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 第243章 剖痕 林宇折回静室时,小陈已经把那只黑狗从密封箱挪到解剖台上了。台子边上的仪器嗡嗡地低响着,已经热好了。小陈也换上了隔衣裳,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手里捏着解剖刀,眼神有点紧,可还算稳。 “林工,外皮查过了,除了那些淡得几乎瞧不见的灰道子,没别的明伤。身上比平常凉,僵得也不对劲,死得有点……‘绵软’。”小陈报着刚瞅见的情况。 林宇点点头,走到台子前头。狗眼睛半睁着,眼珠子浑浊,散了,舌头颜色发紫,微微吐在外头。他先仔细看了嘴、鼻子眼和耳朵眼儿,没瞅见啥不该有的东西或者怪水。然后,他隔着胶皮手套,把手轻轻按在狗肚皮上——手感不对,一种没弹性的、软趴趴的劲儿。 “来吧,照老规矩,但凡可能沾了‘脏’的肉样儿都留一份,特别是淋巴、肝、脾、还有脊梁骨里头的髓。”林宇说着,自己也抄起把手术刀。 解剖刀划开皮子,露出底下的肉。没见着预想的大出血或者淤血,皮下那层油黄里透灰,没点正常的光亮。肉的颜色黯沉,纹理也松,像被抽走了一部分活气儿。 “皮底下那股‘劲儿’的渣子,有一丁点反应,可比王顺身上的弱多了,也散。”小陈拿着个手持的感应器,报着数。 接着往深里走。打开胸口和肚子,里头的心肝脾肺肾全露出来了。林宇眉头越拧越紧。 心肺肝脾肾……大小模样都还凑合,没见着明显的瘤子、烂了或者出血的点。可颜色全不对。心脏的肉色是种没生气的暗红,肺叶子灰扑扑的,肝没了健康的棕红,黯沉沉的,脾和肾也是差不离的“褪了色”的样儿。 “像是……整个儿‘衰’了或者‘蔫’了,可不是从哪个特定地界儿坏起来的。”林宇压着嗓子说,“‘劲儿’的动静呢?” 小陈拿着探头,挨个凑近那些脏器。读数微微跳着,显示所有里头都存着极弱极弱的不对劲的“劲儿”,匀匀的、薄薄的,没特别扎堆的地儿。 “不是‘吃空了’,更像……叫‘泡透了’或者‘卸了劲’。”林宇琢磨着,“王顺跟周三,是直接撞上厉害的‘毒窝子’,肉叫飞快地啃了、‘劲儿’给夺了,烂得明白,黑纹也显。可这狗,还有钟楼城别的牲口,可能是叫那淡淡的、散着的‘啃食’劲儿熏久了,浑身的活气儿被慢慢‘兑稀了’或者‘压没了’,末了里头不顶事才死的。那些灰道子,兴许就是‘劲儿’被压住后,在皮上显出来的微弱印子。” 这就说通了为啥人暂时还没事——人的活气儿比寻常牲口厚实多了,对淡的‘啃食’劲儿更能扛。可这绝不是啥好消息。这说明那‘啃食’的‘味儿’在漫开,变得‘薄可到处是’,像片慢慢扩开的毒雾,先从最不顶事的活物开始祸害。 “切肉片,所有主心骨脏器,还有脑子和骨髓。”林宇吩咐,“重点瞅瞅小肉渣子层面的变化,特别是管着‘劲儿’来回的那些小零件。” 小陈立马动手。林宇走到一边,调出早先对王顺黑渣和病叶子的‘劲儿’残留分析数儿,跟刚从狗身上探到的微弱信号比对着瞧。 路子像,可厉害程度差着天地。狗身上的残留信号,更像厉害的‘蚀七’‘劲儿’被兑得稀烂、‘败了火’之后的产物,啃劲儿大减,可‘脾性’没变。 “要是这‘啃食’‘味儿’就这么一直又淡又广地漫下去,”林宇心里一咯噔,“会不会有一天,连寻常人也开始这么慢慢‘衰’下去?或者,等攒够了浓淡……” 他不敢往下想。得赶紧找着能断了或者净了这股‘味儿’的法子。 正琢磨着,静室的内线叫唤了,传来个年轻研究员激动的声儿:“林工!弄草的那组有信儿了!那种灰白草的小肉渣子架子,能自个儿‘带偏’或者‘打散’咱仿的那‘啃食’‘劲儿’的波段!像穿了身‘劲儿’的罩子!还有,它那小肉渣子水儿里,含着几种特别的、结成一疙瘩的晶渣子,对那‘啃食’劲儿有丁点儿‘吸住’跟‘磨钝’的用!” “把数儿传过来!”林宇精神一振。果然,那草是个路标! 数儿很快显在光屏上。那些弯弯绕的分子图和‘劲儿’反应谱,林宇看不大懂,可结论明白:这草天生就有挡着‘蚀七’‘啃食’的实打实的‘架子’和‘药性’。它那小肉渣子的壁跟里头的晶渣子,就像套精细的‘筛子’跟‘减速坎儿’,能让那‘啃食’‘劲儿’流过时被带偏、打散、拖慢,还叫吸住一部分、磨掉点火气。 “能照着样儿人造这晶渣子不?或者,把顶用的东西提出来?”林宇问。 “正试呢!可它那晶渣子长成,得要特地的活物地界跟‘劲儿’场,直着造悬乎。提的话……出不了多少。”研究员答,“不过咱发现,要是拿实验室里养的、旺实的共振矿草汁子,泡这草的提溜物,能显着加劲儿它那‘吸住磨钝’的效!共振矿的‘劲儿’,好像能‘点醒’或者‘给劲’这些晶渣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共振矿……网的出产。网的‘劲儿’,能添这种天生挡箭草的效?这又是‘搭伙’抵着‘啃食’的一个例! 林宇立马把这发现记下。兴许,能试着在被‘啃’地界的边儿上,人造或者移栽这种灰白草,配上网那‘劲儿’引着,弄出一道‘活物筛子带’? 他正想着,主控室又来信儿了:水母墙上那‘劲儿’架势图,又变了。 林宇赶过去时,瞅见那几条从实验室主心骨伸出去的蓝莹莹‘劲儿’流,好像更亮了些,送出去的‘调门’也更带劲了。钟楼城节点伸出去的那根银丝子,这会儿清楚了一眯眯,还分出了几根更细的杈子,试巴着去‘碰’牲口不对劲地界里头几个不同的点。 “海娃他爷说,他‘听着’网的‘声儿’更真亮了,像种……低低的、不停的‘嗡嗡’,带着急。网在让他帮着‘觉’哪儿‘味儿’最冲,哪儿‘根子’最浅。”林老爹转着刚得的信儿,“冰原那边的阿木也说,他能更真亮地‘觉’着地底下脉络的‘乱跳’,正试着给巴图指道儿,绕开觉着最悬乎的地界。” 网在拿这些‘能觉着的’当准成‘探头’,收更细的‘啃食’信儿! 同时,林宇注意到,在代表‘哑泽’的那大块暗红斑边儿上,冒出来一小片极弱极弱的、新生的银闪闪的光点子,正慢腾腾地、费劲地一闪一闪,像风里的蜡烛头。位置……好像就在他们发现那灰白草的坡地附近。 “那是……”林宇指着那片银点子。 “像是网在试巴‘长好’或者‘插个眼’。”林老爹眯缝着眼,“它可能‘相中’了长那草的地界,觉着那儿有‘料’或者‘地势’。它在试着往那儿投点力气,可费劲,‘啃食’顶得凶。” 网在自个儿摆棋,找还手的支点!这应了林宇关于弄‘活物筛子带’的想头。 “咱得搭把手。”林宇拿定主意,“把咱对灰白草的琢磨结果,那晶渣子能吸住磨钝‘啃食’的用,还有共振矿汁子能加劲的效,想法子‘告诉’网。还有,咱猜那‘啃食’‘味儿’可能靠淡场子漫,先祸害不顶事的活物……这些信儿,兴许能帮它调调挡着的路数。” “咋‘告诉’?”林老爹问。 林宇看向主控室当间那根直连着网主心骨的大柱子。“拿‘劲儿’编个码。咱不传具体的字话,传‘路数’或者‘意思’。比方说,来回仿那灰白草带偏‘劲儿’的路数,或者共振矿混了草晶渣子后的稳当动弹调门……就像给它瞧个‘家伙’或者‘兵器’的‘样子’。至于信儿,兴许能通过阿木、海娃他爷他们,把‘觉’着的东西,跟咱琢磨出来的道道合一块,变成种更直接的‘一块儿明白’?” 这是个更大胆的试吧。不再是简单的‘求-应’,是上赶着的‘信儿跟路数一块儿递’。 林老爹琢磨了一会儿,重重地点头:“能试。你管编‘劲儿’码的路数,我去跟阿木他们通气儿。还有,让弄草那组加紧生那灰白草、提晶渣子,哪怕先鼓捣出点样儿。盐井跟冰原那边,也让他们在不对劲地界的边儿上,试着种咱实验室里养的、能挡的苔藓变种,瞧瞧效。” 话立马传下去了。整个实验室,连上各个节点给动员起来的人,像被打了管强心药,围着‘琢磨啃食、跟网一块儿、试巴插手’这主心骨,飞快地转起来。 可就在这忙乱慌急、刚见点亮的时候,一个从珊瑚海老陈那儿传来的、一断一续的紧急信儿,给刚热乎起来的心头泼了盆冰水: “……瞅见生船……在被污地界外头转悠……不是咱的人……船上像有……早先在哑泽瞅见的那路家伙的信号……他们好像在……量啥……我们打算靠过去瞧瞧……滋滋……” 信儿到这儿断了,咋叫也没应声。 实验室里一下子死静。 那伙人……果然没闲着。他们的手,已经伸到珊瑚海了,正在被污地界外头探,甚至……可能在‘量’啥或者‘采’啥。 老陈他们冒冒失失靠过去,悬了。 林宇跟林老爹对了一眼,都瞅见了对方眼里的沉。跟网的联手的抵着刚抬脚,外头的对头就又现了身,而且动得更快。 时候,更紧了。他们得抢在对头干成下步事之前,先在闹明白‘啃食’跟联手上网这事上,闯出条道来。 剖开那‘啃食’的印子,不光是为了瞅清它长啥样,更是为了找着扎它心窝子的刀子。眼下,握刀的手,得更快,更稳,更准才成。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共颤 老陈那边的信儿一断,实验室里的空气就跟冻住了似的。珊瑚海那地界,老陈带去的都是水里泡大的老把式,连句囫囵话都没喊完就没了声儿,这得是多悬乎的景? 林老爹脸黑得能拧出水,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白了,可人没乱。“眼下派船过去,天黑前拢不了那片水。就算拢了,雾海茫茫的,谁知道那伙人走没走、留没留套。”他盯着水母墙上代表珊瑚海节点的、这会儿信号弱得跟游丝似还带着刺啦波纹的画面,“老陈不是愣头青,他敢贴过去,说明当时觉着有隙可乘。现在这光景……要么是撞上硬茬叫人拿了,要么就是瞅见了啥要命玩意儿,叫人把‘嘴’给堵了。” “爹,我去。”林宇往前一步,“带最快的船,挑几个眼亮手快的,揣上能罩住‘劲儿’不叫探着的家什。不硬闯,在外围兜圈,用水下听响儿的和嗅‘味儿’的先探探路。老陈他们要还喘气,兴许会留记号,再不济……地界儿总会有动静。” 林宇没挑明,可都懂——要是老陈他们折了,现场准有印子,不管是打斗的,还是别的更糟心的。 林老爹盯着儿子看了几秒,慢慢点了头:“挑人,备船。带上顶好的大夫和救急的。记死喽,头一桩是瞧明白,不是拼命。有丁点不对劲,立马回蹽。” 林宇应下,转身就去张罗。他挑了小陈在内三个实验室好手,外加俩从冰原借来的、对‘劲儿’不对味特灵光的年轻猎手。船选了最快最活泛的“飞鱼号”,加裹了层能藏身的皮子,装上了不吭声就能探动静的耳朵。 正紧着备船的当口,主控室那头又来了新信儿——不是珊瑚海,是盐井。 老孙头的声儿从水母墙里钻出来,带着压不住的火跟后怕:“林老!我们边上一个盯梢的点,守着卤水沟子的俩小子……出邪事了!没死,是……是中邪了!” 按老孙头的说法,那俩年轻盐工在查一处挨着盐井外头、前些天发现苔藓有点蔫的引水沟时,一个突然指着水面说“底下有玩意儿冒红光,跟眼珠子似的”,说着就要往沟里跳。另一个去拽他,结果自个儿也愣了,眼神发直,嘴里嘟囔着“有动静……叫我过去……”。亏得旁边还有别的工人,死命把俩人拽了回来。眼下人是醒了,可脸白得像纸,浑身哆嗦,问他们看见啥听见啥,又说不囫囵,只说当时脑瓜子嗡嗡响,心里慌得要命,像有啥东西在“扯”他们。 差不多前后脚,冰原的巴图也来了急信。不是阿木,是另一个刚显出有点“觉着”的年轻猎手,跟着阿木标的“安稳道儿”巡边时,突然指着雪地一处说那儿“发烫”,还说“有好多细线往一个地儿钻”,说完就淌鼻血,头晕眼花。阿木自个儿试着去“觉”那片地儿,耳朵里也嗡了一阵,心口发慌。 钟楼城那边,海娃爷爷托海娃捎了话,说今儿个挨着苗圃那头的好些老人孩子,都莫名心慌、躁得慌,耳朵里有种低低的、让人膈应的“嗡嗡”声,好一阵才慢慢消了。 不同地界,不同的人,差不多同一时候,都显出这路差不离的、叫啥“外头来的”搅和甚至想“勾着走”的症候!症候轻,看着跟各人“能觉着”的本事、或者待的地界叫“啃”的深浅,勾连着。 “那‘啃食’的‘味儿’……在试着‘搭茬’?还是……‘下套’?”林宇看着归拢来的报,后脊梁发凉。这不再是慢吞吞的、干挨着的“兑稀了”跟“压下去”,是冒出股子低级的、可明摆着的“上赶着”的劲头!它在试着拿捏甚至管住那些对‘劲儿’灵光、或者待在它‘够得着’边儿上的人! 那些“红光”、“动静”、“扯”的感觉……会不会是兑稀了的‘啃食’劲儿,在学网的“低声叨咕”或者“指道儿”,搁那儿瞎引?就像拿拧巴了的电波,搅和正经电台? “网那边有动静没?”他问主控室。 “有,且冲得很。”林老爹的声儿透过通话器过来,后头是水母墙机器更密的嗡嗡,“你瞅瞅‘劲儿’图。” 林宇几步蹿回主控室。只见水母墙上那架势图,这会儿正乱颤。代表那几个出了人不对劲地界的暗红斑,亮堂了不少,还跟心跳似的没规律地一鼓一鼓。从实验室主心骨跟各节点干净地界送过去的蓝莹莹的‘洗净’劲儿,也跟着加了码,跟那些乱鼓捣的红斑死命“顶着”,在图上搅出一片片糊的、‘劲儿’拧成麻花的乱地儿。 更显眼的是,代表钟楼城、盐井、冰原那几个节点的记号,这会儿都伸出更多、更清楚的银丝丝,齐齐指向出事的具体地头,像是在可劲儿“顺毛”或者“摁住”那片地界的‘劲儿’,还跟实验室的蓝‘劲儿’流搭着手。 网是明明白白觉着了这新冒出来的、更冲的‘啃食’路数,且加劲抵着了。 “它‘火了’。”林老爹沉声道,“或者说,它更死心眼地‘往外推’。这种直接冲着搭伙活人下手的搅和,像是碰了它更深处的‘防着’的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叫搅和了的人……”林宇揪着心。 “眼下瞅没落下一辈子的伤,可得紧盯着。海娃爷爷说,当网的‘声儿’(他指那稳稳的银‘劲儿’顺毛)大了,那些不舒坦就轻了。这说明网直接插手管用。”林老爹顿了顿,“可这也说明,那‘啃食’的‘劲儿’场子厉害了,或者……它后头‘管事的’,在试更野的路子。” 那伙人!他们不光是量着、采着,可能还在鼓捣啥“场子加劲”或者“专朝哪儿搅和”的试巴?老陈他们没了信儿,是不是也跟这勾着? “‘飞鱼号’备妥了。”小陈跑进来报。 林宇看了眼爹。林老爹重重一点头:“去。珊瑚海那头怕更绕。记死,命顶要紧。要是瞅见那伙人的影儿,别硬碰,把瞧见的都记下。要是……找着老陈他们,说啥也得弄回来。” “明白。” “飞鱼号”趁着后晌日头还好,悄没声儿地滑离了实验室平台,冲着东南珊瑚海那头,开足了马力蹿出去。船上,林宇查点着家伙什,脑子里却一遍遍过着刚才那些不对劲的报。 ‘啃食’在“往狠了长”,在变得更冲。网的应手也跟着涨了调门。这场没声儿的仗,正从“你推我搡磨地盘”,往更悬的“搅和脑子”跟“拿捏心思”那头蔓。 他们带回来的旧本子里,提过“蚀七”会“学”会“将就”。是不是它(或者管着它的人)正在“学”咋更利索地祸害网的“搭伙的”——也就是人?靠着装样引着、搅和脑子,甚至可能……末了真能“管住”? 要是那些叫微微搅和了的盐工、猎手,症候再重了咋整?要是那‘啃食’‘味儿’场子凶到能罩住更大地界呢? “林工,前头进珊瑚海外围的警界了。”掌舵的提醒。 林宇收了心思,看向船窗外。海面平乎,可远处天水接缝那儿,已经能瞅见一片不正常的、灰塌塌的雾,低低地压在水皮上,跟周围亮堂堂的天一比,扎眼得很。那就是珊瑚海叫‘啃’了的地界的边儿。 “慢点,把全频段悄悄听响儿的跟嗅‘味儿’的都打开。