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 第759章 严家覆灭·账本惊心 林昭走出工坊司,天还没亮透。他手里还攥着那根算筹,掌心全是汗,指节发白。昨晚的爆炸声还在耳边回响,阿福扑上来的那一瞬间,他看清了对方背上的血痕。不是意外,是冲着他来的。 他没回营帐,直接往城南走。锦衣卫驻地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看到他来了也没拦。他知道林昭要找谁。 秦枭已经在堂屋里等他,一身黑袍,腰间佩刀没动。桌上摆着一份密报,上面盖着火漆印。 “抓到的人招了。”林昭开口,“狼头令牌是从严府带出来的。江南巡抚严崇,是他叔父。” 秦枭点头:“我已经派人盯着他府上三天了。他们昨夜烧过东西,灰烬里有账册残页,写着‘北境三哨虚报’。” 林昭眼神一冷:“他在给狄戎通风报信。” “不止。”秦枭站起身,“我今早调了漕运记录,发现去年春荒时,苏州米价翻了五倍。所有粮船都停在严家私港,不放行。同期,严家向盐商借贷三十万两,利息高得离谱。” 林昭拳头握紧:“他是故意让百姓挨饿,再趁机放贷吃人。” “证据不够定罪。”秦枭看着他,“账本才是关键。只要拿到原始账册,就能证明通敌、贪腐、操控民生三项大罪。” 林昭盯着他:“你现在就去查抄严府。” 秦枭没动:“没有圣旨,我不能动手。” “那就等不了圣旨了。”林昭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放在桌上,“这是皇帝前日赐我的通行令,可调六部文书、巡防兵马。你用它破门,事后责任我来担。” 秦枭看了他一眼,收起铜牌,转身出门。 半个时辰后,秦枭带二十名缇骑冲进严府。门房刚想阻拦,被一脚踹开。正厅、偏院、书房、库房全部封锁,工匠撬开地砖,士兵拆掉墙板。 他们在西厢夹墙里找到一个铁盒,外面裹着油纸。打开后是一本厚册子,封皮无字,内页密密麻麻记着进出款项。 秦枭翻开第一页,手指停住。 “狄戎岁贡银三万两,换北境虚哨三处——正月十五交割于雁口坡。” 他继续翻。 “苏州米市控盘计划:囤粮六个月,抬价至五倍以上,预计获利百万两。” “乡试考官打点名单:周学政五百两,李主考八百两,另有‘书院捐资’名义转账三千两。” 秦枭合上账本,脸上没表情。他把账本揣进怀里,下令:“所有人押入大牢,府邸查封,一只鸟也不准飞出去。” 消息传到尚书省时,沈砚正在批公文。他听说秦枭抄了严府,立刻赶过去。在锦衣卫堂屋见到秦枭,二话不说伸手要账本。 他一页页看下去,脸色越来越沉。看到科举舞弊那条时,手猛地一顿。 “连考场都能买?”他声音发抖,“寒门子弟十年苦读,还不如他们一张银票?” 秦枭站在旁边没说话。 沈砚咬牙:“我也是江南人。我家隔壁老农去年饿死,就因为买不起米。原来……原来是他们故意抬价!” 他抬头看向秦枭:“这本账必须上呈朝廷。不然,没人信这是真的。” 秦枭点头:“林昭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 此时,林昭已立于紫宸殿丹墀之下。清晨阳光照在金砖地上,他手里捧着那本油纸账册,一动不动。百官陆续入殿,看到他都绕着走。没人敢问他在干什么。 乾宗赵煦升座后,看见林昭站在下面,眉头一皱。 “你不在前线督战,来京城做什么?” 林昭上前一步,双手高举账本。 “臣启陛下,江南巡抚严崇,犯三重大罪,请即刻裁决。” “第一,通敌卖国。每年收受狄戎白银三万两,泄露边关布防,致我军多次伏击失败。” 他翻开账本,朗声念出原文。 “第二,扰乱民生。去年春荒,严家勾结盐商囤粮拒售,哄抬米价,逼百姓借高利贷,致使数百户破产流亡。” 他又翻一页。 “第三,破坏科举。以‘书院捐资’为名,贿赂考官十余人,操纵乡试结果,断寒门上升之路。” 说完,他手臂一扬,将账本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账册摊开,那条“狄戎岁贡银”的记录正对着龙椅。 满殿寂静。 皇帝低头看去,脸色由白转青,最后猛地一拍御案。 “来人!” 殿外侍卫冲进来。 “传旨——剥去严崇一切官职,即刻收监!满门流放三千里,永不得返!家产抄没,用于赈灾!” 圣旨传出,宫门外鼓声三响。 林昭站在原地没动。系统光幕在他眼前浮现: 【根除腐败势力】 【国力积分+5000】 【解锁新模块:廉政制度】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殿外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 周夫子拄着木杖走进大殿。他头发全白,走路有点晃,但背挺得很直。他走到那本账册前,弯腰捡起来,轻轻拂去灰尘。 他翻了几页,忽然笑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教了一辈子书,总有人说读书没用。权贵当道,寒门难出。可今天……”他抬头看向林昭,“有人真把笔杆子变成了刀,砍倒了大树。” 他把账本递还给林昭。 “这不是你一个人赢了。是天下所有不肯低头的读书人,赢了。”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拐杖一下下敲在金砖上,声音清脆。 林昭低头看着手中的账本。封面已经被踩过一次,边角卷起,纸张发黑。但他知道,这东西比任何兵器都重。 这时,沈砚从殿外快步走来。他手里拿着另一份抄录的账页,脸色凝重。 “林昭。”他低声说,“你还记得那个叛徒吗?就是昨晚被抓的那个工部年轻人。” 林昭点头。 “他不是一个人行动。”沈砚把纸递过来,“我在账本附录里发现了代号名单。‘甲三’负责传递图纸,‘乙七’负责替换零件,‘丙五’……是兵部某个主事。” 林昭接过纸,快速扫过。 名单上有十二个代号,分布在工部、兵部、户部。 “他们早就安插好了人。”沈砚压低声音,“不只是破坏机器,是要瘫痪整个新政体系。” 林昭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那就一个个挖出来。”他说。 沈砚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林昭没回答。他转身面向大殿深处,那里,皇帝刚刚起身离去,龙袍一角消失在屏风后。 他把手伸进袖子,摸到了那块通行令。铜牌边缘有些粗糙,磨得皮肤生疼。 但他握得更紧了。 沈砚站在他旁边,没再说话。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又一下。 林昭迈出第一步,靴底踩在那本账本的投影上,影子裂成两半。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0章 屯田令出·民心所向 林昭走出紫宸殿时,手里还攥着那块通行令。铜牌边缘磨得掌心发红,但他没松手。宫门外马已备好,他翻身上鞍,一句话没说,直接往城外走。 三天后,玉门关外。 一片荒地前搭了个木台,不高,就几块板子拼的。风吹得旗角啪啪响。下面站满了人,有老兵,有流民,还有脸上沾灰的小孩扒在大人腿边张望。 林昭站在台上,把一张纸贴在木板上。 “从今天起,凡参战士兵,分田五十亩;流民垦荒,三年不纳税。” 没人说话。 他又说:“土地归你们自己耕种,收成归你们自己所有。官府只登记名册,不派税吏上门。” 底下还是静。 一个老头从人群里走出来,衣服破,手抖,走到台前突然跪下。 “大人……这话我听过三次了。前年县令说免粮,结果秋收时来了十车兵,全拉走了。去年将军说给地,我们开荒三个月,地契没拿到,人被赶进山里……您说的这些,能当真吗?” 林昭没让他跪。 他走下台,伸手扶人起来。动作很稳,力气也不大,但老头站直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林昭说,“以前那些人,嘴上说着为民,背地里把你们当牛马使。可今天不一样。”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展开,是火漆印的拓片。 “这是严崇账本上的印。他倒了。抄家那天,二十辆大车拉走他的赃物,米、银、地契,全是压在你们身上的东西。现在,没人再能拿走你们一粒米。” 老头看着那块印,眼眶慢慢红了。 旁边有人小声问:“真不收税?” “三年内不收。”林昭回头看向身后,“而且,不是让你们用手刨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阿福带着一队人走来,抬着铁器。阳光照在上面,反出青光。 那是新打的犁铧,曲辕结构,前尖后宽,和旧式犁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们按图纸做的。”阿福站到林昭身边,声音响亮,“翻土能到一尺深,牛拉起来省力一半。每户登记开荒,先领一把!” 人群往前挤了。 有人伸手摸犁,指尖划过刃口。 “这铁打得扎实。” “比我家那把强多了。” “真是给我们用的?” 苏晚晴这时也走上前。她没穿铠甲,一身素衣,手里端着一碗水,递给刚才那个老头。 “老爷子,喝点水。”她说,“我们带来的不只是命令,是工具,是技术,是让人活下去的法子。” 老头接过碗,手还在抖。 “我……我儿子死在战场上。我要是能种上地,给他立个碑,也算有个交代。” 苏晚晴点头:“您能种出来。这犁配新耕法,亩产至少多三成。种子我们也带来了,耐旱,抗虫。” 系统提示在这时响起。 【屯田令颁布完成】 【民心值+8000】 【解锁‘农具改良’全图纸】 林昭闭眼一秒。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曲辕犁的锻造温度、材料比例、使用角度、维护周期……全都清楚。 他睁开眼,从袖中抽出一份纸,递给阿福。 “这是完整图纸。你带人去铁匠铺,优先打造一百副。登记名单的垦荒户,三天内必须拿到手。” 阿福双手接过,像接军令一样郑重。 “我马上办。” 他转身就要走,又被林昭叫住。 “记住,每一把犁打出后,都要刻上编号。谁领走的,哪天领的,记清楚。这不是施舍,是责任。” “明白!”阿福应声,带队离开。 人群开始动了。 几个老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上前一步。 “林大人,我参军十二年,伤退回家,地没了。我想报名垦荒,能分田吗?” “能。你是老兵,额外加十亩安置田。” 那人当场哭了。 他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我……我还能种地?我还能有个家?” 林昭弯腰把他拉起来:“你早该有家了。现在补上,不算晚。”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 流民递上名字,老兵报上籍贯,妇女抱着孩子问能不能分屋基。林昭一一回应,声音没停。 苏晚晴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 她看见一个女人蹲在地上写名字,不会写字,就按了个手印。旁边小孩拽她衣角,她回头笑了一下,眼泪却顺着脸往下流。 她也想哭。 但她忍住了。 她走到一处空地,拿起那把新犁,试着推了一下。 很顺,几乎不用用力。 “真的能行。”她低声说。 林昭走过来。 “不止是犁。”他说,“接下来还要修渠,引水,建仓。这片地,要变成粮仓。” “你会累垮的。”苏晚晴看着他。 “那就等它成了再说。”林昭笑了笑,“现在有人信我们了。只要开头对,路就能走完。” 远处,阿福已经带着工匠进了临时铁匠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炉火点起来了,风箱拉动,铁锤落下。 叮—— 第一道火星飞起来,落在地上,灭了。 但炉火越来越旺。 有人搬来一堆图纸,摊在桌上。 最上面那一张,写着四个字:**曲辕犁造法**。 一个年轻铁匠指着图问:“这弯臂为什么要铸成弧形?” 阿福说:“因为这样翻土不费劲。公子说了,好地要配好犁,好人要有好日子。” 铁匠点点头,拿起铁条,放进炉膛。 火光映在他脸上,汗往下流。 另一边,登记处排起了长队。 笔在纸上沙沙响。 一个老文书抬头喊:“下一个!