,若不是你儿子娶了我女儿,你以为你谢家这三年的好日子怎么来的,要不是我女儿的缘故,谢却山还想入中枢简直白日做梦。” “赶紧和离签字,别说你看不上我儿,我更看不上谢却山,一家子的伪善让人恶心。” 谢却山突然站起来,对着沈姒跪下去:“娘子,冷落你三年是我的不对,我们何至于闹到和离的地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现在我才知我对你早已深爱入骨,我们夫妻二人应当白首不离才是。”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就这样给正妻跪下,众人脸色微妙变化着。 沈姒冷笑,没想到他为了宁如雪还真是豁得出去,给自己下跪都做得出来,可惜她不是上辈子那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了。 她也曾想过和离,每次有这样的想法谢却山就会哄着她骗着她,说尽好话和承诺,她就信了。 结果七年后,他要她死。 “够了,谢却山你装得不累吗,口口声声说爱我,既然这么爱我,那你去死。” 谢却山表情不再那么从容深情,也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这个女人哪有之前的温柔乖巧,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王江月潸然落泪也跪下说:“姐姐,你若是觉得侯爷娶我让你不快,我也可以离开或者当妾室,只求姐姐不要让侯爷再伤心了,这几日侯爷茶饭不思,都要看着姐姐的画像睹物思人。” “王江月,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知不知道他根本不爱你,对你好只不过是利用你!” 沈姒真是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还以为她会看清这个人渣的真面目,结果又被迷惑,就这么爱他? 她气得不行,转身从兄长腰上把剑抽出来对着谢却山:“我只要和离,快签字!” 谢却山跪着不起,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眼里全然是心碎和忧伤:“姒姒,你竟然要杀我吗?” “也好,你杀了我,我也满足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和离的。” 刘朝恩怕沈家姑娘真的忍不住一剑杀了他,连忙找出来正声道:“陛下有旨,谢却山杀妻证据确凿,夫妻不和即刻和离,不得有误。” “谢侯,这后院都快鸡飞狗跳了,陛下圣命你可不能不听,否则就是抗旨不尊,这天子一怒九族遭殃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却山后背绷的笔直:“姒姒,就算是这次陛下逼着我跟你和离,我也不会放手,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爱你哪怕触怒龙颜,陛下要杀了我,我也真心不改。” 王江月惊讶地盯着他,他竟然这么爱她吗,那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那些话,他不爱自己吗? 沈姒怒火中烧,气得质问:“你爱我你跟别人偷情,你爱我你派人刺杀我,你爱我你处处置我于死地!” 谢却山无比茫然无辜:“姒姒,我怎么会这么对你,你相信别人的传言那都是假的,我跟宁贵妃素不相识,她是陛下宠妃,我怎么能高攀得起!” “至于刺杀你,我根本没有这么做,是王江月动的手,是她雇了杀手害你,想要上位当真正的主母,我也是刚知道的,你若是生气,我现在就能杀了她!” 说完,他猛地掐住旁边王江月的脖子,用力一拧就给拧断了。 王江月死不瞑目地盯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下死手,她到底在爱什么,到死才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 沈姒都被吓一跳,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是了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就是一头野狼随时随地咬断别人的脖子。 “你竟然为了逃脱罪责陷害别人,以为死无对证我就会相信你!” 刘朝恩连忙说:“大理寺和皇城司同时查出背后真凶就是王大娘子,从头到尾只有她的手笔,没查到侯爷参与的痕迹。” “这件事恐怕…二姑娘三思!” 沈姒才不信,他大可以妖言惑众让王江月替他出手,借刀杀人他最会了! 眸子越发冰冷愤怒,她再也忍不了握着剑柄用力刺进男人的身体里。 “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姒姒!” “姑娘不可!”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去阻止。 谢却山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毒辣的笑容,故意抓着剑刺入得更深:“沈姒,你永远也别想跟我和离!” 他胸有成竹,显然早有后招。 沈姒惊地松开手,连连后退。 “主子!”碧水扶住她,握住她颤抖的手。 谢却山满脸痛苦像是不怕死一样:“要我签字和离,死也不可能。” “晏栖,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出事了让为娘的怎么办!”谢老夫人老泪纵痕,心疼的痛骂沈姒。 第一卷 第35章 正式和离,不得纠缠 他尽然这么狠,为了宁如雪死都甘愿,他要死就死别拉着自己下水啊! 沈姒绝对不可能给他陪葬:“大夫呢,叫大夫来!” 谢却山胸口插着剑凄惨地看着她:“娘子,你果然还是最爱我的。” 沈姒满脸厌恶,要不是这狗东西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死在自己手里,她才不会叫大夫。 和离签字的事被搁置。 谢家人乱成一团,要知道他们的荣耀都是靠着谢却山才有侯府的今天,他死了侯府也就完了。 “快快,叫大夫来,沈姒这个毒妇尽然对自己的夫君下此毒手,你口口声声说我儿要杀你,现在是你亲手要杀了我儿,大家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谢老侯爷顿足捶胸,指着沈家不由分说的霸道样子怒骂。 “沈家就是这样的书香门第,清流世家,杀人也是随便拔剑,不如连我也杀了!” 沈朱阁气得脸黑,这些人太蛮横无理了:“老侯爷,你们早让你儿子签字和离,不就没这事了。” 自己女儿可是要入宫当娘娘的,他才看不上一个小小的侯府,他女儿不就是跟前夫小打小闹,真杀人了陛下也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算什么, 越想越有底气,站在沈姒后面分毫不让,跟他平时谨慎小心的做派天上地下。 沈姒彻底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助纣为虐的老侯爷:“老侯爷这么惜命,花甲之年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我真动手了你又不乐意了。” “外面都在传言谢却山跟宁贵妃有奸情,老侯爷恐怕心知肚明吧,毕竟您当初亲自定下的婚约,最中意的儿媳妇是宁家女啊。” 这句话深深戳中了老侯爷的心。 谢老侯爷脸色涨得铁青,瞪着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这都是什么陈年旧事提出来不就是诋毁他儿子吗!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儿跟宁贵妃清清白白,你少污蔑我谢家,自从跟你成亲三年以来我儿什么时候有过三心二意,更别提跟宫里娘娘如何,都是别人故意揣测,我谢家满门忠烈,绝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说得信誓旦旦,天打五雷轰都不怕。 谢却山脸色一寸寸苍白起来,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的夫人:“娘子,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相信呢,所以你是因为听说了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才跟我…和离!” “你怎么不信我,非要我把心掏出来不可吗,我从未对宁贵妃有过非分之想,真的!” “自始至终…都是你啊!” 沈姒恶心透了,看他装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目光扫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刘都知。 刘都知微微一笑,相当的和善:“来人,按住小侯爷。” “陛下有令,强制侯爷跟沈二姑娘和离,不得有误!” 他亲自上去,在和离书上写下谢却山的名字,然后强硬抓住尊贵侯爷的手,让他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 皇城司的太监,都是能写一笔好字的,刘朝恩独门秘技还能模仿别人的笔迹,做到分毫不差。 沈姒看到如此强横的一幕心里安慰了不少,陛下把刘都知安排过来,果然不是看戏的! 终于拿到了和离书! 刘都知站起来和离书一共三份,分别给了谢家,沈家,以及他带回去一份。 “今日谢沈两家正式和离,以此为证,后不得纠缠怨怼,谢侯明白否?” “小侯爷,您这几日就在家好好养伤,陛下会体恤您的不容易。” 说完跟沈姒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走了:“奴还要给陛下复命,就告辞了。” 圣上身边的大红人要走要留没人置喙,更何况他带着圣令而来。 谢却山怎么都没想到陛下居然强行让自己跟沈姒和离,所以他们其实早就…互通有无了! “沈姒,你当真这么狠心!” “谢却山你别装了,不管你说的再情深不寿,我都不会信你半个字,如今你我和离,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还敢一刀捅死你。” 沈姒拿到了和离书,直接带着沈家离开,一点都不想多留。 谢家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侄儿,这女人常换常新你何必拘于她一人,以你的名声再娶一门美娇娘也是可行的。” “现在百姓津津乐道都说谢却山跟宁贵妃有染,现在又跟发妻和离怎么可能再娶,名声恐怕都臭了,还有王家女死于人前,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够了没有,你们一个个的都等着我儿光耀门楣,你们倒好吃喝玩乐,一个比一个享福,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例银通通减半。” 谢老夫人气的气的浑身发抖,让这群人赶紧滚。 一点用都没有,尽添堵。 谢却山失血过多昏迷了。 好在大夫妙手回春把人救了回来。 回沈家的路上。 沈姒看着和离书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陛下让我在家等着大选再入宫,说要好好陪着父亲母亲尽尽孝心。” “也好,母亲三年没有好好看看你,肯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在家待着好好养养,母亲也好放心,进宫还要重新学规矩,你可得仔细点学。” “宫里不比外面让你胡来,陛下就是再宠你也要顾虑宫规和律法,你万万不可任性。” 傅丹娉其实也不想女儿去宫里受罪,这陛下恩宠看似荣耀,实际上充满了钩心斗角和薄情,君王所言所行都有利益掺和,她女儿还是太单纯了。 跟普通人在一起还能和离,跟陛下在一起唯有在宫里独孤终老。 沈姒其实都会,她不会让在意自己的人担心的。 刚回到沈家。 下马车的时候,抬头看到骑在马上的男人。 “崇昭哥哥!”她认出来了,声音不禁雀跃了一些。 小时候他们感情很好,长大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李崇昭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帅气:“寒州李崇昭拜见沈大人,沈夫人,二妹妹。” 沈朱阁因他救了自己女儿的命,态度非常好:“崇昭比儿时看起来气宇轩昂得多,走走,都进去慢慢说。” “你来京可有什么要事?”他随意问。 第一卷 第36章 勾引朕是想帮谁? 李崇昭目光看向满脸灿烂笑容的沈姒,神色收敛就说:“听闻二妹妹跟谢侯和离了?” 沈姒觉得这件事就是应该人尽皆知,普天同庆:“是啊,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他。” “没想到这种看起来温文尔雅,公子如玉的人才是最心狠手辣的人。” 旁边颇为崇尚君子之风的沈父有点被扎心了。 李崇昭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对沈大人恭敬地说:“既然二妹妹跟奸人和离,不知我是否能够求娶妹妹。” 一句话让沈家人当场变脸。 沈姒愣住,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当初退婚的事并没有那么顺利,寒州李伯伯写信大骂沈家忘恩负义,李家的脸是没了的。 本以为李崇昭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却是再次求娶吗? 沈朱阁当然不可能同意,她女儿要去陛下身边怎么会去寒州吃苦:“侄儿听说你父亲最近腿脚不利,我知道一方子可缓解痛楚,你到时候带回去给你父亲用。” “沈大人,我是认真的,二妹妹和离后恐怕再难二嫁,我真心喜欢她,当初的事我知道沈家别无选择,毕竟陛下的身份沈大人也无法抗衡,我喜欢二妹妹已久,只愿此生跟她共度余生。” 李崇昭是认真的,拿出当初的婚约信物,那是一分为二的玉佩,雕着一对交颈鸳鸯。 沈姒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自己跟陛下都那样了,怎么还能嫁给他呢。 再说了,她现在心里只有陛下。 “崇昭哥哥,得你这般厚爱,我无福消受,前段时间入宫给太妃祝寿,我已经决定要入宫,其实蹉跎了三年我才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 是陛下的偏爱也是成为宠妃后拥有的身份和权力,她重生回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陛下绝对不会害自己。 而寒州路途遥远不说,边关苦寒艰辛,她小时候好像就不怎么喜欢那边,身上会莫名长一些红点,来了京城才好。 不然那些人怎么总叫自己红豆姑娘。 沈朱阁欣慰地点点头,他女儿总算是想清楚了,陛下跟寒州知府之子孰轻孰重,再说嫁过去后代都不能科考,前途无望,家族也无法振兴。 “侄儿,我的意思也是小时候的事就算了,现在你们长大成人各有各的路,这么久了你也该放手了,若是喜欢京中闺秀,我让大娘子给你挑一门好的亲事。” 这就是婉拒了,你小子也不要不懂事。 傅丹娉没说话,人家救自己姑娘一命,又特意上门求娶可见诚意十足,面子上还是要给得足。 李崇昭也不生气,漆黑的眸光却是阴沉沉的:“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不过没关系,二妹妹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等得起。” 等什么,等她被皇帝厌弃的那一天? 沈姒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侄儿现在住在驿馆可还习惯,要不我给你安排一处居所,一个人住也方便一些。” 沈朱阁笑得人情世故,带着他往正厅走,示意娘子带女儿回去。 沈姒告退,从另外一边的回廊离开。 李崇昭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待进入正厅他忽然说:“沈大人我父亲让我问问您,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怎么擢受殿中侍御史的?” 沈朱阁笑容僵住,屏退左右不动声色地开口:“自然是忘不了李知州的提拔。” 李崇昭坐下,姿态尤为的高傲哪怕两人官职差别过大,他也有资格在沈大人面前是人上人:“我要娶沈姒,沈大人还是别贪念那至高权柄了。” “若是日后图谋顺利,你放心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岳父大人也能入东府坐上那宰相之位。”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沈朱阁脸色淡定。 他这幅样子必然是早有图谋。 李崇昭似笑非笑地说:“当然是我的意思,我父亲老了,现在寒州我做主。” 沈朱阁也是料到了,他来京恐怕不是简单的述职:“沈姒进宫是陛下的意思,侄儿你还是等等吧。” 等你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了,人依然是你的。 现在天下姓顾,万里山河都是陛下的,别说一个小小的寒州,李家还是太故步自封了。 李崇昭皱眉,离开了寒州这个老匹夫倒是敢跟自己叫板了:“若是我非要娶她呢。” “那陛下恐怕会震怒,到时候侄儿觉得寒州会保你性命?” 沈朱阁三句离不开陛下,那肯定他现在身家性命都是陛下的,心里没点数怎么坐上这个副相位置,你李家这么厉害怎么离不开寒州? 李崇昭冷笑一声,老狐狸真是会算计,到了京城立马改换门户,奸狡巨滑。 “陛下吗,呵呵。”语气颇为不屑。 沈朱阁都想把他赶出去了,李崇昭疯了吗,知不知道当初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是怎么坐上皇位的,他们李家扶持的皇子不也死无全尸! 好了伤疤忘了疼,真以为陛下不对付寒州是忌惮什么吗,这脑子还想做大事,他摇摇头叹息。 … 沈姒回到自己的院子:“碧水,你不准跟陛下汇报这件事。” “什么事,朕不能知道?”她闺房里,九五之尊穿着常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她平时读的画本子。 碧水微微一笑退出去关门。 沈姒心里一阵打鼓,小跑过去坐他腿上抱着男人的脖子:“没什么,陛下知道谢家的事了吗?” “我已经跟他和离了,再也不是谢夫人。” “不当谢夫人,想当李夫人?”顾令筠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她,捏着她珠圆玉润的小脸将她的唇瓣揉红。 沈姒瞪大眼睛,他怎么也知道了这个事! “陛下果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李家哥哥是不知道我心悦陛下才这么说的,而且我拒绝了,我只想入宫跟在陛下身边。” 她最会说好话哄人了,嘟着嘴巴去亲陛下姿态讨好。 顾令筠没让她亲,手掌贴着她的纤细腰身声音冷淡:“你入宫是想帮谁?” “什么?”沈姒愣住,什么帮谁? 帝王毫不掩饰地多疑,捏着她的脸再次问:“勾引朕在朕身边是想帮谁?” 第一卷 第37章 我没有在骗陛下 沈姒反应了一下不明白陛下怎么突然怀疑自己目的不纯,她难道爱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眼眶一酸,眸子涩红眼泪说掉就掉:“陛下怀疑我,那觉得我是为了帮谁?” “帮谢却山吗,我现在就可以去侯府一剑杀了他!” “是因为我今天没杀他,陛下觉得我手下留情还爱他?” 很难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是为什么陛下态度转变,她明明现在真的只是为了进宫陪着他。 当然暗戳戳的也想让陛下庇护自己小命,她觉得外面哪里都不安全。 想着就紧紧贴着陛下宽硕硬朗的胸膛,让他推不开自己,为代表委屈眼泪通通蹭到他金贵的华服上。 “陛下~”她委屈到哭,真的好伤心。 顾令筠拍了拍她的后背,深沉的眸子透不出半点情绪,若是疑心别人绝没有他辩解哭诉的机会。 他会冷眼旁观,看对方如何自证清白,是不是真的无辜他在乎吗? “吓到你了?”男人煞有其事地问,轻轻抚摸她的蝴蝶背,别人都怕他很正常。 作为帝王,不需要别人多尊敬,多崇拜,只要害怕就足够了。 顾令筠收敛了身上那种骇人的冷意,疑心都压到了眼底没去深究:“好了,朕不问。” 他就算有那么一点在乎,最后结果也不会变,沈姒不管为了什么,她都得留在自己身边,直到他厌弃为止。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辜负帝王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在乎她,她都得满心满眼都是他。 沈姒不是怕他,只是怕他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她哭得哽咽:“陛下…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觉得我是在骗您?” “是别人冤枉你,朕会查清楚,不必忧心。” 顾令筠直接盖棺定论,确实见不得她再哭,查出来的结果当然不会这么快,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哦,陛下你哄哄我啊。”沈姒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自己就是被冤枉的,哭了这么多眼泪,为什么不哄自己。 顾令筠目光沉沉地落在她那张漂亮可怜的脸上,动手帮她擦掉眼泪:“怎么哄你?” 他明明知道的! 讨厌。 沈姒犹豫不决,她当然不敢让陛下认错,也没吃熊心豹子胆,凑上去亲他:“我今天可以,不怕疼了。” 她要生小皇子,以后陛下再疑心自己,她抱着小皇子也不管了也不会粘着陛下,反正怎么着也能寿终正寝,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在发光。 顾令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她这辈子也别想生下小皇子:“朕有事,要回宫。” 也就是拒绝了恩宠她。 沈姒才不管,低头去解男人的玉腰带:“要不了多久的,陛下之前也挺快,先疼姒姒好不好~” 顾令筠听到某个字眼,轻轻一笑表情尤为意味深长:“朕疼你娇弱,你倒是毫不自怜。” “陛下~我今天可以的!”沈姒加重这个语气,上次是因为第一次她才受不住,这次她可以。 顾令筠叹息,低头吻住她的唇:“就一次,不准再勾朕。” 沈姒连连点头,热情的回应勾着陛下的脖子,上回母亲说怎样才能怀上皇子来着? 她一走神,就被男人咬了一口,将她层层叠叠的衣裙脱下,温热宽大的手掌贴着她这一身冰肌玉骨,像要把她融化。 “冷?”顾令筠抱着她去了床上,女人的声音娇软勾人,让他那双薄情眸子险些失控。 