悄声走。”林宇下了令。 “飞鱼号”跟头小心海兽似的,慢慢滑进那灰雾的边儿。眼跟前开始发朦,空气里漫着淡淡的咸腥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甜涩。仪器盘上,地界儿‘劲儿’的底数开始显出轻微可不停的乱颤。 林宇套上特制的耳塞子,里头传来放大又拾掇过的悄悄听来的响儿——浪头声、远处鱼群的吵吵、船自个儿机器的轻哼……还有,一种极弱极弱、混在杂音里、却特有规矩的低低的一下下“嘀嗒”声。 嘀……嘀嗒……嘀…… 不是天生的响动,也不是珊瑚海已知的船或者家伙的信号。 同一刻,嗅‘味儿’仪的屏上,一个微弱的、带着明白“蚀七”那路谱的尖尖信号,在正前头偏东大概五海里的地儿,一闪过去了。 “有料。”林宇压着嗓子,“方向035,离着五海里上下。有不天生的‘嘀嗒’响,带着丁点‘啃食’‘味儿’。离远点,慢慢靠。” 船在灰雾里提着小心往前挪,所有人都憋着气。那邪门的‘嘀嗒’声在耳朵里时有时无,越来越真亮。嗅‘味儿’仪上的尖尖信号又冒了头,还好像……在动弹? “那东西在动,不快,方向……像在兜圈?”小陈盯着屏,犯嘀咕。 正这当口,船窗外浓雾深处,没一点先兆地,亮起了一小片朦朦胧胧的、暗绿色的光晕。光晕弱,可在灰塌塌的雾里扎眼得很。它也在动,方向跟那‘嘀嗒’信号源一样。 紧接着,一阵糊的、叫搅和得厉害、一断一续的人声,猛地硬挤进了他们的通话道里,跟着刺耳的电流滋啦声: “……别……靠……过来……滋……有套……他们……守着……” 声儿拧巴得厉害,可依稀能听出,是老陈的嗓门!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老陈还喘气!他在喊他们别过去!可这话是咋硬挤进他们加了好几道锁的道里的?有套?谁守着? 没等他们醒过闷儿,前头那暗绿光晕猛地亮了一下,紧跟着,一种尖得人脑仁儿疼的高频怪响,没一点防备地灌满了整个通话道跟听响儿的机器! “呃啊!”小陈跟几个船员疼得捂耳朵。仪器屏上瞬间炸开一片雪花跟乱码。 林宇强忍着耳朵里针扎似的疼跟晕乎,从嗓子眼里挤出声:“急转弯!最大劲儿!蹽出这片地!” “飞鱼号”的机器吼起来,船身猛一歪,冲着来路没命地倒蹽。船窗外,那暗绿光晕飞快变大,像有啥东西正打雾里扑过来! 可预想的撕巴没来。就在“飞鱼号”快要蹽出这片叫搅和得最凶的雾区时,林宇眼角余光扫见,另一个方向,雾淡点的地方,好像还有个更大、更闷的黑影,静静趴在水皮底下,只露出来一小截糊里糊涂、不像船也不像礁的轮廓,轮廓边儿上,有一丝极弱极弱的、跟网‘洗净’劲儿一个来路的蓝莹莹流光,闪了一下,没了。 是网的“手笔”?还是别的啥? “飞鱼号”总算蹽出了搅和最凶的雾区,耳朵里的高频怪响跟通话搅和慢慢轻了。回头望,那片灰雾还翻着,暗绿光晕早没了影,像刚才那出全是眼花了。 可耳朵里残留的针扎疼、仪器上还没全顺过来的乱码,还有老陈那断断续续的喊话,都真真儿地告诉他们——珊瑚海这头,比他们想的更邪性、更悬。 对头不光家伙厉害,好像还掐着搅和甚至“装样”通话的本事。而网,兴许在这头,也有他们还不知道的……摆布? 林宇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下令:“把刚得的数儿都记瓷实。把招子放最亮,慢慢往回挪,跟实验室把线搭稳。咱得再掂量掂量……这片海底下,到底还埋着多少没露头的玩意儿。”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裂痕 “飞鱼号”几乎是贴着水面溜回平台的,船身那层漆叫雾气和说不清的黏糊水汽腌得发乌。林宇跳下船时,腿还有点打晃——不是累的,是精神一直绷成一根弦,猛一松,那股后反劲上来了。 实验室里灯亮得晃眼,林老爹跟一帮人已经在码头上等着了。谁也没吭声,眼神一碰,就全明白了:这趟出去,人毛没见着一根,只揣回来一脑子浆糊和仪器里那些乱糟糟的影儿。 “先回里头。”林老爹扭头就走,步子沉甸甸的,又急。 主控室里,水母墙上那幅“劲儿”图比他们走前更乱了。代表珊瑚海那块暗红斑大了点,边儿上跟开了锅似的乱滚,像烧滚的沥青。盐井、冰原那几个不对劲的点,动静也没歇,只是叫网的蓝“劲儿”流和银丝丝死死“按”在个圈里,两边僵着,悬悬乎乎。 “你们带回来的那‘嘀嗒’响跟‘味儿’尖尖,分信号那组估摸着,是种贼精细、能调着来的扫海底架子跟‘劲儿’场的动静。”一个管分信号的研究员指着光屏上那堆绕来绕去的波浪线,“它在主动探底下啥样、‘劲儿’往哪儿淌。至于硬挤进来的话……弄技术的还在破,可八成是,对头使了种忒厉害的、能装样儿盖住咱通话里‘急喊救命’那道的家什。老陈的声儿是零碎录下来,剪巴剪巴塞进搅和动静里放的。” “是个套?”林宇问。 “起码是个警告,或者显摆。”研究员脸绷着,“他们知道咱会去,知道咱使啥道,连老陈是咱的人都门儿清。拿这法子告咱:人他们捏着,而且家伙比咱强。” 林宇想起雾里那暗绿光晕跟底下糊成一团的大黑影。“我们在搅和得最凶的地界边儿上,好像瞅见水底下还有别的啥,老大,模样不像船,边儿上……有很淡的蓝光,闪一下就没了。” “蓝光?”林老爹立马把珊瑚海那片“劲儿”流详图调出来,放大。在代表“飞鱼号”最后待的地儿旁边,“劲儿”图上真有一道极细、眨眼就没的、跟网“洗净”劲儿一个来路的蓝道子,跟鬼影似的划过去,然后消失在代表“啃食”地界的暗红里头。 “网摆的棋?”小陈猜。 “或者……是那‘啃食’劲儿装出来引咱的饵?”另一个老技师想法不一样,“那本子上提过,‘蚀七’会‘学’会‘将就’。它可能正学着装网的‘劲儿’样,来糊弄咱。” 俩可能都让人心里发沉。要是头一种,说明网在“啃食”区深里头有他们完全不知道的、可能是自个儿长出来的“抵着的点儿”,这固然好,可也说明那儿悬得要命。要是第二种,那这“啃食”的“心眼”或者后头“管事的”的鬼道道,比想的还邪乎。 “盐井跟冰原那几个叫搅和了的人,眼下咋样?”林宇更惦记活人。 “症候稳住了,没再厉害。”管医的老大夫答,“可都说脑瓜子里偶尔还会‘嗡’一下,像老远打闷雷,或者觉着脚底下地皮‘麻’一瞬。咱从头到脚查了个遍,身子骨数儿差不多正常,可脑瓜子动的波……有点轻微的、不停的底子乱,跟那些‘能觉着的’深了琢磨或者跟网应得厉害时的波形有点像,可更杂更没章法。” “像是……他们那‘觉着’的道儿叫硬撬开了,或者搅和了,眼下合不严实?”林宇想起阿木跟海娃爷爷的话。 “差不离是这意思。那‘啃食’‘味儿’场子可能在他们跟网‘勾连着’的那层面上,留了点啥‘印子’或者‘杂音’。网的顺毛‘劲儿’能暂时压住,可好像断不了根。”老大夫叹了口气,“除非找着祸根,掐了这搅和。” 祸根,就是那漫开的‘啃食’‘味儿’场子,还有后头可能蹲着的管事的。 “那灰白草跟晶渣子的琢磨呢?”林宇转向弄草那组。 “有门儿,可……也有岔子。”弄草的负责人脸拧着,“咱真从灰白草里提溜出那特独晶渣子了,搁实验室里试,它确实能吸住、磨钝仿的‘啃食’劲儿。兑上共振矿草汁子,效更显,能在小地界里撑起个稳当的‘干净场子’。” “岔子在哪儿?” “岔子一,出得太少,一棵长成的草里能提溜出来的渣子,只够盖个巴掌大的地儿。岔子二……”负责人调出串数儿,“咱发现,这晶渣子吸‘啃食’劲儿吸久了,自个儿架子会慢慢变,吸的效会往下掉,末了可能吸饱了、不顶事了。而且,吸饱了的渣子……会冒出一丝极弱极弱、可不知道是啥路数的次生‘劲儿’辐。咱还没闹明白那是啥,有没有害。” 又是个两难的坎儿。这天生的挡箭东西,自个儿也像是个使一回少一回的玩意儿,还带着不知道的悬乎。 “网对这晶渣子有动静没?”林宇问。 “有!这才最怪哩!”负责人眼一亮,“咱把没使过的晶渣子凑近大主心柱子,网会显出‘好奇’或者‘端详’的动静,‘劲儿’流会主动围着渣子转,像是在品它的架子。可等咱把吸饱了的渣子凑过去……网的‘劲儿’流立马就‘往外推’、‘防着’,甚至会主动把它‘搡开’。它好像能品出渣子啥样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网能认得这打它“拾掇点儿”边上长的草的出产,还对它变了样有明白反应。这更坐实了网跟那灰白草、跟抵着‘啃食’这事,勾连得有多深。 路标不少,碎渣子一堆,可拼图最要紧的那几块还是没找着。那‘啃食’的根子、想干啥、谁管着;网到底咋想的、抵着的全盘路数;真正能净了、断了这祸害的法子…… 正这当口,一个一直盯着“劲儿”图的研究员突然叫起来:“快瞅!珊瑚海节点!暗红斑块里头!”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水母墙。只见代表珊瑚海“啃食”区的那个大暗红斑块正中间,没一点先兆,猛地亮起个刺眼到不行、不停鼓动的血红色光点!光点边上的暗红“劲儿”跟疯了似的翻腾,像暴怒的海。而跟它顶着的、从网干净地界伸过去的蓝“洗净”“劲儿”流,像叫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变得细弱、发黯,眼看就要断! 同一刻,珊瑚海节点伸出去的、代表网插手的银丝丝,齐齐绷断、散没了影! “网在那头的‘手’……叫硬掐了!”林老爹的声儿里带着少有的惊跟怒。 差不多就在珊瑚海出事的同一眨眼,盐井、冰原、钟楼城那几个不对劲的点也一齐炸了锅!原本叫按住的暗红斑块猛往外胀,颜色发黑,网的蓝“劲儿”流跟银丝子又顶上了死劲,乱颤。 像是有一个齐刷的“令”或者“猛冲”,同时点着了所有‘啃食’活泛的地界,冲着网的挡头,发起了全乎的、一齐的猛攻! 主控室里警报叫得瘆人,各样仪器数儿乱跳。 “它是在试水……不,是总攻!”林宇心快蹦出来了,“珊瑚海新冒的那个红点,八成是‘啃食’的‘传令的’或者‘聚劲儿的地儿’!它给点着了,然后引着别的点一块儿使狠劲!” 网的“劲儿”图上一片混沌,蓝跟暗红死命绞着,好些挡头眼看要垮。整面水母墙的光都随着这顶牛一明一暗,照得每人脸上光影乱晃。 更让林宇觉着后脊梁发凉的是,他怀里贴身揣着的那本旧世界本子,这会儿竟隐隐传来一丝极弱极弱、像是跟老远那个血色光点遥相呼应的……温乎劲儿。 本子、样儿、‘啃食’、网……旧世界留下的噩梦跟新时候搭伙的盼头,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它们勾连的线头跟没解的谜,跟裂了缝似的,在眼前的世道上飞快地往四外蔓。 他们得在网的挡头彻底塌之前,找着那条穿起所有裂缝的、通到真相跟活路的独一根道儿。时候,真不多了。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尸语者 “飞鱼号”几乎是溜回平台的,船身裹着一层水汽和说不清的黏腻,漆色都暗了。林宇跳下船的时候,腿有点软——不是累的,是绷了大半天的神经一下子松开,后劲反倒上来了。 实验室的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老爹和几个人已经在码头等着了。谁也没说话,眼神一碰,心里都清楚:这趟出去,人影没找着,只带回来一团乱麻似的信号,和满脑子的问号。 “先进去再说。”老爹转身走得很快,脚步沉甸甸的。 主控室里,水母墙上那幅“劲儿”图比出门前更乱了。珊瑚海那块暗红色的斑又扩大了些,边缘翻滚得厉害,像烧沸了的沥青。盐井、冰原几个老出问题的地方也没消停,只是被代表“网”的蓝色能量流和银丝线勉强按在一定范围里,两边僵持着,摇摇晃晃的,看着就悬。 带回来的“嘀嗒”声和刺鼻的“气味”尖峰,信号组那边初步判断,应该是一种特精细、能调节的扫描信号,专门探测海底结构和能量场流向的。至于通讯里强行插进来的那句话……技术组还在破解,但八成是对手用了种厉害的干扰手段,能把老陈零碎的求救录音剪碎了、混在杂讯里放出来。 “所以是陷阱?”林宇问。 “至少是个警告,或者说……示威。”研究员脸色不太好看,“他们知道我们会去,知道我们用什么频道,连老陈是我们的人都一清二楚。用这法子告诉我们:人在他们手里,而且技术比我们硬。” 林宇想起雾里那团暗绿的光晕,和水底下模糊的巨大影子。“在扰动最厉害的区域附近,我们好像瞥见水底下还有别的东西,体积很大,轮廓不像常规船只……旁边闪过一道很淡的蓝光,一下就没了。” “蓝光?”老爹立刻把珊瑚海那片区域的能量流详图放大。在代表“飞鱼号”最后停留的位置附近,图上确实有一道极细、转瞬即逝的蓝色轨迹,和“网”的净化能量同源,像幽灵一样划过,然后消失在代表“啃食”区的暗红色之中。 “是‘网’暗中布下的棋子?”小陈猜测。 “或者……是那‘啃食’能量模拟出来、引我们上钩的诱饵?”另一位老技师提出不同看法,“那本笔记里提过,‘蚀七’会‘学习’、会‘适应’。它可能正在模仿‘网’的能量特征,来迷惑我们。” 两种可能性都让人心底发沉。如果是前者,说明“网”在“啃食”区深处有他们完全不了解的、自主形成的“抵抗点”,这算好消息,但也意味着那里极度危险。如果是后者,那这“啃食”的狡猾程度——或者它背后操控者的手段——比想象中还棘手。 “盐井和冰原那几个被感染的工人,现在怎么样?”林宇更关心活人的状况。 “症状暂时稳定了,没有继续恶化。”负责医疗的老大夫回答,“但都说脑子里偶尔还是会‘嗡’地一下,像远处在打闷雷,或者感觉脚下地面忽然麻一瞬间。全身检查都做了,生理指标基本正常,但脑电波……有一些持续性的、轻微的基底节律紊乱,和深度‘入网’共鸣时的波形有点像,但更杂乱,更不规律。” “像是……他们与‘网’共鸣的通道被强行撬开过,现在关不严了?”林宇想起阿木和海娃爷爷说过的话。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那‘啃食’的能量场可能在他们与‘网’连接较深的层面,留下了某种‘印记’或者‘杂音’。‘网’的调和能量能暂时压制,但似乎断不了根。”老大夫叹了口气,“除非找到源头,彻底消除这种干扰。” 源头,就是不断蔓延的“啃食”能量场,以及它背后可能存在的操纵者。 “关于灰白草和结晶残渣的研究呢?”林宇转向生态组。 “有进展,但……也有问题。”负责人眉头紧锁,“我们确实从灰白草中提取出了那种独特的结晶残渣,实验室测试表明,它能吸附并钝化模拟的‘啃食’能量。配合共振矿草汁液使用,效果更明显,能在小范围内维持一个稳定的‘净化场’。” “问题在哪儿?” “问题一,产量太低,一株成熟灰白草里能提取出的残渣,只够覆盖巴掌大的地方。问题二……”负责人调出一串数据,“我们发现,这种结晶残渣吸附‘啃食’能量到一定程度后,自身结构会逐渐变化,吸附效能下降,最终可能饱和、失效。而且,饱和后的残渣……会释放出一种极其微弱、但性质不明的次级能量辐射。我们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有没有害处。” 又是个两难的局面。