李二狗,来自河东村,携妻带子四口,申请垦荒十五亩——批了!” 人群爆发出一声吼。 有人跳起来,有人搂着孩子转圈。 一个小男孩挣脱母亲的手,跑到刚立起的公告板前,用炭条在下面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字: **我们有地了**。 林昭看见了,没说话。 他只是把手放在那块公告板上,掌心贴着墨迹未干的纸。 风吹过来,纸页轻轻抖。 苏晚晴走过来,站到他身边。 “下一步呢?”她问。 “下一步,让他们种下去。”林昭说,“只要种子落地,心就落了地。” 阿福这时跑回来,满脸烟灰。 “第一把犁打好了!”他喘着气,“要不要试?” 林昭点头。 两人一起走向铁匠铺后的空地。 那里有一片刚平整出来的土。 阿福把犁架上去,套上牛。 牛往前走,犁入土,一道整齐的沟出现。 没有卡顿,没有断裂,土翻得均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老头蹲在沟边,用手抓了把土,闻了闻。 “湿的……地气上来了。” 他抬头,看向林昭。 “大人,啥时候发种子?” 林昭正要答,阿福突然喊了一声。 “等等!这犁后面……好像少了个部件!”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1章 暗箭伤人·毒计再起 阿福刚说完犁少了个部件,林昭就皱起眉。他放下手里的图纸,站起身来。连着三天没睡整觉,眼睛发涩,脑袋沉得像灌了铅。但他还是走向铁匠铺后的空地,想亲自看看那把新犁。 风从荒原吹过来,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抬手挡了一下,脚步没停。 回到主营帐时天已经黑了。桌上还堆着屯田登记册、农具发放清单、渠线规划图。他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一个年轻侍从端着碗走过来,说是温好的酒,驱寒用的。 林昭看了眼碗。热气腾腾,酒香混着姜味。他没多想,接过喝了半碗。入口微烫,顺下去后胃里暖了一片。 可不到一盏茶工夫,眼前忽然发黑。他扶住桌角,想喊人,喉咙却发不出声。视线模糊前,只看见账本上的字开始扭曲。 再醒来是躺在床榻上,头顶帐子发白。耳边有人说话。 “脉象浮乱,瞳孔散大,呼吸慢而浅。”是女人的声音,“曼陀罗花粉混酒,量不大,但足够放倒一头牛。” “人呢?” “挺过来了。体质好,又没全喝完,不然现在早就没气了。” “查厨房所有人,一个不许漏。” 林昭慢慢睁眼。白芷蹲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片烧焦的叶子,正对着光看。她穿一身灰布衣,头发随意挽着,手腕上挂着个铜铃,不动时也不响。 秦枭站在门口,刀出鞘一半,脸色铁青。 “谁递的酒?”林昭声音哑。 “新来的厨子。”秦枭说,“今早才调进营区,说是工部后勤补员。” 林昭闭眼,脑子里转得飞快。他今天见了那么多人,签了那么多字,根本没注意一个端酒的杂役。敌人就是算准了这点——他忙得顾不上自己。 “炉灰里翻出来的。”墨玄走进来,手里捏着半张纸。纸边焦黑,中间一行字还能看清:“购毒者,戴狼头戒指。” 林昭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 “他们以为我喝酒。” 没人接话。 他撑着坐起来,“我从发布屯田令那天起,就没碰过一口酒。那碗是摆样子的。有人想看我放松警惕,我就演给他看。” 白芷抬头,“你早知道会出事?” “不知道。”林昭摇头,“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动了利益,就一定会有人动手。只是没想到,这次是冲我来的。” 秦枭收刀,“我去抓人。” “别急。”林昭拦住他,“让他继续做事。今晚换班时,自然会露马脚。” 系统在这时弹出提示: 【检测到敌军细作渗透】 【已锁定潜伏单位】 【民心值波动抑制成功】 【解锁‘反间谍监察’初级模块】 林昭看完,把光幕关掉。 他知道,这是一次精准打击。不是泄愤,不是骚扰,是要他在万众期待中突然倒下,让新政崩于一旦。百姓刚信了他,他就死了,那这份信任立刻变灰。 所以他不能死。 也不能慌。 夜深时,秦枭带人进了伙房。那个厨子正在刷锅,手上戴着一枚银戒,戒面是个狼头。他反应很快,转身就往灶膛跳,想把东西烧掉。 没跳成。 锦衣卫的绳子先套住了他脖子。 搜身时,在腰带夹层找到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淡黄色粉末,还有一枚同款戒指。 审问没用多久。那人不开口,但眼神乱闪。秦枭让人把他按在地上,把粉末倒进一碗酒里,端到他嘴边。 “喝下去,你说什么我都信。” 那人猛地摇头。 “不喝?那就吊城楼上去,让全军看看,是谁派你来的。” 第二天一早,玉门关主城楼高杆上挂了个人。风吹得尸体晃荡。下面站满了兵,还有闻讯赶来的工匠和流民。 林昭走上台,身上披着外袍,脸色仍有些白。 他看着底下的人群,声音不高,但传得很远。 “这个人,奉命投毒,目标是我。” “证据确凿,无需多言。” “但我有一句话要问你们——” “你们真以为,我会在这种时候喝酒?” 人群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笑出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整个城楼下都是笑声。 林昭没笑。 他转向那具尸体,淡淡地说:“你主子没告诉你?我喝的是白水。” 全场安静下来。 这句话像刀一样插进所有人耳朵里。 他们明白了。 林昭不是侥幸活下来的。 他是故意喝下那半碗酒,等着对方出手。他用自己的命当饵,钓出了这条藏在暗处的蛇。 人群中,一个老铁匠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工具登记牌,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他昨天还在抱怨发犁太慢,现在才知道,有人正想让这一切停下来。 墨玄站在角落,手里拿着炭笔,在一张纸上画着营地厨房的布局图。他圈出三个盲区,又标了两条隐蔽通道。他决定明天就改灶房结构,加装双岗轮值。 白芷蹲在案边,把剩下的毒粉分装进小瓶。她闻了闻,又刮下一点放在舌头上尝。眉头一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是本地产的。”她说,“花粉经过处理,提纯过两次。这种工艺,只有长期接触毒物的人才懂。” 她抬头看向城楼方向。 “幕后的人,不止一个。” 秦枭站在林昭身后,手一直按在刀柄上。他知道,这次抓到的是执行者,不是下令的人。但没关系,只要林昭还在,他们就会一直查下去。 风又吹起来。 林昭站在高台上,看着远处的荒地。那里已经开始翻土,新犁划出一道道沟。第一批种子明天就能播下去。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通行证,边缘已经被磨得起毛。 这东西他还带着。 不是为了进出方便。 是为了提醒自己——权力能救人,也能杀人。而他必须比那些想杀他的人,活得更清醒。 白芷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 “这次是曼陀罗。下次可能是断肠草,或是砒霜混蜜。”她说,“你不能再冒险。” 林昭接过杯子,没喝。 “我不冒险,谁来扛这事?” 他把杯子还回去,“但他们要想杀我,就得付出代价。今天吊上去的不只是一个厨子,是所有想搞破坏的人的胆子。” 白芷看着他,没再说劝的话。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躲。 也不会退。 傍晚,墨玄把新画的安防图交给秦枭。图上标注了十五处隐患点,其中七处需要立即整改。秦枭看完,直接带人去厨房拆墙。 他们要在旧灶台后面,建一道铁皮隔层,防止再有人藏东西。 同时,白芷开始清点药箱里的解毒剂。她把曼陀罗的样本泡进醋液,准备带回实验室分析来源路径。 林昭坐在帐中,翻开新的记录本。 第一页写着:**饮食安全守则草案**。 他写下第一条:主帅饮食由专人试毒,水源与容器每日更换。 第二条:所有进入厨房人员,不得佩戴饰物。 第三条:建立独立监察组,直报主帅。 写完,他合上本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秦枭。 “人已经埋了。”他说,“临死前咬舌,但我们在他鞋底发现了地图残片,指向北岭外围。” 林昭点头。 “告诉北岭哨所,加强巡逻。另外,从明天起,所有外来补给物资,先封存三日再启用。” “是。” 秦枭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把那枚狼头戒指留下。”林昭说,“我要留着。” 秦枭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银戒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林昭伸手,拿了起来。 戒指很轻。 但压在掌心,像一块铁。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2章 青霉素源·神医现世 清晨的风穿过帐篷,药炉还在烧着。白芷蹲在角落,手里捏着一个陶罐,指尖轻轻碰了碰罐口边缘的霉斑。那层青灰色的东西比昨天长了一圈,她盯着看了很久,忽然站起身。 “找到了。”她说。 苏晚晴正低头翻伤员名册,听见声音抬起头。“什么?” “新菌种。”白芷把陶罐举起来,“西南老林,腐木上的青霉,活性更强。我师父亲传的地图里标过这个地方。” 她从皮囊里抽出一片树皮,上面用炭笔画着几道线,还有一个红点。“只要能运回来,咱们就能自己养,不用再等零星药材。” 苏晚晴放下名册走过去,看了看树皮又看看陶罐。“现在库存还能撑两天。” “不够。”白芷摇头,“伤兵越来越多,伤口化脓的已经占了三成。再断药,死的人会翻倍。”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人群的嘈杂。有人喊着孩子的名字,有人哭,声音越来越近。 苏晚晴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去。药坊外的空地上挤满了人,百姓排成长队,怀里抱着裹着布的伤者。一个妇人跪在最前面,怀里是个七八岁的男孩,脸烧得通红,嘴里哼着听不清的话。 “大夫!求你们救救他!”妇人抬头喊,“听说有新药,给一点就行!” 旁边人跟着喊:“我们都等了一夜了!” “谁家没个病人?” “不能只救兵爷吧!” 声音越来越大,队伍开始往前涌。 白芷也出来了,站在苏晚晴身边。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陶罐往怀里收了收。 苏晚晴抬起手,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她开口:“今天就开始发药。每天两轮,重伤优先。不收钱,不要凭证,来了就有。” 底下没人动。 “我说了,来了就有。”她声音抬高,“信不过也得听一句——我们不会藏着救命的东西。” 有个老头颤巍巍问:“真能一直有?” 白芷上前一步:“只要菌种运回来,药就不会断。我拿命担保。” 人群静了几秒,然后有人小声说:“神医啊……” 苏晚晴没再解释。她让阿福搬出几张桌子,摆上瓷碗和药勺,开始登记分药。第一批是给高烧不退的伤员,每人半勺淡黄粉末,混水灌下。 那个男孩喝完药被抬进帐篷。他娘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爬起来又去排队领第二份。 白芷回身进了实验室,把树皮地图铺在桌上,用石头压住边角。她拿出一个小铜盘,里面是培养基,又从陶罐里刮了一点霉菌涂上去。 “得有人去西南。”她对着空气说,像是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中,一辆马车停在药坊外。柳三爷跳下车,斗篷上全是沙土。 “听说缺人跑路?”他拍了拍手,“我去。” 苏晚晴看他一眼。