沈姒渐渐感觉酸软无力,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汗:“陛…陛下~你怎么还没…” 上次不是不是这样的。 顾令筠亲吻她的脖子,留下暧昧的痕迹,男人的喘息声尤为低沉性感:“快了。” 沈姒本来忍住不哭的,可是陛下后面真的好凶,还说她勾引君王,狐媚惑主。 她哪有! 陛下不回宫了吗,呜呜呜~ 好在顾令筠还没彻底失控,叫了水后他很快离开。 沈姒被碧水伺候着,靠在浴桶里昏昏欲睡。 碧水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也没有多说什么,自然而然地忽略。 “陛下…”沈姒嗓音微微发哑,还带着一点被欺负狠了的哭音。 碧水连忙说:“姑娘,陛下走了。” 沈姒后知后觉,她慢慢清醒盘问她:“你帮陛下做事,应该知道陛下会收到什么密报吧?” 碧水老实地回答:“奴婢不知。” 沈姒才不信:“你告诉我,陛下为什么突然怀疑我,是不是有人跟陛下告状说我坏话,还是陛下看到了什么东西?” 碧水犹豫了一下看她心急如焚,就说:“有人向陛下呈送您和寒州李家公子的书信往来。” “信里说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但陛下确实龙颜不悦,皇城司在查这件事是真是假。” 沈姒立马坐起来说:“当然是假的!” “我爹压根不准我再联系寒州,这么多年我都忘记了还有寒州婚约这回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谁呈送御前的?” 碧水确实不知道:“这个…” 沈姒也没打算为难她,出了浴桶穿好衣服就想去睡觉。 碧水回头看到姑娘跪趴在床上,撅着屁股:“姑娘你这是?” “我母亲说这样好怀皇子,碧水你帮我去找一些堕胎的药吧。” 沈姒想,实在不行她进宫后就给宁贵妃下药,让她流产,这女人的孩子怎么这么好活,这几次都没气到流产。 一想到上辈子被谢却山和那个私生子骗得团团转,她就恨得牙痒痒。 碧水很聪明几乎猜到就她要做什么:“姑娘,这种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干净,不然陛下对你…” “我知道,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肯定不会用。”沈姒心里有数,还有好几个月,她就不信没有机会。 后来睡着,她就坚持不了这个姿势。 到第二天。 碧水来说:“姑娘,李公子求见。” 沈姒抱着汤婆子出去,站在台阶上看着院里玉树临风的男人。 “崇昭哥哥,我还没正式谢过你,你可以留京的消息知道了吗?” 李崇昭表情有一瞬的阴冷,抬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第一卷 第38章 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因为是我跟陛下说的呀,你救了我,陛下问我赏赐你什么,我觉得你留在京城为陛下效力应该是你心中所愿,而不是在寒州籍籍无名。” 沈姒笑得开心,他应该也挺开心吧,小时候就听他说长大了一定要去京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京城。 至于来京城做什么她真的忘记了,但他愿望这么宏大,肯定是忠君报国,为了黎民百姓当官。 李崇昭看到她天真无邪的样子,也生不出太多怨念,她不懂不是吗,都是皇帝的阴谋! “姒姒,你知不知道陛下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想将我留在京城为质,这样才能保证寒州安然无恙,他根本不会给我什么入朝为官的机会,最多就是小吏。” “与我而言失去了自由和前途,跟养在笼子里的狗没什么区别。” 沈姒确实不知道,她嘴巴翕动却是说不出话,终于知道了陛下明明已经有了决定,为什么还要问自己。 他是借自己的手留下了李崇昭。 “崇昭哥哥,我不知道…但是陛下怎么会忽然针对寒州和李家,你们确定没有做什么吗?” 虽然皇室跟寒州李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可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陛下突然把他留在京城一定是有了变故,她还是选择相信陛下的抉择。 李崇昭盯着她:“你是觉得,我有谋反之心!” “不是的,我没这么想!”沈姒赶紧看了看周围,又多看了一眼碧水,这才是陛下最大的眼线。 李崇昭叹口气直接说:“姒姒,昨天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哪怕你被陛下看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入宫为妃有什么好,有当我的大娘子逍遥快活,去了寒州虽然艰苦一点,可是你可曾见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陛下现在再宠爱你,也终有一日会厌弃你,但我不会。” 沈姒脸色有些不自然,不明白明明这么久没见,他为何还会喜欢自己。 这种喜欢让她很不安心,有种虚假的繁华,轻易就能撕碎看到最深层次的目的。 “李公子,你的心意恕我不能接受,我进宫不仅仅是因为人人贪恋的权力,也因为我喜欢陛下,我不会跟你走的,也不是因为寒州不好,小时候大家都不懂事不用当真的。” 称呼也变得疏离客气,她更是明确拒绝了。 李崇昭表情阴暗了一些,不动声色地说:“我知道了,二妹妹我们还是能跟以前一样对吗?” 沈姒不敢点头,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以前什么样她都不是记得很清楚:“李公子我体弱,实在是不受风寒先回去了。” 她转身回屋,希望对方明白有的事不能强求。 李崇昭不禁捏紧拳头,顾令筠你什么都要跟我抢,就连自己最在乎的女人你也要抢走,凭什么! 他很不甘心地转身离开,最后出了沈府去住陛下所赐的别院。 沈姒被母亲叫过去。 沈棠也在,怯弱地看了她一眼,整个人都人畜无害一样。 “母亲。”她福礼问安,落座。 傅丹娉拿出一份请帖给她看,就说:“这宁家设宴,去还是不去?” “之前可是从未邀请过我沈家,这次说是陛下赏赐的鹿肉,前些日子冬猎宁家得到的赏赐最多,这不马上就开宴请人,让别人都知道陛下有多重用他们宁大人。” 沈姒看了一眼请帖翻都没翻,好端端的给沈家递请帖,是不知道她跟谢却山和离了,这估计是鸿门宴。 她都忍不住猜测,宁贵妃是不是也会在。 “母亲为何不去,宁贵妃也在啊,她是陛下的宠妃还得到了恩准会家省亲,若是我们去了得宁贵妃青睐,进宫后肯定会后顾无忧的。” 沈棠突然开口,一般都是安安静静地装着,这次居然这么主动。 沈姒看向她,语气冷嗤:“宁贵妃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她说话。” “许你嫔位还是女御?” 像她这样的身份进宫也只能是最低的淑人或者夫人。 沈棠脸色一惊,更多的惊讶对方怎么会变得聪明了,以往肯定不会这么反问。 更不会一语中的猜出自己跟宁贵妃已经互通有无。 “姐姐你对宁贵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她挺温和的。” 沈姒确定了,这个庶妹吃里扒外,本想着若是她听话,在宫里也不是不能照拂她一二。 现在看来,能不进宫就不进吧,免得到时候反口咬自己。 “既然相邀,那便去吧。”沈姒只是想去找宁贵妃的麻烦,对方肯定有设局等着自己。 怕什么大不了她闹的整个宴会办不下去,反正陛下会帮她,宁贵妃自己送上门来,她还着急怎么让她流产呢。 傅丹娉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母亲,我跟谢却山和离还没好好在人前风光一次呢,以后进宫了这种机会就少了,而且宁贵妃…她要是想害我,那不正好嘛,我到时候请陛下一起去。” 沈姒要给自己找撑腰的,免得到时候太过分,宁如雪敢在宁家杀人,她好好灭灭对方的威风。 沈棠弱弱地开口:“母亲,我也想去。” 傅丹娉跟女儿对视了一眼,也没阻止。 回到闺房。 沈姒琢磨着给陛下写信,她每天一封都嫌少,有时候写三封。 开头就是,问陛下安,您吃了吗? 然后洋洋洒洒写着自己对陛下爱得情真意切,思念成疾,最后求着陛下去宁家赴宴,话里话外都是给自己撑腰的大胆之言。 宫里。 顾令筠看着旁边又多出来的三封信拆开看了看,原本因为政事颇为动怒的心情也稍微好点了。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他看到这句话,罕见地吩咐:“今日吃到的炙羊肉给她送去。” “遵旨。”刘朝恩清楚地看到他们家冷漠的陛下明明笑了一下,还得是沈二姑娘啊,最得陛下欢心。 顾令筠继续批阅奏折,看到不舒心的直接丢进火盆子烧了:“宁家冬宴是哪日?” 第一卷 第39章 她会怎么算计我 刘朝恩不敢揣测帝王心思,连忙回答:“后日。” 顾令筠微微颔首:“告知宁常威,朕会陪贵妃前去。” 刘朝恩哎了一声,心想陛下对宁贵妃也是荣宠至极,回家省亲都要相陪。 “谢却山伤势如何?”顾令筠忽然问,这两天日理万机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左膀右臂需要关心。 刘朝恩躬身说:“谢侯伤得不是很重,太医看过后用的都是最好的金疮药,莫约后几日就可上朝。” 顾令筠头也没抬:“这么多事,他又受伤,冬日大雪就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他的职务便交给沈安邦。” “是。”刘朝恩惊讶,谢侯也不是死了,陛下就这么堂而皇之让沈家大朗夺权,到时候谢侯不得带伤上金銮殿。 禁卫军统领求见。 顾令筠放下劄子喝了一口茶。 胡楷跪拜行礼:“陛下万福圣安!” “臣带来前线八百里加急的边报,请陛下批阅。” 刘朝恩立马下去把密封的边报呈上御前。 顾令筠拆封密条,看了一眼紧急军情,后意味深长地说:“宁常德居然还会带兵打仗,长荚谷一战胜了。” “他要是会打仗,我也会写奏议!”胡楷听到陛下颇为赏识的话,第一个不信。 就宁常德那笔杆子能打仗,那母猪也能上树。 “指不定是抢了哪个武将的功劳蒙骗陛下。” 胡楷之所以能当禁军统领,在陛下左右不是说他多聪明,而且他完全没有心眼子,且唯听陛下之令,谁来都不好使。 顾令筠能容忍他在自己面前直言不讳,也是因为胡楷没脑子,他放心:“胡统领,你是说他欺上瞒下。” “臣不知,但臣觉得其中肯定不对劲,宁常德绝计不会带兵打仗,若他真敢欺君罔上陛下可要三思。” 胡楷老实本分地回答,宁常德这种伪君子他是不喜欢的,单纯的就是觉得陛下喜欢宁贵妃所以重用这种废物。 顾令筠让刘朝恩把密保送下去:“你去查查,这份密保是真是假。” “沿途驿站,特别是路经寒州驿站严查。” “陛下圣明!”胡楷拿到了那份密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说宁常德如何英勇无畏,未雨绸缪的就忍不住想笑。 这份密报要是真的,他直接生吃。 “臣告退。” 大统领身上的铠甲十分精良,却也不笨重,他站起来风风火火地离开。 顾令筠脸色平静,转了转手上的碧玉扳指似乎在思考。 刘朝恩出去了一趟,拿回来另外一份密报:“陛下,这是尤大人叫人送来的。” 顾令筠拆开看了一眼,神色深沉:“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朝恩噤若寒蝉地站在旁边,这寒关战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 沈姒大晚上还在用功。 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害宁贵妃流产,她还是觉得直接给她灌药最解气。 她在宣纸上写下一条条毒计,写完思考一下就丢进了火盆里。 “碧水,你说她会怎么算计我?”沈姒轻轻蹙眉,这个女人恶毒得要命,但却从来不会主动出手, 永远都是别人为她冲锋陷阵,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碧水看她写的东西,找人绑架宁贵妃,给她孩子打掉,给她吃的喝的下药让她流产,或者是把人推到水池里,淹死她。 “咳…姑娘,陛下会在您就以不变应万变吧,若是她就是等着您出手,可不就是落入圈套里了。” 沈姒想想也是,自己写的这些一点用都没有,都不用证据就知道是自己害的宁贵妃。 第二天。 她精神抖擞地穿戴好特意准备的裙子,不说艳压群芳,肯定不至于太素净叫别人比了去。 她和离了自然是开开心心的,打扮得素净还以为她多舍不得,伤春悲秋呢。 “这个胭脂还不够红,用这个。”沈姒挑了颜色最娇的红色,非常满意今天的妆发。 嬷嬷过来请的时候,她才舍得离开铜镜。 出行的马车上。 沈棠打扮得比较素净,看到满脸春娇的嫡姐上来,眼里闪过几分嫉妒。 “姐姐今天打扮得真漂亮,是因为知道陛下会到吗?”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当哑巴也没有人管你。”沈姒坐在母亲身边,一阵粘人。 “母亲送的这个海棠绒头花真好看。” 傅丹娉笑盈盈地看着她头上的二十四花冠:“这花冠倒是精美,谁送的?” 沈姒头上的花冠繁花似锦一样,明明是冬日万物萧条时,她头上倒是开满了花,她娇羞一笑:“是陛下送的。” 昨日派人送来,还有小柿饼。 傅丹娉拍了拍女儿的手:“陛下如此珍视你,我也就放心了。” 沈棠忍不住说:“母亲,陛下后宫女人那么多,不会一直宠幸谁的,若是有一天姐姐不得陛下心意,失宠了也是常事。” 傅丹娉扫了她一眼:“你是猪脑子吗,你姐姐失宠对你有什么好处。” “既然是跟我儿一起进宫,我警告你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做什么害我儿的事,你娘过得不好可别怪我。” 沈棠拧紧帕子:“那要是我比姐姐还得宠呢?” “你在做什么梦,出门前没照镜子?”沈姒真是气笑了,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沈棠垂下眼睑,她不甘心因为庶出的身份事事都低对方一头,她好端端嫁到侯府,和离做什么! 马车停在宁府门口。 大门这边人满为患。 都知道陛下要来,京中达官贵人都是挤破脑袋想进宁府大门。 沈姒扶着碧水的手下马车:“那些小报都准备好了?” 碧水点头:“提前两天拓印,有两百份。” “找人发下去。”沈姒微微一笑,顿时千娇百媚,粉黛绝色。 众人看到她纷纷议论起最近的大事。 这谢却山到底是真君子还是假仁义,吵了好几天了,不过没有人敢大庭广众下议论宁贵妃跟谢侯的事是真是假。 沈姒走到女席这边,那些官家小姐纷纷避之不及。 哪怕是和离,成了弃妇也是会被别人嫌弃的,更何况大多少女还云英未嫁,她的出现可不是好事。 第一卷 第40章 沈姒你居然推她落水! 沈姒重活了一次了,哪里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她要是进宫成为陛下的女人,她们才会更震惊吧。 “沈姒,年初是你求着陛下赐婚嫁给小侯爷,现在和离的也是你,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跟别的大家闺秀穿得不一样,她一身红色劲装偏男子打扮,头发用一个玉冠束起马尾来,面容漂亮却毫无脂粉。 来人是荣昌将军府的嫡女,武云舒。 她也是将军府宠坏的千金,且不喜欢女红读书,就喜欢上马打仗。 因为身手不错,别人都不敢惹她。 沈姒盯着她嚣张跋扈的样子,示意碧水一会保护好自己:“武三姑娘,若是你可怜他,便也嫁给他好了。” “你不知道王江月怎么死的?” 武云舒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僵,大步走过去就要靠近:“那也是被你害死的,你要是不给侯爷纳妾,她就不会成为他的女人,为了跟你争风吃醋居然找人刺杀你!” “这跟小侯爷有什么关系,都是你的错,是你算计的她!” 碧水把她拦住,寸步不让:“武三姑娘,不可再靠近。” “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拦着我。”武云舒脸色一沉,嚣张惯了根本不会思考,就要直接动手。 碧水打量了她一下,在她动手之前直接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扣押在旁边的桌子上。 “姑娘,奴婢得罪了。” 沈姒站起来盯着武云舒动弹不得的样子很好笑:“碧水是宫里出来的人,陛下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她。” “她可是除了陛下的命令谁也不听的。” 其他看热闹的小姐们纷纷后退,沈姒才是最洋洋得意的那个人。 再说,三年前陛下如何偏心她,大家有目共睹,不然这次怎么连暗卫都给了沈二姑娘,当真是恩宠啊。 “陛下护着你又如何,现在谁不知道最得宠的是宁贵妃,怎么你难道还想以弃妇的身份妄想进宫,你也不觉得自己晦气!” 武云舒这个武将之女也是学到了父亲一样的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说话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 沈姒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宁如雪要是得宠还有自己什么事,她生气一脚踹到对方屁股上。 “你才晦气,你全家都晦气,我要把你丢进池子里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气!” 她抓住对方的衣领,用力拽到水池边。 “姑娘不可。”碧水看她认真的,这么多人看着不是说好不留把柄给别人吗。 武云舒还在激怒她。 “你敢丢我进去,你不知道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国之栋梁,顾燕腰胆,我家世丰功伟绩你碰我个试试!” 沈姒听着她挑衅的话竟然也是直接把人推进冰水里:“试试就试试。” “啊!武三姑娘落水了,快来人!” 这些姑娘小姐们突然大叫,哪见过这种场面,谁要是动手不都是悄无声息的,沈家姑娘当真是张狂至极,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 沈姒冷眼旁观,看着武云舒下去后自己又爬上来:“救什么救,人家这不是能爬上来。” “沈姒,你等着陛下来我好好告你一状!”武云舒冷得瑟瑟发抖,上来后抱着汤婆子取暖。 丫鬟赶紧把厚厚的狐裘披风给她裹上。 沈姒笑靥如花地看着她狼狈离开:“我等着。” 其他人纷纷离开这边暖亭。 碧水叹气:“姑娘,陛下恐怕会责罚您。” 动静闹得太大,陛下就算有心偏袒,也得顾及众多缘由,这个荣昌将军府世代忠良,为国英勇奋战过,陛下看在累世功勋上也不会轻饶姑娘。 沈姒坐下吃些糕点满不在乎地说:“武云舒应该是宁贵妃的人,估计是闺中密友,她故意来挑衅惹怒我,既然想让我推她下去,那我就满足她。” “陛下不会生气的,你知不知道功高盖主,武家是武官之首还有兵权,为国建功立业没错,但武家的兵权太重了,偏偏武家还日渐昌盛不知道收敛,陛下早就想敲打武家。” 但没机会,武家没犯什么大错,同时武家男儿都在战场上。 “姑娘怎么知道?”碧水好奇地问,姑娘看起来并不精通政事。 沈姒一脸沉思,上辈子被陛下养在宁德殿,陛下都是直接在她身边处理政务,她病痛缠身,又不能说话动弹,他就会说这些给自己听。 而当时,武家势力日渐壮大有了不臣之心,联合两大世家好像打算谋反,陛下很忙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阴郁沉默,后来她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平乱,因为她还是死了。 “陛下跟我说的。”她缓缓开口。 碧水满脸错愕,陛下怎会…她难以想象陛下那样冷漠无情的人,真的会跟姑娘说什么肺腑之言。 但也没说什么。 沈棠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姐姐你怎么能推武三姑娘下水,武家不好惹到时候她那几个哥哥联合上奏,你让父亲母亲怎么办?” “咱们去跟武三姑娘道歉吧,不然到时候母亲要被武家大娘子为难,趁现在还没有闹大。” 沈姒白了她一眼:“你要是敢多做什么,就别想进宫了。” 碧水这时候拿来一份小报:“姑娘请看。” “宁贵妃一女侍二夫,腹中胎儿父亲成迷,还是民间敢写。”沈姒拿过来一看,正中心最显目的就是谢却山跟宁贵妃有模有样的传闻。 都是她透露的绝对是真的。 沈棠凑过去看了一眼:“姐姐你怎么看这个,这是哪家小报简直胡说八道,也不怕被官府查办。” 小报盛行,内容包罗万象,甚至敢议论朝廷政事,皇室隐秘,陛下私事过错,虽然也令行禁止但根本禁不完,现在更是直接放宽了,但太过分还是会被抓,刑罚也会很重。 沈姒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小报给她:“大家都在说,我看看怎么了,你不会真以为这是空穴来风吧。” 她很放心,根本查不到她头上。 沈棠不敢说话。 “沈二姑娘,我家大娘子前厅有请。”武家嬷嬷带着人过来,面色不善。 第一卷 第41章 陛下怎么如此偏心 嬷嬷看她娇蛮任性的样子就说:“沈大娘子也在。” 沈棠在一边慌里慌张:“姐姐我就说你惹事了,现在可怎么办,要是我们因为你被别人诟病,丢脸以后沈家还怎么抬得起头。” 沈姒最讨厌有人灭自己威风,她瞪了一眼对方,脸色临危不乱:“闭嘴,我既然敢做这件事就不怕什么后果,倒是你大呼小叫地做什么,你姨娘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我…我一个庶女当然比不了姐姐你横行霸道,你在别人地界上撒野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不怕我肯定怕啊。” 沈棠据理力争,这个嫡姐实在是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庶出怎么了,不也是姓沈。 “照你这么说,武家三姑娘也是嫡女,她张狂放肆可以,就不算自私不顾武家姐妹,我嚣张就不行,就是致你于死地,你是真害怕她们还是怕你投靠的靠山生气迁怒你。” 沈姒咄咄逼人地说,盯着她故作怜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最后大步往内院正厅走去。 路上遇到李崇昭,她微微欠身见礼算是打招呼了。 “听说你推了武家三姑娘下水,她欺负你?”看到她,李崇昭连忙问,对她的关心不似作假。 沈姒点点头:“误会罢了。” “我随你一起去,谁欺负你我弄死谁。”李崇昭满身孤傲,哪怕出身卑贱被陛下忌惮,他身上流的也是贵族的血,自然对这些朱门绣户的人不会高看一眼。 当初李家显赫的时候,这些人都没资格见到他们李家人。 沈姒想到陛下的警告,她拒绝了:“谢谢李哥哥,我自己可以解决。” “而且内院男子不方便进去。” 说完跟他擦肩而过。 她背影坚韧不屈,似乎没什么可以打倒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李崇昭盯着她的背影看,这么多年没见,她除了娇气些竟然也养成了娇蛮跋扈,不过他觉得这才是她,沈姒本来就应该这样。 换他也是恨不得给她全天下最好的,对小厮吩咐:“告诉她,适可而止。” 