这种天然的屏障,本身也像是一次性消耗品,还带着未知的风险。 “‘网’对这种结晶残渣有反应吗?”林宇追问。 “有!这才是最奇怪的!”负责人眼睛亮了一下,“我们把未使用过的残渣靠近主柱时,‘网’会表现出‘好奇’或‘审视’的反应,能量流会主动环绕残渣,仿佛在分析它的结构。但当我们把吸附饱和的残渣靠近……‘网’的能量流会立刻‘排斥’、‘防备’,甚至主动将其‘推开’。它好像能分辨出残渣的状态变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网”认得这种生长在它“节点”附近的植物产物,并对其状态变化有明显反应。这进一步证实了“网”与灰白草、与抵抗“啃食”这件事之间,存在着多深的联系。 线索很多,碎片不少,但拼图最关键的核心部分依然缺失。“啃食”的根源、目的、操纵者;“网”真正的意图、完整的抵抗策略;能够净化、终结这场灾难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劲儿”图的研究员突然喊出声:“快看!珊瑚海节点!暗红斑块内部!” 所有人瞬间望向水母墙。只见代表珊瑚海“啃食”区的那个巨大暗红斑块中央,毫无征兆地,猛地亮起一个刺目无比、不断搏动的血红色光点!光点周围的暗红能量疯狂翻涌,如同暴怒的海洋。而原本与它对抗、从“网”的洁净区域延伸过去的蓝色净化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骤然变得纤细、黯淡,眼看就要断裂! 与此同时,从珊瑚海节点延伸出去的、代表“网”介入的银色丝线,齐齐绷断、消散! “网”在那里的“触手”……被强行切断了!”老爹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震惊与怒意。 几乎就在珊瑚海异动的同一刻,盐井、冰原、钟楼城那几个不稳定节点也同时爆发!原本被抑制的暗红斑块猛烈膨胀,颜色转为污黑,“网”的蓝色能量流与银色丝线再次承受巨大压力,剧烈震颤。 仿佛有一个统一的“指令”或“脉冲”,同时点燃了所有“啃食”活跃的区域,向着“网”的防线,发起了一场全面的、协同的猛攻! 主控室里警报凄厉,各种仪器数据疯狂跳动。 “它是在试探……不,是总攻!”林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珊瑚海新出现的那个红点,很可能是‘啃食’的某个‘指挥节点’或‘能量汇集点’!它被激活了,然后引导其他点位一起发力!” “网”的能量图上一片混沌,蓝与暗红死死绞缠,多处防线摇摇欲坠。整面水母墙的光线都随着这剧烈的对抗明暗不定,映得每个人脸上光影乱晃。 更让林宇心底发寒的是,他贴身藏着的那本旧世界笔记,此刻竟然隐隐传来一丝极其微弱、仿佛与远方那血色光点遥相呼应的……温热感。 笔记、样本、“啃食”、“网”……旧世界遗留的噩梦与新时代共生的希望,在这危急关头,它们之间纠缠的线索与未解的谜团,如同正在扩散的裂痕,在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上迅速蔓延。 他们必须在“网”的防线彻底崩溃前,找到那条能串联所有裂缝、通往真相与生路的唯一路径。时间,真的不多了。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反向解析 韩秋的发现,像块冰滑进了每个人的后颈。尸体不只是受害者,更是“培养皿”——这结论,让隔离区外那些还没昏迷的感染者,每一次轻微的头痛或恍惚,都成了催命的嘀嗒声。 “得找到办法,打断这种‘神经模仿’。”韩秋脱掉手套,声音依旧很稳,但话速快了点,“常规医疗没用了。得从能量层面下手,针对那些残留的‘菌丝’结构。” 她把数据调出来,重点圈了两处:灰白草晶渣能慢吞吞地吸掉“菌丝”;林宇的笔记本能和这些痕迹产生一种怪异的共振。 “晶渣像个‘钝凿子’,有用,但太慢,还会饱和。笔记本的‘场’……更像把‘钥匙’,或者一种‘引子’。”韩秋的目光在数据和实物间移动,“能不能合起来用?用笔记本的‘共振’特性,去引导或者‘激活’晶渣,让它更准、更狠地清除那些神经里的脏东西?” 这想法有点大胆。笔记本是旧世界的谜团,晶渣是新生自然物,都不稳定。把它们凑一起用在人身上?风险太高。 “必须测试,而且要快。”林老爹拍了板,“先在体外模拟环境做,用遗体里提取的、最‘活’的‘菌丝’样本。韩秋,实验你设计。林宇,你配合,用笔记本共鸣辅助。技术组,两小时,我要看到一个安全的能量引导和监测方案。” 实验室再次全速转了起来。压抑的空气里,多了种豁出去的急切。时间不再是抽象的词,它变成了盐井那边每半小时就报过来一次、不断恶化的感染人数。 体外实验在一个特制的双层屏蔽舱里进行。中心放着封存的“菌丝”活性样本,周围撒了圈晶渣粉末。林宇把笔记本放在舱外的共振传导板上,尝试主动引导自己与“网”的那丝共鸣,将一缕极其微弱、净化的能量,像导线一样,慢慢送进笔记本。 这过程格外吃力。笔记本里那些混乱的“劲儿”,像一团缠死的荆棘,对他送进去的能量又排斥又撕扯。林宇额头冒汗,必须全神贯注,才能维持那丝能量的稳定。 笔记本开始发烫,封皮下混乱的流动,隐约有了方向,朝着屏蔽舱里的样本。舱内,精密探测器显示,笔记本散发的特殊场,和“菌丝”样本间的共振,正慢慢加强。 “就是现在,注入晶渣引导信号!”韩秋紧盯着屏幕。 技术员启动程序。一股经过精细调制的、模拟“网”净化波形的低强度能量脉冲,带着晶渣的微观结构信息,被送进了共振场。 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些原本慢吞吞蠕动的“菌丝”痕迹,在复合共振场的作用下,突然“清醒”了似的,变得清晰又活跃。周围的晶渣粉末,也不再是慢慢吸附,而是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齐刷刷地朝“菌丝”贴过去、附着上去,表面泛起一层极其微弱却稳定的蓝光。吸附分解的速度,比单纯用晶渣快了将近十倍! “共振场把晶渣的靶向性和活性放大了!”一个研究员低呼。 “不全是。”韩秋盯着能量谱线,“笔记本的‘场’……它更像是在‘翻译’或者‘破译’‘菌丝’的某种内在编码,让它对晶渣的‘净化’信号变得特别敏感。它们……在配合。” 实验持续了十五分钟。共振场撤掉后,屏蔽舱里的“菌丝”样本已经暗淡稀薄,活性掉了八成多。晶渣粉末消耗却不大,只是表面的蓝光弱了些。 “有效!而且晶渣用得少了!”大家精神一振。 韩秋却没放松。“这只是体外,对付的是提取出来的游离样本。在活人体内,‘菌丝’是深深扎进神经网络里的,环境复杂千万倍。而且,这种共振场对活人的大脑和生物场有没有副作用,我们完全不知道。” “需要活体测试。”林宇擦掉汗,看了眼监控屏幕上盐井那边跳动的数字,“但绝不能用在还有救的感染者身上。” “用‘它’。”韩秋忽然说。 大家一愣。 “用‘网’。”她解释道,朝主控室方向指了指,“我们不必直接在人体试。‘网’本身就是一个巨大又精密的能量生命体,它的‘触觉’和‘感知’层面,某种意义上,和高度共鸣者的神经网络是相通的。我们可以构建一个小型的、模拟感染者神经场内‘菌丝’污染的能量模型,然后用同样的复合共振方法,在‘网’某个边缘的、非核心的交互节点上测试。观察‘网’对这个节点的反应、净化过程,以及有没有异常波动。这比人体测试安全,而且……‘网’的反馈会更直接、更全面。” 用“网”当测试平台。想法既疯狂,又透着点合理。 林老爹只沉默了几秒。“准备模拟模型。林宇,你还是做桥梁。韩秋,控制所有变量,风险必须压到最低。‘网’是我们的最后防线,测试绝不能伤到它。” 构建模拟能量模型同样紧张。他们综合了遗体解剖数据、林宇的神经场图谱,还有好几个轻度感染者的表面生物场扫描,试图用纯净能量流,编出一个带着“菌丝”污染特征的、简化但关键的能量模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小时后,在远离主节点的一条次级能量流旁,测试准备就绪。微型的污染模型被小心地“嫁接”到节点边缘。林宇再次连接笔记本,技术组全员待命。 “开始。” 复合共振场缓缓铺开,包裹住那个微型污染模型和旁边的晶渣引导区。 整个“网”似乎微微“颤”了一下。那条次级能量流的波动出现了短暂的紊乱。接着,所有人都能通过水母墙的宏观显示“看到”,代表该节点的光芒,明显地“注视”了过来。 没有排斥,没有攻击。相反,“网”的能量流主动靠近了测试区,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细致的模式“扫描”着复合共振场和那个污染模型。它像是在“观察”,在“学习”。 随着共振加深,污染模型上的暗红“菌丝”痕迹被激活、显现。晶渣引导信号注入。 这一次,效果更惊人。“网”自身的净化能量流,仿佛被共振场“启发”了,竟然主动调整了自身波动,和晶渣引导信号产生了谐振,然后精准地“裹”住了那些被激活的“菌丝”。净化过程安静、迅速,甚至带着一种……“了然于心”后的流畅。 短短三分钟,模拟污染模型被彻底净化。“网”的能量流恢复平稳,但在刚才净化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极淡、却比周围更凝实一点的蓝色光痕,像一次微型的“疤痕愈合”,还透着一丝新的、更适应这类污染的“免疫记忆”。 “它学会了……”林宇喃喃道。在净化完成的瞬间,他感觉自己与“网”的那丝连接里,传来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明了”与“更新”感。 “不止是学会。”韩秋看着数据,眼里有锐光闪过,“是协同进化。我们的方法,给‘网’提供了一种更高效、更有针对性的净化‘思路’。而‘网’的反馈,也反过来优化了我们的共振参数。看这儿——”她调出净化前后,该节点能量流动模式的细微变化图,“它对这种‘神经层面寄生污染’,建立了更快的反应通路。如果我们能把这种‘优化模式’提取出来、固化……” “就能造出专门清除感染者体内‘菌丝’的‘特效药’!”林老爹接道,声音里压着激动。 希望,第一次如此清晰、可操作地刺穿了压抑的迷雾。 可就在这时,监控盐井的通讯里传来几乎变调的喊声:“又倒了四个!生命体征掉得比之前还快!我们快按不住了!那个‘模仿’……好像也在加速!” 敌人的进化,同样没停。 “立刻根据测试结果,优化所有参数,制备第一批‘靶向共振净化单元’!”林老爹声音转厉,“韩秋,你负责技术定型。林宇,准备第一次……临床桥接引导。” 他们终于摸到了反击武器的雏形,但打磨和用它搏命的过程,注定是在和死亡赛跑。而笔记本在测试中持续散发着温热,封皮下那些混乱的能量,似乎也因为参与了这次“协同进化”,正悄然发生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指向更深秘密的变化。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桥接深渊 盐井的临时隔离点,空气混浊得让人发闷。消毒水味底下,总隐隐透着一股铁锈似的腥气。惨白的灯光打在并排的四张医疗床上,监护仪上的曲线正不紧不慢地往下滑,看得人心里发慌。床上的人脸上是一种均匀的灰白,神情却离奇地平静,好像魂儿早就走了,只丢下这具正被啃食干净的壳子。 林宇站在隔离舱外头,隔着观察窗,手心有点潮。优化好的“靶向共振净化单元”集成在一个银色手提箱似的装置里,连着他的笔记本,搁在脚边。装置表面浮着一层微弱的蓝光,笔记本封皮下则透出那股熟悉的、混沌的温热。他得成为那座“桥”,一头连着这凝聚了未知旧世界和新生自然之力的东西,另一头,得探进感染者那已被污染、正在死去的神经场里。 “理论参数锁定了,模拟成功率七成三左右。”韩秋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她留在主控室盯着全局,“但这是头一回用在人身上。林宇,你必须控制好共鸣深度,只开一条‘引导通道’。绝对不能让他们污染场的‘脏东西’反冲到你自己的连接里。一旦感觉装置不稳,或者‘网’的反馈出现异常尖波,马上断开,明白?” “明白。”林宇深吸一口气,戴上了特制的神经感应头盔。头盔里衬掺了晶渣粉,能让他的神经信号转化得更准。 “从最危险的1号床开始。”林老爹的声音也切了进来,沉稳,但绷着一根弦,“每人只有一次机会。韩工,随时报数据。” 林宇把手按在装置面板上,闭上眼。先在自己和“网”之间搭起那根熟悉的、坚实的连接。蓝色的净澈感像泉水一样涌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细的“触须”,探向脚边的笔记本。 接触的瞬间,那股熟悉的阻滞感和混乱纠缠又来了,比之前实验时更猛。笔记本里头不像荆棘了,倒像个微缩的、充满矛盾乱流的深海。他得像最耐心的渔夫,在惊涛里把丝线精准地垂下去,钩住那股能与“菌丝”编码共振的特异波动。 汗湿了鬓角。时间嘀嗒走着,就在他觉得那缕精神“触须”快被冲散的当口,指尖下的装置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稳定的搏动——笔记本的“场”被成功引导、驯服了。 “‘钥匙’场稳了。开始桥接患者。”林宇报告,嗓子有点哑。 他调整头盔导联,将那股复合了笔记本共振特性和晶渣靶向信号的净化能量流,像最细的神经探针,慢慢“刺”进1号床患者的生物场。 那感觉……就像把一根烧红的针,探进一潭冰冷粘稠的油里。患者的生物场死寂、厚重,充满抗拒。可就在能量流进去的刹那,林宇“看”见了——无数细微的、暗红色的、像活物一样蠕动的“菌丝”痕迹,密密麻麻缠在患者神经场深处,有些甚至已经“蚀穿”了屏障,跟更底层、维系生命的能量核心勾连在了一起,透着股恶气。 “检测到高强度污染痕迹,密度比体外样本高五倍,深度嵌合。”韩秋语速很快,“生命体征开始轻微波动。准备注入靶向净化信号。” “注入。”林宇咬着牙,维持通道稳定。 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优化后的复合净化信号,顺着林宇开的通道,精准灌入。 头几秒,死寂。紧接着,那些暗红“菌丝”像被沸水浇了的蚁群,猛地“炸”了!它们不再是被动等着被净化的残留物,而是疯狂地“抵抗”、甚至“反扑”!一部分试图缠绕、同化净化能量;另一部分则骤然收缩,朝着患者更深层的生命核心钻,像要拿人质当盾牌! “患者脑电波出现剧烈癫痫样放电!生命体征急剧恶化!”医疗组那边喊了起来。 “净化能量被部分污染!‘菌丝’在主动防御和逃逸!跟体外测试完全不同!”韩秋语速也急了,“林宇,稳住通道!需要‘网’的即时支援!” 