“那边山路不好走,强盗多。” “我走南岭密道。”柳三爷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我驼队常走那儿,三日来回。” 白芷走出来,把树皮递给他。“照这个标记找,只取腐木表层菌衣,别碰根部。带回来的时候用油纸包三层,放阴凉处。” 柳三爷接过树皮,看了一眼就塞进贴身口袋。“记住了。第一批我亲自押。” 苏晚晴看着他。“你图什么?” “图什么?”柳三爷笑了下,“前些日子林大人推基建债券,我没犹豫。现在他差点被人毒死,你们还在熬药救人。我要是躲了,还算个人?” 他说完转身走向马车。“天黑前出发,三日后见。” 马车调头走了,卷起一阵灰。 空地上的分药还在继续。苏晚晴亲手把药粉装进小瓷瓶,交给各村来的代表。每交出去一瓶,就有人跪下磕头。 “带回去,救你们的人。”她说。 白芷回到实验区,把最后一张“限量配给令”扔进火盆。纸张烧起来,火苗窜得很高。 她盯着火焰看了一会儿,低声说:“从今往后,不再限量。” 火光映在她脸上,一闪一闪。 系统光幕在她眼前浮现: 【青霉素产量提升】 【防疫体系模块解锁】 她没多看,直接关掉。 帐篷里传来咳嗽声。她转身进去,几个伤兵刚服完药,呼吸比之前平稳。有个年轻士兵睁开眼,看见她就说:“大夫……我又活过来了。” 白芷点点头。“睡吧。” 她走出来,天已经快亮了。风小了些,但还是冷。苏晚晴还在分药台前,手里拿着下一批清单,一条条核对。 “第二批药四小时后能出。”白芷说,“这次量更大。” 苏晚晴点头。“通知各屯点,派人来领。顺便告诉他们,孩子和老人优先。” 远处传来驼铃声。柳三爷的队伍还没回来,但这是另一支商队到了。他们带来了干净的布条、炭灰包和干柴。 带队的人说:“柳三爷传话,路上遇到的,顺手捎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晚晴让人接收物资,登记入库。 太阳升起来时,第一批服药的孩子退烧了。那个男孩睁开了眼,叫了声娘。他娘抱着他嚎啕大哭,周围人也都围上来,有人念佛,有人抹眼泪。 消息传得很快。不到中午,整个营地都知道药不断了。 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年轻人帮着搬药箱,老人带着饭锅来送粥。有个盲眼的老汉坐在药坊门口,手里捏着一串念珠,一直在念:“活菩萨……活菩萨……” 苏晚晴站上石台,举起手。 人群安静下来。 她说:“药会一直有。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哪个人。是因为有人肯去运,有人肯做,有人不肯放弃。” 她顿了顿。“我们缺的从来不是药,是信。现在信回来了,路就能走下去。” 底下没人说话。 然后不知谁先跪下的,接着是一片接一片。百姓齐刷刷跪在地上,额头触地。 “苏姑娘和林大人是再世华佗!” “活命之恩,永世不忘!” “愿为奴为仆,报此大德!” 苏晚晴没有拦。 她只是站在那里,风吹动她的衣角,手里还攥着那份名单。 白芷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喝点。” 她摇头。“等第二批药发完。” 白芷也不劝,站到她身边一起看着空地。新的队伍已经在排队,这次没人吵,也没人急。每个人领完药都默默退到一边,有人低声商量着要组成送药小队,回屯田点挨家挨户发。 远处沙尘扬起。 一匹快马冲进营地,骑手翻身下马,直奔药坊。 “报——西南方向发现烟尘!” “不是柳三爷的驼队!” “人数不明,速度极快!” 苏晚晴立刻转身走进帐篷,抓起地图摊在桌上。白芷也跟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瓷瓶。 “药还差三批。”她说。 苏晚晴盯着地图上的南岭密道,手指按在红点位置。 快马带来的消息卡在喉咙里,没人再动。 风从帐篷缝隙钻进来,吹熄了半燃的油灯。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3章 投石再起·心理战威 风卷起地图的一角,林昭的手指还按在南岭密道的红点上。快马带来的烟尘尚未落定,他抬头看向北方地平线,那里已有黑影连成一线。 “狄戎主力到了。”秦枭从侧翼走来,声音低沉,“阿史那烈亲自带队,前锋距营十里。” 林昭站起身,把地图交给亲兵。“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投石机推上高地,每台配三十块巨石。” “要打?”秦枭问。 “不急着打。”林昭迈步朝高台走去,“先让他们看场戏。” 沈砚已在高台上等候,手握令旗,眉头紧锁。“敌军气势汹汹,若等他们列阵完毕,冲锋起来难挡。我建议连弩车先行压制。” 林昭摇头。“再等等。” 他走到投石机旁,看着士卒将一块块巨石绑上粗绳。每块石头上都系着布帛,上面写满了字。 “这些信……真能管用?”沈砚盯着其中一条,“你写的不是战书,倒像劝降帖。” “他们不是为国仇家恨来的。”林昭说,“是被人逼着来送死的。只要有人开始想‘我为什么在这儿’,阵脚就会乱。” 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滚近。一面狼头大旗升起,阿史那烈策马而出,站在阵前高喊:“林昭!你借洪水逞凶,今日无河无雨,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林昭没有回应。他抬手示意,数十名士兵同时点燃香柱。 半柱香,不多不少。 敌军继续推进,已进入射程边缘。沈砚的手再次握紧令旗。“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林昭抬手一拦。“再等一刻钟。” 风吹动布帛,沙粒打在脸上。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第一台投石机发出轰响。巨石腾空而起,划出弧线,砸入敌阵中央。紧接着第二台、第三台接连发射,数十块石头飞向狄戎军中,有的落在前排方阵,有的直接落入后方粮区。 敌兵起初举盾防备,以为攻势开启。可发现石头并未造成大规模伤亡,反而每块都带着布条。 有人捡起展开,念出声来。 “狄戎儿郎,你们为何而战?父母盼归,妻儿待哺。是为王庭权贵争利?还是为部落生存求生?前次洪水非天罚,乃我军智取。今若退兵,可保性命;若再进,玉石俱焚。” 声音在军中传开。 原本整齐的队列出现骚动。前排士兵互相张望,后排骑兵勒马不前。 一名年轻士卒悄悄解下肩甲,被旁边老兵一把抓住。“你想当逃兵?” “我不想死。”那士兵低声说,“家里老母还在等我回去割麦。” 老兵愣住,松开了手。 阿史那烈察觉异样,怒喝一声:“谁敢退后一步,立斩不赦!”他抽出弯刀,指向后方,“给我往前压!冲过去砍了林昭的头!” 可命令下达,队伍却迟迟未动。 有百夫长挥鞭催促,反被手下推开。一人扔掉长矛转身就跑,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跟着逃离。阵型开始松动,原本密集的冲锋阵竟自行瓦解。 沈砚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败了?” 林昭缓缓吐出一口气。“人心比城墙更容易塌。” 他转头下令:“鸣金收兵,关闭营门,不得追击。” 鼓号声响起,大乾守军有序退回防线。敌军残部在混乱中撤退,丢下大量装备与粮草。 秦枭站在高台边缘,一直沉默地看着全过程。直到最后一股敌骑消失在地平线,他才收回目光,低声说:“这比杀人更狠。” 林昭没说话。他望着远去的烟尘,手指轻轻敲击栏杆。 系统光幕在他眼前浮现: 【心理战成功】 【解锁“战争谋略”模块】 他伸手划过界面,快速浏览新内容。新的战术推演模型、敌情预判机制、士气影响因子逐一列出。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武器。”他心想。 沈砚走过来,把令旗插回木架。“我原以为打仗就得硬碰硬。今天才知道,一句话能顶一万支箭。” 林昭笑了笑。“你也读过兵法,知道‘上兵伐谋’。只是以前没人真的这么用。” “可要是他们下次不来呢?”沈砚问,“或者根本不看这些信?” “那就换别的法子。”林昭说,“人只要还想着家,还有怕的东西,就能动摇。”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队巡逻兵押着两个俘虏回来,是掉队的狄戎士兵。两人满脸尘土,眼神发直。 林昭走下高台,亲自审问。 “你们主将许了什么好处让你们再来?”他问。 年长的那个苦笑。“没有好处。不来的人全家充奴。我们是被逼的。” “那你希望这场仗打完吗?”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希望能活着回去。” 林昭点头,挥手让人带下去安置。 “给他们饭吃。”他对军需官说,“伤的治,饿的喂。明天放走一个,让他把话说回去。” 沈砚皱眉。“你还真打算靠嘴皮子打赢这场仗?” “我不是靠嘴皮子。”林昭说,“我是让他们自己想明白——这场仗不值得打。” 太阳偏西,战场恢复寂静。营内开始做饭,炊烟袅袅升起。 秦枭最后一次巡视防线后回到高台。“西南方向的烟尘消失了。应该不是冲咱们来的。” “可能是绕道的商队。”林昭说,“也可能是小股游骑试探。等柳三爷回来再说。” “你一直在等他?” “药不能断。”林昭说,“而且他带回来的不只是菌种,是一条路。只要这条路通了,以后就不怕被人卡脖子。” 沈砚忽然说:“刚才那些信,我可以抄一份吗?” “拿去。”林昭从怀里掏出一张誊写纸,“不止你想要。我已经命人刻版,准备印三千份,发到每个边军营地。” “你想推广这种打法?” “对。”林昭看着远方,“以后每打一仗,先问问敌人——你到底为什么而战。” 暮色渐浓,营门口传来动静。一匹瘦马缓缓走来,马上 rider 衣衫破损,满身血迹。 守门士兵立刻警觉,举枪喝问。 那人挣扎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和一封染血的信。 “西南……驼队……遭伏击……”他声音嘶哑,“柳三爷……让我……带回这个……” 林昭冲上前接过信封。火漆已碎,但里面树皮地图仍在。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4章 周夫子病·师徒情深 林昭接过染血的树皮地图,手指在粗糙的表面划过。快马带来的消息让营中气氛又紧了一分,但他没时间多想。青霉素的事必须尽快安排,柳三爷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刚把地图收进怀里,正要回帐复盘今日战报,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周先生吐血了!快来人啊!” 声音撕破夜色,林昭猛地抬头,笔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他起身就往外冲,脚步踩得地面发响。 周夫子住的帐篷就在营地东侧,林昭一路跑过去,掀开帘子直接跪在床边。老人脸色发白,嘴角还有血迹,呼吸很弱。 “恩师!”林昭抓住他的手,发现冰凉得很,“你怎么不说一声?” 周夫子眼皮动了动,勉强睁开眼,看到是林昭,嘴唇扯了一下。“你……还在忙?” “我刚处理完前线的事。”林昭声音有点抖,“现在没事了,你别说话,先休息。” 旁边白芷已经来了,搭完脉后摇头。“不是中毒,也不是外伤。是累的,心肺都耗空了。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几天。” 林昭低头看着周夫子的手,那双手常年握笔,指节变形,掌心全是茧。这双手教过他写字,批过他的文章,也曾在寒冬里给他掖过被角。 “听我说一句。”周夫子突然用力抓紧林昭的手腕,“科举……不能废。” 林昭愣了一下。 “寒门……只有这条路。”周夫子喘着气,“你要是连这个都丢了……百姓……怎么办?” 林昭咬住牙,点头。“学生记住了,科举不会废,也不会变味。您放心。” 周夫子闭上眼,手慢慢松了。林昭没敢松开,一直握着,直到白芷说人暂时稳住了,才轻轻放下。 他坐在床边没动,脑子里全是小时候的事。