小厮领命离开。 正厅。 各家大娘子,姑娘们都在。 宁贵妃也在,她刚到就听说武家姑娘被欺负了,女人高坐上位,俯瞰眼下这些人。 “娘娘,您要为我做主啊。”武云舒跟她对视了一眼,立马开始告状,不愧是练过的一滴眼泪都不掉。 宁贵妃喝了一口热茶:“沈二姑娘还不来?” 傅丹娉微微福礼:“小女娇弱,来的慢点实属正常。” 宁贵妃盯着她,笑意不达眼底:“沈家家风竟然如此不堪言状,沈大娘就没什么要说的?” 傅丹娉挺直腰杆,她三年没怎么参加过这些宴会,也猜得到如今因为宁贵妃得宠,宴会上的重心都是宁家女眷和武家女眷,他们两家这几年还是如日中天。 “小女不会无缘无故推武家三姑娘下水,必定有缘由,但是武三姑娘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在给小女扣帽子,是何居心呢?”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她抬眼看向上座贵人,毫不示弱。 傅家以前什么地位,就算现在有些落魄了,也不是别人好欺负的。 宁如雪冷笑一声,好得很沈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放肆…” “贵妃娘娘,让你久等了。”沈姒慢慢走进来,颇有一副步步生莲的美感,她姿态娇媚动人,冬日里美艳得无人能及。 她进来后假模假样地行礼,要多敷衍就多敷衍。 宁贵妃脸色瞬间变了:“沈姒,你就是这么给本宫行礼的,简直目中无人!” “来人给我把她按住先掌嘴五十!” 有权有势就是好,随便借着一个由头就能动手。 哪来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沈姒看几个腰粗膀圆的婆子靠近,抬头直视那位贵妃:“谁敢动我!” 她拿出陛下所赐龙纹玉佩,见圣令如陛下亲至,谁都不能动。 众人连忙站起来纷纷行礼。 宁贵妃看到那块龙纹玉佩不禁捏紧拳头,咬着牙不情不愿地行礼。 陛下竟然对她这么好,贴身玉佩都赐给了她,之前都不曾给自己这样的好物。 突然众人纷纷跪下朝着门口方向:“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姒一回头就看到顾令筠身穿明黄色龙袍走进来,她按耐住想扑过去的冲动乖乖行礼。 “朕给你玉佩,你就拿来耀武扬威。”他走近,看了她一眼,准确说是狐假虎威,她没什么不敢干的。 沈姒抬头盯着陛下解释:“那她们要打我,我总不能让她们动手吧,若是姒姒的脸打丑了,陛下才要生气。” 顾令筠将她扶起来,也没没收给她的东西:“谁要打你?” 帝王凌厉冷漠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刚才打算动手的婆子们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宁贵妃扶着大肚子,咬牙切齿起来,不得夹着嗓子:“陛下~人家跪的膝盖疼。” 沈姒回头瞪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女人:“陛下也不是贵妃娘娘的错,她确实不怎么聪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总是针对我,仗势欺人谁让我还没名分。” 她是真敢说。 其他人心都死了,沈姒居然真的成了陛下新宠,看圣人对她的态度,显然不是刚有的,这女人命真好。 和离弃妇居然还能入陛下的眼。 顾令筠云淡风轻地看了身边出言不逊的女人一眼,板着脸语气有点冷:“放肆,怎么能这么说贵妃。” 沈姒卖乖地哦了一声:“贵妃大度,不会介意的。” 他也没真的生气,责罚她,走到上面抬抬手:“免礼。” 宁贵妃后知后觉,她说陛下怎么会答应陪自己来,明明就是沈姒这个贱人请的救兵。 陛下怎会如此偏心! “陛下,这件事…” “朕知道了,谁看见沈姒推了武家女儿?” 顾令筠打断她的话,直接问,帝王至尊至强的气场压得这些女眷胆战心惊,她们根本不常见天颜,也不知道居然这么吓人。 有人率先说:“没看见,是武三姑娘自己摔下去的。” “对对,沈二姑娘还想拉她一把。” 第一卷 第42章 朕不来还敢惹是生非 变脸如此之快。 武云舒表情凌乱了,指着她们无比震惊:“你们…你们怎么能胡说八道,就是沈姒推的我,说实话啊!” 这些刚才还说会帮她讨个公道的姐妹们纷纷低着头,跟她哪有姐妹情。 她连忙看着宁贵妃:“贵妃…” 宁贵妃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陛下,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管,臣妾来处理就好了。” “我二叔不是说有事跟您汇报?” 武云舒闭嘴了,心里呐喊着对啊,陛下您快走吧,女人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啊! 顾令筠看了一眼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希望自己走的心思:“朕今日有空,小事朕就不能处理了?” “还是贵妃偏袒武家女,故意想致沈姒于死地。” 沈姒立马附和着说:“陛下英明,臣女自小懂规矩,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武云舒不知为何非要陷害我,竟然不惜自己落入冰湖中实在是用心险恶。” “你闭嘴,谁陷害你了,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你推我下去的,陛下您就算偏心她也不能这么以势压人,我武家世代忠良,父兄功绩数不胜数陛下您不能…” 武云舒慌乱之下搬出自己的父兄,她武家是武将之首,万人敬仰,就是皇帝也得给三分面子。 顾令筠阴沉的目光落下去,犹如一座大山压顶,让下面的人纷纷静若寒蝉:“你的意思是,你父兄功高震主,朕不能拿你如何?” “陛下,云舒绝不是这样的意思。”武家老夫人再也不装聋作哑了,拄着拐杖出来替自己的孙女说话。 也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不然武家可是要被架在火上烤。 顾令筠盯着这位年轻时就随着丈夫随军,且战功赫赫的一品诰命夫人:“武家如今是谁都不能动了,朕也不行?” “陛下老身惶恐,云舒还愣着做什么,快快给沈家二姑娘道歉!”武老夫人那双精明的眸子看出来了什么,赶紧让云舒听话点。 武云舒在家里从小就是被纵容的嚣张跋扈,又自诩为下一个女大将军,她当然不服气:“祖母,真的是沈姒推的我,您忍心看我被欺负吗,我们武家的脸往哪里放!” “父兄说过他们在战场奋勇杀敌为的就是我们武家人不必受欺负,我不道歉!” 武云舒有自己的骄傲,她死死地瞪着沈姒,凭什么向你低头,他们武家震慑朝野内外,太祖皇帝曾赐予武家护国神将之名,特有不惧皇族的特权,甚至她父亲见到陛下都不需要下跪。 她作为武家儿女,当然不可能向沈姒这种小人物低头道歉。 武老夫人脸色一沉,拿着拐杖就打在孙女膝盖上:“不得无礼,给我跪下。” 武云舒震惊地看着祖母,气得发抖不想丢脸还要站起来,却被自己的母亲按住肩膀。 “给沈二姑娘道歉,这件事本就是你先挑衅在先,别以为我不知道。”武家大娘子目光扫向沈家二姑娘,哪怕是女人那眼神也犹如利刃出鞘。 武云舒被祖母和母亲胁迫着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沈姒,刚才在暖亭是我的错。” 沈姒顺坡下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扯平了。” “你…”武云舒气得要死,还想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被母亲捂住了嘴巴。 武大娘子不卑不亢地说:“陛下,是我武家管教不严,到底是将门之女性子直率,没有沈家姑娘这般七窍玲珑,回去后臣妇一定会多多管教。” 顾令筠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们武家女眷身上,不愧是河东裴氏的人,世家出来的女人确实聪明能干。 “如此甚好。”他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沈姒带走。 宁贵妃用力一扫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散落在地,玉器摔得稀巴烂,就跟她面子一样捡都捡不起来。 “沈姒!” 众人面面相觑,以后这宠妃恐怕要换人了。 武云舒被武家人直接带离宴会。 沈姒欢天喜地地跟上去,一出大门就趁没人抓住陛下的衣袖:“我还以为陛下不来了。” “不确定朕来不来还敢惹是生非?”顾令筠由着她抓住那点袖口,他这一身明黄袍身灼灼如旭日,十二章纹五色交织,石青缎面朝服庄重,墨玉压襟垂落,显天家贵气。 沈姒差点哑口无言,最后弱弱解释:“明明就是她们想要害我,我才反击的,也是武云舒亲口说的想下去洗澡,我就没见过这种要求。” 顾令筠带着她走进一处休息的房间,屋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里面就不是很冷。 “那些小报是你的手笔?”他坐下后盯着她,脸色微冷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碧水已经跪下了。 沈姒瞪着碧水,你也太诚实了吧一点都不垂死挣扎一下? “知道妄议皇家秘闻是什么罪吗。” 顾令筠看她胆大包天的样子,语气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沈姒水灵灵地跪下,不甘心地说:“我说的是事实,陛下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我知道谢却山跟宁贵妃早就确有私情,背地里私相授受不知道多少次,我要是骗您,我…” “我喝水被噎死,吃饭被毒死,出门就被刺死,我不得好死。” 这对她来说绝对是最真挚的毒誓,上辈子不就是不得好死吗。 顾令筠脸色阴沉,那张冷漠的面皮下情绪被藏得一丝不露,他却说:“以后这种事不准再乱传。” “你想让百姓怎么议论朕。” 沈姒沉默了一会儿挣扎说:“陛下您这么厉害,想查什么查不到,您就相信我吧,宁贵妃三心二意背叛陛下!” 顾令筠目光深沉阴暗,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如果查出来,贵妃是冤枉的呢?” “不可能,那就是陛下没…”沈姒差点脱口而出大逆不道的话,咬住嘴巴表情悻然。 顾令筠让刘朝恩进来:“去查吧。” 刘朝恩心下惊讶,其实陛下早就在暗中调查了,他看了一眼沈家二姑娘:“奴才遵命。” 沈姒跪着挪过去,仰着脸看他:“陛下我想起来。” 第一卷 第43章 你以为他就是爱你吗 “这么乖,那便不跪了。”顾令筠扶着她的手,本是让她站好。 沈姒趁机坐在他腿上,也不管男人现在如何的威严不好惹,一哭二闹的本事还在:“陛下~您分明对李崇昭有了安排,还要借我的口说出来?” “不开心?”顾令筠眉眼不似那些正人君子般明舒月朗,上挑的丹凤眼凌厉逼人,看人的时候像是毫无真心。 帝王之下皆是棋子,他利用任何人都是他的荣幸。 沈姒哪敢不开心,就算有陛下哄哄就好了,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陛下只是不想让我跟寒州来的过多纠缠,我也不喜欢寒州,那里一点也不好。” 所以她不会跟着去寒州的,更不会对李崇昭有什么想法。 顾令筠听着她保证的话没有表态,十足的薄情帝王,冷面禁欲:“武家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姒赖着他,把麻烦都丢给他:“那陛下帮我呀,武家要是敢对我怎么样,陛下一定要重重责罚他们。” “有兵权会打仗了不起啊,看起来是只有靠着他们才能打胜仗,实际上是他们武家根本不给其他武将机会,我还听说他们在战场上为虎作伥将别人的军功占为己有,那些级别低的武将永远都得不到公正的对待。” “你听说的还挺多,知不知道你这样算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在朕耳边进献谗言,武将在外出生入死你说他们恶贯满盈,不忠不义,武将知道了会很麻烦。” 顾令筠盯着她这张人畜无害的漂亮小脸,别人怎么没听说过,就她听说得最多,比他的皇城司还厉害。 他疑虑重重,眸色深沉却平静,帝王之疑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沈姒当然知道会很麻烦,这些带兵打仗的各个凶猛无比,到时候恐怕都敢进宫把自己抓起来,让陛下处决。 “可是我只说给陛下听,陛下日后不要把我供出来。” 她可怜兮兮,有些害怕。 顾令筠轻笑了下,低头吻住她的樱桃小嘴:“朕不说。” 算是哄她的话,武将厉害那也是帝王给的荣誉,真敢逼问君上他们才是活腻了。 沈姒热情主动,勾着他的脖子被亲得身子发软,她觉得好热大概是屋子里炭火太旺了。 “陛下~”媚眼如丝勾着他,大着胆子要解他的龙袍。 顾令筠像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沉沦在这种温柔乡里,他抓住女人的手点到为止:“今日不适合。” 更何况他人府邸,白日宣淫更是不行。 沈姒眼巴巴地盯着他,不行为什么还要亲自己,还扯开了自己的衣裙:“我不会穿这个衣服。” 她低头整理自己的裙子,洁白无瑕的娇躯白里透粉,更是诱人。 顾令筠看在眼里,亲自动手给她把衣服穿好:“这么娇生惯养?” 这进了宫里,谁伺候谁。 沈姒满脸娇羞红潮,扑进他怀里弱弱地说:“只是想让陛下给我穿衣服。” 所以才说不会。 顾令筠嘴角微扬,对她的讨好邀宠很受用:“在哪学的这些?” 哪个闺阁千金像她这样,勾引男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没跟谁学。”沈姒不敢承认,上辈子为了勾引谢却山,她叫了青楼怜人教自己怎么勾引男人。 她只觉得成何体统,更没有用过,现在都用到了陛下身上,她觉得也算是学有所用了。 顾令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给她腰上系了蝴蝶结:“你先出去自己玩会儿。” 意思就是,陛下要忙正事了。 他来宁家也不是单单为了她来,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沈姒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是乖乖离开。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她被碧水扶着离开。 刚到后花园,宁家这两年地位水涨船高,这花园里都有难得一见的恨天高。 “这花枝干短小,一桃红,片多花大,一朱红,花较小,片亦少,得此恨天高之名。” 碧水都没见过,看这血红花瓣开得比府内红梅还要繁盛,重叠花瓣尤为漂亮。 “姑娘这花很珍贵?” 沈姒点点头:“珍贵,全天下拢共也没几株,而且专供皇室培植。” “这恨天高还有一层意思,恨比天高谁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是陛下。”碧水毫不犹豫地说。 沈姒眸子跳动着微光:“是啊,那这宁府有这种话,什么意思呢。” “恨比天高,是恨自己没陛下…”碧水猛地咬住话头,这宁家若是真有这样的心思,那可是太嚣张了。 沈姒将这花折了,戴在头上:“所以这花只能种在皇家后花园,而不是臣子的后花园。” “我要戴着这花去人前走动,宁家真是大逆不道。” “姒姒,咳咳…”谢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看到她折断花枝还有她的话,眸色一冷。 沈姒回头看到他真是晦气:“你怎么还没死。” 就要走。 谢却山抓住她的手:“姒姒,你听我解释。” 沈姒用力甩开他的手满脸厌恶:“别说话恶心我,我现在看到你就恨不得杀了你。” “沈姒,你以为陛下就是爱你吗,你现在可以回去看看,陛下在做什么。” 谢却山脸色苍白,因为受伤还没好却要过来找她,身体更是吃不消。 又是一阵咳嗽,虚弱的都快死在这。 沈姒怎么可能相信他:“你让我回去就回去,我偏不!” 她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大步走出去。 但在离开后花园后心里忍不住想陛下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支开自己,谢却山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她心里多想了一些。 不自觉就往回走了。 结果刚到刚才跟陛下休息的屋子外面就被刘朝恩拦住。 “沈二姑娘,陛下有要事您怎么回来了?” 沈姒心里疑虑,要事吗:“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回来拿。” “什么东西,一会儿奴才给您送过去。”刘朝恩八面玲珑,就是不打算让。 “陛下~”里面传出一声女人的声音,格外的风情娇媚。 沈姒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当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第一卷 第44章 亲手给贵妃灌药 她呆立当场,浑身血液逆流,手脚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走过雪地太冷,也变得僵硬。 里面的动静还挺大,女人的声音就像一根根锋利的尖刺扎入她的心里。 “谁进去了?”她看着刘朝恩问。 刘朝恩顿时表情复杂,为难地说:“二姑娘,这个…奴才真不好说。” 沈姒在外面被寒风吹得有些发抖,她盯着紧闭的大门,脸色覆盖上一抹伤心愁容,最后直接转身离开。 顾令筠是皇帝,宠幸女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她生气有什么用,哪怕是进宫了,也没办法独宠,他还是会有别的女人。 浑浑噩噩地走在外面,手里的汤婆子都冷了,沈姒问碧水:“陛下宠幸别人,我是不是不该吃醋难受?” “奴婢不知,可陛下九五之尊三宫六院很多女人,吃醋好像吃不完。”碧水实诚的回答。 沈姒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可是她就是很在意啊,要是陛下没有那么多女人就好了。 心里一阵难受的时候。 有个小丫鬟过来着急忙慌地说:“姑娘,沈大娘子晕倒了。” 沈姒那还有其他的想法,一阵担忧和紧张:“快,带我过去。” “有没有叫大夫,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 丫鬟低着头走在前面:“这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大夫在来的路上了。” 沈姒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发现不是去内厅的方向,她看了一眼碧水。 碧水直接出手,抓住这个小丫鬟把人按在地上:“说,你是何居心!” “为什么带我们走错路!” 小丫鬟没想到被发现了,她哭哭啼啼地说:“是我家大娘子说的,把你们带去后院的一处院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沈姒就知道,宁如雪一招不成肯定还有后手:“我母亲没事?” 小丫鬟一阵害怕:“没…没事。” 好歹也是高门贵妇,这么多人怎么会让她有事。 沈姒蹲下捏住她的下巴:“你家大娘子是宁大娘子?” 小丫鬟惊恐地点点头,也觉得完蛋了,没有把她骗过去,到时候大娘子也饶不了自己。 “这样,你帮我做件事,我一定会保你性命无忧,如果你执意帮你家大娘子害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从头上拿下一根玉簪在她眼前晃了晃,威胁意味浓重。 小丫鬟犹豫地盯着她,心里想着反正怎么都是死,倒不如弃暗投明,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你真的会保我一命?” “当然,这件事过后我会让人假装杀了你,帮你改头换面来我沈家,跟着我母亲。” 沈姒笃定地说,给了她十足的希望。 小丫鬟也不再犹豫,直接答应她:“你让我做什么?” “去把宁贵妃骗过来,我知道这背后就是她的授意。”沈姒让她做的事很简单,只要回去告诉她们自己上当了。 她们一定会过来的。 小丫鬟一阵忧心:“我不能保证…一定把她们骗过来。” 沈姒就说:“告诉你家大娘子,说我识破了你的心思,杀了谢却山。” “好…”小丫鬟爬起来,赶紧回去报信。 沈姒带着碧水往那边设局的院子去:“你打得过谢却山吧?” 碧水摇头:“不确定,谢侯从来没有表露出真正的实力。” “不过他受伤了,奴婢应该能打过。” 沈姒拍了拍自己挎着的小包:“放心,我带了蒙汗药,你一会儿把他弄晕就行了。” … “陛下~你怎么不看奴家?”青稚衣服都快脱光了,满脸媚色和贪婪,贴近男人的身体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 顾令筠垂眸看她,眼皮子下沉眼中明暗交接,恍惚出几分冷血杀意,他的手握住女人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 “陛下您说什么啊,奴家只是想伺候陛下让陛下快活。”青雉娇媚一笑,顿时风情万种,魅惑无边。 下一秒。 顾令筠用力扭断了她的脖子,嫌恶地把女人丢在地上:“进来。” 刘朝恩忙不迭地进去,看到地上死透的女人略微惊讶但也不意外,看来又是一个找死的。 “陛下,这人估计又是刺客。”他赶紧叫人来把尸体抬走处理了。 顾令筠用帕子擦了擦手脸色冰冷:“四海山庄,他的女儿。” 前阵子整个山庄被剿灭,所有刺客都被抓了,大多也被处死,只有这个庄主的女儿下落不明。 居然找来了这里,还想对陛下意图不轨。 “陛下,宁家对这件事恐怕…”刘朝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么巧就让她误闯进陛下休息的房间。 而且宁家什么家门,什么人都能进? 顾令筠却问:“刚才沈姒来了?” 刘朝恩瞬间汗流浃背:“是,二姑娘来过。” 顾令筠脸色平静:“回宫。” 他要走了。 陛下并不关心二姑娘会不会伤心难过? 刘朝恩不敢多问马上去安排。 “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宁贵妃她…和谢侯…” 小黄门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急得话都说不清楚。 刘朝恩过去拍了他一巴掌:“宁贵妃跟谢侯怎么了!” “在后院厢房偷情!” 小黄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宁贵妃还怀有龙嗣的啊! 刘朝恩也是睁大了眼睛。 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陛下,这下子… 顾令筠抬脚往外走,周身气场冷凝,似乎已经动怒。 刘朝恩等人赶紧跟上。 厢房这边。 沈姒弄晕了谢却山,在宁如雪过来后,让碧水处理了她带来的麻烦。 