几乎在韩秋喊出来的同时,林宇感觉到自己与“网”的主连接里,涌来一股庞大、温和却无比坚定的“意志”。不是具体指令,更像一种“许可”和“开放”。他福至心灵,立刻将患者神经场里“菌丝”疯狂反扑的实时模式、能量特征,通过自己的桥接,向“网”完全敞开。 “网”的“注视”,瞬间降临。 这一次,不再是测试时的观察学习。林宇感到整个盐井区域地下深处,“网”的能量脉络传来一阵低沉的、脉搏般的搏动。紧接着,一股经过高度“特化”的净化能量流,沿着他与“网”的连接,后发先至,像最精锐的援军,直接“空降”到患者神经场的战场。 这股能量流的频率,和林宇装置发出的信号完美谐振,却更灵动、更具攻击性。它不再试图全面包裹,而是分化成无数极细的“蓝色光针”,精准无比地刺向那些想逃逸或反扑的“菌丝”节点,同时稳稳托住了患者濒临崩溃的生命核心。 协同作战。装置负责定位、激活和基础净化;“网”负责战术打击和生命维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脑电波异常放电减弱!‘菌丝’活性被抑制!净化效率……在提升!”韩秋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激动。 林宇觉得自己像风暴里的一根导线,承受着两股巨力的奔涌。一边是“网”浩瀚而充满智慧的力量,另一边是患者体内垂死的污染和残存的生命力。脚下的笔记本滚烫,它提供的“共振钥匙”,似乎在这种高压实战里,也被“网”的力量不断打磨着。 终于,在仿佛无比漫长的三分钟后,1号床患者神经场里,最后一点顽固的暗红“菌丝”,在一根“蓝色光针”的钉刺下,彻底溃散消融。监护仪上,那下滑的曲线猛地一顿,然后开始极其缓慢、微弱地……往上爬。脸上那不正常的灰白,似乎也淡了一丝。 “1号床,污染清除率预估百分之九十八点七。生命体征稳定,转深度观察。”韩秋宣布,声音里有明显的疲惫和如释重负。 成功了。可林宇几乎虚脱,头盔下的脸煞白。救一个人,几乎耗干了他的精神。 “还能继续吗?”林老爹问,不是强迫,是询问。 林宇看向窗内另外三张床上无声等待的命运,又感受了一下脚下笔记本持续的温热,和“网”那沉稳而仿佛带着期待的脉搏。 “能。”他抹了把汗,声音不大,但清楚,“但需要‘网’更多的直接支持。它学得很快,现在它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活的’脏东西了。” “准备连2号床。”林老爹没废话,“韩秋,同步优化参数给‘网’。抓紧时间。” 当林宇把精神“触须”探向2号床时,他明显感觉到,“网”传来的特化净化流,变得更流畅、更有针对性了。好像经过1号床的实战,“网”已经更新了针对这种“神经寄生体”的“免疫程序”。 净化过程依旧艰难,但比第一次顺了近一半时间。2号床、3号床相继稳住。 就在林宇连上最后一位、情况也最复杂的4号床时,出岔子了。 4号床患者的“菌丝”污染不仅深,而且好像产生了某种“集群意识”。净化能量一进去,它们没分散抵抗或逃跑,而是猛地聚成一团,形成一个微型的、搏动着的暗红“核心”,朝着林宇的引导通道,狠狠“撞”了过来! 它想污染“桥”本身! “警告!污染体试图逆向侵蚀引导通道!”韩秋的警告和林宇感知到的冰冷恶意同时到达。 千钧一发,一直平稳输送力量的“网”,反应快得吓人。它没去挡那团暗红核心,而是在林宇的引导通道外围,瞬间织了一张致密到极点的、由纯净蓝能量构成的“滤网”。暗红核心撞上“滤网”,像撞上烧红的铁板,发出无声的“尖叫”,溃散了。 同时,“网”分出一缕极其凝聚的能量,像手术刀,顺着林宇的通道,刺进那团溃散的暗红核心内部。 不是净化。是……“剖析”和“读取”。 一瞬间,林宇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一段破碎、扭曲、充满冰冷食欲和模仿冲动的“信息流”—— 破碎画面:无尽的黑暗深海,庞大到无法形容的阴影在缓慢蠕动…… 尖锐感知:对“网”那有序能量的憎恶与渴望,对生命神经信号的贪婪模仿欲…… 模糊指向:不止一处……还有很多“饿”的源头在醒……在彼此“呼唤”…… “反向信息流!林宇,断开!”韩秋和医疗组同时大喊。 林宇闷哼一声,强行切断了连接,整个人踉跄后退,差点摔倒。脑子里的碎片画面和冰冷感迅速褪去,但残留的寒意让他牙关发颤。 4号床的患者,在“网”最后那精准一击下,污染也被清了,生命体征缓慢回升。但林宇知道,“网”刚才那一下,不单单是为了救人。 主控室里,韩秋盯着暴涨又平复的数据,脸色凝重得可怕。“‘网’……它刚才主动抽取并分析了一段污染体的‘核心信息’。”她调出一段极其复杂、非人的波形,“它拿到了我们没法直接获取的情报。关于‘啃食’的……本质和分布。” 林宇喘着气,看向脚边。笔记本不知何时自己合上了,封皮滚烫。但在刚才“网”进行“反向读取”的瞬间,他分明感觉到,笔记本内部所有混乱的能量,都出现了短暂的、指向分明的……同步律动。 好像它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的“连接”与“揭示”。 桥接救了四个人,却也意外地,让“网”摸到了敌人更深层的秘密。而笔记本,这个旧世界的遗物,在这场搏命的桥接里,似乎也终于露出了它真正作用的冰山一角。前面的深渊,被这短暂的光照了照,显出的阴影轮廓,反而更加庞大、更加复杂了。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裂痕下的回响 笔记本烫得厉害。林宇把它拿在手里,那温度已经不光是个感觉了,更像一种缓慢、低沉的心跳,一下下从掌心敲进他的血管里。刚才“网”搞那出“反向读取”时,那种穿透性的同步律动是没了,但余韵还在,封皮下头那些乱糟糟的能量流好像还在低声嘟囔,用一种他听不懂、却又莫名牵动神经的频率。 主控室里气氛沉得能拧出水。韩秋把“网”反向解析污染体核心时抓到的所有异常波形和那点零碎信息都调了出来。数据打在光屏上,已经不是什么规整图表了,更像一幅用抽象符号和能量噪音胡乱抹出来的、带着恶意的涂鸦。 “这不是单个污染体的‘记忆’。”韩秋声音发干,她指着波形里几段重复出现的尖锐峰值,“看这儿,还有这儿——这些波动模式有细微但明显的差别,可底子里的‘节律’是同一个。就像……不同乐手用不同乐器,硬凑着演奏同一段跑调的曲子。” “不止一个源头?”林老爹走近,眉头拧成了疙瘩。 “还不止。”韩秋把波形跟珊瑚海、盐井、冰原那几个主要“啃食”活跃区的宏观能量特征做了对比,“反向解析出的‘信息流’里,有对‘网’能量的恨和馋,有对生命神经信号的模仿欲——这些我们都知道。但藏在这些表面‘情绪’底下的,还有一种更基础、更原始的……‘坐标感’,或者说‘归属感’。那些破碎的阴影蠕动画面,不是完全乱来的。经过‘网’辅助解析,再对比历史数据,大概能锚定出几个能量密度不对劲的点。” 光屏上,一张简化的能量分布图慢慢亮起了七个极其黯淡、却在缓缓搏动的暗红色光点。它们散在广阔的区域,彼此离得老远,有的在已知的“啃食”区里,有的……竟在“网”标为相对平静、甚至能量匮乏的“空白地带”。 “七个?”小陈倒抽一口凉气,“之前监测到的不才四个主要活跃点吗?” “四个是已经‘熟透了’、开始主动侵蚀模仿的。”韩秋指尖划过那些新标记的点,“这三个,能量特征更隐蔽,更‘基础’,像是……还在‘孵着’,或者‘猫着’。但它们和已知活跃点之间的能量‘脉动’,有种微弱的、周期性的呼应。反向解析到的‘呼唤’,很可能就是指这种点对点的联系。” 一个松散但有联系的“网络”。敌人不是单个的,而是一个分布式的、可能带点初级集体意识的污染集群。每个点既是独立的侵蚀源头,又是整个“网络”的感知和行动节点。 “它们‘呼唤’啥?协调进攻?”林宇问,手里笔记本好像又烫了点。 “目前看,更像是……同步状态,共享‘学习成果’。”韩秋调出另一组数据,是四次桥接净化时“网”记下的“菌丝”行为模式变化,“注意到了吗?从1号床到4号床,净化是越来越难,‘菌丝’表现出的‘集群意识’和‘反抗套路’明显在升级。尤其是4号床最后那个聚合成‘核心’的攻击模式,之前的样本和1号床根本没有。它像在……快速‘学’,然后‘进化’,而且这种‘进化’,可能通过某种路子,在点与点之间传开了。” “所以咱每清理一个,剩下的就更贼、更难对付?”一个老技师脸都白了。 “大概率是。而且,要是咱发现的这七个点只是‘浮在水面上’的,或者‘眼下这阶段’的,那水底下、更隐蔽的‘节点’还有多少?”韩秋目光落在光屏边缘那些没被标记的黑暗区域。 压力一下子顶到了天灵盖。刚摸到点反击的门道,敌人就亮出了更吓人的规模和更棘手的特性。 林老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转到林宇手上那笔记本:“它呢?‘网’反向读取的时候,它动静不对劲。” 林宇把笔记本放到中央分析台上。仪器检测到,它散发的特殊能量场虽然还是乱,但确实和那七个暗红标记点(尤其是三个“孵着”的点)的能量频段,存在着极其隐晦的、非攻击性的共振。 “它……好像在‘听’,或者在‘对照’。”林宇描述着自己的感觉,“不是被吸引,也不是共鸣。更像是一个……记性混乱的失忆者,忽然听见几个耳熟又陌生的词儿,本能地起了反应。” “词儿……”韩秋琢磨着,“笔记本是从旧世界来的,记的是‘蚀七’灾难早期的研究和绝望抵抗。如果‘啃食’是‘蚀七’的某种延续或变种,那笔记本里记的旧世界信息、能量模式,甚至当年研究者的精神印记,会不会就包含了这些污染‘节点’早期的特征、弱点,或者……‘定位’方法?” 这推测让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笔记本可能不光是“钥匙”,还可能是一张残破的“地图”,或者一个记着敌人早期“老底”的“数据库”。 “试着引导它看看。”林老爹对林宇说,“不是拿来净化,是用刚才桥接时的感觉,试试跟它更深地‘沟通’,看它对这七个点,特别是那三个‘孵着’的点,有没有更具体的‘记忆’或者‘指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比桥接净化更悬。净化的时候,笔记本算是个相对稳当的工具。主动去“沟通”一团来自旧世界的、充满未知混乱的能量意识,等于自己把精神往一个可能塞满了疯狂和绝望的深渊里探。 林宇看着分析台上那本看似普通、却烫手的笔记本,点了点头。他没得选。 再次戴上头盔,连上仪器。这回,他不再试着把笔记本的能量往外引,而是反过来,把自己的意识,借着那根连着“网”、还算稳固的“锚”,小心翼翼地往笔记本混乱的能量场里沉。 感觉瞬间就变了。没有清晰的画面,没有明白的声音。只有无数破碎的、互相打架的“感知”洪流——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绝望叫喊的碎片、冰冷实验室的仪器微光、某种庞大到让人窒息的“存在”投下的阴影、还有钻到骨头里的、对“侵蚀”和“崩解”的恐惧…… 林宇死死稳住心神,努力在里面抓取和那七个暗红标记点相关的“频率”。他想着反向解析出的信息流,想着“孵化点”那种隐晦的脉动。 一开始只有更剧烈的混乱。可慢慢地,当他精神集中到那三个“孵化点”更基础、更“懒”的能量特征上时,洪流里某些微弱得几乎被淹没的“碎片”,还真的有了回应。 不是画面,是一种……“方位感”和“状态描述”。 一个碎片指向极深的海沟,伴着“冰冷”、“慢吞吞汲取养分”、“靠地热和地层压力活着”的模糊感知。 另一个碎片指向一片广阔却能量贫瘠的地下岩层,伴着“沉睡着”、“伪装成地质结构”、“等着被信号叫醒”的微弱印象。 第三个碎片……指向一片按理说不该有大型能量源的荒漠边缘,伴着“寄生”、“赖在废弃人造物的核心上”、“模仿死寂”的诡异感觉。 同时,一个更强烈、也更破碎的“认知”闪了过去:这些点不是自己长出来的,是被人“播了种”或者“诱导出来”的。在某个更早的时候,有某种力量或者事件,把它们“放”或者“弄醒”在了这些特定的、能量或地质结构特殊的“节点”位置。 林宇猛地把意识抽了回来,大口喘气,额头全是冷汗。他断断续续地把感知到的碎片说了出来。 “‘播种’……”韩秋眼神像刀一样利,“这证实了‘啃食’不是纯粹自然现象。它有目的,有布局。七个点,甚至可能更多,组成了一个潜在的、覆盖全球的侵蚀网络雏形。现在只醒了四个,还有三个在装死。而笔记本的记忆碎片,可能指出了它们赖以为生、或者藏身所需的特定环境条件。” “要是能在它们彻底醒过来之前,找到并废了这些‘孵化点’……”林老爹眼里闪过决断的火星。 “理论上有戏。可怎么找?笔记本指的路太模糊了。”小陈皱着眉。 “有‘网’。”林宇缓过劲,开口道,“笔记本提供了‘特征’和‘可能的环境描述’。‘网’的感知网络铺满了全球的能量流动。要是把这些特征当成新的‘识别模板’输进去,说不定能引导‘网’做更精准的、针对性的扫描,从海量的背景噪音里,把这些藏着的‘节点’给挖出来。” 又是一次需要“网”深度协同的活儿。这回,不是治病,是主动侦察,甚至可能是……抢在敌人前头动手的准备。 “得搞个方案,把笔记本的碎片信息、‘网’的感知能力,还有咱们手头所有关于地质、能量节点的数据捏一块儿,弄出一套筛查‘孵化点’的协议来。”韩英语速很快,“这比桥接净化更复杂,可能需要对‘网’的某些感知模块做‘临时编程’或者‘焦点强化’。” “马上开始。”林老爹下了令,“时间不等人。每过去一秒,那些‘孵化点’都可能往成熟迈一步。盐井那四个救回来的得盯着,防止反复。其他节点的防线不能松。咱们……必须把敌人的‘种子库’找出来,在它们破土之前。” 主控室再次忙得脚不沾地。林宇靠着操作台,看着被重新拿起来的笔记本。封皮还是温热的,那些混乱的低语好像随着他刚才那趟深入探索,暂时消停了些,却在他意识角落留下了抹不掉的印记。 他不光看见了敌人的轮廓,还隐约摸到了这场灾难背后,那可能存在的、属于旧时代的冰冷布局和深不见底的回响。裂痕下面,回响一声接一声。他们的挣扎,正从被动的防守清除,一点点转向主动的探查追踪。前头路看不清,但至少,他们终于开始试着去读深渊的“族谱”,而不是只对着它的黑暗发抖。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旧影重重 给“网”搞什么“临时编程”,听着就像痴人说梦。真动起手来,感觉更像在跟一个半睡半醒的巨人商量,求它用特别的方式去挠身上某个可能存在的痒处。韩秋和技术组吭哧吭哧折腾了快十个小时,才总算把笔记本里的碎片信息、那些环境特征,勉强捏合成一套“网”能认得、能接受的复杂能量“询问模组”。 这过程里,林宇差不多成了个人肉接口。每调一次参数,都得靠他去“感觉”“网”的反馈,琢磨它到底有没有“听懂”那些关于“冰冷海沟”、“沉睡岩层”、“寄生废墟”的抽象描述。