那年冬天特别冷,家里穷得烧不起炭,周夫子让他去学堂取暖,还把自己的棉袍披在他身上。那天考策论,他写“民为邦本”,周夫子当众念出来,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做成事。 阿福端着药碗进来,看见林昭的样子,轻声说:“公子,您三日没合眼了。” 林昭摇头。“我不累。” “可您得活着才能做事。”阿福把药放在一边,“周先生要是醒了看不见您,心里更急。” 林昭没说话。他知道阿福说得对,但他走不开。周夫子刚交代完那句话,像是把一辈子的担子都压在他肩上。 苏晚晴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厚毯子。她没说话,先把毯子盖在周夫子身上,然后走到林昭身后,轻轻按住他肩膀。 “这里有我。”她说,“你去歇一会儿,天亮前回来也行。” 林昭抬头看她一眼。苏晚晴的眼神很静,没有逼迫,也没有劝说,就是那种你知道她在、你就不会倒下的感觉。 他终于站起身,腿有些麻,扶着桌子走了两步才稳住。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周夫子还在睡,阿福蹲在角落守着,白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掀开帘子走出去。 外面月亮挺亮,照在营地上,一片清冷。林昭没回自己帐,而是去了旁边的值夜棚。那里有张木板床,平时是轮岗士兵休息用的。 他坐下,背靠着墙,闭上眼。 但睡不着。 脑子里反复响着周夫子的话——“科举不可废”。这句话他听过太多次,以前觉得是老生常谈,现在听来却像是一种托付。 他摸出系统界面看了一眼。 光幕突然弹出来: 【师徒情深,解锁“教育传承”支线】 林昭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以后不只是修桥铺路、打仗防疫,还要把知识真正送到普通人手里。不止是建讲习所,还得让人愿意学、学得懂、用得上。 这比打仗难多了。 打仗赢了就能停,可教育是一辈子的事。 他想起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孩子,在路边用树枝写算式,写错了就擦掉重来。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偶然,现在明白,那是希望。 系统界面还在亮着,他点开“教育传承”那一栏,里面空的,只有一句话提示: “起点:一人愿教,一人愿学。” 林昭关掉界面,靠在墙上,手放在膝盖上。 他没睡,也没再站起来。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三更了。 值夜棚外有脚步声,是巡逻的士兵。他们经过时放轻了脚步,没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晴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喝点东西。”她把碗递过来,“阿福熬的,加了姜。” 林昭接过碗,没喝,只是捧着。热气往上冒,熏得手暖和了些。 “周先生刚才咳了一声。”苏晚晴说,“但很快又睡了,呼吸比之前稳。” 林昭点头。 “你要是实在不想睡,就在这里坐着。”苏晚晴靠着门框站着,“但别把自己耗干了。你还得带人种地,造犁,建渠,做的事多着呢。” 林昭笑了笑。“你说得跟阿福一样。” “因为我们都知道。”她说,“你倒下了,没人能替你。” 林昭低头看着碗里的汤,轻轻吹了口气。 “我不是怕倒下。”他说,“我是怕辜负。” 苏晚晴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外面风小了,月光照进棚子,落在地上一块方方正正的影子。 林昭喝了口汤,有点烫,咽得慢。 他放下碗的时候,手指碰到腰间的算筹袋。那是周夫子送他的第一件礼物,说是读书人该有的工具。 现在这根算筹,算的是天下人的活路。 他又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活动下身子。腿还是僵的,走路一瘸一拐。 他走出值夜棚,往周夫子帐篷的方向看了一眼。灯还亮着,应该是阿福在守夜。 他没过去,站在原地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走向工坊司的方向。 那边有几张新画的犁具图纸还没看完,明天一早就要试制。他得先确认一遍结构有没有问题。 走着走着,天上飘来一片云,遮住了月亮。 营地一下子暗了下来。 林昭的脚步没停。 他摸黑往前走,手伸进口袋,掏出那块树皮地图,攥得紧紧的。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5章 曲辕犁成·亩产翻倍 林昭的手摸到工坊司的门框时,天还没亮。他掌心全是汗,指尖发麻。树皮地图还在怀里,但他现在顾不上看。昨晚没合眼,脑子却清醒得很。 他直接走到案前,把图纸铺开。阿福已经等在旁边,手里拿着炭笔和尺子。其他工匠站在远处,不敢靠太近。 “从这里开始。”林昭指着曲辕的弧度,“这个弯要像牛角那样往上翘,不能平着走。” 阿福凑过来记下标记。一个老铁匠小声嘀咕:“犁还能这么弯?以前都是直的。” “直的费牛。”林昭抬头看他,“你们家那头黄牛耕一亩地要歇三次吧?用了这个,一趟下来都不喘。” 老铁匠不说话了,但眼神还是不信。 林昭没再多解释。他拿起算筹,在图纸上划出受力点。“阿福,你带人先做一架试试。铁质要匀,轮轴偏左两分,明天必须调回来。” 阿福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锤声很快响起来。 林昭坐在案边没动。他盯着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系统给的图是完整的,可他知道,差一分一毫,实际用起来就不顺手。 太阳升到头顶时,第一架曲辕犁被抬了出来。 林昭站起来走过去。他先摸犁铧,铁面光滑,没有气泡。再看曲辕,弧度基本对,就是尾部有点翘过头。他伸手按了按,点头:“能用,但明天改。” 阿福松了口气。工匠们围上来问东问西,林昭一一回答。有人问为什么犁身要斜,他说因为这样入土省力;有人问为什么犁壁要弯,他说因为土会自动翻过去不堵。 中午过后,犁被拉到试验田。 地早就翻过一遍,板结得很。林昭亲自牵牛,把犁放下。牛往前走,犁锋切入土中三寸,泥土像浪一样翻起来,碎得均匀,不结块。 围观的老农一个个瞪大眼。 一个拄拐杖的老头蹲下,抓起一把土搓了搓,突然抬头:“这土……活了?” 旁边人笑他胡说,他也顾不上,又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尝。呸地吐出来:“不是泥腥味,是地气!我小时候见过这样的土,那年收成翻倍!” 人群一下炸了。 “真能多打粮?” “我家那头瘸牛也能耕整亩?” “这犁多少钱?官府给吗?” 林昭让牛停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现在不卖钱,也不收钱。十亩地都用这个犁翻,种一样的种子,秋收时称重。谁信不过,可以自己来看。” 没人再说话。他们都盯着那片翻过的地,像是盯着未来的饭碗。 接下来几个月,林昭每天来田头看情况。阿福带着工匠批量造犁,每架都按标准改过。沈砚也来了几次,拿着册子记数据。 麦苗长出来时,绿得发亮。别的地里还稀稀拉拉,这片试验田已经密实一片。 沈砚站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支笔,脸色变了:“照这长势,不可能只有三百斤。” 林昭没接话。他知道结果,但他不说。 秋收那天,天刚亮就有人守在田边。 林昭带着秤、量斗和记录本来了。沈砚穿了件干净袍子,亲自监秤。十亩地统一收割,脱粒,过秤。 第一斗称完,数字写在板上:六百二十斤。 第二斗:五百九十八斤。 第三斗:六百一十五斤。 最后算出平均:六百一十三斤。 沈砚拿着账本的手抖了一下。他翻页,重新算了一遍,再算一遍,抬头看林昭:“你不是在改犁。” 他声音有点哑:“你是把天定的数给改了。” 周围静得能听见风吹谷壳的声音。 突然有人喊:“林大人!” 一个老农扑通跪下,手里捧着一把金灿灿的谷穗。“我家三辈人没吃过饱饭,今年孩子碗里能见米了!”他声音撕开喉咙,“你是活神仙啊!” 这一声像开了闸。 百姓全涌上来,抬着谷穗往大帐方向走。有人哭,有人喊,还有人敲锅底当锣打。队伍越聚越大,最后整片屯田区的人都来了。 林昭被围在中间。他想说话,张了嘴又被欢呼盖住。 他爬上临时搭的台子,挥手让大家安静。 “我不是神仙。”他说,“我会的只是怎么让地多产粮。真正辛苦的是你们的手,你们的牛,你们日晒雨淋的日子。” 人群慢慢静下来。 “从今天起,每村设农技讲习所。”林昭继续说,“我亲自教选种、轮作、保墒。什么样的土配什么肥,什么时候该灌水,我都讲清楚。不让一寸地白费,不让一粒粮白白烂在地里。” 台下有人开始记,有人让儿子背下他的话。 就在这时,眼前光幕闪了一下。 【农业革命开启,解锁“粮食安全”模块】 林昭看着那行字,没笑,也没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往后不是修一架犁的事了,是要让整个国家的饭碗端稳。 台下百姓还在等他说话。 他收起光幕,转头看向阿福。阿福站在人群前,脸上全是汗,眼睛亮得吓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一批犁做了多少?”林昭问。 “一百零二架!”阿福大声答,“全都按标准来的!编号刻好了,明天就能发下去!” 林昭点头。他又看向沈砚。 沈砚已经打开本子在写。“若推广至千顷,三年可储粮百万石。”他念出一句,顿了顿,“足供边军五年之需。” 他合上本子,抬头:“我今晚就写奏疏。” 林昭没再说话。他走下台子,拿起旁边一架曲辕犁的模型。木头做的,轻,但结构完全一样。 他把模型递给身边一个年轻人。“拿回去,照这个做。坏了来找我修。” 年轻人接过,手都在抖。 林昭又拿起另一架,递给一个老农。“你家那头瘸牛,明天就能下地。” 老农接过,突然跪下磕了个头。林昭没拦,只把手伸给他,拉了起来。 太阳偏西时,人群才散。 林昭站在试验田边没走。阿福在清点剩下的图纸,沈砚在整理数据册,几个村民蹲在犁旁边研究结构。 一个小孩跑过来,手里攥着半截粉笔,在地上画犁的样子。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曲辕的弯。 林昭看着他画完,站起来走了两步。 他摸出手里的算筹袋,抽出一根,在地上轻轻一点。 小孩抬头看他。 林昭没说话,只把算筹放在画的一端。 小孩愣了下,然后笑了。他捡起粉笔,接着往下画。 林昭转身走向下一组村民。他们正围着犁争论轮轴角度。 他走近时,争论声停了。 “林大人,”一个人问,“这犁……真的能让全家吃饱饭?” 林昭看着他脸上的沟壑,点了点头。 那人吸了口气,回头对身后喊:“听见没?以后咱家锅里有米了!” 林昭没再停留。他走向田头最后一架未拆的犁,伸手摸了摸曲辕的弧度。 手指触到一处微小的毛刺。 他皱眉,从腰间取出小锉刀,蹲下身开始打磨。 锉刀来回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远处传来孩子的背诵声:“……轮轴偏左两分,每日检查牛轭磨损……” 林昭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一眼。 孩子站在夕阳里,一边背一边比划。 他低下头,继续磨。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6章 墨家危机·机关对决 地面还在震。 林昭蹲在田边,手里的锉刀刚碰上曲辕犁的毛刺,指节就猛地一紧。这震动不对劲,不是马群,也不是夯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下往这边撞。 他把锉刀插进腰带,抓起放在石墩上的测震算盘。铜针剧烈晃动,指向西北三十里。他站起身,声音很稳:“不是骑兵,是重械。” 