然后按住宁如雪把堕胎药强行灌进她嘴巴里。 “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用最直接方法,真的忍不住了。” 沈姒恨她,也更恨她肚子里的儿子,一刻都等不了,把药强行喂进她嘴里。 宁如雪死活不肯吃,拼命挣扎:“沈姒你真是疯了,你谋害皇嗣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不是陛下的种你心里清楚,真以为你们做的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 沈姒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看着她挣扎。 “姑娘,你怎么能…”碧水回头的时候都吓到了。 沈姒累得不行,站起来扶着桌子倒茶水洗手,脸色淡定:“我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第一卷 第45章 那他就别让我进宫了 宁如雪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裳凌乱,发髻垂落,她扣着自己的嗓子眼把药粉吐出来。 “咳咳…沈姒,你太大胆大包天了,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事,你一定生不如死!” 她感觉到身体有一股不适感,而这样的疼痛来源于自己的孕肚,她摸着肚子惨叫出声:“叫陛下…快叫陛下来!” 已经没有人能够任她驱使了,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沈姒拿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她在地上痛苦惨叫的样子十分畅快:“你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吧,一直被你们玩弄于股掌间的我居然会对你动手,你跟谢却山会一起下黄泉的,我保证死也不会分开你们。” “沈姒你恶毒跋扈,目无王法,…就算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根本不知道你惹了谁,你这个愚蠢无知的贱人,你等着吧!” “你一定会被碎尸万段,他不会放过你。”宁如雪脸色发白气得全身冒冷汗,指着她手指发抖破口大骂。 沈姒满脸冷漠地盯着她,女人下身被鲜血染红:“弄死你也值得了。” 碧水赶紧去把姑娘拉起来:“姑娘你快走,奴婢会说都是自己做的,您快离开这里!” “我走了他们不也一口咬定是我,没事大不了陛下杀了我,反正我死之前一定会亲手报仇雪恨。” 沈姒本来没想这样的,大概是想看看陛下会怎么选吧,他会不断宠幸别人,那自己一定要确定在他眼里有足够重的地位。 不然就是进宫找死,她确实知道以后的陛下会很爱自己,可现在的陛下依旧薄情寡义,她无法推测上辈子陛下汹涌的爱意是否是因为多年可不得逼出来。 不得不承认,刚才在门口听到的那些声音她发现自己高估自己了,倒不如赌一把。 “陛下驾到!”刘朝恩的声音由远及近。 顾令筠大步走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脸色极其冷漠阴沉:“沈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宁贵妃哭着爬到陛下脚边,满头冷汗哪有半点雍容华贵:“陛下…陛下救救臣妾的孩子,陛下这也是您的…好疼!” 顾令筠盯着沈姒无法无天的样子,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圈,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把刀。 沈姒跪下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却山的,陛下我是在帮您清理门户。”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姿态暧昧,所以才一时气愤冲动行事,我错了求陛下责罚!” “另外…臣女深知罪孽深重,无法再入宫伺候陛下,自请远嫁。” “她胡说…陛下臣妾没有跟谢侯偷情,是她把臣妾骗过来的,您看院子里臣妾的人都晕了过去,臣妾来的时候谢侯已经奄奄一息了,臣妾没有跟他偷情,心里只有陛下啊!” “陛下…您带臣妾走吧,臣妾好疼!”宁贵妃死死地抓住陛下的龙袍,抬头望着他绝望的要死。 顾令筠蹲下捏着宁贵妃的下巴:“她给你下毒了?” “不…是堕胎药…陛下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是龙嗣啊!”宁贵妃哀求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关心自己,不关心这个孩子,带自己走啊。 顾令筠看了一眼她身下的血红亲自把她抱起来:“沈姒,滚回沈家待着,没朕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男人抱着宁贵妃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沈姒挺直的腰杆瞬间软了下来,她泄气一样瘫坐在地上,脸上心如死灰。 “姑娘,您快起来。”碧水去扶她。 沈姒站起来情绪不太好:“陛下还是最担心宁贵妃对吧?” 碧水忍不住说:“姑娘,若是如此陛下会令人当场杀了您,而不是让姑娘回家反省自己。” “以后这样的事奴婢来做就行,姑娘何必自己亲自动手,陛下勃然大怒也是因为姑娘今日这事全然不顾皇家脸面,这样闹大您又怎么办,也是没顾及自己的以后。” “陛下恐怕最生气的是姑娘挑衅皇权威严,试探陛下底线,明日朝堂之上更是会一举弹劾您。” 沈姒都知道:“那他就别让我进宫,进宫了我也是这样,哪个宠妃守规矩。” 她就不想憋屈,看到宁贵妃他们嚣张的嘴脸气得想亲自杀了他们。 “我没给她吃堕胎药就是普通的面粉,是她自己害怕吓到流产的,有一天她也会露出这样怕死害怕的表情。” 她确实开心了,心里特别的爽快。 碧水欲言又止,姑娘是不是堕胎药有什么区别,左右宁贵妃都是在您手里流产的。 “奴婢先护送姑娘离开。”她深知现在一闹,宁家绝对不会让姑娘走。 她们刚出去,就被宁家下人围住。 宁常威的大娘子申氏脸色不善地盯着她们:“要去哪里啊,沈二姑娘!” 沈姒平静地看着她:“陛下都没说什么,你们还想徇私枉法?” “闭嘴,你陷害贵妃,还试图谋害龙嗣,我们必然不会放过你,沈大娘子也在前厅,二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申大娘子真的很不客气,让人直接抓住她,带走。 碧水被姑娘阻止,沉默地任由她们绑住自己。 被带到正厅。 宁家人都在。 傅丹娉看到女儿被他们像押犯人一样押过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宁大娘子,你什么意思!” “无凭无据,谁允许你这么对待我女的!” 申氏看了她一眼冷漠得很:“无凭无据,我们宁家这么多人亲眼看到的,你女儿还真是狂妄恶毒,居然对宁贵妃下如此毒手。” 沈姒见宁家人气势汹汹的,这是要动用私刑,帮他们宁贵妃出气:“那宁贵妃跟谢侯偷情的事怎么算,你们不着急去求陛下饶命,反而来找我的麻烦。” “陛下可是亲眼看到了宁贵妃在谢侯怀里怎么衣衫不整,鬓角凌乱的。” 上座的宁老夫人冷笑:“沈家姑娘好伶俐的嘴巴,陛下宠爱贵妃自然会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还是你故意设局,陛下心里自有决断。” “万不会被你这种小人蒙骗。” 第一卷 第46章 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沈姒不慌不忙,挣脱开两个粗使婆婆的禁锢,揉着自己的手腕:“宁老夫人这是要私自处置我,不怕陛下雷霆之怒让整个宁家不得好死?” “休得胡言乱语,陛下是明君自然知道我们宁家抓你是为了给宁贵妃出气,我们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陛下还是太仁慈了。” 宁老夫人眸光一沉,精明的眼睛浮现出决绝的杀意。 她从上面走下来,让人按住沈姒。 老女人接过一把匕首:“老身也是活够了,一命赔一命送你下去也值得。” 沈姒盯着老女人靠近,微微蹙眉。 傅丹娉嘶声力竭地喊着:“不行,宁老夫人你放开我女儿,不然我一定跟你们拼命!” “沈大娘子,谁不是为娘的,你女儿不顾规矩堂而皇之的对宁贵妃下手,你让我们宁家如何自处,若是龙嗣有碍,我们才是要跟你沈家拼个你死我活!” 申氏怒目而视,过去就是一巴掌甩在沈大娘子脸上。 “这一巴掌就是你替你女儿受的!” 沈姒自己可以受欺负,但绝对不会让母亲也这样,她红着眼挣扎:“母亲!” “碧水!” 碧水立马动手,干净利落地摔开几个人。 同时也把抓住沈姒的人一脚踹开。 沈姒朝母亲那边冲过去,按住申氏把人压在身下,坐在她身上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这么喜欢打人是吧,我打死你!”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宁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他们宁家还能让她撒野! 傅丹娉赶紧护着自己的女儿:“宁老夫人,都是朝中显贵你一定要撕破脸皮!” “这件事陛下还没决断,更没有下令处置我女儿,你们擅自做主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我沈家,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让我们走!” “你还想走,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你女儿不把命留在这,谁都不准走!” 宁老夫人气极,举着拐杖就要砸到她们身上,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母亲,妹妹!”沈安邦及时跑过来,推开着这些丫鬟婆子,把自己的家人护在身后。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怕这些女人。 一拳一个都能飞出去几米远。 “好好,当我宁家没有男儿了!”宁老夫人怒极反笑,让人把宁家男儿找来。 宁常威后来,看到这里的情况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小厮装模作样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怒目而视盯着沈家人:“好大的胆子,沈家现在做事都能直接僭越了,不如那个位置让你沈家去坐。” 沈朱阁今天没来。 沈姒放开宁大娘子,抬头盯着那个朝中新贵,宁家两兄弟现在是如日中天,以前在他们沈家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宁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死是活不劳你们费心,还不如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宁贵妃红杏出墙的事,她要是失宠,你们宁家也就完蛋了。” 宁常威阴气逼人的脸充满了贪婪和罪恶,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看过去,像要把她狠狠地踩死:“沈二姑娘,伶牙俐齿可就不了你,你学先斩后奏,难道我宁家就不会。” “放心,我会留你全尸。” 他冷声下令,府中护卫拿着刀冲进来。 他们必须让这个女人马上就死,不然贵妃在宫里如何能安心。 “宁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剑拔弩张的时候,李崇昭来了。 他抬步走进来,那边出身低微在这群高贵的人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偏偏宁常威对他似乎还挺…尊敬? 宁常威皱眉,他来参合一脚做什么:“李家郎君,不在前院喝酒过来作甚。” “听说内院热闹,特来看看,沈妹妹怎么哭了,宁大人欺人太甚?” 李崇昭看到沈姒泛红的眼睛,身上衣服被扯得凌乱,那身娇贵气质少了几分更显得怜弱。 宁常威表情隐忍,盯着他极其不解,最后说:“这是家事,李郎还是不要管了。” 李崇昭还要说什么。 这时候胡楷闯进来:“奉陛下口谕,我来送沈家人离开,宁大人可有异议?” 宁常威惊诧抬头:“胡统领,陛下亲口说的?” “宁贵妃可是被这个女人给害的!” 胡楷握着腰上的刀:“怎么,你觉得我有闲功夫诓骗你!” “我乃陛下近臣,自然是天子驱使,少废话放他们走。” “不然别怪我刀剑无眼。” 宁老夫人不服气不甘心:“陛下眼里就只有她沈姒,宁贵妃被害至此不仅不责罚,还要你亲自送她回去,陛下也信了她满口胡言!” “叽叽歪歪说什么呢,老子也不管这些,陛下说了我做就是,你们滚开!”胡楷就是一根筋,陛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才不管别的。 宁家人纷纷后退。 沈姒被碧水扶起来,拉着母亲的手直接走人。 胡楷亲自护送,别人哪敢乱动。 宁老夫人捶胸顿足气得要吐血:“雪儿进宫三年就得到了这个结果,还怀有身孕陛下竟然半点都不向着她!” “这人我们留不下,杀不了,日后恐怕成心腹大患!” 宁常威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郎转身离开。 李崇昭跟上。 外面回廊。 “李郎君,你什么意思,你要帮沈家?”宁常威忍住怒气发问,表情深沉。 李崇昭往前走:“沈姒不能死,我要带她回寒州。” “她可是要进宫的,陛下已经应允,你怎么带她走。”宁常威满脸不悦,做梦吗? 李崇昭回头瞪着他:“你们不知道上有上奏不同意,沈姒弃妇身份怎可入宫为妃,更何况她今天在宁家做了这些,动点脑子吧。” “你要是跟在宁家杀了她,明天整个宁家就没了你信不信。” 宁常威现在信了,因为陛下竟然派了禁军统领亲自护送一个小小的官家女子回去,何等的殊荣和偏心。 “若是雪儿失宠,你应该明白有什么后果。” 李崇昭却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宁常威嘴角一抽:“当然是陛下的。” “那位呢?”李崇昭显然不信。 宁常威面无表情,一个字都不说。 第一卷 第47章 孩子保住了 马车上。 傅丹娉搂着自己的女儿,表情极度愤怒:“宁贵妃得了几天宠,宁家就要翻天了不成,竟然敢公然对你意图不轨。” “母亲,陛下这不是还护着我的吗,我没事。”沈姒面色凝重,今天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呢。 她对宁贵妃动手已成事实,宁家那伙人肯定会阻止自己进宫,不过没关系要是宁如雪真的被吓得流产,她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打算请求陛下恩准,不进宫了。”她犹豫了一下对母亲说。 傅丹娉错愕地盯着她,到底是深宅后院里出来的,她很快明白女儿的意思。 “你是怕陛下为难,明日朝堂上必然会群臣劝阻,主动示弱以退为进?” 沈姒点点头,她最近太高调了,明面上确实说不过去,自己懂事一点不去闹也就不会让事情变得紧急。 而且,陛下宠幸别人的事让她心里很是不安,正因为知道陛下以后会多爱自己,现在不怎么爱自己,她反而患得患失。 谁能保证一定不变的,最会变的就是人心,她能对宁贵妃动手,改变自己死亡的结局,他怎么就不能变心。 如果自己不进宫了,他会怎么想? 他舍得吗? 回到沈家。 沈姒被碧水扶着下车。 胡楷任务完成后就要离开。 “沈夫人,沈姑娘既把你们平安护送到家,末将这就回去复命,告辞。” 他翻身上马。 沈姒忽然问:“胡统领,陛下可有说别的?” 胡楷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陛下吩咐自己之前确实给沈二姑娘留了话,只不过必须是要让二姑娘亲口问了才能说。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 “陛下说,你想嫁去哪必然会给你准备十里红妆。” 说完,胡楷带着禁卫军快速离开,奔赴皇城。 沈姒站在原地心头一沉。 傅丹娉担心地看着女儿:“陛下他…姒姒他终究不是普通男人,若是真的执着于一个人就成不了这天下共主。” 她并不意外陛下放手的选择,堂堂帝王什么都得不到,这种事最好你情我愿,你若是不愿,他只会作壁上观看你苦苦挣扎。 最是薄情帝王心,那位至高之主哪有心。 沈姒没说什么,转身走回去。 宫里。 顾令筠换上新的衣服,五爪降红龙袍袭身,腰间蟠龙玉佩压住下摆纹丝不动,站在房外已是皇天贵胄。 “陛下,胡楷回来了。” 刘朝恩过来通传,这暖春园自从贵妃被送过来后就忙得没完,而贵妃这个孩子恐怕… 顾令筠在一旁坐下,示意人进来。 胡楷躬身进来请安:“陛下,臣已经将沈二姑娘安全护送回府。” “她也问了陛下可有留给她话,臣一字不差地说了。” 顾令筠坐姿端正,垂眸看着他:“她哭了没?” “沈二姑娘没什么反应,没哭。”胡楷不懂,也不会去试图理解。 顾令筠摸了摸手上的碧玉扳指,让他退下。 御医出来汇报:“回禀陛下,贵妃娘娘的孩子保住了。” “娘娘吃的并不是堕胎药,只是普通的面粉。” “被惊吓过度这才小产动了胎气。” 顾令筠脸色冷沉:“给贵妃养好身体,这个孩子若是有什么事,朕唯你们是问。” 御医一把年纪了,他慌忙跪下:“陛下放心,臣等定当竭尽全力,护贵妃娘娘和皇嗣周全。” 顾令筠挥挥手,跟他说有什么用赶紧去看着贵妃。 刘朝恩瞥见陛下的脸色,他就算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也完全不知道陛下心思,若是真对宁贵妃没几分在意,为什么这时候又这么动怒? 可这样动怒也没有对沈二姑娘下手,还派人亲自护送沈二姑娘回家,京之中估计又是满城风雨。 御医又来说,贵妃娘娘醒了。 顾令筠立刻进去,没有丝毫避讳。 宁如雪摸到自己肚子还在,她松了一口气,看看陛下进来她委屈地哭出来:“陛下,您要替臣妾做主啊。” “沈姒这样胆大妄为,竟然这样侮辱皇家颜面,对陛下的皇子下毒手,她就这么见不得陛下有子嗣降生,亦或者是嫉妒成性,竟然不允许陛下跟别人生孩子。” 她现在害怕不安,说什么陛下都可以免于责罚,趁着还有几分怜惜,当然要尽快告状。 顾令筠接过帕子,给她擦了擦汗语气平静:“贵妃跟谢却山到底怎么回事?” 宁贵妃心头一跳,巨大的心虚感笼罩着她,甚至不敢去看陛下明辨是非的眼睛。 “陛下真的信了她的鬼话吗,她分明是故意污蔑臣妾,臣妾是听说她要杀谢侯才带人过去以免她犯下大错,枉费陛下一片苦心。” “可谁知她竟然打晕谢侯,让那个小贱人抓着臣妾,强迫臣妾吃下…就算不是堕胎药,可她吓唬臣妾就是为了让臣妾流产,其心可诛,陛下臣妾真的好委屈!” 顾令筠听完,脸上没什么太多的情绪,温声安抚了几句:“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会帮你做主。” “贵妃最好说的都是真的,朕不太喜欢有人欺君罔上。” “臣妾绝对没有跟谢侯有什么私情,若是陛下不信,臣妾便以死明鉴。” 宁如雪心头大慌,陛下真的怀疑了,她强行压下恐惧信誓旦旦地发誓。 想去拉住陛下的手。 顾令筠则是拉着被子给她盖好:“贵妃,死是最没用的事,你死了朕也能知道真相。” “好好休息,这两天别到处乱走,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一句,站起来就要走。 宁贵妃惊讶地盯着他,自己都这样了他不留下来陪着自己? “陛下,臣妾害怕…” 顾令筠云淡风轻地说:“朕在这,这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怕什么,怕朕?” 宁贵妃瞳孔巨缩,顿时后背发凉:“不是的陛下…” 还想留人。 可君王已经走了出去。 吩咐宫人照顾好她。 … 沈姒穿着藕粉色寝衣坐在案桌后面提笔写下。 “请陛下准允,入宫陪太妃左右,绝不魅惑君主,永不入后宫。” 第一卷 第48章 朝臣都反对她入宫 洋洋洒洒几百字也好好认错,不应该对宁贵妃下手,写完就递给碧水。 “交给陛下。” 碧水欲言又止,最后去送信。 第二天,午膳时。 上早朝回来的沈大人一坐下就盯着沈姒说:“你知道今天为父差点在金銮殿上被群臣打死吗?” 沈朱阁额头上有个包,不知道是被什么给砸的。 傅丹娉赶紧让人拿鸡蛋来,给他按按。 “主君发脾气作甚,这不没被打死,你想让你女儿进宫总不能坐享其成吧。” 沈朱阁一口气憋在心口,忍不住怒骂:“宁常威那群人真是疯了,陛下眼皮子底下就敢大打出手,而且今日朝堂上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在启奏阻止陛下纳姒姒入后宫。” “弹劾的劄子就跟外面大雪花一样落在陛下的桌子上,放都放不下。” 沈姒喝了一口汤,没什么表态。 傅丹娉闻言没好气地说:“陛下怎么想的他们倒是管上了,我女儿入不入宫又不是几个劄子就能阻止的。” “主君在朝中竟然毫无还嘴之力,也不为你女儿说道说道。” “我怎么说,沈姒在宁家做的事满朝皆知,换别人早就下狱了,大刑都受了几轮,她能在家里好喝好喝的住着就是陛下开恩,我敢说什么!” 沈朱阁满脸怒火,要不是她们行事乖张跋扈,自己也不会这么吃亏。 傅丹娉把鸡蛋丢给他,让他自己揉:“这么说陛下根本没管群臣的反对。” “不止,反对得最激烈的那几个老臣已经被贬谪,袁大相公气不过撞柱了,陛下也只是叫太医看看送他回去,下朝后陛下就把他们弹劾的劄子丢进了火炉里。” 沈朱阁唯一高兴的事,陛下没有听信谗言,不让他女儿入宫。 想着就看向沉默寡言的女儿:“你做错了事还想着陛下来哄你?” “跟陛下服软告罪,莫要让陛下对你失望,多去求求情,宁贵妃这件事不会怪到你头上,毕竟她肚子里的皇子没事。” 沈姒原本没什么态度,听到她孩子没事脸色瞬间冰冷起来。 就这么难打胎吗? 就这么命大吗? 还是命中注定她的孩子会平安出生,自己一定会被害死? 她就不应该顾及太多,直接灌堕胎药完事。 可不行,若是陛下震怒,要诛九族整个沈家就完了,母亲还有兄长不能平白无故就陪自己一起死。 “父亲,不妨告诉您,我根本没打算成为陛下后宫的女人,您也别指望我争宠给沈家带来什么荣耀,不被诛九族就是陛下仁善。” “我永远都不会成为顾令筠的后妃。” “放肆,沈姒你竟然直呼陛下名讳!”沈朱阁吓了一大跳,站起来指着她勃然大怒。 他怎么生下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儿。 傅丹娉沉着脸看他:“主君何必气急,姒姒又没说错什么。” “你就维护她吧,看看你把女儿养成什么娇蛮跋扈样,一点规矩都不懂,幸好不入宫要是真的进宫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朱阁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沈姒吃不下了,一肚子火气:“父亲在意的永远是沈家的荣辱,不,应该是他一个人的权势。” 