累,像件湿透的棉袄裹在身上,但笔记本持续传来的、跟那三个“孵化点”隐隐共振的温热,又像根看不见的线拽着他,让他不敢彻底松劲。 终于,就在盐井那边又传来两例轻度感染者症状反复的坏消息时,“询问模组”总算加载完了。 “开始第一次广域深度筛查。重点找能量惰性高、结构不对劲、跟环境有非自然寄生关系的潜在节点。”韩秋下了指令,嗓子哑得厉害。 主控室里,巨大的水幕墙暗了下去,只留下显示全球能量流动的极简脉络图。筛查一开始,脉络图上就掠过一片片极淡的、水波纹似的蓝色光晕——那是“网”的感知力量,正按着设定的参数,像梳子一样细细梳理过广袤的区域。 等待长得磨人。筛查耗能巨大,水母墙的光都明显暗了一层。代表“网”整体活跃度的指标,正慢慢往下掉。 “有动静了!”一个紧盯着细分屏幕的研究员喊了出来。 只见代表西大陆一片古老山脉和荒漠交界处的区域,脉络图上原本几乎啥也没有的“空白点”,在蓝色光晕扫过时,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反馈回来一组异常隐晦、却和“孵化点”特征高度吻合的扭曲波纹。那波纹的底层频率,跟笔记本对“寄生废墟”的指向碎片,像了七八分。 “定位一,确认。”韩秋迅速记下坐标,标为“节点α”。位置显示在一处旧时代末期废弃的大型地下仓储设施深处。 几分钟后,第二处反应出现了。在南半球一片理论上地热早就歇了的深海平原边缘,反馈的波纹带着一股“慢吞吞汲取地热”的冰冷惰性感。标记为“节点β”。 第三个反应迟迟不来。就在大伙儿以为“寄生废墟”可能只是个特例,或者“网”筛得不够劲儿时,水母墙全球图的极地边缘,一片标为永久冰封、能量流动近乎死寂的区域,突然反馈回一阵极其短暂、却异常尖锐的“假死”波动——它太安静了,安静得和环境背景噪音之间有了道微妙的“缝”,就像在完美的噪音墙上硬生生抠出个人形的空白。标记为“节点γ”。 “三个‘孵化点’,齐了。”林老爹看着地图上新添的三个黯淡标记,它们和之前四个活跃的暗红点,隐隐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网。“位置都藏得够深,环境也邪门,确实像特意挑好的‘苗床’。” “但‘网’的筛查反馈显示,这三个点能量活性低得可怜,处在深度‘猫着’或者‘装死’的状态。”韩秋调出详细数据,“节点α的能量特征,几乎和周围废弃金属、混凝土的衰变辐射混成一团;节点β模仿着古老海底沉积物的能量惰性;节点γ更绝,直接伪装成冰层本身的‘死寂’。要不是拿着笔记本提供的特征去‘对号入座’,常规扫描百分之百会漏过去。” “它们为啥要猫着?等信号?还是没到‘醒’的时候?”小陈问。 “可能都有。”韩秋分析道,“从已经活跃的那四个节点倒推,它们的‘苏醒’好像跟当地‘网’的能量脉络强弱、人类聚集程度,甚至特定的地质活动周期有关。眼下这三个点待的环境,要么能量贫瘠,要么离‘网’的主要覆盖区和人类活动区十万八千里,缺‘刺激’,也缺‘养料’。” “要是我们……提前刺激它一下呢?”林宇忽然开口,眼睛盯着“节点α”——那个藏在废弃仓储设施里的点,“或者,不叫刺激,是……‘接触’一下,‘探探’底。用笔记本。” 这话让主控室静了一瞬。 “太悬。”韩秋立刻反对,“笔记本跟它们有共振,主动凑上去,很可能不是我们探它,是把它闹醒,甚至把咱自己给暴露了。” “可这是机会。”林宇坚持,举起手里发烫的笔记本,“它能感应到这些点,说明它们之间有‘老交情’。也许不是闹醒,是……‘读’出点更深层的、关于‘播种’的记忆。光知道地点没用,不知道谁播的种、为啥播、怎么播。搞不清这些,就算端了这三个点,保不齐还有更多咱不知道的‘种子’埋在别处。” “林宇说的在理。”林老爹沉吟道,“光守着挨打,永远慢一步。情报要紧,哪怕得冒点险。但接触的法子必须绝对稳妥,把风险压到最低。” “也许……不用直接碰‘节点’本身。”韩秋若有所思,“既然笔记本和节点能共振,节点又深深嵌在特定环境里。我们可以试试间接的法子:派人到‘节点α’的外围——就去那个废弃仓储设施。带上笔记本,在足够安全的地方,试着引导笔记本跟环境的‘残留痕迹’或者‘低强度背景场’做浅层共鸣。目标是读取环境本身可能记下的、关于这个节点当初是怎么‘放进去’的微弱信息,就像地质勘探读岩层历史。这样既能捞点情报,又能避开直接刺激那个睡着的大家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个折中又取巧的主意。好比拿听诊器去听一堵老墙的回声,而不是上手去敲醒墙里睡着的野兽。 “我带队去。”林宇没半点犹豫。 “行。”林老爹点头,“但队伍必须精简,装备以侦察和隐蔽为主,韩工远程支援。笔记本或者环境有任何不对劲的激活迹象,立马撤。必要时,可以用预设的共振矿炸弹制造强干扰,掩护撤退。” 计划定得很快。一小时后,一支由林宇、外加两名精通遗迹勘探和能量追踪的队员组成的小队,搭着经过隐蔽改装的飞行器,悄悄离开平台,往西大陆那片荒凉的交界地飞去。 飞行的路上,林宇抱着笔记本,能感觉到它的温度随着靠近目的地,在一点点爬升。封皮下那些混乱的低语,好像也稍微“有条理”了点儿,仿佛在辨认着回去的路。 废弃的仓储设施比想的更大、更死。巨大的混凝土结构半埋在黄沙和风化的岩石里,像巨兽的骨头架子。空气里满是尘土和旧金属锈蚀的味儿。根据“网”的筛查数据,“节点α”的核心反应来自设施最里头,旧时代可能用来存放高危物质的隔离区。 小队在入口处设了临时中继点。林宇在队员警戒下,独自往里走了一段,在一个相对开阔、结构也结实的次级仓库区停下。这儿离核心反应点还有几百米,但已经能感觉到空气里飘着一股极微弱、非自然的能量“凝滞”感。 他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水泥地坐下,把笔记本放在面前。深呼吸,再次进入那种引导状态。这回,他没急着往笔记本深处钻,而是把笔记本当“共鸣器”,把自己的感知像触须一样,轻轻探向周围的环境——墙壁、地面、空气里残留的、旧时代的“气味”。 起初是乱七八糟的废墟回响,破碎的机械电磁残留,还有岁月侵蚀的叹息。可当他将感知频率,调整到跟笔记本对“节点α”的指向共振同步时,一些“别的玩意儿”开始浮出来。 不是来自深处那个猫着的节点,而是来自周围的环境本身。混凝土墙壁的“记忆”里,烙着某种短暂却异常强烈的能量冲刷痕迹,那痕迹的模式……跟笔记本里记的、旧世界早期“蚀七”能量爆发的特征有种让人不安的相似,但更集中、更“刻意”。地面残留的、几乎散干净的化学物质光谱,显示着旧时代某种高能催化剂的影子——那东西通常是用来诱导或者稳住特定能量反应的。 更让他后背发凉的是,在墙壁几处不起眼的、像是自然剥落的地方,他“感觉”到了极其微弱的、非自然的“规整”刻痕。不是字,更像某种能量聚焦或引导装置留下的、标准化的安装印记。 这儿不是什么自然形成的能量异常点。这儿是个“工地”。一个在旧时代末期,被人为“改造”过,专门用来“安置”或者“养”某个东西的地方。 笔记本的温热达到了顶点,封皮下涌动的能量不再只是低语,而是形成了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牵引力”,直直指向仓库深处某个方向。同时,一段更破碎、却也更“切身”的画面碎片,猛地撞进林宇脑子—— 一双戴着旧式防护手套的手,正在操作一个闪着不祥红光的复杂界面;视野前方,是厚厚的透明隔离墙,墙后幽暗的空间里,漂着一团不断蠕动、试图模仿墙外仪器轮廓的、暗红色胶质状东西;一个冰冷、疲惫、带着绝望决绝的声音(分不清男女)在耳边响起,又像直接烙在环境的记忆里:“……第七号诱导皿……‘深潜’协议启动……愿后来者……能找到钥匙……” 画面戛然而止。 林宇猛地睁眼,浑身冷汗。他立刻抓起通讯器,断断续续地把感知到的一切都报了回来。 “人为改造……第七号诱导皿……‘深潜’协议……”韩秋在频道那头重复着,声音里带着震惊,“这不是自然灾难留下的烂摊子……这是旧时代某个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把‘蚀七’样本或者它的变种,人为诱导到‘深潜’休眠状态,再‘种’到特定地理能量节点上的计划!他们想干嘛?留火种?埋灾难定时炸弹?还是……” 她话没说完,地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绝对不正常的震动。不是结构要塌,更像是……某种沉重的、缓慢的“脉搏”,正从仓库最深处传来。 与此同时,林宇面前的笔记本,“啪”一声,自己打开了。泛黄的纸页上,那些一直混乱潦草、根本认不出的字迹里,有几行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像是刚写上去的痕迹。而那些痕迹组成的,不再是文字,是一副极其简略的、指向地下的结构草图。草图的核心,标着一个不断闪烁的、和笔记本此刻散发的共振一模一样的暗红标记。 笔记本,不光是钥匙,不光是地图。它好像……还是个被触发了的“引导信标”。 而他们脚下的“节点α”,那个伪装了不知多久的“深潜者”,在旧日信标的呼唤下,脉搏正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 “撤!”林宇一把抓起笔记本,对着通讯器低吼,“它要醒了!”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苏醒的脉搏 林宇那声“撤!”的尾音还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撞着回响,脚下的“脉搏”却猛地重了一倍。不再是隐隐约约的震感,变成了沉闷的、带着股粘糊劲儿的“咚……咚……”声,像有头巨兽在地底深处抻懒腰,硬生生挤开了压了百年的尘土和岩石。 “走!”两名队员反应极快,一左一右护住林宇,三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来路狂奔。手电光在积满灰尘、挂着蛛网的通道里乱晃,脚步声、喘气声搅成一团。 可这通道,怎么好像变长了?来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看每个转弯都透着陌生。空气里那股不自然的“凝滞”感,正飞快地变成一种低沉的“压力”,像看不见的潮水从背后漫上来,压得人耳朵发闷,胸口发堵。 更要命的是林宇手里的笔记本。它不光是烫了,是开始烧手。纸上那暗红色的结构草图越来越清楚,甚至泛着微光,像块烧红了的铁。那股把他往地下拽的“牵引力”变得凶得很,几乎要拖着他往回倒。 “林队!前面!”一个队员猛地刹住脚,声音都变了调。 手电光打过去,前面本该是出口的岔路,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层暗红色的、像半透明生物膜似的东西给堵死了。那膜子表面慢悠悠地起伏,里头有粘稠的东西在蠕动,偶尔鼓起一张模糊的、像人痛苦嘶喊的脸,很快又平复下去。 “能量实体屏障!它要封路!”队员端起手里的能量扰动器——那家伙长得粗犷,能打短频共振波。“试试能不能轰开!” “嗞——轰!”扰动波打在膜上,只让它剧烈地晃了晃,往里凹进去一块,却没破。反而,被打中的地方颜色猛地变深,膜子变厚了,鼓起来更多扭曲的人脸,像是给惹毛了。 “不行!这鬼东西吃攻击!越打越厚!”队员脸都青了。 身后的“脉搏”声更近了,还夹着一种让人牙酸的、石头被慢慢碾碎的“嘎吱”声。地面开始出现细细的、放射状的裂纹,从仓库深处一路朝他们脚底下蔓过来。 “回头!找别的路!”林宇咬咬牙,转身就往回跑。笔记本死命把他往深处拽,可深处是死路。他们得碰运气,找这旧设施里可能有的其他通道,维修管、通风井,哪怕是个缝儿也好。 三人掉头,沿着另一条岔道猛跑。手电光扫过斑驳的墙,墙上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暗红色苔藓,摸上去又冷又滑,还在微微搏动。空气变得浑浊,带着股淡淡的、甜腥的铁锈味。 “这边!”另一个队员发现了一扇半嵌在墙里的厚重铁门,锈得厉害,但门轴看着还没全锈死。俩人抄起撬棍就撞。 “砰!砰!”锈渣子乱飞。门后传来空空的回响,不是实心墙! 就在这时,整个通道里那几盏要死不活的应急灯,猛地闪了几下,然后彻底灭了。只剩下手电光和笔记本发出的那点诡异暗红,照着眼前一小块地方。黑暗像实心的一样压下来,只有地底下那“咚…咚…”的闷响和石头开裂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嘎吱——”铁门终于被撞开一道缝,一股陈旧但还算“干净”的空气涌出来。是通风管道的主干道!地方窄,但够人爬进去。 “快进!”林宇把滚烫的笔记本死死按在怀里,第一个侧身挤了进去。管道内壁冰凉,积着厚厚的灰,但起码没有那些恶心的暗红苔藓。 两名队员紧跟进来。最后一个刚把腿收回来,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刚才站的那段通道,天花板塌了一大块!暗红色的、像巨型血管似的粗壮“根须”从破口里挤了出来,表面满是吸盘样的疙瘩,慢慢地蠕动着,像是在摸路。 “走!快走!”林宇低吼着,带头在管道里往前爬。管道七拐八绕,不少岔口和竖井。他没地图,只能凭着对震动方向的粗略感觉,还有……怀里那本烫得要命、却依然固执地指向某个斜下方的笔记本的牵引力,来瞎蒙路线。 爬得又慢又费劲。灰多得呛人,手肘膝盖很快就磨破了皮。身后的管道深处,开始传来“沙沙”的摩擦声,像是有无数小东西在金属壁上爬。 “那些苔藓……还是别的啥……追过来了!”殿后的队员声音发紧,透着怕。 林宇牙关咬得发酸,不管不顾地往前挪。转过一个弯,前面管道壁上出现个锈烂的格栅出口。手电照出去,外面像是个更大的空间,有极弱的天光(可能是高处裂缝透下来的)照着飞扬的灰。 “从这儿出去!”林宇使出吃奶的劲踹向格栅。锈烂的金属呻吟着,掉了。 三人连滚带爬地跌出管道,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这儿像是设施另一头的装卸平台,空间很高,头顶有道大裂缝,漏下惨白的天光。平台边上,是黑咕隆咚、深不见底的装卸井。 暂时……安全了?不。 脚下的震感变得凶猛。平台地面正中央,混凝土像被看不见的手撕开,一道巨大的、暗红色的裂缝猛地绽开!裂缝深处,传来沉重得像打雷的“呼吸”声。紧接着,一只由粘稠的暗红胶质、半融化的石头和扭成麻花的金属胡乱拼成的、根本说不清是啥形状的“巨爪”,慢吞吞地从裂缝里探了出来,搭在了平台边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巨爪的“皮”上,不停地浮现又消失着各种扭曲的影像:破碎的人脸、旧时代的机器零件、怪里怪气的几何图形……它好像能把吞下去、碰到过的东西都给“消化”了,再胡乱“模仿”出来。