旁边值守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林昭已经翻身上马。缰绳一扯,战马调头直奔前沿哨塔。风刮在脸上,他脑子里转得更快。蒸汽机车刚试成,轨道才铺了五里,能动用的锅炉只有两台。可要是不用,等那东西到了城下,谁也挡不住。 哨塔上望远的人看见他来了,手指远处沙尘:“大人,有铁兽!” 林昭眯眼望去。黄沙里钻出一个黑影,像山一样压过来。履带碾过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车身包着铁甲,前头装着撞角,两侧还有旋转铁盾。弓箭射上去直接弹开,连火星都没溅出来。 他打开系统光幕,输入观测数据。结构逆推模式开始运转,几息之后,屏幕上标出一个红点——左后第三轴,连接处有热胀隐患。只要温度骤变,金属就会裂。 “拆两台蒸汽机车的锅炉。”林昭回头对传令兵说,“接导管,引高压蒸汽到前线喷口。目标,轮轴缝隙。” 传令兵愣了一下。“可那是咱们运粮的命根子……” “现在它是保命的家伙。”林昭打断他,“快去。” 那人转身就跑。 林昭又看向站在身侧的墨玄。老头脸色发白,盯着那战车一动不动。 “你认得这个东西?”林昭问。 墨玄没说话,嘴唇抖了一下。 林昭接着说:“刚才我看到操控的人按了五次枢钮,节奏是‘宫、商、角、徵、羽’。这是《墨经》里的五音控机术。外人学不会。” 墨玄终于开口:“九枢联动轮轴……这是禁术。祖训规定,不得外传,违者逐出师门。” “现在有人不但用了,还改成了战车。”林昭盯着那庞然大物,“他们是怎么拿到图纸的?” 墨玄没答。他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说。 战车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护城河外五百步。守军连放三轮火箭,全被铁盾挡住。车底伸出六根探杆,开始搭桥填壕。一旦桥成,城墙就没了屏障。 有人开始小声嘀咕:“神兵……这是神兵吧?凡人怎么打得过?” 恐慌像水一样漫开。 林昭一把抓过身边工匠的锤子,在地上画出蒸汽管道走向。“听好,临时管线走排水渠,掩体用废弃砖堆。喷口角度必须对准左后第三轴,偏差不能超过半寸。谁负责校准?” 一个年轻技工站出来:“我来。” “名字?” “张三。” “张三,这条命现在绑在你手上。干得好,记功;干砸了,你也别想活。”林昭看着他眼睛,“明白吗?” 张三咽了口唾沫,点头。 一刻钟后,蒸汽管道接通。锅炉压力逐步上升。林昭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火把。只要一点燃导管末端,高温蒸汽就会顺着铜管冲出去。 他等的是最佳时机。 战车的探杆已经搭上护城河,桥体快要成型。士兵们握着刀,手心全是汗。 林昭举起火把。 “准备——” 所有人屏住呼吸。 “放!” 火把落下,导管口瞬间喷出白色气流。高压蒸汽像锥子一样扎进轮轴缝隙。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整辆战车猛地一歪,右侧履带崩断,半个车身陷进泥里,再也动不了。 沙尘中,那个黑袍人踉跄爬出残骸。他摘下面具,满脸血污,嘶吼道:“你们不过书生匠人,怎识‘离火锻枢’之法?!” 没人回答他。 墨玄一步步走过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三个字:矩子令。 “因为我才是当今墨家巨子。”他说,“尔等盗我禁术,毁我规矩,今日落在阵前,死不足惜。” 黑袍人瞪大眼,整个人僵住。 “你……你是……” 话没说完,他就跪下了。 林昭没看他。他转向秦枭:“耳朵割下来,送回狄戎王庭。带一句话——窃术者死,犯边者诛。” 秦枭抽出刀,动作干脆。刀光一闪,血溅在黄沙上。他拎起耳朵,塞进皮袋,转身就走。 林昭看着破损的战车,下令:“拖回工坊司,封存研究。图纸不准外泄,零件不准拆散。这不是战利品,是警钟。” 周围没人说话。 系统光幕忽然浮现:【机关术对决胜利,解锁“古代机器人”雏形】。 林昭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他没有笑,也没有动。 他转头问墨玄:“你们墨家,还有多少这样的东西藏在深山?” 墨玄摇头:“多数毁了。剩下的……我也找不到。” “那你现在信谁?” 老头抬头看他一眼,声音低但清楚:“我现在信你。” 林昭点点头。他走到战车残骸前,伸手摸了摸断裂的轮轴。金属边缘卷曲,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撑开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低声说:“下次他们还会来。” 秦枭这时回来了,站在他身后没说话。 林昭回头:“安排人盯住北面烟尘。另外,把蒸汽喷口的设计图收好,加三道锁。” “是。” “还有,通知所有技工,今晚全部住进营区,不准外出。防着有人再来动手脚。” 秦枭应了声,转身离开。 墨玄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那块铜牌,手指轻轻擦过“矩子令”三个字。 林昭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肩上。“你不说,我也不问。但现在,我们需要你。” 老头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有了光。 “我可以教他们修机关。”他说,“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教会之后,这些人得立誓——不为私利,不为杀戮,只为护民。” 林昭看着他,点头:“我替他们答应。” 远处,夕阳开始落山。风吹过战场,卷起一层薄沙。 林昭站在那里没动。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战车残骸上。 张三抱着记录本走过来,声音有点发抖:“大人,数据都记好了。蒸汽压力峰值是每平方寸八百二十斤,喷射时间三点七息,轮轴断裂发生在第四息初。” 林昭接过本子看了一眼,递回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三份副本。一份存档,一份给墨先生,一份我自己留着。” “是。” “还有,找几个人,把排水渠那段管道拆了重铺。今天用的铜管太薄,下次可能撑不住。” 张三记下,低头跑了。 林昭抬头看天。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他摸了摸腰间的算筹袋,抽出一根,在掌心划了一道。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远处传来脚步声。秦枭带着两个锦衣卫走来,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木片。 “大人,”秦枭说,“这是从战车内部找到的。上面有字迹,像是标记。” 林昭接过木片。焦痕下面露出几个字:严家·西炉·丙三。 他的眼神变了。 他把木片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刻得很浅: “货已交,余款三日后付于雁门客栈东厢。”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7章 假诏风波·忠奸辨明 林昭的手指还捏着那块焦木片,边缘的刻字“严家·西炉·丙三”硌得掌心发紧。他正要唤人取纸笔记下线索,营外马蹄声骤起,尘土扬进辕门。 一名传诏官翻身下马,黄绢捧在胸前,声音拖得又长又稳:“圣旨到——林昭接旨!” 林昭整了整衣袖,跪地叩首。身后将士纷纷列队,气氛肃然。 传诏官展开诏书,朗声道:“林昭拥兵自重,私调军械,结交边将,形同谋逆。着即夺职查办,押解回京候审。钦此。”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几个将领手已按上刀柄,眼中怒火直冒。有人低声骂道:“放屁!我们刚打退铁兽战车,谁给的功劳?” 林昭没动,也没抬头。他盯着地面,脑中飞转。这道旨意来得太急,玉门关战报昨日才发,神京今日就出诏书?而且传诏路线绕开了兵部勘合,连副件都没带。 更不对劲的是印玺颜色——偏红,不是宫中用的朱砂正色。 他还没开口,一道黑影突然掠过。 刀光一闪。 “嗤啦”一声,诏书从中断裂,半截飘落在地。 秦枭站在林昭身前,刀尖朝下,冷冷看着传诏官:“你说这是圣旨?我锦衣卫认旨不认人。没有玉牒副件,用印模糊,纸浆含胶过重,是工部特制黄绢,非御书房所出。你从哪拿的这玩意儿?” 传诏官脸色刷白,后退半步:“你……你竟敢毁旨?!” “毁的是假诏。”秦枭从袖中抽出另一卷黄绢,高举过头,“这才是陛下亲命快骑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真诏——‘林昭护国有功,击退敌械,守土无失,赏黄金千两,加领西北道经略使衔,统辖三关防务’。盖的是御前金印,有兵部签押,有钦天监时辰记录。” 他将真诏递向林昭:“你要不要亲自验?” 林昭接过,只看了一眼便起身。他把真诏轻轻放在帅案正中,转身盯着那个传诏官:“你是殿通礼司的人?谁荐你入的职?” 那人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枭抬手一挥,两名锦衣卫上前将其反剪双手押住。一人从他靴筒里搜出一块铜牌,递上来。 林昭看了一眼,扔给秦枭:“李相门下走卒,惯会装模作样。” 秦枭冷笑:“这种货色也敢来前线诈令?真是小瞧了边军。” 林昭没再看那人,只对左右下令:“假诏残卷封存,连同此人一并看管,不得 interrogation。明日押送钦天监,比对纸浆墨料来源。我要知道这东西在哪做的,谁写的,谁盖的章。” “是!”亲兵领命而去。 帐内气氛渐渐平复。几位将领围上来,神色复杂。 一位老参将低声道:“大人……陛下真信您?不怕李相日后翻盘?” 林昭没答。他走到香案前,亲手点燃三炷香,对着真诏行了大礼。 然后他转身,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帐:“圣眷如何,我不问。但我修的渠还在流着水,建的堡还挡着风沙,救的百姓还能站起来种地。这些事,我不做,没人做。今天就算脱了这身官服,我也照样干。” 他又看向秦枭:“请代我上表——臣林昭,唯知守土安民,不知党争权术。若有半分欺君负国,天地共戮。” 秦枭点头:“表文我亲自送。” 夜深了。 大营灯火渐稀,林昭独坐帐中,面前摆着那道真诏。烛光映在黄绢上,字迹清晰如刻。 他伸手抚过“加领西北道经略使衔”几个字,指尖停顿片刻。 系统光幕无声浮现:【识破政治阴谋,忠诚度达标,解锁“情报网络”模块】。 下一秒,画面闪出一条碎片信息:【神京政堂,李丞相摔茶盏,怒斥亲信:“怎会露馅?!”】 林昭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他知道,这是系统第一次把朝堂动态直接投给他。 以前靠人传信,现在靠“情报网络”,他终于有了自己的耳目。 他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眼神更沉。 外面传来脚步声,秦枭进来,低声说:“抓到了。那人招了,是李相府上的远亲,三个月前安排进殿通礼司。这次出发前,在雁门客栈东厢房接的假诏和通关文书。” 林昭点头:“雁门客栈……和战车残骸上那行字是一个地方。” 秦枭皱眉:“严家的人也住过那里?” “不止。”林昭睁开眼,“我怀疑,严崇倒台后,他的旧部没散,反而和李相的人勾上了。一个想报仇,一个怕失势,联手演这场戏。” 秦枭冷哼:“可惜他们不知道,咱们这边早有防备。” 林昭没笑。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从江南到北疆的几条驿道。 “以后所有诏令,必须经过三重核验:一验纸浆,二验印色,三验传递路径。任何人持旨来营,先扣人,后验诏。” “还要设专线信骑。”秦枭接道,“不走兵部,不走驿站,由锦衣卫直通前线。” 