傅丹娉握住她的手宽慰她:“母亲是支持你的,我女儿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你想要什么,也会得到。” 沈姒扑进母亲怀里眼睛酸涩泛红:“我只想要我们都好好活着。” “其实你就是真的不进宫也没事,母亲养你一辈子。” 傅丹娉宠爱女儿,恨不得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沈姒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她怎么能不去争宠,不然怎么保护沈家,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宁如雪他们一定会伺机报复的。 自己不进宫怎么跟他们斗。 “是女儿要保护好你们。” 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碧水扶着她的手走上台阶:“陛下来了。” 沈姒刚哭过眼睛还很红,洁白无瑕的肌肤没有半分血色,看着很是脆弱。 她提着裙子进去。 看到坐在茶桌那边翻看自己平时看的书的男人。 陛下穿着常服,石青色的缂丝华服极其雍容贵重,男人面容绝代风华只是格外冷漠,坐在那里比冬日的寒气还要冷酷。 “陛下。”沈姒走进去,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 顾令筠低头摆弄棋盘,是她下了一半没下完的残局。 “你对宁贵妃下手,朕没有责罚你,你倒是怨愤上了?” 不怒自威。 沈姒倍感压力,跪在地上心都是发颤的:“臣女深知罪大恶极,再入宫是辱没皇家体面,幸得陛下青睐臣女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 “陛下已是很为难,朝臣极力反对臣女不想让陛下忧心,太妃对臣女爱护有加,听闻太妃明年会搬去嘉陵山臣女愿意终身侍奉,永不再嫁。” 顾令筠这才垂眸看着她,那双如鹰隼一样的眼睛犀利无比,能够看透人心:“沈姒,朕是太纵容你了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这要那,朕这个皇帝都还得求着你。” 沈姒心头一紧,她哪敢啊,只是以后陛下多爱,现在就多不爱,她才是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那个。 “陛下臣女之前冒犯,还请陛下宽恕,若是不宽恕那臣女也愿意赎罪。” 她深深跪拜,眼泪充斥着眼眶不断砸落在地上。 顾令筠盯着她,冷声开口:“到朕跟前来。” 沈姒跪着挪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望着他:“陛下…臣女愚钝,不知如何做。” “你有所求,朕总是允得,不愿为妃也好,想嫁人也好,朕都准。”顾令筠捏着她的脸,指腹按到了她的眼泪。 沈姒纤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眼底一晃而过的失望。 “谢陛下隆恩。”她憋着泪意,还要装下去。 顾令筠俯身靠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沈姒,你作天作地的找死,你说朕能容忍到什么时候?” 沈姒一阵哽咽,她哪里知道,上辈子他明明还求着自己别死。 口口声声说。 “你是天底下第二尊贵的人,要活得久一点。” 她一口气多活了几个月,哪怕毒发时那么的痛苦。 第一卷 第49章 进宫 “可是陛下,姒姒就是这样的人啊,看不惯就动手,装都不会装,您以前不也说只要有您在,我就可以无所顾忌。” “哪怕捅破了天,也不怕,因为陛下会帮姒姒撑着,就算我有错那也是陛下宠的,陛下大可以不宠我。” 就跟说气话一样,她一股脑地说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哪管什么大逆不道。 顾令筠眸色暗沉,眼底凝聚的风暴像是要摧毁一切,但面上却是心如止水,一派深不可测。 “所以你娇纵到要在朕头上撒野。” “姒姒不敢。”沈姒抹了抹眼泪,哭得止不住,她有这本事,一定会立马杀了宁贵妃。 顾令筠将她拽起来,在她耳边冷声说:“你谋害皇嗣,罚你终身为奴。” “谢陛下恩典。”沈姒垂下眼睑,脸上褪去所有血色。 顾令筠松开她,仿佛收走了所有的宠爱和偏心:“明日即刻入宫。” 沈姒深深一拜,没有拒绝。 顾令筠站起来,手指上还沾着女人的眼泪,他指尖微凉,心都是冷硬的:“你只有在朕身边,才能安分守己。” 男人毫不留恋地抬脚离开。 沈姒虚脱一样瘫坐在地上。 碧水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 “陛下责罚你了?”沈姒看她走路不对劲,心里凉透了。 碧水跪在她身边苦口婆心地说:“姑娘,陛下是心疼你的,所以哪怕你真的做错事了,受责罚的也是别人。” “跟陛下置气对你没好处,你何苦这样轻贱自己,入宫为奴不过去另外一种牢狱。” 沈姒爬起来把自己的最好的药给她:“让你代我受过,以后我做事不会再牵连你。” “姑娘,只要奴婢跟着你的一天,你做错事就是奴婢的错,陛下不罚你可总要给外人一个交代,奴婢没有心生怨念,姑娘放心。” 碧水谢过这些药,老实本分地说。 沈姒看她这样,心生不忍:“要不你回去吧,不要在我身边了。” “陛下已经将奴婢赐给了姑娘。”碧水直接说,换言之没有陛下口谕她永远不能背叛姑娘。 沈姒是不可能收敛不去惹祸的,更不想总是连累身边人。 她下定决心:“我知道了,以后做事会三思而后行。” “不会像这次一样。” 碧水连忙说:“姑娘就是入宫为奴也跟别人不一样,有太妃娘娘在姑娘依旧有体面,有陛下在姑娘自然不会断了恩宠,过了这段时间,姑娘一定会有一个名分的。” 沈姒有些苦笑:“这是陛下的意思?” 碧水摇头:“是奴婢猜测的,陛下对姑娘绝对的偏心,怎么会舍得姑娘为奴为婢。” 沈姒唯一后悔的就是,没真给宁如雪灌脱胎药,以后对付她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抢走她所有的恩宠,让她被打入冷宫,她依旧可以为所欲为。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我给你找个最好的大夫来。” 傅丹娉连夜过来,给她收拾东西。 “进宫了有太妃心疼你,也不用怕别人欺负你,姒姒你这脾气也要收敛点,陛下纵容偏袒也是有限度的,次数多了就会变得厌烦。” 儿行千里母担忧。 特别是女儿入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想着都害怕,那些高门贵女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都为了一件事不要命地争宠。 沈姒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进宫了不知道能不能过好日子。 沈姒听到这些话安慰母亲说:“女儿悉听教诲,只是宫里聪明女儿这么多,有一个不那么聪明的陛下才放心吧。” “这话倒也没错,当初陛下还是太子那会儿,看中你就是因为你坦率天真,一看就是没什么小心思的姑娘。” “也只有你冰天雪地,太子病重到处找大夫救他,横冲直撞了坏了多少规矩,姒姒陛下疼爱你也是因为你也曾真心地疼爱过他。” 傅丹娉目光柔柔地看着女儿,这都是她真心换真心得来的,别人羡慕却从未想过,那几年沈姒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了什么。 沈姒回想起那次顾令筠情况危急,又是中毒又是病发,偏偏当时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有事来不了。 她只能去找大夫,但那些大夫像是提前商量过的,哪怕是给太子治病,酬劳千金都不愿意去。 她哭着一家一家地求,最后到了一个老神医家,伺候了对方整整一天,那人才肯去救人。 最后顾令筠没事了,她病了整整一个隆冬。 仔细想想,她确实为顾令筠做过很多事,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 傅丹娉给她收拾好这些东西,在她面前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翌日,并没有声势浩大的相送,母亲和父亲站在门口送她离开。 沈姒接着母亲给自己塞的银钱。 “到了宫里也是要上下打点的,缺钱了给母亲说,跟陛下相处要以柔克刚,你撒撒娇陛下自然偏心你,别惹怒陛下知道吗。” 母亲有交代不完的话。 沈姒点点头,这时候尤为的乖巧。 沈朱阁缓缓开口:“你要记住你进宫后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你身后是整个沈家,做事之前多想想家人。” “有什么需要让人告知为父,定当为你筹谋。” 沈姒拜别父母,上了马车。 李崇昭盯着她的马车慢悠悠地往皇城那个方向走。 “公子,要不要…”后面的小厮立马问。 李崇昭沉声说:“她本来就很难了,若是打着土匪的名字把她带走,沈家满门怎么办,她的名声也会更加不堪。” 小厮便不在吭声。 沈姒顺利入宫。 本以为自己会被直接带到太妃娘娘那里。 结果她被带到了宁德宫。 “姑娘稍等片刻,陛下忙完就会过来。”内侍说了这句就走了。 沈姒站在偌大的宫殿里等着。 最后站得腿酸,腰也酸,干脆坐在地上结果最后还睡着了。 顾令筠过来的时候,地上躺着个人。 他走近看女人睡得香甜的模样微微蹙眉,地上这么冷她也睡得着。 刚碰到她。 沈姒本能地抬起手,拍到了男人脸上。 虽然不重,可是天子威严怎能侵犯! 第一卷 第50章 陛下解气了吗? 这已经不是以下犯上能包庇的了。 后面跟着的刘朝恩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毫不犹豫跪下一阵汗流浃背。 “陛下息怒!” 顾令筠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抓住沈姒的手腕把人抱起来。 沈姒悠悠转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懵了,明明才说在宫里规矩一点,怎么一来就打了陛下的脸。 普天之下谁敢触怒天颜,她甚至还这么胆大包天,不好九族危矣。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真的。”她都快吓哭了,周围的人都跪得板板正正,屏声静气。 顾令筠直接把她放在了龙床上,捏着她下巴把人压进床褥里。 沈姒瞳孔瞪大,他不生气? 连忙勾着男人的脖子,主动迎合,这会儿要多乖巧就多乖巧。 她大着胆子摸了摸刚才被她打到的脸,陛下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 顾令筠扯开她的腰带,触碰到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让他爱不释手:“为奴为婢也是朕的人,明白吗?” “嗯…”沈姒躲不过这样的侵占,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弱弱的应声。 顾令筠又是折腾到大半夜才放过她,叫了水。 沈姒昏昏沉沉被他搂住,睁开眼睛看陛下慵懒餍足的姿容:“陛下解气了吗?” 她没像之前娇气的大哭,不管陛下做什么都很配合,虽然折磨人但她变乖了。 顾令筠垂眸看她,脸上红潮还未褪去,眉眼染上几分妩媚,有点勾人:“朕何时生过你的气。” “明明就有,陛下昨晚见我的时候脸色不好,想发火却忍住了。”沈姒趴在他身上,温泉池里她更觉得热。 顾令筠不觉得自己会沉迷美色,但她在的时候总会想多看看她。 越看越漂亮。 “那是被朝臣气的,这群老匹夫一个比一个冥顽不灵,都不让你进宫,朕偏要一意孤行。” 顾令筠这两天显然是听这些反对的话听烦了,真是聒噪。 沈姒越发粘人,贴着陛的脸蹭了蹭:“一国之君想做什么做不到,无论如何我都是陛下的女人。” 顾令筠摸了摸她的头,心头的烦躁这才一扫而空。 坐上这个位置若是不能随心所欲,他也别当皇帝了。 沈姒被抱回床上,她累得睡着。 顾令筠穿着寝衣出去,身姿修长如玉,气质尊贵。 “陛下,宁贵妃跟谢侯却无偷情实证。”刘朝恩呈上探查记录,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顾令筠翻开看了看丢进了火炉中,他神色晦暗:“这件事到此为止。” 刘朝恩躬身应下。 “派人盯着李崇昭,他今日没有劫持沈姒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顾令筠眼底划过一抹疑虑,他当然是尽在掌控中。 刘朝恩:“暗卫说,李公子经常出入花柳巷。” 顾令筠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刘朝恩明白后退下。 沈姒睡到天亮。 陛下已经下朝回来了。 她洗漱完后出去,身上穿着不属于宫里娘娘的绸缎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在陛下换衣服的时候过去帮忙。 “系错了。”顾令筠看她捣乱,耐心十足地教她。 沈姒哦了一声,研究这个袍子的穿法,好不容易弄好。 顾令筠抓住她的手:“你伺候人的本事丝毫不见长。” 陛下拉着她抬步出去。 沈姒兴冲冲地说:“陛下以前又不让我伺候。” 顾令筠带着她一起用午膳,这次桌子上还有炙羊肉。 “陛下,我一会儿去看太妃娘娘。”沈姒心心念念都是太妃,殷勤地给他夹菜。 刘朝恩忍不住提醒:“二姑娘,陛下吃的东西每道菜不能超过三次。” “而且宫里禁止妃嫔给陛下夹菜。” 沈姒后知后觉,还有这个规矩呢,她悻悻然地把菜夹回自己碗里:“那陛下自己夹菜。” 刘朝恩拿着银筷子给陛下布菜。 “在大选之前,你不得离开宁德宫。”顾令筠喝了一口汤说。 沈姒不解:“为什么?” 刘朝恩就说:“二姑娘,您犯了这么大的错,只有在陛下眼皮子底下才安全,要是到处乱走,万一又被蒙骗…” 就差说姑娘你太笨了。 沈姒红着脸有些尴尬:“好吧。” 这次她确实要听话一点。 刘朝恩又说:“二姑娘放心,太妃会来看你的。” “那就好。”沈姒心满意足地吃东西。 顾令筠盯着她,她倒是好满足。 下午。 沈姒还是待不住了,在陛下忙着批阅劄子的时候,坐在他腿上闹:“陛下,我好无聊。” “去看书。”顾令筠没推开她,一心二用也够。 沈姒不想看书,自己都快看懵了:“刚才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我想出去玩。” 顾令筠视线从手里的劄子上移到她脸上:“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姒藏好自己的小心思,蹭着他的脖子撒娇:“这次不会的,我肯定不会再犯错了。” “朕金口玉言,说了不准就是不准。”顾令筠态度很强硬,没有一点心软。 沈姒立马从他身上下去,背对着他气鼓鼓地走了。 刘朝恩看得小心脏狂跳,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陛下的脸色。 得,陛下一点都不生气。 顾令筠刚才朱笔御批的时候,沈姒扑过来朱砂墨水洒在其他劄子上,他垂手在那些洒的墨水比较多的劄子上多写了一句话。 “朕很好,此朕几案上所污(朱砂),恐汝恐惧,特谕。” 刘朝恩低眉顺眼,是了这些沾着朱砂的劄子发回去,大臣看到恐怕会惊吓过度。 沈姒偷偷溜出去。 要是陛下真的不让她出去,她也出不去。 不过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沈姒刚跑出去就碰到了胡楷。 “姑娘,这是裴衍我身边最得意的班直,奉命保护你。” 堂堂天子衞兵,而且每个都是家族世袭,背后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居然来保护她。 沈姒连忙道谢,其实她想吃莲藕了,想去御花园莲花池里挖点。 当然自己亲自去挖很好玩呀。 裴衍立刻跟上去。 沈姒顾不上天气冷,她拖了鞋子就踩进泥潭里。 “姑娘,让奴婢来吧。”碧水叹口气。 第一卷 第51章 认识何才人 要说他们家姑娘天真那确实,有时候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怕,可也真的太冲动了,在宫里这样喝口水都有错的地方活着都费劲。 沈姒没光着脚下去,还是冷的,泥土很稀踩进去就陷了。 然后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泥地里。 半天没爬起来,碧水赶紧下去帮忙。 “姑娘小心,您想吃莲藕御膳房可以做,为什么要亲自来挖,姑娘身上都脏了一会儿陛下又要训斥?” 沈姒站稳后拿着木制铲子把泥土挖开找藕:“没事你别担心,我以前每年都会自己挖藕,陛下知道的。” “我可会挖藕了,每次挖出来的又大又白。” 对她来说更多是种朴实无华的娱乐。 她喜欢玩。 碧水只好跟着提醒她别待太久,天气很冷会生病的。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沈姒听到歌声抬头寻找,结果看到那石桥上,一女子穿着单薄的红裙又唱又跳,歌声婉转凄凉,舞姿妖娆漂亮。 “姑娘那是宛充容,已经在御花园跳了三天了。” 碧水解释了一句。 沈姒怎么会看不出这位十八嫔之一的女人是在邀宠,这是在学前人宠妃赵飞燕。 她收回目光,宫里女人唯一赖以生存的就是陛下的宠爱,有多少人为了争宠生不如死,一生疯癫。 以前她说绝对不会进宫,沦为这些女人中的一个,现在却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很快挖出一根藕,从泥地里扯出来:“碧水你看,一会儿拿去御膳房让他们给我做豆油藕卷。” “灌藕饼也行,多做几个我都喜欢吃,陛下也喜欢。” “好,姑娘小心手。”碧水接着蹭了衣服上满身泥。 更觉得惊讶,宫里娘娘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这些事碰都不会碰,姑娘倒是乐意苦中作乐。 岸上,裴衍也是颇为诧异,金枝玉叶,满身富贵的见多了,这种接地气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就是陛下心心念念的原因? “你是谁啊,御花园的一切都属于陛下,包括莲藕都不可以私自挖出。” 两个人走过来,也是来散步的没想到会在这冰天雪地里看到挖藕的人。 还是女子,这么冷呢。 沈姒回头,看着对方有些不认识,陛下宫里女人这么多,她也不会都认识。 “是何才人,宫里位分最低。”碧水在姑娘身边提醒。 沈姒微微福礼,位分再低也是陛下的女人,她连位分都没有呢:“何才人。” “你是谁啊。”何芷瑶跟她年纪差不多大,虽然入宫三年了看起来依旧是个小姑娘一样,脸上还有几分天真烂漫。 沈姒有点冷了,扶着碧水上去:“我叫沈姒。” “你就是沈姒啊,怪不得陛下喜欢你,真好看。”何芷瑶盯着她有些沾泥土的脸,才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跟宫里的人都不一样。 沈姒感受到她的善意也没有伸手打笑脸人:“只是刚好,我跟陛下青梅竹马。” “我也喜欢吃藕,只是从来没有吃过御花园的藕,我还会做我们家乡的金福藕饼,特别好吃。” 何才人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能跟自己说话的人,看到她后忍不住多说几句。 沈姒看着她顺势说:“我挖了两根,那不如去你那里,把这两根都做了。” “好呀,可以吗?”何才人住的地方很少有别人去,她忧心地看着对方还有旁边守着的禁卫。 沈姒点点头:“当然可以,正好我也冷了,你那里不远吧?” “不远,离御花园可近了。”何才人带着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碧水跟着她,到了何才人这里。 拿了两套衣服给她们换下。 何才人看了看两人的身材:“应该是合适的。” “没事就将就穿穿,回去沐浴了再换。”沈姒倒没什么挑剔的,碧水更是。 发现她这边挺冷,她猜测不受宠的女人在炭火衣物上应该会缺少。 何才人让人去烧了火炉:“你别介意,我这里平常不烧炭的,这东西冬天最珍贵。” “没有。”沈姒看她直接在院子里架起铁锅,把捡来的柴火塞进火堆里,锅子热了起来。 她熟练地做这些事,平日里没少自己开小灶。 不然可能会饿死。 何才人的宫女把藕洗干净,切成片,又裹上肉沫和面粉。 她说:“宫里肉可贵了。” 沈姒疑惑,宫里还可以自行买卖? 碧水点点头,也算是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后宫那么多女人陛下也不会都宠一遍,大多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沈姒小声跟她说:“以后我多存点钱,要是失宠了咱们在冷宫也不至于过得惨兮兮。” 碧水:“……” 姑娘真是好想法,反其道而行。 何才人忙活了一阵,给她端来七宝擂茶:“我就这个,你不会嫌弃吧?” “不会。”沈姒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汤,还行。 这位何才人过的紧巴巴,吃的上面却很讲究。 “你很会做菜?” 何才人觉得这不算什么优点:“大家都是比琴棋书画,会做菜有什么用。” 沈姒摇头说:“当然有用,民以食为天,会做菜算半个天。” “比那些琴棋书画有用多了。” 当然她就不会。 何才人引以为傲的金福藕饼做好了,端上来。 碧水拿出银针试毒,非常强硬地说:“何才人,你先吃。” 沈姒笑着看向对方,意思也是让她先吃。 何才人用筷子夹了藕饼试吃:“我可没有那个胆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地在宫里活下去,也不想争宠害人。” 沈姒等她吃完,自己才动筷子:“那你为什么要进宫,进宫后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为了我父母,为了我的家族,但我没本事也没有上进心,而且陛下那样龙姿凤章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我。” 何才人想得很通透,得不到的不能强要,会粉身碎骨的。 沈姒见她确实没有争宠的心也就没说什么:“这个确实挺好吃的,又香又脆。” “你带点回去吧。”何才人知道她要走了,天色已晚。 第一卷 第52章 陛下今晚不来找她 沈姒没拒绝,看她装了一个食盒递给自己。 碧水接过后,她礼貌告辞。 “我在宫里没什么朋友,如果你也没有,希望你能多来我这里,我还会做更多好吃的。” 何才人送她出去,脸上全是呼之而出的真诚,她真的孤单太久了。 沈姒也就说:“好啊,我无聊了就来。” 说完和碧水离开。 走远后。 碧水忍不住开口:“姑娘,宫里任何人都不能信,包括陛下。” 沈姒当然知道:“你这么说不怕陛下知道?” 碧水语气淡定:“这是陛下的意思。” 沈姒嘀咕了一句:“什么啊,连他都不能信,那我岂不是孤立无援。” 碧水没听清。 “姑娘这个您真的要带回去?”她提着食盒,不管那个女人有没有争宠的心,姑娘带着这个回去。 要是陛下吃了,真的觉得挺好吃的呢,要是顺势记起来宫里还有个何才人呢。 沈姒怎么会不知道:“不啊,咱们回清水宫,我好久没看看知书,知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的怎么样。” “有太妃娘娘照拂肯定没事。”