巨爪中心,有个篮球大小的、像劣质红宝石似的核心在一下下地脉动,那节奏……跟林宇怀里笔记本发烫、发光的节奏,一模一样! 笔记本不光是信标。它根本就是这“深潜节点”醒过来的最后一道程序,或者说,是拧开它的最后一把“钥匙”! “节点α”……醒了。它用这种混合了实体和狂暴能量的吓人模样,正从百年的笼子里往外挣。 “打它那个核心!”一个队员举起能量扰动器,瞄准那红宝石核心就开了火。 “嗞——噗!”扰动波打在核心上,只让它暗了不到一秒,紧接着,更刺眼的红光炸开!巨爪猛地一抡,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冲击横扫过来! “呃啊!”开枪的队员像被重锤砸中,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撞在远处的墙上。能量扰动器脱手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冒火花。他瘫在那儿不动了,口鼻往外渗血,不知死活。 另一个队员想冲过去救人,脚脖子却被平台上更多裂开的小缝里钻出的、触手似的暗红物质缠了个结实,猛地拽倒在地! 林宇心脏差点停跳。他背靠着一根粗水泥柱子,怀里笔记本烫得皮肉生疼,暗红的草图光把他脸映得一片血红。那醒过来的巨爪,好像“盯”住了他,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他怀里的本子。一股冰冷的、贪婪的、带着股没完没了模仿欲的“视线”,死死锁住了它。 跑?往哪儿跑?平台三面是深渊一样的装卸井,唯一的退路就是爬回通风管,那儿恐怕早就脏了。 绝望像冰水浇头。可就在这怕到极点的当口,林宇和“网”之间那根一直连着、却因为环境干扰和自己快扛不住了而变得极细的连接,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紧接着,一段特别简单、却清楚得不得了“指令”或者说“信息”,直接戳进了他脑子—— 不是话,是个方位加能量结构的图:平台底下二十七米,侧壁,旧电缆管道交汇的地方,有个微弱的、还没脏的“网”的残留能量节点(可能是当年建这地方时无意中裹进来的,或者是“网”自己伸过来的触须)。节点睡着,但架子是好的。 还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共鸣引导”法子。 “网”在给他指路,用那个残留节点。不是去打,也不是去守,是……“连上”,然后“放大”。 林宇一下子懂了。他猛地低头,看看怀里发光的笔记本,又看看那只正把更多身子挤出裂缝、红宝石核心越来越亮的恐怖巨爪。 笔记本是“钥匙”,能叫醒这节点,那是不是……也能干扰,甚至“劫了”这醒过来的过程?要是他能把笔记本的激活共振,通过那个残留的“网”节点放大,再往“净化”的路子上掰一掰…… 没时间琢磨了。 他猛地把笔记本按在胸口,闭上眼,不再死扛那股狂暴的牵引力,反而主动把自己那点意识,顺着笔记本和苏醒节点之间的共振通道,狠狠地“撞”了过去! 同时,他把“网”传过来的那个残留节点的位置和结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在意识的另一头,试着按那本能的法子,把自己、笔记本、苏醒的节点、残留的节点……硬生生给“桥接”到一块儿! 这不是给人净化的精细活儿,这根本是自杀,是对一股狂暴能量流的蛮干硬插手。 “轰——!” 林宇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攻城锤抡中了,无数混乱的、贪婪的、冰冷的意识碎片和狂暴的能量,顺着共振通道灌进他的感知。旧时代的绝望、非人的食欲、想把一切模样都扭成自己一样的冲动……差点把他自己的意识给冲散了。 可他死死守着和“网”的那一丝联系,守着对残留节点位置的感知。像怒海里的一个小舢板,拼了命要把缆绳扔向远处那点微弱的灯塔光。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吞掉的瞬间—— “嗡……” 平台底下,侧壁深处,一点微弱的、却干净得不掺假的蓝光,悄悄地亮了。 紧接着,以那点蓝光为中心,一道道细细的、却韧得很的蓝色能量丝,像植物的根,又像刚醒的神经,飞快地在岩壁和混凝土里蔓开、生长,眨眼就碰到了林宇所在的平台区域,和他试着引导的那团混乱共振场搭上了线。 “网”的残留节点,给激活了,接进来了! 那股狂暴的暗红共振流猛地卡了一下壳。苏醒巨爪的红宝石核心发出刺耳的、跑调的嗡鸣。它身上浮现的那些破碎影像开始飞快地流转、打架、甚至互相盖,像里头下的指令乱成了一锅粥。 林宇感觉耳朵、鼻子、眼睛开始往外渗血,但他能感觉到,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属于“网”的秩序力量,正顺着那些蓝色丝线,艰难地渗进他和笔记本、和苏醒节点连成的这个危险环流里,试着疏导、分流,甚至……有点像要“覆盖重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成了?不,是顶住了。 巨爪在挣,在抗拒“网”那股秩序力量的侵入。平台在崩,更多暗红物质从裂缝里往外冒。残留节点的蓝光剧烈地闪着,显然也扛得吃力。 而林宇,就是这场恐怖能量拔河的中心,他的意识正被两股巨力来回撕扯。 他能撑多久?残留节点的能量又能撑多久? 远处,被触手缠住的队员挣扎着摸出怀里的信号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响了引信。 一道刺眼的红色光焰尖啸着冲出平台裂缝,射向高处,在那惨白的天光背景上,炸开一团扎眼的红云。 那是顶格的求救和警报信号。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主控室,水母墙上代表“节点α”的那个标记,已经从那副半死不活的“猫着”样,彻底变成了疯闪、不停胀大的血红色!能量读数直线往上飙,甚至开始搅和周边其他“节点”的稳定。 “节点α完全醒了!能量等级爆表!林宇小队信号断之前发了最高警报!”监测员的声音有点抖。 韩秋看着那疯跳的数据,和信号最后传回来的、模糊的定位和能量炸开的景象,脸白得像纸,眼神却利得很。“立刻算‘节点α’的能量爆发模式!分析它跟笔记本、还有林宇可能搞出的任何能量连接的相互作用!所有备用能量启动,准备远程支援!联系附近所有哨站,最高警戒!” 她转向林老爹,声音低,但字字清楚:“他们找着了‘深潜者’,也把它弄醒了。现在,要么林宇用了啥咱不知道的法子暂时控住了,要么……就是它彻底发疯前的最后折腾。咱们得准备后手,最坏的后手。” 林老爹盯着水母墙上那颗刺眼的血红光点,慢慢地说:“把‘净化协议-极限方案’的启动参数准备好。要是‘节点α’的能量爆开止不住,还开始跟别的节点产生连锁反应……咱不能让它把整个网都给点了。” “极限方案”……意思是,到了必要的时候,集中“网”能调动的所有净化能量,对目标区域进行不分敌我的、毁灭性的饱和轰击。那会彻底毁了节点,也可能毁了节点范围内的一切,包括可能还在里面的人。 废墟深处,平台之上。林宇在意识混沌和身体剧痛里,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怀里笔记本那滚烫的封皮下头,除了旧日的混乱和牵引力,好像还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别的什么,正随着“网”的蓝色能量注入,悄悄地起着变化。 像是一段加了密的、更深层的指令,正在被激活。 而那只死命挣扎的巨爪,它红宝石核心的深处,除了混乱和贪婪,好像也浮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懵了”和“认出来了”的波动。 这场从旧时代“深潜协议”开始的苏醒,正滑向一个谁也说不准的方向。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标本记忆 韩秋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主控光屏上瀑布一样刷新的数据。林宇他们信号断掉前的最后画面——那只从裂缝里伸出来的、由乱七八糟东西凑成的巨爪,还有林宇怀里笔记本飙高的能量读数——像卡了的慢镜头,在她脑子里一遍遍过。 “极限方案”的启动参数在后台悄无声地加载着,冰冷的光标在确认键那儿一闪一闪,等着那个也许不得不按下去的瞬间。 但韩秋的手指没放在确认键上。她搁在键盘上的手指头,正飞快地调着另一组数据:笔记本从发现到现在,所有记下来的能量频谱,特别是它跟“啃食”污染体、“网”、还有不同环境残留物搅和在一起时的细微变化。她像在拼一份撕碎了的、跨了好几个时代的“验尸报告”。 “老陈,”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但旁边一位头发白了大半、专门搞能量场历史溯源的老研究员立刻抬起了头,“比对结果出来没?笔记本‘场’的核心频谱特征,跟旧世界‘蚀七’早期爆发样本的档案记录,到底像几成?” 老陈推了推眼镜,指着自己屏幕上叠在一起的复杂波形:“之前粗粗对过,有个四成左右的模糊相似,所以咱猜它跟‘蚀七’有关系。但刚才……就在林宇触发那个‘残留节点’,笔记本能量爆了那一下,我抓到一段特别短、但精度高得吓人的频谱片段。” 他把那段频谱放大,跟档案库里一份标着“绝密-蚀七初始样本A”的记录并排放。“看这个基底频率的锯齿状衰减,还有这个每隔7.3秒就重复一次、差点被噪音埋了的谐振峰……相似度直接跳到百分之八十九点七了。这已经不是‘有关系’了,韩工。这笔记本里封着的能量‘印记’,搞不好直接就是最早那批‘蚀七’样本身上的,或者……干脆就是某个样本的‘能量拓片’。” “拓片……”韩秋嚼着这个词,眼神利得像刀,“不是记录,是拓片。像把烧红的烙铁,硬按在纸上留下的焦印子。它本身不是烙铁,可带着烙铁全部的热乎劲儿和形状。” “对!”老陈有点激动,“而且它不光拓了‘蚀七’的能量特征。刚才林宇桥接的时候,笔记本的能量场跟‘网’的净化能量、跟那个‘残留节点’,甚至跟醒过来那家伙自己的狂暴能量都搅和在一块了。它的频谱在动态调整,显出一种……‘有记性的适应’。” “说清楚点。” “就像它不光记得‘蚀七’长啥样,还记得‘蚀七’以前怎么跟‘网’打架,怎么被诱导、被压住,甚至……怎么被那‘深潜’协议处理过!”老陈调出另一张分析图,“看这些能量反应模式里细微的‘分叉’,它们不符合任何自然能量衰减或激发的路子,倒像是……提前设好的‘程序反应’。碰到特定类型的‘网’净化能量(比如残留节点那种),它会激活一组偏‘听话’或者‘装死’的频谱微调;碰到极端狂暴的‘啃食’能量(比如醒过来那家伙的核心),它又会激活另一组偏‘引导’或者‘解码’的反应。” 韩秋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爬上来。“你是说,这笔记本本身是个……‘能量标本’?一个设计好的、把‘蚀七’样本核心信息跟它与‘网’的互动历史打包封存的‘复合记忆体’?那个‘深潜协议’,可能不光是‘种’下样本,还留了这个‘说明书’或者‘遥控器’?” “更像‘引信’或者‘验钞机’。”老陈脸发白,“从它现在跟苏醒节点能量脉动高度同步来看,它的核心功能之一,很可能就是在特定条件下(比如被强度够的、跟‘深潜协议’匹配的能量场激活),去验证并‘引导’苏醒过程,确保醒过来的节点……符合当初‘设计’的某种‘规格’。可现在,因为林宇硬插进来‘网’的能量,这引导过程乱了。苏醒节点很‘懵’,它同时在接收‘深潜协议’的苏醒指令和‘网’的净化压制指令。” 韩秋立刻调出苏醒节点“α”的实时能量模型。果然,那巨爪核心的能量波动极不稳定,在高度有序的“网”净化频率和一团乱麻的“啃食”原生频率之间来回疯跳,显出一种快“逻辑崩溃”的冲突状态。这种状态悬得很,要么很快被某一方压垮,要么……直接炸了。 “林宇现在成了两个指令流的‘交汇点’和‘缓冲垫’。”韩秋看着屏幕上代表林宇生命体征的微弱信号(从残留节点间接反馈的生物场波动),那信号正在危险的低谷边上晃荡,“他靠自个儿的意识硬扛,但扛不久。残留节点的能量掉得飞快,笔记本的‘引导’和‘网’的‘压制’正在他身子里头拔河。”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各种可能。“极限方案”能毁了节点,但得先确保林宇和可能活着的队员不在绝对杀伤区里头——这几乎没法准确定位。而且,如果笔记本真是“深潜协议”的验钞机,强行毁了节点会不会触发别的连锁反应?比如,给其他“深潜”节点发个“失败”或者“暴露”的信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得给林宇一个明确的‘指令’。”韩秋转向林老爹,话说得飞快,“不是模糊的‘引导’,是具体的、他能听懂照做的‘操作’。利用他卡在交汇点的位置,利用笔记本‘标本记忆’的特性,也许……能让他‘劫’了那苏醒节点的控制权,哪怕就一会儿,把它从‘啃食’的混乱模式,硬掰回‘深潜协议’预设的、更‘稳当’或者更‘好控制’的休眠前状态——那总比它彻底疯掉或者直接炸了强。” “具体怎么弄?”林老爹沉声问。 “得破了‘深潜协议’预设的‘验证-引导’密码。笔记本里封着那段‘记忆’,但加了密,以能量频谱的样式存在。”韩秋看向老陈,“咱们能不能,用‘网’的庞大算力,结合刚分析出来的笔记本能量特征规律,反向模拟出一个‘对的’、能通过笔记本验证的‘深潜协议指令流’?然后通过那个残留节点,灌进林宇搭好的连接里,让他像拿了正确钥匙一样,去‘骗’那个苏醒节点,让它以为苏醒程序走完了,该‘待机’或者进‘下一阶段’了?” 这主意大胆得近乎胡来。用现在“网”的技术,去模拟伪造一个旧时代的灾难控制协议指令,去骗一个正在醒的吓人玩意儿。 “理论……理论上有一丁点可能。”老陈擦着汗,“但得花时间建模型,要‘网’深度配合,而且……模拟指令必须准到极点,差一丝频率都可能被笔记本识破,或者惹毛苏醒节点。还有,林宇的身子骨和精神头,能不能顶住这种高强度、高精度的‘转译’和‘灌入’?” “没时间耗了。”韩秋看向水母墙,苏醒节点的能量读数还在涨,代表林宇生命信号的曲线又往下溜了一截,“立刻建模型。我来协调‘网’的算力分配。老爹,请您准备好两套指令:一套是‘极限方案’的最终确认;另一套……是给林宇的‘伪造协议灌入’指令。