林昭点头:“你去办。另外,从明天起,启动‘密报轮值’——每州派一人,专司收集朝中异动,汇总给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说完,又看了眼系统界面。【情报网络】模块已激活,初始等级为一级,可监控五条信息流。 他还不能看到更多,但已经够了。 这一局,他赢了。 但他知道,李相不会罢休。 第二天清晨,林昭召集众将。 他指着帅案上的真诏说:“这是陛下的信任。我不当它是护身符,当它是责任状。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更多。” 有人问:“大人,接下来查谁?” 林昭看着地图,声音很平:“先查那些不该出现在雁门客栈的人。再查,谁给李相通风报信。” 秦枭补充:“我已经派人盯住了京城几处联络点。只要他们再动手,就能顺藤摸瓜。” 将领们陆续离开。帐中只剩林昭和秦枭。 “你觉得李相下一步会做什么?”秦枭问。 “他会装死。”林昭说,“暂时退让,等我们出错。” “那你呢?” 林昭低头,看着自己放在案上的手。那块焦木片还在,他一直没松开。 “我继续做事。”他说,“修我的渠,建我的路,练我的兵。只要百姓过得好,朝廷乱不了。” 秦枭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林昭忽然叫住他,“以后所有密报,加一道暗码。用《农政全书》页码编号,每日更换。” 秦枭点头:“明白。只有你能读,别人拿到也是废纸。” 他走出大帐,风卷起帘子。 林昭坐在案前,拿起笔,开始写第一份情报指令。 笔尖落下时,他轻声说:“臣,永不负陛下。” 笔尖突然一顿。 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8章 瘟疫预警·防疫启动 林昭的笔尖还停在纸上,墨滴正缓缓晕开。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玉符突然发烫,系统光幕一闪而过——【紧急预警:瘟疫前兆,感染源疑似来自北方流民携带病菌,传播路径沿驿道南下,覆盖玉门关至朔方三百里】。 他立刻抬手拍响案侧铜铃:“传近卫!速调‘防疫预案’模块至苏晚晴处,加急!” 近卫领命飞奔而出。 与此同时,苏晚晴正在校场边查看义勇营操练。阿福从营外一路跑来,脸上全是汗:“苏姑娘!林大人的玉符发红光了,有急讯!” 苏晚晴转身就走:“带我去工坊司偏帐。” 白芷已经在等了。三人围站在一块半透明光幕前,上面是几处村落的分布图,三个点泛着暗红。 “这是系统标出的高危区。”苏晚晴指着地图,“三日内必须完成隔离准备。” 白芷翻看药材清单,眉头皱起:“防感汤药要连服七日,每人每日两碗。现在库存只够五天量,人手也不足。” “药材我来想办法。”白芷说,“但熬药的人得你安排。” “阿福。”苏晚晴转头,“你现在就去召集民夫,按系统图纸搭隔离棚。记住,通风口朝南,每棚间距十步,门向东南。” 阿福点头:“我知道,林大人说过,差一步都可能出事。” “还有。”苏晚晴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签的临时管制令,从今天起,这三个村子禁止进出,外来流民统一安置在西坡空地。” 白芷卷起袖子:“我这就去药房,先熬第一锅。” 三人分头行动。 阿福带着二十多个民夫赶到第一个村子时,太阳已经偏西。他展开图纸铺在地上,指着说:“这里挖排水沟,那边立柱子,棚顶用双层竹席,中间夹油纸防雨。” 老匠人蹲下看了看:“为啥门非要朝东南?” “风从西北来,门朝东南才能把浊气排出去。”阿福说,“这是林大人定的规矩,也是白医师说的,空气不流通会生病。” 旁边有人嘀咕:“我们都没事,搭这玩意干啥?” 阿福直起身:“宁可白搭,不能出事。要是真闹起来,一个村都得遭殃。” 没人再说话。 天黑前,第一座棚子骨架立起来了。阿福让人在四周撒上石灰粉,又在门口挂了两层竹帘。 另一边,白芷带着四个药童在灶台前忙到半夜。第一锅药熬好,她亲自尝了一口,然后装进陶罐。 第二天一早,她背着药箱开始挨家送药。 “每人两碗,早晚各一次,连喝七天。”她把药递给一个妇人,“不苦,喝完给小孩一颗蜜丸。” 孩子接过蜜丸笑了。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喝了。 可到了第三户,男人直接把药罐推回去:“我没病,不吃这个。” 白芷没争,放下药罐和蜜丸就走。过了一会儿,她让药童送来一碗混了药汁的米粥:“你媳妇刚生完孩子,喝这个补身子。” 那男人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中午,阿福那边传来消息:三个村子的棚子全立起来了,排水沟也挖好了。但朔方那边风沙太大,刚搭好的棚顶被吹歪了两座。 “重新加固。”阿福带着人赶过去,“柱子埋深一点,横梁用麻绳绑紧。” 有人问:“真会闹瘟疫吗?咱们折腾这么多?” 阿福抹了把脸上的沙土:“系统不会乱报。林大人说了,防住比治更重要。” 第五天,发热监测结果出来:零新增。 白芷松了口气,但没停下。她让药童把药送到田头,农夫们一边歇息一边喝。 “喝完别把罐子乱扔。”她说,“统一放回收筐,煮过才能再用。” 晚上,苏晚晴拿着登记簿清点人数。三个村子共一千六百二十三人,服药率百分之九十二。 “剩下那些呢?”她问。 “两家老人怕苦不肯喝,一家孩子发烧被单独隔离了。”阿福答。 “明天我去看看。” 第六天清晨,苏晚晴刚走进隔离区,就听见一阵哭喊。她快步过去,见一家人围在床边,孩子躺在那里,满头是汗,嘴里说着胡话。 “昨夜还好好的!”母亲哭着说,“早上吃了野果就吐了!” 旁边有人低声说:“是不是瘟疫发作了?” 人群开始骚动。 苏晚晴立刻下令:“封锁这户,所有人退后五步。请白医师过来。” 白芷很快赶到。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呕吐物。 “不是瘟疫。”她说,“是吃多了野果,积食夹感。” 她让人端来温水,加了一小勺盐:“喂他喝下去,睡一觉就好。” 围观的人慢慢安静下来。 白芷当众拿起那颗野果,切开,闻了闻,又舔了一下:“无毒,但性寒,空腹吃容易伤胃。” 她抬头看着众人:“以后每天早上设健康日,我派人来量体温,记在册上。有问题早发现,早处理。” 有人问:“那药还要喝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然。”白芷说,“喝了更安全。” 当天下午,就有十几个壮年主动报名当劝导员。他们跟着药童一起送药,帮着登记名字。 第七天清晨,最后一轮药发完。阿福站在高处清点,所有棚子都完好,地面干净,石灰线清晰。 苏晚晴站在隔离区中央的高台上,手里拿着登记簿。风吹起她的衣角,她低头看了一遍数据:服药率百分之九十八,零新增病例,无聚集性感染。 百姓陆续聚到空地上。 白芷坐在棚下休息,手里拿着一根刚挖出来的草根,翻来覆去地看。她忽然站起身,往药房走去。 阿福指挥民夫钉牢最后一块屋顶板。下面有人笑着说:“这棚子比我家还亮堂。” 他挠了挠头,笑了。 太阳升到头顶时,人群突然跪了下来。 “苏姑娘救了我们!” “白医师是活神仙!” “林大人恩德如山!” 苏晚晴站在高台,没有动。她只是把登记簿紧紧抱在胸前。 白芷掀开药房帘子,把草根放进陶盆,倒水浸泡。 阿福跳下梯子,拍掉身上的木屑,看见百姓跪地叩头,愣了一下,也跟着单膝跪地,行了个工匠礼。 系统光幕悄然浮现:【防疫成功,解锁‘公共卫生’体系】。 苏晚晴抬起头,望向远方官道。尘土扬起,一骑正疾驰而来。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9章 蒸汽核心·动力革命 林昭站在工坊司试验场的边缘,手里捏着一块焦黑的铁片。这是上次锅炉爆炸后留下的旧阀残片,边缘还带着裂痕。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块铁看了很久。近卫刚送来消息,说防疫的事已经彻底稳住,百姓解除了隔离,登记簿也交到了苏晚晴手上。现在,他终于能把心思全放在这台蒸汽机上了。 墨玄从工棚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图纸。他走到林昭身边,把图纸摊开在木桌上。 “这铁撑不住。”他说,“压力一高,热胀冷缩,早晚炸膛。” 林昭点头:“你有办法?” “换青铜。”墨玄指着图纸上的阀门位置,“铜比铁耐热,导热又匀,烧到五百度也不会崩。虽然贵点,但眼下只有这条路。” 林昭看着图纸,又看看手里的残片。他知道墨玄说得对。系统早就提示过材料问题,只是之前忙于防疫,一直没腾出手来解决。他抬手点了下额头,光幕一闪——【初级冶金】模块开启,青铜熔炼配方自动调出。 “按这个配。”他把光幕投影给墨玄看,“炉温控制在一千二百度,浇铸时慢一点。” 墨玄仔细看完,抬头:“能成。” 两人转身走进工棚。阿福已经在等了。他蹲在炉边,满脸烟灰,看见林昭进来立刻站起来。 “大人,炉子准备好了。” “今天必须把新阀铸出来。”林昭说,“明天就要试车。” 阿福应了一声,立刻招呼工匠们行动。炭火重新加旺,铜矿和锡料按比例倒入坩埚。熔炼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天刚亮,第一只青铜阀口被取出模具。表面光滑,颜色均匀,敲起来声音清脆。 阿福用布擦干净,捧到林昭面前:“大人,成了!” 林昭接过阀口,翻来覆去地看。他又让阿福带人做高温测试。三名工匠抬着阀口进炉房,火烧三个时辰,再泼冷水激打,反复三次。阀口完好无损。 “没问题!”阿福抹了把汗,“扛得住!” 林昭这才松了口气。他下令立即更换蒸汽机上的旧阀,并通知全体人员下午进行满载测试。 太阳升到头顶时,试验场已经清理完毕。十辆粮车排成长队,每辆都装满了米袋,总重超过二十吨。蒸汽机车停在轨道起点,黑色锅炉冒着白汽。墨玄守在压力表旁,眼睛盯着指针。阿福带着地勤队员撤掉固定桩,检查连接杆。 沈砚骑马赶来,跳下马背就往这边走。他穿着青色官袍,脸上带着好奇。 “真能拉得动?” 林昭站在驾驶台前:“马上就知道。” 他挥了一下手。锅炉工拉动风箱,火焰猛地蹿高。蒸汽压力逐渐上升,指针缓缓向右移动。 “安全阈值到了。”墨玄喊。 林昭拉动操纵杆。一声轰鸣响起,车轮开始转动。履带碾过沙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一节车厢被缓缓拉动,接着是第二节、第三节……十辆车依次启动,平稳前行。 全场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盯着那列缓缓移动的车队。 三百步外,林昭踩下制动闸。机车稳稳停下。 静了几秒,工地上爆发出吼声。 “成了!” “拉起来了!” “铁疙瘩真能跑!” 阿福跳上车头,对着林昭大笑。墨玄拍了下膝盖,难得露出笑容。沈砚站在原地,嘴巴微张,好半天才说出话。 “此物若用在江南漕运,一年能省百万民夫力气。” 林昭走下车,拍掉身上的灰。他听到了沈砚的话,但没有立刻回应。他抬头看向远处那片新开垦的屯田区。土地刚翻过,渠沟还在挖,几个农夫正弯腰插秧。 “沈兄。”林昭开口,“漕运利的是官商,灌溉利的是千家万户。” 沈砚转头看他。 “今天我们能拉十车粮。”林昭继续说,“明天就该让万亩田不再靠天吃饭。雨水一停,庄稼就死,这种日子该结束了。” 沈砚沉默。他明白林昭的意思。他原本以为这机器最大的用处是运货、打仗,可现在看来,它的真正价值可能不在战场上。 “你是想把蒸汽机装到水车上?”他问。 “第一批三台。”林昭说,“全部改造成水泵,接主渠,试点机械引水。” 沈砚没再反驳。他看着那台还在冒汽的机车,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说,“强国不在通衢,而在仓廪。” 这时,系统光幕悄然浮现:【动力革命开启,解锁“初级工业”模块】。 林昭看到提示,却没有多看。他走向试验场中央,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工匠、士兵,还有附近的百姓。他们远远站着,既想靠近又不敢上前。 一个老农挤到前面,颤声问:“大人,这东西……真不会炸?” 