碧水松了一口气,姑娘也没有真的很傻,给别人做嫁衣。 回到清水宫。 裴衍就跟不存在一样守在了外面。 沈姒也没管他:“我要沐浴更衣。” “让知书来查查我身上穿的衣服有没有问题。” 她很谨慎。 宫里一步踏错万劫不复,陛下恩宠虽是保命符,可也是催命符。 无缘无故何才人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交朋友? 她又不是上辈子的沈姒。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谢却山娶自己是为了帮宁贵妃,宁贵妃害自己是想独宠六宫,得到陛下专宠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陛下喜欢自己是因为那几年自己真心相待,她付出过真心,也陪伴过陛下熬过最艰难的几年,所以不是无缘无故自己。 她上辈子没想通的事,现在想通了。 等沐浴更衣完,她换了自己的衣服出去,发现知书知画还没有过来。 碧水连忙说:“知书知画被调到了宁贵妃宫里,太妃去要过人,宁贵妃矢口否认,陛下那边没态度。” “什么时候的事?”沈姒听到这话一口气再次涌上来,脸色瞬间冰冷。 碧水低着头汇报:“好几天了。” 沈姒当即就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一只手扶着门框手指很用力。 碧水看她冷静下来,过去把姑娘扶回来坐下:“知画不小心冲撞了宁贵妃,本来要被处死知书求情,加上太妃娘娘施压,换成了去宜春宫伺候宁贵妃一月。” “陛下同意,太妃只能妥协让人盯着那边。” 沈姒咬了咬嘴巴,多喝几口茶压着怒火:“她们有没有在宁贵妃那边受虐待?” “好像没有,眼线每天都有看到她们,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碧水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宁贵妃不让任何人接触她们。 沈姒眸子微红:“你不知道,有种方法可以伤人,却不让人看出来。” “把人关进密闭箱子里,用泥土把所有的缝隙都封起来,等人在里面呼吸不了,在里面挣扎,指甲都断了,手指都要被磨得只剩下骨头,又黑又暗过程很折磨人,不出几天那个人一定会疯。” 碧水听说过这种刑罚叫做幽亖(s【表情】)。 “姑娘,那您…” “今晚我不回宁德宫。”沈姒打算让陛下主动过来。 碧水伺候她梳头,一会儿好睡觉。 但陛下根本没来。 “陛下没去后宫吧?”沈姒躺在床上穿得很少。 碧水肯定地说:“没有。” 沈姒翻来覆去,那怎么不来。 夜色渐深,她等不了了。 害怕爬起来披着一件厚披风就跑去宁德宫。 碧水微微摇头,姑娘真是高估自己了,一个晚上都等不及。 明明是她更需要陛下啊。 她赶紧跟上。 宁德宫外边的人也没有拦住她。 沈姒顺利进去,寝殿外面的宫人也都不在了。 她没多想,推开朱红色的房门悄悄溜进去。 外边在角落里盯着的两个人。 小元子瞪大眼睛:“师傅,陛下他…” “当没看到就行。”刘朝恩心想这沈二姑娘没回来,去了清水宫,陛下竟然一点都不着急。 合着猜到了沈二姑娘会偷偷跑回来。 小元子不解:“可是师傅,您之前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吗?” “记住,规矩是对别人的,沈二姑娘不一样。”刘朝恩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眼力见。 小元子满脸错愕。 是了,陛下确实对沈二姑娘好得过分,宁贵妃都比不上。 沈姒关上门后,就解开了披风一步步靠近空床那边,刚要爬上去。 突然床上的男人猛地抽出旁边的冷剑,锋利的剑刃横在女人白皙脆弱的脖子上。 “陛下!”沈姒吓了一大跳,动都不敢动。 顾令筠盯着她剑刃离她脖子远了一寸:“不在宫里好好睡觉,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沈姒瑟瑟发抖,刚才陛下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不是假的,她还以为陛下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 “我…我睡不着啊,想跟陛下一起睡。” 跪着不禁往旁边挪了一点。 顾令筠身上杀气腾腾,并没有放下这把帝王剑:“你这样形同刺杀,喜欢找死?” 沈姒咽着口水,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忍不住爬龙床扑进他怀里:“陛下~你不舍得杀我的。” “好吓人,我不想看到这个!”她偏开头,不敢去看那把杀过无数人的剑。 顾令筠把剑丢下去,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垂眸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哪有啊,人家等不到陛下就自己来找您啊,陛下不许推开我,外面好冷我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冷冰冰的。” 沈姒趁机往他怀里蹭,感受到陛下火热的体温,她抱得紧紧的。 顾令筠被她蹭得一身火气,索性去亲她给她想要的恩宠:“一会就热了。” “陛下…我有事求您~”沈姒躲开他的亲亲,赶紧要求。 顾令筠有些不悦,捏着珠圆玉润的脸颊:“没事就不来了?” 第一卷 第53章 把后宫闹的鸡犬不宁 “明明是人家借着有事求您才偷偷跑过来找陛下,见您才去最重要的,” 沈姒娇媚一笑,自己解开身上的衣裙,露出白皙如玉的玲珑身躯。 顾令筠盯着她看,她的这些小花招倒是多:“见到朕想做什么?” 他的手放在女人肤如凝脂的大腿上,比这世间最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无暇。 内侧还有一颗红痣,像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妖冶勾人。 沈姒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引诱:“陛下,能不能下次我做错什么不要再惩罚我的婢女了?” “她们拦不住也不是她们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陛下以后罚我嘛,我受得了苦,我不怕。” 顾令筠搂住她的腰肢,听她这样说耐人寻味地开口:“你受得了?” “那哭什么,跪久一点就要找朕哭半天,惩罚你不就害怕朕了?” 沈姒小脸一红,千娇百媚的脸像御花园里开得最艳的美人蕉,勾人心魂的一双桃花眼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那不一样的陛下,我的错我认罚,她们伺候我这么久了代替我受罪,我自然心疼…唔~” 她猝不及防被吻住,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 “不准心疼别人,姒姒。”顾令筠眉头一皱,巨大的占有欲压下来,不想听到这种话。 沈姒被亲得气喘吁吁,手臂都快没力气勾着他了:“我没有…陛下别…” 顾令筠做正事,没空听她说这些。 沈姒还惦记着自己的目的,趁机说出口:“陛下您就让知书知画回来吧…宁贵妃肯定会虐待她们…我…” 她躲开想说完。 顾令筠捏着她的下巴动作强势:“贵妃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宫里人人都说贵妃和善,待人大度温和。” “你的人冲撞她,受点罪应该的。” 沈姒瞪大眼睛,推开他的手义愤填膺地反驳:“什么!她和善,大度,温和!” “都眼瞎了吧…呜呜呜~” “陛下我错了,不要…” 顾令筠垂眸看她哭得眼睛通红的模样,罕见地顾及一点她的感受:“不许再提别人。” 沈姒乖巧地点点头,转头去亲他情到深处忍不住叫他:“哥哥~” “不长记性。”顾令筠眸色一沉,晦涩的眼神锁在她身上,掐住她的腰肢野蛮又凶狠。 沈姒本想求饶的,没想到换来这样凶猛的陛下,她哭都哭不及了。 后来她还是没忘记自己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陛下,把我的人要回来嘛~” 她的嗓音像是浸了水,柔情蜜意的好嗓子撒着娇,听到耳朵里专攻心防,软人心肠。 顾令筠把她从水里抱出去,本来要让她自己穿衣服,这女人娇纵到敢指使自己。 他破例给她穿衣服,就说:“朕金口玉言说了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陛下,若是宁贵妃真的虐待我的婢女,您看到了是不是就能把人还给我了?” 沈姒本来昏昏欲睡,强行打起精神祈求地望着他。 那双泪眼秋波盈盈,看得人心软。 顾令筠是觉得今晚折腾的少了:“你又想做什么,把朕的后宫都闹得鸡犬不宁?” “陛下,宫里没有鸡也没有狗。”沈姒真心提醒,那岂不是骂那些后妃是鸡是狗。 顾令筠冷眼看她:“不想睡了?” 沈姒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要的,现在就睡。” “陛下您明天下早朝的时候去宁贵妃那里接我吧。” 顾令筠没说话,她这折腾劲真是没日没夜的消耗不完。 第二天。 沈姒还在床上睡,听到一点动静知道陛下要去上早朝了,自己也应该勤快一点,该伺候陛下更衣。 她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光着脚走到陛下身边:“我给陛下穿。” 她伸手过去迷迷糊糊成了勾住陛下的脖子,然后头一歪又要睡过去。 旁边伺候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刘朝恩更是目瞪口呆,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陛下后宫里哪个女人敢在这时候还要赖着陛下。 正要去把人拉开。 顾令筠抬手阻止,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困就回去睡。” 沈姒在他胸口蹭了蹭,打着哈欠转身回到龙床上继续睡。 她要做什么来着? 意识已经陷入一团黑暗中。 刘朝恩大为震惊,这…陛下对沈二姑娘的宠爱还真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怪不得沈二姑娘娇蛮跋扈,明明就是陛下惯出来的。 陛下都舍不得责罚,沈二姑娘眼里哪里有规矩。 顾令筠扫了一眼伺候的宫女。 刘朝恩赶紧去给陛下继续穿龙袍。 “陛下,谢侯接连上奏想要跟沈二姑娘重修旧好。” “人已经在勤政殿外边跪了一夜了。” 顾令筠对别人从未有过心软:“那便跪着。” 刘朝恩噤声,谢侯也是太没眼力见了,明知道陛下已经宠幸沈二姑娘,她迟早也是后宫里的娘娘,怎么就还要登鼻上脸求到陛下这里来。 顾令筠抬脚出去,吩咐其他人肃静。 沈姒睡到天亮,坐起来脑子里渐渐清醒:“碧水,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碧水带着人鱼贯而入。 沈姒坐在铜镜面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这些不用遮。” 她让碧水给自己梳最好的发髻,画最好的妆容,然后气势汹汹地带人去宜春宫。 “不好了贵妃娘娘,沈姒来了!”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上次发生了什么还历历在目。 宁如雪刚从皇后那边回来,脸上正萦绕着怒火,皇后那个女人凭借着自己世家贵女的身份处处看不上她。 每次请安都是无声硝烟,必然是一番口舌之争。 现在气头上,听到沈姒来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气得要杀人。 “她还敢来,给本宫把人抓过来!”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贱人。 “不用了,我这不是来了,给宁贵妃请安。” 沈姒一进来就盯着她,打量着她雍容华贵的派头,气血红润的脸,还有那个大肚子。 “大胆,你就是这样给本宫请安的!”宁如雪知道陛下偏心她,可自己也是宠妃,凭什么让她嘚瑟。 第一卷 第54章 人若犯我,我必犯之 沈姒故意露出脖子上暧昧的痕迹,仰着头在她面前晃悠:“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大胆,我已经跟陛下告过状了。” “你识趣点把我的人放了,不然别怪我动手。” 换别人肯定不敢这么嚣张,就是皇后也不会这样狂妄,可她是沈姒啊,陛下自始至终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人。 别说对贵妃不敬,就是对皇后不恭,陛下也是轻拿轻放,让她们大度一点。 宁如雪看到她雪白肌肤上的红痕,太清楚那是什么,陛下真的宠幸这个女人了!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之前就是因为沈姒不在后宫,她才能步步青云到了贵妃之位。 如今沈姒来了,她还有好日子? “你想要人,可陛下已经答应了让她们伺候本宫一个月,本宫若是不给呢,你尽管去告状。” 宁贵妃还是冷静了下来,若是她真有这么大底气,陛下不会没有表示,她自己来的,那就证明陛下不打算管。 她坐在椅子上,盛气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她的地盘还能被欺负第二次? 沈姒不打算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去找人。 “拦住她!”宁贵妃眸色微暗,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什么态度在自己的地方横冲直撞。 当她是死人吗! 蓝荧和几个人冲过去。 被碧水挡住。 她身手对付这些人再简单不过,把垂帘扯下来绑住她们的手。 沈姒身上挂着龙纹玉佩,那些人哪里敢近身:“宁如雪你最好祈祷我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没事,不然我一定跟你没完。” 她一间房一间房地推开,抓住一个小宫女就问:“知书知画在哪?” 小宫女既不敢得罪她,也不敢背叛自己的主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姒丢开她,继续找。 终于在偏房那边找到了自己的两个丫鬟。 “姑娘!”她们看到沈姒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个人泪流满面可算是熬出来了。 知书和知画躺在床上,屋子里一股药味。 沈姒立马过去检查她们的情况:“你们伺候我这么久了,我肯定不会不管你们的。” 上辈子她们为了保护自己,一个都被谢却山仗杀,大晚上的惨叫声让她哭哑了嗓子,一个被他扒了皮,做成了人皮鼓夜夜让人敲鼓折磨她。 两个人都是忠心不二的丫鬟,为了自己那么惨死。 知书和知画看到姑娘哭了,惶恐地说:“能帮姑娘是我们的荣幸,姑娘不必为了我们这两条贱命伤心难过,我们死不足惜。” “以后不要这么说,你们是要享福的。”沈姒忍住眼泪,赶紧问,“在宁贵妃这,她有没有伤害你们?” 知书和知画两个人的态度很奇怪,她们表情痛苦恐惧却说:“没有姑娘,我们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住着,娘娘还给我们请了御医治病。” “不可能,她哪有这种好心,你们两个说实话她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是不是威胁你们了,你们姑娘我很快就是宫里的娘娘了,陛下对我很宠爱,不用担心后顾之忧,没事的说吧。” 沈姒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被威胁了。 知书知画连连摇头,哭着说:“真的没有姑娘,我们没被虐待,贵妃娘娘很和善。” 这话说得就跟编故事一样,假得让人难以置信。 沈姒盯着她们的脸,明明就是有苦难言,她看着这个房间在地上看到了泥土的痕迹。 “你们是不是被她关进了一个箱子里,每天晚上用稀泥封上箱子的缝隙,让你们在里面慢慢窒息。” 她回头抓住她们的手,十根手指上连伤口都没有。 知书知画震惊地盯着她:“姑娘,没有的事,我们过得挺好的。” 碧水进来:“姑娘,陛下来了。” 她也看到了知书知画身上除了屁股上的伤,其他的伤一个都没有,两个人干干净净的,哪有吃苦受罪的样子。 这个情况对姑娘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姒不相信宁如雪什么都没做,她肯定威胁自己的两个丫鬟了,脑子转了转就问:“宁贵妃是不是拿你们家人的性命威胁你们,如果不听话就杀了他们。” “姑娘…”知书知画眼里都是泪水,显然就是这样。 沈姒捏紧拳头,回头看着碧水:“有没有办法去外面救人?” “对了,你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宫外我兄长,让他去救人。” 碧水摇头:“恐怕来不及了。” 沈姒冷静下来:“不,还来得及!” “你去传消息,我去拖延时间。” 她看着两个丫鬟就说:“你们实话实说,自己被欺负了怎么能忍气吞声,若是家人被胁迫你们敢赌宁贵妃真的好心没有早就动手?” “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她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们痛苦挣扎。” 知书知画对视了一眼,想通了什么连忙说:“姑娘,宁贵妃就是像您说的那样,把我们关进箱子里,再用泥土封闭气孔,让我们那么呼吸不了。” “第二天才打开箱子,因为她让人给我们手指上包着布条,所以我们挣扎手指没伤口,而那个箱子已经被洗干净了,宁贵妃早就知道您会来!” 沈姒脸色不太好看,这就是宫里的女人吗,她昨夜在龙床上说今天要来,宁贵妃马上就知道了。 还把罪证都处理得一干二净。 宁贵妃是猜到的还是陛下身边有她的人? “陛下…臣妾也不知怎么惹怒了沈妹妹,竟然两次闯进臣妾住处耀武扬威,实在是欺负人。” 宁如雪的声音响起,她跟在顾令筠身后过来,哭哭啼啼装可怜。 沈姒回头看到陛下,不爽地瞪了一眼宁如雪,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陛下,正如我所说这个女人心如蛇蝎,用幽亖之刑虐待她们,简直惨无人道。” 顾令筠看了一眼里面干净整洁的房间,两个丫鬟除了上次受过仗刑的伤并没有其他伤势。 “你们自己说。” 宁贵妃突然整理头冠,手上出现了两个破旧的平安符,目光暗暗警告。 第一卷 第55章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姒看到了,冲过去把两个平安符抢过来:“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贵妃这是你自己的。” 宁贵妃一口气憋在心口,这个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她哼了一声:“本是你那两个婢女的,我看做工挺好让掌衣她们给我做一个新的。” 知书拿过平安符眸子通红地说:“是我们的,可这是我们家里弟弟妹妹的平安符,是在普渡寺求来,娘娘你让人去了我们家里拿到这两个平安符还真是仁善。” “陛下,我和知书姐姐在娘娘这里几天快被折磨疯了,贵妃娘娘把我们关进箱子里用泥土封着想憋死我们,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画相信姑娘立马实话实说,姑娘为了救她们冒险闯进来,她们就不能退缩,再帮着贵妃污蔑自己家姑娘。 若是家里人真的惨遭大祸,那她便以死谢罪绝不独活。 沈姒怒目而视,盯着宁贵妃那张貌美却恶毒的脸:“听到了吧,还要装蒜吗!” “陛下,我的两个婢女再有错也不是宁贵妃滥用私刑的理由,这分明就是伺机报复我。” “没有的,不是这样陛下,臣妾跟在您身边三年了,若是臣妾这样歹毒哪里会瞒得毫无漏洞,这宫里不到处都是受害者。” 宁贵妃当即跪下,满脸被冤枉的委屈,她还大着肚子,看起来真是柔弱可怜。 顾令筠听着她们各执一词,让刘朝恩去搜宫:“看看有没有刑罚工具。” “陛下,臣妾好歹也是四妃之首,皇后之下,若是平白无故让人搜宫,别人如何看待臣妾,陛下要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又如何?” 顾令筠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把她扶起来:“你待如何?” 宁贵妃呜呜咽咽地说:“这件事都是因为沈姒,如果臣妾是被冤枉的,沈姒就要受罚,还要给臣妾道歉!” “陛下您这几日都没有好好陪过我。” 沈姒看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行啊,我要是冤枉你就给你道歉。” 顾令筠看向她,还真是什么都敢答应。 刘朝恩带人去搜宫。 宁如雪一改忌惮害怕的样子,春风满面地朝女人挑衅看了一眼。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沈姒觉得奇怪,她一点也不害怕那些罪证处理得这么干净? 外面冷。 所有人去了正厅。 火炉烧起来,身上的寒意才驱散了几分。 宁贵妃献殷勤一样给陛下拿上来一些东西,什么龙凤团饼,还有不寻常见到的吃食。 “陛下您下早朝就来了,可还未曾吃过东西,臣妾心疼陛下。” 顾令筠喝了一口茶:“贵妃以前不爱做这些讨好朕。” 宁贵妃脸色微妙,现在有了别的女人能威胁她的地位,当然做不到像之前一样清高,再孤芳自赏她的恩宠都被抢走了。 “陛下,还不是陛下许久不来看臣妾了,臣妾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臣妾之前清高孤傲,但心里对陛下也是有真情实感的。” 沈姒忍不住冷笑,情真意切? 敢不敢说你肚子的孩子亲生父亲是谁? 顾令筠淡淡地开口:“贵妃还是要端庄一些,以前那样就挺好。” “不需要争宠,朕不会亏待你。” 旁边沈姒听得很不爽,陛下难不成还想一碗水端平,她偏偏不让。 “陛下,搜完了,奴才带人在库房找到了这个箱子,箱子很可疑虽然装满了东西,外边的漆料确是新的而且还没干,奴才从上面刮出来一些泥土。” “而且箱子里有不少指甲抓痕。” 刘朝恩带着人抬上来一个能装两个人的红木漆箱,看起来很新但里面却是另一种景象。 沈姒脑子里闪过一抹疑虑,宁如雪疯了吧,是她就不可能还留着这个箱子。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这么信誓旦旦真的把罪证痕迹都抹除了,竟然是堂而皇之地放在库房? 刚才口口声声说没搜到就让自己道歉,她都笑了,宁贵妃是怎么在后宫活到现在的? 宁贵妃震惊迷茫地看着那个箱子:“不可能…不对我明明已经…” “贵妃,你明明已经什么?”顾令筠端坐着,身上的九五至尊气场无比骇人,天子皱一下眉头就仿佛要横尸遍野。 沈姒太会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了:“是不是想说你明明已经把箱子劈开烧成灰烬了,怎么还有一个箱子!” 