咱们得在残留节点能量耗干前,赌这一把。” 废墟深处,平台之上。 林宇觉得自己像被两座山夹在中间碾。一边是笔记本里涌出来的、冰冷又死板的“深潜”指令流,带着旧时代的铁锈味儿和一股不容商量的“程序感”;另一边是“网”通过残留节点灌进来的、温和却充满“排异反应”的净化能量,想抚平狂暴,立起秩序。而苏醒节点自己那贪婪混乱的意志,夹在两股外力中间嘶吼、扑腾。 他意识已经糊了,只剩点本能,死死守着那丝和“网”的连接,守着脚底下平台侧壁那点越来越弱的蓝光——残留节点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那熟悉的、属于“网”的连接里,一段复杂得要命、却异常清晰冷静的“信息包”传了过来。不是话,是一连串结构化的能量频率图谱、调制时序,还有关键节点的“谐振锚点”坐标。 跟着来的,是韩秋勉强通过残留节点递进来的一丝微弱但扎人的意念,像耳语,又像直接烙在他脑子里:“林宇……听好……笔记本是‘钥匙’,也是‘锁’……里头封着旧协议……照我们给你的‘谱’……调它……骗那大家伙……让它‘睡回去’……就像……摆弄一台失灵的旧机器……用它的原厂指令……” 信息包里的东西瞬间冲进林宇几乎停转的脑子。那是一种他从没碰过的、精细又古老的能量操作“乐谱”。每一段频率,每一个起伏,都对接着笔记本“标本记忆”里某个特定的“验证点”。 他几乎靠着残存的本能和韩秋传过来的“操作指南”,开始笨手笨脚、艰难地调整自己跟笔记本之间的共鸣。 不再是硬连或者硬扛,而是像在拨一把锈死了的、结构复杂的机械锁的簧片。他引着“网”灌进来的净化能量,不再试图覆盖,而是小心翼翼地照着“乐谱”,去“轻碰”笔记本能量场里那些特定的、藏得很深的“记忆触点”。 一开始没反应。笔记本的场还是乱,苏醒节点的扑腾照样凶。 可当他勉强搞完第一个小节的“调谐”,让一丝净化能量用特定的锯齿波形,碰到笔记本场里某个对应的“衰减印记”时—— 笔记本那烫手的封面,猛地传来一下清楚的、像“锁扣咔哒合上”的震感! 紧接着,一股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更古老、更“死板程序化”的能量流,从笔记本深处被“叫醒”了。这股能量流不再冰冷贪婪,反而带着一种机械的、不由分说的“权威感”,它顺着林宇搭好的共振通道,直奔苏醒节点的核心! 巨爪的红宝石核心,剧烈地闪了起来。表面浮现的那些混乱影像瞬间定格,然后开始用一种更快、却莫名“规整”起来的速度流转、重组。狂暴的挣扎弱了,换成了一种……“识别”加“解析”的“盯视”。 它“认”出了这股能量流。认出了这本该在刚醒时就收到的、“深潜协议”的正式“验证与引导指令”。 林宇不敢松半口气,忍着脑袋快要裂开的疼,照着“乐谱”,继续引导“网”的能量,去触发笔记本里下一个、再下一个“记忆触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每触发一个,就有一股对应的、特定的“协议指令”能量流涌向苏醒节点。节点的反应也越来越“服帖”,巨爪的形态开始慢悠悠、不稳当地朝着某种更“规整”、更“收着”的样子缩,核心的光也从狂暴的闪动,转向一种相对平稳的、间隔变长的明灭。 它在被“骗”回去。被这套由“网”模拟、林宇转手、笔记本验证的“假深潜指令”,哄得相信苏醒程序已经“正确”走完,正在进入协议预设的“稳定阶段”或者“待命状态”。 但林宇能感觉到,这种“服帖”脆得像层纸。就像用一套复杂口令暂时唬住了发疯的野兽,一旦口令错了,或者野兽觉出不对劲…… 更让他心里发毛的是,随着他不断触发笔记本的“标本记忆”,一些更零碎、更古老的“画面”或“感觉”,也偶尔会顺着能量连接,溅到他意识边上—— 不再是操作界面的手,而是一些穿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护服、影子模糊的人,围着一个更大的、灌满暗红色胶质东西的透明圆柱罐子;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念:“……样本‘蚀七-伽马’……‘深潜’适应性改造完成……坐标定好……第七号诱导皿就位……” 一段模糊却异常清楚的“目标参数”闪过:不是毁掉,不是吞掉……是“渗透-模仿-共生-迭代”…… 还有最后,一个疲惫到极点、仿佛用尽所有力气的意念嘟囔,不知是哪个时代的研究者:“……要是后来的人能看到……当心……‘钥匙’能锁上……也能打开更深层的……” 没等林宇细琢磨,怀里的笔记本突然传来一阵不一样的高频震动。下一个该触发的“记忆触点”,它对应的能量频率图谱,在韩秋传过来的“乐谱”上,居然是一段空白加乱码! “乐谱”不全!“网”模拟的假指令,到了某个关键地方,缺了一块! 几乎同时,苏醒节点的核心闪烁猛地一停,紧接着,一股被耍了之后的、加倍的怒气和混乱,像火山一样从快要“稳住”的形态底下反冲上来! “吼——!!!” 无声的能量咆哮在平台上炸开。巨爪猛地张大,更多暗红东西从裂缝里喷出来! 残留节点的蓝光,闪了几下,彻底灭了。 林宇眼前一黑,最后的感觉是笔记本烫得吓人,封皮下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那缺失指令的刺激下,自己开始“解码”和“重组”。 而远处主控室里,韩秋和老陈面前的屏幕上,代表“伪造协议指令流”的模拟图谱,在一个关键加密节点那儿,赫然显示着:“警告:该段频谱加密方式为旧时代‘灵思烙印’技术,需特定生物神经印记密钥。模拟失败。” “灵思烙印……”韩秋盯着那行字,又看看屏幕上代表林宇生命信号那条猛地栽到谷底的曲线,和再次疯涨的节点能量读数,低声念叨,“……得要‘特定的人’去触发……那笔记本最里头的指令……” 她猛地抬头,看向林老爹,嗓子发干:“极限方案……恐怕……是咱们唯一能选的了。” 但林老爹没马上接话。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林宇最后消失点附近,一个刚被系统自动标出来的、极其微弱却异常“规整”的异常能量波纹,那波纹的频率特征,既不像“网”,也不像“啃食”,反倒跟笔记本最深层的加密频谱……有着某种镜子照出来似的呼应。 那是个什么东西?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烙印回响 主控室里,空气稠得跟胶水似的,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嗡鸣和警报单调的“嘀嘀”声。韩秋盯着屏幕上那行刺眼的“模拟失败”,还有那个跟笔记本深层频谱像镜子对影一样的异常波纹,脑子转得飞快。 “灵思烙印……”她低声又念了一遍,手指头无意识地在操作台上敲着——这是她想事儿入神时的老习惯,“旧时代末期顶机密的精神-能量协同加密技术。不是密码,不是基因锁,是直接把某个特定的人、在精神高度集中或者情绪特别强烈时的脑波‘印记’,当成钥匙,硬烙进要加密的能量结构或者信息载体里。” “就相当于拿某个人的‘脑电波签名’当钥匙。”老陈听明白了,脸更白了,“可咱们去哪儿找这个‘特定的人’?旧时代的人早没了!” “不一定非得是本人。”韩秋调出笔记本从发现到现在所有的能量互动记录,重点圈出它跟林宇接触时的频谱变化,“看这儿,林宇每次深度共鸣、引导笔记本的时候,笔记本深层加密的频谱都会有极其微弱的‘松动’。而刚才,就在我们模拟指令失败、节点马上要反扑、林宇生命信号掉到谷底的那一瞬间——这个镜像波纹冒出来了。” 她把那个异常波纹的频谱特征单独抽出来、放大、降噪处理,然后跟林宇历次深度共鸣时记录下来的神经场特征做比对。屏幕上,复杂的波形开始慢慢重叠、对照。 “匹配度……在六成五到七成二之间晃。”老陈看着结果,眉头拧成了疙瘩,“不够高,但远远超出随机噪声和其他任何人的记录。而且,这个异常波纹的特征,更接近林宇在……承受巨大压力、快到意识崩溃边缘时的神经场状态。” 韩秋眼睛亮了一下,那是在绝境里突然摸到一点线索的锐利。“也就是说,笔记本最里头那个‘灵思烙印’密钥,对应的可能不是平常状态下的神经印记,而是……某种极端情况下的、特定的‘濒危思维模式’或者‘精神脉冲’?” 这推测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后背发凉。用濒死或者极限状态下的精神印记当钥匙?这设计得有多狠,多绝望? “林宇现在就在‘极端濒危’状态。”林老爹的声音很低沉,“那个异常波纹,可能就是他被逼到极限时,无意识触动了自己神经场里跟‘烙印’匹配的某个模式,这才跟笔记本深层的加密有了点微弱的‘共鸣回响’。但不够,这回响太弱,时间太短,稳不住,通不过验证。” “得强化它,引导它。”韩秋语速变快了,转向老陈,“能不能根据这个异常波纹和林宇以前的数据,反着推,猜出‘灵思烙印’要求的、完整的‘神经密钥’应该是什么样子?或者说,林宇得处在什么样的‘意识状态’下,才能稳定地输出符合要求的神经场?” “这……这简直是给人‘意识画像’。”老陈苦笑,“而且目标是旧时代设计的、咱们完全摸不透的加密系统。误差会大得没边。” “有总比没有强。”韩秋话说得斩钉截铁,“马上做。同时,我得想办法接到林宇现在的生物场残留信号——通过‘网’可能还连着的一丁点间接连接。哪怕只能读到一丝模糊的‘状态’,也能帮咱们校准模型。” 这任务听着就像天方夜谭:在千里之外,靠着零碎的数据,去猜一把古老的、刻在别人脑子里的“意识钥匙”长啥样,还得引导那个快死的人,自己把这把“钥匙”准确地“想”出来、用出来。 技术组开足马力,用“网”的算力构建推测模型。韩秋则把全部精神集中起来,试图捕捉、解析从遥远废墟节点那边,穿过混乱的能量场和快断掉的联系,偶尔漏过来的、属于林宇的微弱生物场“碎片”。 这些碎片又模糊又扭曲,塞满了痛苦和崩溃的信号,像风里快灭的蜡烛火苗。但韩秋拿出了惊人的耐心和神经外科医生般的精细,把这些碎片跟她手里推测的模型一点点比对、调整。 慢慢地,一个模糊的“轮廓”浮出来了。 “烙印要求的,可能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认知冲突’或者‘意志状态’的特有谐振。”韩秋盯着屏幕上逐渐成型的模拟波形,那波形显出一种奇怪的、在自我毁灭和死命坚守之间剧烈震荡的模式,“一种……在绝对的‘侵蚀’和‘混乱’面前,依然挣扎着要去找、去理解、并硬要建立起某种‘秩序连接’的思维脉冲。林宇之前引导‘网’净化个体、桥接节点时的状态有点像,但不够‘极端’,不够‘纯粹’。而现在……” 她看向屏幕另一边,那显示着苏醒节点正在疯狂肆虐的能量图景。“他现在经历的,可能是最接近‘侵蚀与秩序’极限冲突的环境。可他被压垮了,意识散了,没法主动‘聚起’那种特定的‘密钥状态’。” “就是说,钥匙就在他脑子里,可他这会儿没力气也没意识去‘抓’住它、‘插’进锁眼?”一个年轻研究员打了个比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差不多。”韩秋点头,“得刺激他,从外边给他个‘聚焦点’,引着他那快散架的意识,重新聚到那个‘冲突-连接’的特定模式上。” “怎么刺激?咱们连稳定通话都没有。”老陈问。 韩秋沉默了几秒,看向林老爹:“老爹,咱们……可能得向‘网’请求更高级别的介入。不是能量支援,是……更深层的‘意识共鸣协助’。利用‘网’本身作为一个庞大意识集合的特点,试着给林宇发送一个高度浓缩的、能直接跟他残留意识‘共振’的‘意念锚点’。” 林老爹目光锐利:“风险呢?” “很大。”韩秋实话实说,“一是可能给‘网’带来未知的负担或污染,毕竟那边环境乱得一塌糊涂。二是可能对林宇残留的意识造成不可逆的冲击,加速他崩溃。三是……咱们不知道这个‘意念锚点’该是什么内容。它必须足够简单、核心,能一下子穿透他的痛苦和混乱,直接钩出他潜意识里跟‘烙印密钥’相关的深层反应。” 主控室又静了下来。这不再是技术问题,更像一场对心灵的远程盲操手术,还是最残酷的那种。 林老爹的目光扫过水母墙上那越来越不稳的血红光点,扫过代表其他可能存在的“深潜节点”的黯淡标记,最后落在韩秋疲惫却异常坚定的脸上。 “准备‘意念锚点’发送协议。”他终于下了令,“韩秋,锚点内容你负责设计。老陈,确保‘网’的共鸣接口稳定。咱们……没别的路可走了。” 韩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会心灵感应的人。她是个科学家,习惯用数据和逻辑拆解问题。可现在,她必须去碰最捉摸不定的人心深处。 林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在灾难后的时代长大的年轻人,背着父辈的担子,跟神秘庞大的“网”有了超乎寻常的联系。他执着,有时候有点冲,但对生命有种本能的看重,对“连接”和“理解”有种近乎偏执的追求……特别是在面对“啃食”这种代表纯粹“侵蚀”和“无序”的敌人时。 她想起林宇之前一次次冒险钻进污染区,想把人救回来;想起他主动要求学怎么引导笔记本,哪怕过程难受;想起他在平台快塌的时候,还想着用自己当桥,去连“网”和苏醒的那个疯家伙…… 他一直在做一件事:在裂缝和混乱里,试着建立连接,寻找秩序,哪怕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韩秋睁开眼,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打,不是输入复杂指令,而是勾勒出一段极其简练、却凝聚了她所有观察和理解的“核心意象”。这意象会被转成一种特殊的能量-信息混合脉冲,通过“网”的共鸣网络发出去。 “锚点内容设好了。”韩秋嗓子有点哑,“主题:‘桥’。意象:站在塌了的深渊边上,独自伸出手,去连断成两截的岸,身后是吞吃一切的黑暗,指尖是微弱却死挺着的光。目标:勾起目标对象关于‘连接’、‘死守’、‘在混乱里硬开出一条秩序路’的核心意志记忆和状态。” 这听起来有点像写诗,但在技术上需要极其精密的能量调制,去匹配人意识深处能读懂的象征频率。 “发送准备就绪。”老陈报告,“‘网’已经就位,但反馈说目标区域干扰太强,成功送到并引发有效共鸣的几率……不到三成。” “发送。”林老爹没犹豫。 一股无形的、凝聚了人的意志和“网”庞大能量的特殊脉冲,从平台主节点发出,沿着那快断掉的脆弱连接,射向那片被混乱吞没的废墟。 废墟深处,黑暗几乎把林宇所有的感知都吃掉了。身体的疼已经麻了,意识的碎片在狂暴的能量乱流里飘着、化掉。只剩一点微弱的、不甘心的“存在感”,像快灭的火星子。 就在这时,一点“光”捅穿了厚重的黑暗和噪音。 那不是眼睛看到的光,是直接打在他意识深处的“感觉”。