林昭还没答,阿福已经走上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铜牌,举起来给大家看。 “瞧见没?这是我亲手打的阀。我爹干了三十年铁匠,我跟了十年。这块铜上有我的刻印,出了事我负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人群愣了一下,随即哄笑起来。 “好小子!”有人喊,“你拿命担保,我们信!” 孩子们在后面蹦跳,指着烟囱大叫:“铁牛吐云啦!快看啊!” 林昭站在人群中,听见一个老人喃喃自语。 “大乾要变天了……” 声音不大,却传得很远。 他没回头,只是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从今天起,工坊司每天开放两个时辰。”他说,“想看的可以来,想学的也可以来。图纸不藏,技术不锁。谁愿意动手,就来报名。” 话音落下,好几个年轻工匠当场跪下磕头。他们不是谢恩,是求一个机会。 林昭扶起第一个青年,说了句很简单的话:“别跪我。你们要做的,是让这片土地再也不缺水、不缺粮。” 他转身走向新搭建的水泵测试区。三台改装机正在安装,管路连向临时水渠。阿福跟上来,递给他一把扳手。 “大人,第一台装好了。” 林昭接过扳手,蹲下身检查接口螺丝。他拧紧最后一颗螺母,站起身。 “点火。” 锅炉再次点燃。蒸汽推动活塞,水泵开始运转。清水从地下被抽出,顺着渠道流向干涸的田地。 水慢慢漫过泥土,渗入裂缝。 林昭站在渠边,看着水流向前延伸。阳光照在水面上,反着光。 远处,一个孩子追着水跑,边跑边喊。 “水来啦!水来啦!”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0章 边关夜话·家国情怀 林昭站在渠边,水已经流进田里。孩子追着水流跑,喊声越来越远。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往营地走。天黑了,风有点凉,他没回自己的帐子,而是朝营外那处高坡走去。 坡上生着一堆篝火,火还没灭。周夫子坐在石头上,披着旧棉袍,手里拄着一根木杖。他咳嗽了几声,抬头看见林昭,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林昭走过去坐下。火光跳动,照在两人脸上。 “累了吧。”周夫子问。 “还好。”林昭说,“事做完了,人反而松下来。” 周夫子点点头,又咳了两下。他盯着火堆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昭儿,你图什么?” 林昭没立刻回答。他望着天上星星,过了很久才说:“图百姓有地种,有饭吃,有医看。” 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 周夫子慢慢转头看他。火光映在他脸上,皱纹很深。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你现在做的,不是科举文章,不是圣贤书里的治国平天下,是铁炉、水渠、犁铧、药罐子。别人会说你丢了读书人的体面。” 林昭摇头:“我没丢。我只是换了个法子做事。文章救不了饿肚子的人,桥塌了也不能靠背诗修好。” 周夫子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叹了口气:“我教你的第一课是‘民为邦本’。可我一直以为,这四个字要靠奏章写出来,靠朝堂争出来。没想到……有人真能用手一块砖一块砖垒出来。” 林昭笑了笑:“老师教得好。我只是把道理变成了活计。” 远处传来一声响,像是车轮碾过轨道。火光微晃,苏晚晴走了过来。她身上还穿着白天的劲装,腰间挂着剑。她在林昭另一边坐下,没有说话,伸手握住他的手。 林昭侧头看她。 她也看着他,轻轻说了句:“我陪你。” 火堆噼啪响了一声。火星往上飞,像小虫子一样散开。 这时,秦枭从旁边暗处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短袍,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他在三人面前蹲下,倒了三碗酒,自己留了一碗。 “敬理想。”他说完,举起碗。 林昭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以前只认皇命,话不多,眼神总是冷的。现在他坐在这儿,端着一碗酒,说的是“理想”。 林昭端起碗,轻轻碰了一下秦枭的碗沿。 周夫子也举了碗。 四个人没说话,喝掉了那碗酒。 酒是烈的,烧喉咙。但没人皱眉。 秦枭放下碗,低声道:“我当锦衣卫十几年,抓过贪官,也杀过良民。上面让我办的案子,我不问对错,只管执行。可这次防疫,我亲眼看见一个老妇人抱着孙子跪在医棚外,哭着说‘大人,他还没活过一天好日子’。那天晚上,我睡不着。”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后来你让人发药,不分军民,不管身份。连逃荒来的外乡人都能领到一包药粉。我才知道,原来‘为民’不是一句口号,是可以真的做到的事。” 林昭听着,没打断。 “所以我今天来这儿,不是奉命监察。”秦枭看着林昭,“我是自己来的。” 火堆又跳了一下。风大了些,吹得火焰歪斜。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坡下走上来。 是墨玄。 他穿着灰布长衫,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他走到火堆前,站定,看着林昭。 “也算我一份。”他说。 林昭抬头看他。 “你说的那些事,我也想干。”墨玄的声音很沉,“我师父临死前说,机关术不该只用来守墓造锁,该用来护人。可我一直不敢信,也没遇到值得信的人。直到你把蒸汽机改成水泵,让水自己往田里流。” 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从明天起,我要带人建一套完整的引水机关网。不只是这一片田,是整个北境。” 林昭站起来,向他伸出手。 墨玄看了看,也伸出手。 两人握了一下。 火光照在他们脸上。 系统光幕突然浮现:【团队凝聚力达峰值,解锁“领袖魅力”加成】。 林昭看了一眼,没多看。他松开墨玄的手,转身望向远处。 轨道上,一列蒸汽机车正缓缓行驶。车头挂着灯,灯光划破黑夜,像一道落在地上的星痕。 车轮转动的声音传得很远。 “你们听。”林昭说。 大家都静下来。 风吹着火堆,发出细微的响声。远处的车轮声稳定地响着,一下,又一下。 苏晚晴靠在林昭肩上。她的手还握着他的。 周夫子闭上眼,嘴角动了动。 秦枭拿起酒壶,给自己再倒了一碗。 墨玄蹲下身,用树枝在火堆旁画了一个机关草图。 林昭看着那道灯光,一直看着。 车灯越来越近,照亮了一段轨道。铁轨反射着光,像两条银线铺在地上。 车头喷出白汽,声音变大。 它没有停下,继续向前开。 林昭站着没动。 苏晚晴抬头看他。 他的眼睛映着远处的光。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银行体系·士族分化 黑烟升起的方向,林昭没有回头。他只在马背上抬手一挥,苏晚晴立刻会意,带人封锁山谷入口,阿福则领着工匠队原地扎营,盯紧信号塔的运转。 他自己连夜赶回神京,天未亮便进了户部衙门。 案上堆着三州报来的春耕进度条陈,他一眼没看。取而代之的是系统刚解锁的【国家银行体系筹建模块】,半透明光幕浮在眼前,列出一长串任务清单:建立信贷规则、设定抵押标准、打通十八州仓储数据链路。 “阿福。”他头也不抬,“调近五年各州粮产、仓储、流通记录,我要做一张能说话的图。” 阿福应声而出,不到两个时辰,抱着一堆册子回来,指尖沾着墨痕:“主子,江南道去年秋收多报了两成,徐州仓底有三年前的霉粮还没动,岭南那边倒是实诚,年年亏空都记在明处。” 林昭点头:“把这些全画进去,做成动态沙盘,户部大堂当众演示。” 当天下午,十八州粮政主事齐聚一堂。林昭站在沙盘前,手指一划,画面跳转—— “这是江南某县,去年秋收五万石,官仓存一万二,民间囤三万,剩下八千石去哪了?” 没人答话。 “被三个米行暗中吃下,开春时翻倍卖出。农户没钱买种,只能借‘驴打滚’,五月断种,七月饿死两人。”他顿了顿,“这不是孤例。过去五年,全国因缺贷断种的村庄,共三百七十六个。” 厅内一片死寂。 林昭拍板:“从今天起,国家银行上线。百姓可用存粮作保,贷种子、农具,利率三厘,秋收还本。士族若愿放贷,官府担保收益,但严禁高利盘剥。所有贷款,田产备案,仅作风控,不夺一亩田。” 话音落,底下嗡嗡作响。 有人冷笑:“林大人是要把天下田产都记进账本里吧?” 林昭不恼:“你怕什么?又没说没收。备案是为了防有人拿假地契骗贷。谁想试试,现在就可以登记。” 没人动。 三天后,扬州盐商来了。 一行十二人,抬着三口大箱,最前面那人穿织金袍,拱手笑道:“小民柳元通,愿以万亩良田为押,贷百万石粮食,用于南方平粜,助朝廷安民。” 满堂哗然。 林昭扫了一眼地契簿册,不动声色:“好啊,先交账本。” 柳元通递上一本红封册子。林昭接过,随手递给阿福:“拿去,用系统比对漕运记录和田亩登记,查这三万亩里有没有‘走私通道中转站’。” 阿福一愣,随即领命而去。 当晚,林昭在书房盯着光幕,一条条数据流刷过。系统提示音响起: 【账目溯源分析完成】 【发现异常交易链:三年内,该商户名下十三块田地频繁接收北方皮货、战马,却无合法报关记录】 【匹配狄戎战前走私路线,重合度97%】 他冷笑一声,把报告卷起塞进袖中。 次日,户部公堂。 柳元通再次登堂,正要开口,林昭直接甩出账本:“你名下三成土地,是狄戎走私中转站。每月暗运战马三十匹,皮货换铁器,你当朝廷瞎了?” 柳元通脸色骤变:“血口喷人!” “证据在这。”林昭翻开一页,“去年冬,你从朔方运来五千张羊皮,报税三百两。可实际重量,够做两万件冬衣。剩下的呢?裹着火药,送进了我大乾的边关。” 他猛地抬头:“锦衣卫!此人勾结外敌,操纵粮市,即刻拿下!” 秦枭早候在侧门,一脚踹翻随从,将柳元通按在地上。绳索勒紧时,那商人还在嘶吼:“我是扬州商会首户!你们不能——” “能。”林昭站起身,环视全场,“国家金融,不拒富贵,但拒污血之财。谁再敢拿通敌的钱来做买卖,这就是下场。” 堂下鸦雀无声。 三日后,消息传开。江南十余家中小士族联袂入京,抬着粮车直抵户部门前。 “我等自愿存粮十万石,请求纳入国家信贷试点!” 林昭亲自迎出仪门。系统光幕悄然浮现: 【金融体系初步建立】 【国力评分升至85】 【触发“五谷丰登”国运事件】 他没看提示,只对来人说道:“存粮可享优先放贷权,税收减免两成。另外——”他顿了顿,“今后每年春荒期,官府将以平价放出储备粮,专供借贷农户。” 人群骚动起来。 一位老士绅颤声问:“真……真能贷到三厘的款?” “能。”林昭点头,“只要你的田是真的,粮是实的,账是清的。” 老人当场老泪纵横,扑通跪下:“老朽三代耕读,从没见过这样的世道!” 林昭扶起他,转身看向户部高墙上的铜钟。 钟摆晃动,时间一分一秒推进。 他刚要回屋,阿福匆匆跑来:“主子,南方八州最新粮产快报到了。” 林昭接过,快速翻阅。 稻种下发率98%,墒情达标率91%,唯独…… 他眉头一皱。 “荆州、豫章两地,今年育苗提前十日,预计夏收提早半个月。” 阿福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林昭没答。 他盯着报表上那一排排数字,手指缓缓敲击桌面。 早熟意味着集中上市,集中上市意味着粮价暴跌,粮价暴跌……农民卖不出钱,明年就没钱买种。 屋里静得能听见纸页翻动的声音。 阿福见他不语,小声问:“要不要通知地方压一压收成节奏?” 林昭摇头:“压不住。丰收是天给的,没人愿意藏粮不卖。”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指尖点向长江中游。 “得有人托底。” “不然,这一季的丰年,就成了下一季的灾年。”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平价收购** 笔尖一顿,墨迹未干。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漕运密谋·堤坝下的杀局 林昭走出宫门时,手里的账本还带着御书房的墨香。