宁贵妃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欲语泪先流跪下告罪:“陛下,这箱子不是臣妾的,是沈姒为了冤枉我让人放进臣妾的库房里,若真是臣妾早就该毁尸灭迹,怎么会留下这么大漏洞等着陛下搜查!” “还请陛下明鉴,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沈姒听她胡说八道双手叉腰气的质问:“怎么你宜春宫是漏勺啊,谁都能进来栽赃陷害你,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贵妃还要强词夺理?” “沈姒…陛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认,求陛下通融让臣妾调查一二自证清白。”宁贵妃完全可以找个人推出来背黑锅,这种事就是她做的也无伤大雅。 沈姒仅仅凭着这个就想扳倒自己简直做梦。 沈姒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 真以为她没有底牌是吧,不然敢冲过来跟她分庭抗礼! 正要说什么。 顾令筠站起来随口说:“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沈姒你带着你的人离开。” “陛下我…”沈姒万分不甘心,好不容易有针对宁贵妃的机会,让她走? 她底牌还没出呢! 顾令筠不容置疑地看着她:“回你的清水宫,闹了一早上还没闹够?” “我闹…明明就是宁如雪罪证确凿,所以陛下…”沈姒捏紧拳头才没有把他包庇罪人的话说出来,心里无比疑惑气愤地离开。 走路带风都要在地上踩个窟窿出来。 走就走! 知书和知画被她的人抬走,跟着一起回去。 顾令筠颇有威慑力的目光落在宁贵妃窃喜的脸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也就是说他都知道。 宁如雪一阵瑟瑟发抖,还以为能瞒天过海:“是,谢陛下隆恩!” 第一卷 第56章 宫里吃人不吐骨头 顾令筠神色冷漠,抬脚走出去。 宁贵妃目送陛下离开后才颤巍巍地站起来,她扶着肚子,脸色怨毒:“是谁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暗度陈仓的事?” “娘娘,可要仔细筛查?” 蓝荧深知宁贵妃的性子,一旦自己受委屈,那么整个宜春宫都别想安宁。 “给本宫查,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做这样恶心本宫的事!”宁如雪更心慌的是这里有没有陛下的手笔。 陛下要是都一清二楚为何今天不由着沈姒将计就计责罚自己,反而轻拿轻放故意放自己一马, 不对,陛下的性子阴晴不定,这种事向来都是只杀不放,又不是高宗皇帝,以仁德治天下,陛下骨子里还是有太上皇的血性,同样推崇以暴制暴。 到底是为什么。 宁贵妃想到陛下走之前那意味深长的警告目光:“不用查了,别查。” 她一阵心惊肉跳,只觉得一股缠绕的窒息感束缚着她的喉咙。 蓝荧回来不明白娘娘为何忌惮非常。 宁贵妃一阵紧张难以心安:“我要见他,你想办法。” 蓝荧没马上答应:“主上最近很忙。” 宁贵妃怒火中烧:“他忙,别忘了我肚子里是谁的种!” “告诉他,不管我就等着给本宫收尸。” 蓝荧点点头去传信。 … 沈姒气冲冲地离开宜春宫,陛下反复无常的态度真是让她憋屈,到底为什么要护着宁贵妃? 难道真的对宁贵妃格外爱护? 也是,不然为什么选择她的儿子当太子! 碧水回来了:“姑娘,知书知画的家人没事。” 沈姒松了一口气,好歹也不算有什么损失:“那就好。” 她们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又听到昨天凄凉的歌声。 沈姒刚抬眸看过去,就看到一抹红裙从石桥上跳进冰冷的湖水里。 下一秒何才人印入眼帘,她冲过去想救人,结果被拽进去! “快去救人!” 她想都没想立马跑过去。 碧水跟过去却没有动。 沈姒回头看着她:“碧水…” “姑娘,在宫里不要多管闲事。”碧水看起来很冷漠。 沈姒犹豫了一下,看到水里挣扎的何才人,宛充容倒是已经沉入水中,不对啊昨天这里还是干涸的,怎么一夜之间整个湖泊都满了。 她呢喃着:“见死不救…” 何才人靠着自己的力量游到了岸边。 沈姒跑下去脱下外面的披风给她裹上:“你连命都不要了!” “沈姑娘…我是看宛充容太可怜了,她想在御花园跳出惊世绝艳的舞蹈入陛下的眼就能得到恩宠救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是沧州一个通判,但因为震惊朝野的贪污案被牵连,马上就要秋后问斩被处死以儆效尤,宛充容说他父亲一生清廉正直,绝不会贪污百姓赈灾银。” 何才人冷得发抖,努力把话说清楚。 沈姒若有所思:“你跟她早就认识,那日接近我是想让我帮你们在陛下面前说话。” “是,沈姑娘我们位卑言轻实在是见不到陛下。”何才人承认昨日确实有目的地接近,但她没有要害人的意思。 “沈姑娘,您救救她!” “宛充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何才人忍不住哭泣,自己真的尽力了。 沈姒看到平静的水面,为什么宛充容落水后没有一点挣扎:“裴衍,去救人!” 裴衍拱手说:“属下奉命保护姑娘,其余的事不能做。” 沈姒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出事:“去救人,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裴衍盯着她,最终还是动了。 不过他把人捞起来,人已经死了。 随后就站在一边像根木头子一样。 沈姒提着裙子过去,连忙说:“你先回去换衣服。” “不可,陛下说的是不能擅离职守。”裴衍十分死板。 沈姒看了他一眼全身湿透的样子:“你若是染上风寒还怎么保护我?” “回去吧,碧水在。” 裴衍微微皱眉,如果不救人他也不会把衣服弄湿。 他留下一句话:“属下会马上回来。” 何才人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和绝望:“宛姐姐,你怎么就想不开呢!” 她把手放在女人鼻子下面,没有一点气息了。 沈姒盯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觉得凄惨悲凉:“她跳了三天没见到陛下,所以打算一死了之?” “是,宛姐姐昨晚回去都吐血了,她熬不住了,若是父亲死了还没有清白在人间,她说宁可也去死。” 何才人哭得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盯着她。 沈姒站起来脸上的同情收敛了几分:“后宫不得干政,我若进言必然会惹皇上不悦,更何况你这是请求而不是逼迫我一定要这么说吧,我今天出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们。”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这是他人的因果,她自己现在一身的麻烦,再帮她们是真的不断在陛下面前找死。 贪污大案牵连甚广,皇上派下去钦差是一路杀过去的,血流成河都不为过,哪怕真有冤枉的估计陛下心里知道,但还是要杀,那就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她去说话,实在是没脑子。 何才人喊着说:“若是有一天您的父亲母亲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您也这么袖手旁观?” 沈姒脸色一变回头盯着她:“如果是我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她自己没有救下自己的家族,是她的原因,不是我的错。” “我没有理由要帮你们做什么,这就是命。” 她更觉得可笑,自己没本事怪别人不帮你? 真是有意思。 她大步离开,绝不回头。 何才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低头看着毫无生机的姐嘞:“宛姐姐,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们要是争宠就不会这么无助。” “她说得对,我们确实没用,怪不得别人,宛姐姐,我会帮你报仇的。” 她下定决心,再也不想像以前一样虚度光阴了。 沈姒回到清水宫,燃烧的炭火让她身上的寒冷褪去,她坐下来平心静气。 “碧水,宫里真的吃人不吐骨头。” 第一卷 第57章 陛下一点也不在乎我 巨力之下,那黑衣人的剑锋在凌卿蕊身前急速的划过,却是只割断了她的一片衣襟,而没有伤及她分毫。 傻瓜!我每时每刻都很关心你!你却直到现在才确定,突然在高兴之余,胸口却开始隐隐作痛。 唐忠旺正要上前,他身后的婆娘赶紧拽住他并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愣了一下,停止了脚步。 这句话倒也没错。在他生闷气到处破坏的时候,确实有大半个星系被波及,无数星球化为宇宙粉尘。 瞥一眼摆放在床边茶几上的茶盏,盖子没盖上,里面的茶水喝干了,只剩下一底子茶叶。 上次林木木就已经领教到了,热依古丽手下有些会术法的人,他们在布阵方面也有些特色,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是什么样的人。 如苏月预料,三天后,华国隐世家族的人陆陆续续找来了夜景风处。 谢谢你,让我喜欢上你,谢谢你,就算三年后还能像从前那样爱你。尽管我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欢过我,还是谢谢,因为喜欢上你,让我的生命得以完整。 凌卿蕊唇边带着一抹冷笑,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点下几处穴位,却是被一旁的黎昕拦住了。 等泡好几杯热茶,又送上几盘糕点,王大力挥退下人,对楚月说道。 蔷薇在里面摸过的时候,她的脑筋也慢慢的转过弯来,这种事情,当然要立刻告诉流光才行。 他这样一副嘴脸瞧得辰年心生恼怒,只想着上前先揍他一顿再说。郑纶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然后往前迈了一步,不露痕迹地将辰年挡在了身后。 面对桑离突如其来的怒气,谷羽并没有觉得尴尬和难过,心中反而涌起了几丝淡淡的喜悦,她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在担心自己吗? 而自从听到通传声之后便一直眼神锁定沐云的一举一动的明妃,自然是没有错过沐云眸光之中的那丝欣喜之色,内心刚刚平息的嫉妒情绪在这一瞬间又被火烧火燎的给佻动起来蠢蠢欲动了。 一时不查的桑离,根本没有想到沐云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当她被沐云紧紧的搂入怀中,鼻息之间全部是沐云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龙涎香男性气息时,波澜不惊的一双清眸里,终于闪过了几丝反感不悦的眸光。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有事要忙?”她急急的挂掉他的电话,她说没跟谁在一起。 云容看了那墨汁般的汤药,蹙了蹙眉,还是喝了下去,心中一怔,这回竟填了干草,苦味冲淡了许多。 “明白了……”喃喃自语,一脸不可思议,这经常霸屏的琉璃童鞋到底霸了些什么呢? 梁以默刚挂了电话,叶辰从浴室里走了出啦,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性感的胸膛野性十足,头发上的水湿漉漉的地滑过他的胸膛,他一手拿干毛巾擦着,一手拿开遥控器开了空调。 这天,白贺的二姨夫来白家村的种植园上白班,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二姨也一起过来了。 这是他们的家,虽然很破,但却能替他们遮挡风雨,给予他们一丝不可多得的温暖。 皇甫嵩在广宗城时已经领教过【幻术】的威力,此刻看黄巾军的神情便已经明白张宝刚才的举动必然又是【幻术】,心头不免蒙山了一丝阴霾。 见面寒暄了几句,白贺从时空交易系统中提取了鲥鱼,荔枝,葡萄和樱桃。 看样子,他的确是说动了蔻蔻,而且看蔻蔻的表情,也并不像是在敷衍自己,而是真正在考虑今后的合作事宜。 脑子里有些乱,我揉了几下太阳穴,觉得有些燥热,就走到压井边,压出来井水,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宁冬夏为人嚣张跋扈,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混迹酒吧等风月场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这突然瓦解的沙墙让刚刚遭受重创的杨震天不由就是一愣,一时搞不清状况的他一面控制血丝稳固着双臂的伤口,一面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的环境变化,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陈方平是在好几天之后才发现的,一开始的错愕随着叶一夏消失的时间越长,越发的暴躁,那种从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怒气怎么都不能被遮挡。 干掉胖子长官后,李羽再一次的将目光转向到了武器商人的身上。 考虑到地形,现在能够修建的也就是平城了。平城是随着日本战国中后期城郭的平地化而流行的,平城建有四通八达的街道,往往交通方便、经济发达。 云易见证了一个奇异而壮观的场景,战斗到了最关键的一刻,转眼之间天空却忽然下起了鸟雨,是的,真正的鸟雨。 黑衣人A将任务的所有经过毫不保留地告诉给了会议室里的人们,并且还把那个魔法形成的U盘递那位领导人。 但她并不像其他武僧那样身穿便于行动的短服,而是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袍,还斜挎着一个散发着草药香气的挎包。 近一个月的航程无比顺利,没有想象中的阻拦,天灾军团未派一兵一卒在半路设伏,哪怕这几天舰队临近了诺森德的海岸线,都没有遭到石像鬼等常见飞行亡灵生物的袭击。 堕落蚂蚁,不再是记忆蚁脑海中那遥远的传说,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已经近在咫尺,触角可及。 第一卷 第58章 求恩准和沈姒和好 哥布林一波波的进攻,甚至有哥布林祭祀,释放一些火球冲击什么的。 而接着,神像金碗手中的金红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这根本就是无限接近于0了吧!杜子辕真想一个MMP三连糊系统脸上,这么坑的功法居然还有脸放在兑换列表里,真实日了狗了。 黑衣人有些慌了,他私下查看,希望能够再找到一具骷髅的身体可以附身,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在西边那间墓室里面,有正在吸引他的东西。 夏季的时候,他一直在等待巴萨的召唤,可惜没有等到,只能继续坐上曼联的替补席。 搞得公婆也不像以前的公婆了,男人也不像以前的男人了,她们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蒂希娜作为公主,按理说巡游体察民情这种事,跟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然而……以此人的家庭背景,能和筑基,结晶这等高层权贵的家族、子嗣,去竞争珍稀灵物吗? 瑞斯皮肤黝黑,穿着单薄短打,和其他农民一样,挥舞着镰刀,在田野间挥汗如雨地收割麦子。 看着空无一物的走廊微微一愣,他记得昨天晚上是把那鹿天瑜放在这里吧,怎么早上起来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件袈裟落在地上。 “少爷,我们已经找到了老松岛,而且查出最近有一些人关进了徐州的监狱里面。 “吕统领,他是妖君托付给庄周王的记名弟子!原谅他无状,还请给他一次机会!”寐照绫焦急飞了上来,向各位统领行礼,复又向吕威说道。 “娘子,你先穿上鞋子吧,省得着凉了。”一旁抱着一双木屐刚刚回醒的黄袍怪双手捧着木屐上前道。 深吸一口气的苏木,神色依旧谨慎的望着四周,那刀绞一般的剧痛,在苏木目中景色换变之际,已然消失不见,好似从来都没有过一样,除了额头上的细汗表示苏木刚刚经历的一切外,无不说明,此刻,苏木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要追什么人?”夜清绝本身就因为洛无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神经就紧绷着,此刻听说要追什么人,神经上的弦也跟着绷紧了。 南宫浩顿时觉得有些对不住弟弟,太混蛋了,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活命,把弟弟给扔了,有些无地自容,脸憋的通红。 “如果我是圣人的棋子,那他们的死,应该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中吧,那他们就是我害死的。”孙舞空摇摇头,有些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曳戈眯眼道:“这居然是一套相互作用的术法!”他自然不会去硬悍,脚下一动,身影消失。 自从林乔成年之后,家里什么事都要揽到自己手里,连他这个大哥都觉得不放心。末世这后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了,将他们一家人护得死死的。 先皇昭仁帝在世的时候朝堂国运便有了颓败之势,他的膝下虽然子嗣众多但大多是庸诺无能之辈。 由于父星、子星最初都是由祖星来人开发出来的,所以祖星每个国家在父星、子星都拥有与祖星相应的一块领土。 “我……”江弃言原本想说什么,随后看了下苏谭,见也不好开口,便把话停在了嗓子眼没有说出来。 “梦吗?”顾心林坐起身来,自己身上变成了一套洁白绣金色花边的衣服,外面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光亮只是还没升起太阳,今天对星瀚城来说将会迎来新的管理。 徐川也为开展云活动的事情跑动跑西忙了好久,回到家简直累的半步路都走不动了,进了家门就看见老妈正在数落自己的老爸。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自不会亏待了她就是。”顾靖风到底底气不足,也不忍心,若在动手打了素歌,以沈轻舞的脾气,不定再会闹出什么事情,今日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已经够了。 立成看到那人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落子打飞,一愣。这个能力怎么可能挡不住血池?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灵武大比对苏云凉至关重要,她要是不能进入复赛,肯定会想别的办法出风头比如把香料和配方交给别人,让别人帮她夺魁。 阮若欢听得季北宸这般言说,随意的便搪塞了个理由给糊弄了过去,季北宸听后只点了点头,也未在细问,可总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个姑娘的影子,像极了去世的发妻若诗,连声音都那样的相似,莫不是,他又是做了梦。 第一卷 第59章 你杀了贵妃,我就原谅你 谢却山这个人有狠心有毅力,但凡做什么事一定是不择手段的。 没再理会采珠港的事情,也再无看风景的心情,韩非直接就撕开虚空,一步跨入。 闻言,夜倾南下意识扫了眼典雅的身材,略感无语……若你不耍骚,他人会作歹? 不过还好,这段时间圣殿范围进出的人不少,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会发现什么。 好比急行的骑兵,结果却遇到了绊马索,失去了速度的优势,那和步兵有啥区别? 风天佑如果告诉他,方才的力量只是他的一种,若是进入仙人模式的话恐怕可以吊打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信? “好,好你个陈三水,你还这真是林副主任的好下属。”丁默涵指着陈淼,咬牙切齿的说道。 “梦晨,你经历了什么?”风天佑的话犹如温暖的风声传入璃梦晨的耳中,后者身体一怔,竟是不在挣扎。风天佑双手怀抱她的腰部,缓缓收紧。 潘灵在想什么王天不关心,没有说话的时候他继续埋头苦吃,吃完之后随意打了个招呼拍拍屁股就走了。 黑影慢慢走过,看着洛倾风走去的方向,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 他们已经发出了求救信息,为今之计就只能等门中的强者赶到了。 宋尖尖之觉得有些稀奇,因为她很少看见有杂志社的编辑会主动全程跟着的。 夜魅看了看酣睡的花洛兮,放下窗幔,确保花洛兮不会走光,这才去开了门。 杜肖生搂着 唐初颜走在沙滩上,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沙滩上有不少人,海浪声很大,人们的声音也很大,有些吵吵闹闹却给人一种无意的温暖。 然后经过两千多年的争斗,两千年的时间人族不断被逼后退,人族疆域更是被魔兽不断占领。 就连作为导师位置上的老师们也不自觉地被她撩到了,莫星诚和司庭轩下意识的轻咳了一声。 都不用怀疑,等明早起来,这些话题,十有八九都能冲进前二十。 整个医院对骆昀迟的印象都十分深刻,也是,一个长相出众身份不凡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再加上他对虞唯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几乎整个医院都知道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 这便是他拜托金灵圣母的事情,原本祖翁九灵元圣是脱身无望,但此次他可是从太乙真人手中得到了禁锢祖翁的太乙法令,再加上两大圣母联手,这使得一切都成了可能。 练习室的门紧闭着,虽然没有看时间,她依旧能够感觉到外面无人的寂静,那种寂静,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静止在了这一刻。 当吊瓶打上的时候,李医生就催着丽裳送他回去,说是回去再拿几种药来。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你们的外祖母老是不放过我。”