一幅画面,一种感觉:他站在万丈深渊的边儿上,脚下是崩裂的平台,身后是蠕动着要吞掉一切的暗红巨爪和喷涌的混乱玩意儿。前面,是对岸,是代表秩序和净化的、微弱却稳稳的蓝光。深渊底下,是无尽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黑暗和虚空。 而他,就一个人,站在裂缝当间。必须伸出手,必须把两岸连上。不是为了自己能活,是因为……要是桥断了,黑暗就会吞掉所有,包括对岸那点光。 这意象简单得要命,却又尖得刺穿了他所有涣散的念头,跟他心底最深处某种扎了根的东西产生了剧烈的共鸣。他想起自己为啥在这儿,想起盐井那些等着救的人,想起身后可能蔓延开的灾难,想起“网”那温和却坚定的脉搏……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混着极致的痛苦、不甘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连接”渴望,从他意识最底下爆了出来!那不再是涣散,是被逼到绝境后、聚起了所有残存意志的、方向明确得吓人的“精神脉冲”——我要连上!我必须连上!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在这混沌和秩序的裂缝上,把那座桥搭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一刹那,他快崩了的神经场,猛地激荡出一种极其特殊、强烈又稳定的波动模式——那是在绝对的冲突和毁灭压力下,依然死倔地指向“建立秩序连接”的纯粹意志光谱! 几乎同时,他怀里那滚烫的、正自个儿乱“解码”的笔记本,封皮下深层的加密频谱,像被精准敲中的音叉,猛地跟这股精神脉冲产生了强烈、稳定、持续的共鸣! “验证通过”。 古老又机械的“认知”从笔记本深处浮出来。预设的“灵思烙印”密钥,被对上了。 下一秒,一股比之前假指令庞大、复杂得多、满是旧时代科技冰冷美感的完整“深潜协议最终指令流”,从笔记本里被彻底放了出来,顺着林宇那当“桥”的意识通道,洪水一样冲进正在狂暴反扑的苏醒节点! 巨爪核心的红宝石光,瞬间被这股洪流淹没、盖住。所有狂暴的挣扎、混乱的嘶吼,像被按了暂停,然后被强行“刷机”。 巨爪的形态开始不可逆地收缩、变硬,表面浮现的影像全没了,换成一种光滑、暗沉、像黑曜石似的质感。核心的红光不再闪,稳定成一种低沉的、慢悠悠脉动的暗红色,像进了深度休眠的心脏。从裂缝里喷涌的暗红物质飞快地倒流、凝固,把裂缝重新“封”上,只在平台中间留下一片颜色稍深、摸着不对劲的区域。 整个空间那股让人窒息的能量压力和混乱感,像退潮一样迅速散了。 只剩下废墟的死寂,和空气里残留的、淡淡的臭氧和尘土味儿。 林宇那聚到极致的精神脉冲,在指令流发完的瞬间,彻底散了。他没了所有意识,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怀里的笔记本也不再发光发烫,合了起来,看着就像本普通的旧册子。 主控室里,水母墙上代表“节点α”的血红色疯狂标记,猛地停了闪烁,颜色飞快褪掉,最后变成一个黯淡的、稳稳的灰色光点,旁边标着新状态:[深潜休眠-协议锁定]。 “能量读数断崖式下跌……稳在极低水平……节点活性归零……协议锁定确认……”监测员报着数据,语气里透着不敢相信。 成了。他们用林宇的“意识钥匙”,启动了旧时代的“关机程序”,硬把这个醒过来的怪物,塞回了深度休眠。 但没人欢呼。 韩秋看着屏幕上林宇那彻底变成一条平线、再也没起伏的生命信号曲线(直接监测已经断了),又看看那个变得死气沉沉的灰色节点标记,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立刻组织最精干的医疗和回收小队,用最高防护等级,去坐标点。”林老爹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首要目标:找活着的人,尤其是林宇。次要目标:把笔记本回收,封锁那片区域,建长期监测点。” 他停了一下,看向韩秋:“韩工,马上开始分析‘深潜协议最终指令流’的内容,特别是关于‘渗透-模仿-共生-迭代’的目标参数,还有其他可能存在的‘深潜节点’的更多信息。咱们暂时关上了一扇门,但必须弄明白,门后头到底是啥,还有……这样的门到底还剩多少扇。” 韩秋默默点头,目光又回到屏幕上。笔记本安静了,节点休眠了,可“灵思烙印”的存在,那个残酷的“意识密钥”设计,还有协议里藏着的吓人目标,都像更深的黑影,投在刚熬过一场惨胜的每个人心里。 林宇用自己意识的最后一点光,关掉了眼前的怪物。但这光,是不是也照亮了更远、更古老、更吓人的轮廓?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死亡样本 救援队踩着“节点α”彻底安静下来后大概十二个钟头的点儿,才被允许摸进那片废墟。空气粘乎乎的,带着股淡淡的甜腥气,不是血,更像某种能量撑到极限后又一下子瘪掉留下的“金属汗味儿”。平台中间那块颜色发暗的地方,摸上去温吞吞的,质地像冷了的火山岩,又有点橡胶的弹性,说不出的怪。 林宇和另外两个队员被分开放进移动隔离舱运了出来。林宇的情况最糟糕,但也最邪门。他还有气儿,心跳也有,甚至可以说挺平稳,可人完全没意识,怎么弄都没反应,像魂儿被抽走了,就剩个还能喘气儿的空壳。更让随队医生小刘头皮发麻的是他的体温——持续41度左右的高烧,退烧针和物理降温压根不好使,但查遍所有脏器,又没有典型烧坏了的迹象。好像这高烧只是某种特别剧烈的“新陈代谢”或者“能量交换”顺带烧起来的。 “他体内有残留的异常能量活动,非常…非常特别。”小刘一边给林宇身上接更多监测探头,一边通过加密频道跟韩秋汇报,“主要集中在神经系统,特别是大脑皮层和脑干这块。神经电信号活动弱得离谱,根本不够维持清醒意识的,但…‘整齐度’却高得反常。就像…就像一团乱麻被硬生生捋成了一排排平行线,每根线都在微弱地、但极其规整地放电。这完全不合常理。” 韩秋在远程看着同步传回的数据和实时画面。“‘灵思烙印’的残留效应。他的神经被那股外来的、高度程序化的‘协议指令流’强行‘激活’又‘固化’在某种超负荷运转后的‘待机模式’里了。他现在不是昏迷,是…‘协议执行完强制休眠’的状态。身体在被动消耗巨大能量,想修复和适应这种不自然的神经状态。”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沉了:“重点检查他暴露的皮肤、黏膜,特别是跟笔记本直接贴过的胸口。看看有没有物理侵蚀或者能量印记留下来。” 小刘照着检查。林宇防护服前胸位置有轻微焦糊,内衬衣服更是直接碳化了一小块,粘在皮肤上。小心清理之后,露出底下的皮肤——没有破口,但巴掌大一片区域颜色发暗,皮纹没了,摸着又硬又凉,像一层极薄的生物陶瓷。更怪的是,这片皮肤底下,隐隐约约能看到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网状纹路,像血管,但排列方式完全不对路,而且随着林宇的呼吸(尽管很弱)有极其轻微的明暗变化,好像在慢悠悠地脉动。 “发现局部皮肤组织变异,皮下有异常能量脉络。”小刘报告着,同时拍下高清照片和光谱扫描。 “采样,取极微量的表皮和皮下组织做活检。”韩秋指示,“注意防护,采样工具必须用涂了晶渣粉涂层的。” 采样过程小心翼翼。针尖扎进那片变异皮肤时,几乎没感觉到阻力,像扎进了密实的蜡里。取出来的微量样本放在便携分析仪下一看,显出让人不安的特性:表皮细胞结构基本没了,被一种排列整齐、像晶体但又有点有机质特性的未知物质取代了;皮下那些暗红“脉络”则是一种高度能量化的胶体,光谱分析显示它和“啃食”能量是同源的,但频谱稳得多,也“懒”得多,更像是一种被“驯化”或者“格式化”后留下的残渣。 “侵蚀痕迹,但被‘协议’改造过了。”韩秋看着分析结果,“笔记本在验证通过的瞬间,不光释放了指令流,它自己作为‘蚀七’能量拓片的特性,也有一小部分顺着林宇的神经桥接通道发生了微量的‘倒灌’。这部分能量跟他自身的生物场还有‘网’的净化能量混在一起,加上协议指令的约束,形成了一种…‘稳定了的复合印记’。它现在是懒洋洋的,但得盯紧了,不知道会不会随着林宇自身状态变化又‘活’过来。” 另外两名队员情况稍好点,但也说不上乐观。一个被能量冲击波掀飞的队员颅骨骨裂,脑震荡严重,体内也有轻微的异常能量残留,不过属于比较普通的“啃食”污染类型,用常规净化手段可以慢慢清掉。另一个被触手缠住脚踝的队员,救下来时已经昏迷,检查发现脚踝皮肤有典型的“菌丝”侵蚀痕迹,而且沿着神经有往身体里爬的迹象,不过这爬的速度好像被什么力量摁住了——很可能是在林宇最终触发协议、节点强制休眠的那一瞬间,这些次级污染活动也被一并“冻住”或者“压住”了。 “这两个人按标准净化流程处理,重点监测神经反应。”韩秋下了指令,“林宇…先维持生命支持,重点监控神经场和那片变异区域。他能不能醒,怎么醒,可能得看咱们能不能搞清楚那个‘深潜协议’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有…怎么安全地逆转或者解除这种‘强制休眠’。” 救援队同时把笔记本回收了。它静静躺在一个特制的能量屏蔽箱里,外表恢复了陈旧朴素的样子,只有封皮上被林宇汗水浸过又高温烤过的那块,颜色深点,摸着有点发脆。初步检测显示,它内部的能量场已经归于近乎死寂的平静,没了之前那种混乱涌动或者危险的共鸣指向。但它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背景辐射频谱,还带着那种旧时代“蚀七”样本特有的“底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把它送回来,直接送到我分析室。”韩秋对笔记本的关注甚至超过了林宇,“它的任务可能还没完。协议指令流是放出来了,但笔记本本身作为‘标本记忆体’,里头一定还存着更多关于‘深潜协议’设计初衷、技术细节、甚至其他节点信息的关键数据。得破解它,用更安全、更彻底的法子。” 处理完伤员和关键物品,救援队的勘测小组开始对“节点α”的休眠现场进行详细扫描和取样。平台中间那片变异区域是重点。钻探取样显示,往下大概三十米深度内,岩层和土壤都被一种暗红色、半透明的玻璃态物质取代了,这些物质以那个篮球大小、休眠了的核心为圆心,呈放射状分布,越靠近核心越纯。核心本身温度和周围环境一样,没有任何能量释放,像块真正的、巨大的红水晶。 可就在勘测小组打算采集一点核心外围物质时,仪器检测到一种极其微弱、周期性的引力扰动。不是能量波动,是实实在在的质量分布异常。进一步扫描发现,在休眠核心的正下方,大概一百五十米深的地方,存在一个直径十米左右、近乎完美的球形空腔。空腔壁由和核心相同的玻璃态物质构成,里面…是空的。 不,不是纯粹的真空。超灵敏的质谱仪抓到了极微量的、非自然的惰性气体同位素残留,还有…一些没法马上认出来的、复杂有机大分子的热降解痕迹。痕迹非常古老,几乎散干净了,但模式显示,那里曾经存在过一个高度隔绝的、可能维持了很长时间的封闭小环境。 “像个…‘培养皿’或者‘保存舱’?”勘测组长报告时声音不太确定,“但里面现在是空的。要么东西被移走了,要么…在节点醒过来过程中被消耗或者‘吞掉’了。” 这个发现让情况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深潜协议”不光是把“蚀七”样本“种”在能量节点上睡觉那么简单?还配了个深埋地下的“保存单元”?里面曾经存着什么?样本本身?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 韩秋要求把所有现场数据,包括地质结构扫描、物质成分分析、异常能量残留分布图,全部打包传回来。尤其是那个地下空腔的数据,她要最仔细地分析。 当第一批样本和初步报告送到平台时,韩秋已经连轴转了快二十个钟头。她没休息,直接钻进了高等级生物实验室。 林宇的微量活检样本被放在多重屏蔽的分析仪下。她亲自上手,把样本暴露在极其微弱、不同频率的能量场里,看它反应。当频率调到跟笔记本深层“蚀七”频谱某个特征峰接近时,那片变异皮肤样本底下的暗红“脉络”,果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亮度增强和微弱收缩。 “有反应…还是活的,或者说,留着一部分能量活性。”韩秋记录着,眉头拧紧了,“它被‘协议’格式化了,但底层跟‘蚀七’同源的特性还在。这就像一个被重写了程序的病毒,核心代码没变,只是执行逻辑被强行改了。要是‘协议’的约束力因为什么原因变弱,或者林宇自身的生物场发生剧烈变化,这东西有可能‘变回’标准的‘啃食’侵蚀模式。” 她看向旁边屏幕上林宇的生命监测数据,那条平稳得吓人的生理指标曲线。“必须在他醒来之前——如果他还醒得过来的话——找到控制或者清除这种‘复合印记’的法子。不然,他醒过来那天,可能就是体内炸弹启动的时候。” 关于那个地下空腔的初步分析结果也出来了。空腔壁物质和核心同源,但更“老”,形成得更久。里面检测到的有机大分子降解痕迹,跟数据库比对后,和旧时代某种用来长期维持生物组织活性的“休眠凝胶”成分部分对得上。但最关键的是,在空腔底部,发现了极少量没法解释的、高密度的无机物微颗粒,成分复杂,包含多种稀有金属和人工同位素。 “不像天然矿物,也不像常见的旧时代工业残留。”材料分析组的同事在通讯里说,“倒有点像…某种极端能量实验或者高阶技术产物的‘灰’或者‘渣子’。” 灰?渣子?被保存在“深潜节点”正下方、严密保护的空腔里? 韩秋靠近椅背,闭上眼睛,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林宇像个走着的、不稳当的“协议-侵蚀”混合体。笔记本是把可能打开更多秘密、也可能惹出更多乱子的钥匙。而“节点α”底下那个空腔,则暗示着“深潜协议”背后可能藏着比单纯“存样本”更复杂、也更让人心里发毛的目的。 他们关了一个醒过来的怪物,却好像同时撬开了好几个更隐秘、更危险的“潘多拉盒子”。法医的刀,剖开了尸体的表面;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解剖一场跨了时代的、还没真正死透的“阴谋”留下的、更加诡异的“活体样本”和“环境证据”。每一条线头,都通向更深、更冷的雾里。 喜欢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请大家收藏:()新手法医的破案之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