他没回客栈,也没去见任何人,径直上了北城马市,花三两银子买了匹瘸腿老马,牵着出了江都西门。 阿福在城外等了半宿,见他来,一句话没问,只递上铁锹和干粮。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旧堤往南走。天边刚泛白,江雾贴着水面爬,像一层灰布裹着河床。 “秦大人说的那批私兵,真藏在这底下?”阿福踢了块石头,咕噜滚进草丛。 林昭没答,蹲下摸了摸堤基的夯土。手指划过一道裂缝,泥屑簌簌往下掉。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片,轻轻一按,掌心光幕闪出地形剖面图——土层深处有空腔,呈网状分布,最长的一条直通下游水闸。 “不是私兵。”他声音压得低,“是火药。” 阿福猛地抬头:“谁敢炸堤?” “想让我背锅的人。”林昭站起身,拍了拍手,“严崇卖粮换盐引,账对不上,就得找替罪羊。要是江都五县淹了,百姓饿死,朝廷追责,第一个砍的就是‘新科解元治水不力’。” 他说完,弯腰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底下埋着半截麻绳,黑褐色,沾着湿泥。他捻了一点放进嘴里,舌尖发涩。 “硝石味。”他吐出来,“引信烧过一半,被人掐断了。” 阿福脸色变了:“他们试过爆破?” “试探。”林昭把麻绳收进布袋,“还没到时机。但系统提示,三天后暴雨,江水倒灌渗入空腔,哪怕一点火星,整段堤坝都会塌。” 他抬手调出模块界面,【糯米灰浆注缝法】自动弹出。配比、施工流程、人力需求全列得清清楚楚。 “现在不是修堤。”他盯着远处村落炊烟,“是抢命。” 两人赶在辰时三刻到了最近的村子。林昭站在晒谷场上,当众摊开图纸,用炭条画出堤体剖面,指着空腔位置说:“这里面埋了炸药,等着下雨引爆。你们的田、房、孩子,全在它下面。” 没人笑,也没人骂。一群汉子围上来,盯着图看。 “你咋知道?”一个老农蹲下抠耳朵。 “我挖出来的。”林昭把那截引信放在石墩上,“尝过味道。” 人群静了几息,忽然炸开。 “老子家祖坟就在堤根!” “漕运使前两天还说要加固,结果自己搞鬼?” 林昭点头:“他们要的是溃堤后栽赃我,顺便借灾情继续贪赈银。但我们不让他们得逞。”他举起炭条,“现在开始灌浆,用糯米汁混石灰填缝,三天内封死所有漏洞。工钱按日结,材料我出。” 有个穿绸衫的乡绅挤进来:“你是解元老爷,哪来的钱?” “户部预支的粮仓建设款。”林昭看着他,“你要不信,我现在就把账本摊开。每笔支出,村老签字,日清日结。” 那人噎住,讪讪退后。 当天午时,第一批糯米熬上了锅。百十号人轮班挑浆,阿福带着几个懂石工的汉子分段督工,拿竹竿量深度,用锤子敲听回声。林昭亲自守在最危险的塌陷段,一边指挥注浆,一边让系统扫描地下动静。 傍晚时分,苏晚晴来了。她没骑马,是步行来的,肩上背着剑匣,衣角沾着泥点。 “城里风声不对。”她走近低声说,“有人传你借修堤敛财,还说你勾结狄戎,要在堤里藏密道运军火。” 林昭冷笑:“老套路,先污名,再灭口。” 话音未落,东侧传来一声闷响。一桶灰浆突然倾覆,浆液泼了满地。一个裹着头巾的“伤员”踉跄后退,手里还攥着断绳。 苏晚晴眼神一凛,箭步冲过去,剑鞘横扫,将人逼到堤壁。那人反手去摸腰间,她旋身一脚踹中手腕,匕首落地。 她伸手一扯头巾。 男人面容暴露,颧骨上有道疤,右手虎口无茧。 “工部力士服制皮带扣。”她踩住匕首,“李元朗的人。” 林昭走过来,蹲下盯着那人:“谁派你来的?割绳子是想让这段堤提前垮,好嫁祸我们施工不力?” 男人闭嘴不言。 “不说也行。”林昭拍拍手,“反正你主子马上就要露脸了。” 话音刚落,堤顶传来马蹄声。 李元朗骑着黑马缓缓下来,官袍未脱,袖口沾着朱砂印泥。他站在高处,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林昭脸上。 “你倒是会装好人。”他冷笑,“带百姓修堤,博名声,好让陛下觉得你仁政爱民?” 林昭直起身:“这堤要塌,淹的是百姓。你今日所为,不是争权,是弑民。” “少扯这些大义!”李元朗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建水库、推蒸汽、设银行,一步步架空士族,连工部都要绕开我们!你一个寒门出身,凭什么改规矩?” “凭百姓不会被淹死。”林昭指了指脚下,“你埋的火药,炸的不只是堤,是五千户人家的命。你要的权,在我眼里,不如一袋糯米值钱。” 李元朗脸色铁青,忽然笑了:“那你修啊。我看你能修到几时。”他转身欲走,又停住,“这堤,本就是为你而毁。你越拼命救,到最后越没人信你。” 说完,他扬鞭策马而去。 林昭没动,只对阿福说:“加派人手,把东段裂缝全部标记,优先灌浆。今晚轮三班,火把点起来。” 阿福应了一声,蹽腿就跑。 苏晚晴走到林昭身边,低声问:“他会不会再动手?” “一定会。”林昭抬头看天。云层正从东南压来,厚重如铅。“但他忘了,糯米灰浆一旦凝固,比石头还硬。他想炸,也得等雨来。” 他掏出系统界面,启动【声波侦测】,地下三十丈内的震动实时显示。几处红点仍在缓慢移动。 “有人还在挖。” 苏晚晴握紧剑柄:“我去查。” “别。”林昭拦住她,“你守在这里。我怕他们声东击西。” 他转头看向正在搬运灰浆桶的百姓,高声喊:“再加两锅糯米!今晚谁也不许睡!雨快来了——”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8章 书院影响入民间,文化传承谱新篇 林昭坐在马车里,手里攥着圣旨和拨款文书。柳三爷刚走,车轮还在路上滚着。他没回书院,转头对赶车的阿福说:“去江南道下面几个县看看。” 阿福应了一声,调转车头。 苏晚晴早就等在城门外,骑着一匹青鬃马。她没说话,只是跟上。三人一路往南,先到了嘉兴。 天刚过午,街边茶摊坐满了人。一个盲眼老汉坐在角落,怀里抱着三弦琴,嘴里唱着一段新编的小调。 “一上一,二上二,田亩分清不扯皮。 加减乘除算得准,粮仓账本不怕欺。 从前识字为做官,如今算盘救家里。” 林昭站在摊外听了半首,脚步顿住。这是他们书院教的珠算口诀,被改成了歌谣。 苏晚晴也听见了。她低声说:“这词儿不是我们写的。” 林昭摇头:“但意思一点没变。” 那老汉唱完一段,旁边有人递上一碗热汤。一个小孩子跑过去,大声问:“先生,明天还讲吗?” “讲!”老汉摸着琴弦,“明天讲《机关先生治水记》!” 林昭和苏晚晴对视一眼,顺着人流走进另一条村道。 村子不大,私塾设在祠堂边上。以前这里只有两个学生,现在门口排着长队。一位白发老塾师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名册,一边登记一边叹气。 “我这把老骨头,没想到临了还能这么忙。” 林昭上前问:“收了多少人?” 老塾师抬头看了他一眼:“六十三个。昨天还有五户人家争一个座位,差点打起来。” “都是自愿来的?” “哪个要你劝?天没亮就蹲门口了。有娘背着娃来的,有爹牵着儿子来的,还有媳妇拉着公公来的——说是学会了能看药方,省请郎中钱。” 苏晚晴走到窗边。屋里十几个孩子正齐声念书,声音响亮。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粮……” “水往低处流,渠要顺山岗。” 最后那句不是古文。林昭听出来了,是他们书院总结的水利七律第一条。 他没进屋,只站在外面听完了一整节。 离开村子时,路过一家农户。女人正在灶台前做饭,嘴里哼着一段新词。 “发热症,先察舌;红苔黄,用银花。 咳嗽痰多色又深,快把桔梗配陈皮。 家中常备防疫散,一家老小都平安。” 这是白芷编的医理三字经。林昭记得最初只在书院讲过一次,后来印成小册子发给村民。没想到现在连妇人都能背下来。 苏晚晴停下脚步,轻声说:“她们不是在学知识,是在救命。” 林昭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处渡口。船夫撑着竹篙送人过河,一边干活一边教身边的小孙子。 “记住啊,渠首高,尾水流;坡度稳,不淤积。这是林大人的法子,错不了。” 小孩认真点头,嘴里跟着念:“渠首高,尾水流……” 林昭走上前,递上几枚铜板。船夫摆手:“您是读书人吧?今天不收钱。只要会背一句书院教的,就能免费过河。” 旁边乘客笑了:“我都背三首了!” 林昭笑了笑,张口就来:“地力有肥瘦,轮作养田久。旱地种薯麦,水田栽双稻。” 船夫一听,立刻让开路:“您请上船,全家免票!” 过河后,他们在山路上慢慢走。夕阳落在肩头,影子拉得很长。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吵闹声。几个孩子围在地上,用树枝画格子,手里拿着石子当筹码。 一人喊:“今年存粮三千石,灾民五千户,怎么分?” 另一人抢答:“先保老弱,每人每日半升;青壮做工换粮,一工一升!这是‘救荒法’里的规矩!” “不对!”第三人插话,“还得留五百石作种子,明年春播不能断!” 林昭蹲下身,问其中一个孩子:“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小孩抬头看他:“村里先生教的。他说林大人说了,读书不是为了当官,是为了让大家活得更好。” 林昭没说话,坐到石头上。 苏晚晴站在他身后,看着这群孩子争得面红耳赤,却句句不离民生实务。 她说:“以前总以为改变天下,得靠一道圣旨、一场朝议。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变化,是从一句歌谣、一首童谣开始的。” 林昭望着远处村落。炊烟升起,家家户户亮起了灯。 有老人坐在门前教孙女写字。 有农夫在墙上画图,算着明年修渠的位置。 有母亲一边织布,一边背诵防疫口诀。 他忽然想起系统刚激活那天,自己对着光幕说的一句话。 “强国不在庙堂,在阡陌之间。” 那时他还觉得这话太重,扛不动。现在他明白了,不用他一个人扛。千千万万人,都在一起扛。 苏晚晴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片土地。 夜风刮过来,带来一阵清脆的朗读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算尽人间烟火,修成万家安康。” 声音来自村头学堂。几十个孩子正齐声诵读新编的启蒙篇。 林昭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苏晚晴也站起来。 他们转身往回走。山路弯弯,月光照在路上。 快到山脚时,林昭忽然停下。 他说:“咱们的教材,是不是该改改了?” 苏晚晴问:“怎么改?” 林昭看着远方:“不能再只写给学生看。要写得能让说书人唱,让农妇教孩子,让船夫一边撑船一边念。” 苏晚晴点头:“那就从下个月开始,重新编三本新书。” “第一本,叫《百姓日用算术》。” “第二本,叫《农家医方百讲》。” “第三本,叫《治水筑路实录》。” 林昭说完,迈步继续往前。 苏晚晴跟上。 走到路口,看见一块新立的木牌。上面写着几行字: 【本村孩童,凡识字者,每月可领纸笔一套。 由书院资助,柳三爷商行代发。 认字越多,奖励越多。】 底下还贴着一张榜单,写着十几个名字。第一名是个八岁女孩,写了整整两页《千字文》。 林昭伸手摸了摸那张纸。墨迹已经干了,但看得出一笔一划都很用力。 苏晚晴说:“你看,他们不是在等别人教。他们已经开始自己比、自己争、自己想要了。” 林昭收回手。 他们走过一片田埂。月光下,有个少年正蹲在地里,用树枝在地上画图。 画的是水渠走向。 旁边放着一本破旧的册子,封面写着《水利工程基础》。 林昭没有打扰他,轻轻绕过去。 苏晚晴低声说:“你说,十年后,这片地上会变成什么样?” 林昭看着那少年低头写字的背影,说:“我不知道十年后会怎样。我只知道,今天他们愿意蹲在这里画一张图,明天就有人敢修一条渠。” 风吹过稻田,发出沙沙的声音。 远处又有歌声传来。 还是那个调子。 “一上一,二上二,田亩分清不扯皮……” 喜欢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请大家收藏:()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