阿发看见知音舅娘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五行天珠是盘古遗留下的上古神物,缺少其一就发挥不出其真实的威力。 泽言抬头望了一眼若离,看着她汗流满面,紧张害怕的样子,眼神却丝毫没有波动。他从未收过徒弟,但不代表他不严厉。 第一卷 第60章 心疼他,还让他抱你! 沈朱阁诧异地盯着女儿,她怎么知道这些? 残肢落了满地,鲜血汇流成河,整个村庄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此时大厅里的所有人在看见秦汉跃到台上后,都是满脸诧异的看着秦汉,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想要干什么,不过所有人都是开始慢慢的安静下来,开始注视着秦汉。 在他趋势之下,强大的精神力,就如同是化为了一道道无形的根须,不断的朝着虚空蔓延而去,不断的向外衍生着,穿越无尽的空间、无数的界面。 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脸上,却也比不上他此刻的心情,冰冷刺骨。 此时的齐云冥虽说远远还达不到那般的境地,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怕也仅仅只是稍逊几分而已。仅此便不难看出,为何他仅仅只是心元境界的修为,便能够拥有如此之多的弟子拥护。 灰雅儿见秦墨立于雅间之内,瞧着台上剑匣中的那柄断剑望的出神,不由得开口唤了一声秦墨,却不见秦墨应话。 说话的同时挥动铁拳,带起犹如雷霆般的破风之声,向李凡轰了过来。 谢千音话落,虞棠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肚子,片刻一脸复杂的点头。 墨琛似笑非笑地看了苏酥一眼,然后慢慢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墨琛自从发现自己喜欢苏酥后,就开始解锁情话功能,不停地输出对苏酥的喜欢,丝毫不吝啬表现自己的在意。 凯特立刻警觉,他们在这空间夹缝里也不知流浪了多长时间,期间多次遇到危险,这次陛下的神色似乎更加慎重? “原来你和连夫人是莫逆之交,本宫明白了。”十七深深地懂得,要是换做春秋还活着,她和别的男子成婚了,要是这个男子有个什么意外,十七也会替他求情去的。 凛冽的风吹来,夏初晓打了个哆嗦。言以珩将风氅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往他身上搂了搂。 梅自寒凝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忽如春风化雨似地软和了,褪去了霜雪的严寒,郁结出一种罕绝于世的柔情,可她终是看不到了。 她们进了公司,有礼貌地和接待她们的行政打过招呼,行政带她们进了洽谈室,让她们等一下,她去找公关部经理。 “父皇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这其中定有什么古怪。”言以珩说道。 酒馆里的人抬起头,看到他都不禁愣住,这个男人面貌俊雅到了极致,只是他周身散发阴冷气息,像一尊没有烟火气的冰雕,眼神中带着杀气,令人不敢与他对视。 话毕,殿中一阵不自然的沉默,奉华不说话,其他臣子看到有机可乘,便纷纷附议。 唐陌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扭过头,和众人一起进了天选基地。 顼元走了之后,十七无力的摊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没想到这个她深爱的男子是如此绝情,她从前也不是对他全部信任,凡事都留有退路,但是偏偏到最后,她赌上全部信他,却输的这么彻底。 第一卷 第61章 后宫哪有女人像你这般不懂事 天空之中,洛瑟亦是发出了一声疑问的闷响,对于他,对于一位神明而言,他亦是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阿鲁迪巴冷冷地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金芒,双眸微微眯起,嘴里沉声说道。 这就好像是剑刃的两面一般,一方面代表了杀伐的死,另一方面代表了恩泽的生,只有两面兼具的剑道,才是真正当之无愧的万兵之君,足以君临天下。 被挡住去路,林柯停了下来,打量着面前黑袍男子,眉头紧皱起来。 “那么很显然,你们这里肯定不是那古老的天帝传承的道场,很可能是后面得到了传承而后在此立派的,不然时间不可能这么短,有记载这附近有什么险峻的地方没有?”陈浩问道。 “咦……南华市什么时候有了凝血境的修士?”不远处一名黑袍人疑惑的问道,那三名黑衣人一击无功,迅速退到了他的身后,若论单打独斗,根本不是葛啸天的对手。 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觉悟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成为一名天启骑士,那么纠结人性之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太极派号称年青一代第一高手,叫陈一枫,跟许断年纪差不多,也是正在实力巅峰的时候。”陈木柳道。 天命可是第一款真实虚拟游戏,第一帮派的位置非常的重要,第一个建立帮派的不但能得到系统的奖励,还能提高工会的知名度扩张人气,价值可想而知。 “你做这些,是为了羞辱我?”姜白石脸色有些难看,他之前才说过漫画不过是供人消遣娱乐的东西,没什么前途,结果人家立刻就到手一百万,这不是在啪啪的打他的脸么。 “好了,别说了,我不会相信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早上的姨、妈巾也不是特地给我买的吧!你今天一天骗了我两次了,这将是最后一次!事不过三,我们就此别过!”闻人依柔说着转身离开。 因为张晨之前答应了海格要帮他建造一间新的屋子,所以现在正在和海格在黑森林这里忙活呢。 随后,他施放了一次危险感知。这虽然只是预言系的一级法术,但在周遭情况不明的时候,往往能够让施法者化险为夷。 现在的张晨真的已经油尽灯枯,如果再来一次战斗,张晨必死无疑。 一间地下室里,沙尔兹正抬着头,看着上方的天花板,这样说道。 “林德在巢穴里吗?”卢卡问道,不弄清半巨人的具体位置,万一烧起来,就算林德有复生戒指,也感觉不怎么保险。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张晨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折腾了一天,刚下线,罗母正好这时候来叫罗斌吃饭,罗斌心道一声好巧,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去了客厅。 再怎么着急她也不能乱催,周纤纤已经冒险帮她查了很多,再催就是不顾他的危险了,她就是想知道,她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他知道宋卫国心里肯定跟他一样觉得奇怪,只是宋卫国人性子直不会多想。 “诶呀,”张天师躲开的同时,将一张黄符向贴向了琉璃尸体的头上,但是那具尸体就像是会瞬移一样,瞬间消失在了张天师的面前,尸体消失的同时便又出现在了张天师的身后。 继这个巨大的铸造工坊后,石头王又带着白赢参观了研发工坊,见识到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半成品发明,其中一些的脑洞都令白赢是叹为观止。 而我这一趟过来,就是想问问,这降雷符和我自己本身,为什么会出现一开始的那种情况,但凡是降雷符使用的太多,我就会头昏脑涨,更甚者,不省人事。 这是非常客观公正的实话,烈非错贵为镇南王列灼独子,享世子尊位,那桓放却只是镇西王世子之子,又是庶出,地位自然不比烈非错。 “看老子红名,你们就全高潮了?告诉你们,识相的滚远点,否则全都留在这里!”罗斌狠声说道。 在白骨后腹部,还差一点到心脏的位置,还插着一柄铜钱剑,只不过现在那铜钱早已散落大半。我看着那剑,脑海中却是浮现出这么一副画面。 阴阳却因为自身就是世界,掌控多种法则,更有一个子世界的世界意志,实力极为强大。 他认为,老牛将军所在的区域,是一个必死之地,只要让罗浩跟老牛将军汇合,罗浩也跑不了。 至于,孟西风那边,她自然也不能让他误会,毕竟这男人脾气大,指不定又去找人麻烦。 说着,她便动手给他换药,之前的纱布已经开始渗血,喻莘莘蹙着眉头。 秦向阳望了一圈,发现里面的员工果然死气沉沉的,这种工作状态怎么能有效率呢? “要不然把腿给你打断!”其他几个柳毅龙的狗腿子也跟着叫起来。 左手边是一个大大的衣柜,此时是被拉开的,里面所有的衣服都井井有条的摆放整齐,上衣有专门上衣的地方,裤子有专门裤子的地方,同时在最下面一层还是各式各样的鞋子。 一边的李斯科也没闲着,他从旁边买了条毯子,同时还买了些装订好的水果还有饮品,当然少不了三明治。 “别白费力气了,凭你现在的力量是挣脱不了的。”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杯红酒正津津有味的品着。 毕竟他们一年之中要参加类似的宴会,那可是数不胜数,如果每次掏出的金额都十分高昂,对他们来说那可是不堪承受的。 举办蟠桃大会、孙悟空偷桃盗丹、降服孙悟空、四十九日拖延,前前后后五十多天,人间已经五十多年。 “停下马车!”守城士兵对着马车做了个手势,他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三辆马车,哪有大晚上要出城的? 第一卷 第62章 会克制对陛下的喜欢 真神境界,无中生有,无限无界,一限创造并毁灭天地,凭离殇只是接近半神境界的修为,想要伤他,就必须用一些下作的手段。 “夏语峰被抓,家属找上门要我负责,学生请愿可是你们安排的,你说怎么办?”袁石丽气势同样十足,丝毫不怵。 她心急如焚,刚转过五层看到六层楼道,就见两个黑t恤的大汉,戴着墨镜守在楼道上。 而且因为他强力的统治,帝国版图进一步扩大,促进了一些大的商业和手工业中心的出现,比如拉合尔、德里、阿格拉和亚梅达巴德。这些城市和港口以及其他遥远的地方通过水陆交通紧密相连。 这些也都是事实,那些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其实不用想都知道。 江寒在服用了溯给的药丸后,体力和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灵器被损坏,但凭他的道行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苏锦的语气极其疯狂,若不是镣铐封锁,只怕她此刻就要跳起来。 十枚吞灵葫高悬,将横卧大地十几里的一条残余金行矿脉完全吸收。 “啥?明天就到?好嘞好嘞,俺们开两辆车去接你们!”金妈妈一直记着上回钱丽华带人来时候的情景。 更何况,还不清楚这能力仅仅只能影响透视,还是说所有的强度随距离衰减的事物都能影响,如果是那样,那么不光是视力,就连听力,皮肤感知的温度,都会出现问题。 人生亦是如此,主要经历点风浪的,不然人生就过成了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意义。 当教练不需要参加比赛,危险性大大降低,而且月薪百万,年薪也就是千万级别的了,这样的级别,他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陆明介绍了通天塔中的情况,在大道之灵的吸引下,第二层开始,伤亡其实并不少,每一个能活下来的弟子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到达楼层后,夏天先走了出去,江泽紧随其后,两人同时拿出钥匙,背对背开门走了进去。 “也就是说过去的很多年里,阿诺德都没有任何踪迹,然而艾伦却活动的频繁了一些“。 众人哪有心思吃饭,众人偷眼描向艾伦,艾伦优雅的吃着,似乎没有发现众人的心思。 张幼仪其实也追星,但是看到李男神公布恋情,还是很伤心的,毕竟自己的青春就是这个男人。 而且,十点半的时候,有船上的服务员的见到了在房间的莎朗,她也不具备抛弃尸体的时间。 “让她过来吧。”晏迟省略掉后半句“如果你不想被强迫着搜身”的话。 命令下达后,李秀宁带着一万人马,安排弓箭手和投石机都隐藏好,开始准备在此地等阴世师的大军到来。 “再问你一遍,来者何人”?慕容倾冉冷眼望着那名为首者黑衣人。 亚门正在估算着自己的受伤状况时,耳旁骤起的脚踩拖鞋跑动声,令亚门不得不循声抬头的皱眉大喊道。 林坤把车从两车间穿过,又一次右转,进入了一条狭窄的街道,再次左转、左转,进入了一条死胡同。 “还有吗?继续!“肖排长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种纬的话,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俍致:不一定非要雷同,活出真实的自己,别忘了给我鼓励。有了朋友支持,定将寻觅到底。点点滴滴都是心欢喜。 若晨:此话有待商榷。描述性 爱作品,从来就有市场,这又作何解释? “既如此,林觉,朕准你把话说完。你要弹劾吕爱卿杨爱卿还有郭旭的理由是什么。朕要提醒你,诬告朝中重臣,信口开河可是重罪。你要想清楚了。”郭冲冷声道。 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被烟火气一呛,他顿时觉得脑袋晕得支撑不住。等被众人摇醒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挂在一颗还在冒烟的树上,树上的热量正透过皮衣传到他身上。 心神合一间,我和阿霞终于清晰地感应到了彼此的动作,心有灵犀般一起拉起了身前黄澄澄的铜环——没想到手感居然意外地轻盈——下一刻,我俩也是彼此配合着对方的劲道,把铜环举到了一个适中的高度,随即一齐拍下。 “狗子,你是咋个意思?拿个主意!咱们是进去呢?还是在外面蹲守?”三胖子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于是,忍不住冲我询问道。 唐颜雪本来是跟着林宇来听课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刚走进这间教室,精神就有些困乏,不停地打着哈欠。 第一卷 第63章 陛下对贵妃总是这样偏心 沈姒依依不舍地走出去,一离开宁德殿她就懒得装了,确实想粘着陛下,但那么舍不得肯定只能装。 陆启明剑势一挑,云烟淌过眼底,目光却清和平静。他微笑问:“何以坟?”空芜;却壮意凭生。 “是我。”梁佳才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要是在穿件灰色长袍,留点长须,还真就是世外高人了哩。 姑娘着装素洁,施淡妆。她有一双秋水剪瞳,还有裙衣无法遮挡极具诱惑的窈窕身段。 不过他们都是爱剑之人,无论耗费多久时间都乐在其中,丝毫不会觉得厌烦。 导弹这东西,根本不是他们这个级别的修真者能够抗衡的。就算是化龙境高手,在这种情况下也得乖乖逃命。 江满楼一开始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看到君泽玉脸上谜一般的笑容,他觉得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 下一刻,那晶莹剔透的月幻天珠向上漂浮了起来,悬在离地面三尺处缓缓转动,表面旋起一缕缕红黄绿三色灵芒。 不过在出发之前,王甜馨却突然转身过来看了一眼眼前的秦照,言语中带着一丝丝的笑容说道。 麻一点点头,“可以,里面有一株奇怪的水果,我已经吃了,有着急速治疗的能力”。 这样的速度太惊人了,就算使用禁忌手段怕是也难以让一个弟子达到这一步,何况看上去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要是在21世纪的话,购买试剂是相对容易的活计,选中正确的试剂,确定自己的预算,挑选合适的公司,然后一个电话,试剂之类的消耗品就送过来了,若是购买的量大的话,还有谦卑的销售员前来配合工作。 将何宝娜带回去,她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因为她一直在哭,也没有好多问。 泰坦巨人的远程攻击,骷髅海的近身突击,机械飞行战兽的空中打击!看着敌人用三种方式配合着攻击郑和统帅的舰队。让舰队顾得了这边又顾不了那边,不断在后退着。 我看着她细细品味的样子,那丑陋的样子,我有些反胃,她就真的懂茶吗? 还不等她脑海之中有过多的想法,身上绳索勒紧,突破海水的层层阻力,她又重见天日。 不过,杨锐还是尽可能的避免自建的,否则,后期的政治问题会比经济问题还多,他也不在乎输电线的所有权是谁的。 苏静震了震,仰头看着她:“这话谁告诉你的?”为什么,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非但没让自己觉得愤怒,而且竟觉得有一丝熟悉和释然? 何宝娜心中不断在呐喊着,眼角全是泪水,已经将她的衣领染湿。 朋友?凤惊华有点无语,她们这才是第三次见面,她就把自己当朋友了? 除非比利认罪,否则的话,仅靠DNA证据,他们是铁定要在法庭上吃亏的。 我身不由己地跟着李欢欢跑起来,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是都被我勉强的撑住了。 马拉喀什的露天市场是存在了10个世纪的传统MSL市场,从香料到夹克衫、各种皮制品、各种阿拉伯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见多识广的史晓峰说有点像国内的乌鲁木齐大巴扎。 第一卷 第64章 朕岂不是很窝囊 郝亮刚想再回一条信息过来,就听到了房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孟梦娣的声音也传来进来。 姚盼弟一说完,屋子里出来一个差不多三十岁样子的男的,正是郝亮现在邻居家的儿子,郝强。 “没问题。”对于这样一份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工作,江尘非常满意,起身就走。 传说它喷出来的水比洪水还厉害,又苦又辣,吃了就会送命。因此,这种水泽连禽兽也不能生活。 但是阡陌并不知道的是,东州中想杀卓洛泱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徐青点了点头,挑选了一些金丹期的魂魄,为他们下了命令,然后又和李狂澜选定了包围的方向。 她现在不是担心家里人会把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而是对于叶明沁是为了救自己才摔成这样而感到愧疚,同时也有担心和害怕,她害怕叶明沁会坚持不住。 看着孟梦娣打开车门,郝亮又叫住了她,从裤袋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孟梦娣。 云雨彬和云雨晨双双震惊地看着云世羽和云梁石,云梁石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为国为民的形象,特别是云雨晨,父亲对于他,就是一个信仰。 悲痛莫名这一招需要两个情绪因素,一者是悲痛,一者是莫名,当年的无名妻子被害,而他不知道杀妻的对象是谁,故此心中悲痛之余,也暗恨自己弄不清楚真相,故此才有了悲痛莫名之叹,成就了这一剑招。 而那些剑光落到地面上,便是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直接就被炸开一个足足有半里宽,不知多深的巨大坑洞。 她脸色苍白,像是已经看到了杜月笙被一拳打飞的惨状,于心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她美丽,她冰冷,如同一个冰山美人,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神目锁定,杜月笙才看清那道人影原来是一位身穿青红长袍的青年,腰间挂的正是听雨楼的令牌。 “……”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说在伪装?芙兰心中思索。她今天晚些时候要在这里召集帮会的骨干,预先打发汉克和酒馆老板一起搬运酒桶去了。 洛韵仙子眼眸看着下方巨大湖泊上的三口冰棺,朝叶辰传音说道。 似乎是觉察了摩尔根等人的到来,白袍人掀开了遮挡自己面目的兜帽,然后就这样转身面对众人的目光。众强盗的呼吸都是微微一滞,难道他们会看到恶魔的面庞? 一枚枚苦无,一个个手里剑,亦或者直接就是一张张起爆符直接不断的射向地面上的十七名大盗。 不待尘逸抗拒,杜月笙便从系统之中兑换出九张封印灵宠实力的圣级符咒,手中篆芒闪闪,打入前者周身各处筋脉。 所以,他才能够一剑斩断凌血羽的手段,才能够一剑灭杀大宇王朝足足十四位天才。 这座城市为什么会传送过来,鲁飞当年是怎么去的枫叶帝国,这座星门究竟通往什么地方,那些宇宙中庞然无俦的存在究竟想干什么? 不等巫凌儿有动作,赢哥已经一尾抽飞了吉仔:“又发什么神经?!!想要伤害你的主人吗?”。 秦明立即醒悟了过来,怪不得他从猎鹰飞船的相位通道离开的时候这么顺利,没想到居然是造化老祖的‘欲’擒故纵之计。 “放心吧,我说过了,等巫凌儿这件事结束了,再考虑媚儿的事!”巫楼再次保证让巫月稍稍的放心了下来。 朝霞不敢招惹这个夏雨荷,只得忍气吞声,刚才交给那个张翠英两袋子灵石也只能打了水漂,脸上苦恼不已。 这个机器人太过巨大,太过复杂,电脑可以控制绝大部分功能,但对于战斗却无能为力,用电脑控制的话,就好比没有灵魂的傀儡。 秦明骑着孽龙,撑着能量投影护盾,在低空当中飞行着,脸上微微有些凝重地叹道。 那御血卫也不动,宋晓功在旁看着这一幕,对天慧公主厌恶到了极点。 见得厉天涯的气极败坏,厉行云更是吃惊,当即开口问出声来,不过还不待厉天涯答话,忽听得身旁风声轻响,一道人影已是倏地出现在擂台之上。 他呆愣了一会儿,还是一步一步朝着厨房走去,看着她在厨房里面忙得不亦乐乎,洗洁精的泡沫满天飞。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是无数子蛊中的一只,不过子蛊的所有感受她都能感觉到。在没有完全弄清楚赤焰的状况前,她是决计不会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的。 “你确定他直接就能将人接回来?”容浅微微拧眉,就算龙少成与沐景祈关系不一般,但是说服沐景祈却不是容易的事情,一个王者的傲气摆在那里,怎么会轻易的成为旁人手中的利刃、臣下。 夜倾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怎么重要,况且她在人前,大多数时间都扮演着男人。 此时,他的头部就枕在浴池边上,头微微仰起,露出性-感的喉结。水珠在洁白的胸膛上发出微光,好像一颗颗珍珠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